('这些年,这么多的遭遇,若是她还分不清,谁对她好,那她就真的该死了。
面前的老人,为自己付出很多心血,她怎么忍心再伤害他一次?
老爷子见她眼冒泪花,顿时招架不住,他无奈地笑道:“行了,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前那些破事也不要再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说到后面这句,他拍了拍贺桑宁的肩膀,嗓音却带着几分沧桑。
贺桑宁本来要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了。
她搂住师父的胳膊,靠在他肩膀,吸了吸鼻子,闷声说:“嗯,不提了,但是……我高兴,师父终于原谅我了,还是师父对我好!”
老爷子听见她这话,也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但是,他才不会掉眼泪。
他绷着表情,说:“现在知道了,那以后记得好好孝敬我,这样,要是被欺负了,我还勉强能去给你撑撑腰。”
贺桑宁被这话一逗,忍了忍,没忍住,噗嗤一笑,“好,一定好好孝敬师父!”
接着蹭了蹭老人家的手臂,眼睛里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又哭又笑的……
老爷子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脑袋,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老是对他哭着说,学医累,又坚持背完医书,回来缠着自己撒娇,要糖奖励的小丫头。
他到底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温和地说道:“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值得的人,也不必留恋。
你现在很好,脚尖朝前,人就要往前看。
以后,有师父在,你的人生皆是坦途,再也没有绊脚石了。”
“嗯,好!”
贺桑宁无不应是,心情开心了,又笑了起来。
师徒俩,总算是彻底说开了,解除了从前的怨怼。
前座负责开车的吴伯,看到这里,也挺为他们高兴的。
他笑着说道:“老爷子和宁宁小姐,终于和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要知道,这些年,除了贺桑宁本人以外,最盼着这一天的,就是吴伯了。
想到这个老家伙,前段时间,刻意在自己面前摆弄那些礼物,老爷子也难得笑了起来,说道:“是啊,也省得你再操心了。”
吴伯哈哈大笑,道:“老爷子说的哪里话,谁家不是盼着一个家和万事兴,您这些年再掩饰,我也能看出来,您心里想着宁宁小姐。”
被人揭穿了,老爷子也不生气,还附和地应了一句,“是是是,就你最清楚。”
这一路,大家心情都很愉悦。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子到了别墅小院门口停下。
贺桑宁先下车,再绕到师父这边,给他开车门,扶他下来后,挽着师父的手进门。
她没有马上离开。
好不容易跟师父才和好,她还有好多话,想和师父聊一聊。
今天晚上,师徒俩都没在晚宴上吃多少东西。
特别是老爷子,一晚上都有宾客来敬酒,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过,后来被沈灵溪闹事,更是没有胃口吃。
这会儿进了门后,吴伯就吩咐家里的佣人,去做一点宵夜送过来。
师徒俩久违地单独坐在一块吃饭。
在车上短暂地温馨后,老爷子终究还是聊到工作上。
“今天晚上,坐你身边的年轻人,就是你的合伙人?”
“对!”
贺桑宁颔首,和师父说:“是几年前,一起合伙的,我准备离婚的时候,又重新和他合作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说道:“那个年轻人不错,重情义,和周围人相处时,八面玲珑,宠辱不惊,确实是个可结交之人……”
贺桑宁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师父这话,接着说道:“谢闻峥确实帮了我很多。”
老爷子颔首,转而又问起,“之前你给我的那份资料,我看了,你们研究所,也才短短几个月时间,怎么能与军方有那么大的合作?”
之前还在气她,再好奇也一直强忍着没有问。
这会儿和好了,老爷子就忍不住,生怕自家徒弟是被人坑了。
贺桑宁听到师父主动问,就笑着道:“师父已经看了我那份资料啊?看来我没白费心准备。”
听见她这得意的语气,老爷子就哼了一声,“你过来跪半小时,让我看资料,不就是你的目的?”
“确实是我的目的,但也是我想让您看到,我的诚心跟决心。”
贺桑宁笑眯眯的,给老爷子夹了喜欢的菜,接着才说,“不过,与军方合作,还真的是意外……”
接着就把自己给叶老治病,再到对方牵线,请自己去军区大院治病的种种经过……都跟师父说了一下。
随后,她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语气郑重地说道:“我一直没忘记师父的教导,也没忘记‘医门’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