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保持联系。每个月给我写一封邮件,或者发点照片,告诉我你在哪。我们两个月见一次。我不管你是不是一个人,也不问你住哪,但别断了。”
她没有犹豫,点头:“可以。”
从那天开始,她重新整理自己的生活。搬到newpt的一间短租公寓,申请了一本新护照,开始陆续规划行程。
她先去了南美,在秘鲁的山村里和一群志愿者一起修水渠。接着是巴塞罗那,她在当地华人小学帮忙翻译教材。后来她去了京都、伊斯坦布尔、雷克雅未克,一站一站,从不久留。
她给他发邮件,照片里是一只晒太阳的猫、一碗未吃完的汤面,或一个书摊角落翻开的旧诗集。句子不长,语气温平:
“这城风大,阳光很好。”
“今天走错路,碰见一棵开花的树。”
他照旧每两个月来见一次,不打听,也不追问。他们并肩走过陌生街巷,有时说话,有时沉默。她已不再向他解释什么,他也不再试图靠近。
她开始学会等待风声变轻,学会用脚步丈量世界的尺度。每一段路,她都走得不快,却坚定。她不再问生活要什么答案,而是把每个平凡日子的亮光,温柔收下。
像是某种迟来的青春,在她身上悄悄盛开——无需证明,无需祝词。只是清澈地活着,已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