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帝在宣王府面前,也不止一回透露过立储这事。 宣王府支持孟泽不说,即便有二心,但只要孟泽当了太子,这个定数一落,王府便会全然倒向孟泽,毕竟这个位置,离登上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支持他人,那便有篡位之嫌,王府如何会冒这个险,只要兵权在手,保住孟泽,那是从龙之功,远比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得简单。 不论是宣王,亦或是宗肆,都会拿王府的前程来冒险。 敬文帝道“立储之事上,还须王府坐镇。” 宗肆不动声色道“圣上安心便是。” “这背后搅局的,可不止是老四。”敬文帝似笑非笑道,“总有狼子野心之人,藏得极好啊,教我也难以置信。” 那老三孟渊,却也未必是个省油的灯,不过还须试一试。 宗肆神色未变,似乎并未去揣度敬文帝的深意,对他口中“狼子野心”之人,似乎并不在意。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敬文帝有些疲乏的摆了摆手。 待宗肆出了养心殿,脸色才沉了下来。 张珩之死,恐怕并非那般简单,也许是敬文帝对孟渊的试探。而将此事告诉自己,无疑也是在试探,宣王府与孟渊,有无牵连。 而敬文帝明显也不怕他与孟渊有牵连,便是有,他也笃定一旦立了孟泽为太子,宣王府分得清孰轻孰重。 宗肆若是将消息告知了孟渊,那便坐实了孟渊不简单。 这事事发突然,宗肆不好轻易妄动,而孟渊当日下午,也回了京。 孟渊带了个女子,那女子衣衫褴褛,骨瘦嶙峋,显然流浪已久。 敬文帝皱眉道“这是何人?” 孟渊道“卫霄卫大人的死,恐怕并不简单。儿臣在潮州这阵,无意中听闻这女子说到卫霄之死,说是卫大人并非是醉酒溺亡,反而清醒非常,儿臣便顺带查了查,那日卫大人去见了张珩,而张珩府中,那日多了不少生面孔。” 敬文帝扫了一眼女人,道“你如何证明,卫大人不是醉酒溺亡?” 女子磕了个头,有些紧张地说道“那日卫大人紧紧扒着河岸许久,若是喝醉了,不会有这般力气,且卫大人也向我求救,意识也清醒,只是民女饿了许久,已无力气再救他,卫大人头上,有他人重伤的痕迹。” 孟泽脸色微变。 敬文帝看了他一眼,随后淡笑了两声“如此说来,卫霄倒是死于他人之手,而伪造成意外了?” 孟澈疑惑道“卫大人不是奉旨去治水,当时三弟失踪,如何还有心思去见张珩?莫不是怕有人差遣他去的,不久之后,张珩便来了京城,也不知与卫霄之死,有没有联系。后来不久,张珩便被选为今年殿试的出题之人。。。。。。” 敬文帝揉了揉额头,压抑着怒火道“查。” 却说卫霄去找张珩,只是听了一道假圣旨的口谕罢了,以为是敬文帝要让他去找的人,如今卫霄已死,死无对证,这只要查明其中部分,脏水便只能落到孟泽身上。 孟泽也心知不妙,自己除去卫霄,不过是他以自己劫持宁芙的事,要挟自己,哪知会与后续张珩之事,牵连到一起。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