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这真的会地震吗?”庞贵妃正在梳妆台前让宫女给她梳妆,听了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黄口小儿说出来博关注罢了”,反正她是不信的。
“奴婢也觉得是,还是咱们娘娘英明”,大宫女茉莉捧了庞贵妃两句。
正在给她梳妆的宝菱突然开口,“娘娘,奴婢还是觉得有些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您千金之躯若是有了损伤那才是奴婢们的不是了。”
“况且奴婢进宫前听人说起过着地震,那可是天地霎时间倾覆,死伤无数啊!奴婢觉得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吗,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还是搬到院子里去吧!”
见庞贵妃虽然皱着眉,可明显有些意动了茉莉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娘娘身边什么时候有你插话的余地了!”
话音一转又看向庞贵妃,“娘娘,这事儿若是钦天监检监测出来的那奴婢肯定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的,可这事儿最开始是十二皇子传出来的,他如今才几岁?想来字还不认识几个呢,就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知道什么是地震吗?”
她语气中带着不屑,一旁的红鲤满心的无奈,茉莉的心就是被娘娘这样养大了的,她不过是一个奴才,就算是娘娘奶嬷嬷的女儿又怎么样?
如今庞贵妃身边的宫女中红鲤跟随她时间最长,她是内务府分过来的宫女,也没什么上进心,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将来等25岁的时候出宫,靠着自己的积蓄好好过日子就是了,所以不爱掺和别的事情。
若是从前她还发愁,年龄大了出宫怎么度日。家里父母待她不算好也不算差,兄嫂也算和睦,可这也不代表她能一辈子住在娘家吧?
而且25岁这个年纪在外面可就太大了,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最好也不过就是去做了人家的续弦当后娘罢了!
这后娘哪有好当的?
还有一个选择,去大户人家当嬷嬷。
可红鲤不愿意,她的青春都埋在了宫里,伺候人伺候了十年还没伺候够?她可没当下人的瘾!
但这两年皇上允许立女户了,知道这个消息后红鲤晚上在被子里好好地哭了一场。
她有出路了,她出宫之后可以先在娘家待一段时间,再用这几年的积蓄买上一栋小宅子,最好再看看能不能盘个铺子也能有个营生,未来有望啊!
从那之后她就更不爱掺和庞贵妃身边这些人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安稳出宫才是她的指望。
此时听到茉莉这番话她也没插嘴,庞贵妃的奶嬷嬷没有跟着进宫,但后来等小女儿大了之后想办法让女儿进了宫,她又主动求到了庞贵妃这里,她就把人要来了。
茉莉从前还好一些,但这两年因为她长得愈发像贵妃的奶嬷嬷了,贵妃爱屋及乌,茉莉整个人便得意了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
像那宝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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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老爷不是才让人来通传说是不要跟着十二皇子瞎胡闹吗?”
当时庞万言从御书房出来后就很是不高兴,拉着许从诚跟他确定是不是真有不对的地方。
许从诚也是骑虎难下,要说真的,他确实发现了不对劲,但是那些话已经在皇上面前说过了,改是没办法改了。
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咬死了说是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是他才疏学浅而不是心怀贰心!
到时候也许只是罢官,许从诚咬牙坚持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庞万言看了他一会儿便放他离开了,转头就找了相熟的小太监来让他去跟庞贵妃说,别跟着十二皇子瞎折腾!
“怎么着,宝菱你是觉得老爷会害娘娘吗?”茉莉很是得意地看着宝菱。
她凭什么跟自己比,无论是样貌还是别的都比自己差了一大截,不就是会梳头吗,老实地趴着也没谁会针对她,可要是不安分跟自己争宠那就别想好过!
宝菱赶忙请罪,满脸惶恐,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娘娘,奴婢是信老爷的话的,只是这老天爷的事儿到底谁能说得准呢?奴婢以前在宫外的时候总听人说小孩子眼睛亮,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奴婢想着十二皇子是不是……”
她语言又止的话让贵妃打了个冷颤,心里却不自觉地捉摸了起来,别真是被什么脏东西缠身这才知道了些有的没的吧?
“奴婢是觉得便是丢了些面子也没有人重要啊?若是有什么不对伤了娘娘,到时候可后悔莫及啊!”
“再说了,咱们宫里门禁森严,娘娘您驭下有方,只管管好了宫人,外面的人有怎么知道咱们做没做什么?”
“再者说老爷虽然如此吩咐了,可到底宫里皇上可是发了话的……”
贵妃只觉得宝菱说话确实有道理,茉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又赶忙加了一句,“奴婢只是说了些浅薄的想法,茉莉姐姐说的也没错”,她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被欺压了之后无奈还要帮着恶人说话一样。
可茉莉对上这个笑只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一时间火气上涌,口不择言起来,“其实要奴婢说,这十二皇子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等到时候什么都没发生那还不得被宫里宫外的人笑死?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失了宠爱那也是必然的。”
“咱们宫里若是跟着一起闹,倒不如清清静静的维持原样,反而能得皇上青眼!”
贵妃心思一动,是啊,到时候可不是宫里宫外都要说他为了出风头瞎折腾吗?若是如此,自己提前放出风声去将水搅得更混不是更好?
她也没注意茉莉口中的僭越之词,自己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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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宝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低着的脸上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也不再说话了。
茉莉见她不再说话还以为自己这场口水战胜利了,得意地瞥了她一眼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只有红鲤看着这一切发生,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的目光落在宝菱身上又立马移开。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等着25岁出宫,别的事情跟自己无关,这宫里她是待的够够的了!
宫里少有这么阖宫出动的情况,主子们还好,到底不用他们亲手做些什么,宫人们俱是手忙脚乱,一时间不少人在心里抱怨十二皇子不懂装懂就知道给他们找事。
徐永琚不知道这些,也不关心这些,晚上他在院子里跟十三用过饭之后就拉着十三在床上躺下了。
“要是能直接看到星空就好了”,他伸着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再往上是蚊帐跟雨棚。
“那你晚上会被雨浇醒”,十三没好气地吐槽他,这天阴沉沉的哪有什么星空可以看?
徐永琚哼了一声懒得理他,突然听见鸟叫声还没等他爬起来就听到刺啦一声,蚊帐被长生一爪子扯坏了。
“你这个臭小鸟”,徐永琚无奈地抱着窝到他怀里的长生,“你这下愿意下来了?还把父皇给我的蚊帐撕裂了”,从昨天开始长生就不愿意进屋子了,还总扯着他往外走。
最开始徐永琚还以为是他想让自己跟他玩儿,没往别的地方想,现在才发现,长生是觉得他在屋子里危险呢!
“好孩子”,他顺了顺长生的羽毛。
长生是一只麻色的海东青,他们差不多两三岁就能成年,如今基本已经到了长生的最大体型,翅膀伸开估计有一米八左右。
异兽坊的人来看过,说是长生算是海东青里体格子比较大的家伙了,估摸着是从小就吃得好,被人精心养着,营养好。
按照他们从牧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海东青最厉害的时候是可以抓起一匹狼的,长生特别大,徐永琚都怀疑他能轻易带自己上天!
当然了,持久力可能不太行,不过他可完全不想去试试长生能带他飞多久,他的小命可宝贵着呢!
满花嬷嬷听到布帛碎裂的声音赶忙过来看就要给他换一床蚊帐,徐永琚摆了摆手,“算了,咱们东西刚收起来就别折腾了,嬷嬷你拿针把这裂缝大概补一补就成。”
满花不大乐意,主子身份尊贵,哪怕是蚊帐也不能用这种打补丁的啊,像什么样子?
但是见徐永琚坚持,她也只好照做了。
徐永琚抱着长生给他指,“你瞧见没,这是门,大门,就是你从外面飞进来穿过的那种门,是一样的”,他扒拉着长生的脚,让他用爪子尖尖挑起蚊帐,“就这样,你用爪子或者翅膀都可以,可别再撕裂啦?”
长生啾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满花看得心惊胆战的,长生那个爪子轻轻松松就能撕裂猎物皮毛,若是落在主子身上可不立马见血?
但主子喜欢长生,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在心里叹气,眼睛片刻也不敢离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二麻子是住在京城外李家村的一名普通农户,因为性子活泛,总喜欢收些东西去倒腾,家里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这一日他挑着扁担在居民区里转悠的时候就见到有一群士兵突然出现,挨家挨户地进门,进门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
李二麻子心里慌得不行,亲娘啊,这是咋了?他惊疑不定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扛着东西拔腿就跑,他得回家,家里还有他老娘、媳妇儿跟孩子,别到时候城都出不了那就完蛋了。
出城的时候他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生怕被人拦下,通过后一抹额头才发现出了一脑门的汗。
出了城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两个篮子合成一个篮子背在背上就往家里跑。
他媳妇儿云娘见到他这副模样也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李二麻子抄起碗在缸里喝了一大碗水后这才缓过气儿来,“你跟娘赶紧把家里之前的东西都收一收,我感觉城里出事儿了!”
李老娘刚好出门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儿啊,这是怎么了,城里,城里又打起来了?”
李二麻子年轻什么都没经历过,不像她那时候,这京城隔一段时间就易主,他们这些人也都活的心惊胆战,就怕那些不知道是反贼还是什么的人弄那个叫什么,坚,坚什么野的,到时候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好不容易前些年安稳下来了,几十年也没见着有什么事儿,不会又来了吧?
李二麻子摇头,把自己在城里的见闻说了一遍,李老娘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行就先收拾?”
李二麻子点头,“咱家不是挖了地窖吗,回头往地窖里躲一阵子吧!”
全家人收拾起来很快,他们刚准备把东西往地窖里挪的时候就见村长面色严肃的进门了。
村长李有福见到他家这像是收拾过了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向李二麻子,“二麻子在城里已经听说这个消息了吧?那行那你们赶紧收拾,回头人去咱们村的那个晒谷场集合就成?”
李二麻子一愣,去晒谷场?这是打算大家一起迁徙吗?
“那村长你是打算带人到哪里去,我先说啊,要是太远的地方我们家就不跟着了,我老娘年龄大了,家里娃还没满周岁,不好走长途的,倒不如在地窖里躲一躲呢!”
李有福也被他说蒙了,“地窖?”
两人面面相觑,李二麻子这才觉得不对劲赶忙问他,“村长你说的消息是什么?”
“我是说上面通知不日就会出现地震,让人都躲到空旷的地方去啊!”
李二麻子高声反问,“地震?”
所以城里那些士兵是去通知大家搬家吗?
李有福也发现两人搞岔了便道,“多的我也不说了,反正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你们收拾收拾赶紧去吧,我还得去下一家呢”,说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他突然强调一句,“可不许往那地窖里躲,万一真地震了那不是找死?”
李二麻子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等人走了后赶紧叮嘱老娘跟媳妇加快动作,回头就见李老娘白着一张脸,眼神茫然,整个人跟受了惊一样。
“娘,娘你怎么了?”李二麻子吓坏了,赶忙扶住老娘,李老娘半晌才抖着唇拍他,“快快,动作快点儿,不方便带的东西就别要了,带两床被子给你媳妇儿跟孩子,晚上别冻着了,快快快去打谷场!”
她年轻的时候逃难是遇到过地震的,她根本不敢回忆,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李老娘忍不住双手合十往四周拜拜,“各路神仙菩萨,保佑我李家人都能平安无事,等事了之后老妇人去寺里庙里还愿给诸位添香油!”
李二麻子也被他老娘这一番动作给惊到了,许多不方便拿的就按照村长说的放在了院子里,自家人带了些轻便值钱的东西赶忙往打谷场跑。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打谷场已经坐满了人,李老娘带着他们一家人也顾不上跟亲戚一块儿了,几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挤在一起不再说话。
人心急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快慢了,李老娘只觉得分外难熬,呼吸声都很是沉重,可又才那么一会儿便已经天黑。
一家人凑活着吃了晚饭,李老娘让李二麻子把被子拿来给娘几个都裹好,半梦半醒间人没撑住睡了过去。
突然感受到脸上的湿意,几人醒过来脸色一变,下雨了。
李二麻子赶紧找出家里的油纸伞,他多带了几把,见有些人家的孩子也没伞只能淋雨心里难受,跟家里人说了说之后便分出去了两把。
“幸好带的东西不多,还都用油纸包住了”,李老娘叹了口气,也就半天的时间像是比之前老了好几岁!
几人叹气,但到底也没敢回家里住,硬挺着在外面淋雨。
李二麻子耳朵尖,已经听到有人在抱怨了,他抿了抿唇,村长下午过来说了,这事儿是朝廷上安排下来的,谁敢不听?
好在雨没有下很久,半夜就停了,地震也没有来。
第二天一早许多人就忍不了了,“村长,这要在打谷场等到什么时候?地里还有那么多活儿等着,家里的嘴还张着等饭吃呢,总不能就让我们在这干等吧?”
“是啊,这农时要是过了一年的收成可都会受影响,昨晚上下了雨,今天得去地里看看啊!”
“我家里老人孩子都有,这么一晚上在外头淋着,回头风寒了我找谁说理去?”
……
李有福听着众人的抱怨也觉得一头乱麻,“朝廷既然下了这种命令,那就说明是有地震的可能的,屋子里是万万去不得!”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咬牙道,“地里的活儿你们去干吧,只是不许回屋,就算拿东西也得赶紧出来!”
李二麻子咬牙带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家人哪里都没去,他家里地不多,不怕耽误这一天半天的。
家里老人孩子都在这,他若是出去了,万一发生点儿什么事情都没个照应的人,他不能走!
早朝时众人脸色都不大好,庞贵妃昨天让人跟她爹传话了,说了自己的想法,让人在外面传一些对十二皇子不利的话,早朝前庞万言也让人弹劾了十二皇子,秦家的人还有在徐允政示意下帮十二说话的人闹成一团。
徐允政见不像个样子便宣布退朝,但还是坚持众人不得回屋,得在室外待命。
皇子所里众人怕徐永琚难受也不愿意多说外面的事情,但是徐永琚心里有数。
昨天晚上下雨了,温度又降了一些,又没有地震,肯定有不少人在说他的坏话。
“不怕”,感受到十三笨拙的安抚,徐永琚笑了笑,“我没怕”。
他有什么好怕的?
一大早徐允政就让季全才派人来安抚他,他母妃也让琉璃来了一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给他撑腰的意思是已经表达出来了。
早晨皇子们去读书前,大皇子、三皇子也都派了人来,五皇子甚至还自己跑来了一趟,时间紧说不了两句话就赶忙跑了。
他们的意思自己都知道,又怎么能让人不感动呢?
“我觉得大哥三哥还有五哥人都挺好的”,听了徐永琚的话,十三难得没有反驳,他的默认倒让徐永琚跟得到支持了一样。
“我平时跟大哥三哥没什么来往,虽说是兄弟,但是皇家兄弟的关系你也懂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咱们俩当然不一样了”。
“他们本来可以什么都不管,甚至是落井下石的,但他们还来安慰我,还有五哥,他人也好好!”
十三听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举起牵着十二的手,“我没安慰你?我不好?”他一个在眼前的就得不到一点关注?
徐永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忍不住轻轻抱了抱十三,“十三当然最好了!”
见他露出笑意,十三也放下心来,但心里还是记挂着早晨不小心听到下人之间在说的那些话。
他们已经开始传十二皇子妖言惑众了。
十三抿了抿唇,再一次暗恨自己年龄太小,什么都做不了。
徐永琚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想法,今天一天他过着正常的生活,晚上还是坚持睡在室外。
丑时,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徐永琚突然听到长生焦急的叫声,感受到长生在用羽毛拍打自己,徐永琚瞬间清醒,用力拽了十三一把,又朝众人大喊一声,“都醒醒!”
值夜的不值夜的一下都醒了,“情况不对,地震要来了!”
徐永琚板着脸安排,“满花嬷嬷,你让人赶紧跑去大哥三哥五哥那里,锤门也要把人都给我叫醒!”
“再派人去母妃那里,跑着去,注意安全!”
乾清宫离皇子所远,徐永琚怕赶不及一时间眉头皱了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目光落在长生身上的时候顿了顿,“长生,你去乾清宫,就我父皇在的那里,你去把他叫醒或者把其他人叫醒成吗?”
长生歪了歪头,突然飞了起来,看他飞的方向徐永琚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孩子好孩子!
“注意安全,长生注意安全啊!”
他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紧紧抓着十三的手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永琚隐约觉得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又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头脑发蒙,头晕想吐。明明扶住床站着的可随着剧烈的晃动徐永琚跟十三都摔倒在地上,下人们想来扶也根本站不稳。
十三紧紧握着徐永琚的手,两人目光落在屋子上,主殿还好,偏殿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徐永琚目光一紧,塌了一间房啊!
下人们跪伏在地上,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后怕,要是没出来,要是没出来……
一阵剧烈的震动过去后徐永琚阻止了宫人们想去屋里收拾的想法,“再等一等”,他跟十三就坐在地上,静静等着,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余震。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紫禁城的房屋在一波剧烈的震动下再次摇晃了起来,徐永琚紧紧抱住了十三,脸色发白,手抖得根本不受控制。
出去的宫人没见回来,但过了一阵长生回来了,徐永琚一把抱住他,用力亲了亲他的大翅膀,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好长生好长生你回来了就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着乾清宫偏殿塌掉的房顶,看着宫殿上那歪斜的窗户,看着空地上东倒西歪的杂物,徐允政深吸一口气,“你说朕是不是施政无德,上天才会降下惩罚?”
季全才在地震来的时候都没出的汗瞬间便全都冒了头,他也不敢擦,低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徐允政笑了一声,“若是朕真无德,今日朕就该被压在那宫殿下长眠了!”季全才瞬间跪在地上,周围的宫人见他如此也都跟着跪下,乾清宫的空地上乌压压跪倒了一片。
他突然转过身来看向季全才,“派人去各宫确定损失跟有无人员伤亡,再派人去传阁老、六部尚书进宫。”
“秦将军带回来的兵马已经安排出去救灾了,你去着人传禁军总领,禁军中除了当值人员以外,都到京兆府去救灾。”
“让他再派人去周边统计此次受灾情况,他知道朕想要什么。”
……
一项项安排有条不紊地发布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让季全才下去安排了,自己抬头看向完全没有任何星星的天空,突然笑了起来。
这两日他睡得也不熟,半梦半醒间突然听见了鸟叫,他直觉那就是长生,刚翻身想要爬起来就感觉到一阵飓风朝自己冲了过来。
季全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见到这一幕大喊“护驾”!
谁知道长生只是落在了床边,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确定他醒了又啾了一声,徐允政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羽毛,季全才看得心都提了起来。
“是十二让你来的吗?”问完他倒笑了起来,总瞧着十二跟长生对话,自己倒也跟一只鸟说起话来。
“朕无事,你回去吧!”
长安像是思索了一阵,又啾了一声展翅离开了。
它刚起身徐允政便感受到一阵剧烈震颤,自己也从床上跌了下来。
他收回思绪,“让人去看看十二那边如何了?”
季全才忙安排人跑一趟,他心里也是乐意的,甭管长生是不是徐永琚派过来的,但他的到来确实是让他们乾清宫的人一下清醒了。
这种时刻,人清醒着比什么都重要。
李二麻子眼睁睁看着山上因为地震落下许多石头砸到了村里的房子上,只觉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李老娘满脸是泪,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似乎这样才能安心。
他紧紧握住了媳妇儿的手,另一只手抱着闺女不放,心里也在念叨着祖宗保佑。
可不是祖宗保佑吗,他们李家村是依山而建的,据说当时是为了方便遇到战乱时往山里跑。
而且他们这里环境也还不错,这么些年怎么下雨也没见那山上的石头往下滑,没砸到过人跟房子,但这一次,看那架势,还不知道多少房子被埋了呢!
若是人没出来,这大晚上的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啊!
李有福此时是又想哭又想笑,今天是在打谷场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二个晚上,村里人不少都闹着要回去住,他咬死了不同意,还说若是敢回去,他明天就去报官!
当时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朝廷下得命令不能阳奉阴违,但此时他万分感谢当初自己的坚持。
“都先冷静冷静,朝廷之前说了,这震一次不一定结束,再等一等,总得安全了再回去!”
“屋子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人活着一切都有可能,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京城里也完全没有入夜的感觉,到处都是哭声喊声。
徐允政派出去的小太监很快就回来了,听到他们的话,徐允政愣了一下,“你说庞尚书怎么了?”
小太监眼中还满是恐惧,“庞尚书家屋子塌了好几间,他的腿好像被压断了,奴才去的时候大夫还没到呢!”
“听说”,他停顿了一下随即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打听来的全说了,“庞大人不愿意在院子里挨冻,往外跑的时候没来得及这才被压了。”
徐允政冷笑一声,“其他几位大人呢?”
“全首辅跟顾次辅着了风寒,但他们说不打紧,马上进宫,其他大人也马上就到。”
徐允政点了点头,“让太医院的院正来一趟,若是太医院还有得用的,派去庞府一趟吧!”他那个语气小太监一下就明白了,赶忙去太医院通传,宫中也出了事儿,得力太医都得在宫中候着,想来只能派些年轻人去一趟了。
“后宫怎么样?”徐允政这才有功夫关心后宫了。
“皇后娘娘方才派人来过一趟想确定您无碍,奴才打发他先回去了,如今皇后娘娘正派人确定各宫有无伤亡还有各宫殿宇的损毁情况呢。”
徐允政点了点头,“若有宫人伤亡先行救治,宫殿的事情不急”,这次的事情波及多少地区、损毁了多少房屋、田地这些事情都还没统计出来呢,区区几间宫殿损毁又算得了什么?
五皇子、大皇子、三皇子被徐永琚的人吵醒后经历过最剧烈的那场地震后心都提着,等地震平息了一些几人不约而同地去了徐永琚那里。
徐永琚见到他们三个也很无奈,“三位哥哥,你们在自个儿皇子所里待着不行吗,这种时候还到处乱跑?”
大皇子讪笑,他也不知道咋回事第一时间就想到徐永琚这儿来,“我派人去母妃那边打听情况了,也不知道她那边如何了?”
他心里也发愁,如今自己马上都要成亲了,这个年纪也不合适大晚上的带着人在父皇后宫里瞎跑,所以再担心也只能让人去看看。
“我也是,我都愁死了”,五皇子方才在地上摔了一跤,手上破了皮,身上沾了灰,但好歹没受什么伤,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往地上一坐撑着下巴叹气,徐永琚见状赶忙让人给他清理手上的伤口。
三皇子没说话,但是他的担心一点儿不比其他几人少,他母妃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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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几人这样徐永琚赶忙出声安慰,“娘娘们肯定没事的,咱们父皇后宫娘娘们不多,所以也不用挤在一起,大家住的都很宽裕,每个宫前面都有空地,娘娘们只要都躲在外面就不会有事的。”
也是因为这几位哥哥都是没有嘲讽或者反驳过他的,他才敢这么说。儿子相信他,想来就算母亲心里不得劲儿应该也不会打儿子的脸吧!
像是老四跟庞贵妃他就不好说了。
“你是晚上没睡吗,怎么提前就发现不对了?”干坐着更心焦,大皇子便想起方才的事情问了起来。
其实昨天晚上他们确实没怎么睡,当时大家心里都记挂着这事儿,生怕晚上就震起来。结果提心吊胆一晚上啥事儿都没发生,白天当差的当差,上学的上学,这样一天下来一点儿精神都没了。
这不,到了今天晚上大家虽然还在外面睡,但是就连值夜的人也都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大皇子那边就是,他睡得正香呢,突然听到一阵砸门声,人吓得瞬间便跳了起来。
被人吵醒后大皇子正要发火,就听见门口的人已经耐不住喊了起来,“马上就要地震了,都醒醒,快醒醒啊!”
大皇子瞬间精神,贴身太监赶忙把他往离宫殿远的地方拉拉,他还没来得及让人把徐永琚的人放进来,地震就开始了。
徐永琚这边因为他才住进来两年,进来前内务府是修缮过的,所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大皇子那儿正殿都塌了一个角,门跟窗户上都砸下来了不少被折断的木头,他吓得冷汗直流。
若是他没听十二的,那倒塌的角好像就在他的寝殿吧!
到现在大皇子都还觉得后脑发凉,他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满脸感叹,“十二弟,大哥是真承你的情!”
同时等这事儿了了,他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内务府不可!
他6岁进皇子所,这还满没十年呢,皇子所就这样塌了?他们用的是什么材料?难不成好东西都被他们贪了?
另外两人也是差不多情形,三皇子看徐永琚的目光有些奇异,“十二,你是提前知道了吗?”前两日他看了一本书里的主人公就是会做预知梦,十天、一个月、半年后会发生的事情,他做个梦就能看到,难道说这是真的?难道说那本书不是臆想而是记传?他不合时宜的有点儿激动了!
徐永琚无奈指着赖在他床上不起来的长生,“我宫里人都看到了,是长生把我叫醒的,他们这些小动物对地震都很敏感的!”
大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长生,五皇子的目光就直白多了,“十二啊,你让你的太监给哥哥也孵一个呗!”
长生多神气啊,他早就想要了,现在还能预测地震,这是什么神鸟啊!
徐永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五哥你之前见到了啊,长生就是个巧合,那海东青的蛋送回来很麻烦的,能孵出来的太少了”。
这又不是鸡蛋,去谁家找个鸡窝里掏两个就成,这海东青的蛋都得从外地送过来,如果快马加鞭,那这蛋黄都得给颠散了。但如果慢慢走,一路上也不好孵化,弄不好到了京城这蛋都臭了!
“而且你且等着吧,父皇还想要一只呢!”排队去吧你!
五皇子瘪了瘪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三皇子忍不住偷偷伸手想摸一摸长生,没等他手伸过去,长生唰地转过来盯着他,三皇子僵在原地,好半晌尴尬一笑默默把手缩了回来。
看着三皇子徐永琚是真的觉得这位哥哥跟以前接触时很不一样了,瞧瞧,哪里还像什么书呆子,这明明就是熊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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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家府医去年还乡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至于去外面舔着脸求他上门?
要说这谢大夫此时也满心的不高兴,他就是京城本地人,在最大的医馆回春堂坐诊。
这次的事情许多人心里都在嘀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地震,不是太乐意又是搬家又是露天住的。
但是谢大夫不一样,当大夫的救死扶伤的前提是能保住自己的命,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何谈什么将来?
所以这两日他哪怕日日给家里人熬防寒的汤药也坚持不让他们进屋子里去。
万幸他的坚持,这次家里虽然屋子塌了一间,但是人都没事。钱财乃身外之物,他放下心里的这个担子就打算去回春堂了。
犟种还是多,谁知道会有多少人受伤呢?
当时他正接待了一个头被砸破的患者,懂点儿医理的人都知道这人的大脑是最复杂也最难医治的地方了,一些伤情患者可能以为只是普通的磕碰,但实际上没两天就暴毙了的也不在少数。
他正在触诊,就见不知道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冲进来就要大夫上门去救治。
他以为伤情多重呢,赶忙问了一句,结果人说腿被砸了一下。
谢大夫当即就表示得先把手头上紧急的几个患者处理好了再去,谁知那下人脖子一昂就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敢让我,让我家大人等?”
谢大夫也是个暴脾气,冷笑一声,“你要不知道你是谁就回家问你老娘去,问我作甚?”
“今天别说是你家大人了,便是王爷皇上来了也得等!”
话放出去没半炷香的时间,他就被人捆了送到了庞府。
他也能屈能伸,来都来了就治一下吧!只是全称挎着一张脸,看的庞万言又是腿疼又是牙疼的。
但是他这伤也不能再等了,身体残缺的人如何能在御前行走?他只能咬着牙忍受谢大夫的冷脸。
“行了,你的小腿骨折,我已经给你做了清理,也给你贴了膏药,药方子也拟好了,你让人按照上面写的去抓药熬煮吧!”
“大夫我何时能恢复如初?”
谢大夫内心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腿都断了还想现在就健步如飞啊?
“你若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得三个月才能下地,你若是太过急切不好好将养,恢复的时间肯定更长,到时候腿骨歪了或者没长好神仙来了也难救!”
庞万言黑着脸深吸一口气,让人备了诊费将人送出去。
谢大夫撇嘴,还说有钱人大方呢,一文的赏钱可都没见着呢!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多接几个患者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行善积德呢!
下人凑到庞万言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庞万言的脸又黑了,他此时又是恨又是憋屈的,也懒得去装模作样的,“你让人好好招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好吃好喝伺候好了把人送回宫就成”,他好歹也是一部尚书,竟如此羞辱自己,让一个小学徒来给自己看诊!
师爷没受什么伤,此时到他身边来提醒,“大人,咱们之前让放出去的话得往回收收了”,之前他们让人在外面传了流言,说是十二皇子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大逆不道,当时赌的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到时候民众的怨言都够他喝一壶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这次的灾闹得多大,但是只要有人家屋子塌了而人又提前避了出去,这人就得念十二的情!
这可不行,庞万言眼中闪过阴狠的光,“你让人出去放消息,就说十二师妖星降世,是会给大晋带灾的,若非如此怎么旁人都没看出来就他看出来了?还不是因为就是他带来的!”
他冷笑一声,“找靠谱的人去,别让人查到咱们身上来”。
师爷点头应是,迈过还没清理的废墟艰难地往外走,庞万言看着自己断了的小腿,眼中闪过一抹嫌弃,这时候受伤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啊!
田成从前几天就已经猫在庞家门外了,方才地震的时候幸好他躲得快这才没被砸到废墟下,正心惊胆战呢就见庞府的人满面愁容地出府,他让人上前盯着,结果人只是去请大夫的。
但此时见到庞府又有人出来,田成直觉不太对劲。
他让人继续盯着庞府,自己跟着那人走了出去。田成跟着那人到了一杂货铺子前与那人交代了两句转身便走。
田成看了看庞府出来的人又看了看与他接头的人咬牙跟着接头人走。
一路上就跟方才似的换了好几拨人最后停留在了一户民宅前,他向后张望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人跟着才轻轻敲开了门。
开门的人来得很快,那人赶忙进了院子,田成一咬牙飞身便落入了后院,轻手轻脚地靠近。
只听来人吩咐道,“上家安排了,之前放出去的消息暂缓,改成说十二皇子是妖星降世。”
田成眉头一皱只听那人笑了一声,“我们这些人能活命可都是借了十二皇子的光,客人这吩咐倒叫我们不好做人了。”
来人冷笑了起来,“做你们这行的不是给钱就行?跟我在这谈什么良心道德的?那东西你或者你手下的人凑得出一个?”
院子主人哈哈笑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他话音一转,“不过吧,你先把之前的尾款结了咱们再谈别的生意。”
来人不高兴了,“咱们当初说好了的,尾款是要看你们办事的效果,如今中途不用你们做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尾款?”
“你可以不付,你不是要效果吗,那我们便按照当时的约定将这消息传遍大晋,到时你们再付钱吧”,说着便要送客了。
来人虽不知谁想要传播流言,但是他是知道对面这帮人的实力的,三教九流他手下什么人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不是个好对付的。
“行,尾款我正常给你付,第二笔生意你要多少钱?”
院子主人没说话就只听来人不满地骂道,“三万两银子,你想钱想疯了吧!”
自己上家只给了他八千两,他哪里拿的出来三万两?
院子主人耸了耸肩,“你可以不找我,找我就是这个价,我的良心可是价高呢!”
来人一甩袖子气得扭头就走,“可别忘了我的尾款,少了一文钱别怪我找到你主家去!”
他就是个小人物,没什么大能耐,但是这些蝇营狗苟的破事他可拿手得很呢!
背后的人是谁,无非就是那几个,总能找到债主的!
来人铁青着一张脸摔门而去,院子主人朝屋后看了一眼,“人都走了,你不跟着去?”
田成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发现自己了还是在诈自己。
“你们这些给贵人办事的就如此不谨慎?你那影子我都瞧见许久了也不见你动一下”,黄岐无奈摇头叹气。
田成赶忙低头就发现对方那里果然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时间又是后怕又是羞愧的。
既然被发现了他也就不藏了,“你会去做吗?”
黄岐就着烟袋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笼罩在了他的眼前,“你方才不是听到了?他只要给我三万两银子,我为何不做?谁跟银子过不去?”
田成到底年轻,一时间忍不住与他呛了起来,“可你不是还说承了十二皇子的情吗?”
黄岐无奈地叹气,也不去看他的脸,目光落在了远处,“是啊,所以我往常都只收几百上千两,这差价还不够还这个人情?况且他也不是为了我一个人,难不成你还想我感恩戴德诚惶诚恐跪地拜服?”
“行了,我估摸着人家不会给我这个钱的,不过京城里做这门儿生意的可不止我一个,与其与我在这里扯淡倒不如盯着人家去呢!毕竟像我这么有良心的人可不多喽!”
田成无语,他没好气地瞪了黄岐一眼飞身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黄岐又叹了口气,“争来争去不都是一场空?”他又抽了口烟,把收拾出来的躺椅找了出来,在院子最空旷的地方放好躺椅,就这样睡了起来。
田成没一会儿就找到那人了,他想了想干脆上前一手刀将人打晕,就这样把人带回了禁军里。
禁军统领向恒见到田成带来的人,又听他讲了过程后看了他半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去领罚吧”,虽然说简单粗暴了些但他倒不至于因为田成的私自行动而处罚他,但是他竟然能因为影子暴露,这简直不可饶恕,“若有下次,你就不用在禁军里待着了。”
田成神色一凛赶忙应下自去领罚,他们虽然也在禁卫军里,但实际上并不需要戍守皇城,更多的算是暗卫,不过编制还是在禁军中,直属于禁军统领向恒管理。他们的俸禄除了禁军本来的俸禄外还有一份补贴,就算不提别的,只考虑俸禄他也是不愿意离开禁军的。
向恒又安排其他人去了田成记好的位置,把那些人也都带了回来,最终确认跟他们联系的人是庞府师爷身边的下人。
他赶忙带着口供去找了徐允政汇报调查的情况,徐允政听罢冷笑一声,“人你那里先关着暂时不用处理,庞家继续找人盯着。”
说着话锋一转,“庞爱卿如今受伤,朕实在不忍他继续操劳国事,也对他的伤情无益,这样,季全才你去传旨,让户部左侍郎腾英暂代户部尚书一职,给朕统筹好户部诸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季全才赶忙下去传旨,向恒则在一边想着这位腾大人,他并非进士出身,甚至还只是南陈的一名举子。
早年徐允政为了拉拢南方的人心,曾颁发求贤令,明确告知天下英才,北方士子可通过科举入仕,南方士子们囿于南陈小朝廷的昏庸不得重用,可自己这个大晋皇帝求贤若渴。
凡是没有大晋户籍无法科考的有志之士,都可向朝廷进言献策,只要确实是人才,大晋一定会不拘一格录用。
腾英是第一个被徐允政通过这种途径提拔起来的人才,这些年来其实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是这样入仕的,但是真正可以算得上是“高官”的只有腾英一个。
腾英本就是南方人,他跟大晋原来那些出身南方的官员还不大一样,他不只是祖籍在南方,他的所有亲朋师长都在南方,那里有他的根。
若非嫡亲长辈都已逝世,他是不敢用全家人的命去赌的。可就算他已经没了亲近的家人,但故土的重要,只有真正离开的人才知道。
而且向恒知道这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在朝廷里是没有依仗的,他唯一能效忠的只有皇上。
向恒抬头悄悄看了徐允政一眼,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赶忙垂下了眼睛。
此时徐允政心里也在琢磨这个事情,腾英这个户部左侍郎是他这两年才刚提拔到这个位置上的,为了什么他自己很清楚,腾英也清楚。
所以这两年腾英也一直在回报着他,在户部做着庞万言的掣肘,只等待一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不就来了?还是庞万言自己送上来的呢!
徐允政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又吩咐道,“去庞府送些补品,庞大人可要好好歇着,朕还等着他为朕分忧呢!”
庞万言听到这个消息后有多崩溃腾英不知道,但是他是高兴的,暂代又怎么样?当初他能被皇上破格提拔可不是因为他有文采,会写诗作画,而是因为他的经世之才,尤其是他对经济很有自己的见解,可不正合适户部?
腾英也在琢磨其实皇上也可以让司阁老暂理户部诸事,但在大晋,内阁大臣并不直接管理六部,便是管理了某部事宜,也基本都是暂代,没多久便会辞去六部的职务。
若是让司炼管了六部那反而能证明皇上其实还是更属意于庞万言的,等他恢复后再让庞万言交接回来。
但此时皇上提拔了自己,哪怕是暂代,皇上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
腾英宠辱不惊地接旨,在众人的恭贺中谦虚应对,但当众人离去后才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他千辛万苦从当初的南陈来到大晋可不只是想在与上峰的争斗中蹉跎一生的,他有自己的抱负,一步步走向自己期待的未来这种感觉真是美妙啊!
但眼前的这一切可都是不小的考验,若是自己能胜任这一职位,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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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他也能摸到一些皇上的心意,皇上确实会有自己对于臣子的偏向,但是他不会任由这些意见去影响他对官员的任用。
就像他的前上司庞万言,好几次他都看到了皇上眼中对于庞万言转瞬即逝的不喜,但庞万言有他的用处,也有才能,那皇上就会用他。像这一次,若是他把握不好这个机会,等庞万言恢复之后如果没有和更合适的人选,那庞万言肯定会官复原职。
这想法让腾英愈发清醒了,开始投入户部繁重的事务中。
朝廷这个巨大的国家机器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投入了救灾、维稳以及同时还要保证春耕等一系列工作中,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徐永琚这几天都没出过皇子所的门,不过因为诸事繁忙,皇上暂时断了上书房诸位皇子的课,从那之后一三五三人就跟长在徐永琚这里了一样,日日过来打卡。
从他们那里徐永琚也听说了许多事,倒是一点儿不觉得无聊。
“我母妃这两日都要气死了”,大皇子吃着徐永琚让人特意做得减糖版蜜饯,不停地碎碎念着,“她也怕没面子,不停叮嘱宫人不许外传。”
徐永琚听了这话赶忙先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这才无奈地叹气,“大哥你都说贤妃娘娘不让外传了,你怎么还跟我们说啊!”
大皇子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这宫里的事情只要进了旁人的眼,入了他人的耳,哪里还有能守的住的秘密?”
说着他朝三皇子抬了抬下巴,“你瞧老三那模样,他肯定知道!”
三皇子哼哼两声,歪倒在榻上没个正经样子,“你要说的是对食的事情,那我确实知道。”
大皇子叹气,“可不是吗,这事儿能瞒得了谁?而且我母妃还报到皇后娘娘那里了,知道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不外传?”
知道这已经不算秘密了徐永琚便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说起来也是地震那天的事情,我母妃本来确实不怎么信这事儿来着,但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就让宫人们都好好儿在院子里待着,不许随意进出屋子。”
“谁知道有些人就是”,他摇了摇头满脸嫌恶的表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母妃宫里伺候她的一个三等宫女跟她宫里一个太监两人行事不检点,我估计他们是觉得屋里没人刚好方便了他们,便偷摸着进了屋。”
“地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行那种事儿,结果也是巧,那间屋子的房梁被白蚁给蛀了,之前都没人发现。这地震一来哪里能撑得住?这不立马就砸了下来?”
“我听我母妃身边的人说,地震一来众人本来正恐惧担忧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那么两声惨叫,吓得他们以为宫里闹鬼呢!”
他说着说着也觉得好笑,没忍住笑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因为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震,宫人便没有第一时间进去查看。后来等他们进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宫女跟太监光溜溜的正抱在一起,被房梁砸晕了。”
徐永琚张大了嘴,这,这么劲爆的吗?
“可不嘛”,大皇子刚想说什么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是自己的幼弟,这事儿好让他听吗?
五皇子也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然后呢?”
三皇子像是看明白了老大的想法,无奈叹气,“你说之前就没注意到几个小的在?”
他确实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过他只是知道贤妃宫里有太监宫女对食被抓了禀报到皇后处去处理了,谁知道过程这么……
果然,老大就是个不靠谱的!
这一熟了之后之前见人就跟脖子抻着了一样永远昂着下巴看人的模样也没了,不过怎么看还一样是个糊涂蛋。
大皇子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两句。
“我母妃都要气疯了,赶忙让人捆了两人,听说捆人的时候都是光着捆的!”
徐永琚睁大了眼睛,不是吧,“难道就那样送到皇后娘娘那边去了?”
大皇子嗐了一声,“让人给他们穿上了呗!”
“要不是宫规不允许后妃随意打杀宫人,我母妃绝对直接砍了他们俩!”
三皇子点了点头倒很是认同这话,他母妃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虽然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但其实还有一点同情在里面。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好吗?
要说这宫女是身边亲近的人也就罢了,一个三等宫女,平日里都难得到主子身边伺候,贤妃都不一定记得清她的脸,更无从谈起她的人品问题了。
可不管如何,这人就是她宫里的,她管束下人不利肯定也是要受罚的。
再加上这种艳闻轶事传出去难免让人嘀咕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简直是飞来横祸啊!
想到这里徐永琚赶忙跟大皇子承诺,“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说的”,其他几人也点头。
大皇子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他愿意跟这几个走得近不就是因为他感觉得到这几个都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吗?
他不好说这几个兄弟将来会不会争抢那个位置,但是想要那就堂堂正正去抢去争,便是输了他也坦然,技不如人罢了。
但是如果输在那些满肚子坏水儿,就知道搞些阴谋诡计的人手上,他非得呕死不成!
徐永琚这也就是不知道他心头所想,若是知道了也得感慨两声。
历史上可不就是这样?最后上位的老七可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人啊!
“那皇后娘娘怎么处置他们呢?”五皇子还挺关心后续的。
大皇子耸了耸肩,“宫规里是禁止太监宫女对食的,若只是对食,皇后想来只罚了人便是了。但他们行径恶劣,不仅秽乱后宫,还在上面明令禁止随意进出室内的时候偷摸跑进去偷情,皇后娘娘让人打了宫女二十大板,太监三十大板,打完后赶出宫了。”
徐永琚闻言叹气,这么多板子下去能不能活着可不好说啊!
就算还活着,这种情况又因为这种事情被赶出去,想活着怕是难了啊!
他感慨了一阵,却也没有再多说,宫规在这里,说得冷血一点,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个贤妃”,庞贵妃掩着嘴笑了起来,“本宫向来瞧不上她,你看她仗着自己生了皇上的长子,总觉得高人一等,结果呢?她连自己宫里的宫人都管束不住,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茉莉也跟着笑着附和,“可不是吗,要奴婢说贤妃不过是仗着入宫早、运气好,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如何能跟娘娘相比?”
地震之后因为她当初不让贵妃在屋外待着,导致贵妃差点儿受伤,这让贵妃对她意见很大,已经连着罚跪好几天了,所以她跪完后就总待在贵妃身边,只希望她不要真的厌恶了自己,让她彻底没了出头之日。
红鲤看了两人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群人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儿说起来算是丑闻了,贤妃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她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谁若是真把她当了傻子,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呢!
再说皇后,她虽然不严苛,但是也很重规矩,身边的下人管教得很严,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那这事儿怎么传出来的?谁传出来的?
如今宫中诸人都忙着处理地震的善后事宜,脚不沾地,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推一把,能短时间就传的满宫皆是?
红鲤是不信的,她觉得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至于背后是谁,目的是什么,那就不是她一个总要出宫的人该考虑的事情了。
反而对她来说,庞贵妃做得事情越少越好,少说少做才不容易出错,才能让她平安待到出宫。
红鲤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就听到宝菱在一边儿说,“娘娘,奴婢觉得此事有蹊跷”。
听到宝菱的话庞贵妃赶忙看了过来,“给宝菱拿个杌子”。
茉莉不大高兴动作便慢了半拍,对上庞贵妃不满的神情后立马缩到了一边不敢再说话。
红鲤对宝菱没有那么多的恶意,也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她是觉得宝菱事多,甚至觉得她不太对劲,但是若说单纯对人的看法,那她肯定还是更喜欢宝菱一些的。
宝菱谢过贵妃跟红鲤后解释起了自己的意思,“恕奴婢直言,大人不幸骨折,娘娘您得做好最坏的准备,若万一”,她给了贵妃一个略有深意的眼神。
庞贵妃怎么不懂,初闻此事时她是又惊又怒,自己父亲受伤,皇上不仅不怜惜,反而借机夺了他的权力,这怎能让人不心寒跟后怕呢?
冷静下来后她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但一时间也不知该与谁去说,此时听到宝菱这话倒是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不提本宫父亲这个户部尚书的话,庞家官职最高的是我二叔,但也不过是在大理寺蹉跎罢了。”
而庞氏一党里,若是姓庞的没有站出来,反而让旁人当了这领头羊,那将来得到的东西到底是姓庞还是姓什么就不好说了。
“所以娘娘,奴婢的意思是您得在宫中站稳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跟,才能跟大人里外协同作战啊!贵妃之位确实只在一人之下,但是娘娘您并未掌宫权,且贤妃、德妃所育有的皇子都是四皇子的兄长。如今有这个机会,您可得抓住了啊!”
“况且要奴婢来看,这事儿背后肯定另有她人有所图,您在自个儿往上爬的同时,可别被人黄雀在后给啄了才是!”
红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贵妃之位还不算站稳脚跟还想怎么样?要不把皇后拉下来你自个儿上去?
她愈发觉得宝菱背后有人了。
庞贵妃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得红鲤头皮发麻,她没多久就出宫了,就不能等皇子大一点儿了再折腾吗?当今皇上看上去也不是个短命的,你现在就算折腾出个太子之位又如何?
历史上没登基的太子比比皆是,现在图谋的有点儿太早了吧!
红鲤看着包藏祸心的宝菱、蠢蠢欲动的庞贵妃还有在一边儿对宝菱虎视眈眈的茉莉只觉得心累,甚至有一种前途无望的感觉,唉!
宝菱其实本来没想做什么的,但是上次背后那人又送了一封情郎的信来,附带的话就是让她搅浑贵妃身边的水,让她跟后宫的众妃嫔折腾起来。
人家没给她具体的行动方针,宝菱只能咬着牙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挑起贵妃的斗争欲望了。
唉,什么时候能出宫啊!
想在贤妃这事儿上插一手的人不少,静嫔就是一个。
这两年皇上不怎么进后宫,她当初还打着想讨好皇上从而消除他的疑心并且重获宠爱甚至再上一层的想法根本没办法实施。
皇上不是个好性儿的人,当初的事情得罪了十二皇子,同样也得罪了皇上,没办法得到所求她就只好老实本分,想着最好这样能获得他的怜惜。
可惜啊,她娘家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了皇上有仇是真记!
皇商是五年一选,四年前她家有了锦缎布帛这些织物的皇商名头,明年就到下一年的选拔了,她不可能不着急。
她父亲传进来消息说是江南那边新出了一家叫云秀阁的铺子,准确地说是叫云秀阁的许多家铺子,他家高价聘请了许多技艺高超的绣娘跟纺织工,创新了一种叫做回文锦的缎子。
据说还有文人的一首诗中专门提到了这种缎子,叫什么“春机满织回文锦,粉泪挥残露井桐”。
多美的诗句啊,怎么就不是赞美自家烟霞锦的呢?
这两年回文锦的风特别大,如今不仅在江南,便是京中也又不少人推崇此织物了,无奈量确实很少。
听起来不就更适合皇家了?
静嫔很怕来年这皇商的名头就落到他云秀阁头上了!
他们家也曾派人去查过这云秀阁的东家是谁,但是似乎总有人帮忙打掩护,至今未有所得。
想到这静嫔就发愁,若是没了皇商的名头,自家就只是个普通商人了,那她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她的皇儿在宫中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这两日贤妃宫里的事情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确实不用太得宠,但只要其他人都失宠,不就能显出自己来了?
为此她还专门让人悄悄给娘家送去消息,不过她也不傻,知道这事儿不能用自家人,所以又起了个坏点子。
宫中跟贤妃有仇的人可不是她静嫔,而是昌贵人啊!
要说起这宫里有子,日子却很不好过的妃嫔首先想到的就得是如今的昌贵人,也就是当年的昌嫔了。
明明诞育了皇嗣却还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又得罪了茂嫔、十二皇子,处罚还是皇后下的,家世也不显,如今这后宫中哪个看到她不想踩两脚。
但这昌贵人说起来也奇怪,明明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但是不知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性子!
她被降为贵人并且禁足半年后,一解禁就开始在御花园里撒欢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回事,好好在御花园里走着不看路,带着人横冲直撞的,这不,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贤妃。
若非贤妃身边宫女扶了一把,她非得摔上一个跟头不可!
贤妃当然生气,她从小养尊处优,如今也是身居高位。再看她养出了大皇子那么高傲的性子,也能看出这位主子也是个心里有傲气的。
只是徐允政的审美偏向于小鸟依人型以及善解人意型的,她也总是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但被这么蒙头一撞,她脾气上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昌贵人那是晕头转向,人都傻了。
等她反应过来后也受不了了,她禁足这半年心里憋了多少火啊,这还没撒出来呢就挨了人家一个大耳光子,没忍住就说了两句不干不净的话,气得贤妃当即让她在御花园中跪一个时辰再回去。
贤妃虽然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但是她一个高位嫔妃稍微处罚一个冲撞了自己的低位嫔妃也不算过,皇后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反倒是派了嬷嬷去昌贵人那里好好教了教规矩倒是又让她在后宫里被人取笑了一通。
昌贵人又恨又气,但是能怎么办呢?她位份不如别人,家世不如别人,宠爱也不如别人,就连儿子也比别人的小,她不忍着还能如何?
但是这次的事儿不就是个机会吗?
静嫔想到这里低声跟宫女吩咐了几句就让人去办了,自己动手多没意思,不仅打眼还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装孙子博得皇上怜惜呢!
另一边昌贵人带人在御花园散步,她烦闷地跟宫女抱怨,“她们就是瞧本宫位份低,在我宫里塞了多少小猫小狗,如今连转个身都难!”
宫女只能低声劝她,能怎么办呢,嫔位才是一宫主位,昌贵人看似只是降了位份,但实际上差别那可大了,就连正殿都不能住了,搬到了偏殿去住。
前两日地震好几个宫里殿宇都有不同程度的毁损,为了安全起见,皇后就安排了两个低位嫔妃住到他们宫里。
每个嫔妃再带几个伺候的人,宫里可不得拥挤起来?
但怎么办呢,谁叫自家主子当初自己作妖,现在是个嫔妃就能来踩一脚。
况且要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不往她们这里塞人,往贵妃、淑妃她们那里塞吗?
如今她也不盼着别的了,就只希望等皇子大一些后,皇上皇后能看在皇子的面子上提一提昌贵人的位份,否则这也太难受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徐永琚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关心了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听说这阵子不少地方都不是很太平,还有人浑水摸鱼传谣言说是这次地震就是上天给徐允政下了天罚,惩罚他穷兵黩武,甚至说大晋不配入主中原。
徐永琚刚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赶忙跑去了御书房找徐允政,“父皇你不会要下罪己诏吧?”
徐允政挑了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当然不要了”,他脱口而出,这地震只是地壳正常运动罢了,跟皇帝的施政有什么关系?
他试探性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徐允政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徐永琚带着小跟屁虫又坐到他父皇身边。
“认识这几个字吗?”徐永琚见他父皇丢过来一个东西手忙脚乱地捧住,这不玉玺吗?这么随意?
“这底下的字儿认得吗?”
徐永琚拿起来看啦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怎么了?”
“朕是顺应天命为皇的,若是跟百姓讲方才那些话,朕这个‘天子’又算什么呢?”
徐永琚无奈,这不是愚民吗?
可其实也不用徐允政给他解释,他当年历史学得还行,君权天授在封建社会中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的,也能保证自己家皇权的正统性。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刘邦母亲和龙生下他,种种不都是为了让人们相信他就是真命天子从而加强自己的巩固吗?
据他所知他父皇还是有一点点节操的没弄个这样的身世出来,但是他也不可能主动去推翻自己皇权的神圣的。
他无奈地低下了头,难不成真的要下罪己诏啊?总觉得这样还挺憋屈的。
徐允政拍了拍他的头,心里也不禁感叹了两句,小十二是真没有一点儿统治者的思维啊!
瞧瞧这两个小家伙里,十三满脸的若有所思,像是学到了些什么。这个呢?还大一点儿呢,这脸上简直就写着不高兴,明明不是咱的错!
他无奈摇头,“朕不用下罪己诏,过一段时间朕会派人去广仁寺祈福,为在地震中死去的百姓供奉海灯!”
广仁寺是他们大晋的皇家寺庙,或者说不只是大晋,这么多年凡是在中原立足的王朝基本都会将广仁寺作为皇家寺庙,算起来这寺庙也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
“我可以去吗?”徐永琚有点激动了,他来了两年还没出宫过呢,也顾不得什么祈福不祈福的,只要能找着机会出去就成。
“不行”,徐允政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他年纪这么小,又还没种痘,随意跟外人接触风险太大了。
而且他要出宫的话谁跟着?
他自己诸事繁忙,有心也无力。那几个大一点儿的皇子吧,他也确实是不信任的,秦封他们等处理完这事儿就要出发了,也没工夫带他一个孩子玩,所以交给谁他都不放心,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吧!
见他目光坚定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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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回去玩儿吧,朕这里还有事情要忙”,他陪着说了会儿话就开始轰人了,完全不管一边徐永琚怨念的眼神。小孩儿都忘性大,拖两天就不记得了。
徐永琚唉声叹气地带着十三出了御书房,他之前没想着出去玩儿来着,每天他要做的事情也挺多的,根本没想到要出宫。
可此时他想出去却出不了一时间就很是难过了,想当年他家里条件好一些之后他爸妈带着他天南海北的去旅游,他爸妈说了,小孩子就要多见见世面,长长见识,这样以后才不至于步入社会便被花花世界所迷惑。
唉,徐永琚又叹了口气,看的十三很是无语,“你不用急,上面的皇子在你这个年纪一样出不了宫。”
徐永琚其实觉得还挺奇怪的,他小时候是在镇上上学的,那时候家长们还不像后来一样必须得接送,家离得近一些的都是自己去。
他家离镇上远,一二年级都是爸妈骑电动车送他,三年级之后就是自己骑车去上学了,大概半个小时车程。
路上也会经过大片农田,那里也没什么人,只偶尔会有学生跟农民们经过,家里人也很放心。
后来初中是在县上读书的,那时候更别提了,天黑之前能到家就不错了,他爸妈偶尔会说他回来得太晚了,但也不会限制他出门。
现在可好,倒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了!
“为什么不让出宫啊?父皇就这么不放心咱们吗?”他满脸哀怨地趴在桌子上。
十三摇了摇头抿了口茶,“六岁才种痘,种痘之前出宫随时有感染天花的风险,天花可是要命的!”
天花!
徐永琚目光一凛,在十三诧异的目光中开始扯衣服,露出左边膀子,“你这是做什么?”
果然,没有花!
老天爷,他都忘了这回事儿了!现在可没有现代的各种疫苗啊!
疫苗基本都是在孩子小时候注射的,他有记忆之后该种的疫苗基本也就种完了,对于疫苗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胳膊上留下的那个花。
至于天花在古代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传染病,一人传染,感染一个村子都很正常,多少人死在天花之下啊!
现代天花基本已经灭绝了,所以牛痘疫苗也不是小孩必须要注射的疫苗,他就更想不起来了啊!
看徐永琚这幅脸色苍白的模样十三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徐永琚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脖子处含糊不清地感叹,“弟啊,咱真命大!”
其实徐永琚不知道的是针对这种传染病朝廷也有一套明确的管理办法,首先就是各地专门有负责痘疫之事的官员叫查痘官,是基层的官员,专门负责检查上报出痘人员,并将出痘人员隔离,这是第一道防线。
之后就是“避痘”,这不仅是隔离感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痘疫的人员,同时也是将自己与感染的人员避开。
比如说皇上或者一些位高之人就要求身边接触的人全都是出过痘的“熟身”,而没出过的痘的“生身”一般是不能轻易到御前奏对的。
还有打仗的时候,率兵的将领也得是“熟身”,这样也能避免敌人利用天花中伤我军。
还有不管是太监宫女也好,还是普通百姓也罢,一旦发现中招了,那是必须得将人迁到城外四十里的地方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重手段就是“种痘”了,也就是将患病幼儿的痘痂或者痘浆作为疫苗对人进行“免疫”,接种后能抗的过去的以后就有抗体了,也无需再担忧感染天花。
这些都是一些现有的防疫手段,除了这些有一定道理甚至是科学依据的办法外,现行流传最广最得人心的还是走玄学路线的,那就是供奉痘疹娘娘,给人一些心理支撑。
十三把这些事儿跟徐永琚说了之后,徐永琚一脸茫然地看向他,“弟啊,咱俩日日在一起,你咋啥都知道,我咋啥都不知道?”
十三无语,“明明是你自己什么都不关心,哪里是我了解得多?”
徐永琚嘿嘿一笑随即又露出一个烦闷的表情,人痘啊,这跟直接暴露在天花下静等着去感染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也不是学医的,更不是预防医学这一块儿的,他只是知道有牛痘疫苗这回事儿,但是到底是不是直接拿牛痘的痘痂给人用呢?需不需要进一步处理呢?如果处理了会不会又丧失了活性呢?
想到这里他就头痛,恨不得甩手不干了!
可是看看十三再看看自己,皇子六岁种痘,他俩也没两年了,一想到要去种人痘他就头皮发麻!
徐永琚有点发愁地看向十三,“弟啊,你说我要是告诉你一个我确定可行的法子,但是我没办法告诉你出处,你会相信我吗?”
十三反问,“对我有好处吗?”
徐永琚用力点头,大好处!老大的好处!
“你有骗我吗?”
徐永琚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干嘛要骗你?”
十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去跟皇上说吧?”
“你咋知道的?”徐永琚人傻了,他没说要告诉父皇啊?
十三无奈,他伸了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那难道你是要把你的法子告诉我?”我能干点啥?
徐永琚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可不是嘛,你这么大的孩子能干点儿什么啊,还是得找父皇!”
十三冷笑,比划了一下两人的个头,徐永琚闭嘴了,行吧,自己比他胳膊腿还短,身高还比不上他弟呢。
见他那副憨傻的样子十三心里无奈极了,说他傻吧,人家又是能预言地震又是能有别的发现,可你要是说他聪明吧,瞧瞧这模样,看起来还不一定有长生稳重可信。
不过他很确定的是,皇上不会追问他这法子是怎么来的,最多就是去确定是否可行。
十二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最把他当父亲的儿子,皇上怎么会把儿子推远呢?
他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他们可是一样的人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走”,徐永琚拉着十三又往外走,十三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反抗。
两人到了御书房后季全才还有点儿奇怪,心想这两位小爷怎么又来了,赶忙上去迎了迎。
“见过十二皇子、十三皇子,皇上正在见大臣,二位还得在偏殿里稍等片刻了”。
两人没什么意见跟着季全才就去了偏殿,他常到御书房来,这里不管是正殿还是偏殿都有他的茶盏。
说起这茶盏也是有趣,他太闲了,觉得普通的茶盏别管是什么名瓷都没意思,便求着皇上给他派人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烧了杯子。
他还记得他以前曾经在一所博物馆里见到过一只粉彩牡丹纹吸杯,那只杯子真的太美了!
做工精致,色彩淡雅,形态有趣。整体是呈一朵牡丹状,底部有一小孔连接着叶茎,叶茎是空心的,起到一个吸管的作用,就成了一个吸管杯。
谁能想到古人这么会玩儿啊!
徐永琚不喜欢喝水,但用吸管喝水就能喝不少,所以他在某宝上买了仿品,也很好看。他想到这点之后便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了造办处的人。
造办处的人不愧是皇家御用工匠啊,没多时就给他烧出了好几版杯子,他挑了喜欢的给几个玩得来的兄弟还有父皇母妃都送了过去,自己带着用惯了的杯子放在御书房、乾清宫,来了就能有自己的杯子用,真好。
他翻出自己跟十三常用的杯子让季全才安排人给他们倒蜜水,他不喜欢喝茶,季全才自然知道他的小喜好,笑道,“奴才前两日听下面的人说送上来一种松树蜜,有平缓止咳的效用,且甜度不太高,皇上偶尔也会用上一些,您今日尝尝可还喜欢?”
“松树蜜?”徐永琚没怎么听说过这种蜜,一时间也挺好奇的,“松树会开花吗?”印象中好像没有吧。
季全才笑着摇头,“奴才问了他们,说这松树蜜不是采集的花蜜而是蜜蜂吸取了松树的汁液酿造成蜜的”,他也没让其他人动手,自己给两个孩子的杯中舀上一勺蜂蜜调和好递给两人。
徐永琚对着吸管吸了一口细细品了品,确实很特别,现代的那些蜜就不用说了,就算跟现在其他蜜比也很有特色,甜味稍淡,却多了一股松树的清香,他还真挺喜欢的。
“公公你让人给我送一点过去吧,份例之外的也得出钱吧?”
季全才笑道,“不用劳您费心了,记在皇上的账上就行。”
“季全才你胆子可是愈发得大了”,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徐允政喜怒不辨的声音,他头皮一紧赶忙请安赔笑脸。
徐允政看着他那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在御书房里跟大臣们商讨救灾的事,这个狗奴才倒好,自己在外面哄孩子!还用他的东西哄孩子!
徐永琚虽然知道他父皇不会真的把季全才怎么样,但是到底人家也是为他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事的,赶忙跑过去拉住他父皇的手,“父皇,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他板着小脸,但这两年养的太好了,脸上肉嘟嘟的看不出一点儿严肃,倒很是可爱。
徐允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牵着他往正殿走,又回头看了十三一眼示意他跟上。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父皇你不让我们出宫是因为怕染上痘疹是吗?”徐允政不置可否,十二作为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身边如果没有靠谱的人带着,万一被有心之人害了怎么办?
“父皇,我跟你说个防痘疹的法子,你能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他也知道这样问很傻,但是他确实从小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一说谎他爸妈就能看出来。他事后问怎么看出来的,爸妈就说他一说谎一紧张眼睛就滴溜溜乱转,还满脸心虚。
因此他不想去骗徐允政,毕竟他父皇除了是父亲更是皇帝,这两年两人确实相处得不错,可是他也知道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无所求也无所欺。
不然他一个普通皇子,凭什么得到优待,主角光环吗?
他越是坦然将他当成一位父亲,这种情绪也会影响到对方,让他将自己当成儿子,而不是其他。
所以欺君这事儿最好不要开这个头。
徐允政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追问原因,“什么法子?”
徐永琚松了一口气赶忙道,“父皇,用种人痘去防疫风险太大了,咱们可以用牛痘!”
“牛痘?”徐允政不解地问,“是人痘感染到牛身上了?”
徐永琚迟疑,“我确实不太清楚是人痘感染到牛身上让它得病还是牛本身携带的一些问题,但我知道的是,这两种病会呈现非常相似的表现,都会出现丘疹、水泡、脓包等等,并且从牛身上感染了牛痘的一些牧民们就不会再感染天花了!最重要的是感染牛痘的人比感染天花的人症状要轻!”
徐允政深深地看向这个小儿子,再次跟他确认,“你确定?”
这事儿不容他不怀疑啊!
人跟牲畜能染上一样的病?而且凭什么就比人痘要轻?
徐永琚没办法解释,他确实是不知道啊!
他知道这事儿也是因为小时候有一阵子特别流行培养那种所谓的神童,其中一条路子就是让神童背下在历史上同一天发生的事情。
比如说我问个六月七日,你就得说历史上1990年6月7日发生了什么,1870年6月7日历史上发生什么之类的。其中1796年5月14日就是历史上某位医生将患牛痘患者的痘浆接种到一名未患天花的8岁孩子身上。
他记日子记得稀里糊涂的,他爸妈也看出来他确实不感兴趣就没再要求他去背历史大事件了,但他对这牛痘还挺感兴趣的便一直记到了现在。
“父皇,我能确定的是这个真的有用,”他目光很真挚,也是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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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政盯着他看了许久,看的徐永琚心慌慌的,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突然感受到十三从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上向前一步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徐永琚只觉得一股暖流从牵住的手流向了胸口,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徐允政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这是做什么样子?做给朕看吗?多大的孩子了还手牵手?没有规矩!怎么着,朕是要教训你吗?你们倒是先联合起来对抗朕了?朕是要害了你吗?”
徐永琚听他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心里也很是不高兴,小眉头紧紧皱着,“我是好心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父皇你吓唬我做什么?我们是被你吓到了,十三才跟我牵手的,明明是父皇的错啊!”
“好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还敢说朕有错!”他这样说着语气却没有多少怒气,倒是调侃居多。
徐永琚最是个会顺杆爬的人,赶拉着十三跑到他身边,“父皇我跟你说啊,你以后不能随便就吓唬我了!”
听着他抱怨的小语气徐允政在心里反驳,朕可没有吓唬你,是你胆子小,但他也知道这小子爱面子没有戳穿他。
徐永琚把头往他身前凑,指着自己脑袋让他看,“看,父皇你看!”
徐允政不明所以,“看什么?”
徐永琚语气幽怨,“看我这一头的冷汗啊!”
徐允政失笑,“季全才,滚过来给你小主子擦汗!”
徐永琚嘿嘿坏笑,没等季全才过来,就往前一步,用大脑袋抵在徐允政的胸口上,把汗都擦在了他的龙袍上,季全才举着帕子跟徐允政面面相觑。
徐允政嗤笑一声,接过帕子在他头上脸上擦了擦,还无师自通给他擦了擦脖子跟后背,平时看起来行事大胆得不行,结果还是这么个小兔子的胆子。
“行了,说说你怎么想的吧”,他随手把帕子丢给季全才,拉着徐永琚聊了起来。
“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我又确定这事儿可行,我指明了方向,父皇你让人去研究研究呗!”成立个研究室,攻克一下这个难题喽!
“季全才,你让人去把太医院院正给朕找来”,因为地震一事,徐允政将太医院里除了年纪最大的院正以及医术高超的梁太医以外其他人都送了出去让他们去救人。
上面下去的命令,到了底层的实施上确实很有问题,有人阳奉阴违的,有人敷衍了事的,总之还是有不少人受伤,各家医馆均忙得脚不沾地。
宫里的主子们都没有受伤,下面的太监宫女伤的不多,不过太医院也留了些学徒,足够用了,就将其他人都安排了出去。
院正梁柏算是梁利民的远房叔公,出了五服了,在他进太医院之前两人从未有过来往,但后来梁柏见他姓梁便问了问他家里情况,这才发现两人竟还有一丝亲属关系。
梁柏年龄渐大,许多事都觉得力不从心,再加上子嗣都不成器,他也不敢轻易退下去,所以这几年跟梁利民走得愈发近了,就是想着一来在太医院里能有个帮手,二来他记着这份香火情,将来也能稍加照看一下自己的后人们。
梁利民对于跟他续上这门亲也没什么意见,太医院院正是自家长辈,他在太医院过得如鱼得水。两人各有所求倒相处得不错。
皇上要召见梁柏,他想了想把梁利民也叫上了,便是医术再好能在皇上面前多露露脸也是好的。
梁利民没意见,收拾了医箱跟着梁柏就去了御书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参见皇上”,徐允政不想为难他让他赶紧起来,梁利民顺手服了一把,徐允政目光看过去也没在意。
“朕让你们过来是听说了一桩消息,想让你们太医院验验真伪”,两人忙应是,徐允政接着道,“天花的危险性无人不知,通过种人痘去防治的法子也有诸多风险,现在朕听来一个消息,据说牛染上的牛痘传染到人身上,不仅症状轻微同样也能预防天花!”
梁柏眉头微皱,“皇上,微臣冒昧地问一句,这是谁说与您听的呢?可有在前人哪本医术上有过记载?”
梁利民看了梁柏一眼心里有些无奈,在这一点上两人确实有很大的分歧,梁柏认为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才是最正统的,还是应该靠已有的各类经方治病。
但梁利民不这么认为,古人留下来的方子不也是一代一代智慧的结晶吗?为什么人家可以创造,到了他们这就一定只能用以前的呢?
徐允政眼明心亮,一眼就看出两人心中所想。他也懒得与梁柏多说,梁柏本就年事已高,这个院正也做不了几年了,这事儿就算分下去也不由他来直接处理,那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找梁利民。
这位小梁太医,当然了其实真论起年龄来,小梁太医也已经年过不惑,但谁让他头上还有一个梁院正呢?
“朕既然跟你说了此事就不是让你来推脱了”,他先是训斥了梁柏两句,随后看向梁利民,“由你带人去研究此法是否可行,你可愿意?”
梁利民自然愿意,先不说这事儿若是真做成了那肯定名垂千古,就算只看眼下,这也是个利国利民的事儿啊!
“微臣愿往。”
徐允政露出满意的微笑,“朕给你拨一个皇庄,在京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你带着人过去吧!至于染病的牛朕也会给你找到的,朕会安排人配合,你只要负责好牛痘一事即可,需要什么你跟季全才说。”
梁利民赶紧谢恩,等人出去了之后徐永琚才拉着十三从屏风后出来,“父皇,您可要好好对待小梁太医啊”,这可是医疗人才现在甚至变成科研人才了呢!
徐允政不置可否,他是爱才但是也没到捧着他们的程度,大晋如今以已经统一了南方,算是近百年来中原上统治范围最大的国家了,若是这样了他还缺人才。
那就只能打出去了,别人家的人才也是香的。
徐永琚见他有自己的打算就也不操心这些了,他只负责提供一个思路,当然了能确定这是一个对的思路,相信他们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走前突然想到什么又赶紧叮嘱他父皇,“父皇,不管牛痘研究的快慢,我跟十三都不会种人痘的啊!”开玩笑,这弄不好要命的。他能重新活一次,可没办法保证再活一次的!
徐允政皱起了眉头,他是不乐意的,这种东西用在人身上会不会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什么不好的地方?就算眼前没有,一年后呢,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徐永琚完全没理会他父皇的担心,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可没有比这更好的防治天花的办法了。
两人在回皇子所的路上,徐永琚突然反应过来方才说得话,“十三,我刚才说带着你一起种牛痘,你会不会不愿意啊?”
他突然有点儿担心了,自己知道什么是对的路,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万一十三觉得自己是在拿他的生命当儿戏呢?
他赶忙解释,脸上都带着担忧,“我没征求你的意见说那个话确实不对,但你相信我,我真的很确定,百分之百确定这条路是可行的!只要咱们没有一些基础病,又是健健康康的状态去种牛痘,我们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十三点了点头没说话,拉着徐永琚继续往回走,倒是徐永琚不停地回头看他,看的十三哭笑不得。
“你知道老八是怎么夭折的吗?”
怎么问到这里了,徐永琚有点疑惑,“我不清楚啊,你清楚吗?”而且他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后宫里也没有八皇子的母妃呢!
“他是种痘之后没撑下来就这样没了”,十三苦笑了一声,“看着是个健健康康的皇子,已经养到6岁了就这样没了。”
要真说起来,宫里这么多皇子,已经种痘的不算早夭的六皇子共七位,只有八皇子没熬过去,这看上去死亡率不算太高。
但是放到每个个体身上,谁能保证死的那个就不是自己?
再说了这还是皇家,所有皇子们都能得到全国最好的医疗条件,最好的救治,就算这样还是有孩子没了。
“便是种人痘,我相信我也能活下来”,十三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永琚,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天的弟弟远远不是他想的只是个“普通”天才而已,他是有野心的,只是如今野心被束缚在年龄等因素之下,只等哪一天便破土而出冲向自己想要的一切。
没等他说话十三又接着说话了,声音却低不可闻,“登上帝位的人必须得是已对天花免疫的皇子”,他笑了笑,“牛痘也好人痘也罢,我会活下来”,他声音里的坚定,眼神中的神采看得徐永琚一愣。
徐永琚之前从来没有往这里想过,此时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突然板着脸朝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不许跟过来!”
说完后拉着十三就往远处走,本来想走到角落里去的,可是又怕有人偷听,干脆就站在宫道上板着脸看着他。
十三紧紧握住拳头,不知道徐永琚要跟自己说些什么,是要骂他不应该觊觎皇帝的位置吗?
“你疯了吗?”听到这话十三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刚才那么多人在那你就说那些话,你真不怕他们听到一句半句传出去啊?”
他的神情是从没有过的严肃,但十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却突然听见了从心底传来花开的声音。
“你不生气?”他松开了紧紧咬住的下唇,眼中闪着灼人的光,看得徐永琚摸不着头脑,“我干嘛生气?”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又板起脸来,“我当然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谨慎,这些话是能瞎说吗?”
“你不觉得我身份低微痴心妄想?”十三追问。
“弟啊,你还身份低微呢”,徐永琚无奈,封建王朝,哪怕是王朝末年也没谁说皇子身份低微啊!
“况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也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凭什么不能想呢,只是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他这两年也算摸着了一下他父皇的脉,感觉要是搁现代怎么也是个c位癌吧!
谁敢抢他的皇位那绝对是他毕生之敌,哪怕是他的儿子们。
“父皇不会乐意听到的,咱们上面那些兄弟们有野心的也不少,你现在就跳出来不是当靶子了吗?”
“你不反对?”
徐永琚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反对的?那皇位又不是我的”,想到什么他板起脸来,“但是我也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好”,十三不等他说完就爽快答应,把徐永琚逗得笑了起来,“把你卖了你都给我数钱呢!”
“第一点”,他收了笑正色道,“你不能伤害父皇”,徐允政给他的父爱也许没那么纯粹甚至不多,但是他有时候还会自我攻略,心想皇上就是那么个性子,对自己的皇子们防的要死,这种情况下他都能给自己一些偏爱,怎么不算真爱了呢!
唉,反正这两年的相处下来,徐允政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养大的弟弟跟他争起来。
“好”,十三都不用思考就答应下来,别说他没往这里想,就算想难道能做到?他是能从徐允政手上夺走兵权还是能在季全才密不透风的管理下给他下毒?
若是都不行,他拿什么伤害徐允政?
“还有一点”,他有些迟疑了,想了想还是改了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其他皇子那边,尽量不要下死手吧!”夺嫡多么艰险,他不能要求十三不要伤害自己的兄长,不能给他添上一层束缚,但至少要留人家一命啊!
十三又笑了起来,徐永琚都没发现他原来这么爱笑!
十三都不知道原来徐永琚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他现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就这样还要让自己留他们一命!
“保不齐将来是让他们留我一命呢!”十三开玩笑,徐永琚却不在意,“如果你输了那不用求其他人,我去求父皇留你一命,到时候你自请放逐,咱们一起出海去!”
天大地大不说跑去欧洲或者美洲,至少找个没什么人烟的岛总行吧?
十三后来总想,从那一天哥哥说他若失败了会跟自己一起亡命天涯开始,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十二不算娇气,可是到底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皇子,小时候不好说,从进了皇子所开始他再没吃过苦了,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十二走上逃亡的路?
更别说还是为了他自己。
徐永琚不知道十三是怎么想的,若是知道估计是会在心里骂他脑补怪的。他觉得,只要十三不要做一些惹了徐允政眼的事情,徐允政是不可能要杀了他的。
徐允政再不好,历史上就算有再多的人说他对自己的孩子们太过凉薄,但他本质上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他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千古名声中再添一条杀子的,因此留十三一命应该还是可以的!
反正不会到那种非死不可的地步的,都穿越的人了只要不死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至于说他为什么想跟着,那是徐永琚了解自己,他跟十三这样一起长大,他自认为心理年龄比十三大得多,十三就跟他养大的一样。这样一个弟弟,哪怕他不能在夺嫡上为他做些什么,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被放逐的。
想到那个会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十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被圈禁在自己的府里或者被流放,他现在都开始心酸了。
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十三的脑袋,你可得争气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人,朝中运送的救灾物资已经到了”,陶玉德听到传话后松了一口气,脸上神情明显舒缓了许多。
“快快去通知主簿尽快入库,再将统计好的受灾情况拿来,本官要看看如何分配这些物资”。
高兴是高兴,但是想到随之而来的麻烦事陶玉德也有些发愁,这次受灾的地方真不算少啊!
他们离京城不算近,据说驿站那边是快马加鞭连夜给他们州送了消息,一层层递到他们县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了,那些下去通知的官差还没全部到各村镇,地震就这样来了。
离得近的地方至少人没太大的损失,但是稍远的村镇里可是埋了不少人啊!
这怎么救人、怎么赈灾、怎么修缮屋子,以及人不够了又如何安排恢复生产全是让人头痛的问题。
他们县不算贫困县,毕竟县里有一所玉石矿,但当今圣上不喜奢靡也不爱玉石,因此后宫娘娘们便也不怎么用翡翠,至少不热衷于翡翠。
上层领导没这个偏好也就导致了如今的翡翠并不是那么值钱,若是搁在前朝,陶玉德想到这里无奈摇了摇头,想这些有何意义呢?还是着眼于当下吧!
万幸是皇上已经下旨减免了受地震波及的各地的赋税,便是今年的春耕稍有耽误也不至于太难熬,他收回思绪接过递来的各地受灾程度的统计文件研究了起来。
没一会儿突然听见主簿尹逢神情严肃地进来了,他赶忙招呼人坐下,“延亭快坐,瞧你急匆匆的所谓何事?”
尹逢叹了口气,将自己统计的名册递给了他,陶玉德大概翻了翻不解地问,“怎么了?这单子不对?”
尹逢摇了摇头,“我来之前恩师曾让人整理了历朝历代各地救灾的物资明细,咱们大晋虽至今不到百年,当今皇上继位后也没有什么灾祸,但先帝朝的时候曾有过一次洪灾,当时的赈灾物资清单我也是看过的,这次送来的清单上记载比之前要多出两成!”
陶玉德刚要露出个笑来,可是见到尹逢的愁苦又觉得不大对劲,“所以呢?”
他陶家是世代官宦,虽说没什么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但是多年耕耘下来也不能小瞧。
他不过而立,科举只得了二甲中间的名次,不算出挑,但是在他这个年纪能榜上有名就很不错了。
当初他也想留在京中,但是家里长辈觉得与其留在京中熬资历,倒不如外出做点儿实事反而更容易被皇上看在眼中,所以便帮他运作了一通来了这玉屏县当县令。
玉屏县算不上太富庶,但是有这个玉矿基本盘在这里兜底,也不算太拿不出手,算是家里人给他挑的好地方了,除此之外家里人还送了尹逢过来给自己当了主簿。
尹逢是当初在他们陶家的族学里读了好几年书,无论是才华还是能力都还不错,但是就是缺了点儿科考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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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普通家庭出身,一年年熬着心气儿都要没了,况且三次考不上以后呢?就算六七十岁了考中进士了又能怎么样?所以尹逢便放弃了,干脆就走了陶家的门路跟着一起来做了主簿。
两人早年便认识,陶玉德很是信赖他,所以跟他说起话来也很是没什么避讳,“难道东西被人动了手脚?”
尹逢看着他的眼神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米我看了,都是陈米,而且我随意抽查了两袋,底下都有霉味了,这米如何能给灾民吃?”若是吃死了人算谁的?
陶玉德的表情冷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尹逢赶紧拿着单子追了出去。
押送物资徐江方才瞧着那主簿的模样就觉得中间可能有什么问题,此时见一穿着县令官服的人走来忙上前行礼。
陶玉德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多说什么,事情没查清楚前谁也说不好到底是谁动的手。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向在一旁的衙役走去,一把抽出他别在腰间的刀,朝着那米粮袋子就劈了过去!
“住手!”徐江赶忙阻拦,可没拦住,他也没想到这位大人这么虎啊!
米袋子裂开后米撒了一地,陶玉德扔下刀上前抓了一把米细细查看。
果然,这一袋米中部分泛着淡黄色的是陈米,陈米也就罢了,这种时候也没那多讲究的,能吃就行。
可他又抓了一把在手中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米已经呈浅灰色了,用手一搓还有微微的粘腻感,放到鼻尖一闻也有淡淡的霉味儿。
陶玉德扔下手中的米,一脸严肃地转身看向徐江一行人,“本官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徐江哪里知道这个?
他也就是一押送物资的头头而已啊!
他脸上震惊的表情不像作伪,徐江没说话,一咬牙捡起方才陶玉德丢下的刀对着另一包米砍了下去!
哗!
随着米散落在地,徐江也觉得自己的心跟被人揪起来了一样,他一咬牙转身单膝跪地,“大人,我等确实不知情!”
跟着过来的几人也赶紧随着他跪下请罪,陶玉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你们是否有罪本官不知,但是这物资既然是你们运送来的,那今日你们就先待在衙门里配合调查吧!”
徐江心有不甘可是却也不好说什么,陶玉德多加了一句,“本官只是不许你们随意进出,不会治罪,你们先安心待着吧!”说完让人将他们一行人带了下去,又派人将这批物资一一拆开检查,他倒要看看除了这些陈米霉米外那些人还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大人,那这粮食……”尹逢有点发愁,那些只靠家里几亩田地度日的百姓们往年到了这个时候粮食本就不多了,再加上这次出了天灾,房子倒塌的不计其数,就算人没事也顾不得在地震时还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粮食往外跑的,如今基本全都埋在屋子下面了。
能挖的、能吃的、能用的基本已经都挖出来了,但是还是有很大的缺口啊!
更重要的是,种子怎么办?
“联系唐老爷他们,开义仓”,陶玉德深吸了一口气,愁得头疼,尹逢也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本身按他们的想法是缓一缓再说呢!
大晋开国之后在各地设立义仓,由乡绅管理,地方官员监管,一方面储粮以备特殊情况,另一方面也会在每年春天以低息向百姓借粮种,等秋天再归还。
他们本来还想着先看看朝廷的救灾物资,若是可以,这义仓还是先等等再用,谁知道今年光景如何?
但眼下已经等不及了,“开义仓,别的都先缓缓,种子得种下去”,现在虽然还有点儿冷,但是到底是春天,那山上的野菜什么的也能凑合撑一撑。秋冬呢?若是春耕不把握好,难道大家冬天一起去死?还是指望到时候朝廷又给他们送来什么陈米烂米?
陶玉德冷笑一声,“延亭你去安排开义仓的事情,如今情况特殊,所有种子都是无息出借,只要秋天能还本就可以。本官要回去上书朝廷,无论是我还是玉屏百姓不能白白咽下这个苦果!”
尹逢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老太爷他们说一声?”
陶玉德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延亭,我们做官不求功名利禄至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治下的百姓饿死吗?”
他脸都涨红了,“你是去看了的,那些百姓们现在头上没有片瓦遮身,没有粮食果腹,我身为玉屏的父母官却做不了什么,难道我连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都不成了吗?”
“我倒不信了,有些人贪污救灾物资,难不成整个大晋上下竟无一人能管了吗?”
“我不过小小一知县,位卑权轻,那我就给知州上折子,知州不行就知府,知府不行我就上京告御状!”
见他越说越疯魔了尹逢无奈一笑,“您想做什么我拦不住,只是您也得想想本家,想想您后宅的夫人孩子啊!”
“有什么好想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女人的声音,陶玉德浑身僵硬地转身,“夫人你这是……”
曾文颖朝他笑了笑,眼中多了平时没有的敬重,“夫君,我今日来本来是想说捐出一部分嫁妆银子先救灾要紧,但是方才听了你说的话,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好!”
陶玉德的脸一下就红了,目光都不敢直视她,“夫人,我,我……”
见方才那一副马上英勇就义都不怕的人突然话都说不利索了,尹逢摇了摇头,他的这位主上啊!
“你什么你”,曾文颖打断了他,“我是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你什么,只是你知道我娘家是开镖局的,你的折子由我娘家镖局派人直接往上送,免得那折子没见着该见的人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了陶玉德面色一整,“夫人,不如你带着孩子们先跟着镖局一起回京,我……”
曾文颖再次打断了他,并且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怎么着?你陶玉德在这当大英雄,我就得当那缩头乌龟吗?我又比你差了什么?”说着她还比划了下自己的胳膊,陶玉德苦笑,是啊,若是真论起武力来,自己这副弱鸡样子在夫人手下怕是走不过两个回合吧!
“你若是真的担心便让孩儿们跟着回京,我留下陪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启禀皇上,玉屏县县令陶玉德贪污赈灾物资,其与妻子现均已被押解回京”,听着下面人的禀报徐允政眉头皱了皱,“可有不妥?”
他知道向恒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一个县令的事情也不至于专门捅到自己面前。
向恒点头,“臣派人去查过了,据传赈灾物资到玉屏的当天,陶县令是当街便开了两袋查看的,但是等他人被抓之后押送物资的人尽数死亡,据说是吃了霉变的米中毒而死,而他们衙门内的人除了主簿失踪,其他人都咬死了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好大的胆子啊!”徐允政冷笑一声,朝廷不是钱粮多了烧得慌,如果不是灾区确实有必要,他为什么要赈灾?
救命粮也贪!真是好狗胆!
“派人去了吗?”
向恒点头,“玉屏那边臣一开始就有派人巡检,事发当天他没看到现场,但是在陶县令的子女被送入京的路上遭人截杀时将人救了下来,如今已安顿好了。”
“臣已命他带人在城中搜查当初见到的人,也派人去查了这事儿的源头,另外失踪的主簿也有人查,同时也派人一路保护陶县令夫妇。”
徐允政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事儿是谁做的查出来了吗?”
向恒迟疑,“似乎和宗室有关,还在彻查。”
徐允政冷笑一声,老头子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不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作妖,现在终于跳脚了!
若是早些年他可能还忍耐一二,如今,哼!
这几年他可不是白活的,大晋在他父皇跟祖父还在的时候封藩王完全没有节制,他父皇还好一些,毕竟人家还在世的儿子也就剩俩了,但他祖父不一样啊!
他们老徐家本来就是大族,家里沾边儿的亲戚不要太多。他祖父是家里嫡次子,上面有一位同母兄长当了族里的族长,他那一只的主枝如今还是宗正。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嫡出的弟弟,只是不同母,但他祖父的亲生母亲去世的早,后娘也没有毫无节制地偏爱,不说对前面的两个便宜儿子视如己出,但至少勉强能做到一视同仁,所以他们兄弟感情不错。
除了嫡出兄弟之外还有四五位庶出的弟弟,另外叔伯家里还有些堂兄弟,零零总总算下来没出五服的兄弟就有二十来位。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帮着他打天下出力了,所以也不是所有兄弟们都封了王,不过同父的兄弟们都封了亲王,叔伯家的嫡出长子分了郡王。
而且他们两位皇帝给的亲王、郡王爵位那可是世袭罔替的!
想到这里徐允政就无奈,他登基后几年里先后想办法拉一个打一个将他们手中的实权收回来了不少,当然最重要的是,宗室们在封地上已经没有实权了,只能享部分税收。
这一下可就相当于拔了老虎的利爪跟牙齿,威胁瞬间便小了许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朕本来想着若是你们能安分,也不是养不起,但既然如此”,他冷笑一声,“给朕好好去查,查清楚这事儿到底是谁伸的手。”
“还有,玉屏县不会是个个例,其他地方为什么没闹出来?是被人压下去了还是怎么样也得有个说法。”
他一个皇帝省吃俭用,地震震塌了宫里的殿宇也没安排重修,就想先把钱用在刀刃上,结果呢?他省下钱来养那些蛀虫?
向恒领了命令便出去了,徐允政闭目思索着这事儿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在内。向恒不是那种急于求成的人,他既然说了查到宗室那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除了宗室,朝廷里又有哪些人伸手了呢?他长叹一口气,翻看起了地方上送上来的灾情汇总。
总的来说靠近京城的地方至少人员伤亡较少,可是房屋倒塌数量可不少。
这次地震最严重的地方是兖州,根据下面人的消息来看,小小一州死亡人数就有一千余人,受伤人数更是达到了四千余人,房屋更是尽数坍塌。
土地凹陷形成一个巨坑,上游河道断裂导致水漫进巨坑里形成堰塞湖。
而那巨坑所在的地方却是兖州作物产量最高的一片耕地,地震前百姓勤劳,再加上各地农时不同,兖州的种子已经种下去了,也就是说全被埋在了巨坑里。
所以对他们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一句恢复生产,而是要重新开荒啊!
“去把工部尚书给朕找来,还有右侍郎”,工部左侍郎负责的是工程营造,右侍郎负责的是屯田水利,兖州农耕受限,得工部派人过去一趟了。
“再让大理寺少卿去一趟玉屏县”,向恒他们的人到底只是暗探出身,可以搜集到许多别人注意不到的消息但是却不见得能差得清此事。
“还有,你派人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去刑部叮嘱他们尽快复核玉屏县令一事”。
他其实有派人盯着各府的,但这两年他经常跟希仁通信,希仁曾委婉地跟他提过,说他曾听人说过在家中总觉得有人监视。
秦封不傻,自然知道那人是借自己之口想去劝说皇上的,他想了许久还是委婉地跟徐允政提了。
徐允政看到信的那一刻勃然大怒,只觉得秦封恃宠生娇,仗着二人年幼时的情谊想要拿捏他了。
可后来他慢慢也把自己说服了,就这样吧,在万人之上还能有这么一个愿意跟自己说真心话的人也是难得。
他没特意去回那封信,秦封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撤人是不可能撤的,他不要求那些人事事禀报,但是至少得保证他想知道什么时候不能抓瞎!
御书房的人一波波地被派出去,徐永琚此时却闲的发慌,开始琢磨有什么零食可以弄出来吃吃了。
“炸鸡、可乐、薯片、辣条,我都好想吃啊”,他趴在榻上瘪嘴,十三拿了本书在读,徐永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往那边瞄了一眼无奈叹气。十三在人前从来不单独看书,但他知道十三喜欢看书,所以他就用自己的名义领了许多书回来,带着他单独在屋子里看。
“你不是让御膳房做过炸鸡吗?”十三一心二用说了一句,徐永琚听到这苦着脸抱怨,“你可别说了,从那之后父皇就不让我吃也不许御膳房给我做了!”
事情是这么回事儿,因为他年纪小,所以饮食相对比较清淡,便是肉食也是如此,宫里不敢给小主子们上太过油腻的东西,怕伤了他们的肠胃。
徐永琚三岁多的时候有一天突然特别想吃炸鸡,所以干脆带着人就跑去了御膳房,把御膳房总管吓了一跳。
等听了这位小主子的吩咐后他是不太乐意的,但是宫里的事情是你说不行就能不做的吗?
他只能让人按照徐永琚的要求做了炸鸡,还是好几个口味的,包括什么蜂蜜味儿的,还有椒盐的,麻辣的这几种。
徐永琚每一样都带走了不少,回去后给下面人都分了分,自己跟十三两人也留了不少,他太久没吃炸鸡了,没忍住一口气啃了两只鸡腿!
当然了这时候的鸡都是散养的,也不是现代的肉鸡,小了许多,但是他才多大啊!
那么小的个子,那么小的肚子吃了两个炸的鸡腿!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就开始上吐下泻,满花当时都以为又有人在她的防范下还给徐永琚下毒了!
传太医的同时又赶紧让人去禀报了皇上,最后竟然引得皇上专门来皇子所探望,当然了最终太医诊断他只是一次性吃了太多油重的东西。
要不是他哭闹了一场,他父皇就要他禁食两天了!
想到当初的尴尬徐永琚就直挠头,“不吃炸鸡可以吃炸薯片啊!”可乐不用想了,有薯片也不错啊!
想到薯片徐永琚才突然反应过来,老天爷,这都过来两年了他怎么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没吃过土豆呢?
“弟啊,你知道土豆吗?”
十三摇头,他不太在意吃喝,也不挑剔,食物只要能进嘴就成,“从没听过。”
“那洋芋呢?”徐永琚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可惜十三还是摇了摇头,徐永琚叹气,“我就不该找你个小孩子问!”
十三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我叫人进来了啊!”十三无奈地放下书站到窗边透透气,徐永琚笑着喊人,“嬷嬷你跟小夏子他们都进来一下!”
满花等人不明所以赶忙进屋,徐永琚便问,“你们听说过洋芋吗?”众人摇头。
“土豆呢?”众人再次摇头。
徐永琚突然灵光一闪,“那马铃薯呢?”
年龄小的几个还是摇头,但满花嬷嬷略有迟疑,“奴婢好像有点儿印象。”
听了这话徐永琚乐得差点儿跳起来,没想起来的时候也就罢了,一想起来之后,炸薯条、薯片、土豆丝、土豆饼、土豆泥、土豆烧肉这些菜就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万幸,万幸此时土豆已经进入国内了,若是还在海外没被人带进来的话他可没那个本事出海满世界去寻去!
“嬷嬷想得起来哪里有吗?”不过徐永琚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只要有人听过,那总能在国内找得到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满花嬷嬷想了许久只隐约记得没进宫前听说过这个,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实在没想起来。
对上她愧疚的表情徐永琚倒没有多失望,反而笑着安慰她,“嬷嬷已经帮我确定了这东西确实有就够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他不仅让人去宫中管花草的人那儿去问了,还派人出宫去他外祖父家问了。不过要说起来其实去工部找管耕种的人问更合适,但是他这个身份,哪怕年纪小最好也不要私交大臣。
满花想了想道,“奴婢有几个同乡,奴婢也找他们去打听一下”,她总是想着要为徐永琚多做一点什么。
没等徐永琚开口,小夏子也赶忙道,“奴才也找人去问问”,讨主子的好嘛,这谁不会?
徐永琚笑,“行啊,你们去帮我找,要是谁找到了我给赏银!”
这事儿传着传着就到了御前,季全才听人说了之后想了想还是报给了皇上,徐允政头都没抬,“你让人去寻了给他送去”。
结果就是等徐永琚收到季全才让人送来的一大箱子土豆时还有点懵,“你说是季公公让人送来的?”
小太监赶忙回答,“奴才听季公公说是皇上命他去寻来给您的”,季全才才不抢这个功呢,早就跟下面人说好了,若是皇子问起就讲清楚是皇上让寻的。
他的主子是谁他可记得一清二楚,他的忠心他的贴心都是给皇上的。
徐永琚蹲在箱子边上也不顾脏不脏的,拿起土豆来看了看。这显然不是现代那种经过多年培育跟改良的优质土豆,现代的土豆多大啊,比成年人两个拳头大的土豆多的是,眼下的这些基本都是小土豆蛋子,比他一个四岁小娃娃的拳头大不了多少。
“种这马铃薯的人多吗?”大晋对于土豆只有一种叫法,或者说官方的叫法就是马铃薯,据说是因为小土豆跟马铃特别像。
小太监摇头,“季公公让人问了,说是这东西产量其实不低,一根下面结了不少果子,但是这东西容易生病,据说早年间生了什么瘟病,产量骤减,导致种马铃薯的农户都闹起了饥荒。”
“这病很严重吗?”徐永琚皱起了眉头,土豆会生这么严重的病吗?他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小太监叹气,“您听那名儿,瘟病,就跟人那瘟疫一样哪有好治的啊!”
徐永琚有点儿发愁了,他本来还想说如果能推广出去,不说让大家不要饿肚子,至少也能让老百姓的餐桌上多那么一两道新鲜菜啊!
可现在一看,至少目前不成。
见他没有其他吩咐了,小太监便道,“季公公还让奴才跟您说一声,这东西若是想入口得注意着些,若是发了芽可是万万不能吃的!”他很郑重其事地叮嘱徐永琚,见不仅皇子还有他身边的管事嬷嬷都听见去了这才放心,“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徐永琚赶忙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赏了他银子才放他离去。
发芽的土豆吃了有毒他是知道的,但他此时的心神还都记挂在土豆的病上,很是发愁。
“嬷嬷”,他刚想问又叹了口气放弃了,满花嬷嬷都只是对这个东西有印象却了解不多就可以看出,这东西至少近些年来绝对没有大面积种植过。
他看着放在屋子中间的那箱马铃薯发愁,病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的,这土豆蛋子别看小,但是产量绝对不会太低,还是有尝试的必要的。
“嬷嬷,你让人拿些土豆去御膳房,跟他们说我晚上要吃酸辣马铃薯丝、马铃薯烧排骨,再给我蒸上几个马铃薯!”
不行,徐永琚咬牙,在这个东西推广之前一定要给他改个名字,还是叫土豆。
啥马铃薯丝啊,多难听!
薯条那些缓缓再说吧,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多不多,总得留些种子的。
“十三你还要点什么吗?”他回头问十三,见他摇头便对嬷嬷道,“其他的让他们在份例里看着上吧!”
等人走了之后十三见他是真的很关注那箱子土豆忍不住道,“一种作物想要大面积推广,它的抗病、抗旱等能力是最基本的”,他确实不清楚这东西的病会多严重,但是从方才那小太监的话里也能才出一二了。
抗病能力这么差,国家就不可能重视它,产量再高有什么用?这东西放着放着就长芽不能吃了,说明也不能长久存放,那哪怕一年产量再高,连着病两三年,难道让全天下人都饿死去?
徐永琚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觉得话不能这么说,“有病就治病对吧,咱们现在不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同样我们也不清楚当时的人采取了什么治疗手段啊?”
越说他越有信心,“再说了,就算当时不好治,那能不能事前做好防治呢?或者这种品种不行,咱就找好的、抗病的品种,若是找不到那就培育良种,朝廷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个人才能培育良种了?若是朝廷没有那就去下面找,种了一辈子田的老农人家经验可比一些死读书的人多多了,他们可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人家会侍弄地里的东西啊,朝廷里的人不行就送到地里学去!”
“这东西的产量高啊,我觉得不试一试不甘心”,徐永琚咬牙,作为一个现代人,现代那个土豆的产量他是不指望的,但是老祖宗既然能将土豆传下来,肯定就是在后来的发展中找到了好的应对方法。
他们可以,那大晋这些人差在哪里了?古人又不是比现代人傻,都知道将来一定能成功,又有什么理由不尽力一试。
尤其是他只需要动嘴的时候。
十三无话可说了,他以前跟徐永琚待在一起是因为能抱大腿,但是相处得时间越久,他就越不愿意跟十二分开。
十二身上有一股他没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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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次的事情,徐永琚他就不相信了,大晋包括前朝就没有人能想到可以去试一试?
但是人家为什么不做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谁也不能保证这条路走下去是一定有效果的,若是没有效果,那这么些年的时间、精力不就都搭进去了?
不能确定回报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的。
可他不一样啊,他不聪明也没见识过多少,但是他生活在现代,已经算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通过网络可以接触到大多数知识,他很确定这条路可以走下去。
十三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眼睛,“那你就去做吧。”
徐永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让人去跟徐允政说自己想了解一下以前马铃薯生病的相关史实。
徐永琚还等着他父皇让人送来一沓子史料呢,没想到人家派了个官儿过来。
“微臣参见十二皇子、十三皇子”,余浦云向二人见礼,徐永琚一脸闷懵地让人免礼,“大人您这是?”
余浦云自我介绍,“微臣余浦云是翰林院编修,奉皇命来给二位皇子讲述早年间的一段历史。”
“翰林院编修”,徐永琚小声嘀咕,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他的脸上,真帅啊!
这位大人若真论起五官来绝对是他穿越这两年来见到过最突出的一位了!
真帅啊!
“大人你是探花吗?”他好奇地问,没注意到身后十三无奈的眼神,明明科举之后宫里都知道了一甲的姓名,这个十二啊!
徐永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若是知道了那肯定要反驳的,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他们就听了那么一耳朵,怎么可能记得住!
余浦云笑着点头,“微臣科举时侥幸被点为探花”,他也没多想,只以为这位皇子是听过自己,没想到徐永琚接着道,“原来探花是真的美姿容啊!”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多谢皇子夸奖”。
徐永琚见他不似一般书生迂腐便与他聊了起来,“那余大人,你是你们那一届长得最好看的吗?”
“不敢当皇子夸奖,向来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还以为他要谦虚呢,没想到他话音一转,“但若论容貌微臣倒也能坦然称得上那一届的第一了。”
徐永琚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会因为别人说你好看而不高兴吗?”余大人要真说起来可以称得上貌若好女,本朝和前朝不一样,男人基本不会涂脂抹粉,也不去簪花,大家还是偏向更有男子气概一些的男人,很多人不喜欢这一款的长相。况且不说别的,就算是放在现代,很多人也觉得男人就该阳刚,一旦秀气一些就成了“娘娘腔”。
“微臣的容貌是父母生养加上微臣后天的维护才能保持这样的,微臣既不会怨恨父母也不会怨恨自己,相反,微臣要对自己的脸更好一些才对得起父母跟自己。”
两人相谈甚欢,十三在后面看的眉头紧皱,真是太不讲规矩了,作为臣下怎么能跟主子如此放肆?
余大人似乎感受到了十三的目光看了过来,十三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徐永琚赶忙给他介绍,“这位是我十三弟,是我最亲的弟弟。”
十三的脸色瞬间缓了许多,目光也从余大人身边移开了,倒是看得余大人心里好笑不已。
他小时候也黏哥哥,也不喜欢哥哥跟自己之外的人玩儿,不过倒没想到皇家兄弟间也能有真感情了。只是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皇子您想了解的是前朝跟马铃薯有关的那段历史吧?”余浦云也没跟他兜圈子便直接问了,徐永琚点了点头。
“这说起来也是巧了,您若是问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跟您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但微臣家里确实有相关记载。”
他说得淡然,但徐永琚很明确他是听出了骄傲的,忍不住问道,“余大人家中是?”
“微臣家里世代史官,在前朝时也在朝中任职,当时是王朝末年天下大乱,叛军直接打到了宫里”,他也没什么避讳地直说那些人是叛军,毕竟老徐家那时候还缩着可没出头的意思呢!
“宫中大乱,宫女太监携款潜逃,主子们也什么都顾不上,能保命就不错了”,他话音一转,“但我家先祖带着他记录的所有史册逃了出去,保了一条命,后宫中被那些人付之一炬,许多文字记载都没留下来,我家祖上带走的那些也算是唯一的记录了。”
知道王朝末年肯定是乱的,但是火烧皇宫,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没有被火烧的痕迹啊!
像是看出了他是什么意思,余浦云接着解释,“当时皇宫是在金陵,后来咱们大晋跟在北方起兵,都城也就落在了这儿。”
徐永琚虽这件事完全没印象,不过历史上王朝更迭变更都城的太多了,就连正常发展中的王朝都会出现迁都的情况呢!
他也没再问别的只是道,“那马铃薯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当年这马铃薯是有人出海后带回来的,因其产量确实远远高于水稻、小麦,所以前朝曾大力推广马铃薯,想要借机一举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前两年倒无碍,但是第三年种子多,基本上一国十之五六的耕地里都种了这马铃薯。本想着能大丰收,但谁也没想到快要收成的时候马铃薯的茎块儿上突然出现了霉斑,逐渐叶子上也长了。”
余浦云的声音沉重了起来,“一株感染一片,一片感染一村,那年马铃薯歉收了一半。”
要知道那一年全国至少一半的耕地都在种马铃薯,这造成的后果就是饥荒冒头了。
“当时前朝末年各地都有叛军,统治岌岌可危,这马铃薯就是当时皇帝的救命稻草,他不愿信也不敢信这东西会歉收。但为了稳定只能安排第二年改种别的作物。”
“但一方面因为良种少,另一方面因为基层官员人心不稳,政策也没落实下去,就这样第二年还有十之三四的耕地在继续种马铃薯。”也是没办法,百姓本就没有任何抗风险的能力,在确定还要种马铃薯的情况下,谁会专门还留下良种?肯定都吃了啊!这样各地的种子还需要朝廷去富余的地方协调,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一年南方本来种水稻的地方收成也不好,饥荒愈演愈烈,叛军迅速壮大,没几年哀帝自缢,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朝彻底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中。”
余浦云从自家先祖的记载中也能感受的出来,当时的那位先祖是带着很强的情绪色彩去记录那部分历史的,所以在他的记载中,马铃薯成了压垮一个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也觉得是马铃薯的问题吗?”徐永琚不大认同这个观点便问余浦云。
余浦云笑着摇了摇头,“王朝的覆灭从来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某个原因某个人导致的,必然是之前就有埋下因,只是后来的果冒了出来罢了。”
想到历史上大晋的未来徐永琚也有点发愁,可转念就又都丢到脑后了,政治上的事情还是让懂得人去处理吧,自己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的。
“那后来还有大面积种植过吗?”
余浦云摇了摇头,“据微臣所知,如今也只有零星散户会去种植了。”
又问了几个问题,等了解得差不多了徐永琚刚想让人去送送余浦云,就见他笑着拿出了一本《三字经》来,“皇上让微臣给您跟十三皇子开蒙。”
徐永琚一脸茫然,就连十三也没想到这事儿。
主要是他们大晋皇子开蒙在本朝还没有让大臣来的先例啊!
徐永琚牙疼,感觉后宫肯定不少人又得有意见了,“余大人你是翰林院编修,便是前朝让翰林院官员来给皇子开蒙是一般不也只是五经博士吗?”
听到十三的话两人都看了过去,徐永琚发现弟弟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了解到了许多知识,他都从哪儿知道的啊!
余浦云心里也有些诧异,从平日里皇上对两位皇子的态度可知,十三皇子只是位陪“太子”读书的存在,如今瞧着倒也不容小觑呢!
“皇上的吩咐微臣也不知缘由,只是从明日起,微臣每日上午辰时三刻开始讲课,到未时止。”
徐永琚算了算,也就是是差不多从7点45上到13点,真算算一天只需要上半天课,倒也能接受,可是他才四岁啊!
见他似有为难,余浦云便多解释了两句,“您跟十三皇子年岁小,骨头还没长好,所以下课了也不会布置太多需要书写的作业的。”
徐永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反正也没办法反抗,算了吧!
没等他吩咐,在一边儿听到的满花嬷嬷已经带了人准备了两份厚礼送了出来,“日后还烦请大人尽心。”
余浦云的目光在满花嬷嬷脸上停留了一瞬,没表现出一点儿异样来,“嬷嬷客气了,十二皇子跟十三皇子都很是聪慧”,他也没说什么教导不教导的,他算不上二人的正经师傅,不过是个开蒙的蒙师罢了,他也不摆什么架子,毕竟天地君亲师,人家是“君”,怎么着都在自己前面的。
而且他也年轻,如今刚进翰林院没多久,不过就整理整理以往的书册,没什么正经差事,能得了这么个差事倒也不错。
况且说得功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些,面前这位主儿那可是皇上这两年最疼爱的皇子了,谁知道将来有没有什么造化呢?
他掩下心中所思所想,就听十二皇子问他,“那先生每日怎么进宫呢?”皇子所再怎么靠近前朝那边儿,可到底还是在后宫里,皇上不会允许外男随意进出的。
“皇上让人给微臣了一块儿牌子,可以进出皇子所”,主要是没有旧例可参照。
像他们前面的皇子,六岁之后才搬离母妃宫里,你总不能让大臣去后宫给孩子开蒙吧?就算徐允政没那么在意后宫女眷,也不可能放任她们随意跟外男接触啊!所以之前的皇子们开蒙那都是皇帝专门派了有学识的太监去教的。
后宫的太监们并不全是刻板印象中不学无术或者只知道弄权的,虽然说本朝不许后宫干政,也不许宦官弄权,但是还是有不少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太监们是很有学识的。
有的是他们本身便是官宦子弟后来因为家族出事受了宫刑进宫伺候,有的是天性聪颖,并且热衷于学习,所以懂些文墨。
像徐允政身边的季全才,因为徐允政不希望身边的人都是莽汉,所以两人在一同长大时他也命季全才读书习字,若是季全才能下场科考,不说进士,中个举还是有希望的。
除了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别处的太监也有得用的,之前给皇子们启蒙就是他们去做的。
本朝对太监的约束已经很大了,像以前曾有一朝,还专门给太监设立了内书堂,专门让他们去里面学几年,至少能保证基本的文化水平。毕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若是一点儿不通文墨,自己的差事都当不好的。
至于害怕太监弄权就让他们不得接触知识,徐允政还瞧不上这些。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至于他的后人,他们的权力若是能被太监抢走,那皇帝当得也没意思了。
余浦云讲完这些事儿之后便告辞了,徐永琚长叹了一口气吩咐满花嬷嬷,“嬷嬷,你去打听一下,老十跟十一那边开蒙怎么说”,他心里有了猜测,这下可好,自己更成了靶子了!
他有点儿发愁,不止为了这种所谓的特殊待遇,还有之后的生活。
“你说咱以后每天只有半天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唉!”满花这两年跟他相处得不错,便笑着打趣他,“您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要忙的事儿?”
“我要办的事儿可多了呢!”他掰着指头开始算,“我那果树的事情得跟进吧,这马铃薯的事情也得找人处理吧,还有之前那牛痘的事情我也得上心吧,这不都是事儿,还都是大事儿!”
虽然说绝大多数情况下自己也只是提了个意见,但是他也很关心后续的好吧!这不说利国利民,至少对自己绝对是大有好处的!
刚想说什么就听人通传说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来了,徐永琚让人进来,“给二位皇子请安!”
来人是徐允政身边的赵岭,他比季全才年轻个十来岁,不算季全才的徒弟,但是季全才对他也不错,经常带在身边。
“快起来,是父皇那里有什么事儿吗?”
赵岭小心将东西奉上,“这是皇上赏您京郊的皇庄一所,皇上说您的果树跟其他想做的,都可以在皇庄里去做”,当然了按照徐允政的话说是‘折腾’,这就没必要跟皇子们说了。
徐永琚一听眼睛就亮了,皇庄啊!
“有温泉吗?”
赵岭点了点头,徐永琚就更高兴了,但想到自己目前还不能出宫又很是遗憾。不过转眼又打起了精神,牛痘行不行自己很清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现在皇庄都有了,等接种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出去玩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凭什么,我就想问凭什么?”昌贵人眼睛都气红了,凭什么别人的儿子是翰林院的人给启蒙,自己的儿子是太监给启蒙,这算什么事儿啊?
沉璧只能先安抚她,“娘娘,十二十三皇子因为住在皇子所里比在后宫方便些,皇上才会这样安排的,您看十皇子不也是在宫中循旧例吗?”
昌贵人不屑地撇了撇嘴,静嫔什么身份能跟自己相比?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沉璧阻拦了,“娘娘,如今您跟其他几位同住,咱们这儿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得被人听去,若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得说您什么呢?万一到时候皇上知道了,怕不是要以为您对他不满呢!”
可不是不满,但再不满人家是皇上,自己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又能说些什么?
她按下心里所有的不忿,“去把十一给本宫叫来,本宫要亲自给他启蒙,本宫就不信了,本宫的孩子还能比不过他们?”
沉璧没有去劝说她已不是一宫主位不能再自称本宫,只要她能消停些便好。
这宫中的器物是有个损耗率的,正常损耗报上去了,内务府会给换上新的来,但是她们这儿这两年损毁的太多了,到头来都得从昌贵人的份例里补上。
可是贵人位份的份例又能有多少?前两年皇后给砍半了,今年又恢复了旧例,但到底不比嫔位上,主子若是还不收敛收敛脾气,日后她们宫里得连个花瓶都没有了。
沉璧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发愁。
她不知此时静嫔跟她的贴身宫女也很发愁,虽然说宫里陶家的人手并未完全告诉她,但是她也能隐约察觉到应该是被清出去了不少,她还没得到皇上的原谅,此时更是不敢有所动作了。
“你可打听了,皇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进后宫啊?”静嫔心里烦躁得不行,家里总说让她哄好皇上哄好皇上,可人都见不到怎么哄?这男女之间就那点儿事,她也不是放不下身段的人,但总得见到人才行吧!
“这阵子朝政繁忙,奴婢也打听不到皇上的行踪,只是奴婢听说陈嫔跟吐蕃的圣女要进宫了”。
静嫔冷笑一声,“皇上都亲口说她不祥了,她还舔着脸进宫?不过一亡国公主”,静嫔心下思索着看通过什么途径到时候能把人从那两个女人那里拉来。
别的事儿都可以放一放,得到皇上的恩宠后才有可能得到别的,她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以前是她糊涂了,总觉得皇上之前没有在乎过后宫这些破事儿,可是他可以不在乎,同样也可以上心,自己这不就撞枪口上了?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到皇上的重视啊!
徐永琚跟十三这事儿一出后宫里几乎所有有孩子的嫔妃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贤妃跟德妃两人本就差不多时候入宫,不说亲如姐妹,至少还是有些交情的,今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贤妃便带着人去了德妃宫中。
德妃赶忙出来迎人,“贤妃姐姐怎么过来了”,说着看向身边的侍女,“快去把我那新得的君山银针拿来,还有我收好的那套茶杯,也一起送上来。”
“妹妹这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了,我可得好好瞧瞧”,说起来两家的底蕴那肯定还是德妃家里更深厚一些,别看她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上人家吃得用的许多都不是内务府份例里的。要么是花钱买的,要么是宫外的亲眷送进宫来的,反正都是好东西。
“是我那二哥,前一阵子他不是跟着去南边儿转了一圈吗,军功虽然没混上,但他倒是碰上了有人售卖那海上来的舶来品,他瞧着新鲜便买了回来,还送入宫中”,德妃跟她二哥关系好,此时说起来语气也很是亲切,“我还说这外头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呢,结果我一瞧,这做工多精致倒算不上,但用久了瓷杯跟琉璃茶盏,偶尔用一用这透明的茶盏也是有趣儿。”
她笑着让人泡了茶递给贤妃,“姐姐您瞧这君山银针的叶片在茶盏中都舒展开来,看着可比瓷杯有趣多了。”
贤妃看了看确实新鲜,便也赞了两句。
“姐姐今日过来不知所为何事?”德妃揣着明白装糊涂,贤妃嗔了她一眼,“你瞧你,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头人家的儿子又跟咱们的不一样,咱们儿子都是让老太监给开的蒙,人家倒好,翰林院的官员直接上门去教学”,说着说着到底透出一丝酸意来。
德妃笑了笑,“那翰林院编修也不过是正七品的官员,皇上派来的太监也都不是白板,人家也是有品级的太监。”
贤妃不乐意来德妃这里串门就是这个原因,她有点儿太装了!有时候你想跟她说说体己话都说不出口。
“妹妹你这话说的,这后宫的太监如何能跟前朝正儿八经科举中了探花入仕的翰林院正七品官员相比?”
贤妃还没觉得,但是她说完后德妃就感受到了周围人小心打量的目光,她暗叹一声,看着贤妃的眼神严肃了些,“姐姐慎言。”
贤妃这才觉察出异样但也没放在心上,不过见她确实不想说这些只能换了话题,“妹妹听说了吗,那两位主儿应该也快进宫了。”
德妃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吐蕃圣女也就罢了,主要是那南陈的公主,她对上人家身份还略有些尴尬,因为当初她家先祖就是从南陈叛逃过去的。
不过那时人家还是大陈,不是偏安一隅的小国。
这段时间她也曾跟家里人联系过看看能不能别让陈嫔入宫,若是之前也就罢了,但是皇上后来不是说她不祥了吗,难道还不能想想办法?
但家里人明确说了这是皇上的安排,人陈嫔在鸿胪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就算想做点什么总不能冲到鸿胪寺去吧?
最后家里人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慰她都是早年的事情了,碍不着她,让她放宽心。可德妃就是心里别扭,陈嫔的存在就像有人在她眼前天天提醒她,并强调她家里人的出身。
想想就烦闷。
“那圣女从来了大晋之后就天天在周边的寺院里泡着,见过她的人倒不少,都说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贤妃心里有些发酸,但又忍不住抱怨,“你说说她不是信佛吗,不是圣女吗,好好的出家不成非要进宫算怎么回事儿啊?”
她不是不懂联姻,就是心里发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都多久没见皇上了,从前宫里都是老人,自己都分不到什么时间,现在有了新人,这宫里还哪有她的立足之地。
“姐姐是贤妃,又是皇长子的生母,宫中自然有您的立足之地”,听到德妃这样说贤妃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小心把话说了出来,一时间只是埋怨,“你说你啊,跟你一起从你嘴里听不出一句不好的话,问你什么都是好的”。
德妃只是低头笑笑,又说了没几句贤妃的话题又转到了十二皇子身上,“你说我都奇了怪了,我那个皇儿的脾性你们也是知道的,说句不中听的话,从前你见他把谁放在眼里过了?便是我这个生母也总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德妃听了这话忍不住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只是劝,“大皇子长大了比小时候懂事多了”。
贤妃没好气地瞪她,“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当初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她家也是世代官宦,家里女孩子德言容功什么都是拿的出手的。进宫后早些年倒还好,从有了大皇子开始,有几次她都拿着鸡毛掸子在自己宫中追打大皇子,也不知怎么竟被传得满宫都是。就连向来不管后宫事的皇上都专门让人传话,说孩子小,不懂事就好好教。
想到那些事儿就来气,“他那个狗脾气,便是我的面子也不一定卖。咱们一阵儿入宫,我当年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你看我如今还有几分当年的脾性?”
“姐姐年岁虽长,但还是那么个率真的性子”,德妃只是笑。
贤妃不理她这些客套话,“你说说,他从小就那么个性子,兄弟中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别生气,他总是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没等她说完德妃又笑了起来。
见她如此贤妃也无奈了,指了指她,“你说说你,我好不容易跟你说句真心话,还在说我儿子看不上你儿子你还笑!”
德妃笑着喝了口茶,“姐姐这话说的,您当我那皇儿能瞧得上谁?”都是凤子龙孙,一个个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了!
贤妃叹气,“可不是吗?不过如今可好,我瞧着我那一个还有你家那个,如今可都被十二迷得晕头转向了!”
这话说得十二跟那狐狸精一样,德妃却硬是点了点头,“前两日妹妹让三皇子来我宫中用膳,他拒绝了,说是要跟十二还有十三一道用膳。”
贤妃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瞧瞧瞧瞧,咱们生的这些个孽障,亲娘还没有兄弟重要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也不是傻的,当初那事儿我也是心里感谢的”,虽说地震那次她宫里出了丑,但是到底没因为那事儿出了人命,她怎能不记十二的好?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今日后宫好像还挺热闹的啊”,徐永琚早晨上完余浦云的课后问小夏子。
小夏子笑了笑,“今日陈嫔还有纯嫔入宫,宫里动静确实大了些”,两位主位娘娘进宫,宫里人心浮动,想平静都难。
“纯嫔?是吐蕃圣女吗?”徐永琚还不知道原来他父皇已经给人封嫔了啊,而且这位还有封号。
“去把我让人做好的那套莲花茶具拿来,咱们去母妃那里一趟”,他父皇纳新人了,总觉得怪怪的就想去哄哄他便宜母妃。
永和宫内淑妃听人通报徐永琚来了先是一愣,随即便让他进来了。
“给母妃请安”,他行了礼后让人将那套茶具放在桌面上,“母妃,之前我让宫中造办处给我烧杯子的时候跟他们提了个点子,没想到他们真烧出来了,儿子拿来献给您。”
淑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也没当一回事儿,“你有心了,拿来本宫瞧瞧。”等宫女将茶盏端过来时她的目光就凝在上面根本移不开了。
这套茶具徐永琚其实也喜欢的不得了,这是以前他在网上看到的一套设计图,听人家的意思是说没有实物,只是放出美图来大家共赏。
这次突然想起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工匠竟然真能烧出来!
这套茶具是由荷花跟荷叶组成,整体是浅绿色半透明渐变的,茶盘是一只巨大的脉络清晰的荷叶,茶壶、公道杯、茶盏等也都是浅绿色渐变的,公道杯上也有荷叶的脉络。整体造型清新典雅,但若说最抓人眼球的还是茶宠了。
这茶宠并非寻常茶具中用紫砂或者澄泥烧制成的,跟其他茶具一样都是瓷器。茶宠是在一片硕大的荷叶上伫立着的一只翠绿的小青蛙,它眼神灵动甚至还有一种跃跃欲试马上要跳起来的样子,看着就觉得活泼可爱。青蛙头顶上还顶着一个莲蓬,莲蓬上落着一只蜻蜓,那小青蛙瞧久了甚至让人觉得它眼中还有两分馋意。
淑妃喜欢华贵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可爱,她第一眼看到就爱上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这茶具做得不错,很是活泼可爱,宫里匠人的手艺倒也没那么差嘛”,说着语气中忍不住多了两分抱怨。
其实这话也是有缘由的,当初她想打一副金线铰成的头面,还特意叮嘱了金线一定要细,这样多股缠绕在一起只会觉得富贵精致,不会觉得笨重。
可当时他们手上有皇上那边的一个差事,最好的匠人去办皇上的差事了,给自己做工的人自然就没那么好,成品她很不满意。所以从那之后她更愿意让宫外自己人去做,好赖在他们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心了”,这话比方才真心了许多,“桃情,你去把本宫库里那个双凤纹紫金冠还有好几个玉冠一起拿来给你小主子”,说着又叮嘱徐永琚,“你如今年龄小还用不上,便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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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又道,“还有那枚白玉绶带鸟衔花佩、青玉镂空牡丹佩,还有其他的你也挑上十来块儿好的拿来”。
徐永琚咽了下口水,他母妃出品向来都是好东西,一下子十来块儿,发财了啊!
“本宫不喜翡翠,瞧着总觉得俗气,”,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过男孩子带玉还是好看的,宫里其他人不喜欢,刚好她能多弄到些正儿八经的好东西,“不过本宫回头也让人去寻几块儿好的翡翠回来,等你大了些还能给你打个扳指。”
她像是突然找到了打扮孩子的乐趣一样,盯着徐永琚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突然目露嫌弃,“你瞧瞧你,如今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什么破烂,算了等回头我让琉璃她们收拾些好的给你送过去。”
徐永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不都是贡缎做得?还有这做工,这刺绣,不好吗?
更别说这鞋子了,鞋尖上坠了那么大一颗明珠,鞋后跟处还有质地很好的翠玉,这还上不得台面?他在皇子所里都不舍得穿好吗?
这时候的珍珠跟现代的可不一样,可没有什么海水养珠技术,那就是需要人下海去捕捞的,弄不好就得把命搭在里头。
他当时是不愿意穿的,还想把珍珠取下来做别的用处也行,但满花嬷嬷说了,这上了鞋的明珠也不能用在别处了,他无奈只能躺平享受了。
可都这么奢侈了,他母妃还瞧不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淑妃轻哼一声,这两年皇上跟皇后都在削减后宫的用度,瞧着倒是小家子气得紧,算了,反正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随他们吧!
她又叮嘱了琉璃一堆要给他的东西后突然问,“你今日怎么突然来本宫这儿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两人算不上亲密,今日也不是请安的日子,况且谁家请安大下午过来?
徐永琚想了想还是直说,“我听说后宫又要进两位娘娘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他没说得太明白,但是淑妃奇异得听懂了。她噗嗤笑出声来,“你不会觉得本宫介意吧?”
徐永琚尴尬地昂了一声,也不是觉得介意,就是觉得后宫的女人其实还挺可怜的,进了宫就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她们这么多人分享那么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同时有这么多人,还不停有新人,还挺让人唏嘘的。
淑妃笑得停不下来,半晌接过桃情的水喝了一口缓了缓,“你说你这么小小一个孩子怎么操心的事儿有那么多?”
“宫中嫔妃有多少你知道吗?”
徐永琚摇头,谁知淑妃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奇怪吗?觉得我是高位嫔妃不应该?可我又不掌宫权,也不愿意去结识她们,谁知道后宫中藏了多少妃嫔呢?”
不说嫔位以上的,六嫔以下许多人她真是连脸都记不清,就这还是皇上不贪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美色呢……
想到这里她又哼笑一声,满脸写着不在意,“这一次选秀,宫中进了一位贵人,两位常在”,有些不好跟孩子说的她都没说,她们仨可至今都没侍寝呢!
“本宫生了你,你外祖跟舅舅又得重用,这宫里谁能给本宫脸色看?本宫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
徐永琚见她是真的不在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事儿上他真的没啥发言的权利。
“而且要说起来他们俩进宫最生气的得是昌贵人”,淑妃满脸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当初她进宫,那人虽不敢当面说什么,但是瞧不上她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确。
如今可好,哪怕有了儿子不还是个贵人?
最可笑的是之前她还能有些指望,毕竟之前纯嫔那里还没确定位份,可如今她俩的位份一定下来,那就是说六嫔上坐满人了!谁能给她腾地儿?
想到昌贵人如今的癫狂,她甚至久违地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说起来也是遗憾,那昌贵人如今居偏殿,宫中又无主位,皇上怎么就没让新人跟昌贵人同住呢!”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表现的很明确。
其实她也知道不现实,就算昌贵人再招人嫌,她到底也是皇子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这样委屈他们母子,宫里又不是没位置住了。甚至于如果真让新人在她宫中压在她头上,那对她来说就不只是委屈了,是羞辱。
徐永琚陪着淑妃待了一会儿带着一大箱子东西回去了。
见十三的目光落在那箱子上,徐永琚嘿嘿一笑,“咱俩十来年都够用了!”
也不知道他母妃宫里怎么有那么多适合小男孩的饰品,如今倒都便宜了他。
齐王府,齐王依靠在榻上朝着侍女叼着的烟袋吸了一口,“人找着了吗?”
“是我无能”,赵亚夫很是惭愧,当初那县令不分好歹非要把事儿闹出来,一个官员不好直接弄死,他们就想着控制住他的家人、孩子让他们闭嘴,剩下的人格杀勿论。
可谁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跑了。
齐王笑了一声,苍老的脸隐藏在烟雾背后让人一看便心里发凉,“你是无用,没抓到人,也没杀成人,你说说我每年拨那么多银子养你们图什么?”
赵亚夫赶忙跪下请罪,齐王吐出一口烟雾来,披散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张脸,“去宗正那里送两万两银子过去,那地儿也不能少了钱,”他长叹了一口气,“那可是我们活命的根本啊!”
赵亚夫应是,但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果然就听齐王道,“自己去领三十板子吧,行事不谨慎,下一次,本王就得要你的脑袋了。”
等人下去后齐王撑着脑袋,提着烟袋的手突然挑起侍女的脸,细细打量了一阵又是叹气,“瞧你,跟了本王不是你自愿的吗,怎么如今倒摆出这么一副脸色来?”
那侍女被他脸上的笑意吓得一哆嗦,齐王收回手,她赶忙扣头请罪,垂首间露出脖颈后大片的伤痕,齐王目光落到那里只觉得呼吸都重了些。
平复了一会儿后他摆了摆手让人下去,自己半眯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雾气,“徐允政啊徐允政,你说我们好好儿在封地当着我们的王,你何必非要将人赶回京城呢?”
“我们成了丧家之犬,怎会不想咬下你的血肉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王在屋里突然高声,“来人。”
下人赶忙进屋,“让人去大理寺将人灭口了吧!”
他来京已经两日,不能再活着了,“交代下去做出自尽的样子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理寺牢狱里,陶玉德跟曾文颖靠在一起,曾文颖突然问,“你说孩子们都还好着吗?”
陶玉德沉默了,他想说肯定还好,但又不忍欺骗夫人。谁知曾文颖却突然笑了一下,“我倒觉得他们还好着”,她深吸一口气,“你我当初差点儿‘畏罪自裁’,来京的路上也不太平,他们为什么想要咱们夫妻死咱都知道,可咱们没死成啊!”
陶玉德明白她的意思,没等他说什么曾文颖接着道,“有人护着咱们,背后的人也没办法一手遮天,那他想来也会护一护咱们的孩儿。”
她希望那个人是皇上,如果是皇上,如果他们的事情已经直达天听,那不仅他们,孩子们也都有了活命的希望啊!
陶玉德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语气中满是愧疚,“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他,夫人哪里用跟他一起在这牢狱里受苦?
曾文颖不觉得苦,也不觉得他做错了,当初发现赈灾物资出了问题后陶玉德一边派人去查别的地方的情况,另一方面还往上送了折子,同时也去查了这事儿幕后黑手是谁。
可能因为是托的她家的人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竟也探查出了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没能直接查出是谁动的手,但是查到了那段时间里京城有一批东西被运了出去,看车辙印应是很大的一批货,而这批货的流向是去了原来齐王的封地。
这些事儿可就不是他一封信能说得清了,所以他本来还托了家里的关系想先进京,看看能不能觐见皇上或者递话到皇上信任的人的府邸。可谁也没想到,他人还没动身就被以贪污赈灾物资为由抓了起来,还跟夫人一起被押解进京了。
“外面的人都在想办法,咱们再等一等”,尹逢是他觉得事态不对送了出去的,他手上掌握的东西不见得比自己少,他在外面反而能起到作用。
他跟尹逢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提前知道此事他可能还会心存担忧怕尹逢反水,可那日那些人在衙门搜查想要除掉尹逢的态度很明显,尹逢只要露面那是必死无疑的!
他有妻有子有功名,不可能抛下所有一切就这样离开。而尹逢就是他留的后手,他会帮自己做到他想做的事情的。
突然寂静的夜晚喧闹了起来,透过牢狱的那扇小窗也能看出外面点燃了许多火把,将漆黑的夜照的如同白昼。陶玉德脸色一变将曾文颖藏在身后,戒备地看着外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穿着狱卒衣服的男子进来瞧了他们夫妻一眼,“行了,也没你们什么事儿,好生歇着吧!”
陶玉德的目光落在他背后被砍伤的地方,那狱卒顿了顿突然笑了,“也是你们命大,就今天一晚上,先是下毒再是刺杀,你们自己警惕点儿!”说完他扭头就走,留陶玉德两人紧紧攥着对方的手沉默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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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尹逢日子也不好过,他虽家世普通,但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为了自己能专心科考什么苦活累活儿都没让他做过。
后来娶了一房能干的妻室,她又撑起了家里的担子让他专心读书,他哪里受过什么苦?
他看着鞋上的泥苦笑一声用力蹭了蹭,前两日下雨,路上泥泞不堪,他又不敢从大路走,路就更难行了,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如今终于快到目的地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摸了摸护在胸口处的东西,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又问了多少人,终于他停在了一所院子前。尹逢抬头看着龙飞凤舞的郑府两个大字,眼眶不自觉湿润了。他四下打量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这才上前小心扣门。
“先生你这是?”开门的是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不忍,“先生你绕到后院去,后院的张嬷嬷心善,她会给你口饭吃的”。
尹逢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来递给那少年,“你把这玉佩交给郑老爷,就说有故人来访。”
少年赶忙接过玉佩,他看了一眼尹逢又看看玉佩,满脸都写着为难二字。
尹逢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就在这等着便可,小哥快去通报吧!”
那少年松了口气,又抱歉地笑了笑,他确实不好放生人进来的,“那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没一会儿大门开了,尹逢见到站在面前的老者眼眶唰地就红了,突然伏地不起,“郑公,求您救救我家主公。”
郑源将人带进去问了个大概后就安排下人带他下去梳洗,自己翻看起了尹逢带来的东西。
等尹逢回来后他问道,“南康如今如何了?”
尹逢苦笑一声,原本便不算有肉的脸颊如今已经能看到骨头了,“我也不知道,当初他觉得不对便悄悄送了我出去,我只知道官兵来拿人了,如今他们夫妻如何了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我也不敢打听。”
郑源叹了口气,“我会把这些传给仲堪的,至于最终事态如何发展我也做不了主”,他如今只是一个普通教书匠罢了。
“仲堪是?”尹逢有些尴尬,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这毕竟事关陶玉德他们夫妻的性命还有自己的将来。
“内阁司炼司大人。”
尹逢眉心一跳,一股喜悦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他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您出手相助!”
其实这一路上他都很发愁,他不敢肯定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
当初陶玉德只说让他来找自己的一位先生求助,可是尹逢知道,陶玉德并没有将其视为亲子的那种师父,便是这位曾教过他几日,也不一定肯冒着杀头的风险帮他们吧?
尹逢不知道的是,当初郑源是愿意收徒的,只是早年曾发誓,说此生仅一弟子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司炼,此后便是教书那也只是寻常师生关系,算不得什么。
陶玉德与他确实情深,但也确实是没有师徒名分的。
“你这几日便在我府中歇着吧,若有需要让人帮你去买便是,最好不要出府。”
便是他不叮嘱尹逢也不会出府的,他兜了多少圈子才能把那些人甩掉啊,若是再出门惹上他们,还连累了郑府,那自己才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徐允政听说陶玉德被人行刺后冷笑一声,“好狗胆,真是哪里都敢闯啊!”
大理寺卿曾怀仁赶忙请罪,徐允政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让他起来了,“爱卿安排的护卫密不透风何罪之有?”
若不是向恒提前告知,他都不知道曾怀仁可是提前安排了人在牢狱中守卫着,便是他的人不出去,陶玉德夫妇也会无碍的。
曾怀仁赶忙低头没再说话,他能做的不多,但至少在他们夫妻被下旨处死前还能护上一护。
他幼年时战乱频发,因父母双亡哪怕他是嫡枝但日子过得很是凄苦。后来已经出五服的叔叔看不下去了总是接济他,他这才能活下来,才能有他的今天。
如今族妹出事,他便是帮不了什么忙也想尽尽心。最重要的他相信族叔的为人,他不会给自己找这么个女婿的。如今少卿已经去了玉屏,凭他的本事,若是有问题一定能查得出来。
徐允政让他下去了,自己闭目思索着将来此事的发展,突然季全才来报,说是司阁老要觐见,徐允政挑了挑眉,“宣!”
等司炼说完来意徐允政倒是真觉得巧了,一大早来了两拨人倒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啊!
“臣的老师派人送来一封信还附带了些其他的东西,臣都已带来”,季全才把东西拿上来后徐允政细细看了。
其实若说起来这些东西里除了当初押送物资的那波人的口供外,还有一封陶玉德与外地县令来往的信函以及陶玉德的绝笔书。
没错,他是做好了自己会死的打算的。
而从丽水县县令宋廉的信件中可以看出,这件事儿并不是仅限于玉屏的。
徐允政晃了晃手中的信件,“丽水县可有上报此事?”
司炼对此事很是清楚,闻言摇头,“没有。”
徐允政想了想记得向恒也没提到,他点了点头让司炼先下去了。
“去把向恒给朕找来”,他又看了看宋廉的这封信,等向恒来了之后把信递给他,“看出什么来了?”
向恒皱着眉看了半晌,“这位宋大人对此事很是不满,但他却什么都没说,臣派去的人手也没查到什么。”
徐允政笑了笑,“该怎么查不用朕再多言了吧?”
向恒告罪后领命下去了。
徐允政深深吐出一口气,“季全才,朕写一封信,你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希仁”,季全才的心高高地被提了起来,他在一旁等着徐允政写信,放在一边的手却忍不住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怕什么?”徐允政的声音中满是笑意,季全才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他逼上绝路朕才能斩草除根,你该为朕高兴才是。”若非担心贪多贪足会使乱子更大,他恨不得让人将本朝每次赈灾、军需全部查一遍,若有不对,将涉案人员全都砍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也确实笑了出来,“朕不过防着他们狗急跳墙,你是朕御前的人瞧瞧你那样子,若是出去了还是如此,可别怪朕不顾念情分!”
听了这话季全才突然就怕不起来了,若是那些人真能杀到皇宫,他怕也没用。可若是小打小闹伤不到皇上,自己却得罪了皇上,那才真是没活路了呢!
见他如此,徐允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再理会他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爹,您三思啊,这人咱们不能收留”,曾凯脸色难看,不等他说完曾玄就嗤笑一声,“二哥如今年龄渐长,胆子也是愈发小了。”
曾凯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他爹曾权,还想说什么却被曾权打断了,“老大怎么想的?”
曾儒摸了摸脖子,脸上倒没什么不情愿的,“咱们老曾家当年便是刀口舔血才拼下如今的家业的,那些兄弟们愿意同咱们一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为什么,除了利益之外还有一个‘义’字,小妹是咱们的亲妹子,若是对她的事咱们都不敢帮,以后谁还敢相信咱们真能将他们视作手足兄弟?毕竟兄弟也未必同心不是吗?”说着看了曾凯一眼。
曾凯只觉得他虽然没直说什么,但话里话外都在阴阳自己,一时间脸都涨红了,“我不是”。
曾权又打断了他,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曾儒的肩膀,“小子长大了,知道为爹分忧了”,说着话音一转,“你妹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道,便是不信南康也得信你妹子不是那等甘居后宅当个瞎子聋子或者助纣为虐的人。”
“让人给他好好医治,等人醒了就去通知怀仁吧!”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意外,一大早他们府里下人开后门出去的时候就见着有一人倒在他家门口,嘴里还喊着要见曾府的老爷。
下人没办法也怕耽误事儿,只能让人通报了,后来是曾凯跟曾玄一同过来的,那人说了自己是往玉屏押送物资的人后便昏迷不醒了。
曾玄一边让人通知他爹一边派人去请大夫,曾凯从那时就不同意。
此时见事情已经安排完了,曾玄总觉得那曾凯没安好心便一直派人盯着他,听下人报说他安排了人出去便也派人跟上,最终在衙门口拦住了人,将人轰了回来。
听曾玄讲完事情的经过,又问了那下人曾玄是如何安排的。下人满脸惊恐,“我,我。”
曾玄恨恨地瞪了曾凯一眼,语气中又是嘲笑又是不屑,“这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还真不是一条心,姐姐当初对他多好,白眼狼!”
曾儒装模作样地呵斥了他一句便不再说话了,态度非常明显。
曾权看了曾凯一眼无奈叹了口气,“我不想多说什么,从今日起禁闭半月,不许与任何人联系,都散了吧!”
曾玄还是不大满意,但是见他大哥已经跟自己使眼色了,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但到底是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去守着不让他与外界联系。
当晚那人醒了后他们便立马派人去通知了曾怀民,曾怀民了解情况后又跟宫里递了话,徐允政便也知道了这个事儿。
听曾怀民说完他挑了挑眉,“人先在你那治着,你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曾怀民摇了摇头,“大概明日出发,算算估摸着两日后便能到京”。
徐允政低头想了想又交代了他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些事情这才离开,“季全才,去跟皇后说一声,宫里要办赏花宴,让她安排一下。”
季全才心里一动赶忙应是下去安排了。
徐允政算了算日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真好,总算能把那上窜下跳上赶着找死的人拿下了!
这一日大皇子跟三皇子下了课顺带脚地跟着老五就去了徐永琚那里,一进门就瞧见徐永琚嘿嘿地对着他俩笑,笑得两人瘆得慌。
大皇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随后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你又在那想什么呢?”
“母后明日举办赏花大会,大嫂跟三嫂都受邀了哦!”他还贱兮兮地挑了挑眉,老大跟老三对视一眼都有点儿脸红。
大皇子清了清嗓子,“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没成亲呢,别瞎叫,让人听去不好!”
老三也点头,虽说皇家下旨定下的皇子妃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是谁知道呢,有些事情真不好说。
五皇子大了,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事儿上确实不好跟着徐永琚胡闹,最后徐永琚征求了大皇子跟三皇子的意见后去了皇后宫中。
“瞧你这满头的汗,非要正午出门儿吗?若是中暑了本宫让太医给你开最苦的药”,皇后嗔了他一眼,接过宫女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徐永琚配合地把脑袋伸过去。
“行了,说说吧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所为何事?”
徐永琚嘿嘿一笑,“儿臣想着明日未来的大嫂跟三嫂都要来,咱们能偷摸让大哥他们见一见吗?”
皇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便笑了起来,“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拉着哥哥们同你一起胡闹?”
徐永琚可不认为这是胡闹,怎么能盲婚哑嫁呢?
“儿臣也是想让兄长们未来夫妻和美,能提前培养培养感情嘛,”他笑得狡黠,皇后没好气地点了点他。
“这事儿不好越过贤妃她们”,人家正儿八经的生母在那里呢,越过去了面子上不好看,“本宫会与她们去商议的。”
而且既然如此老二跟老四那边也得顺带着,想到这里她又点了点徐永琚的脑袋,“瞧瞧你,真会给本宫找事!”
徐永琚嘿嘿一笑,“那兄长们日子过得好,也能少给母后添麻烦嘛!”
皇后笑了下没说什么,她是皇后,是嫡母,但却也不好直接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若是他们婚后真闹了不愉快,只要没闹大她也不好插手。
“那你明日也过来吧,不少夫人都会带着自家孩子进宫,你也帮着招待招待,姑娘那边本宫让瑞王府的大郡主帮着招待”,宫里没有皇女,皇上也没有母族,她娘家也没什么人了,更没有合适的女孩子,所以没办法只能找到了瑞王府。
瑞王是当今皇上的七皇兄,当初他闹了一通硬是没接那太子之位,为了避嫌当初那几年完全是把寺庙跟道观当家的。
没错,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佛道兼修,而且人家修行的心很是虔诚,在寺庙的时候就硬是要剃度,主持硬着头皮给他剃了,但是没点戒疤,也是幸好如此,因为人家没隔两年人家又去道观里把头发蓄起来了。
他从不沾染朝政,徐允政看到了他的诚意,他也不是那种弑杀之人,再说了他的名声已经够难听的了。
毕竟谁家皇帝登基前连着死了六个哥哥?他又是最后的得利者?先皇去世的时候外面可不少人传是他弑君呢!
有时候徐允政也都觉得奇了怪了,古往今来,有几位皇帝能活到78岁,就这样了他还弑君?到底有什么必要?
一堆莫名其妙的流言在传播,他虽然不忌惮流言,但是却也不愿意白白担着罪责。
清理了流言后,瑞王便是他最好的施恩之人,他也愿意纵着这位兄长胡闹,当然了前提是人家没有扮猪吃老虎。
徐永琚平日里没跟瑞王府郡主们怎么接触过,也就是逢年过节打个招呼,不过他也能看出这位姐姐是位很讲规矩的贵女。
“那元嘉姐姐今日便要进宫吧?”瑞王府的大郡主出生没多久,徐允政为了表示对其的重视便封了郡主之位,还定了元嘉的封号。
皇后点了点头,“晚上你留下来一起用膳吧,小公子那边便由你来招待”。
也不是她偏心或者怎么样,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么多女子在宫中,若是冲撞了哪位皇子便不好了。再说了皇后举办的赏花宴来的公子们年岁都不大,徐永琚过来正好。
徐永琚没意见,只是道,“那儿臣叫十三一起来可以吗?”
皇后无奈,“无妨,本宫让十皇子跟十一皇子也一起吧”,若是只他一个也就罢了,他跟十三都来了,上面两位兄长却没有安排,倒显得她这个嫡母偏心。
徐永琚又跟皇后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自己那边跟十三交代了明天的安排,又让人去跟老大老三传话讲了今天这事儿的进展。
十三无所谓,让他去他就去,不去他就自己待着,倒是十皇子跟十一皇子处,两人的母妃都忙了起来。
“母妃,你别再给我弄这么多玉饰了,太重了”,十皇子不高兴地拍开下人给自己系玉佩的手,脸上再没了方才知道明日要有宴会的笑意。
静嫔摆了摆手让人下去,打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儿啊,这金银俗气,玉石素雅,本宫给你挑的都是好料子,你带上站出去了也不会让人小瞧。”
十皇子最烦他母妃说这些话了,忍不住反驳,“谁能小瞧我?我是皇子!”
“可咱们家是商户出身”,十皇子不高兴地打断了她,“是您娘家是商户,我是皇族出身,我父亲是当今皇帝,到底有谁会小瞧我的出身啊?您不能因为您在意这些,就一直用这些东西去束缚我吧?”
话说完后他便后悔了,抬头一看静嫔那苍白的脸十皇子心里也很是烦躁,他拉不下脸来道歉,扭头就跑了出去。
静嫔捂着嘴掉眼泪,又是羞愤又是伤心,她这是为了谁啊?
另一边十一皇子也正在听昌贵人训话,“你别成日里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你父皇是天子!我如今虽然暂时落魄,但我出身耕读世家,明日那几个皇子里,十三就不说了,你别看十二受宠,不过是因为他母家得用,淑妃那么个再嫁之身还不够丢人的,他能有什么出息?还有老十那边,他母妃出身商户,你也无需在意。别看你外祖父官职不显,但他可是出身翰林,将来入阁也未可知啊!你可不许丢了我们的面子!”
十一皇子勾了勾唇角却什么都没说,瞧瞧,如今都开始自我催眠了!
昌贵人瞧不上他这幅瘟鸡样子,骂了两句也就丢在脑后了,又继续拾掇起明日的穿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宛如在宫门口下马车时正好遇到安定侯府嫡女常玉茹,常玉茹没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周宛如只当没看到,也不愿在宫门口闹起来。
安定侯夫人顾氏瞧见后不自觉皱了皱眉,“宫门口也如此,像什么样子?”
常玉茹低下头没说话,她就是不喜欢周宛如。说起来两人也没什么大矛盾,只是当年两人年岁还小的时候参加一次赏花宴,长平侯夫人喊了一声如儿,她也没听清以为是自己娘喊她便也冲了过去。
当时正好是长平侯夫人给她女儿介绍别家夫人认识,结果自己冲了上去闹了笑话,当时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自那之后她便与另一个“如儿”单方面结了仇。
林夫人瞧了一眼顾夫人跟她女儿,轻轻拍了拍周宛如的手,周宛如只是点头却没说话。
她知道她娘是什么意思,今日在宫中办赏花宴,虽说是皇后娘娘举办的,但是宫中低位嫔妃不好说,高位嫔妃肯定是要见的。
之前选秀时她们这些闺秀尚且妾身不明,说不好听一点,谁知道她们日后跟宫里的娘娘们是称姐妹还是论婆媳?况且皇后娘娘也并未让其他宫妃协理此事,所以从选秀起她们这几个定好的皇子妃就都还没见过皇子母妃呢!
今日她们在场那肯定也是要好好瞧瞧她们这些未来儿媳的,因此不说表现得多好,但至少不能给府中丢人,否则日后府里其他姐妹的婚事可能都会受影响,更别说自己日后的日子也会难过了。
周宛如自然懂这些,况且她与常玉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愿意搭理她。
林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家闺女打小就不用她多操心,她还是很放心的。
今日来的人不算太多,但基本都能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人家,勋贵家眷跟大臣家眷是分开走的,她回头看了看也没瞧见其他几位定好的皇子妃,她是愿意跟未来的妯娌们维护好关系的。
不说别的,将来若是大皇子真的有幸登基,她既是长嫂也是皇后,气度必须得有。若是将来没法儿登基,至少有如今的香火情,不说别的,若是他们能护一护自己未来的孩子也好。想到这里周宛如又垂下了眼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是无需进宫就好了。
若是不进宫,凭她的家世,只要不伸着脖子往上面找,找个上进又看得顺眼的男人不要太容易!
家里大哥虽然拎不清,但是对自己也不算差,小哥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可惜啊……
周宛如抿了抿嘴不再去想别的,现在也还好,至少是做人正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皇后宫中,到了后由宫女引着众人去了各自要去的地方,周宛如朝母亲点了点头跟着宫女去了偏殿,见到元嘉郡主后赶忙向她请安。
元嘉郡主笑着上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周姐姐无需同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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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宛如红了脸,“郡主打趣我了。”
“今日来的闺秀多,元嘉若有照应不到的地方周姐姐可得见谅,等出宫后你我也得常来常往才是。”
周宛如自然没意见,她对元嘉郡主的印象很好。早年两人就在别家的宴会中见过只是不熟,也能看出她是个端方有礼,行事也很有章法的姑娘。
不过她以前也没有贸然与她相交,但如今有了这层关系倒可以正常往来了。
元嘉将人送进去后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身边侍女小心提醒,“郡主?”
元嘉这才回神儿,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嫁到皇家的姑娘有几个日子是真痛快的?
外人都说她父王是个好的,家里大多数儿女都是她母亲所出,说她母亲有福气,可实际上呢?想到他父王身边的那几个和尚跟道士元嘉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想到今天的任务又打起精神接待起别的贵女。
皇后面带笑容地看着下面的贵妇人们,“诸位夫人别拘束,本宫今日请诸位来宫中赴宴也是感念诸位夫人家中大人为了前一阵子地震后的诸事只恨不能分身,夫人们在家中操劳也是不易。今日来此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众人都捧着皇后,楚王妃年事已高,前两日受了风寒今日便没有进宫,是世子妃进宫的,她闻言便笑道,“还是娘娘心疼我们。”
皇后笑着点了点她,“你素来就是个快嘴,出嫁这么多年也没改性子!”
皇后跟楚王世子妃是表姐妹,两人向来感情不错。
齐王妃低着头不说话,众人也不觉得奇怪,她一向如此,不少人都在背后嘀咕,说她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那又怎么样,那也不影响人家是王妃!而且人家辈分也高,也不需要去跟小辈们说说笑笑。
燕王妃似笑非笑地看向皇后,“说起来前些日子的地震还是咱们十二皇子预测出来的呢,怎么今日娘娘没让十二皇子出来?咱们这些命妇们可还没见过十二皇子这等聪明孩子呢!”
皇后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楚王世子妃本想说些什么就被淑妃打断了,“本宫的儿子是聪明,但也不是那耍杂耍的,你是哪个牌位上的人还要我儿来拜见?”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冷了下来,皇后就跟没听见一样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楚王世子妃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小心思,只有燕王妃脸都气红了。
“淑妃你也太放肆了吧?”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她可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娘家条件一般,父兄早年去世了,只有一个弟弟在军中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将领,但是耐不住她长得美啊!
美艳绝伦中还带着一丝娇憨,便是含怒望着你也让你觉得那眸中含情脉脉,惹得当时的燕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世子见了她一面便闹着要娶她。
前燕王妃哪能同意?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出身,但家世也比这位好得多,更别说她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她男人那时候也不是燕王啊?因此前燕王妃便提出让儿子纳妾。
燕王妃自然不愿意,她这般长相可不是为了当个妾室的。
就这样折腾了几年,前燕王跟王妃没熬住同意了。
婚后现任燕王虽然也还在沾花惹草,但可从来没有威胁到她的地位也没让她受过气,便是她婆婆也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原因拗不过她。
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本宫放肆?”淑妃本就不是个好性子,见她还敢拍桌子也忍不了了,一巴掌拍下去人站了起来,“本宫若是真放肆方才就让人拿棍子轰你出宫了,还由得你在这大放厥词?”
她比燕王妃年纪小,当初还没出嫁的时候两人没什么交集。不过在她前一段婚姻中她也跟随婆母出去赴宴,遇到过几次燕王妃。
那时候两人就有些不对付,她本来还奇怪燕王妃为什么要为难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父兄。
这燕王妃只有一个弟弟就在秦瑛手下,因为他确实无能,燕王虽然想抬高他的身份来给自己的王妃做个好一点儿的出身,但耐不住这个小舅子前怕狼后怕虎的。
他也怕小舅子功没立上,官没升成,人倒先没了,所以想办法把人塞到了秦家军的后勤里去。
谁知道这小子不争气,偷偷倒卖过军中物资,不过也就那么一次就被抓到了,秦瑛让人把他带到全军阵前打了五十大板,差点就没了一条小命。
燕王妃哪里忍得下这等大仇,所以总是借着身份之便为难跟羞辱淑妃。
她最开始不知道缘由还想着避开便是,但后来知道原因后淑妃不愿意了,她父兄明明没有做错,没有要了燕王小舅子的命都算他们宽仁了,燕王妃还敢如此?
她也没忍着,在一次燕王妃的为难中直接就把这件事捅了出来。这下好了,本来燕王觉得这事儿丢人想按下来,这下可真是无人不知了。
自那之后淑妃跟燕王妃的矛盾就愈发大了,就像之前淑妃二嫁入宫一事,宗室中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是燕王妃,没错不是燕王,是燕王妃。因为从他小舅子那件事开始燕王觉得丢人,再加上燕王妃也是半老徐娘了,就算别的姑娘没她好看,但比她鲜嫩啊!她已经没了在燕王那儿的不可替代性。
这也就惹得燕王妃更加仇视淑妃了。
两人的旧怨不少人都知道,此时看她们二人闹成一团不成个样子都起了看笑话的心思。
徐永琚偷摸听到了这一出,眼珠转了转问身边皇后宫中的小太监,“你能认出燕王府的孩子是哪个吗?”
小太监赶忙点头,徐永琚跟着他便回到了小公子们所在的殿里。
那边淑妃跟燕王妃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众贵妇都不敢说话,半晌瑞王妃含笑的声音响起,“淑妃娘娘,十二皇子天资聪颖,上次家宴见他便觉得这孩子活泼可爱,元嘉也总与我说喜欢这个弟弟呢!”
淑妃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燕王妃,嗔了瑞王妃一眼,“你若想见他只管进宫来便是,不过若说起来,还是元嘉那孩子好,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皇家出身的孩子,气度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可得让她常常入宫来见我才是!”
楚王世子妃也在一旁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几个孽障也总是提元嘉,说起她来那就没有一点儿不好,只恨不得能去你府中抢了元嘉回来呢!”她如今虽然只是世子妃,但是无论辈分还是年纪都是燕王妃、瑞王妃她们一拨的,此时插话也没什么不对。
众人借着元嘉郡主便聊了起来,放燕王妃在那里自顾自地生气。
在谁也没注意到的时候皇后也慢慢加入了众人的交谈中,淑妃见到只是勾了勾唇角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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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个子估摸着比徐永琚还矮了一截儿,而且看起来头大身子小,估摸着是瘦的。
徐永琚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十三,“他是燕王妃亲生的吗?”
不是他恶意揣测啊,放眼望去殿里总共也就六七个小男孩儿,按小太监的说法基本都是宗室的孩子,辈分上也基本都是徐永琚的兄弟。
王府出身的孩子,别的不说,那一身行头就能看得出来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可那个燕王府的孩子,就算徐永琚眼力不行也能看得出他穿的不是当季的衣服。
如今已入了夏,这衣服看着华贵却浮于表面,金线银线的谁家穿不起一样,可夏天的衣服要的不是华贵而是要轻薄透气的同时还得华贵。
身为燕王府嫡出的公子,怎么可能穿这种衣服?
没等十三回答突然身边有人道,“因为他并非燕王妃亲生,只是记在燕王妃名下罢了。”
徐永琚忙回头看去,就见一看起来比自己跟十三稍微大一点儿的男孩儿摇着个扇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扇子上写着硕大的四个字,“风流倜傥。”
徐永琚歪着头看了他半天,看的徐永承脸上的笑意都僵了这才开口,“你是谁?”
徐永承扇扇子的手顿了顿,“我是瑞王第二子徐永承,见过十二皇子、十三皇子。”
徐永承对这个小堂弟还是很感兴趣的,见他盯着自己看了半天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呢,就听徐永琚道,“你这扇子,你父王跟母妃不会揍你吗?”
徐永承哈哈一笑,“我不过是用了把扇子而已,比起我父王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他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徐永琚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这种小众的爱好谁也管不着不是?
他下巴朝屋里点了点,“你说他不是燕王妃亲生的?你怎么知道的?”方才那个小太监可是皇后派来的人,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因为我曾与他一起在城外的庄子里出痘,有些事情一看便知。”
“你出过痘了?”徐永琚一脸惊讶地看着徐永承,倒叫徐永承愣了一下,“今日进宫的人要么是已经出过痘的,要么是经过检查确定无碍的,我出过痘不是很正常?”
“可你应该还没到六岁吧?”宫内皇子们是六岁种痘,宫外也有官员盯着每家每户的孩子到了种痘的年岁都会去安排的,可他看着好像没到六岁吧?
徐永承摇了摇头,“我今年三月满了六周岁,不过我是去年出痘的”,徐永琚闻言奇怪,那不是说他五岁甚至是还不到五岁就已经出痘了?
“你可真命大啊!”
听到徐永琚的感慨他笑了笑,可不是命大吗?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样被人算计还能逃过一劫除了命大只能说是老天保佑了。
“不对,你五岁出痘,那燕王府的孩子那时候只会更小吧,岂不是三四岁就出痘了?”老天爷,徐永琚人都懵了,这么小的年纪出痘那真是在阎王爷手里抢人了。
“是啊”,他低低地感慨了一声,“我出痘时我娘不顾众人的阻拦愣是随我一同隔离陪伴我,他是自己一个人被燕王妃丢进去的”,徐永承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从那之后他跟徐永锦似乎就成了旁人嘴中的对照组,明明都是明面儿上的王爷嫡子,待遇却截然不同。
他垂下眼睛没说话,徐永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十三,不禁给十三使了个眼色,这人怎么怪怪的?
“话说回来,那他不是嫡出又为什么要记成嫡出呢?”很没必要啊?
大晋其实是很明确地规定了嫡长子继承制的,没有嫡长子再去考虑其他孩子。
像是当初宗室们还在封地上做土皇帝的时候,只有嫡长子的继位旨意才能顺利下达,其他人选的话最起码也得拖一拖。
再没有嫡长子的情况下,其他孩子的地位其实是没有那么大的区别的。
燕王府有嫡长子,那为什么把这位记成嫡子呢?
“他母亲身份不同,也曾是燕王所爱”,听到十三的话徐永琚跟徐永承两人都看了过去。
“啊?什么身份不同?他母亲什么身份?”其实徐永琚还想问的是,你咋又知道了?
他真的觉得很奇怪,明明他跟十三吃住都在一起,自己除了去淑妃那里什么时候都带着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
难道这就是想当皇帝的皇子的自我修养吗?
到底徐永承在这里,他没问这些,但徐永承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他身上。这位十三皇子在宫中可是个小透明,便是十二皇子如今出了这么多风头,他日日跟着十二皇子身后也没传出什么名声来。
本以为是个没用的,但今日一看倒不见得啊!
十三注意到了徐永承的目光却没在意,只是开始给徐永琚解释,“他叫徐永锦,是燕王的第四子,也是所谓的嫡次子。他母亲是外族人,当初燕王迎娶燕王妃几年后在京城意外撞到一生的很是美丽的外族女子,他强娶了人家,后来那女子难产生下徐永锦,而燕王妃当时也怀孕了,燕王妃的孩子早产即夭折。”
“因那外族女子是燕王所爱,她临死前哭求燕王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孩子,不要让他因为自己的外族血统而被人轻视,燕王答应了她,还把徐永锦抱给了王妃,让她记在自己名下作嫡子养成。”
徐永琚听完后很是无语,“不是说燕王妃才是燕王放在心上的女人吗?”也不是他八卦,主要是他虽然在宫里可都听说过燕王当初为了求娶燕王妃所花费的心思,这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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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承举了举手,“这个题我会,燕王府现在还有两三个燕王所爱的女人呢!”
徐永琚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所以说燕王的心就是榴莲,每一个尖尖上都站了一个爱人?”
“什么是榴莲”,徐永承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得不行。
“嗐,就是一种外壳长满了尖刺的水果”,他勾了勾嘴角,“无数根刺哦!”
徐永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十三眼中也含了一丝笑意。
“要我说他也真是糊涂,谁能接受自己孩子刚死就被人塞进来一个别的女人跟自己丈夫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真心照顾那个孩子?”
徐永承笑了笑却没说话,惹得十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对了,你们方才找他做什么?”
听到徐永承的话徐永琚尴尬地跟他对视一眼,梗着脖子嘴硬,“不做什么啊,就是好奇嘛!”
徐永承也不知信不信,反正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你做什么?”突然听到里面好像吵起来了,徐永琚忙往里走,想去凑凑热闹。
“我做什么了?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我,我踹他一脚怎么了?”徐允列不满地哼了一声,“若是在宫外,我非挖了他的眼睛不可,长着眼睛不用还留着做什么?”
听着他这话,本来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徐永琚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这什么玩意儿?
“方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主动撞上他的,你不道歉不说倒在这里倒打一耙是什么道理?”徐永琚认出来说话的人是十皇子,他们虽没什么来往,但是总是见过的。
十皇子对面的人他就没见过了,想了想徐永承好像知道得还不少便问他,“那个嚣张的胖子你知道是谁吗?”
没错,那个叫嚣的孩子看起来比他们大一些,徐永琚要是站在他身边的话,估计人家有自己两个宽。
徐永承皱了皱眉头,对这人很是不喜,“他是齐王最小的儿子,是他的老来子,很得齐王喜爱。”
齐王市当今皇上以及燕王他们叔叔辈的人物,算起来已经年逾六十,徐允列是他五十多岁才有的小儿子。对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说孩子可代表的不只是孩子啊!
“他在宫外也是这个鬼样子?”徐永琚满脸嫌弃,这兔崽子瞧着就是个欺男霸女的样子,不是个好东西!
徐永承点了点头,“他家里对他很是疼爱”,在外面也不好直说人家的坏话,但他相信十二、十三皇子明白自己的意思。
十三倒没有那么多顾忌,有些人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手里沾过人命。”
徐永琚心里一颤,他来这里两年多了,从没见过宫里谁随意要过宫人的命。
徐允政是皇帝,也不知是如今官员大面儿上没有错处还是什么,也没听说有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动不动就抄家灭族。
唯一听到的有人死亡那还是前任钦天监畏罪自裁,不过皇上明面儿上也没对他家人如何。
可这人倒好,宫里的主子都没轻易要了谁的命,他倒是在外面嚣张上了!
“都没人管吗?”他心里不忿,脸上就带出来了。瞧瞧那家伙,徐永锦看着瘦瘦小小的,很是不起眼,可再是不起眼人家也是王爷的嫡子,他在宫中都敢如此,在宫外还不得上天?
没等他们两个说话,里面就闹了起来。原来是齐王府那个徐允列嘴里说了两句不干不净的话,十皇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宫人拦都没拦住!
可问题是十皇子虽然比他跟十三大一点,但实际上还没到五岁呢,哪里打得过那个恶人?
十一在一边拉架还被徐允列一胳膊肘打到脸上,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徐永琚这下哪里还忍得了,不说别的,他跟老十还有十一虽然没啥交情,但好歹见面三分情,明面儿上还是一家子兄弟,甭管他们母妃做了啥,他就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兔崽子欺负自家兄弟!
他把袖子往上撸,在四周环视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见到了角落里放着的一根鸡毛掸子,赶忙跑过去拿了鸡毛掸子就冲进了人群里,徐永承拦都没拦住。
“你不管管?”他此时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无语的,一群皇亲贵胄在这互殴算怎么一回事?
“你信吗?皇上不会怪罪他,反而会说他做得好?”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似随意的往前走,但目光从没离开过徐永琚身上。
徐永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无奈地跟了上去。
“你个不要脸的死胖子,脑满肠肥的狗东西,这是你家啊这么嚣张!自己撞了人不道歉还敢动手打人!”徐永琚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边骂一边拿鸡毛掸子往徐允列身上肉最厚的地方抽。
“人家胖子都是胖的可可爱爱,就你胖的满脸横肉,你也不找块儿镜子照照,哪里来的脸嚣张?”
“放肆,你是谁?赶紧住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动手?我要跟我父王说让他砍了你的脑袋!”徐允列一边躲避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我放肆?砍我的脑袋?”徐永琚冷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是当今皇上的十二皇子!”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爷的儿子?你回头看看这里又有哪个不是姓徐的?这皇宫还是我家呢,你耍威风都耍到我家来了?还敢对我家客人动手,还敢打我哥哥们,你爷爷我今天就教教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十皇子跟十一皇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眼前这个满口爷爷爷爷的还是他们那个就知道在父皇面前撒娇卖痴的十二弟吗?
见他打得痛快,那徐允列嗷嗷直叫,十皇子乐得不行,“十二十二,你把你这玩意儿给我用用!”他方才可没打过那人,可得好好出出气!
徐永琚擦了一把汗把鸡毛掸子递给他,“对着屁股抽,又疼又打不坏!你打累了再给十一哥玩儿玩儿!”
十皇子嘿嘿一笑,“不累不累,打人怎么会累呢?”说着没等徐允列反应过来冲上去就是一鸡毛掸子,徐允列鼻涕眼裂流了一大把,“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你们叔叔?”
徐永琚冲着他扮鬼脸吐舌头,“呸呸呸,还叔叔呢,你辈分上可能是,但谁家叔叔欺负晚辈?就你这样儿的别说给我做叔叔了,给我做孙子我都不要!”
“小夏子,你去给母后传话,说是这齐王府的小公子在母后宴会上欺负人,还对咱们兄弟不敬,咱们兄弟受了委屈也不能让皇家的面子掉到地上,只能含泪揍了回去,让母后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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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无语,他们虽然年龄小,但是这“含泪”的是谁,受了惊吓的又是谁还是能看得出来吧?
还没等皇后派人过来,离他们更近一些的元嘉郡主听到声音便赶忙过来,她一进门见到的便是十皇子嘿嘿笑着,不停拿鸡毛掸子抽徐允列屁股的样子,一时间只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住手!”
徐永琚见到她赶紧朝她打了个招呼,十皇子却不大想理会,还是徐永琚喊了他一声,看在他给自己出头的份儿上这才停了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年龄大一些,又是少有的未出嫁就得了郡主封号的皇家女子,在孩子们中还是比较有威严的。
徐永琚不怕她,乐呵呵地跑过来解释,“元嘉姐姐,可不是我们合伙欺负他,是他自己没道理先欺负了燕王府的徐永锦,后来又跟十哥、十一哥他们动手,那我们也不能白白受人欺负吧?可不是我们的错哦?”
元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眼前发晕,瞧瞧,那齐王府的小胖子哭成了胖花猫,老十头发衣服都乱了,十一也惨,黑了眼眶,还有身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十二。
还“哦”,你还“哦”?
她长长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让人去跟皇后娘娘说了吗?”
“去了”,他乖巧地笑了起来,其实他还挺怵姐姐的,以前他虽然没亲姐,但是有堂姐啊,他惹到堂姐了,她们那可是会真抽自己的!
不过他倒也想多了,元嘉本来也不是生他的气。这两年也算是与徐永琚接触过几次,知道他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再说了就算他真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自己一个郡主来说三道四。
“行了,都消停些吧”,说的就是徐允列,这小子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都被打了这么久了还是嘴硬!
现在嘴里还骂骂咧咧呢!
“身边伺候的人呢?就看着主子们受伤?”这也就是不是在他们王府,若是她家,她非得回禀王妃把人都打发出去!
主子们打架他们就看着?别跟她说什么对方也是天潢贵胄不能动手,这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搞明白自己主子是谁?
况且谁也没说让你去帮着打群架吧?去拉架甚至去帮着挨打都成!一群没用的东西!
徐永琚溜达到十三跟徐永承身边,徐永承看到他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行,你真行!徐永琚嘿嘿一笑,他还挺得意,欺负小孩子又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小孩子一样?
没一会儿皇后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她先在十二身上看了看,见他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忍住嗔了他一眼,这个不省心的!
徐永琚朝她眨了眨眼,赶忙给她请安。
“皇儿,皇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你瞧瞧你这脸上都青了,眼睛也是,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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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嫔皱着眉看了十皇子一眼,随手把他手上的鸡毛掸子丢到一边,确认他没受什么伤后便没忍住瞪他一眼。
燕王妃瞧着眼前这一幕差点儿笑出声来,“哎呦,这是怎么了?还拿着鸡毛掸子打人啊?皇后娘娘啊,说起来这宫里皇子们可得好好管管了,这说出去不是闹笑话吗?”
徐永琚方才就烦她,现在更是不想忍了,“燕王妃这话说的,您知道咱们是为什么闹起来的吗?闹笑话?我们兄弟为了燕王妃的嫡子出头,不说得您一句夸奖,还说我们闹笑话?难道说我们帮了人不对,应该看着您的嫡子被人欺辱才不算闹笑话?我们兄弟若是友爱都算闹笑话,难不成燕王妃是想看着我们兄弟间拔刀相向才是应该的吗?”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什么大实话呢!
燕王妃听了这话一顿,看向在一边缩着头的徐永锦,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儿?
“你做了什么惹得人家为了你打起来?”燕王妃本就不喜欢他,每次见了徐永锦都觉得他就是自己的耻辱,可当初燕王放了狠话了,说她若是不接受这个孩子,那他就换个能接受的王妃。
她家世低微,能当上这个王妃依仗的就是燕王的喜爱,便是她已有了孩子,可皇家难道是什么很讲规矩的地方吗?
生了孩子又怎么样?再加上燕王也不是什么很讲规矩的人啊,不然哪里有自己什么事儿呢?
她咬着牙认了这个孩子,可把他当自己亲生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燕王妃您要不等太医来了再说话?这耳朵上的事儿可不是小事,您可不能讳疾忌医啊!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了吧?是您的嫡子被人欺负了?您不去找那不讲理的人的麻烦,怎么反倒找起自己嫡子的麻烦了?”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吗?什么毛病!
燕王妃被他这么一堵气得不行,咬牙看向皇后,“娘娘您可得给我评评理,我说了什么了,十二皇子一个晚辈这么下我的脸?我说一句他顶我十句,这要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啊?”
“要是做不了人就别做人了,倒像是谁逼着你做人一样!”淑妃不等皇后说话便怼了过去,“十二说错了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编排宫中皇子,皇后娘娘没有申斥你那是娘娘慈爱,你倒得寸进尺了起来?那孩子不是你的儿子吗,被人欺负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你不去管欺负他的人,倒是讲究起伸张正义的人来了?”她倒也不是一定要为十二皇子出头,主要是真讨厌燕王妃,再加上打十二皇子的脸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
燕王妃气急,狠狠地瞪了还在嚎哭的小胖子一眼,“这是谁家孩子啊?家里人管不好放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就只知道欺负人吗?”
“是我们齐王府的孩子”,齐王妃在一边安静得没说话,此时听了燕王妃的这话微微一笑,“这孩子是我们王爷的幼子,向来都是王爷亲自管教,燕王妃自可去寻了齐王诉说自己的不平。”
这话一出众人都抿嘴笑了起来,这齐王府的孩子是讨厌,但是没欺负到自家孩子头上就还是可以看看笑话的。
再说了燕王妃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她们早就烦透了,不是谁都拿身份地位说话的,她出身再不行但到底已经是王妃了,也没谁会揪着不放,主要是这人太招人烦了。谁家有点破事儿都想去说两句“公道话”,咋了,她是理她娘啊!
而且这种从下面爬上来的人,一旦身居高位了,反而是更容易欺负位卑之人,真讨人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皇后娘娘,嫔妾是位卑,但是嫔妾的孩子也是皇上的皇子,也是金尊玉贵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从小到大嫔妾是一点儿油皮都不舍得让孩子破,如今倒好,不过是参加个宴会,还是帮旁人说话,却被打成这个样子,嫔妾,嫔妾”,昌贵人哭得梨花带雨,颤巍巍地抱着十一,“她们瞧不上嫔妾只是个贵人便欺负嫔妾的儿子,嫔妾受委屈不打紧,可怎么能欺负十一皇子呢?皇后娘娘,今日之事若是不给嫔妾一个说法嫔妾是不依的!”
德妃举起帕子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听听这三句话不离自己位卑只是个贵人,也不知道闹这一通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十一皇子!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了占着昌贵人嫔位的纯嫔跟陈嫔,纯嫔也就罢了,人家背后站着吐蕃,不过想来陈嫔如今心里也得打鼓吧!
陈嫔看着那唱念打坐的昌贵人心里恨得不行,周围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她以为她不知道吗?她这个嫔位来的光明正大,只要皇上想要安抚她陈国遗民,她的嫔位就没什么可指摘的!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瞄了纯嫔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经文读多了,这人咋看起来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她本来想着跟纯嫔打好关系,毕竟她身份尴尬,只是一个前朝公主,要不是她哥当初咬牙亲迎晋军入城,他们这些前朝王族如今都该在地府排队喝孟婆汤了。
所以她想着如今宫中高位分的嫔妃基本都已经定下来了,她看得很清楚,她也没什么野望想要推翻大晋之类的,她就想好好过日子,顺带再庇护一下自己兄长他们。
她这个身份,往上的皇贵妃、贵妃是不用指望了,妃位觊觎的人那么多,能轮得到她?不过要是能空出几个位置来倒还有点儿希望,所以一进宫她就琢磨着跟纯嫔抱团。
再说了两人如今都还没侍寝,也不存在什么太大的矛盾,怎么不能抱团呢?
可有些事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人家纯嫔压根不搭茬,她贴了几回冷屁股也就放弃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回思绪,陈嫔就见皇后板着脸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行了先收拾收拾让太医看看孩子们。”
齐王妃从始至终没有站出来为他们府上的孩子说话,倒让局面没有这么难看了。
徐永琚是费了劲抽人的,此时也是一脑门的汗,让满花嬷嬷给他擦了擦,“我这衣服太厚了影响我发挥”。
徐永承看着他忍不住打趣,“十二皇子英明神武力战恶贼!”
徐永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跟欺负小孩儿一样,不过他可不亏心,便是大人有几个能跟齐王府那个一样破坏力那么大?再说了他年龄还比人家小呢!
“你说齐王是不是老糊涂了,老来得子也不能这么宠吧?这宠坏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想想现代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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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跟徐永承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那人对齐王来说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未来会如何不在齐王的考虑范围内。
再说了,若是齐王能有些造化,这人无论犯多大的事儿他都能兜住!
十三微微垂下眼睛,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也能感受到有些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再加上这突然来的赏花宴,他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生了却不教,这种爹妈最不是个东西了”,骂完徐永琚想到方才齐王妃的样子心里也唏嘘,这孩子一看就不是齐王妃生的,结果要她带着出门,还要她跟着丢人。
“齐王府世子妃今日没来吗?”也不怪他好奇,主要是齐王是如今少有的坐在王位上不肯下来的徐允政叔叔辈的人了,别家的世子大都成了王爷,世子妃都成了王妃,就他家还是老一辈的人顶在上面。
“简直是个官儿迷啊!”徐永琚感叹,不过据他所知,如今的王爷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再加上如今重孝道,便是世子上位也不可能不尊重他啊?搞不懂。
“我没瞧见世子妃,不过他家倒也来了一位姑娘,在元嘉郡主那边呢?好像就是世子妃的女儿”。
徐永琚点了点头没追问,他方才也就是随口一问,也不怎么关注齐王家的事情。
事实上他对这些王爷们都没什么了解,他连宫门都出不了,他父皇又不是个喜欢设宴的人,顶多也就逢年过节见一面,他们咋样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倒是十三若有所思地看了徐永承一眼,所以齐王府只来了一位讨债鬼跟一位姑娘?
别家可不是这样,像是楚王世子妃今日就带了自家嫡次子进宫,齐王府怎么偏就特殊呢?
御书房里徐允政听人传来后宫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十二拿鸡毛掸子打了那徐允列?”
季全才见他高兴也跟着逗趣儿,“可不是吗,也是洒扫宫女不仔细,留了个鸡毛掸子在那,齐王家的那位小公子”,季全才顿了顿,心想那小小年纪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齐王家的小公子欺负燕王府的小公子,咱们几位皇子古道热肠,见不得这种不平事,十二皇子胆大心细”,徐允政听到他的吹捧无奈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小主子也不在,你吹给谁听?”
季全才心想,还能吹给谁听,我这讨好完老的讨好小的我容易吗?
“你说十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听到他老毛病又犯了季全才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劝解,“瞧您这话说的,十二皇子是什么人您可比奴才了解得多,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十二皇子身上就没长这根弦儿!”
徐允政嗯了一声没说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没说不信,倒是季全才又忍不住道,“奴才也不是为十二皇子说好话,外面的人不好说,但宫里知道此事的人,奴才敢保证没人有那个胆子往外传。”
徐允政点了点头起身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他抬头看着天空不说话。季全才的话他是信的,他能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二人这么多年的情分,若是他没那个本事自己就算给他梯子他都爬不上去。
“给希仁挑的夫人你挑的怎么样了?”他突然换了话题,季全才心里叫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还不如聊刚才的呢!
“奴才又选了一拨画像,现在呈上来给您看看?”他已经选了两拨了,可谁让领导都不满意呢?
一会儿说这个年龄大,一会儿又说那个年龄小,一会儿这家家风不好,一会儿那位脸上的痣没福气,反正总能给他找出个一二三四条不符合要求的理由来,谁能相信这是给自己亲信挑夫人?不知道的以为恶婆婆看儿媳妇呢,那么多事儿!
“朕回头去看看,此事一了结,他不日也将离开了,婚事得抓紧操持起来”,本来早就该放他们走了,但是事儿赶事儿。当初想着今日之事还能再拖一拖,他也能平稳过渡,但谁能想到那些王八蛋敢侵吞赈灾物资!
事情闹大了,他要给群臣百姓一个交代。
当然了,他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宗室里的毒瘤必须清除!
——
“今日在此,书开元帝十大罪行!”
“其一,残害手足,弑兄屠弟!”
“其二,弑父篡位,天理难容!”
“其三,好色忘义,鸩杀人夫!”
……
“开元帝得位不正,昏庸无道,上天才会降下责罚!其罪行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今日诸位在此便是要正朝纲!江山更替何须久,民心一变顷刻覆!”
听着军营内的动静秦瑛心里不合时宜地觉得好笑,什么叫“鸩杀人夫”?这宫里跟此事相关的也只有他闺女寡居后入宫这件事吧?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他们早就想让淑妃入宫,哪里还能轮得到前一任女婿?当初他们一来是想着女婿家世无需太好,这样若是女儿受了委屈他们也能帮她出头,二来是想着若是进了皇上的后宫,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起来,对女儿对自己跟儿子都是没有好处的,所以从来没有往那里去想。
再说了,前一任女婿去世两三年后淑妃才进宫的,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真是凑不齐十条罪行,硬凑是吗?
秦瑛率领的大军之前以赈灾的名义在各地奔走,后来事情不对,皇上就给他下了急召让他带人去齐王封地上,他心里有了猜测,来了之后着人一查,好家伙,在这儿搞谋反呢!
“里面都联系好了?”秦瑛低声问自己的副将,副将点点头,如今里面带头的是将军赵志远,他母亲是齐王的妹妹。据调查在京城带人想要一举攻破皇宫的是齐王世子他们,打的主意便是若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好,若是不成那也得想办法在封地上占地为王,谋求日后。
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低声道,“动手!”
赵志远没想到自己刚鼓舞完士气就看到从山上冲下来一群人,那群人……
他脸色大变,“秦家军!”
与此同时京城内秦封带着人下下手为强看守住了齐王府,“来人,封住齐王府,不许进也不许出!若是放出任意一个人,你们便赔上自己的脑袋吧!”
“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今日皇后设宴,周宛如、彭延珍、吴衡、赵青禾四人已经皇上赐婚定下的皇子妃也尽数到场了,因为身份有别,四人在众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还是坐到了一起。
周宛如本也不是多善言辞,但是想到自己将来到底是要当长嫂的还是先破冰,“不知妹妹们往日里在家中可有消遣?咱们将来”,她微微红了脸,“将来相处的日子还长,等今日归家后也要常来常往才好。”
几人都不是不懂事的人,周宛如先释放了善意,其他几人也都笑了起来,彭延珍道,“我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就爱在家里读书,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家祖上也算是世代簪缨,但日渐落魄,到我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家里穷的就只剩书了”,几人抿嘴笑了起来,彭延珍也笑了笑,“如今我家中的书房可比我们住的地方还要大,日后你们如果有想看的书也可以来找我,虽不敢保证绝对有,但比大多数书铺还是全的。”
吴衡好奇地问道,“都是科举相关的书吗?”
“不止,各种游记,奇幻故事之类的都有”。
吴衡眼睛亮了亮,“彭姐姐,那我日后可以去你家做客借书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瞒你说,我不爱看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是别的我很喜欢,市面上的话本子我那儿基本都有,你们若是喜欢也可去我那瞧瞧!”
她其实还挺遗憾的,她是想要到处走走的,可问题是如今已经被定为三皇子妃了,就算将来能封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皇上给了封地也不会再让他们去自己的封地做土皇帝的。
至于三皇子继位,老实说,吴衡没敢往这里想,主要是她觉得希望不是太大。
三皇子非嫡非长,如今也没有表露出傲压群雄的才能,也没有得到皇上的青眼,母家还不错但在皇子中也非一枝独秀,自己家里这边也给不了多少支持。
这种情况下,他登基的可能性有多大?吴衡也说不好。
要说她没有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的野望那倒也不是,可如果是拿着自己、自己一家子还有自己将来孩子的命去赌,风险太大了。
她宁愿三皇子只做一个富贵王爷,不过话说回来,将来如何也不是她一个内宅女眷决定的,还是要看将来三皇子是怎么想的。
唉,希望将来能平安顺遂!
“我倒不怎么爱读书,但我爱跑马,京中有一家跑马场离城也就一二十里,我在那里养了一匹马,没事儿就会过去跑两圈”,赵青禾说话时比旁人多了一股飒爽之气,几人本就关注她,听她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
“你会骑马呀?可你爹爹不也是文官吗,是请人教你的吗?”吴衡性子大大咧咧的,闻言立马就问了出来。
赵青禾笑了笑,“我爹说书可以读不好,但身体一定要好,将来若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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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刑部侍郎赵青禾眼中满是笑意,几人看得分明,彭延珍感慨,“你与赵大人感情真好!”
赵青禾毫不客气地点头,“我是爹爹的长女,小时候也是被他一手带大的”,当初她母亲产后身体虚弱需要卧床,没办法照顾她。赵大人虽然公务繁忙,但是一回家那就从不假手于人,亲自带宝贝闺女,父女俩感情非常好。
再加上当初他逃难过,知道有些时候自己身体好有本事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又亲自教了赵青禾骑马,两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本来她若是还能有一段完美的婚姻就更好了,可惜……
赵青禾眼中闪过一抹遗憾,不过也无所谓了,婚姻幸福从不是女人过得好不好的衡量标准,虽然四皇子看上去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她有信心能过好这一生。
三人都有些羡慕,几人都是嫡女,跟母亲关系自然很好,至于跟父亲的感情倒也说不上不好,但至少达不到赵青禾跟她父亲这么好。
几人聊得投缘,四人倒像是成了个小团体凑在一起跟其他人都隔绝开了。在一旁偷偷看着的赵琳琅死死盯着周宛如,眼神跟淬了毒一样。
赵青禾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感受到异样后忙看了过去,“那是谁?”她不着痕迹地将人指给其他三人看,也不怪她不认识,主要是她并不爱出门参加宴会,再加上两人圈子不同,从没遇到过。
周宛如见到人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周姐姐,你知道?”
“她是贤妃娘家侄女”,周家跟赵家不和众人早就知道了,再加上周宛如不日会跟大皇子成亲,赵青禾不禁皱了皱眉头,“方才她看姐姐的眼神不对,你自己小心吧!”
周宛如苦笑一声,但还是谢过了赵青禾的好意,“我会小心的。”
他们两家矛盾深,但同时对对方都很是了解。
“周姑娘,我有点事儿你们先自便,我身边的大丫头留下来,你们若是有事直接找她便可”,没一会儿元嘉郡主突然过来朝几人说道,众人忙客气地送走元嘉郡主。
几人坐在亭子里聊了半晌,宫女送上来几杯蜜水,周宛如刚想喝不知怎么突然和一旁的赵琳琅对上了眼神,她眼神中一闪即逝的激动被周宛如捕捉到,她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你们先别喝。”
几人不解,“怎么了?”
周宛如也有点儿尴尬,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想了想翻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置入杯中,几人的脸色随着变黑的银针大变。
“再试试这杯”,彭延珍把杯子递过去,周宛如又置入另一根银针,银针变黑!
这下不用几人提醒,她又试了另外两杯,都变黑了!
周宛如咬了咬牙突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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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姑娘不少,听到她这声音一愣,“周姑娘你这是?”
她苦笑一声举起银针示意,“有毒。”
众人脸色大变,“快,快找人通知元嘉郡主!”
“通知郡主有什么用啊?得去找皇后娘娘!”
“是啊,在场的东西可都别入口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有问题!”
事关生死,在场众人没有能不在意的,有机灵的宫女赶忙往皇后所在之处赶去。
周宛如环视四周,果然,赵琳琅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周姐姐,你是有什么猜测吗?”彭延珍见她这样若有所思,赶忙问道。
周宛如苦笑一声只是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赵琳琅做的,都不能经她的嘴说出来,谁也不知道贤妃还有大皇子待赵琳琅到底如何,不说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只是个外人。
另一边皇后刚在等太医的空闲里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见一小宫女面色惨白地冲进了她的宫里。
“放肆!”孙德发拦住来人,板着张脸很是严肃,“谁允许你在宫中跑动的?横冲直撞冲撞了贵人你担当得起责任吗?”
元嘉看了一眼见是自己身边的丫头脸色一变,小声去跟皇后禀报,“娘娘,我这丫头不是个莽撞的,想来是有急事”,皇后看了她一眼示意孙德发将人带进来。
“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
小丫头本就被吓着了,此事也顾不上这事儿闹不闹大,颤抖着声音道,“有,有人在宴会上下毒!”
啪嗒!
徐永琚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位不认识的夫人向一边倒去,碰碎了茶盏。
“可有人中毒?”皇后脸色大变,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宫中敢下毒?
“没,没有”,小丫头被皇后的气势吓到了,脸色惨白,“方,方才是周家姑娘发现了不对喊出声来,大,大家便不敢再用了,但,但之前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
听着着小丫头大喘气的话,在场的众人也只觉得心被揪了起来,皇后也暗暗咬牙,“来人,让太医赶紧去女孩儿那边诊治”,皇后也开始头皮发麻了,若是在她举办的宴会中出现全体贵女,甚至是全部宾客都中毒的情况,她这个皇后是必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最重要的是就连皇上也会怀疑她的能力,她因为什么坐上这个位置她比谁都清楚,一位没有子嗣也没有皇帝信任的皇后未来会如何呢?她不可能放任这一切发生!
“来人,去把今日参与宴会饮食准备的人全都拿下,派人去审问,若有可疑人员,当即送入慎刑司!再去通知皇上,诸位随本宫一同过去吧!”
皇子们跟宗室子弟打架已经是小事了,可以先放一放,眼下下毒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毒药是怎么进宫的呢?下毒的人能在今日的宴会上下毒,谁能保证不会对皇上,对皇子下毒?下毒的人目的是什么呢?这一切都得查出来。
贤妃幸灾乐祸地看着皇后,兴冲冲地跟在她身后往外走。别说她跟皇后没有仇怨,没有又怎么样,这后宫中,皇后倒了,她手中的权柄才能放出来。
她不指望能坐上皇后之位,毕竟若是皇上有这个打算,当今皇后也不至于进宫。但哪怕只是能协理六宫也成啊!这权力谁都不会嫌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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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还用一副吃瓜的表情去看待这事儿,十三跟徐永承都很是无奈,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了视线,算了,孩子还小。
淑妃向来不大关心这些事情,她只在乎自己喜欢的人跟讨厌的人的事情,其他的事都与她无关。
“回头你叮嘱身边的人小心着些,凡是进嘴的东西都不能有一点儿疏忽”,淑妃叮嘱道,不说别的,就说她赚的那些钱,若是她莫名其妙被人害了去,留下一堆钱没花完,她死了都闭不上眼!
徐永琚自然知道她的好意,点了点头跟在皇后身后不远处走着。
此时皇上也知道了此事,他正关注着前面的事情,根本没有功夫盯着赏花宴。
他让皇后办这个赏花宴本身也不是为了挟制齐王,想也知道没有用。他此举也只是为了让那些不老实平日里却不敢真的做些什么的人不要想着浑水摸鱼罢了。
若是有一半的胜算,别说他们了,让徐允政在自己的妻儿跟天下里选,他丝毫不会犹豫地选择后者。但若胜算不足一成,甚至更低,他不一定会去赌,这个时候妻儿就是加重他们消停些的砝码了。
可无论如何,人都不能在宫中出事!
“去,着人去查,这些脏东西是怎么进的后宫,经了谁的手,给朕查得清清楚楚的!”徐允政脸都黑了,胆大包天,简直是找死!
“季全才,你是怎么当的差?”他越想越气,忍不住砸了个杯子在他面前,季全才赶忙跪下请罪。
他冷冷地看了季全才一会儿才道,“今日事多,朕暂时放过你,但你若是查不出来,或者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季全才,朕会留你全尸。”
季全才伏在地上心里却不敢有一丝怨言,说直白一点,他就是整个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奴才,后宫中的事他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知,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难道让皇帝也跟他一样当个睁眼瞎吗?
“奴才这就去查”,他告罪一声后冷着脸出了御书房,他要守在皇上身边,这些事儿有的是人帮着查,等安排好去彻查此事的人后他冷笑了一声,“好本事,这是在咱家的脸上拉屎屙尿啊!”他季全才打进宫起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此事也不可能就这样了!
皇后到了贵女们所在之处后先招来自己派来帮衬的人手,“可有限制出入?”
宫女赶忙答道,“事发后奴婢便没有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了,所有送过来的饮食都原样摆在那里没人动过”,实际上这事儿僭越了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在场的贵女们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满的。她并不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便是一等宫女,她也不能随意限制里面的贵人的出入啊!
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牙硬着头皮顶在了前面安排人拦住出口,所有接触过这些吃食的人一个都不许动。
撕破脸反抗的人倒没有,毕竟到底她是皇后身前的人,但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
。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宫知道了”,宫女没等到她的表扬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赶紧退下。
“太医何在?”
梁院正要在太医院坐镇没来,小梁太医出宫了,来的是以周太医为首的三位太医。
皇后瞧了他们一眼,“速速给在场众人把脉,仔细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几名太医忙了起来,贤妃目光落在周宛如身上,见她看不出什么不对这才放下心来,这都指了婚,若是出了事那些心里叵测的人怕是要说她的皇儿克妻呢!
“可吓死我了,你未来的儿媳妇也没事儿吧?”贤妃低声与德妃讨论着,德妃点了点头,“看着倒无碍,不过还是得太医把把脉看看。”
庞贵妃瞄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却没说话。两个没用的东西,当谁不知道呢,她们俩对各自的儿媳妇可都是不喜欢的。如今倒作出这幅样子来,虚伪!
不像她,她来看了那姑娘瞧着没什么不对后心里还有点儿遗憾呢!
贤妃二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的那番作态,两人使了个眼色没说话,心里对庞贵妃的鄙夷又多了一层。
不长脑子的东西,定好的皇子妃在宫中出事难道是什么好名声吗?难不成她还以为若是这位没了,皇上能怜惜他儿子,再给她儿子指一门儿更好的婚事?
蠢货,也不看看皇上哪来的那份慈父心肠?按皇上的一贯做法来看,若是那些姑娘真在宫中出事了,那皇上补偿也是补偿到人家娘家身上,她们的儿子,顶多隔两年再指个差不多的人家就是了。
甭管她们再不喜欢未来的儿媳妇,但好端端的谁希望人家去死?
太医去把脉了,皇后让尝膳太监去查今日在场众人的饮食,“春雨,今日在这伺候的宫人全部带下去审问,若有不对当即送入慎刑司”,皇后眼中满是冷厉的光,“本宫只要真相,不论死活!”
在宫中下毒那可是能诛九族的!
众人神色一凛,突然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众人往那儿看去,就见贤妃的侄女赵琳琅满脸慌张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贤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到底是自家侄女,她虽觉得赵琳琅上不得台面让自己丢脸,但到底强撑着笑意道,“这孩子今日也受了惊吓,琳琅,快到本宫这儿来!”
真是丢人,赵家的门楣算不上太高但也很是拿的出手了,赵琳琅又是长房嫡女。今日宫宴上的贵女那么多,大家都受了惊吓,怎么其他人都没事,就她行事无状?
再说了虽然如今还没定下她侧妃的名分,但是自己跟娘家都有这个打算,她虽然也没想着让儿子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妾灭妻被人笑话,但是同样都是未来大皇子的女人,瞧瞧那周家姑娘,落落大方宠辱不惊,方才好像还听说是她第一个发现不对的。再对比下自家姑娘,贤妃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一时间有些迁怒赵琳琅了。
周宛如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垂下了眼睛。
元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赵琳琅的头上,她记得赵琳琅来的时候头上是有一枚蝴蝶纹的银钗。今日赵琳琅打扮得很是富贵,穿着一件水红锦缎镂金牡丹花样的宫装,头上除了那枚银钗外还有一只并蒂海棠的步摇,耳坠子也很是富贵,就连绣鞋那也是坠了宝石在上头的,倒是显得那枚银钗太过素净,与这一身不大匹配,她便多看了两眼,也记了下来。如今,那钗子呢?
徐永琚的目光也不禁落在了赵琳琅身上,或者说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不怪别人,主要是她表现得有点儿心虚。
徐永琚拽了拽十三的袖子,表情满是怀疑但声音低不可闻,“不会是她干的吧?”
十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没点头也没摇头。
“如果真是她的话,你说她图什么,胆子这么大吗?”徐永琚不解,这是皇宫诶,再不懂事的人应该也知道在这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小心吧?
退一万步讲,你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干了坏事那你别心虚啊?
像是徐永琚,他对自己很是了解,做了点儿坏事或者是说了骗人的话,那脸上立马就挂相了,所以他向来老老实实的,不去作妖。
这位呢?如果真的是她,那可真是又蠢又胆大啊?
十三往贵女扎堆的那边看了一眼,他可是听说了,贤妃娘家是有意将自家嫡女送给大皇子做侧妃的,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怜惜起了赵家。
她家的打算倒也不错,表哥表妹的天生便比别人亲近些,他人会有私心,会背叛,但他们赵家可是跟大皇子绑在一条船上了,大皇子不用担心赵家跟赵琳琅这个表妹背叛他。
若是有将来,贤妃若是能当太后,那谁当皇后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可惜了,这位表妹瞧着倒不怎么聪明啊!
德妃也是如此想的,她眼含同情地瞧了贤妃一眼,贤妃先是茫然,但对上这眼神后瞬间便想明白了,一时间冷汗都落了下来。
她也懒得去看赵琳琅,深吸一口气按下此时内心的愤怒跟不安,想着之后的应对策略。
众人心思各异,就等着那边检查的结果了。
皇后坐在宫人端来的椅子上,心里也是冷笑个不停,面上满是肃杀之意。她也懒得做好人了,没给其他人赐坐,自己端着茶杯沉吟不发一语。
“回禀皇后娘娘,臣等已给诸位小姐们检查过,并无异样,也没有中毒迹象。”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尝膳太监,太监赶忙道,“回禀皇后娘娘,奴才们检查了所有饮食酒水,只在一壶蜜水中察觉出了异样,经太医确认,是砒霜。”
众人一片哗然,贤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恨得要死。
就一壶,想来就是那位周家姑娘他们一桌吧!蠢货!
果然,就听皇后问,“那壶蜜水是上给谁的?”
“是给周姑娘、彭姑娘、吴姑娘还有赵姑娘那一桌上的”。
好家伙,众人咂舌,这是要把皇上定好的皇子妃一网打尽啊!
周、彭、吴、赵四人脸色一白,纷纷行礼,“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女做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娘娘,奴婢在亭子后面发现了一根银钗”,皇后朝春雨抬了抬下巴,春雨用帕子包着接过钗子递给了周太医,“还请太医瞧瞧里面可有什么名头?”
周太医赶忙客气地接了过来,徐永琚也好奇,忍不住往前凑,十三自然是跟着他,徐永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跟在他后面同进同出了。
众人就看到三个小家伙头碰头凑在那里嘀嘀咕咕的,皇后见着他们脸上才露出个笑模样来,“你们三个小的别什么热闹都凑,太医有正事儿,快到本宫这儿来,本宫让人给你们上”,她顿了顿,本想说蜜水的,可方才那蜜水可都被人下了毒了便话音一转,“给你们上果子露,别调皮。”
徐永琚头都没抬,“母后您再等会儿,我再看两眼”,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周太医,你瞧这蝴蝶的后翅是不是能动的?你扳动试试?”
周太医也好脾气,按着他说的一扳,果然,那蝴蝶的肚子处突然弹开,看到了里面内壁还沾了些白色粉末。
徐永琚捂住鼻子赶紧后退,“这不会是砒霜吧?”
周太医看了看很肯定地说,“确实是砒霜。”
皇后冷笑一声让春雨把那钗子凑近些,“瞧着倒不是宫里的花样子”。
贤妃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此时什么都不能说,只觉得分外煎熬。
皇后目光在众人身上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行了,诸位今日也累着了,先去歇歇吧,此事本宫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春雨去安排吧!”说完她便带着人往坤宁宫走去。
“不查了吗?”这多简单啊,再查这钗子是谁带进来的不就成了?总会有人记得吧?
徐永承好笑地看着这位心大得不行的十二皇子,眼中却闪过一抹羡慕,只有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才会这么没有心眼儿吧!
“查下去容易,怎么收场呢?”十三反问。
徐永琚被噎了一下,他想说很容易啊,谁下的毒马上就能查出来了,到时候这就是故意杀人未遂,或者是危害公共安全,毕竟他这在公共场合下毒谁知道会毒死谁,怎么不能惩处?
除此之外还有放她进宫的守卫也明显失职了,她又是怎么接触到蜜水的呢?这些相关人员都得受到相应的处罚。
可想着想着他叹了一口气,这可是封建王朝啊!
“真的是赵家姑娘吗?”徐永琚不想去问后续的进展了,反正跟自己想的估计不太一样。
“八九不离十吧”,说话的是徐永承,徐永琚就看向他,听他继续道,“我阿姐认出那钗子了,很明显就是赵家姑娘的。”
徐永琚又叹气,“什么仇什么怨啊就要给人下砒霜?这就是奔着人命去的啊!”
十三都要叹气了,他语气里满是怒其不争,甚至还有一丝不可思议,“你方才没听到人回禀皇后娘娘说那蜜水是周、彭、吴、赵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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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啊,然后呢?”他理直气壮不动脑,气得十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四位是皇上钦点的未来四位皇子妃!”
徐永琚这才反应过来,还有点尴尬,他如今是万事不过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呢,我听着姓氏还挺熟悉的哈!”
“其他三家跟她没啥关系,那就是奔着大皇子妃去的?”
贤妃带着赵琳琅回了自己宫中,没等赵琳琅说话,贤妃转身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护甲刮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赵琳琅又是惊又是怕的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贤妃冷笑一声没去管她,只是看向其他人,“无干人等都给本宫滚远点儿,仔细自己的小命!”
等众人都离开后,贤妃看着还在那哭哭啼啼的赵琳琅又是怒上心头,一脚便踹了过去。
“姑姑!”
“你别叫我姑姑,我没那么好的命有你这么个好侄女!”贤妃冷笑一声,看着赵琳琅的目光再没了往日的亲昵,那目光好似蜇人一般,赵琳琅都不敢与她对视。
“我倒是奇了怪了,你哪来的本事,哪来的胆子敢在宫中动这种手脚?”
赵琳琅咬牙狡辩,“姑姑我没有!”
贤妃冷笑,“你若是站出来担了这责,我倒也敬你有两分胆气。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若是不想活了便直说,我予你一条白绫便是,何苦在这害人害己?”
赵琳琅从出生起就没吃过苦,还总被家里人告知将来是要做大皇子妃,未来要做皇后的,她心里有一股子骄傲。
方才是觉得自己理亏,可此时见贤妃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倒无所谓起来了,“姑姑这话说的,这事是我做得又如何,我就是看不上那周家不要脸的贱蹄子!她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当大皇子妃?”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从小我娘跟祖母就说了我将来会是表哥的正妻,我也日日等着盼着,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他要娶旁人?那我算什么?你们还施舍我一个侧妃之位,你当我稀罕吗?我赵家嫡长女凭什么要去给人做妾,让人压我一头?我就是要毒死她,我坐不上的位置,她也休想坐上去!”
贤妃又惊又怒,没忍住又抽了她一耳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你打算倒成了我的错了?皇子的亲事是我能做主还是你娘能做主?你祖母是大长公主没错,可你又瞧见皇上给她什么优待了?她还只是个养女!再说了,你爹爹没跟你讲过将来吗,若是有将来,一时的做小伏低算得了什么?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赵琳琅冷笑一声,“姑姑你也说了,谁能笑到最后也不一定。那若是表哥没能继位,你没能成为太后,那我岂不是要屈居那个女人之下一辈子?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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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被她这疯样给吓住了,再者听了她这话也确实寒心,她深吸一口气也不愿意与她在做无谓的口角之争,“玉兰,给本宫拿绳子来,捆住这个孽女,堵住她的嘴!”
在赵琳琅惊恐的目光中贤妃冷笑一声,“你也别怪姑姑心狠,你既然不给我们留活路,那就只能让你先走一步了。”
坤宁宫里,“皇后娘娘,赵家姑娘不慎落井身亡了”,听到下人传来的话皇后冷笑一声,“贤妃倒是果决,自己侄女的命说舍也就舍了。”
春雨低声道,“贤妃也没有旁的选择。”
皇后嗯了一声,“去安抚好命妇们,只是暂时还不能放人出宫。”
春雨迟疑道,“娘娘,是前朝……”
皇后抬了抬眼皮,“不该问的别问,管住自己的嘴”,春雨心下一凛赶忙低头退了下去。
皇后长舒了一口气,虽说她也有自己的规划,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直接跟贤妃母子交恶的时候,再说了,这些年她对皇上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了解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立即发作,让贤妃有回旋余地的原因。
御书房里,徐允政听了季全才汇报的情况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是赵家那个没脑子的女儿给大皇子妃下毒想取而代之?”
季全才也没有纠正他周家姑娘还不算大皇子妃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
徐允政气笑了,“朕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还有朕的儿子,他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贤妃娘娘派人来说想求见皇上”,徐允政冷笑,“不见。”
“让人去给皇后传话,由皇后降旨申饬赵家女眷。还有,便是今日不太平,紫禁城也得给朕看得牢不可破,那么个破钗子,一个四岁孩子都能看出来的机关竟无一人察觉,让她堂而皇之地将砒霜带入宫中,季全才,朕怎么敢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向恒跟你呢?”
季全才赶忙跪下请罪,徐允政冷笑一声,“季全才,你今日请的罪已经够多了,行了,滚出去吧,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朕来教你!”
后宫今日设宴,皇子们不好随意进出,虽说之前贤妃她们跟皇后说好了让几位皇子偷偷见一见未来的皇子妃,但谁也没想到出了意外,也就没安排成,所以大皇子即便听说了些消息坐立不安也不好去后宫询问。
等徐永琚带着十三还有徐永承回自己皇子所后,大皇子听着动静便过来了。
“十二,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下人在传与我母妃有关?”皇后没有下封口令,毕竟这事儿也没拿到名面上来说就是赵琳琅干的,但大家私底下都传开了。
徐永琚一脸同情地看着大皇子,“大哥,你好惨!”
大皇子茫然地啊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话?”他脸都黑了,瞧他急成这样了,这个坏弟弟还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十三,你来说”,十三瞧着可比十二乖巧多了。
十三也没拒绝,他毫不添油加醋将今日的事说给大皇子听,大皇子人都麻了,“不是,真是我表妹干的?”
他对这个表妹其实没什么印象,似乎小时候见过几面,看着乖巧聪慧的样子,竟能做出这种事?
“大哥,你不会真跟她有什么吧?”徐永琚凑过去歪着头看他,被大皇子一把将脑袋推开,“你胡扯什么”,他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地把贤妃之前跟他计划的让赵琳琅做侧妃的事情说了。
徐永琚无奈,这也是万幸没成,不然不说近亲结婚的危害,就说这表哥表妹的,将来大嫂得多难受啊?而且这可是条美人蛇啊,到时候保不齐拉着大哥大嫂一起死!
徐永琚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淑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他招了招手,“是母妃让你来的吗?”
小太监点头,“淑妃娘娘让奴才来告知皇子,赵家姑娘不慎坠井,如今已逝去了。”
徐永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坠井?”徐永琚惊呼,这怎么可能?后宫贵人们住的地方是不会随便挖井的,一来没那个必要,二来水井阴气重,哪能随便挖掘呢?所以井基本都在宫人居所处。
赵琳琅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再一想到方才出的那事儿,徐永琚脸都白了,看向大皇子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大皇子对上徐永琚的眼神后心也瞬间慌乱了,“不是,那我母妃呢?我母妃如何了?”
他了解贤妃,若是此事与赵琳琅那个表妹无关,她绝对不可能对赵琳琅下手的。
没错,大皇子心里已经认定了表妹是贤妃所杀,他咬了咬牙,“不行,我要去母妃那里瞧瞧!”
淑妃处的太监赶忙安抚道,“大皇子您先别急,贤妃娘娘已经去御前请罪了”,怕他误解又加了一句,“因自家亲眷死在了宫中而去请罪。”
徐永琚挠了挠头,只觉得烦躁,“我知道了,你先回母妃那里吧!”
等人走了后他才道,“大哥,我觉得你现在不要去比较好”,十三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大皇子叹了口气苦笑,“我也不知道此事该怎么做了”,他表妹在宫中下毒,按道理讲皇上便是下旨诛赵家满门都是合情合理的,但他虽然久居宫中,可那是他母妃的娘家啊,他怎能不管?
可真要管他又觉得憋屈,那赵琳琅下毒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害死他的皇子妃好自己上位。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却还要去给加害人求情?别说什么赵琳琅已经死了,赵琳琅死不死的不打紧,可是赵家教出这么个姑娘来,还想来祸害自己!
大皇子只觉得一肚子的邪火却不知该怎么做,他咬了咬牙,“算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便待在你这儿,我先回去了”。
大皇子走了,但徐永承却还留在这,而十三也不知是忘了他还是怎么样,也没顾及他的存在就道,“你日后不可如此了,大皇子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又是凭什么提出意见呢?你是让他去求情还是让他自保?没错,你是他弟弟,可你也只是同父异母的弟弟,那边是他母妃跟母族,疏不间亲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十三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跟自己说这些话,徐永琚愣了愣却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拉着十三的手在一旁坐下,“我这不是觉得他如果去求情,如果把这事儿摊到明面上来,那父皇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可一旦做了,伤的就是大哥的心了。”
皇家的尊严不容人挑衅,今日她只是带砒霜进来给旁人下毒,若是没有处置,那明日是不是就有人敢进宫给皇帝下毒呢?
可那毕竟是皇子的母家啊!而且他家还有位云华大长公主呢!说起来虽然云华大长公主不是皇家血脉,但是她是上了族谱的,那赵家也勉强能算是皇室的人了,真杀了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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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他们自己看着办吧!”他抱头哀嚎一声挎着脸不想说话,窝在那里像一朵阴郁的小蘑菇。
十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徐永承身上,“你靠近十二是想得到什么呢?”
徐永承张了张嘴说实话人有一点懵,他确实有靠近十二的想法,但是十二皇子如今才多大,他自己又才几岁,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念头罢了。
“我,我就只是觉得十二皇子英勇,想靠近他些”。
听了这话徐永琚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会是被我拿鸡毛掸子打人的模样给震慑到了吧?”
徐永承勾了勾嘴角,十三无奈地撇嘴,被人卖了都还帮人数钱呢!二傻子一样。
“你想要瑞王的位置?”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人都懵了,徐永琚茫然地看了看十三又看了看徐永承。
“不是,瑞王府不是有一位嫡长子吗,如今好像已经被请封为世子了?”徐永琚茫然地挠头,啥啊,这都啥啊!
瑞王子嗣不多,加上早夭的嫡次子也只有四位儿子,徐永承排老三,后面还有一位庶出的弟弟,女儿也只有两三位,跟徐允政是没法儿比的。
而等瑞王去世后,他所留下的爵位那肯定是如今的世子的,除此之外的其他财产,嫡长子可继承其中的七成,其余子嗣再进行分割,也就是说,等瑞王死了,徐永承最多最多也就能继承瑞王府十分之二的财产,毕竟总要给他的弟弟留一份。
可徐永承不服,他垂下了眼睛轻笑出声,“我没想着做什么,也没想着利用你们,只是想着能跟在你们身边让皇上眼中能看到我”,他苦笑,“若我兄长有出色的才能或者高尚的德行,我没什么可争的,总是能富贵一生,可他凭什么?”
他没有多说,有些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总不比他们自己查到的要可信。
十二打量了他一会儿后突然摊了摊手,“你若是想让我做什么,那我得跟你说清楚,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但你若是想跟我还有十三一起玩儿,我双手欢迎。”
“我前一阵子听父皇提了一嘴,说过一阵子王爷家的孩子们也要入宫读书了,到时候咱们也可以一起啊!”在徐永琚看来多一个小伙伴的事情能算什么?
可听到他这话,十三先是一怔随即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他又看了徐永琚一眼,想来这话是皇上在志得意满时不慎透露的,没想到却被这小子这样说出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看到十三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徐永琚就觉得碍眼,一把搂过他的脖子问他。
十三翻了个白眼,张嘴就佯装要咬他,吓得徐永琚扭头就跑,倒把徐永承看得一头雾水。什么,宗室子弟要入宫读书了?他怎么不知道?
另一边的贤妃换下了今日富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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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御书房前,“季公公,烦请你再通报一声,本宫确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见贤妃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季全才在心里讪笑,早知今日,当初何苦把姑娘的心都养大了呢?自己种的苦果那就自己吃去吧!
他笑得恭敬,“贤妃娘娘,您这就是为难奴才了,皇上方才说了不见的。”
贤妃顾不得那么多了,又往季全才的怀里塞了两个荷包,季全才感受着那薄薄的触感知道里面是银票。
他无奈叹气,“您稍等,奴才再去通报一声。”
进了御书房后季全才将荷包给皇上看,皇上冷笑一声,“人钱多收买你呢!”
季全才讨好地笑着道,“奴才只是您的奴才,谁能收买的了啊!”
“行了,让人进来吧,她不是要见朕吗,朕倒要听听她要跟朕说些什么!”
“贤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贤妃进了御书房后什么都没说先深深跪拜在了徐允政面前,“罪妇前来向皇上请罪!”
徐允政的声音不辨喜怒,“哦?爱妃何罪之有?”
贤妃咬了咬牙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干净,“臣妾母家教女无方,养出这等肆意妄为不知礼数的孽女,臣妾已将其处死,还请皇上明鉴,不要降罪于臣妾的母家!”她一边说一边落泪,看着很是凄美,徐允政却不为所动。
“朕也很是奇怪,皇子的婚事何时可以由嫔妃们做主了?还是说爱妃对朕的赐婚不满,所以在朕赐婚后不久便等不及告知你侄女要将其作侧妃迎入大皇子后院?”
贤妃身子一抖,又伏在了地上,“皇上明鉴,臣妾不敢,臣妾也没有心存怨念!皇上所指的婚事极好,臣妾今日见了那周家姑娘,无论教养还是外貌都是一等一的,皇上的眼光自然非臣妾可比!”
这话倒也不全都是恭维,之前囿于两家的矛盾,她又是宫妃,自然不会去打听一个自家对头人家的女儿如何如何。
可今日一见,那姑娘不说国色天香,但也是位端庄大气的美人儿。而且后来她问赵琳琅周家姑娘她们怎么没有中毒时,赵琳琅曾说,当时差点儿那蜜水就入口了,但是周家姑娘看到了她,见她神色有异,便猜出了不对,才拦下了这一场祸事。
虽然说都闹的这么大了,还不如那周家姑娘直接被毒死得了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贤妃自己也明白,万幸今日没有人伤亡,否则皇后不会给她留面子,她也没有在这跪求皇上原谅的余地了。
想到什么她又赶紧道,“是臣妾糊涂,臣妾自入宫以来近二十年,每年也就与家人见那么两面,臣妾便想着若是自家侄女能嫁给大皇子,与臣妾也算婆媳了,平日里能与臣妾说说家里的事儿,倒也能解了臣妾的一番念想。”突然她灵机一动道,“而且臣妾之前与大皇子说了这想法后他还不同意呢!”
“哦?是吗?”
徐允政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贤妃头皮发麻,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是臣妾哭着求着那孩子才接受的,而且他也说了,便是表妹入府,也得在皇子妃进宫一年后再说,便是孩子也得等周家姑娘所生的长子满一岁之后再说。”
“你同意了?”
贤妃苦笑,“臣妾是不愿意的,但臣妾拗不过他,只能遂了他的意。”
“如此说来,老大这当儿子的倒比你这当娘的要明事理的多!”徐允政听到这里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他本来不想见贤妃的,但到底她给自己生了长子,虽说不上喜欢,但也有些情分在,他也不愿意将事情做得太绝。
“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去做?”
贤妃撑在地上的拳头不禁握紧了,她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御书房里突然静得让人心里发凉,甚至能听到汗珠砸在地上的声音,“皇上,臣妾想求您宽恕,想求您宽恕臣妾的母家!臣妾的父母都已年老,而且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对您一片忠心啊!”
“安分守己?朕看他们是包藏祸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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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政的怒气一滞,他平复了一会儿才道,“让他进来。”
大皇子朝季全才点了点头这才推门而入,一进门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贤妃身上他又是一顿,随即给皇上行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免礼,你今日过来只是给朕请安?”徐允政听够了他们的狡辩,看门见山地问道。
大皇子摇了摇头,“儿臣此来一是为了请安,二是为了请罪,三是为了请求父皇降罪。”
徐允政勾了勾嘴角,倒来了几分兴致,“那你说说,你请的什么罪?”
“赵家确实出了可用之人,可并非不能替代,他们如今有今日的位置到底是占了几分儿臣的面子跟大长公主的面子,父皇儿臣的看中儿臣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可在此情况下,儿臣及母妃未能管束好赵家,使得赵家出了这等肆意妄为、藐视皇权之人,儿臣与母妃都有罪!只是还望父皇看在儿臣与母妃久居宫中,少与宫外之人来往的份上,宽恕母妃与儿臣。”
“至于请求责罚”,大皇子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儿臣请求父皇处置了那赵琳琅所出身的赵家大房。”
没错,是赵家大房而不是赵家全族。
徐允政笑了笑,倒像是很赞同的模样,“那赵老大人还有赵家其他几房呢?”
大皇子虽说从来没觉得自己比其他皇子们尊贵,但是他也确实自恃是皇长子,觉得与他人还是有所不同的。他是当今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想来皇上那少得可怜的慈父心肠总会对他多散发几分吧?况且他也是陪了皇上时间最长的皇子啊!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那么清楚地感受到,原来比起“父”,他更是一位“皇”,他心冷了,手脚似乎也都被心里的那股冷意给冻僵了,他扯了扯唇角,“赵家大房与儿臣的母妃系同母所出,且向来感情最好,不然不至于让大房的女儿入儿臣的后院。赵家的资源、财富也都是大房享了大头,其他几房没跟着享多少福,儿臣也希望不要过多因为大房的过错而牵扯其他几房。”
“你还有其他想说的吗?”徐允政没说同意不同意,只是接着问了一句。
“儿臣恳求父皇能悄悄处置了他们,不要下明旨,以保全儿臣与皇家的脸面,到底儿臣的外祖母也是宗室女”,说到最后大皇子已泣不成声,贤妃跪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敢看还是不愿看他。
徐允政渐渐觉得没了意思,“行了,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没给一句准话,可在场的两人谁都不敢多问。两人行了礼后大皇子想去搀扶贤妃却被贤妃躲了过去,他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跟在贤妃的身后出了御书房。
徐允政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今日大皇子的作为他很不满意,看起来他此举好像在保全其他几房一样,可本来赵家与他最亲近的就是大房了,这下大房一倒,其他几房短期内都不成气候。
至于赵老大人,大晋是没有驸马不能从政的规矩的,但他如今年事已高,差不多也就在这个位置上爬不上去了,他还能干几年?反正是等不到大皇子登基的。
至于说本来就是赵家的错,可到底不是没出人命吗?而且赵家当家主母又是那么个身份,他们肯定不觉得自家会出事,到时候人家只能记得的是大皇子放弃了他们,而不是他家女儿自己找死,甚至会觉得若是大皇子不出面,他们家说不准还能全都保全住呢!
这事儿,大皇子若是不出头,那徐允政也不会去平白找他说些什么。他若是出了头,干脆利落地要处死或者流放赵家一家,那徐允政也会赞他一句懂得断尾求生。
可现在?
他笑了笑,“也就是朕今日高兴,季全才,带人去吏部传旨,让人给他找个偏僻的地方当县令,日后无旨不得进京”,大喜的日子已经见了不少红了,没必要再添一笔。
看着季全才离开的背影他越想越气,难道朕是什么嗜杀的君王吗?若是小十二,他摇了摇头,算了,小十二才不会遇到这种事,秦家可出不了这种糊涂蛋。
大皇子与失魂落魄的贤妃出了御书房后,他刚想说什么贤妃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他感受着嘴角火辣辣的痛感想笑又想哭,“母妃”。
“你别叫我母妃!”贤妃此时气得脸色发白,“你为什么要过来,你就是为了过来送你大舅舅一家去死吗?我让你来了吗?我来这儿是为了求情,我若是求不了自然还有你外祖母出面,你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将来能坐上里面那个位置,是为了展现你的大公无私吗?你现在是把你舅舅一家献出去,下一次呢,你是不是要把我这个亲娘也献出去?”
听着这些诛心的话,大皇子瞬间脸色发白,只觉得刚才在御书房里的那股凉意又涌了上来,他想解释,可还没说什么就被贤妃打断了。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回宫,你也自己回去吧!”说完贤妃转身离去,大皇子在那站了许久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在宫人的小心提醒回了自己皇子所里。
徐永琚他们三个在皇子所里待了半晌,皇后派人来传话说是瑞王妃在找徐永承,他无奈只能离开。在他走之前徐永琚笑道,“没事儿,便是我们现在不能常常见面,等日后一起读书了再一块儿玩啊!”
徐永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你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徐永承走了之后徐永琚就觉得十二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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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无奈地叹气,“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傻,而且到底看上去有多好利用。”
“喂”,徐永琚不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是觉得徐永承靠近我是不安好心,可是我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被利用的啊!再说了方才在那边他也没有跟那个坏胖子一起欺负人,至少人品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我跟你都是皇子,跟他目前看来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他至少不会在明面儿上害我啊!”说到这他嘿嘿一笑,“就算他想背地里做些什么,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得出来也防的住啊!”
这两年他倒也能有一点理解那些古早的小说中霸总假装贫穷小子去试探女孩子的真心的桥段了,因为对他们这个身份来说,跟他们走得近的人到底有几个是真的纯粹为了这个人,而没有一点所图的呢?
在徐永琚看来,有所图不可怕,我能帮到的也可以帮,但你不能胁迫我、骗我、伤害我。
若是只有他一个,他是怕的,可他早就发现了,十三在这些事情上有超乎寻常的敏感,那十三能感觉的出来不就成了?
至于十三对他有没有恶意,一来他相信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不会害自己。二来,他从始至终都把自己没有想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想法表达的很明确了,若是这样十三还对他没有真心,那他也认了。
十三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拿他没办法地摇了摇头。
“徐永承曾经有一位嫡出的二哥,他二哥是因为瑞王世子的不小心而去世的。因瑞王世子那时候年龄很小,所以大人们并没有将此事归咎在他身上。”
“瑞王妃因为孩子的去世病了很久,后来谁也没想到突然有了徐永承,她把这个孩子视作是徐永承二哥的转世,他很介意。”
徐永琚虽然不知道十三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是听了这个事儿后他无语地撇嘴,“这是什么替身文学吗?对徐永承来说根本不公平!”
十三耸了耸肩,不公平又怎么样呢?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给他求来一个公道吗?
而且对徐永承来说还很痛苦的另一件事是,为什么害死了兄弟的长兄还能被封为世子,那死去的孩子,还有自己又算什么呢?
徐永琚叹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今日宫中事多,徐永琚也没再另行点餐,只让小太监去御膳房拿了份例的菜来。
没一会儿就见小夏子进来禀报,“回主子的话,方才去领膳食的小太监听到了些闲话,奴才觉得还是得跟您说说才是。”
“别绕弯子了,快说!”
“听人说方才贤妃娘娘跟大皇子都去了御书房,后来两人出来了,贤妃掌掴了大皇子独自离去。”
“什么?”徐永琚大惊失色,别说现在了,就算是现代,十六岁的大男孩在外面被亲妈打了一巴掌,一时想不开的都不少,更别说搁古代早两年十六岁都是能成亲的人了,大皇子不会出事儿吧!
他回头看向十三,十三朝他点头,“我跟你一起去”,今日外面肯定有事发生,他不可能放任十二一个人瞎跑。
两人饭也没吃赶紧去了大皇子处,刚一进去就见奴才们跪了一地,小太监取来的饭也都洒在了地上。
众人给十二、十三皇子请安,徐永琚问道,“大哥可有去给先生请假?”上午是因为皇后替这几个大一些的皇子跟先生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可下午他们是得老老实实去读书的。
大皇子的贴身太监一脸苦涩地说道,“还没,我们皇子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奴才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苦着一张脸,想到早先的事情,心里对贤妃倒也生出了几分不满来。
徐永琚叹气,“行了,找人把这收拾了,再去跟先生请假,就说大哥身子不适,回头他会亲自去跟先生告罪,我先进去看看。”
他敲门见里面没有反应便也不装模作样的了,推门就是进,十三无奈地摇头,让人拿了把椅子坐在树下没跟着进去。他跟老大没到那个份儿上,他也跟十二不一样,不会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屋子里门窗全都关死了只有零星的光能照进来,徐永琚借着光看见了缩在椅子上的大皇子。
他走了过去轻声喊,“大哥”。
大皇子像是才反应过来有人进屋了一样勉强扯了扯嘴角,“是小十二啊,你怎么过来了?”
徐永琚见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忍不住放缓了声音,“我听人说你不太好,所以来看看你”,大皇子脸上的巴掌印现在还在,足以看得出来当时贤妃是真的下了死手的。
大皇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只听他笑了笑,“你也听说了啊!是啊,这宫里这些事儿传的最快了。怎么着,是不是满宫里的人都知道我被母妃掌掴了?”
徐永琚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方才大皇子离开的时候虽然担心但是也不是现在这幅模样啊!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大皇子叹了口气,“我去御书房跟父皇说让父皇处置了赵家大房一房的人,放过其他人。我母妃应该是觉得我心狠手毒,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舅舅吧!”
听到这话徐永琚一时没反应过来,啥?大皇子建议的,他为啥要建议?这事儿你去请罪就请罪,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像是看清了他在想什么一样,大皇子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坐僵了的身体,“当今皇后是继后你知道吗?”
徐永琚点头,他知道啊,因为是继后又没有子嗣所以最开始后宫中据说想把她拉下来的女人不少,不过皇上给她撑腰,她的皇后之位也算是很稳当。
当然了,徐永琚私心里以为按他父皇的尿性,估计也就是因为她只有自己一个依仗才能让她当这个皇后的。
“那你知道先皇后是怎么没的吗?”
徐永琚摇头,就听大皇子接着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我知道的是,皇上下旨诛了先皇后九族,先皇后当时还怀着孩子,受了刺激又去求皇上,皇上没有理会将她囚禁在了宫中,后来先皇后就在她当时的坤德殿中自缢了,一尸两命。而且你知道吗,先皇后的母亲也是皇室公主,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跟她外祖母这种养女还是不一样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公主也好,别的也罢,只要皇上想杀,只要他想……
徐永琚抿了抿唇,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忍。诛九族几个字看着简单,但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基本上就已经将一个人存在于世上的所有关联全部抹去了。
就算这个人再罪大恶极,难道这九族中就没有无辜之人吗?
“有人说父皇嗜杀,父皇他自己是不认的,可是有时候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却不得不多想。赵琳琅今日此举冒犯的不只是那几位姑娘,还有父皇。他怎能容忍此事?”
徐永琚叹了口气,“你是怕父皇一狠心把赵家灭门了?”他心里是不太信的。
大皇子看了出来,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苦笑一声,“我也不想信,但是我也不想用他们所有人的命去赌!”
“母妃觉得我心狠,没错,我确实是心狠,那赵琳琅不过一闺阁女子是怎么得来的砒霜?那钗子虽不算多精细的物件,但是正常情况下哪家贵女会在身上携带这么一个机关,机关内放着毒药?”
若说对其他人可能有所愧疚,但是对赵琳琅及她父母,大皇子是恨极了的。“我从未想过让她做皇子妃,也没想让她做侧妃,一切都是母妃跟赵家的算计。如今她们算计不成,我不管她是破釜沉舟还是破罐子破摔,她能做出这种随意给他人下毒之事,我相信她手上干净不了。”
他苦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这等毒蛇我能借此甩去倒也是不错的。”
他没说的是,今日之事也算是他的一层试探,试探皇上有没有一丝让自己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打算。
今日之事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皇家爱名声却也是最不在意名声的,他若真想维护自己或者说想让他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完全有能耐按下此事,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就是。
可皇上没有,不管赵家大房一房人是死了也好流放也罢,他不想对自己留手。
还有母妃,大皇子深吸一口气,看向满脸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小十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徐永琚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让人给你上点儿饭菜来?我跟十三也还没吃呢!”
大皇子笑了笑,开门让人进来,“去御膳房重新领膳食回来,十二皇子十三皇子一起在我这用膳”,路过十三的时候他轻轻拍了拍板正地坐在椅子上的十三的小脑袋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稳了,三人没吃上几口突然听到远远传来喊杀声,徐永琚的筷子都吓掉了。
大皇子稳住心神,“德宝,派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再把我的剑拿来,咱们皇子所的人守好门户,任何人不得进出!”
说完他又回头看向两个弟弟,“你们俩先进屋去,我没叫你们出来不许出来”,说完就板着脸把两个小的关进屋子里,自己接过剑站在了院子中。
有他父皇坐镇,外面乱不起来,所以要防的就是别从内部乱了!
徐永琚一头雾水地跟十三一起被推进屋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十三面上很是冷静,他低声道,“我估计是齐王谋反了。”
“谋反!”徐永琚赶忙捂住嘴,眼睛里却不受控制得流露出了惊恐,不会吧不会吧,他拿得不应该是什么团宠、种田、公侯伯爵之类的剧本吗,不会要变成乱世本子吧?
印象中大晋的统治好像没大乱过吧?
至于为什么十三会知道他已经不觉得好奇了,这个小朋友好像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渠道能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今天宫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个欺负人的坏胖子,“那今天那个坏胖子不就是人质了?”
十三怜爱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都走到这一步了,齐王会因为一个能不能长成都不知道的小儿子而放弃一切吗?”
徐永琚尴尬一笑,好吧,他知道不能,他就随口一说。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十三接着道,“齐王妃也不能,至于其他贵人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们家里当家作主的男人们投鼠忌器罢了!”
“齐王怎么突然就反了呢?”徐永琚不解,这造反总得有个因由吧?或者导火索?
十三沉思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之前那批赈灾物资的事情。”
“怎么说?”
“赈灾的官员会贪墨一些物资这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了,错有错着,灾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东西,哪里算是人呢?发了霉的米又怎么样,不吃就饿死呗!”他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今年齐王手黑,偏偏有人看不过去闹了出来,被皇上抓到了把柄,齐王决定不忍了。”
“那他们真的会打进皇宫吗?”徐永琚声音中有几分担忧,就见十三盯着他看,“你看我做什么?”
“那就要问你舅舅跟外祖了。”
“他们不是在赈”,徐永琚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偷偷回来了,还参与了此事?”
十三轻笑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非秦家父子在侧,只向恒一人是不足以让皇上有安全感的。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见他不耐烦了,徐永琚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到嘴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
看着他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十三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移开了目光,“你问。”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若全是宫里的消息,他也就姑且相信是自己太没用了,日日跟十三在一起,他啥都能看到,自己啥都看不到。
可这次不少消息都是外面的,十三就算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也看不了那么多吧?
“这是可以说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十三轻轻垂下了眼睛,“我在宫外有个舅舅,才刚联系上,他在消息上有自己的门道。”
徐永琚突然灵光一闪,“那他是不是也联系了老七呢?”
老七跟十三可是同母兄弟,那也是老七的舅舅。他会帮助十三,想来也会帮助老七的。况且十三年幼,老七却比他大了四五岁,若是他舅舅想要投机,至少目前来看找老七比找十三要好。
徐永琚又不禁想起来历史上的事情,历史上十三早夭,如今瞧着十三的这位舅舅能查出这么多秘事,想来也非等闲之辈。
在他有两个外甥的时候他可能需要做出选择,但若他只有一位外甥,哪里还需要选?
十三嗤笑,可不是,自己跟老七在那边想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若有不同,那也是利用价值不同。
“你别觉得我挑拨离间啊”,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十三的神情,“他对你好,给你透露消息,那他对老七要么也是一样好,要么会更好,老七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我是建议啊,你跟这位舅舅相处的时候还是要有所保留的。”
而且他在宫外却能跟宫里皇子们联系上,可见他手眼通天,谁知道这人心里有什么谋算?
“你确认他是你舅舅吗?”主要是十三跟老七的母妃在后宫中太过默默无闻,便是诞育两子,死后也只是被追封为慧嫔就可知,皇上对她那是真没感情。而且她的出身好像也只是普通小官家吧?
十三没有阻止他在那发散思维,反而看他为自己考量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他的身份我确认过没有问题,老七那边我也会防范着的,你放心。”
徐永琚看着他叹了口气,他怎么放心啊!这个臭弟弟可是想当皇帝的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豆花陈住在京城甜水巷子里,家里是专门卖豆花的,不过其实像豆腐之类的豆制品他也卖,只是不如他家的豆花香甜,听听他的名字就知道。
做豆腐苦啊,每日天不亮就得爬起来磨豆子煮豆浆,但没办法,家里也没有别的营生,再加上一年一年也都习惯了。
这一日他照例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巷子口的那口井里挑水,突然瞧见有一队人在跑动,瞧他们那样子手中似乎还有武器,豆花陈心里怕的不行缩在墙角等人走了之后再说。
他心里也在琢磨这是个啥事儿?这个点宵禁刚结束,也就一些做早上吃食生意的人才会起来,方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记挂着这事儿,一早晨都浑浑噩噩的,被媳妇儿骂了两顿这才清醒过来,算了,他们就是些平头老百姓,这些事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吃过午饭后一家人正忙着挑豆子时豆花陈突然听到了一阵喊杀声,他头皮发麻,“孩子他娘,赶紧的,带孩子们去地窖里躲一躲。”
他媳妇儿满脸焦急,“他爹那你呢?”
“我先去收拾些细软,马上就来!”
住在城内的居民们纷纷关紧了院门、房门,收拾东西躲了起来。
正阳门前,看着眼前之人,徐允贤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样,“秦希仁!”
秦封单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杆红缨枪朝他笑了起来,“我倒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呢?暗度陈仓运进来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之前是得到了消息说齐王手下是有人可用的,但没想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从哪里偷运进来了这么多人?京中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发觉?
“废话不用多说,你今日是管定我们齐王府与狗皇帝之间的纠葛了?”算起来徐允贤还是徐允政的堂哥,听了他这番话,秦封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皇上的不是,却从来拿不出证据,只会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上不得台面。至于你,你身为齐王府世子,不思劝谏父王反而同他一起谋反,今日你若是放下武器,或可免除一死,若你执迷不悟,刀剑无言,世子爷,得罪了。”
徐允贤心里恨得不行,当初他们派出去好几拨人查,说是秦封父子俩都在救灾,便是回来一趟也得两三天,到时候他们已经将皇城控制住,黄花菜都凉了。秦家父子不是忠心吗?那就用徐允政的性命威胁让他们自裁!
他们还专门派了人凑近了查看,确认真的是秦封父子这才敢动手!
他含恨怒视秦封,突然转身朝众人道,“今日诸位与我父子已是箭在弦上,便是你等放下兵器就能求得谅解求得前程吗?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我若今日败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若你我胜了,日后那金銮殿上就得换个人坐,诸位的功绩便是封侯拜相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啊!诸君,可敢与我赌一把!”
他振臂一呼,身后众人顿时士气大振,徐允贤策马朝秦封攻了过来,秦封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红缨枪向后一挑将人直挑下马!
废话那么多呢!或者你要能打也行?
“贼首已被擒,你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封的枪尖直抵徐允贤的喉咙,徐允贤凄惨一笑,“秦封,我就不明白你为他这般卖命,就不怕将来他过河拆桥?”
秦封不理会他的挑拨离间,安排众人赶紧将叛军拿下,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个子抱着东西溜走了。
“你如今瞧着风光,可你为了他卖命能得到什么?我齐王府祖上当初也是太祖皇帝的亲兄弟,当初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他造反,那是拿全家的命去赌,赌赢了,他成了皇帝,我家祖上成了亲王,有什么不对吗?这不是我们应得的吗?”徐允贤目眦尽裂,他也知道今日胜算不大,可那又怎样呢?难道还要让他们跪下舔那徐允政的脚底泥不成吗?
“当初是太祖把我们分封出去的,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他徐允政凭什么说夺了我们的权就夺?你以为只有我齐王府一家不满吗?我告诉你你错了,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些个被召回来的王爷们哪个服气?凭什么他坐在龙椅上听着别人跪拜山呼万岁,我们却被他逼得没有立锥之地?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看着他癫狂的样子秦封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凭什么?不凭什么?成王败寇,你应该感激你的祖上,因为他们你今日谋反还能在我的枪下苟延残喘,若你没了这层皮,保不齐你已经在孟婆那儿喝汤了!”
秦封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抛开齐王一家子背后做的那些个坏事,权力之争有什么对错呢?徐允政在那个位置上必然是希望他的权力能达到顶峰,而他们一家三口就算不考虑当初的情分,如今也是捆死在了徐允政的船上,更别说他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除此之外,徐允政也确实是一位合格的皇帝,是一位明主,他作为臣子遇到这样的皇帝哪里有不尽心辅佐的道理?
“旁的话我也不愿与你多说,事到如今,你倒不如求求祖先庇佑,看看能不能留的一命吧!”秦封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却没注意到徐允贤眼中的癫狂。
坤宁宫里,皇后原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都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心里冷笑一声,这就是自己的夫君啊!
“派人去后面盯着,若是没有异动便罢了,若是有”,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孙叔,你跟着过去吧!”
见皇后娘娘连在闺中时的称呼都喊了出来,孙德发赶忙领命去了后面。
看着孙德发离去的背影,皇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他原先是自己父亲麾下的副官,后来在战场上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伤,为了保命去了命根子。等她进宫后孙德发又求着皇后也跟着进来了,就这样在她坤宁宫中做了总管太监。
也幸好有孙德发在啊!
皇后收回思绪,“派人去皇上那儿瞧瞧可还安好,若是皇上问起就说本宫这里一切都好,命妇们也都无碍。”
“派人盯着些陈嫔跟纯嫔”,到底她们身份特殊,别浑水摸鱼了。
“派人去各宫传话,让各宫宫人不许走动,若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等安排好后宫的事情后她靠在榻上假寐了一会儿,突然道,“赵贵人那里如何了?”
大宫女打量了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声回禀,“已经上钩了。”
皇后勾起嘴角,“等皇上宠幸后宫的时候推一把吧!”
没了刘贵人,这不还有赵贵人吗?若是没了赵贵人,后宫里无宠寂寞嫔妃不要太多!
徐永琚跟十三两人躲在屋子里没一会儿满花嬷嬷就带着人找来了大皇子处,确认他无碍便命人与大皇子的宫人一起戒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似乎终于消失了,徐永琚没忍住推开门跑了出来,“是结束了吗?”
瞧他那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大皇子就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腮帮子,臭小子什么都不懂,听这动静外面定是有人谋反。
他们如今的身份,若是真被人谋反成功了,那就逃不出一个死字!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也就是徐永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肯定要反驳的,他不担心是因为历史上徐允政的统治是平稳结束到他去世的,可没被谁推翻过,也不会被打到皇宫里来的。
徐允政抬头看了会儿天空,突然吹了声悠扬的口哨,大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皇兄你这里有纸笔吗?”十三的话问得大皇子一愣,“纸笔?”
他点了点头,“十二要写信让长生带去给父皇”。
徐永琚朝他嘿嘿一笑,“十三懂我!”
大皇子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笔墨伺候!”
宫人端来文房四宝后就见徐永琚摊开一张纸,握笔姿势奇怪地写下了几个大字,“父皇你还好吗”,写完后将纸卷起来放到长生爪子中间让他抓紧了,这才拍拍长生的大翅膀,长生鸣叫一声展翅起飞。
大皇子看着长生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羡慕,“等以后长生下了蛋。”
没等他说完,徐永琚怒目圆睁,“大哥,长生是男孩儿!”
大皇子嘿嘿一笑,但想到自己身上的破事又叹了口气,赵家、贤妃,唉!
长生带着徐永琚的信往御书房的方向飞去,到了御书房上空后它盘旋了一阵,本还不太确定,但是见到开门出来的季全才它才肯定没来错地方。
长生叫了一声吸引了季全才的注意,他看到长生后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又过来了?”等他看到长生爪子上抓的纸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十二皇子又来飞“鹰”传书了!
季全才示意长生等一等,自己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出来打开大门引着长生进屋。
长生一个猛子扎进屋子里在里面低空飞了一会儿后落在了徐允政的桌案上,“啾”,它抬起一只爪子,徐允政无奈地取下它爪子上的纸翻看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瞧瞧这笔字,朕记得当初钦点余浦云为探花时他那笔字很是拿得出手,怎么教了十二这么久,十二的字还是跟虫子爬一样?”
季全才在一边劝道,“奴才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您对十二皇子也太苛刻了些,十二皇子如今可还没正式入学呢,那手骨都还没长成,哪里能天天儿练字?十二皇子还小呢。”
徐允政点了点他冷笑一声,“皇子六岁入学,可你瞧瞧朕后宫中哪个是到了六岁才开始读书习字的?朕还苛刻?你瞧瞧他每日里不是种树就是种马铃薯或者养鸟,日子过得可比朕潇洒得多,朕还苛刻?”
季全才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到,当谁不知道谁呢,你现在嫌你儿子字丑,但他要真下狠心去练字了,你又该舍不得了。
徐允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好好瞧了瞧长生,“行了,你先回去吧,朕会找人去十二那边的”。
长生歪着头看了会儿他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啾了一声朝外飞去。
季全才见门还关着,赶忙快跑两步把门开开,生怕它一头撞上去,徐允政看的无语,“朕的跟前儿都敢跑,你如今胆子可愈发大了。”
季全才装模作样拱手求饶,“皇上您这就吓着奴才了,奴才不过是想着若是长生碰伤了十二皇子不得伤心吗?十二皇子伤心了,您心里也不好受啊!”我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啊!
徐允政摆了摆手嫌弃地让他赶紧出去,“行了行了,去盯着些外面的事儿,再派人去十二那边一趟,跟他说朕没事,也不用担心就成。”
“奴才这就去安排。”
长生离开御书房后没去徐永琚那儿,他饿了,今日徐永琚那边都在忙,也忘了给他安排鲜肉,长生决定自己去捕猎。
他平日里就在京城周边捕猎,大型动物没有什么,但是兔子、野鸡还是有的,他也不愁吃喝。
今日他在京中盘旋一圈后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好像也没有这么乱糟糟的?他也没想明白,飞出城抓了一只兔子撕开了皮毛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后长生啾了一声想往回走,可突然想到自己都没有饭吃,主人还能有饭吃?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飞到了半空中寻找起了猎物,他要给主人打包带走!
长生目光炯炯地盯着下方,突然瞧见一只小羊,长生眼睛一亮,一个猛子扎下去抓起小羊就飞到了半空中!
他记得往日里抓了死物回去主人都没吃,所以这次没把小羊弄死,抓着活物就上天了。
平日里他抓个兔子抓只鸡都不成问题,但是羊怎么这么重啊!再加上小羊上了天后就不停挣扎,长生飞得很是勉强。
长生使出了破壳的劲儿抓着羊在半空中飞行,好不容易飞入城门时那小羊突然用力一挣扎,长生爪子一松,小羊从高空直直坠落下去,砸到一路人身上,那人瞬间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晕了过去。
长生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他落在地上啾都不敢啾,突然感觉到有人过来,长生张开翅膀瞬间便飞了出去,飞到半空后还忍不住心虚地低下头看了看。
啾,啾不是故意的,不能怪啾!看不见啾,看不见啾!
御书房里,徐允政摩挲着龙椅上的纹饰,脸上很是平静,心里却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波澜。
登基至今已近20年,宗室王爷们虽不完全是他的掣肘,但徐允政对他们的存在很是不喜,尤其是那些整日里上蹿下跳的家伙,这一次收拾掉齐王,至于下一个,那就要看他们识不识趣儿了!
“恭贺皇上,皇上大喜啊!”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全才突然冲了进来,徐允政听到他那变了形的声音也不气,“快说,外面如何了?”
“齐王世子率五千反贼本想围困紫禁城,但被小秦将军带兵一举拿下,城外齐王率一万五千反贼也已被李将军绞杀。”
“齐王封地呢?”齐王一脉在他们封地上经营几十年,他不信他们没有准备。
“秦将军所率的赈灾军队早已按您的要求包围了齐王封地,并化整为零潜入探查,确实如您所想,封地上有屯兵20万,当地官员无一上报,秦将军也已擒下反贼头目,平息战乱!”短短的几句话被季全才说的激情澎湃听得人热血沸腾,徐允政听罢哈哈大笑,“好啊,好,凡是参与平叛的人,但凡有功,必得论功行赏,不许让功臣寒心啊!”
季全才也高兴,甚至激动地抹起了眼泪,看的徐允政好笑又好气,“朕登基即亲政,也未曾让你受过旁人的委屈,做什么摆出这幅样子来,倒像是谁欺负了你一样!”
季全才哽咽道,“奴才没受过委屈,奴才就是见不惯那些人欺负您!”
徐允政没忍住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行了行了”,到底他也放缓了声音,“去洗洗脸,你是朕这儿的首领太监,以前现在将来,谁都不能给你委屈受,当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从他被带出来起季全才就跟在他身边了,这么多年的陪伴,他也不是不念旧的人。
秦封安排好其他事情后让人打扫好战场,刚准备巡视一圈若是没问题便回宫禀报就见自己的副将满脸仓惶地跑了过来,“将军,将军!”
“别急,怎么了,你慢慢说!”他下马赶紧扶起副将,就听副将着急道,“末将派人去审问那些反贼,听他们说齐王已经安排了人去城门还有皇城西边儿点燃埋好的火药!”
秦封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恨恨地咬牙,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你先赶紧进宫回禀皇上,想来他们也想以此来博弈,让皇上放他们一马,至少要让皇上知道此事。”
自古东富西贵,也就是说皇城西边儿基本都是住的些当朝大员,谁知道那些人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急跳墙会做出什么来?
若是真炸了那些大员的府邸,朝廷得少了多少栋梁之材?一时间那么多官职空缺又得谁顶上?
还有城门,他大晋的城门若是被人炸了,他们这群人都得遗臭万年!
“林九,赶紧安排人马去城墙边巡查,任何人不准靠近城墙,但凡有异动立马将人拿下,再安排人排查城墙周边看有无异样!”
“刘光,带一千人跟我巡查城西!”
秦封率领的人手瞬间便动了起来,副将进宫禀报,徐允政听罢冷笑一声,齐王府只会这些蝇营狗苟。
“着人将齐王提至宫中,让大理寺跟刑部派人去审理齐王世子,朕只要结果,生死不论”,齐王那个老东西年龄大了,若是真用了刑保不齐话还没说几句,人就没了。
齐王世子就不一样了,年轻抗揍。
“季全才,拿朕的牌子去京兆府,让府尹调动人手协助秦封排查,另外”,他顿了顿,“安排下去,做好城西众人搬迁的准备。”
有些事就怕万一,若是真来不及排查,他早就知道却没安排的事传出去也会损伤他的威信,但总得做出取舍。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季全才小声进来禀报,“皇上,反贼齐王已被带到。”
“传。”
齐王的蟒袍不知是经了谁的拉扯,如今已不像个样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就连他那头保养得宜往日里也见不着什么白发的青丝也已散乱起来。
齐王见到徐允政也不跪,反倒是笑了起来,“小子,是本王没斗过你。”
徐允政看着他这幅潦倒的模样也没嘲讽,反到是随意点了点头,“你的失败早在十多年前便已注定,如今的结局是的自找的。”
齐王儒雅的面貌听了这话终于扭曲了起来,“本王自找的?本王做了什么?都是你这个心思深沉,背弃祖先的阴毒小人的不是!”
“我父亲随同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凭什么他只能封王,只能跪拜在你们一家的脚下?凭什么你爹顺理成章得继位,富贵尊荣得过了一生,我却因当初是庶子被你父皇卡住脖子,不愿让我继承王位?而你,”他突然指向徐允政,目光似利剑一般刺了过去,“你一黄口小儿,当初不过是一低贱宫女所出,也就是运气好罢了,竟又爬到了我的头上!凭什么,凭什么?”
徐允政懒得跟他争执这些,齐王他可不止是庶子的问题,问题是他当初可还害死了嫡子!当然了,这也被老齐王给掩盖了过去,也是因为这,先帝那个手松的皇帝才会卡他家王位的继承,不过先帝心软,到底还是同意了。
“你安排了多少火药,又安排了多少人手?你若能从实招来,朕或许可留你一命。”
齐王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似可噬人,“留我一命?留我一命?”他突然收了笑意,“你要杀便杀,我还能求你不成?至于他们”,他抬手向后一指,眼中满是癫狂,“我要你最依仗的人陪我一同下地狱!”
“徐允政,你求我啊,你若是求我,你再看看我同不同意啊!”
看着他这幅迷了心窍的模样徐允政皱了皱眉,“你当真以为朕不敢要了你的命?”
齐王冷笑,“要了我的命,徐允政,你怕不是忘了吧,本王手上可有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要得起我的命!”
“丹书铁券也许免得了你三次的死罪,可免得了你次次死罪吗?齐王”,徐允政放低了声音,“朕想要你的命,别说太祖的丹书铁券,就算太祖在世,他也保你不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皇上,礼王求见”。
徐允政见齐王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齐王,你莫不是觉得礼王能救你一命?”
齐王此时心里确实是慌了,他本想着丹书铁券是他最后的后路,他如今已到耳顺之年,以后是能再活二十年还是三十年?这皇位若是坐不上去还能留得一命,可若是徐允政铁了心要他死,他还能活?
他咬了咬牙不说话,徐允政轻笑一声,眉眼间毫无沉重之意,“传。”
礼王如今已七十二岁了,他在季全才的搀扶下进了御书房,“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王叔免礼”,徐允政免了他的礼,又让季全才赐座,“不知礼王叔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礼王也只能无奈叹道,“老臣是为了这不成器的齐王而来的。”
徐允政轻笑,“哦,礼王叔这话朕就不认同了,怎么是不成器呢?朕瞧着齐王可是非同凡响得很呢!再说了,若是这样还不成器,在王叔心中,什么样算成器呢?难不成他把朕从这龙椅上赶下来才算成器?”
礼王被这话吓得脸都白了,他早年也是个胆大的,但如今年龄上来了顾忌也越来越多,只想着平平顺顺过完这辈子。他还能有几年活头?这日子一天天都是掰着指头在数着过得,今天之前他也许还想着能两边不得罪,但是如今大势已分明,他也不是那蠢得。
“皇上,老臣并无此意,齐王确实犯了滔天大错,但是皇上您与齐王毕竟同枝,若是您一意处死他,来日里也会惹人非议啊!再说……”
“礼王叔”,徐允政懒得听这个糊涂老头子再东拉西扯的,“你还不知道吧,齐王命人在城墙边上还有城西埋下许多火药,就等着若是事不成便拉着大家一起上西天呢!”
礼王被这话震惊得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颤抖着翻着白眼伸出手求救,季全才吓得也顾不上尊卑用力锤了他胸口两下,礼王这才缓过劲儿来。
他推开季全才的手,颤颤巍巍走到齐王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你是不是真的埋了火药?皇上说的可是实情?”
徐允政也不在意他这样说自己,反而给季全才使了个眼色让他护着点老头子。
齐王在礼王谴责的目光中突然就坦然了,有什么好尴尬的,“对,我就是做了,怎么了?他想逼死我你怎么不说了?他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咱们好好在封地里待着,他说让人回京咱们就得回京,凭什么?”
说完这话他突然一顿,如梦初醒般满脸讽刺地看向礼王,“我说呢,你这突然翻脸是为了什么,我才反应过来,你们礼王一脉从来都不允许出京,在京城还是在外对你们有何区别?”
礼王是如今徐氏一族的宗正,礼王父亲是太祖皇帝的嫡亲哥哥,当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造反的时候因为礼王的父亲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那些人本就追随的是太祖皇帝。若是自己认为他是嫡长子就想做些什么,那才真的是找死。
因为他从没想过要靠着这个身份做些什么,太祖皇帝反而更敬重他,不仅封了王,还让他做了宗正,徐氏宗族内的大小事务他都有权利去管。当然了,太祖皇帝这一脉到底是皇帝他们得自己把握尺度。
不过也不知是因为兄弟俩感情太好,还是太祖皇帝存了防范之心,礼王一脉无旨不得出京。
“你瞧着我造反了,但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吗?”齐王指着礼王就骂,说着又问徐允政,“这些年你知道他收了我多少好东西吗?我不说多的,不少于三五十万两白银吧!”
见两人撕吧起来徐允政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当猴戏看看还是可以的,但如今还有更紧急的事情。
“齐王,朕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些火药你到底存在哪里了?”
齐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得意了起来,“徐允政,你想知道也可以,但你现在得给我一道旨意,保我的命,保住我的王位”。
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徐允政冷笑一声,“你敢威胁朕!”
原本一直站在礼王身后的季全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此时他一脸喜意地进了御书房,高兴道,“皇上,小秦将军派人禀报说是齐王派人去点火的人已经被抓到了,并已审问清楚火药埋藏之处,现已派人去排查了!”
徐允政闻言大笑,“好!”他看了下呆滞的两人,“季全才,让人将叛贼徐长玉押入天牢候审,将礼王送出宫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礼王,礼王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趟,一时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徐允政,你胡扯,你怎么可能查得到,你别装了,你在诈我是吗?”听了这话的齐王徐长玉要疯了,他一把推开季全才和外面进来的侍卫的手就往徐允政面前扑了过去,徐允政此时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堵上嘴带走。”
“外面是怎么一回事?”等人走了之后徐允政才问道。
季全才这才将事情的缘由一一说来。
话说当时秦封安排了两队人去排查后,自己是去了城西的。那边毕竟是朝廷大员或者宗室王侯所在之处,没他压着事情不一定好办。
等安排好事情之后先是派了人挨家挨户通知了过去让各家自查,剩下的由他带人在查。
正排查过程中去城门那边儿的人突然来了,说是在巷子里发现了一昏厥的人,在那人身上找到了火折子跟一包火药。
秦封先是一惊随即便乐了起来,“带我过去。”
等到了后秦封才听明白,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倒在了地上,身旁还倒了一只摔死的羊。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今日外面乱糟糟的,根本没人敢出门,这人也不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倒了多久了,那羊就死在他身边也没人去捡。
“可醒了?”
副将忙道,“大夫已时针,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能醒,但大夫说他内脏出血严重,想来命不久矣,只是勉强提着气罢了。”
秦封点了点头,等人醒了后便进去了,他一句废话没有,很直接地说道,“你目前内脏出血,若是你把为何身带火折子跟火药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那我还能让大夫来给你治治。若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可以伸手摸摸你脑袋上的针,你若是不愿意,我让大夫把那针取出来你就等死即可。”
那人本以为秦封会对自己用刑,心里想好了他定宁死不从,可听秦封这么说一瞬间便愣住了,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下来,他想了许久,咬牙把什么都说了,秦封勾唇,果然,这些人就是贱的慌。
这人说起来还是齐王的小舅子呢,他是齐王一爱妾的弟弟,平日里很是忠心与齐王。
那火药是早就被齐王派人埋了进去,但这段日子无论是守城军还是京兆府的衙役们都巡查的特别频繁,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尤其是今日,在齐王世子被俘后,这人就偷摸潜了出去,想着趁乱点火。谁能想到还没等他摸到城墙边上,就被一只羊给砸晕了呢!
秦封轻轻一笑,他们发现齐王的兵马已经进京后,没等齐王动手倒是先下手为强,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至于在城门还有城西那边安排人手点燃火药,先不说压根没安排进去,就算安排了,这大白天的怎么通知,放个信号弹?若是大家都看不见也就罢了,若是能看见,那各方不都得提高警惕?他们不就更没了下手的机会?
“城西埋火药的地方你可知道?”
那人迟疑,见状秦封站起身便要走,那人又被拿捏了,“我说,我说!”
秦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后确实安排了大夫来,至于能不能治好就跟他无关了。
秦封命人按照这人透露的地址去挖出了火药,还捉到了另一形迹可疑的人,那人身上也藏有火折子跟火药。
等听完秦封让人汇报的情况后徐允政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如此儿戏?”
主要这也太离谱了吧,齐王不靠谱,他安排的人也这么不靠谱?当然了还有很重要的需要追责的事情就是,人是怎么进城的?火药是怎么埋下去的这么久都没人发现的?
季全才赶忙道,“这就说明皇上您是天命所归啊!”
徐允政笑着点了点他,到底心里高兴也不在意他拍马屁。“行了,你去让人跟秦封还有秦将军说,将此次平叛的功臣名单给朕,朕要论功行赏”,不过是多嘱咐一句罢了,秦家父子的人品就做不出冒领军功的事情。
“齐王府众人,主子下天牢,其余人等让大理寺跟刑部一起审,凡是参与到叛乱中的人格杀勿论,知情不报者看情况量刑,其余犯下别的罪行的人也都查清楚,不可使一人蒙冤,也不能放过一个蛀虫。”
他想了想还是道,“去跟礼王说,这个宗正他若是干不好那便让贤,他礼王一脉没有能干的小辈,老徐家多的是能顶上去的,用不着他一把年纪了还为国操劳”,他冷笑一声,“不只是他,其他人的事也让他们自己个儿掂量掂量”,礼王那里三五十万,其他人呢?他一个礼王是做了多少人的保护伞?
真以为自己拿他没辙呢?逼急了他就送老徐家大半人一起去跟太祖爷谢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是说叛乱已经平了?”来人还是赵岭,徐永琚听到他说的这话人都愣了一下,回头去看老大跟十三,就见老大跟自己一样迷茫,倒是十三点了点头,像是什么都猜到了一样。
“父皇那里没什么吧?”问完他也觉得多此一举,谁家大半天的叛乱能伤到皇上?草台班子一样。
就听赵岭笑道,“您放心吧,皇上因您外祖父跟舅舅两位秦将军办事得力,如今可高兴着呢!”
大皇子闻言眼中满是复杂地看了徐永琚一眼,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家,十二母家在外面给他争光,给他助力,自己这儿呢,他苦笑一声不再去想这些。
“齐王一家如今怎么样了?”
“宫中的齐王妃跟齐王幼子如今已被控制起来,其余齐王府家眷均已下狱”。
徐永琚闻言点了点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谋反,封建社会里还有比这更严重的罪行吗?
如今就是看齐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逃过一劫了。
“对了,齐王是哪里来的人手啊?”大晋都私兵管的很严,太祖皇帝在爵位上确实手松,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他能得到这大半个天下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手底下有兵!
那兵也不是天上掉下来了,他老徐家不是白身,他家当年就是自己偷摸练兵才有了起兵的基础。虽然说当时时代特殊,动荡年代只要有那个条件谁家不多多的囤私兵?可到底他家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有兵权!
因此当初太祖皇帝将各个王爷们分出去到封地上,却只允许他们有数量限制地组私兵以求自保,地方上真正的权力还是掌握在中央派出去的地方官手中。
到了徐允政这里,他直接把王爷们都从封地上轰回了京城,那你就更不需要私兵了啊,我来保护你!因此他将有限的兵权也收了回来,那齐王府的人是从哪来的?又是怎么进京的?
赵岭虽然在御前行走,可这种大事除了季全才能知道外,他们也不过了解个皮毛罢了,他尴尬一笑,“这,奴才也不知啊!”
徐永琚也不为难他,“好吧,那你快回父皇那里吧,你跟父皇说我这里一切都好让他放心,等他有时间了让人来传我!”这两日肯定事忙,他也不愿意去打扰徐允政。
赵岭走后徐永琚跟十三带着人也回了自己皇子所了,大皇子看着远去的两个弟弟眼中闪过一丝惆怅,齐王的事了了,那就该处理赵家的事了吧!毕竟因为齐王谋反的事宫门都封了,想来便是之前有什么安排也没能及时传出去的。
坤宁宫里,皇后用完晚膳后问身边伺候的人,“那些命妇们都如何了,可都安置好了?晚膳可不许怠慢!”因为皇上没允许她们出宫,就算不合规矩,他们这些人也只能留在宫里,就连那些个小公子们也只能在后宫中老实待着。
“其他夫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处都尚可”,春雨为难地道,“只是燕王妃那里”,她语气中满是无奈,皇后都被气乐了,“怎么着,她还作妖呢?”
这一天下来她都丢了多大的脸了?一会儿被淑妃喷,一会儿被一个孩子骂,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本宫没见着年轻时候的燕王妃真的本宫的遗憾啊”,皇后阴阳怪气道,这般人品,这脸皮子得多好看才能盖得住?
孙德发也伺候在一边闻言道,“燕王在男女之事上不大挑,老燕王妃又不是他的亲娘”,燕王母妃早逝,后来的燕王妃是继室,她也没个孩子,这燕王府日后如何也落不到她的后人身上,所以当初现在的燕王闹着要娶这位做王妃,她劝过了人家不搭理便也就放弃了,后来老燕王跟他僵持了一段时间不也妥协了?
“今日之事本宫也没瞒着他们,那齐王保不齐没两日都人头落地了,她都不觉得背脊发凉吗?”皇后懒得理她也不打算派人过去瞧,就这样凑活着过吧,等皇上允许人出宫了赶紧把人放出去。
众人没说话,皇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闭了嘴,她靠在榻上闭目想着今日之事,“云林那边什么都没发现?”
孙德发垂下了头低声说是,皇后闻言冷笑一声,“蠢货,若非他父母双亡,本宫是怎么也不会选他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本宫在宫中许多事都不便,云林那边孙叔你得想办法安排好人手,就算他不行,他身边也得有得力的人手,否则我唐家如何还有出头之日?宫中的事情你也安排好,高位嫔妃处不用使力了,低位嫔妃那边儿能推一把是一把。”
孙德发欲言又止,“娘娘”。
皇后打断了他,“孙叔,我若没了指望这日子如何还能过下去,唐家就剩我一人了,难道孙叔就眼睁睁看着我在这宫中蹉跎至死只做一枚棋子吗?”
孙德发听到这话瞬间便红了眼眶,他的这条命是老将军救的,他没能救下少将军已经是他毕生之憾了,他必须得守着小姐!
“是。”
皇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坤宁宫便这般安静了下来。
坤宁宫后殿,齐王妃看着桌上摆的晚膳没有动筷也没有说话,“娘娘”,丫鬟没忍住还是问道,“王妃,咱们怎么办啊?”
齐王妃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目光很是温和,“不用着急,坐下来跟我一起用饭吧。”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日后我也未必还是主子,还有什么排场可讲究的?”
见她坚持丫鬟还是坐了下来,她眼中满是茫然,“王妃,王爷他,王爷他”,她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把那个词说出来,谋反啊,那可是谋反啊!
齐王妃笑了笑,丫鬟看着她突然便红了眼眶,王妃年轻时想来也是很好看的女子吧!
“想来日后便没有齐王府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今皇上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我与你们也从未参与过他那一摊子烂糟事情,我娘家”,她向来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苦涩,“我娘家虽然没了人,但他们当年也有交好之人,想来也会帮我一把,应该能护得住我的命。日后我跟皇上求一求,你们这些无辜之人想来也能平安。我的嫁妆这些年下来也不剩多少了,到时候你们几个便分一分,出去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丫鬟跪了下来伏在齐王妃膝上哭了起来,“王妃,您给我们安排了,那您呢,您可怎么办啊?”
想到自家王妃虽身份尊贵可在那个府中何时过过一天好日子她就心如刀绞,可即便如此她也总是护着自己姐妹,她便哭得不能自已。
齐王妃眼中有了真切的笑意,“我命不好被指婚到齐王府,你们也命不好,跟了我这么个没用的主子,我帮不了你们也护不了你们,如今你们也成大姑娘了,日后的日子总要自己过起来,至于我”,她又笑了起来,过了这么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总算是熬到头了,“日后我求个恩典去庙里赎一赎我往日的罪孽。”
这些年她从没帮着齐王府那些人做什么,可是若说她无辜,她也不觉得自己无辜,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她享受了齐王府的富贵,她生的孽障成了齐王府的世子爷,她眼睁睁看着齐王虐杀那些年轻女孩子却无能为了。
她有罪。
丫鬟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里只觉得疼得不行,王妃日子看着过得富贵,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哪个不知道她华服底下那一身的伤疤呢?王妃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这伤除了是老不死的齐王弄出来的还能是谁?
还有世子爷,她也曾暗自咒骂这种不孝的狗东西怎么老天爷就不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他呢!
“隔壁那个孩子你让他老实些,若是管不住便算了,他父王罪孽深重,将来若是报到子女身上也是应该的”,说到这她平静的脸上也起了涟漪,丫鬟看得真切,“那咱们世子爷呢?”
齐王妃闭上了眼,“生死有命,我救不了他,这合该是他的命数。”
徐允列虽然人小但也不傻,东一耳朵西一耳朵也听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家要完了一时间坐立不安。
本想去王妃那里想想办法,可是想到素日里她跟个泥菩萨一样自身都难保眼中闪过一抹嫌弃。
“也不知今日还是明日,皇上肯定要让人捉拿我”,徐允列不安地啃着指甲,半晌突然站了起来,“不行,我不能等死,我得逃!”
他顾不得其他,趁着小太监去送餐盘的间隙,自己偷摸跑出了屋子,摸黑往墙根下跑,本来还发愁怎么从坤宁宫翻出去,突然眼睛一亮,瞧见墙根下的狗洞!
他努力缩紧身体从狗洞中挤出去后小心避开巡逻的人,顺着墙根就找了个方向便跑了出去。
徐允列不知道宫中殿宇的分布,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但是突然灵光一现想到自己之前听娘亲说宫里有条河是通向宫外的,他是会游泳的,是可以游过去啊!
他也有急智,想到白日里去过的御花园,那里可是有湖的,那又是活水,顺着肯定能找到河流。
他一路小心谨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摸到了那条通往宫外的河,他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一咬牙扎进了水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宫里的人这一夜没心没肺如徐永琚之流睡得喷香,其他人满肚子的念头彻夜难眠。
宫外也没个消停,赵府,云华公主蹙眉看向赵颜,“你为何不让我进宫?”
赵颜无奈解释,“公主,外面乱成这样,宫门早就关了,此时你便是想去也去不了的。”
“吏部将老大遣到那么个破地方,我凭什么不能进宫讨一个说法?”
见她这幅糊涂模样,赵颜眼睛都不眨,“吏部会自己进行人员调动吗,还不是宫里那位下的旨意,他是皇帝,你就得敬着。”
云华公主一噎,很是不高兴道,“你偏要和我作对是吗?”
见她无理取闹赵颜这才抬了抬眼睛,“不是我和你作对,是你要和皇上作对。”
皇上是什么人他这么些年难道还看不清吗?
他嫡亲的妹妹是先皇的皇贵妃,要真说起来她如今也就五十出头,先皇驾崩的时候她也才三十岁。那时候她是皇贵妃,身份何等尊贵啊!
当今皇上登基,册封她为皇贵太妃,结果人扭头就把先帝的所有遗孀迁居到了行宫里,这么些年除了皇后偶尔派人送东西过去,他们行宫里的那些人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至于你说皇上不孝?那人家也说了,皇上跟皇贵太妃年龄相差不大,若让人住在宫中难免瓜田李下说不清楚,他这是为了皇贵太妃及其他太妃们的清誉考虑。
再说了,皇后不是派人给她们送东西了吗,也没苦着他们啊!
而且如今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她们就算住在宫中,那也是众人挤在一起,哪有行宫中住的舒坦?
本朝已经算人性化的了,先帝驾崩不也没让人殉葬吗?
这话一出,谁还敢有意见?这是如果不老老实实的那就要拉人去殉葬的意思啊!
从那之后赵颜就知道当今不是个软乎的皇帝,别想着拿捏他。
“我是太祖皇帝的女儿,是徐允政的姑姑!”云华很是不高兴,自己这些年不怎么出去,众人眼里就没她这个大长公主了吗?
“没错,你是,可你也只不过是太祖皇帝的养女罢了,这现年为了不招人眼,你连公主府都不住,现在又闹什么呢?皇上突然下了这个决定定然是宫中出了事,也不知是贤妃那里还是大皇子那里不对!”
其实说起来他也不是不遗憾的,当初云华公主虽只是太祖皇帝的义女,但到底也是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他得尚公主还是仰赖自己长得一张好面皮呢!
他深深地看了云华一眼,“如今你已不是当初的公主了,行事也得多考虑我们赵家还有宫里的娘娘皇子才是。”
云华憋屈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赵颜无所谓地离开了正院,回了自己书房。
“老爷”,听见侍妾温柔的声音赵颜也没睁眼,只是朝她伸出了手将人拉进了怀里。
“您是跟云华大长公主闹别扭了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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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颜无奈地摇头轻叹,“都是蠢货。”
当初云华公主择了他做夫婿,他是喜忧参半,毕竟尚公主可不是娶妻啊,有多少委屈都得往肚子里咽!
幸好,幸好那云华是个好拿捏的!
他说担心云华公主是义女,出嫁后还住公主府太过惹人注意,公主就自愿住进赵府,从她入了赵府那一刻起,所有事情便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赵颜闭上了眼细细思索了起来,赵家、贤妃、大皇子怎么在此事中得利。
还有赵琳琅,说实话,对于这个大房的孙女他确实不是很喜欢,跟她嫡亲祖母一样没脑子。
可怎么办呢?云华就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所出的嫡女就是赵琳琅,庶女倒是有,但问题是把他家的庶女送到大皇子后院去做什么?搏个侍妾的名头?将来做个小小的贵人或者嫔位?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大房如今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让吏部的人亲自来通知说上面的人事调动,若是其他还好,若是得罪了皇上,想必赵琳琅也就废了啊!
至于老三家里嫡女如今才两岁,等她能嫁人都是十来年后的事情了,所以赵家如今能用的还真就只有赵琳琅一个。
可是这个孙女,赵颜叹了口气,倒是老二名下的一庶女是真不错,长得好又聪明,但如今这个身份不合适啊!
她若是晚生几年还能去大皇子将来的后宫闯一闯,如今贤妃在宫中,但凡是体面人家都做不出姑侄共侍一夫的事情来,她不能入当今的后宫。
唉,生不逢时啊!
礼王府,礼王从宫中出来后便是一句话不说,到家后便请了府医过来诊脉,人便这样倒下了。
礼王本就半白的头发再加上他暗淡脸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满是老态,礼王妃已逝,如今后宅中主中馈的是礼王侧妃,她抹着眼泪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宫中倒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呢?”
她比礼王小了近三十岁,向来最得他的宠爱,但礼王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世子呢?把世子叫来。”
侧妃脸色一变,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妾身不是想着您往日里见着世子便总是发生争执,世子年轻气盛,您此时身子不爽若是他再冲撞了您,妾身,妾身”,她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平日里见她哭得这般婉转多情礼王定然是心肝肉叫着安抚她的,但此时只觉得魔音贯耳,刺得他头痛欲裂。
“本王让你叫世子过来,你是听不懂吗?于平,于平”,礼王扯着嗓子喊自己的贴身小厮,于平赶忙推门而入。
“快,快去把世子给我叫来!”
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平低头应是,退下时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来。
侧妃为了把持王爷,连他们这些身边人都防的紧,他们出不了头便也就偷摸投向了世子那边,如今见她吃了瘪自然心里高兴。
礼王世子徐允晁听到于平的话后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两圈,等平复了心情后他才换上关心的表情跟着于平小跑到了礼王的院子里。
“父王,父王你这是怎么了?”
见他一脸焦急,额头上也都是汗的狼狈模样礼王心里舒坦了一些,看着他也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慈爱。“为父今日让你来是有一要事要说,父王已年老”,听到这话礼王侧妃瞬间变了脸色,“王爷!”
礼王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做什么?”
侧妃勉强笑了笑,“妾身就是觉得王爷您身体还健壮着,不愿听您说这样的话。”
礼王冷笑一声不去理会这些话,“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心里有数,你打的什么主意,本王也长着眼睛看的分明,但晁儿从四岁起就是我礼王府的世子,这么些年没有变过,难道你还看不出本王所思所想?”
徐允晁垂下眼睛掩盖住自己的不屑,瞧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倒像是自己得了他多少照顾一样!
他的所思所想谁看的清楚?重视自己就是让侧妃的儿子享世子份例?就是给他娶一个毫无根基的世子妃?还是动辄打压自己让他抬不起头来?
侧妃又是恨又是怕,但她也知道此时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礼王,“王爷,您真的误会妾身了”,她软了身子拜倒在礼王床边,正想向往常一样哭诉,可是此时的礼王根本没那个耐心见她做出这种小儿女姿态来。
“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礼王府的侧妃,你不是什么秦楼楚馆的伶人,本王也没那个闲心想看你演戏,若你还要闹,本王会命人剥去你侧妃的服制,上书摘了你侧妃的头衔!”
他现在有一肚子话要说,哪里有闲工夫与她胡闹?
侧妃被他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但是让她离开她也是不愿意的,哪怕接下来要挖她的心肝,她也要当场看下去!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礼王一把抓住世子的手,“本王会上书请旨让你继位,皇上不会卡着你的爵位的”,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苦涩,惹了皇上的眼,他是坐不稳这个位置了,倒不如赶紧给儿子。
“宗正的位置不一定会是你的,不过就算不是你也不要提出异议,咱们跟他斗不起。”
“齐王的事情你也不要随便发表言论,若是问到你头上,你只跟着皇上走就行。”
“我书房里东边有个白瓷花瓶,你转一下会看到一本账本,按着里面的东西从咱们库里找齐,再给皇上上密折,交上去吧!”
他扯了扯嘴角,“你的投名状他会喜欢的。”
不是他不心疼,可是能怎么办呢?礼王的爵位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上!
徐允政不是个顾及亲人的,再说了他们这些人算什么亲人?徐允政不跟他秋后算账他便要叩谢皇恩了!
“我卸去这个王位后会去周边庄子里,侧妃我会带走”,侧妃满脸的抗拒,但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至于你的兄弟们”,礼王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无奈,“此事之后当今估计会有别的行动,保不齐就是让宗室子弟入宫读书,若是这样,你只管送他去。若是没有那你给他找个好的先生让他读书。”
“你弟弟碍不着你什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有出头之日也不会忘了你今日的提携的。”
礼王世子点了点头,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幼弟受宠,只有礼王不明白罢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御书房里听秦封复盘这一天的行动后徐允政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说若是那人没有莫名其妙晕倒,还真有可能炸了城西跟城门?”
秦封满脸愧疚,“是微臣无能没发现他们早有安排”。
徐允政摆了摆手,“朕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听齐王的意思那火药埋了许久了,不是近日才做的。而秦家父子才回京没多久,京城的治安也没有交到他们的手上,若是他们父子俩连那么久之前的事情都知道,那徐允政才会后脊发凉的。
“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做的,这京城中若是还藏了其他心怀叵测的人,朕才真的要夜不能眠了”,秦封赶忙点头。
“齐王府众人的审问朕是让大理寺、刑部介入的,你们不要插手,京城的事你们尽快交接出去吧”,听到这话秦封也不生气直接点头,他相信徐允政不会莫名其妙怀疑他们父子,况且他对自己父子二人很是了解,他们从没存着对徐允政不利的心。
见他如此徐允政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也愿意解释两句,“一来是因为已经有言官弹劾你父子二人了,朕不愿与他们掰扯,二来,不日你们也要出京,也都是迟早的事”,他突然笑了起来,“季全才,将朕挑选出的画册拿来”。
季全才拿来画册后在秦封面前展开,秦封看了一眼见似乎是位年轻姑娘不敢冒犯赶忙移开视线。
徐允政见状哈哈大笑,“瞧你,这是朕为你选出的闺秀,她是国子监司业潘希曾的嫡长女,你别急着拒绝,”见秦封想说什么他赶忙打断,“她今年二十五岁”,见秦封面露惊讶徐允政无奈道,“朕还不知道你?若是十七八岁你不立马就回绝了?”
他也知道秦封在惊讶什么,大晋在太祖皇帝那时候起,女子是十三四岁便能成婚的,那是因为连年战乱人口太少了,所以鼓励大家早婚早育多生,先帝执政后期他是规定了女子得及笄后才能成婚。
到了徐允政这里,他是改了国策贬为规定女子18方可成亲。
当时群臣反对,民间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徐允政也没有多说,只让人提供了近30年来女子难产死亡之人的统计表,让大家直观地看到那些难产的女子年龄。
虽然还是有不少人不能接受,在他们看来,女子生产时若是难产而亡,那是她们命数不好,怎么能因噎废食,就因为这就限制女子成婚的年龄跟生产的年龄呢?
徐允政才懒得与这等蠢货争辩,政策下去了,若是你不遵守,罚钱是最轻的,严重的还会打板子跟流放。
他铁腕之下这项规矩便算是定下来了,基本上都是十四五岁相看,十六七岁定亲,十八岁成亲。
可这位潘姑娘怎么留到二十五岁了呢?
“希仁别急,朕让季全才跟你说”。
季全才也乐得在这些事上掺一脚,他笑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将军不知,这潘家小姐早年是定过亲的,十六岁定给了她祖母家里的晚辈,但那男子十七岁时没了祖父,十八岁时没了祖母,十九岁时父亲又没了,等好不容易出了孝,准备办婚事时又被潘家抓到孝期在外面置了宅子养了外室。”
秦封闻言臭了脸,“不知所谓,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那潘家是与他家退亲了?”
季全才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是,那潘家也是这样说的,潘家姑娘因他家连年办丧事拖到年龄大了,潘家也没说什么,还怜惜男方家里出事,谁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呢!”
“潘家祖母碍于面子本想让自家孙女忍一忍,但潘夫人家里出身行伍,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怎么可能忍?那潘大人虽不愿违背母意,但也不愿女儿受辱,所以就去老丈人家求了大舅子小舅子,反正去了一堆男人,将那前亲家家里砸了个遍,就这样退了亲。”
“虽说这事儿做得痛快,但到底世人多糊涂,不比咱们皇上英明神武,见了这事儿便觉得那潘家不是个好人家,所以退了亲后也一直没再定亲了。”
说到这里季全才想了想还是道,“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潘家姑娘无论是样貌、品性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也是被那无耻之徒拖累了。”
秦封听罢点点头,“那潘家待潘姑娘可还好?”她如今二十五岁,想来家里兄弟也都成亲了,那家中祖母对她肯定有意见,再加上嫂嫂弟媳的住在一起,还有外人的闲言碎语,想来潘姑娘日子也不好过吧!
季全才笑着摇头,眼中带了几分刻意装出的得意,“要不说咱们皇上慧眼,对您也是一片真心呢,这潘家上下除了老夫人以外对潘姑娘都很好,家里兄弟也都愿意留她在家中,也放出话来说是将来自家孩子也能给姑姑养老送终。”
“朕慧眼还用你说?还一片真心”,徐允政被季全才捧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看向秦封,表情很是认真,“朕让人去查过了,这潘姑娘性子沉静温婉,但因她母家是武将,所以也有凌厉果决的一面,也会管家理事,懂事明理,长得也不错,年龄上与你也合适,朕觉得是良配,希仁以为如何?”他自己不介意娶二嫁的,但秦封年龄虽也不算小了,但家中尚无子嗣,他配得上最好的。
秦封难得的有些红了脸,他清咳一声凑到季全才身边小声道,“你再让我瞧瞧那画像!”
徐允政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笑骂,“瞧你这幅样子,季全才,赶紧把他未来夫人的画像给他好好瞧瞧,干脆让你带回去得了!”
“不了不了,对人家姑娘不尊重。”
徐允政懒得理他,“那你若是没意见的话朕便与潘家说说,到底要两家和睦才能成就好亲事,若一切顺遂朕这两日便与你们赐婚,尽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办完婚事你们就离京吧!”
秦封对徐允政的用心很是感激,深深拜在地上,“臣谢皇上隆恩。”
徐允政看着他的目光很温和,“我是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只要你不变,咱们便能永远如当初所说,做一辈子兄弟。”
秦封红了眼眶,用力点头。
坤宁宫里,皇后一大早接了皇上的命令准备送命妇们出宫,刚安排下去就见有下人来报说齐王府的公子不见了。
皇后脸色一变,带着人便去了齐王妃所在之处。
齐王妃见到皇后便跪在了地上,“罪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顿了顿还是道,“如今皇上还没旨意下来,王妃不用如此自称。”
齐王妃笑了笑却没说话,“回娘娘的话,徐允列没带贴身下人进宫,用早膳时送膳太监发现他不在,罪妇以及宫人们便已在您宫中寻过了,没找到人,无奈只能禀报您了。”
皇后叹气摆了摆手没再与她多说什么,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去问问昨天可有见过他出宫,再让人去别的地方找找”,出了这事其他人也没法儿先走,大家都在皇后宫里等着,众人心思各异。
昨儿个齐王谋反,今天齐王府的小公子就在宫中失踪,众人心中怎么可能没点儿揣测。
齐王妃也不是蠢得,但在没找到人前许多话都不好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仓惶来报,“回禀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流向宫外的那条河里发现了小公子的尸体”。
皇后闭了闭眼,好嘛,又死一个。
“可有查明死因?”
“是溺水而亡,大约是寅时出的事。”
皇后无奈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让人去回禀皇上,齐王妃留一下,春雨,送其他人出宫。”这两天的事下来,她此时也无法维系脸上的正常表情了,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纷纷行礼之后便出了皇后宫中。
众人刚出了坤宁宫,众人便见到不远处有人等在那里,仔细一看不少人便认出来了是大皇子。
周宛如先是一愣,脚步也随之缓慢了下来,林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大皇子的贴身太监走了过来,“给夫人小姐请安,我们皇子有事想见一见周姑娘,不知姑娘可方便?”
春雨看到了这一幕,她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两个宫女,让其他人跟着先离开了。
林夫人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不大好看,但还是拍了拍她的手,“去吧。”
出了这事儿谁心里都不高兴,若是在民间,这们亲事成不成了还两说,但这是在宫里,她们没有说不的权利。
常玉茹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很是复杂,顾夫人瞧见后什么也没说,确实是无妄之灾,可真比起来,其他几位未来皇子妃不是更无辜?
所以说起来,大皇子能来找周宛如已经是不错的了。
周宛如默默上前给大皇子行了个礼,大皇子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跟你道个歉。”
周宛如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道,“不是您的错,您无需如此。”
大皇子苦笑,“我想你是误会了,我道歉不是因为我与赵琳琅的亲戚关系或者我与她有什么,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将你卷入了这些事中,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甚至不只是这件事,还有将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参加赏花宴的人出宫后京城里瞬间便更热闹了起来,不少人都在传,说是贤妃的外甥女下毒想要毒杀未来的大皇子妃,顺道还带上了其他几位皇子妃。
长平侯府,周世文听母亲跟妹妹说完此事后满脸不忿,“那皇上跟皇后可有惩处赵家姑娘?”
林夫人叹气,脸上满是愁绪。虽说这事儿里面女儿是受害者,可她也是做人婆婆的,自然知道在儿媳妇跟娘家不对付的时候自己会做怎样的选择。或者说就算自己做了理智的选择,可又真能对儿媳妇毫无芥蒂?
“赵琳琅已死,宫里人说是意外。还有,皇后他们并没有直接说是赵姑娘下的毒”,皇后此举也算是保住了皇家的最后一点体面。
“那赵家呢?”
林夫人摇了摇头,她们刚从宫中出来,如何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周世恩道,“吏部昨日派人去赵家送了赵家老大的调令,调去了红河县做县令。”
“红河?”林夫人没听过这个地方,但县令可不过是一区区七品地方官啊!那赵家老大不说多能干,但在京中大小也是一从四品官员,这落差……
“在云南下辖的一处地方,早年也是犯人流放之处”,周世恩瞧见哥哥那满意的表情瞬间便没了说下去的欲望。那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仅偏远,遍布瘴气,还有不少隐居的部族。再加上云南是这两年才打下来的,在管理上肯定存在诸多麻烦,甚至一不小心便要葬在那里也说不准。
皇上因了他女儿的罪行将人放逐到那里便说明此事到此也就为止了,他不会再继续做什么。
如果单论这个结果不算太难以接受,毕竟周宛如到底也没有中毒,可这背后的意思让周世恩遍体生寒。
赵家是大皇子背后的依仗,人家家里还有大长公主在,皇上并没有因为大长公主的面子就放任此事的发生,可他也没做绝,甚至没有直接将此事揭露,反而这样半掩着,倒像是污水泼给了他们让他们没法洗清的同时也不会彻底倒下去。这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他们继续支持大皇子,继续给大皇子力量。
可若皇上真有那个心,他完全可以按下此事。恰恰是这个操作,倒像是继续推着大皇子做靶子一般呢!
他看了看周宛如又看了看糊涂的大哥,一时间心里满是惆怅,看不着前路。
与此同时彭府里刘夫人也在跟自家闺女感叹,“这皇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可是见到了?”
真论起身份来这次他家是没资格进宫的,京中贵人那么多,他家又算哪个牌面上的呢?
可因为女儿未来要嫁入皇家,这次她带着女儿进宫,不想竟出了这等事。
“不过若是不论其他,娘瞧着那大皇子倒也算可心的夫君了”,想到临走前大皇子还把周宛如叫出去的情形感叹道。
彭延珍笑了笑却没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话,这两日的事情跟二皇子还有自家都没什么关系,她就希望日后也能如此才好。
“日后你在宫中远着些贤妃淑妃她们”,想到昨日的情形刘夫人就有些后怕,她也是文官家里娇养的小姐,所来往的夫人也大都是读着女戒长大的闺秀,哪里接触过这等动辄便骂人,在公开场合与他人闹的不可开交的夫人?
“娘说句不当的话,也是幸好你没嫡亲的婆婆,否则娘可真是要担心死了”,她脸上满是愁绪,自家夫君官职不显,日后也不知能不能给女儿撑腰,刘夫人发愁得直叹气。
彭延珍倒不在意这些,今日出宫后她才知道原来昨日没有放他们出宫是因为外面齐王谋反了。到底她家官职低微,昨日也不敢拉着宫中宫人们问东问西,怕惹人笑话。今日才知,如今京城乱得不成样子,再想一想赏花宴上去的人,彭延珍心中便大抵明白了。
不过倒与自家没什么干系,她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学问一流,旁的事不懂也不沾染。
此次齐王一党下去想来也会空出许多官职,可想到这里彭延珍又无奈叹气,与自家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心中苦笑,皇上真是给她赐了门好亲事啊!
右都御使府中,因为外面乱糟糟的也没上朝所以吴大人今日干脆没去当差,在府中听夫人跟吴衡讲了宫中所发生之事后,他黑着脸拍起了桌子,“好一个姓赵的,我这就去写折子参他一本!养出此等不忠不孝的女儿来,这赵家能是什么好东西?”
吴衡捂嘴偷笑,“那爹爹可要好好给我出气!”
吴大人点了点她没再说什么,收拾收拾又去了衙门,可不能让旁人以为自家姑娘是好欺负的!
至于赵府,从昨日齐王一党的人被抓开始,刑部、大理寺的人就没闲着,赵青禾与母亲回了府也没见着人,告状也不急在这一时便也先自去休息了。在宫中谁又敢真踏踏实实睡一觉呢?
御书房里,季全才前来禀报,“皇上,云华大长公主来求见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让她进来把”,徐允政点了点头,又看向在一旁给画上色的徐永琚二人,瞧见他们在做什么脸上一黑,“不是作画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臭小子一大早就过来说是要画画,还要陪他处理朝政。徐允政本以为他是跟余浦云或者是谁学了些画艺,心想瞧瞧也行。
结果人家得寸进尺,让季全才给他俩准备了一堆颜料,徐允政倒也允了。他在忙别的事情没注意看,如今这一看,画个屁画,人家拿了不知道是谁勾勒好框架的画,正涂颜色呢?
“画画啊!”徐永琚举起毛笔疑惑地看向他父皇,“看不出来吗?”
徐允政深吸一口气,“这是画画?你若想画,朕找人教你便是,你这是……”
徐永琚忙打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他,“我不要,多难啊,我就打发打发时间!”
闻言徐允政青筋都鼓起了,“打发时间?”一四岁多的孩子就开始打发时间?这是要做什么?这看样子将来是要做个纨绔子弟啊?
十三看了看徐允政又看了看徐永琚没说话,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个凑数的。当然了,这个到皇上面前刷脸的机会也不是谁都有的,毕竟见面三分情嘛!
徐永琚确实没理解他生气的点在哪,现代谁手机上没几个消除游戏或者数独、涂色之类这种打发时间的游戏呢?
如今已经有阿拉伯数字了,他正打算回头自己做点儿数独游戏来玩儿呢!
这涂色的画框是他让余浦云帮着画的,余浦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既然要求了,便也给他勾画了十来幅过来。他要不是来御前还不舍得拿出来玩呢!
没懂徐允政在气什么的徐永琚想到方才季全才的通报赶忙问,“父皇,那我跟十三要回避吗?”
他倒也不是没见过大长公主,主要是这次大长公主来这儿所为何事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么看长辈的笑话不太好吧?
十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其实你的眼睛要是没这么亮,看热闹的神态不要这么明显,说这话倒更有诚意一些呢!
也不知徐允政是不是看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只是冷笑一声,嫌弃地看了他那破画一眼,“躲什么躲?朕的儿子难道见不得人?”
徐永琚莫名其妙地看他,“父皇,乱发脾气就不对了哦!”
徐允政冷笑,“朕从不乱发脾气,你今日很乖,为了奖励你,朕打算赏你一个画艺师傅。”
没等徐永琚哀嚎就见云华大长公主进来了,等云华跟徐允政行礼后他也跟十三乖巧行礼,“见过云华大长公主。”
云华没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不满。
徐允政在一旁看笑话,所以说人蠢真是绝症啊,齐王的事昨天才发生,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齐王谋反,除了才出宫的齐王妃以外,所有人都下大狱的事情,她竟没有一点唇亡齿寒的感觉,一点脑子不长,还一副来找皇上麻烦的表情,徐允政闭了闭眼,不行,被人蠢到了。
这老徐家真是造了什么孽,从太祖皇帝开始到他这一代,总共活下来的也就两三位公主,倒显出这位皇家养女了!
“季全才,给云华大长公主赐坐”,他不为难云华,但也不会有什么优待的。
看着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徐允政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被从母后身边接出来在先皇身边见到云华大长公主时的情形了。
云华跟先帝是一辈人,但是比先帝小了二十来岁,算是被先帝当女儿养大的,先帝跟她感情还不错,所以才会重视她举荐的皇贵妃。
那时她见到自己满眼都是同情,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可怜虫一样。
她还记得云华当时上前抚摸着他的脸,感叹,“哎呦皇兄,你说说你也太不上心了,这孩子明明也是皇家血脉,瞧瞧被他母亲养得,跟个小可怜一样。要我说啊,你可得找个后妃好好照应照应他,让他别再因为无人照料而吃苦了!”
他母后本来就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常在,不过是因为好运,同住一宫的其他妃嫔死的死,疯的疯,倒像是自己住了一宫一样。
她去世后,因为诞育皇子有功本来最起来应该追封个贵人甚至是嫔的,但因着她这番话,先帝并未对她追封。
后来因为先帝没得选择了,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才一步步追封了她为嫔、妃,直到他登基才追封了她为皇后。
徐允政垂下了眼睛,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
“不知大长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云华原本打算着宫门一开便进宫的,没想到在路上时遇到了自家马车,她想了想便跟着回去了,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家后才发现马车上没有自家孩子,倒有一名贤妃的宫女。
云华赶忙问,“怎么是你,琳琅呢?”
贤妃的宫女梅香赶忙跪倒在地,“大长公主,琳琅小姐没了。”
云华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没顾得上一旁已经晕过去的柳夫人,她皱着眉问,“你方才说什么?我好像听你说什么没了?”
梅香垮着脸重复,“琳琅小姐没了,尸身不日会送回府上,只是娘娘叮嘱了,丧事要悄悄地办。”
柳夫人在丫鬟用力的掐人中下醒了过来,刚醒来便听到这话,没忍住扑了上去,“我打死你个贱蹄子!什么叫我女儿死了?什么悄悄处置?我好好的女儿送到宫中去,怎么一天时间人就没了?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柳夫人双目赤红,抓着梅香衣领的手青筋暴起。
梅香本不想多说什么,自己毕竟是个下人,虽然对赵家姑娘很有意见,但到底人也死了,该发愁的事有主子愁,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
可感受到脖颈处掐着的手后梅香也怒了,她用力挣脱了柳夫人的手,后退一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冷笑出声,“好叫夫人知晓,琳琅小姐去世那是小姐自身的过错,她虽没了,但留下的罪孽还得我们娘娘去想办法,娘娘没找您讨要说法已经是娘娘大度了,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梅香知道有些话不该自己来说,可是她气啊!
她家里没人了,出宫也没什么意思,也不打算嫁人,更没有攀附谁的意思,将来是打算留在宫中自梳做个嬷嬷的。她的未来能如何那要看大皇子将来能如何,若是大皇子能登基,那她日后便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多风光啊!
可若是大皇子无法登基,她日后能有命跟着贤妃去行宫养老都是她命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赵琳琅那是拖后腿吗?那是在谋杀她的大好前程!这种人难道不是她的毕生之敌吗?
云华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还不赶紧拉住你们主子?”老大要去云南,他们夫妻俩倒也没有非留老大媳妇跟他两地分居的意思,主要也是想着她一个正头娘子在外面才能更好地管理后宅,照顾男人起居。而且隔得这么远,有事儿老大也能跟她商量商量。可如今瞧她这模样,看着便是个立不起来的,云华烦闷地瞪了她一眼。
“所以,琳琅没了?”云华想到这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这个孙女也算是养在自己膝下的,她怎能不疼啊?
梅香对上云华态度平缓了些,“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香也没添油加醋,老老实实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云华变了脸色,“下毒?”
她转身瞪向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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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愣了一下,“我,我,是琳琅求着我说她有用,我就,我就”,柳夫人咬着下唇又是怕又是伤心,怎么会这样呢!
云华见她这幅蠢样没忍住一巴掌抽了上去,“蠢货!”
丧子之痛与内心的愧疚让柳夫人忍不住反问,“母亲只说我给琳琅毒药,那琳琅是如何将药带进去的?难不成母亲以为我有这个能耐吗?”云华被她一噎便与她吵了起来。
想到早晨家里的混乱云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上面坐着的徐允政,“皇上,我此次前来是想问,能否通融通融,让柏儿不要去那云南做官呢?柏儿身子弱,那云南多瘴气,我怕他去了后撑不住啊!”
徐永琚目瞪口呆,他看向十三跟他挤了挤眼睛,好家伙,这脸真大啊!
若说昨日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罢了,今天都知道了就这么腆着张脸来求情?凭什么?凭她年纪大还是凭她不要脸啊?
皇上下旨赐婚的未来皇子妃他们都敢随意下手毒害,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砒霜这种东西也敢想办法带进宫来,徐允政如今的处理已经够给面子的了吧?甚至于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她还要什么自行车?
十三垂眸不说话,若是他,他便砍了那赵琳琅以及教女不善的赵文柏还有一干参与进去的人。
求情?贬官你还能来求情,那人死了你还来吗?
也就是徐永琚不知道,若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肯定要说,不愧是你,老七的亲弟弟!
此时徐允政心里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昨日心情好,一切顺利的有些过分了,自然不介意把人赶得远远的,别让他再看见。
再说了,死在自己手上有什么意思,让人痛苦的方式又不是只有砍头?
可他不管再怎么手软,看到云华求情这一幕也是心下不爽的。
“瞧大长公主这话说的,您孙女做了什么您知道吗?”
云华脸上有些难堪,“皇上,琳琅年纪小不懂事”,她心想这件事里现在唯一死了的人是自己孙女,为什么非要抓着她不放呢?
徐永琚脸色不变,笑眯眯地指向一旁的徐永琚跟十三两个小不点,“哦?那大长公主觉得他俩还是婴孩?”
云华脸上的笑意彻底沉了下去,徐永琚小手转着刚沾了绿色颜料的毛笔,自己都没注意那绿色都甩到自己脸上了,对上徐允政的目光时还露出八颗牙齿朝他一笑。
“皇上,柏儿是我的儿子,论起辈分来还是您的表弟,一家子兄弟何必如此为难他呢?再说了,这不是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吗?”
见徐允政油盐不进的样子云华暗暗咬牙又开始打感情牌,“柏儿是贤妃的亲兄长,是大皇子的亲舅舅,您此举不是让大皇子难堪吗?又让朝臣怎么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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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终于抬头好好看了看这位自己辈分上的姑祖母,原来傻的冒烟的人就长这模样啊?
徐允政都气笑了,他的手在龙椅上轻点,示意她继续,他倒要听听这位还能讲出什么来?
看打感情牌无用,云华又开始历数自家以往的功绩,“我之所以被封为公主、被记在太祖名下那是因为我父亲是开国的功臣,我母亲也为了救先帝而死,先帝当初答应了我母亲要好好待我,若是先帝知道我儿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心里能愿意吗?”她本想说他能瞑目吗,但对上徐允政的眼神到底还是没敢说出来。
听着她就差明着指责自己没良心了,徐允政终于收了笑意,坐正了身子。“大长公主的意思是因为您父母的功绩,日后你或者你的晚辈无论做什么,朕与朕的子孙都得体谅是吗?今日你们是往宫中带药下毒,那明日呢?明日你们逼宫朕也得体谅?”
徐允政的长相本就凌厉,再加上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气度,使得他但凡发怒便让人胆寒。
云华从徐允政登基起便出来的少了,或者说她在徐允政刚登基时想靠自己所谓大长公主的身份让徐允政立她女儿为后,徐允政不但不理会,元后不是她,连继后都不是她的时候,云华便知道这个便宜侄儿不是自己能拿捏的了。但是长久不打交道让她忘了这些,也许不是忘了,也许只是想试探他的底线。
但此时听了徐允政这番话,她便坐不住了,想道歉却说不出口。
见她为难,徐允政过了半晌收了气势,又露出笑来,“大长公主,或者咱们不提这个,咱们换个话题如何?”
云华扯出一抹笑意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徐允政道,“比如说咱们来聊聊那毒药是通过什么途径送入宫中的?你在禁卫中安排李大有一干人等是为了放个眼线还是想对朕的皇城或者对朕做些什么?花房的良嬷嬷,内务府的王公公,皇后宫中的紫霞还有朕御前的钱宇彬,云华大长公主,朕倒想问问,你在宫中安插这么多人手,你想做些什么?”徐允政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了云华的心上,她的心防彻底被击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明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儿子的被贬,孙女的殒命此时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了,甚至于她开始暗恨,当初她将自己留在宫中的人手告诉赵琳琅是因为她想着赵琳琅的性子像她跟赵颜,未来是能闯出一番天地的,此举也只是想为赵琳琅添加助力,是为了她日后入宫能有个帮手!
可谁能想到,她人还没入宫呢,倒是先利用这人手闯下如此塌天大祸,甚至还祸延母族,她岂能不恨!
她对赵琳琅还不够好吗?这些人手她甚至于都没有告诉过贤妃!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贤妃从小养在赵颜母亲膝下,虽与她母女感情也颇深,但性子与他们夫妻并不相像,也不是个担得起事的人,她不敢把人手交出去。
她这幅模样并未引起徐允政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大长公主,你有没有不是看你说了什么,而是看你做了什么。如今朕瞧着,你倒是对朕意见颇深啊!”
“皇上,我对您一片忠心啊!”云华落下泪来,向来得体的贵妇人此时涕泪横流,徐允政眼前好像出现了当年她同情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他饱含深意道,“姑母啊,朕说了,凡事不看你如何说,要看你如何做啊!”
云华见他同一句话说了两遍突然灵光一闪,“皇上您说,想要我做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齐王谋逆事发后的大朝会是在众人的争吵中度过的,徐允政撑着脑袋看着这些心思各异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争得面红耳赤只觉得讽刺。
待下朝后他让季全才把三阁老、六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都找了过来,又让人去传了几名王爷进宫。
“皇上,礼王告罪说是病中无法起身让奴才带了礼王世子入宫”,徐允政闻言脸上的笑意深了些,他就喜欢识相的人。
“无妨,可有派太医过去?”
季全才点头,“奴才已擅自做主让太医入礼王府看诊了,”徐允政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工部尚书杜金祯在御书房门前与户部代理尚书郎英撞上,两人客气地点了点头,杜金祯看到他心里就憋闷。
昨日他去了庞府,见到庞万言的那一刻脸上的震惊都无法掩饰,他怎么成这幅样子了?
原来庞万言这段时间里心情不好无处排解,便寄情于饮食,短短几日便胖了不少,脸都圆了一圈。
杜金祯这些时日也着实是忙,虽说两人联系不断,但他确实是没到庞府来过,此时一见可不觉得变化颇大?
顾不得其他杜金祯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兄可知齐王谋逆已被押进天牢了?”
庞万言怎么会不知道?杜金祯来之前他才刚发完一通火呢!
他扯出一抹笑意来,“你来了啊!”
杜金祯苦笑,“我倒希望我没有这个过来的时机”,若是不出事,他忙着别的事顾不上过来也是好的。
“齐王的事你知道了吗?”
庞万言脸上的笑意消失,沉着脸点头,“你之前知道此事吗?”
他是不知道的,当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人都懵了,这么大的事,涉及到这么多人,他竟然懵然不知?
杜金祯叹气,这也是他发愁的地方,他是工部尚书,庞万言如今还是户部尚书,两部的领导对这件事竟然不知道?
到底是本身防范措施做得好还是有人刻意防着他们?
“范成钰曾与我说好像有人在查账”,庞万言有些懊恼,当初听了这话他不是没放在心上,但是没找到人也只能先放一放,但如今看来,想来是皇上的人。
“还有李滨,我们定好的三日传一次消息,但这一次他也没来”,李滨是他在禁军中安排的人手,虽只是个小头目,但也颇得重用,这次却什么都没跟他透露。
“师兄,你与我讲一句实话,齐王的事你有没有参与其中?”杜金祯心里不是不慌的,别的事都好说,大不了回乡养老,可一旦牵扯进谋反之中,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我若是有此打算又何必推四皇子上去?”天地良心,他可真没这个想法!
齐王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凑上去是要干嘛,等他死了给人殉葬吗?
至于篡位,庞万言是真的不看好他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若是当初皇上第一次朝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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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他们不敢,现在在一次次得削弱之下他们手中的有生力量还有多少?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真的愿意跟他们去送死的?
“我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师弟”,他的这句但是让杜金祯心都提了起来,“咱们手上可不干净啊!”
他们跟齐王之间的来往可不算少,这事儿经不住查的。
杜金祯沉默,过了许久庞万言才叹了口气,“齐王手里有一座未开采的银矿跟铁矿,我会跟皇上禀明此事的。”
闻言杜金祯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庞万言却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半晌杜金祯收回了目光,确实,他没必要心虚,换了自己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他眼神复杂地看了郎英一眼继续往御书房走去,刑部尚书陈尔行看了两人一眼却没说话。
“诸位爱卿方才在大朝会上也听了众人的争辩,不知大家对齐王一事怎么看?”他说的已经算委婉了,方才朝堂上有要求将齐王府夺爵抄家灭族的激进之辈,也有觉得将人圈禁即可之人,还有人说要彻查所有与齐王有来往之人,当然了也有人在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反正大家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六部尚书还有阁老们都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沉默得旁听着。
司炼作为徐允政的铁杆,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他便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齐王谋逆证据确凿无可抵赖,他的其他罪行若是证据充分也应一并处罚。”
徐允政不置可否,“那诸位爱卿以为对齐王该用何等刑罚?陈爱卿以为呢?”
陈尔行含糊道,“打大晋开国以来还没有亲王谋逆的先例,但臣以为无非就是在律例的基础上再加以考虑其祖上功绩,但无论如何还是要皇上定夺。”
“全阁老以为呢?”
全阁老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茫然得抬头,反映了一会儿才道,“老臣以为陈大人说的是。”
宗室在场之人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不等他们放松警惕就听兵部尚书戴孚道,“皇上,臣以为不应因其祖上功绩而宽宥其如今的罪行!”
宗室们对他怒目而视戴孚却不大在意,他早年是想参军入伍的,但是家里父母哭诉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是他马革裹尸倒是报效祖国成全了他的一片忠心,可他父母呢?谁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儿女呢?谁来护佑他们长大?姐妹们呢,没有娘家给她们撑腰,若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又该找谁出头?因为这他放弃了参军的想法,转头愤而读书,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但他对于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还是尊重的。这次齐王的事里他可是还曾侵吞过军饷啊!这如何能忍?
“戴大人,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燕王忍不住开口了。
本来他不愿意来的,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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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最后还是被人拉了过来,原本他也是打定主意不发言的,但听了方才的话忍不住了,他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仗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爵位这个身份能得到的优待?
若是什么都没有,开了这个头,万一哪日惹了徐允政的眼被人拉出去砍了怎么办?
“我们这些宗室的身份爵位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是祖辈们慧眼识英又多番立功才得到的,先辈们除了为了天下百姓考虑剩下的不就是为了咱们这些后辈考虑?若是先祖们泉下有知,知道他们曾经的付出不曾被他人放在眼里也不知午夜时分是否会去找那人好好说道说道呢!再说了,我们先祖给我们这些后辈挣下了爵位,你们这些朝臣是文官不也一样自己从先祖处继承来了不少东西,日后也打算留给子孙后代,难道说我们也该拦着吗?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八辟’一说,齐王符合‘议亲之辟’、‘议功之辟’、‘议贵之辟’、‘议宾之辟’,不论如何都可减免一些罪行,难道戴大人竟不以为然吗?”
戴孚冷笑一声,“瞧燕王这话说的,微臣在说按律法惩处齐王,不应因其王位而对其手下留情,燕王此话是什么意思?”
“至于祖辈的荫蔽,齐王能坐上这个王位不就是因为他父王当年的功绩吗?也是因此他才能有如今的地位,能享封地上的税收,若非如此,难道燕王是觉得齐王有什么大才能担得起这个王位吗?”
“再者,什么时候谋反大逆、图谋叛变之罪竟也能试用八辟之说了?”
宗室们脸色都不大好看,确实,齐王没展现出什么过人的才能,可他们也没有啊,难道这戴孚还想指责他们德不配位吗?
“我们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些什么?除了钱财、书籍以及些许人脉关系外,他们若想入朝为官也都得寒窗苦读考出个名堂来,他们是要靠自己的!可……”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顾次辅出声打断了,“戴大人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若丝毫不考虑他们以前的功绩想来也会寒了功臣的心吧!”
他本不想这么早就说话的,但听听方才戴孚和燕王的话,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要挑起文官跟宗室的矛盾吗?
戴孚也不是个傻子,一时情绪上头说了方才的话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垂着头没有继续说话。
礼王世子见状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站了出来,“皇上,齐王府还有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
他不想说话的,在他看来这齐王就是个糊涂东西,自己把心养大了又没那个能耐得到自己想要的,找不是找死吗?
可他作为礼王世子,未来的宗正,有些话他必须得站出来说。不过说起来齐王谋反他礼王府也不算是毫无过错,毕竟宗正本就有约束宗族内部之人的职责,哪怕这个宗族是皇帝本家。他们没做好自己该做的,这也是礼王想要赶紧让位的原因。
徐允政像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哦?倒是朕忘了,原来这齐王府还有一枚丹书铁券啊!可用过了?”
礼王世子咬牙道,“未曾。”
“那你的意思是要朕因着这丹书铁券赦免齐王的罪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礼王世子不敢应皇上的这句话,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皇上臣并非此意,齐王谋反一事证据确凿,理当论罪,臣只希望皇上能考虑到太祖皇帝发下的丹书铁券,定其罪但从轻考虑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