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裴将军看着娘仨的身影,一头雾水。 他不明白,他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三根避雷针! 裴将军回想了一圈后,还是想不明白,想着十七临走前嘀咕的那句话,更是莫名其妙了。 好好的人,没事和狗比什么? 他又没认狗当闺女,也没给狗大笔嫁妆。十七又哪根筋搭错了,跑来和狗争宠来了? 裴将军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 裴将军把小狗崽子抱在怀里,轻轻哄道:“小三万以后不许闹绝食了,知道不?你看看砚儿多着急呀!” 小狗崽子乖乖的在裴将军怀里待着,时不时的哼唧两声,这小模样格外的无精打采。 裴将军又哄了一会小狗崽子,又和砚儿聊了一会天,在秦砚这里待了一下午,用了晚饭后,才起身离开。 …… 另一面,哭着跑回家的十七一边难受的不行,一边又格外好奇爹爹的动向,于是特地派人了盯着。 在得知爹爹用无比温柔的语气哄小狗崽子吃饭,又和秦砚待了一下午,一块吃完了晚饭才回来的消息时,十七的眼泪再次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在她的印象中,爹爹都没哄过她吃晚饭。 孙姨看着王妃哭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秦砚是没外公啊,狗崽子不吃饭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来找裴将军!” 红叶姑姑道:“二公子三天没来上课了,今天还真不一定是二公子叫裴将军过来的。” 红叶姑姑依靠她在宫中的经验,想了想,说道:“或许是二公子三天没上课,夫子来找裴将军了解情况,裴将军这才来的。” 秦节撅着嘴,喃喃道:“那秦砚没有亲外公吗?夫子找我的外公干嘛?” 红叶姑姑想了想,斟酌说道:“王妃是当家嫡母,王妃的父亲,自然而然就是二公子名义上的外公,夫子找裴将军,也不算有错。 更何况,人人都知道,二公子是裴将军一手带大的小徒孙,遇到事情了,先来找裴将军,也算正常。” 秦节听到这里,心中生出几分不满。 十七抱着女儿,喃喃道:“原来在外人心中,秦砚出事,第一时间要告诉爹爹的吗?” 十七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理。她看着她怀里的小女儿,心中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 她有三个孩子,可是她的亲生父亲,最喜欢的孩子,居然是府上的庶子。 如今,更是为了庶子身边的小狗崽子,不肯多见她女儿一眼。 十七想到这里,瞬间失声痛哭起来。 这个时候,王爷推门进来,看着嗷嗷大哭的小十七,王爷惊讶道:“今儿又是谁惹我们的小十七不开心了?” 十七哭的正起劲的时候,也没理会王爷,而是喃喃自语的不知在说什么? 王爷把耳朵凑到十七身边,他听到了十七无比破碎的声音,“为什么庶子的事情都要去找爹爹?他又不是没有亲外公。” 王爷闻,给十七擦了擦眼泪,笑道:“小十七这是又开始小心眼了?” 十七抿了抿嘴,红着眼睛看着王爷,然后迟疑的点了点头,哽咽道:“对,我是小心眼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秦砚那边出了点事情,总有人第一时间告诉爹爹。到底是为什么呀?” 王爷安抚性的拍了拍十七的后背,问道:“小十七慢慢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秦节不满道:“小窝囊废逃学了,外公来询问情况,得知是小狗崽子绝食三天了,现在正哄着小狗崽子呢!” 王爷眼中露出几分惊讶,“还有这事?” 他都不知道。 秦节更加不满了,“没错,这夫子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爹爹娘亲,而是直接去告诉外公了。” 王爷给十七擦了擦眼泪,感叹道:“小十七就为了这点小事哭鼻子呀?” 十七哽咽道:“这不是小事……不是小事!” 王爷把十七抱在怀里,“好好好,这不是小事。” 十七瞪着眼睛,看着王爷,问道:“你以后,能不能别让他们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去找爹爹了?” 王爷摸了摸十七的小脑袋瓜,“可是我说了也不算呀!国子监的先生和师父一个辈分的,遇到事情了,第一个找师父很正常呀!” 十七闻,无比失落的闭上了眼睛。 王爷亲了亲十七的耳垂,道:“小十七是嫡母了,如今要想开一点,大气一点才行呀。” 十七眼眶一红,哽咽道:“是我不大气了……” 如果她大气一点,她就不会这么这么的难过了。 王爷安慰道:“小十七以后要改知道不?” 秦贞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那秦砚逃了三天课的事情呢?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王爷看着秦贞,格外无语道:“师父已经说过了。” 秦节闻,几乎跳起来,指着王爷鼻子骂,“这不公平!你凭什么这么宠爱小窝囊废!”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事出有因,说两句也就罢了。”王爷说完这话,摸了摸十七的小脑袋瓜,感叹道, “你看你把女儿养的,和你一样小心眼子,见不得别人好。” 十七闻,小脸更加煞白起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王爷摸了摸十七的小脑袋,说道:“闲杂人等离开,本王要和小十七休息了。” 然而,十七或许是受了刺激,平日里哭都是小声的,呜呜咽咽的哭着,今天却是在嚎啕大哭。 王爷忍了几分钟后,他无奈道:“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十七看了一眼王爷,继续嚎啕大哭,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她就是想哭。 王爷被哭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道:“只要你不哭了,明儿我带你去砚儿院子里说砚儿两句。” 十七还要继续哭。 王爷道:“如果你再哭,就不带你去了。” 十七瞪着眼睛看着王爷,喃喃道:“不过是说几句而已,谁要看了。” 王爷顺着十七的话道:“既然小十七不想看,咱们明天就不去了。” 瞬间,十七的脸上露出几分后悔,虽然她也觉得只是说几句有些太轻飘飘了。 可是她却并不想因为她,让这个轻飘飘的处罚都没有了呀。 王爷看着小十七后悔的样子,心道,果然是个小心眼子。 王爷把十七抱在怀里,道:“睡吧,明天带你去。” 十七闻,这才哭声稍微小了一些,不情不愿的睡着了。 王爷看着小十七安安静静的睡姿,心道,还是这个时候的小十七最是乖巧听话。 至于明天批评砚儿的事情…… 走个过场也就罢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他身边小心眼子的小十七喜欢上纲上线。 明明她自已把两个女儿养成这个鬼样子,还好意思厚着脸皮的找砚儿的麻烦。 若是真的按照府上规定严格执行,就她养出来的那两个女儿,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王爷脑海中想着乖乖的砚儿,和研制出水稻,廉价保暖衣物的墨儿。喃喃道: “我可真是个好爹啊,虽然喜欢小十七的容貌,但是却并没有被小心眼子的小十七洗脑去针对府上庶子。” “凭小十七这副心眼子小,蛮不讲理,无理搅三分的性子,若是听她的,岂不是彻底乱套了。” 这个时候,睡梦中的小十七皱了皱眉头,喃喃道:“为什么不罚秦墨,为什么不罚秦砚?” 王爷轻轻敲了敲十七的小脑袋,没好气道:“做梦都想欺负府上庶子,哪有你这么当嫡母的。” “于私那是我的孩子,不能让天天找茬欺辱,于公,那是小吉星小瑞兽和吉星哥哥,做了那么多于国有利的事情,怎么能让你欺负了呢? 我若是真的放任你欺负,陛下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小十七,你就歇了想欺负人的的心思吧。” 王爷知道,别看陛下看起来对两个孩子似乎不大在意的样子,实际上陛下对他们可在意了。 尤其是砚儿在宫中遇到了狗,脸上沾血的出现在陛下面前时,陛下罕见的失态了。 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而,这不是在乎,什么是在乎! 只可惜,他的小十七就是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 王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因此,他没有听到十七呓语的完整版,十七说……为什么不罚秦墨?为什么不罚秦砚,为什么要欺负我的贞儿节儿? 十七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身边的王爷后,方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噩梦。 十七盯着窗户,突然在想,如果现在经历的一切也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可是…… 这场噩梦或许只有她死了的那一天才能彻底醒过来了吧? 十七有些绝望的想着。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