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 “我可太恶心这个称呼了。” “帮我……啊……” 陆轻染看着陆婉柔在地上挣扎,血自她下面流出来,将身下的白雪染红。 “来人……快来人……” 她的呼救声被疾风吹散,院门是紧闭的,外面的奴才根本听不到,也不敢上前来听。 雪像是也在报复陆婉柔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砸到她身上,头上,脸上,再过不多久就会将她掩埋。 陆轻染就这样一直看着,这一刻满心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痛快! 就在陆婉柔绝望的时候,院门终于打开了,谢绪匆忙走了进来。见到躺在雪地里的陆婉柔,再看到她身下的雪,谢绪脸色陡然一青。 “婉柔!” 他慌忙跑过去,弯腰将陆婉柔扶到自己怀里。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侯爷……救……啊……好痛……” 谢绪已将她抱起来,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他猛地抬头看向陆轻染。 “是你!” 陆轻染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做。” “陆轻染,婉柔有个好歹,我要你给她赔命!” “呵,她半夜来我这院发疯,自己不小心滑了一跤,反倒成我的错了。” “你还狡辩?” “侯爷不信可以问你的婉柔,看她怎么说。” 谢绪低头看陆婉柔,陆婉柔疼得浑身打颤,她伸手正要去指陆轻染,猛然想到那些决不能让谢绪知道的秘密,伸出去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她道。 “看吧,她自己都这样说了。” 谢绪沉了一口气,当下无话可说,抱着陆婉柔转身往外走。 “一帮没用的东西,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徐嬷嬷已经吓坏了,转身就要去,可想到什么,她忙回头跟谢绪道:“侯爷,眼下大半夜的,加之又下着大雪,恐这大夫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请来的,这不……这不夫人在这儿,她就是大夫啊。” 谢绪身子一下顿住,先看了看怀里的陆婉柔,见她已经痛得昏沉了,只能咬牙转过身来面对陆轻染。 “我要你救她!” 陆轻染眨眨眼,继而大笑,“刚才叫嚣着让我给陆婉柔偿命的人,可是侯爷?” 谢绪迎着她的嘲讽,抱着陆婉柔跑回去,见陆轻染挡在台阶前,他只能绕开从一侧跳了上去。 “算我求你。” “侯爷还是别求我了,我受不起。” “陆轻染,她是你妹妹,你忍心见死不救?” “侯爷这是要与我论夫妻情深还是姊妹情深?你难道忘了你们之前是怎么对我的?” 谢绪瞪着陆轻染,急切的吼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即便要我的命,只求你现在救她!” 反击 内屋,冷如冰窖。 陆轻染拔下最后一根银针,陆婉柔下面的血也终于止住了,婢女们鱼贯而入为她清洗,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陆轻染扶着腰起身,眼前发黑,她忙撑住了旁边的床柱。 这时谢绪进来,慌忙跑到床前,见陆婉柔脸色青白,双眸紧闭,他急得回头问道:“她怎么样了?” “死不了。”陆轻染道。 “我们的孩子呢?” “没了。” 谢绪瞪着陆轻染,双眸变红,泪珠自眼角滑下。 “你不是神医么,为什么不救我们的孩子,你是故意的,你在报复我和婉柔!陆轻染,你……” “你闭嘴吧!”陆轻染低喝了一声,“刚才在外面,你没看到她身下流了那么多血,当时孩子已经没了!” 谢绪无法接受,又想到什么,他腾地起身,大步逼近陆轻染。 “婉柔怎么会在你这院?怎么会滑倒?是不是你设计害她?” 陆轻染冷嗤,“想知道?” “你最好老实交代!” 陆轻染点点头,走到方桌前,将一个盒子推给谢绪。 “打开看看吧。” 谢绪眼眸冷沉,他上前打开那盒子,见里面竟是一根断指,不由吃了一惊。 “这……这怎么回事?” 陆轻染再抬头,让谢绪看她脸上那道伤疤。 “我的婢女青竹在陆婉柔手里,她威胁我,若我不自残,她就断青竹一根手指。昨日她来了,今日来也是为逼我自毁容貌。” “婉柔心善,我最知她的品性,你少污蔑她!” “那我脸上这道刀伤怎么回事?你不会也信我这是切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脸上了吧?” 谢绪抿嘴,皱眉看着陆轻染。 陆轻染嘴角从扯了扯,“你自然不信,只是因为是我,你懒得去深究罢了。” “即便真是婉柔,也是你自作孽!” ', ' ')(' “呵,有理便咄咄逼人,没理便胡搅蛮缠,侯爷和陆婉柔果然是一对儿,一样的德行呢。” “你!” 陆轻染挥了挥手,不想再跟谢绪辩论了。 “侯爷刚不是说了么,只要我救陆婉柔,我想要什么,你都答应。这话,还作数吧?” 谢绪沉下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陆轻染淡淡一笑,“别急啊,侯爷后面不是还有一句,若是想要你的命,你也答应?” “陆轻染,你最好想清楚!” “呀,侯爷要自食其言?” 谢绪冷冷瞪着陆轻染,但那话确实是他说的,一时无可辩驳。 见谢绪一脸吃瘪的样子,陆轻染扑哧笑了。 “做不到的事就说出口,好在我要侯爷的命也没什么用,不然侯爷岂不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 “陆轻染!” “放了青竹,这便是我的要求。”陆轻染笑容一敛道。 谢绪显然没想到陆轻染的要求这么简单,“只是这样?” “我要说让陆婉柔赔青竹一根手指头,侯爷可答应?” “不可能。” “那就不劳侯爷了。” “你什么意思?” “报仇这种事只能我自己来。” 谢绪抱着陆婉柔离开的时候,白氏得到消息赶来了。得知陆婉柔的孩子没了,白氏认定是陆轻染害的,上去就要打她。 “你心怎么这么恶毒!” 陆轻染自不会受她这一巴掌,偏身躲开了,冷声道:“等陆婉柔醒了,你且去问她,可是我害她的!” “定然是你!” “你亲眼所见?” “我猜也猜得到!” “哪有做母亲的会把自己的女儿往恶毒的一面去猜?” 白氏气得浑身哆嗦:“一定是你,是你害我的婉柔!” 陆轻染歪头朝院门那边看了一眼,见谢绪抱着陆婉柔已经走远了,这院里只剩她们母女。她低头笑了一声,再抬头,神色冷厉。 “你猜对了。” 白氏眼睛一瞪,“果然是你,果然……” 白氏伸手又要打陆轻染,陆轻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甩了出去。她在西州时常做苦力活,因此练得力气很大,现下虽然身子笨重,但甩这一下还是将白氏给甩的往后踉跄的跌下台阶,再加之台阶上滑,直接摔了出去。 “你……” 白氏摔到腰了,疼的一时起不来,只能恨恨的瞪着陆轻染。 “你这个白眼狼!” “你一直骂我白眼狼,可你只是生了我,却并没有养我。我原还想着你我到底是母女,恩恩怨怨都可消,可你一再犯蠢,帮着那些人害我,我与你的母女情终是消磨殆尽了。”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大逆不道!”白氏指着陆轻染大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