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郡主,我这不是好好的,哪像中毒的样子?” “你……” “郡主是喝多了吧,刚喝了好几杯呢。” 陆轻染适时说了一句,替霍扶风找台阶下。 皇上低笑了一声,“长宁王若是真被人所害中毒了,朕自然会命大理寺严查,可长宁王并未中毒,郡主便不要无风起浪了吧?” 霍扶风是莽撞,但并不傻,听到皇上这么说,已然了解他什么态度了。当下只能借着陆轻染说她喝醉的话,自己圆了两句,然后坐了回去。 裴九思起身向皇上敬酒,大家也纷纷敬酒,宴会才继续热闹了起来。 霍扶风一脸不解,“原来皇上是知道的,可却放任那些人害九殿下,为什么啊?” 陆轻染垂眸喝茶,淡淡道:“皇上有取舍罢了。” “意思是九殿下被皇上放弃了?” “郡主自行体会吧。” 喝酒是男人们的事,喝多了难免要扯到朝堂,女人在场就不合适了。皇后引着众官宦女眷往御花园走,说是还准备了歌舞。 陆轻染其实有些累了,本想着稍微坐一坐便先回府。不想这时候,段嬷嬷过来,小声跟她说长宁王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陆轻染低声问。 段嬷嬷一副不知怎么说的样子,“这……这……” “到底怎么了?”陆轻染有些急的问。 不是她不沉稳,而是裴九思那边一出事就绝对是大事。 “殿下被抓到和……和惠嫔行不轨之事了。” 陆轻染抓着茶杯的手猛地握紧,“被谁抓到了?” “皇上以及众大臣。” 陆轻染深吸一口气,这时看到皇后身边的太监凑过去说了什么,皇后脸色也变了变,看来她也知道了。 “这舞名九重仙,乃是舞姬于月前开始排练的,男人的事咱们不管,今夜只赏月赏舞就好。”皇后向众人道,但最后一个眼神是给陆轻染的。 她在警告她别管长宁王的事! “嬷嬷,再去探!” “是。” 断嬷嬷刚走,霍扶风也接到了信儿,她可不管皇后说了什么,当下起身就疾步跑出去了。 这事瞒不住,御花园众女眷断断续续都知道了,气氛也变得诡异莫测起来。 白氏坐在陆轻染身边,听闻此事后,她冷哼一声:“这种惯犯就不能轻饶。” 陆婉柔睨了陆轻染一眼,小声道:“据说这位惠嫔长得极美,尤其那眼神很勾人。”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也不冤枉。” “姐姐以为呢?” 陆婉柔歪头问陆轻染,嘴角扯出一抹讥讽。 陆轻染垂眸冷笑,“妹妹大抵是忘了自己私通姐夫的事了吧?” “你!” “哦,对了,这事娘也知道吧?” 白氏和陆轻染皆是讪讪,不敢再招惹陆轻染。 陆轻染暗暗沉下一口气,又见段嬷嬷匆匆过来了,看她满眼急迫,裴九思那边定是不容乐观。 自保 “姑娘,那惠嫔交代是九殿下强迫于她,并在羞愤之下撞墙了。” 陆轻染拳头一下握紧,“人怎么样了?” “撞了个头破血流,但尚有一口气在。” “什么意思?” “皇上未下令让太医为她诊治。” 陆轻染皱眉,没下令要太医救治,那就是要她死。惠嫔尚如此,那裴九思,这一次他能逃过? 这时容贵妃过来,脸上带笑,显然心情极好。 “皇上前日赏了本宫一坛葡萄酿,西月国进贡的,说是琼浆玉露也不为过。”说着容贵妃看向皇后,笑了一笑,道:“只可惜送贡的车队半路遭遇暴雨,装酒的马车翻车,只一坛还保存完整。若是有两坛的话,皇上定会送皇后一坛的。” 皇后脸色发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道:“一坛酒而已,容贵妃倒不至于拿出来吆喝。” “可这一坛酒是皇上赏赐的,皇后是觉得皇上的赏赐拿不出手吗?” “容贵妃很喜欢曲解本宫的话啊。” 容贵妃捂嘴笑了,“开个玩笑。” 不顾皇后的脸色多难看,容贵妃让身边宫女将这一坛葡萄酿打开,分给众位女眷品尝。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喝才热闹。” 容贵妃穿着石榴红的宫装,带着极尽奢华的珠冠,妆容艳丽,再对比皇后,因这些年为儿子的身体操心,两鬓已有发白,眼角额头的皱纹也很深。 再者容贵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风头正盛,而皇后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却是个活不长的。 女眷们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该讨好谁。 “皇上对贵妃是独一份的宠爱,我等羡慕不来。” “贵妃气色真好,比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显年轻。” ', ' ')(' “我府上新得一件小玩意,回头给贵妃送来逗趣儿。” 陆轻染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喝着参汤,仿佛置身于这热闹之外。她让段嬷嬷再去探情况了,她其实并没有多担心,因为她相信裴九思是被陷害了,也相信他有能力救自己。 “宣阳侯夫人,果真是个大美人呢。” 陆轻染抬头,见是容贵妃,忙要起身,但被她用手压着肩膀压回去了。 “你身子不方便,免礼吧。” 陆轻染弯腰以此行礼,“多谢贵妃娘娘厚爱。” “樱桃,快给侯夫人倒一杯葡萄酿。” “娘娘,臣妇……” “哦,对了,你身怀六甲,不能沾酒。” 陆轻染抿嘴,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容贵妃打断了。 “谢娘娘体恤。” “那本宫给你倒一杯茶吧。” 不等陆轻染说什么,那容贵妃已经拿起了茶壶,陆轻染只得双手举起茶杯,以示恭敬。 “本宫看人一向很准,侯夫人其实是个聪明人。” 陆轻染端着茶杯的手僵了一僵,“臣妇蠢钝,让娘娘失望了。” “你是白家人,是宁国公府嫡长女,是宣阳侯夫人,小小的县主之位怎么能配你。”容贵妃探过身,小声说着,还拍了拍陆轻染的手腕,“郡主的位子,如何?” 陆轻染抿嘴,容贵妃这是要收买她? “臣妇何德何能。” “你腹中这孩子七个月半了是吧,这时候出点什么意外,是挺让人心痛的。可孩子还会有,毕竟宣阳侯和夫人你还年轻呢。” “娘娘……” “何必非要往泥潭里搅和,你说呢?” 陆轻染心下嗤了一声,这是要她自己打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可真敢想! 陆轻染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冷了下来,“只是一个孩子,便让贵妃这般忌惮吗?” “侯夫人要装糊涂吗?” “大抵是因为太子膝下还无子吧?” “太子还年轻!” “三十多岁了,无儿无女,怕是有什么隐疾。” “你! “我是大夫,倒是可以给太子治一治。” 容贵妃腾地一下起身,狠狠瞪着陆轻染。 “容贵妃,你可别惊着宣阳侯夫人了,若她有个不好,本宫第一个不答应!”皇后走下来道。 容贵妃敛了怒容,转而笑盈盈道:“瞧皇后娘娘说的,本宫和侯夫人分明相谈甚欢。” “如此最好。” 皇后走过来,看向陆轻染,“侯夫人,本宫近来身子常感不适,你与本宫号号脉吧。” 陆轻染站起身,低头应道:“是。” 皇后带着她来到御花园一处僻静的水榭,扑一进去,皇后便忙说道:“老九那边又出事了,你千万别掺和进去!” 陆轻染低着头,思量片刻,抬起头看向皇后:“娘娘甘心吗?” “你什么意思?” “容贵妃好像很喜欢您的位子。” 皇后眯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