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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骆宁四两拨千斤(1 / 1)

春光好,幔帐内燃香,与城郊河边淡淡水汽应和,缭绕不息。 骆宁喝了两盏甜酒。 雍王坐在公主旁边,目光只瞥了眼骆宁,就再也没往下看。 倒是不少闺秀偷偷打量他。 在骆宁对面的,是嘉鸿大长公主的驸马的侄女裴小姐,她近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是最明显的。 嘉鸿大长公主没反对,反而叫了她上前:“阿妤,今日可备了曲子?” 裴小姐名叫裴妤,裴家待嫁姑娘中最出色的一个。容貌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写一手好字。 她的书法,贴在麓山书院的课堂上,供学子们瞻仰。 由此可见,她在家族很受宠,她爷爷非常疼爱她。 三月三的探春宴,其中一项便是适龄未婚男女相看。裴妤很大胆看雍王,公主自然要给自家侄女机会。 “有一首曲子,近来练得很熟,想请公主品鉴。”裴妤上前,落落大方行礼。 公主看了眼雍王。 雍王眉目英俊,面沉如铁,坐姿比旁人笔直三分,故而黑眸里满是威压。 近距离看他,裴妤很紧张。不是羞涩,而是惧怕。 生杀予夺的大将军王爷,哪怕不披甲丶不执刃,身上也有煞气,望之生畏。 雍王的气度,从不因他衣着而更改,几乎融入了他骨血。 “那你弹奏一曲。”公主说。 探春宴,本就是有些才艺展示的,如弹琴作画等。 裴小姐应是。 侍女端了琴凳进来,她坐下抚琴。 骆宁自己也练琴,一听就知道裴小姐技艺精湛。 她弹奏的曲子,叫《望山月》,是闺阁女子哀思之作,对着远处的山与月惆怅,不知前途几何。 旋律很动人,裴小姐也弹得很出色。只是她极少有如此迷茫,琴声技巧很好丶情感不足。 弹琴唱曲,皆要有些投入情绪,才动人。 一曲毕,人人夸赞。 坐在下首的裴应,却在此时用馀光看一眼骆宁。 公主也夸:“果然很好,你技艺进步了。” 问雍王,“你觉得如何?” 雍王表情寡淡:“琴声要死不活的,又不是真想死。故作哀伤,便显得矫揉造作。” 众人:“……” 骆宁:“……” 公主都夸了,雍王一通贬损,这是很不给公主面子。 看样子,方才裴小姐频频看他,已经惹恼了他。 骆宁想着,他答应娶她,不相信她的承诺,非要她签个卖身契,可见他对投怀送抱非常反感。 “雍王对郑皇后的情谊,不是一般的深厚。哪怕她已嫁人,他仍忠贞。”骆宁想。 “曲子太高雅,王爷不喜欢。”一旁的裴应,突然开了口。 公主瞥一眼他。 眼神暗示,叫他住口。 雍王看向了裴应:“曲子就是曲子,无高雅低俗之分。表兄不是头一回说这话了,如此目下无尘吗?” 裴应:“……” 他不待开口,雍王转向了大长公主,“姑母,心高气傲并非坏事,也要适可而止。表兄这把年纪了,还眼高於顶,上不成下不就,好好孩子荒废了。” 口吻非常大 公主有点恼了,可对方是她侄儿,也是亲王,她还是勉强一笑:“阿应不至於。” “还是因他会遮掩。”雍王说。 公主:“……” 再说下去,得吵起来。 公主本意想要撮合雍王与裴妤,只是稍微透露一点这个意思,雍王连她都不放过。 幔帐内其他人,个个敛声屏气。 谁也不敢这个时候站出来,触了雍王霉头。 而裴妤小姐,平白受此批判,估计声望会受损。她站在那里,面颊发白,眼底也有了些怒气。 “王爷,您通音律,能否教教我?”裴妤忍不住说。 既是维护自己,也是一种回击。声音带着娇憨,尽量不进一步激怒雍王。 雍王则道:“本王是教人弹琴的?” 公主平复情绪,笑了笑:“阿妤退下吧。看样子,你琴艺不入王爷的眼。可有人擅长抚琴?” 众人低头。 骆宁把头垂得更低。 不知是谁,突然说:“方才瞧见骆小姐携了琴而来。” 骆宁抬眼,看了下主位。 公主与雍王都在看她;裴应视线也转到了她身上。 她只得起身行礼,笑道:“我那不是琴。” “不是琴?” “是一个琴盒,里面装了我的马鞭。”骆宁说,“赴宴不好携带武器,又怕出事,故而用了此计。 想着今日高坐如云,诸位小姐才艺皆在我之上,足以叫公主开怀。我不必多此一举。” 她把“多此一举”四字咬得重 话里暗含讥讽。 说那位点名她的夫人,是故意推她出来替裴小姐解围,叫她出丑。这等雕虫小技,公主又不是听不出来,何必“多此一举”? 众人也听懂,看向那位夫人。 那夫人一时臊得脸红,说不出话。 雍王脸色稍霁。 他大概在心里想,骆宁没有丢他的脸。这个关头,被逼着出来弹琴,实在不明智。 不仅要替裴小姐挡刀,还叫雍王难做:他是夸,还是骂? 夸了骆宁,替骆宁得罪裴家与裴家亲厚之人;骂了骆宁,骆宁一样难堪,她的颜面不重要? 骑虎难下,她四两拨千斤解决了。 骆宁的堂妹丶二婶和大嫂,心中对骆宁的机敏都很佩服;公主与裴应,也看着她,目露欣赏。 “好了,时辰不早,取花篮与花卉进来吧。”公主高声说。 女官应是,很快就有侍女拎了东西进来,一一分给宴席上未婚的小姐们。 给姑娘们的,是一个个用柳枝编的花篮,不大不小,非常轻便好拎;给公子的,则是花卉。 这是三月三的另一个节目,斗花斗草。 最近几年流行时新玩法:河边踏青洗濯,未婚女郎手持花篮,若某位公子相中,便将手里花卉轻放篮中。 谁得到的花多,自然无比光彩。 这不是调戏,而是求偶,所以放花卉要很慎重。 骆宁前世活着的时候,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她拿着花篮,看了又看。 “阿应,你领了他们出去河边散散。”公主说。 年轻人走後,公主等贵妇,也要去河边洗濯。 骆宁与堂妹各执花篮,站起身先向公主行礼,这才随着众人出了幔帐。 她馀光瞥见,雍王手里拿了一支芍药。 关於登录用户跨设备保存书架的问题, 已经修正了, 如果还是无法保存, 请先记住书架的内容, 清除浏览器的Cookie, 再重新登陆并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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