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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自己选(1 / 2)

进警局之前,夏欣苑还在脑中反复推敲如何死不认账,只是进去后才发现,警察叔叔在学校里是给学生留面子,真正犯了罪的进来都要坦白交代,更何况她这种自以为有心机,实际上警察问着问着都觉得哭笑不得的水平。

一句如果真的涉嫌诈骗,轻则被退学留案底,重则坐牢,吓得夏欣苑麻溜儿全盘托出,负责问话的是个女警察,女警闻言,叹了口气:“嗐…骗人本身就不对,更何况你明知道人家喜欢的不是你,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夏欣苑坐在对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是真害怕了,女警心中不以为意,见多了进来后忏悔的眼泪,其中不乏真后悔的,但更多的都是鳄鱼的眼泪,尤其像夏欣苑这种‘虚荣心诈骗’,说白了心理畸形,如果警察劝两句就能回头是岸,慢慢二十一年的时间里,也不会最后走进了警察局。

女警今年四十几岁,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嘴上没明说,心想着回去后一定还要三令五申,做人,犯什么别犯事;喜欢一个人,追可以,千万别骗。

这头夏欣苑全部交代,女警带着记录本出去找梁昇,其实梁昇早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聊了一个月的人不是何许,可在清楚确定小号是夏欣苑时,他真的没忍住,浮现出生理干呕,喉结上下一翻,忍得眼睛都红了。

女警说:“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你给她的转账刚好过了三千块,如果你想追责,可以立案,但是我建议你们私下解决,首先你们都在上学,其次打官司很麻烦,一时半会搞不完…”

说着,女警压低声音:“最主要的,这种事闹开了,你们脸面都不好看,不如商量个解决方案,私下和解。”

梁昇脸都绿了,当场道:“钱我不要了,就当打发要饭的,让她写一封道歉信,把来龙去脉都写清楚,她是怎么一步步坑我耍我的,写完我要看。”

女警道:“没问题,我去跟她说,这点她应该配合。”

梁昇还没说完:“我看后觉得行,让她打印一万份,亲自站在我们学校门口发,发完了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女警沉默,一旁男警察也是顿了几秒,出声打圆场:“这个要求估计有点难…”

梁昇拉着脸说:“什么叫道歉?她嘴上说句对不起,我就该回她没关系?现在知道求人原谅不容易,当初骗人的时候想什么了?她恶不恶心啊,顶着别人的名号跟我聊了一个月,我现在想想都要吐了!我都不追究她经济赔偿,她一句对不起就不管我的精神损失了?”

这事夏欣苑全责,梁昇是被耍得最惨的一个,警察相劝和,也不能睁着眼睛替犯错的人说话,归根到底,谁的错谁自己背。

女警想叫梁昇跟夏欣苑当面谈,梁昇想也不想地回:“可得了吧,我这辈子都不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见她,听见她的名字我都反胃,我就这一个要求,她要做不到痛快告诉我,我该起诉起诉,你们该立案立案。”

说罢,他抬起被仁野打花的脸问:“警察叔叔,我回去要跟导员系里甚至跟学校报备今天的事,我实话实说,这样不算造她的谣吧?”

女警知道梁昇这是威胁,转头把话跟夏欣苑传了遍,夏欣苑僵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视线,一声不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会儿的眼泪才有几分真心在里面,但至于是害怕居多,还是后悔居多,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夏欣苑想见梁昇,梁昇根本不给她机会,要么自己道歉通知全校;要么一句对不起都别说,他起诉,通知全校。

夏欣苑突然发现,这件事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太多太多,已经不是简单地丢脸问题,而是闹得这么大,她还能不能在学校里面待,或者说,学校还让不让她待。

走投无路,夏欣苑打给仁野,开口第一句,哭着喊:“哥……你帮帮我吧。”

仁野听了梁昇的要求,没有沉默太久,不冷不热地回:“你自己选。”

夏欣苑抽哒,没明白仁野是什么意思,仁野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夏欣苑觉得仁野肯定被何许洗了脑,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三个月的人,眼睁睁看着她万劫不复。

她试图软磨硬泡:“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何许道歉还不行吗?”

仁野声音不着痕迹地冷淡下来:“我跟你之间的关系,顶多能让你先解决完其他事,然后再跟何许道歉,有没有其他人,你都欠何许一句道歉。”

夏欣苑听着仁野不近人情的话,从惊讶到愕然,又从愕然到愤怒,“你从来就没想过站在我这边。”

仁野:“你自己做错事要别人想办法解决,你杀人还想让我替你藏尸体?”

夏欣苑忍着问:“如果是何许呢,要是她这么对我,你还会像对我一样对她吗?”她越说声越大。

仁野则是越聊声越寒,不答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夏欣苑突然觉得迎头一击,整个人都有些晕眩,她宁愿仁野斩钉截铁地说,何许不会这么做,也好过反问,像是在说,何许为什么要嫉妒你?

是,何许什么都有,长得漂亮,家里有钱,众星捧月,天生的焦点,她甚至一出现就能追上仁野。

而她呢?她只能用尽全力想要靠近太阳,哪怕沾上那么一点点的光,也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仁野是她哥,何许是仁野女朋友,他们替她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偏不?

夏欣苑拿着手机,气得牙齿都在发抖,仁野提醒她:“不立案,顶多算道德品行问题,闹大了学校也就记一次处分,到不了开除的地步,你大学还有一年就读完了,从小到大嫲嫲供你念书不容易,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自己在承担。”

夏欣苑被仁野激怒,脱口而出:“你也知道嫲嫲不容易,从小到大,我们对你不好吗?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留一半,嫲嫲因为你打架伤人,把房子都给卖了,这些年一直都是租房住,你又告诉我犯错自己担,又告诉我不是一个人在承担,你明明可以帮我的,你却选择帮外人,我喊你十几年的哥,不如一个刚认识几个月就跟你上|床的货!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交流生,她要走的,我才是你妹,你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一次,仁野沉默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出声,声音不辨喜怒:“我知道了。”

他说完这四个字就挂了,夏欣苑以为仁野想通了要帮她说话,结果等了好久,女警进来说:“梁昇问你想的怎么样,我们帮你拖了他好久,他要走了。”

夏欣苑问:“刚才没人给他打电话吗?”

女警:“好像学校给他打了电话,他没等到你答复,没在手机里回复细节。”

夏欣苑硬着头皮,又给仁野打了个电话,仁野关机。

何许一直跟仁野在一起,夏欣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何许就在他身旁,仁野没避着她,何许也没善良到主动替夏欣苑说情的地步,仁野说得对,谁的错谁买单,这时候打亲情牌,背地里搞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坑的是嫂子呢。

电话挂断后,仁野对何许说:“你今天还回学校吗?”

何许回:“看你,你需要我就陪着你,你不需要我就回学校。”

仁野伸手将何许揽到怀里,低声说:“对不起。”

何许笑说:“干嘛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她是你亲妹,你都不用跟我道歉。”

仁野抱了她一会,温声道:“我有事做,你想去哪我先送你。”

何许不问他要做什么事,“我去找陈乃昔,她之前在上课,教授特别严,她们想出来看热闹没看到,现在急得像等待投喂的狗。”

仁野唇角轻轻勾起,不知是真的想笑,还是因为何许想逗他笑,所以他才笑。

重新回到学校,何许依旧是行走的焦点,只不过大家看她的眼神,多少从以前的内敛,变成了现在的明目张胆,原本想吃瓜的人,终是在实践中获得了真理,有些人可能真的优秀到无懈可击,不存在长得好看就非得婊,现实里多得是普普通通的绿茶。

要找何许的不止陈乃昔一人,还有刚来岄大报道研究生的何必,三人坐在一起,何许一个人的瓜,周围两个人吃,对比陈乃昔气得想去撕烂绿茶的嘴,何必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说:“学校里很多关于你的八卦,大家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有人还八卦到我头上,闹过了也好,用她的嘴证明你的确没有作风问题。”

陈乃昔气冲冲地道:“她嘴一张骂了,嘴再一张道歉了,红脸白脸都让她唱了,我们唱什么啊?”

何必淡定回:“你永远不能用正常人的道德标准去要求没有道德的人,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问题。”

陈乃昔不服:“她没道德就没道德,我不会突然冲上去给她讲道德,现在是她不道德到别人身上,身为受害者还不能教教她怎么做人了。”

何必看陈乃昔脸都红了,赶忙说:“她肯定不对,我没在为她说话,我看你太生气,主要想劝你别太往心里去,慢慢你就会发现,为什么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标准,因为不道德的人太多了,还有人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为我谈恋爱,说我女朋友不够漂亮,我很生气,后来还是她劝我,她说她漂不漂亮不关其他人的事,她觉得自己漂亮就好。”

何许余光瞥见陈乃昔,某人突然从战斗中的公鸡,变成了定格中的战斗鸡。

无意间的话,往往最伤人,何许看不下眼,把话接过去:“原本我想看在小野哥的面子上放她一马,但她伤谁不好,非要伤我小野哥的心,我好像真的给她脸了。”

仁野跟夏欣苑断了联系,梁昇又火急火燎地逼她做决定,夏欣苑自知理亏,打官司也不可能有改变,索性把心一横,答应了梁昇的要求,梁昇让她在警局写‘道歉信’,夏欣苑写完,连改五版,梁昇都不满意。

夏欣苑问传话的女警:“他到底想怎么样?”

女警原话转达:“他让你把整个事件,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夏欣苑忍着恼羞成怒的冲动,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她都已经这样了,梁昇这是逼她社死!

梁昇不愿意见夏欣苑,恶心居多,也怕忍不住动手打她,真是做梦都不敢梦见这么毁三观的事情,冒充别人闺蜜,跟人谈了一个月的恋爱。梁昇不打夏欣苑,都不是本人多有素质,而是怕夏欣苑揪住这个反咬一口,明明他占理,此时才是忍一时,折磨她一世。

在警局从上午九点多,耗到下午快两点,梁昇在警局吃了餐盒饭,终于耗到夏欣苑拿出一篇差强人意的道歉信,信上有她如何骗梁昇,说自己是何许闺蜜,又是如何几次三番地愚弄他,让他误以为终于要到了何许的,他就是想要这两点,至于后面夏欣苑写的两人的恋爱内容,越真越让人反胃。

梁昇拿笔把后面那五六百字都给删了,对女警说:“麻烦您转告她,最迟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她在校门口给我‘道歉’,如果她做不到,我保留追责的权利。”

夏欣苑从房间里出来,女警告诉她可以走了,没在外面看见梁昇,她给梁昇打了个电话,嘟嘟声响了两下就被挂断,再打,已显示‘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夏欣苑又在上发了句‘对不起’,等到编辑完第二句再发过去时,红色叹号显示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梁昇是彻底断了任何私下和解的路,夏欣苑又打给仁野,仁野关机,站在距离警局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夏欣苑想到了何许。

没有何许的联系方式,夏欣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岄大碰碰运气,重新回来,没有想象中的万人嘲讽,甚至连侧目都没有,下午课期间,路上人不多,夏欣苑知道今天F语系有课,径直来到教学楼,站在某扇门门口,敲门。

老师过来开门,几秒后转头道:“何许,有人找。”

同学往外看,有人看到女生身影,大多数人连人影都没看到,何许起身出门,在教学楼走廊里看到一米外的夏欣苑。

表情在如常和淡淡之间,何许一个字都不说,等着夏欣苑开口。

夏欣苑眼眶骤然一湿,“何许,对不起。”

何许开口,不咸不淡:“我正要找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在校外一家饭店的包间里,夏欣苑已经哭了整整五分钟,边哭边道歉,让何许原谅她。

何许不动声色地听着她解释,听着她哭,表情乍看不谙世事,再看事不关己,细看,免费听戏。

哭是很费力气的事,无论真哭还是假哭,夏欣苑实在哭不动,又用抽泣硬凑了半分钟,何许超有耐性,等着她消停。

平复呼吸,夏欣苑说:“何许,你不知道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一直跟奶奶长大,我太希望别人能多关注一下我,多关心一下我,我不是故意打着你的旗号去骗人,我就是……太羡慕你了。”

何许嘴里吃着锅巴,嚼得嘎嘣脆,置若罔闻。

夏欣苑又说:“你生我气很正常,我也不指望你能打从心里原谅我,但我真心实意跟你道歉,我不希望你跟我哥之间,因为我有任何的别扭或者不愉快,我来找你,就是想你骗骗我哥,就跟他说你不生我气了,这样他也不会夹在中间两难……”

何许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口:“你是羡慕我吗?羡慕的话应该不会说出杂种,看着就不纯,不知道跟多少人有过一腿,车都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男人送的,追仁野是我死皮赖脸往他床上爬这种话吧。”

何许又吃了块锅巴,抬眼看向夏欣苑,牙齿咬破碎皮的声音,让夏欣苑觉得心头的某根神经碎了,脸上刹那的面无表情,是她在极力克制慌乱和意外的保护色。

何许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话都是她平日私下里跟寝室那几个人瞎聊的,正因为大家都在骂,她以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说话才非常肆无忌惮。

可是,何许是怎么知道的?

何许看着夏欣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话不传到外面,都浪费你辛苦编排我这么多的小段子,你说我包里常备安全|套是吧?还有好几个品牌,一个牌子对应一个男人…”

说着,何许自己都笑了,“你哪来这么多好灵感?”

夏欣苑绷着神经,面无表情,不敢有丝毫泄露,沉默半天,她佯装迷惑:“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是谁跟你说是我说的?”

何许表情丝毫不怒,堪称和颜悦色:“我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小秘密,你肯定很有兴趣,比如……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梁昇,如果你惹到我,我不会简单地要你写份道歉信复印一万张在学校里发这么简单。”

何许每句话都让夏欣苑心沉,她不知道在她见何许之前,梁昇已经跟何许联系过,就像她不知道,何许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何许望着夏欣苑,巧克力色的瞳孔里满是疑惑:“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混血,就理解不了纯婊的心思吧?我唯一的不理解,是你非要套着我的皮,又嫌弃我的皮,干嘛,多重人格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惯了,想给我看点最拿手的,自己捶自己。”

夏欣苑不见棺材不掉泪,“何许,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何许坦诚回答:“你室友,名‘花开的声音’,她把你们聊天记录都发给我了,她先跟我道的歉,态度比你真诚一万倍,我已经原谅她们了。”

夏欣苑脸色先是一红,而后像是被人抽了血,瞬间惨白。

何许说:“我给过你机会,背地里骂我婊就算了,面对面还当我是傻瓜,你说我怎么原谅你?”

夏欣苑憋了半晌,强弩之末,“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明面背地里,再也不提你一个字。”

何许笑了,真心觉得好笑,“你不觉得你的前半句和后半句像是反义词吗?我放你一马的回报,是你以后不再骂我,那我要是不放,你准备继续骂我了?”

夏欣苑绷着脸回:“梁昇已经打算让我被万人耻笑,你不会也想让我写封道歉信,站在学校门口发吧?”

何许眼神单纯地看着夏欣苑:“你脸皮这么厚,一只羊也要赶,两只羊也要放,根本没难度嘛。”

夏欣苑冷脸道:“这没有第三个人,你还是用本来面目跟我说话吧,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仁野,他现在不接我电话,你高兴了吗?”

何许笑笑:“我的本来面目就是好看,这可能是你唯一偷不走的东西。”

夏欣苑终是被戳到软肋,刹那恼火:“仁野知道你背地里什么样吗?”

何许回:“你唯一说对的一点,仁野确实是我连哄带骗求来的,他家是我主动要去的,床也是我自己要上的,所以呢?我光明正大追一个特别喜欢的人,在‘酸菜鱼’眼里就是不择手段的鸡,我倒不是很在意你怎么评价我,但仁野跟你从小就认识,你背地里编他喜欢你的神话故事也就算了,你错就错在,他是这帮人里,唯一把你当个人的人,你却故意要伤他的心,我那么喜欢他,就怕他有一丝不开心,你个死绿茶,真当自己是铜皮铁骨,我捶不烂你?”

何许的眼神,不知在哪句话开始,越来越冷,夏欣苑感受到明显的不安,她猜到何许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何许那句‘捶不烂你’还没落下,桌对面就飞过来一只茶杯。

拳头大的日式陶瓷杯,单拿都有些重量,隔着一张桌子飞过来,快到夏欣苑看见却躲不开,“啊!”一声痛呼,她伸手捂住额头和鼻梁间。

这个时间不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里没什么人,店员在外面听到动静,诧异地往门口看了一眼,但也没想太多,几秒后,包间中传来明显地喊叫和拖动桌椅的声音,几名店员在惊讶和茫然中四目相对,而后赶紧往包间方向跑。

按下门把手,门没推开,隔着一扇门,里面女生的尖叫更加明显,店员用力拍门,意料之中,门内根本没人开门。

店员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慌着想办法开门的同时,有人问:“里面什么人?”

“好像是两个女生。”

“就两个女生吗?”

“好像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男店员踹门没踹开,女店员从储物间冲出来,手里拿着开门钥匙,折腾这一会儿,已经过去快一分钟,待到门锁打开,好几个人蜂拥而入,包间中的景象让人驻足不前。

夏欣苑躺在地上,头发遮着脸,半米外就是拽到坠地的桌布,桌下有很几个碎掉的盘子碗,何许好整以暇地坐在单独拉出的椅子上,气定神闲,表情坦然到像是看着夏欣苑自己摔了个大跟头。

没看到人动手,店员们看看地上的夏欣苑,又看了看椅子上的何许,气氛别提多微妙。

何许道:“你们问下她,看她要叫110还是120.”

两名女店员来到夏欣苑身旁,一起搀着她起身,没人知道夏欣苑发生了什么,除了她自己,她鼻梁鼓起,两侧脸颊均有指痕,明明才一分钟,活像是被人折磨了三年。

店员问:“怎么样?你需要什么跟我们说,我们帮你。”

夏欣苑进气少于出气,摇摇头。

何许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站起来,临走前说:“今天的饭钱和赔偿钱我来付,看在我男朋友的面子上,他的面子只能帮你到这。”

夏欣苑怕了,之前在警局里害怕,是怕被开除学籍;如今的怕,就是很原始的,挨打了会疼,打从何许扔出那个杯子开始,夏欣苑就知道自己嘴错了人,一个完全不担心后果的人,不是莽夫,就是底气太足。

何许打她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人都有两面性,只不过你的另一面太恶心了,要是还想混个毕业证,往后给我缝上嘴巴做人,要是心里不舒服,尽管来惹我,看看到底是我脾气好,还是你身体素质好。”

何许说得对,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秘密,都是夏欣苑不知道的,比如她不仅会打架,还打得特别疼。

仁野下午五点多给何许打过一次电话,告诉她放学吃饭,别等他,何许什么都没问,没问仁野在哪,在干什么,什么时候找她,只开开心心地答应,说晚上跟陈乃昔出去吃。

仁野第二次打给何许时,已经晚上快十点,电话接通,仁野声音低沉:“在哪?”

何许:“在家。”

仁野沉默片刻:“……我想你了。”

何许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仁野:“我去你家方便吗?”

何许应声,十七分钟后,家里门铃响起,何许第一时间跑过去开门,门一开,她直接扑过去抱住仁野脖子,仁野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攥着麻袋的手往旁边躲了躲。

何许的爱向来直白炙热,喜欢就说喜欢,想他就说想他,非常喜欢,非常想,就直接咬仁野耳垂,仁野单手将人抱起,一步跨进房内,放下麻袋,把门关上,何许伸手撩他T恤,仁野低声说:“我身上脏。”

何许亲他下颚,仁野声音更低:“我先去洗个澡。”

何许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头,吻上仁野的唇,仁野要说话,可头却不受控制地压下去,回吻,本想亲两下就放开,可再睁眼,人已在何许床上,何许在他身下,主卧没开灯也没挡窗帘,窗外一片灯红酒绿,仁野被何许缠着眼乱心迷。

身上的T恤被何许扒下来,仁野还是在意自己在外跑了一天的汗尘味,咕哝着道:“我去洗个澡,很快。”

何许不说话,推着仁野起身,仁野以为她不高兴,结果何许说:“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舒服些。”

仁野知道何许有很多事都不会做,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没生活常识,典型地十指不沾世俗水,娇生惯养,她也不装贤惠,他做饭她就坐在高脚椅上看,吃完饭她说刷碗,他说不用,她也就算了,从后面抱着他,打着给他按摩的旗号,摸完肩膀摸大腿。可何许知冷暖,在她会做也可以做的范围内,她什么都愿意给他。

仁野一把拉过何许,近乎疯狂地吻她,浴室里只有地灯发出暖白色珠光,圆形浴缸里,两人窝在一处,仁野背靠着浴缸边沿,何许正坐,他扶着她的腰,水面在何许腰间上下浮动,仁野看不得何许脸上表情,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将人拉近,吻上她的唇,也堵住她嘴里那些细碎不停地呜咽。

坐着,扶着,甚至整个人悬着,何许像蛇又像猫,缠人又黏人,仁野像狗,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他喜欢谁,就任由对方在他身上撒泼打滚,拽他尾巴他都乐意。

浴缸带恒温功能,多久水都不会冷,只是何许想出去时,突然发觉腿不灵了,意识起来了,人根本没动。这种时刻就能明显区别男女之间的不同,带着轻微水声,仁野从浴缸里跨出去,先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而后拽了条浴袍来抱何许。

何许起身的时候,像是一个铅球被打捞上岸,累到实心。

从浴室出去,仁野把何许放在床上,之前在浴室里,何许眼皮都在打架,仁野以为她困了,一定沾枕头就要睡着,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有开心点吗?”

仁野看着何许的眼睛,何许目光真诚又期待,仁野如实回道:“开心。”

何许勾起唇角说:“开心就好。”

仁野突然后知后觉:“你说白天的事?”

何许:“嗯,夏欣苑惹你生气,看在婆婆的面子上,我不能太把她怎么样,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哄你开心了,你别不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仁野心底五味杂陈,停顿几秒后道:“应该我哄你开心才对。”

何许唇角上扬,眉眼弯起的弧度,像极了餍足的猫,她说:“你哄了啊,你没看见我刚才有多开心吗?”

她肆无忌惮,仁野终究略逊一筹,床头灯下红了脸,何许笑出声,扯着仁野往旁边滚,仁野倒下去,手臂撑住床,“等下。”

何许搂着他脖颈,眼带询问,不晓得他大半夜要等什么。

仁野说:“我给你带了个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何许突然想起,“啊!你来时手里提了东西,是什么?”

仁野忍不住说:“你还看见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仿佛听不出言外之意:“我眼里只有你,但架不住你带的东西太大。”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我眼睛大,余光能看见得又多,想看不见都难。”

仁野一时间听不出,何许是一本正经的夸自己,还是在不着痕迹的夸他,总之心情难以抑制地好起来,两人穿着浴袍下床,何许的腿仍旧很沉,一脚踏在地毯上,不知道是地毯软还是腿软。

仁野见状,扶着她的手臂道:“能走吗?”

何许回:“少小看人,之前两天六次都没事,我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仁野让何许气得肝儿疼,在体力方面,他永远居高临下;但在嘴炮方面,他这辈子怕是都望尘莫及了。

出主卧,何许跟着仁野,激动地往大门口走,仁野丑话说在前头:“不是什么特别的,不用很期待。”

何许自带惊喜体质:“你就算从袋子里面再掏出个袋子来,我也觉得很高兴。”

仁野面上做了个无语表情,实则心里还是很受用,谁能不喜欢何许呢,但何许只喜欢他。

来到门口,何许仔细看了眼之前余光扫见的麻袋,袋子有小半个人高,比她腰还粗,准确地讲,有她好几个腰粗,她问:“我来拆吗?”

仁野不兴这些假把式,已经伸手解开麻袋口上扎着的绑带,把麻袋扒下去的时候,仁野动作明显轻了些,何许很快看到一抹蓝,而后是一团,一大团,一整团的蓝。

麻袋里还有个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子里裹着大盆种的花,仁野动作利落地把塑料袋也拆开,没有束缚的花四散而开,一个个比何许脸还大的花球,不知道有多少个,拼成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巨大花球。

仁野没有回头看何许的脸,一边整理袋子,一边道:“花球摘下来放水里养不了多久,放土里一年四季都能开,也不难养,平时多浇水就行。”

何许没有冲上去抱花,而是一把抱住仁野的腰,仰头道:“你早就想哄我了是不是?”

仁野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愧对何许是真的,他唯有如实道:“我不能打她一顿,也不能让你别生气…希望你开心一点。”

何许马上说:“我超开心的!一年四季都能开的花,岂不是永生花,里外里,你想跟我谈一辈子恋爱!”

仁野看着何许的脸,微微停顿,开口道:“我不想跟你谈一辈子恋爱。”

何许神情刹那变化,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看得出人紧了一下。

仁野一眨不眨地问:“你只想跟我谈恋爱吗?”

何许看着仁野不苟言笑的认真脸,慢半拍摇了摇头,“我怕我说出来,你会害怕。”

仁野:“你说。”

何许很快摇摇头,松开仁野的腰,蹲下去看花,“好漂亮啊,我好喜欢。”

她生转话题,仁野也蹲下来,侧头看着何许道:“我在你的未来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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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目不斜视地望着面前的巨大花球,像是充耳不闻,又像是故意逃避,仁野一颗心提着,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还没等熬到失望,何许就突然侧过头,开口说:“我想跟你结婚,想带你去见何女士和我外公外婆,很早之前就想了。”

对何许而言,说出‘结婚’二字简直是场豪赌,不是她本人把婚姻看得有多神圣不可侵犯,主要担心仁野有压力,像是在一起就要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似的。

仁野从何许眼里看到明显的慌张,近乎害怕,忍不住去抓何许放在腿上的拳头,仁野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温声问:“你在怕吗?”

何许马上道:“我就随便想想,你别介意,更不用有压力,不是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

她急着解释,仁野心软到酸疼,出声打断:“我是认真想的。”

何许沉默。

仁野:“我喜欢你……很喜欢,不想只是谈场恋爱,我认真在想,是不是我们都用心一些,以后结婚证上写的就是我们两个的名字。”

一般女人面对仁野这张脸,听着他认真又小心的情话,肯定要痛哭流涕,何许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第一个疑问是:“你也想过跟我结婚?”

仁野:“嗯。”他还没跟她说,或许他想得更早。

何许问:“你什么时候想跟我结婚?”

仁野:“不告诉你。”

何许好奇地不行:“那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你想跟我结婚?”

仁野不回答,抱起花盆,转身往里走,何许下意识地起身追,结果膝盖一软,“哎!”

仁野咻得转过头,见何许手撑在地上,赶紧放下花过来,“怎么了?哪疼?”

何许抱住仁野胳膊,“你说,我做了什么,你想跟我结婚?”

仁野不出声,何许眼睛一转,表情恍然大悟:“是我跟你上|床的时候吗?”

仁野登时眼尾一沉,说不上是来气还是晦气,何许不以为意:“…不是吗?”

仁野这会儿是被气得不想说话,何许翻着瞳仁认真思考,嘴里嘀咕:“我也不会煮饭,不会煲汤,你的衣服是洗衣机洗的……除了我的肉|体让你特别开心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优势了。”

顿了顿,何许突然看向黑脸的仁野道:“不会是我的脸吧?是不是我长得太好看,你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赌气想跟我结婚?”

仁野沉声道:“你看我现在的脸色,猜我还想不想跟你结婚。”

他拿出六分戾气,足够吓住男女老少,可何许天生不吃他这套,本就上扬的嘴角翘得更高,下巴一抬,她主动亲了下仁野的唇,仁野面无表情,何许又亲了一下,仁野目不转睛。

一下不行就两下,两下不行就勾住他的脖颈,硬伸进去,仁野也想像从前一样跟她板着脸,可是做不到了,何许早已摸到他的软肋,他硬她就软,他就吃她这套。

把仁野从无动于衷吻到欲罢|不能,何许笑出声,仁野用尽全力瞥了她一眼,起身抱住花盆,“想放哪?”

何许说:“放我房间阳台,这样我躺下就能看见你,起来就能看见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想让何许说话收敛一点,哪有女孩子说话像她这么直的,男的里面也薅不出几个来,可转念一想,改了就不是何许了。

仁野把花盆抱到何许指定的位置放下,何许试着推了推花盆,“好重啊。”

仁野:“想换地方跟我说,你别乱搬,不小心会闪到腰。”

何许说:“我闪到腰不要紧,你可不能闪到,你的腰太重要了。”

仁野侧头,提着气,绷着脸看她,何许一脸真诚,“怎么了?”

由于她过于真诚,仁野一瞬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刚准备把脸别开,何许噗嗤笑出声,仁野重新看向她,在打她和打自己之间,疯狂纠结。

何许可会哄人了,马上凑上去亲了仁野一下,“我错了,怪我演技太好,下次我演地假一点。”

仁野问:“你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

何许一秒切换楚楚可怜地表情,憋着嘴,仁野以为她要说软话,结果何许软软地问:“你会在床上对我很暴力吗?”

仁野脑袋嗡的一声,这一刻就像天灵盖被人掀开,醍醐灌顶,微微张着唇,他停顿五秒后说:“我错了,是我错了。”

好好的,他跟何许叫什么劲呢,他什么级别,何许是什么咖位,何许耍他就是如来耍猴,连绳都不用牵。

何许是唯一一个凭一己之力让仁野认错喊服的,主卧阳台很大,落地窗边摆着一盆巨大的蓝色绣球花,旁边两米外,何许和仁野躺在双人吊篮中,仁野主动问:“你不想知道我白天去哪了吗?”

何许回:“对了,之前忘记跟你说,你打不了夏欣苑,我打了。”

仁野没出声,何许躺在他怀里,没有去看他的脸,兀自道:“梁昇让她手写道歉信,复印一万份在学校里发,不然就起诉她,她要是这么做,事情一闹大,学校说不定真会开除她,到时你不好跟婆婆交代,我把她打了一顿,她明面上的伤足够梁昇消一半的气,他气一消,有些事也不会做得太绝,留她一个毕业证,不枉婆婆供她念书这么多年。”

仁野低声道:“对不起。”

何许笑得没心没肺:“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她嫉妒我把你抢走了,才到处说我坏话,她要再敢招惹我,我就直接甩给她一句,再惹我我就跟你哥结婚,不把她气死才怪。”

何许边说边笑,仁野get不到女人的爽点,开口说:“我以前跟人打架,对方先招惹的我,我给他打残了,对方家里要几百万,不然就叫我坐牢,我无所谓,还没成年,也坐不了多久,可嫲嫲不让,背着我把钱给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把房子低价卖了。”

“我爸死的时候,卡里加身上还不到两千块,再就是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这些年我一直想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把嫲嫲的房子买回来,她知道,把我房产证藏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只能自己攒钱,白天我去找了买嫲嫲房子的人,把房子买回来了,小时候我还说会在市中给她开个糖水店,今天也去新店面交了半年租,现在我卡里加身上还有三百多块。”

何许笑说:“子承父业,一代不如一代。”

仁野正儿八经地说:“本来还有两千块。”

何许问:“钱呢?”

仁野:“平时多给花浇水,这是我的全部身家。”

何许嘴角就没放下去过,闻言:“不怕,还好你找了我,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喂饱我,我肯定也能喂饱你,这样我们也是患过难的预备夫妻了。”

仁野一天没吃饭,把这些年压在心头的几件大事都办完了,又被何许拉着出了几回气,浑身上下力气也没有,气也没有,真真被掏空了。

两人一起出去吃宵夜,何许一个买单的字都没提,仁野卡里三百二十七,花了三百零五。从前他卡里有几百万,可他还是慌,总觉着不够,不够,一刻都不能停下,要拼命努力才能有安全感,但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两位数,仁野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像是无债一身轻。

不是每晚都有月亮,但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日子无论好坏,也都是一天一天的过。整个岄大都在等着看夏欣苑的后续,梁昇听说何许把她给打了,本以为女生打架,顶多也就薅两下头发,再不济就给两巴掌,结果夏欣苑去了医院,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丫还在装!就是想逃避道歉。

然而细一打听,夏欣苑软骨质挫伤,露在外面的所有地方,包括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其中还有两颗牙齿松动。

这样的水平,已经不能叫打架,而是殴打了。

梁昇一时间不知是惊还是讶,总之气消了大半,如果能动手,他还用夏欣苑写道歉信?急就急在不能动手上,好在何许替他出了这口恶气,原想等到夏欣苑出院再让她去发道歉信,可人的气是有期限的,在一天一天的消磨当中,梁昇渐渐也没那么赌气了,主要学校里每天都有新鲜事,他不用敲锣打鼓,夏欣苑的所作所为也是人尽皆知,过了那个劲头,再想报复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脸面,想想算了。

夏欣苑跑去医院躲了一个多礼拜,中途气不过想质问室友,发现几个室友集体把她拉黑,刹那间,她不是生气,而是恐惧,如果连曾经一个战壕里的人都把她抛弃了,那么大个学校,还有谁会搭理她?

最可怕的不是千夫所指,而是身边连个一起说话的人都没有。

重新回到学校,夏欣苑没在学校里享受‘万众瞩目’的待遇,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有这号人,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回寝室,几个室友全程当她透明人,她好几次试着开口,可是说什么?道歉,又不是她一个人骂的何许,这个屋里的都有份;质问,恐怕另外几个人会合起伙来把她怼得立锥之地都没有。

室友不理她,同学和老师更加不会‘过度’关心,夏欣苑以为何许和梁昇会合起伙来,声势浩大的利用外界声音来暴力她,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比铺天盖地的骂声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拿她当瘟疫,不打不骂,只是捂上嘴巴绕路走,生怕沾到一身晦气。

这样得日子,夏欣苑才坚持八天就崩溃了,起因是全班聚会,竟然没有一个人通知她,她还是看到班里一个没有删她的男生发了朋友圈才知道,她试着给男生发了个消息:今天谁过生日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了蛮久,男生回复:嗯。

夏欣苑拿着手机,紧张到斟酌半天才发:替我说声生日快乐。

你在班级群里,想说自己跟她说,麻烦你别私聊我,我有女朋友。

夏欣苑看到屏幕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心底咯噔一沉,血却反向上涌,恼羞成怒,她编辑了一大堆字,心想着现在谁都能来踩她一脚,同学一场,犯不着这么落井下石。

点击发送,红色叹号提示: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男生把她删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夏欣苑在寝室里大哭,没人安慰她,室友都去同学聚会了。

哭完了,夏欣苑打给仁野,他的手机没关机,也没把她拉黑,只是跟大半个月前一样,仁野不再接她电话。

夏欣苑当天跑回夜凉,先去了仁野公司,大家都说仁野没在,问她干嘛,夏欣苑没说,跑回糖水店。

店里一如往常,有人在吃糖水,陶晚芝站在柜台里忙活。

夏欣苑知道仁野肯定不会跟陶晚芝讲,调整好神色,出声叫道:“嫲嫲。”

陶晚芝抬眼看过来,有些许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夏欣苑随口扯了个谎,“老师结婚请假了,代课老师上自习,想你了,回来看看。”

夏欣苑走进柜台里,佯装随意地问:“我哥今天没来吗?”

陶晚芝:“早上过来帮我开了店,他最近都很忙。”

夏欣苑:“又接到大单了?”

陶晚芝:“他把老房子买回来了,又在市中给我盘了个新店面。”

夏欣苑闻言,侧头看向陶晚芝,脸上满是意外。

陶晚芝没看夏欣苑,垂着视线,边擦台面边道:“他手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问他花了多少他也不说,全婶偷偷跟我说的,你哥买老房子,比其他人多花将近一百万,全婶家里亲戚住在老房子隔壁,看到你哥半夜去找房东聊,当晚就定下了。”

夏欣苑抿着唇,一声不吭,事实上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陶晚芝把台面抹得干干净净,手却还在惯性来回,“你哥有女朋友,你不替他高兴,也不该给他找事,他这些年过得没你想得那么轻松,外人难为他,你不能。”

陶晚芝说话口吻不重,可眼泪顺着下巴滴在台面上。

夏欣苑脸一白,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

绝对不可能是仁野,那就是……夏欣苑眼底带恨:“何许跟你说的?”

陶晚芝抓着抹布的手一顿,几秒后侧头看向夏欣苑,红着眼道:“何许来看我时,没提过你一个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过来吃糖水时聊起的,一个这么说,两个这么说,你在外面惹了那么大的事,你哥和何许还得替你瞒着我,人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在背后说人家?”

夏欣苑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陶晚芝含着眼泪看着她,眼底满是不解,失望,羞愧。

夏欣苑不知自己怎么出的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陶晚芝没有骂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最终也只是跟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沉默。

夏欣苑离开糖水店,跑去公司找袁启成,袁启成看着她明显哭红的眼睛,惊讶道:“怎么了阿欣?”

夏欣苑问:“大头哥,你知道我哥在哪吗?”

袁启成挑眉:“野哥?”

夏欣苑:“你带我去找我哥,我有很急的事找他。”

袁启成直肠子:“他电话打不通吗?”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仁野的号码,嘟嘟声响了两下,仁野声音传来:“喂?”

袁启成看着面前的夏欣苑,嘴上道:“野哥,阿欣…”

话未说完,夏欣苑一把抢过手机,哭着说:“哥,你在哪,我想见你。”

仁野不说话,夏欣苑哭声更大:“我见过嫲嫲了,她说你把老房子买回来了……”

仁野让她哭,等到她哭声渐小,方才开口:“外面的事别去嫲嫲面前说,她会担心。”

夏欣苑哽咽:“哥,你在哪?”

仁野声音平淡:“要是房子的事,是真的,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我以前不懂事,嫲嫲不用卖房子,你们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老房子买回来是应该的,只是晚了这么多年,对不住了,以后我给嫲嫲养老。”

夏欣苑知道仁野是什么样的人,对外人没话讲,对自己人,也是没话讲,但他此时此刻的淡定,显然不是拿她当自己人。

夏欣苑慌了,连声说:“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

仁野平静打断:“没什么错不错,你实话实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毕竟不是亲兄妹。”

不等夏欣苑解释,仁野淡到近乎陌生的口吻结束:“还是那句话,以后我给嫲嫲养老,你是成年人,没病没灾,有手有脚,自己管好自己。”

电话戛然挂断,夏欣苑的‘哥’来不及喊出口,一旁袁启成看傻了,他没听到仁野说什么,但是夏欣苑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原地,泣不成声。

……

仁野对夏欣苑的态度,陈乃昔痛快的同时,也表示了意外,用她的话讲:“没想到他俩认识这么多年,跟你在一起几个月就彻底掰了。”

何许道:“别把我小野哥说得重色轻友一样,他只是对夏欣苑很失望,道不同不相为谋,做朋友是,做家人更是。”

陈乃昔嘴一撇:“啧,你还成了他家人含量的试金石了。”

何许半真半假的语气:“每个人身边的位置都是有限的,有人进来,总要有人出局。”

陈乃昔斜眼:“好好一正宫,说得跟第三者似的。”

何许:“我实话实说,你怎么跟夏欣苑一样,还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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