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
但人跟人不同,第一次跟第一次也不同,对比仁野的慌不择路,何许显得轻车熟路,实在不忍仁野满头大汗求门无路的样子,她毫无预兆地的伸手抓住,当了回‘领路人’,“这。”
仁野腾地一下抽身而起,吓得何许以为抓到他神经上了,紧张问:“怎么了?”
黑暗中,人影已经退到床边,他起身背对何许,慌着道:“你先等会,我去买。”
何许:“买什么?”
仁野摸黑打开对面的衣柜,边穿衣服边道:“安全|套。”
何许人都懵了,什么情况,这么突然的吗?
仁野拿了条裤子,三两下穿上,出声说:“我马上回来。”
他来去如风,何许听到关门声,一个人躺在床上,静着静着,噗嗤一下笑出声,谁能想到裤子都脱了,仁野居然把她晾在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地步,他是太紧张想出去透口气吗?
何许翻了个身,压到床上的薄毯,毯子上有仁野身上的味道,回想起刚刚触手那一瞬,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像是钢管上裹了薄薄的保温层,乍一下温软,其实很硬,手指蜷起,何许隔着空气比量之前握住的尺寸,没概念,右手握住左手腕,这下就清晰明了很多,比她手腕子粗。
唇角刹那扬得很高,何许更加控制不住笑,怕自己笑出声,她把脸埋在毯子上,何许没喝多,喝多的人不会对自己清晰定位,她就是个色胚。仁野就不一样了,他真的好好,都这功夫了,还不忘安全第一。
仁野像是逃荒一样夺门而出,下楼后第一件事不是直奔附近便利店,而是去了公共洗手间,现在继庆幸何许不知道他找不到‘门’后,他又多了个庆幸,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何许好心扶他那一下,直接把他扶‘没’了,仁野也没想到会这样,碰一下都不行,第一反应就是跑,也幸好被他找到出门买东西这个好借口,不然他要怎么面对何许?
一想到何许,某地儿又来了精神,仁野站在隔间里满头大汗,脑子跟身体其他部位分得很清,上面骂下面:这会儿又行了,之前干嘛去了?
何许还在楼上等着,仁野想速战速决赶快上去,心里越急,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越来劲,宁死不倒,仁野又气又急,新换的T恤,几分钟就贴在身上。
二十几分钟,仁野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洗了半天手,临走前又洗了把脸,其实附近有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最近的就是他家后门,走过去两分钟就够了,可仁野不会隐身,也不会变脸,他就是戴上口罩,老板也能五米开外跟他打招呼,这种情况,他怎么好意思进去买盒套?
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仁野惊觉,认识的人太多,他在夜凉的路都被堵死了,他今晚敢买盒套,用不到明天早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半个夜凉都得知道他出事了,关键他豁的出去,他不想让人觉得何许怎么样了。
午夜十二点多,仁野骑上摩托车,速度七十迈,进了家便利店,夜班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子,原本百无聊赖地低头刷手机,连招呼都不想打,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瞬间口风一转:“您好,需要什么?”
仁野视线在收银台周边看了一圈,没看到,出声说:“安全|套。”
女孩微顿,紧接着伸手指了个方向,“最里面,走穿往左,在架子上。”
仁野:“谢谢。”
他迈步往里走,收银员看着他的背影,心说美丽邂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帅哥都是别人家的,看一眼还得是趁人家出来买安全|套的时候。
仁野很快闪身出来,收银员假装收拾柜台,只在他走近时抬起头,仁野两手一放,粗略一看也有十几盒,收银员心说‘这么多’,嘴上却习惯性的问:“就这些吗?”
“嗯。”仁野垂着视线,表情淡淡,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好付钱。
收银员一盒一盒的扫,临结账前,仁野又抽了两根插在糖罐盖子上的棒棒糖,两个卡通形象,女生应该会喜欢。
收银员扫码,“一共三百六十七,要袋子吗?”
“嗯。”
收银员:“袋子两毛,一共三百六七十块二。”
仁野扫码,拎着袋子离开,开车回夜凉,停车上楼,仁野看了眼时间,他说马上,足足过了三十八分钟,他要是何许,他肯定生气。
摸黑来到顶楼门口,仁野习惯性地掏兜,两边兜里都空着,钥匙没带。常年一个人住,仁野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没有人会给他开门,他必须要自己带着钥匙,今天是进门时就很匆忙,钥匙被他随手扔在进门鞋柜上,出来时更匆忙,竟然忘记带。
站在门口,仁野突然跟隔壁男主人共情了,此刻他就像个在外野了好几天才想着回家的男人,忘了带钥匙,又不敢让老婆出来开门,真真是想回家又不敢回的男人。
敲?不敲?仁野足足在自家房门口戳了半分钟,这才硬着头皮给何许打了个电话,嘟嘟声响了半天,仁野心都凉了,不会一气之下走了吧?
正想着,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熟悉声音,软软糯糯:“喂?”
明显睡着被吵醒的声音,仁野心底愧疚,低声问:“你还在我家吗?”
何许顿了两秒:“……嗯,在。”
仁野:“我忘记带钥匙,帮我开下门。”
何许声音很乖:“嗯。”
两人电话没挂,仁野站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何许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提着裹在身上的毯子,长发垂下,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照着她白皙精致,睡意朦胧的脸。
何许:“你回来了。”
仁野一个人住在这栋房子里整整十年,十年里,第一次有人站在门里,对他说:你回来了。
他一直很渴望家里有人,回来时有灯,有人跟他讲句话,随便什么都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迈步跨进来,仁野关上门,轻声道:“对不起。”
何许迷迷糊糊:“嗯?怎么了?”
仁野:“…我不是故意走那么久。”
何许在仁野走后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她问:“现在几点了?”
仁野俯身吻她,用尽他能力范围内的温柔,何许轻哼,人一软,手一松,毯子夹在两人之间,仁野连人带毯子,一起抱着往里走,这一次重新来过,仁野有了些‘过来人’的样子,自己熟门熟路的脱掉衣裤,敲门之前先做好安全措施。
才进三分之一,何许就浑身蜷起,仁野被迫在半路徘徊,慢慢地,轻轻地,耐性化作汗水,伴着沉重的呼吸,尽数落在何许脸上。
慢刀子割肉,两人同样的感受,进不得,出不去,心急,人更急。漫漫长夜,时间变得没有了观念,仁野一寸一寸磨平了何许的‘抵抗’,他开始认真工作时,两人脸上都露出忍耐的表情,疼。
有过之前楼下那次,仁野第一次荷枪实弹,没有马上缴械投降,只是这点时间,于他而言,不够,太少,几乎没有什么中场休息,他主动拉过何许。
何许跟仁野认识的这两个月以来,原本已经认定他是个被动的人,已经做好以后她主动的准备,谁料不识男人真面目,有些人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他不仅会主动,还会磨人,会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我喜欢你。”
第二次仁野做足半个钟,何许没觉着腰怎么样,腿疼,腿疼到只想回到正常状态,不想中间总是隔着个人,她好困。
“我想睡觉…”何许困得烦躁。
仁野在旁边好声好气道:“好,马上就好了。”
房间里开了冷气,是第一次结束后,中途开的,何许不出力,温度还好,仁野顶着二十几度的空调,依旧满身水洗,结束后他低声问:“去洗个澡吧?”
何许嫌烦,闭着眼睛,伸手捂住耳朵不理他。
仁野没再出声,将何许裹上毯子抱到沙发上,换了床单又把她抱回床上,何许一直没醒,仁野去洗手间冲了个凉,再出来时,看到床上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又想到何许站在门内对他说:“你回来了。”
他们认识满打满算两个月,第一次睡在一起就想结婚,这个念头,会不会把她给吓跑了?
仁野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他就一个枕头,给何许用了,平躺在床上想事,想了没多久就有些困,仁野又睡惯了枕头,没枕头睡不着,头一抬,他枕在何许脑后,何许盖着毯子,他从后面抱住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习惯分享,也不会习惯多个人出来,如今一看,真是自己想多了。
何许睡得很沉,感觉出不对劲时,人已在别人怀里,她费力撑起眼皮,没看清人,只听得男人低沉的声音说:“你睡。”
身上一沉,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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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第一次生出这样强烈地冲动,强烈地想做一件事,哪怕正在进行时,仍觉不够,仿佛何许的声音一直在,于他而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渴望拥有过什么,但是何许,他想一辈子拥有,不仅拥有,还要独占。
何许也喜欢仁野,她还觉得自己更喜欢他呢,但他实在太熬人了,根本不让她睡觉,困到精神崩溃,何许控制不住哭起来,仁野赶紧手忙脚乱地哄,何许这才偷得片刻休息,眼睛一闭,混沌瞬间来袭。
何许是被手机响吵醒的,迷迷瞪瞪睁开眼,听到手机声,却辨别不了位置,直到手机被拿到面前,没错,别人递来的,何许几秒后才看清面前模糊身影,是穿着灰色休闲裤和白T的仁野。
仁野:“你朋友找你。”
何许下意识抬手接,胳膊一抬,王母娘娘欸,是谁趁她睡着把她拖出去海扁了一顿吗?怎么会这么酸?这么痛?!
忍着,何许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奶昔’来电的字样,她接通,“喂?”
手机里的陈乃昔一顿,“你嗓子怎么了?”
何许清了清嗓子,“刚睡醒。”
陈乃昔不信,“你昨晚背着我去参加啦啦队了?”
“咳!”何许又冲着旁边清了清,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嗓子依旧比平常沙哑。
仁野走开,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杯水,递到她面前,何许接过:“谢谢。”
陈乃昔:“你跟谁说话?”
何许抬眼看向仁野,“我能说吗?”
仁野:“说什么?”
何许:“陈乃昔问我跟谁在一起。”
仁野表情酷酷的,声音温温的:“你想说就说。”
何许躺在枕头上,拿着手机道:“我跟小野哥在一起。”
陈乃昔狐疑:“真的假的?”
何许哑声回:“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我半夜三更加油助威?”
仁野不好意思听,主要是脸红不想叫何许看见,转身往外走,何许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长腿,连后脑勺的头发都长在她心坎上。
陈乃昔顿了几秒,试探性地问:“你现在在哪?”
何许:“具体地点吗?”
陈乃昔:“我还问你在哪个国家?”
何许:“夜凉,小野哥家里,精确到具体位置……他床上。”
厨房,啪嗒一声,不知什么东西cei了,何许想问没事吧,话到嘴边变成了笑,她笑出声,陈乃昔沉默良久,不辨喜怒地说:“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最好的朋友失恋,肝肠寸断,借酒消愁,你不同甘共苦也就算了,你还跑去跟别人洞房花烛,你是怕我不死啊?!”
说到最后,陈乃昔真情实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何许赶紧把手机拿远一些,等陈乃昔哭声渐小,她才重新贴到耳边,出声说:“不是我故意甩人,有些苦可以共吃,但有些甘不能同享啊,我也想叫你出来一起玩,怕你看到我俩在一起,更戳心。”
陈乃昔边哭边说:“姓何的没有一个好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哑着嗓子安慰:“这话绝对了,只是我们家姓何的都没好人。”
陈乃昔:“啊……”
何许:“别哭了,大早上就哭,一天心情都不好。”
陈乃昔哽咽:“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早上,下午课都快开始了。”
何许这才看了眼手机,下午一点四十,她说:“你吃饭了吗?”
陈乃昔:“吃个屁啊,眼泪都吃饱了。”
何许:“你来夜凉,还是我去你那?”
陈乃昔抽哒几声,声音逐渐冷静:“行了,我未婚丧偶不耽误你洞房花烛,你忙去吧。”
何许:“你这么说我突然好心疼。”
陈乃昔:“玩够了赶紧来找我,我要听细节。”
说完,她直接挂断,何许放下手机,想起来去看仁野躲哪去了,很平常的一个翻身动作,“嗯…”一下没起来,何许重新倒在枕头上,胳膊,腰,腿,浑身上下,犹如后期重组。
室内开着空调,何许身上盖着毯子,之前没注意,这会儿何许把胳膊伸出来,才发现两条胳膊上都有一条一条,有些泛红,有些泛黄的指痕,掀开毯子往里看,腰间,腿上都有,腰两侧的捏痕尤为清晰,能直观看到是被人怎样握住,至于其他地方的痕迹,均是有迹可循。
何许刚把毯子放下,就见对面从厨房方向走出来的某人,仁野家的房子没有所谓的卧室,就他一个人住,卧室和厅之间的门被打通了,做了一个简易门套,因此何许躺在床上,正对面就是沙发,沙发再往前是电视。
仁野手里端着碗,没看她,何许出声叫:“小野哥。”
仁野扭头看向她,何许费力坐起来,毯子被她用两条胳膊夹在身前,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手臂,她看着他,“你解释一下,我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仁野闻言,一声不吭,顷刻之间,面红耳赤。
何许对仁野的局促视若无睹,追问道:“你是不是打我了?”
仁野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红了一翻,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越想说点什么,嘴越张不开。
何许:“我能用你浴室洗个澡吗?”
仁野:“…能,那边。”
他伸手指了指何许右侧的门,何许没看见自己衣服在哪,裹着毯子下床,脚一沾地,她准备起身,“啊—”短促地一声,何许整个人跌回床边,仁野疾步走来,把碗放在一旁,眼睛盯着何许:“怎么了?”
何许五官蹙在一起,表情痛苦,“我站不起来了。”
“怎…”仁野本想问‘怎么搞的’,话到嘴边,突然停住,从脸红到脖子。
何许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面前做贼心虚的人问:“你到底怎么我了?”
如果脸红有级别,此刻仁野的脸,就是能滴血的程度,脸,耳朵,脖子,仁野恨不能原地隐身,哑巴几秒,硬着头皮挤出一句:“我以后注意点。”
仁野不敢说不知道,但他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确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何许的皮肤会这么容易留痕,看她这副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仁野开始自我怀疑,他真的下手重了吗?
仁野的重点在‘注意点’上,而何许的重点在:“以后?”
她抬头望着仁野,只说了两个字,足以仁野灵魂社死,有些人看着好好的,但尊严高傲什么的,早已灰飞烟灭。
何许看到仁野微微动了下唇,以为他要说什么,几秒后,仁野低声道:“对不起。”
他跟她道歉。
何许忽然觉得眼下的景象,像极了班主任在审做坏事的学生,学生偏偏还是个要脸的,冷不防从全年第一的成绩掉到了全年第二,无地自容。
何许忍不住扬起唇角,笑着道:“我逗你玩的。”
她越是笑,仁野表情越认真,“我不知道会这样…很疼吗?”
何许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我想洗澡。”
仁野:“…那边,能起来吗?”
何许把毯子一角掖在胸口里,抬起手臂道:“要抱。”
仁野什么都没说,一手勾起何许脚边的女士拖鞋,一手揽过她的腰,何许环着仁野脖颈,被他单手抱到洗手间门口,将她放到拖鞋上,仁野不看她,低声说:“慢点。”
何许问:“里面的东西我能用吗?”
仁野:“给你买了浴巾,毛巾,牙刷和洗面奶,还需要什么,我去买。”
何许意外:“什么时候买的?”
仁野淡淡:“早上。”
何许嘴一瘪:“准备的这么周全,我还想蹭你的用呢。”
仁野心说‘想用就用’,到底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你先洗吧,洗好出来吃饭。”
何许:“不许偷看哦~”
仁野:“有锁。”
何许关上门,没锁,转过身,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就是个洗手池,洗手池上面是个老式镜柜,镜子下有两个牙杯,一个玻璃的,里面有只黑色牙刷,半管用过的牙膏;另一个牙杯是粉色的,里面有只没开封的粉色牙刷,还有一管新牙膏。牙杯旁边,是一支新的女士洗面奶。
镜柜左边是毛巾架,上面挂着一条旧毛巾和一条粉毛巾,浴巾只有一条,是白色的,何许扬声:“小野哥?”
门外马上传来回应:“怎么了?”
何许:“浴巾我只看到白色那条。”
仁野:“可以用,新的,洗过了。”
“好。”
仁野:“洗澡左边热水右边冷水,现在的位置是调好的,你等下直接开,先别淋水,等十秒钟热水会来。”
“好。”
仁野:“有事叫我。”
何许:“没事了。”
何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洗手池边刷牙,而后拿着洗面奶到角落处洗澡,仁野没说,他还给她准备了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何许想笑,牙刷毛巾买新的也就算了,这些东西还单买一份,干嘛,添人进口吗?
披散的长发盘到头顶,何许冲了澡,用浴巾擦干的时候,她闻到浴巾上的洗衣液味,带着被阳光烘干的燥香。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是天生在意细节里的东西,仁野对她,已经不是关心,而是上心。
“小野哥。”
浴室里传来何许的声音,厅沙发上打坐的仁野咻得回头:“我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你来一下。”
仁野马上起身来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问:“要什么?”
浴室房门打开,随着一阵水雾,裹着毯子的何许出现在眼前,刚洗完澡的人,身上带着他的沐浴液味道,仁野眼睛不知往哪摆,强装镇定地说:“你衣服我洗了,给你拿过来。”
何许踮脚,抬手搂住仁野脖颈,做了刷牙之前一直忍着没做的事,仁野一顿,三秒后搂住她的腰,张口回吻,半晌,仁野缓缓睁眼,目光半浑,低声问:“饿不饿?”
他煮了饭,也熬了汤,菜也摘好备好。
何许一眨不眨:“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身上伤怎么弄的。”
还说什么呢,仁野仿佛听到心里自己的叹气声,何许就像拿着大喇叭在外喊的正义之君:“里面的人听好了,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无用的抵抗,乖乖束手就擒。”
何许被压下,这次跟之前不同,青天白日,她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人,男人发丝垂在眉宇间,挡住黑色的眉,一双无论何时看去都很冷淡的眼,此刻犹如薄冰里裹着火,两人皆是鼻梁高挺,仁野侧头吻她,闭着眼,掩耳盗铃,他不看何许,何许就看不见他。
“嗯…”何许喉咙咕噜出声,仁野微微抬起身,扯掉挡在两人之间的毯子。
倾身拉开抽屉,仁野拿东西,何许睁着眼睛看,仁野俊脸通红,说了句:“别看。”
不说还好,话音落下,何许抬起头,才恍惚看了一眼,面前一黑,仁野捞起毯子给她罩上了。
仁野有的是办法让何许听话,何许脸上的毯子还没拿下来,仁野双臂撑在她两侧。
何许手臂本就酸疼,抬起来费劲,三番五次,忍不住出声埋怨:“你非要离我这么远吗?”
仁野脸上的汗湿了额前发丝:“我怕压疼你。”
结束后仁野把脸低在何许肩头,迟迟没有抬起,何许也缓了半天,待一切冷却,她伸手摸仁野左肋,仁野身体敏感,肌肉微缩。
何许:“让我看看,你还偷偷藏了小秘密。”
她一开口,声音比之前还沙,仁野拽过毯子挡住两人腰下,撑起上身,何许把头侧到他手臂下,这一次他没动,何许看清了仁野左肋下女人拳头大的纹身,是枚皇冠,样式并不复杂,但……是女式的。
何许看了几眼纹身,抬眼看仁野,“为谁纹的?”
仁野睨着她,神情一半清冷,一半未退完的欲,嘴唇一动,出声道:“我爸。”
不等何许再问,仁野主动说:“他身上也有一个,他死时没什么能留给我的,我选了个纹身,算留个念想。”
何许沉默片刻,出声道:“你爸还挺浪漫,这一看就是为女孩纹的。”
仁野侧身躺在何许身旁,声音如常,不冷不热地说:“他说爱我妈,但我从来没见过我妈。”
这一次何许调侃不起来了,这是仁野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起他的家里事,在此之前,她连糖水店老板是不是他亲人都不确定。
短暂沉默,何许道:“我爸也说爱我妈,我妈的中文名都是我爸取的,但也不耽误俩人各自再找,用我妈的话说,爱情是有时效的,当时说爱你是真的,后来不爱也是真的,只要别不爱了还假装爱就行,太假受不了。”
仁野喉结微不可闻的吞咽了一声,房间里并不安静,楼下说话声,对面楼说话声,他沉默半晌,出声道:“你会喜欢我多久?”
何许侧过头,没来由地问:“你还记得我生日吗?”
仁野也侧过头,看着何许,没有迟疑地回:“二月二号,阴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话音落下,何许突然翻身,不是下床,而是往仁野身上爬,仁野吓了一大跳,本能抬了下手,想拦,转念一想,拦她干嘛呢。
何许伏在他胸口,猫一样看着他,仁野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说不上是不好意思还是警惕防备。
何许眼睛亮亮的,对着仁野道:“我在岄州长大的,我爸去法国的时候遇见了我妈,我妈跟我爸回了岄州,俩人闪婚,我哥叫何必,他是我爸跟他前妻生的,小时候我哥亲妈来看他,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我妈对这种事的态度很开放,如果是正常分手,没有恩怨没有欠债,大家最起码还是朋友。”
“我跟陈乃昔也是青梅竹马,我还睡过她尿的床呢。在岄州待到十二岁,我爸妈离婚,我跟我妈去了国外,法国D国都住,我外公家的管家是个西班牙人,小时候我经常在外公身边,所以一些日常的西班牙语我也能说点,还有什么,我想想……“
仁野出声:“你跟陈乃昔不能叫青梅竹马。”
何许从思考中抽空看向仁野,仁野道:“青梅竹马不是单指从小认识,而是一男一女从小认识。”
何许:“像你跟嫲嫲的孙女就是?”
仁野:“你好歹也在国内待了十二年,一看就没认真学习。”
何许如实说:“谁会想到有一天要走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仁野险些被何许给勾搭走,突然一瞬回到之前的话题,他问她:你会喜欢我多久?
这一次,仁野没有问出口,何许趴在他胸口,叫了声:“小野哥。”
仁野眼皮微掀,看向何许,何许问:“你听懂我的意思吗?”
仁野:“什么意思?”
何许:“我从不跟任何人主动推销自己,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了解我,我不喜欢他们,我的事还有很多,但我不想说给你听,我想你自己一件一件慢慢知道。”
说一个答案只要一秒钟,但解一道题,要很久,仁野问她能喜欢自己多久,她兜了个大圈子,给到他一个回答。看着那双巧克力色的瞳孔,仁野觉着自己完蛋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她总在不该唐突的时候唐突,又在不该矜持的时候矜持,仁野以为自己要的是日久生情和肯定的长久,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要的是何许。
无论何许怎样做,总会一击即中的让他高兴。
抬手捧住何许的脸,仁野抬头吻她,何许闭眼回吻,何许没有问仁野能喜欢她多久,因为他亲身示范,很久很久。
中途何许手机响,她根本无暇他顾,手机一直响,仁野手臂一伸,替她拿过来,放慢动作,低声说:“你先接。”
何许想说,他是不是有点太高估她的道行了?他又没停下,让她怎么说?
电话是何必打来的,何许还是得接,稳了稳心神,她划开接通键:“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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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许索性见坡下驴。
何必:“这个点你睡得什么觉?没上课吗?”
何许就一个单音节:“嗯。”
仁野心疼她,耐着性子停下,一动不动。
何必说:“晚上请你和乃昔吃饭,你们几点方便?”
何许:“今晚不行,有人约她,我作陪。”
何必:“有人追她吗?”
“嗯。”
何必马上道:“那你们玩,注意点,男生在的场合尽量不喝酒,实在想喝就少喝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何必:“我挂了,你睡吧。”
何许说了拜拜,挂断的瞬间,马上蹙眉哼了一声,仁野闷头做事,一秒都不耽搁。
脚再次沾地时,何许被仁野扶着,两条腿像是从别处借来的,她脑子想一出,腿走得另一出,她问仁野:“你为什么没事?”
仁野不看她,耳根子泛红,说了句假话:“我平时锻炼。”
何许纳闷,一个人嘀咕:“我也锻炼啊…”
仁野锻炼是真,没事是假,一夜一天,昏昏沉沉,中途何许气哭了,两人才睡了几个小时好觉。
何许坐在沙发上,厨房里传来些许声响,仁野把早就炖好的汤重新加火,另一个灶眼炒菜,下午四点刚过,他出现在厨房里,还在做饭,楼对面女人进厨房时看见,意外道:“阿野,今天没出去?”
仁野抬起头,应了一声:“啊。”
女人说:“这个点午饭还是晚饭?”
仁野也不好说,原本勉强还能算个午饭,眼下只能说:“中午忘记吃。”
女人道:“太忙了吧,你嫲嫲总念叨,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照顾好自己,别让她担心。”
仁野:“知道,我一会去看她。”
女人点头,“你忙。”
仁野把热好的猪脚花生汤盛了一碗端进去,放在厅茶几上,家里常年就他自己,当然从前仁宽还在的时候,两人也没预备饭桌,就在沙发上坐,两人有时并排,有时斜对面。
仁野:“先喝碗汤,菜马上就好。”
何许双手接过,仁野:“小心烫。”
“谢谢。”何许接过,马上拿到嘴边,她是真饿,饿得心慌无力,巧克力色的眼睛都饿绿了。
仁野转身往厨房走,刚拿到锅铲,听到厅里某人扬声喊:“小野哥!”
仁野划开厨房门,“怎么了?”
何许坐在沙发上,对他竖起大拇指:“好喝!”
仁野一时不知该怪自己紧张体质,还是何许故弄玄虚,慢半拍道:“喝吧,锅里还有。”
菜早就准备好的,等下锅就行,仁野二十分钟炒了四盘菜,米饭锅里是先前蒸好的烧鹅饭,何许坐在沙发上,一会端起饭碗,一会端起汤碗,吃得稳中带急,急中有序,仁野见状,说不上心疼还是想笑,想何许好好一富家千金,在他这关了一天一夜,可是受了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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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一本正经地道:“怕你不够。”
何许马上说:“我吃不完这么多,你快吃吧。”
仁野唇角轻勾,“逗你的。”
何许盯着仁野,“你以后多对我笑笑。”
仁野本能收起笑容,别开视线给她夹菜,何许说:“对外人矜持点无所谓,对女朋友大方点嘛。”
她声音比平常沙哑,但撒娇就是撒娇,仁野好声好气:“嗯。”
何许很好哄,仁野没笑,她先笑了。
吃完饭,何许想帮仁野收拾一下,他动作利落地捡起盘子碗,不用她帮忙,何许也不过去给他添乱,起身在屋里消化食,仁野的家非常简单,一目了然的布局,从门口进来就是一整个房厅,右边厅,左边打通的卧室,厅对面是个封起来的长型阳台,当厨房用,卧室左边有个小洗手间,右边有扇窗,窗上原本是有窗帘的,后来坏了,仁野也没弄上去,主要是不需要,他每天早出晚归。
因为何许来了,仁野半夜趁何许睡着了,找来床单把窗户挡上了,床单是深灰色的,怪不得何许一觉睡到下午,她总觉得天很黑。站在窗户边,何许打量‘新窗帘’,看到两边的图钉时,她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恰好仁野从厨房出来,闻声望来,尴尬道:“我回头把窗帘装上。”
何许笑问:“你这样搞,对面的邻居不会觉得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仁野认认真真地问:“你等下有没有时间,我去糖水店。”
何许眸子微挑:“要带我见家长?”
仁野:“没时间也没关系…”
“有!”何许迈步往仁野方向走,走得急了,腿一软,险些没给仁野请个安,仁野赶紧上前扶,何许抬头,委屈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仁野脸都不知往哪摆,红着耳根说:“哪不舒服,我给你按下。”
何许瘪嘴:“浑身都疼。”
仁野说:“你躺下。”
何许咻得看向他,仁野解释:“我给你按按。”
何许说:“算了,等下按出事,我今天都出不去这扇门了。”
仁野脸红得明显,又想力证清白,“想多了,我也疼。”
何许瞠目:“你也疼?”
仁野没想到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努力辩解:“我也累,说错了。”
何许问:“你会疼吗?”
仁野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你这样没法出门,我去给你买衣服,你穿什么码?”
何许身上穿着她自己的小裙子,手臂肩膀露在外面,到处都是指痕,看一眼就能脑补出动作的程度。
何许说:“不用,你有没有能给我穿的衬衫?”
仁野一年四季T恤,柜子里为数不多的衬衫,都是用来参加一些稍正式的场合,见户穿的,他都找出来,何许拿了件白色的,“这件可以吗?”
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野:“随便。”
何许当着仁野的面脱裙子,仁野慢半拍反应过来,转身往厅方向走,何许像个臭流|氓一样调侃:“跑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仁野去倒水,眼不见心不乱。
何许穿上仁野的衬衫,下摆长可以当裙子,袖子长可以挽起来,腰身宽,她问:“你有腰带吗?”
仁野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还在盒子里装着,没开封,何许问:“藏这么深,哪个美女送的?”
仁野:“红姨。”
何许:“红姨一看就是美女,我可喜欢她了。”
仁野:“谁你不喜欢?”
何许:“最喜欢你,不要吃醋。”
何许早就把仁野家看得清清楚楚,这里在她之前不光没有女人进来,就是男人也没有,门口鞋柜,洗手间镜柜,衣柜,整个家里处处都是一人生活的痕迹。
何许把腰带扎在腰间,把衬衫往上拽了拽,马上,男友风变慵懒风,她问仁野:“好看吗?”
仁野心说,长这样披个麻袋都是丐帮帮主了,怎么会不好看?
“嗯。”
何许踮起脚亲了下仁野的唇,“走了,见完你家里人还要去找我亲人,陈乃昔现在八成要死了。”
仁野:“她怎么了?”
两人出门,何许腿软,左边扶着把手,右边扶着仁野的手说:“暗恋的人恋爱了,对象不是她。”
仁野:“你不说她也有人约?”
何许:“那是说给她爱的人听的,在不爱自己的人面前说自己有的是人爱,这是女生最后的倔强,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事半功倍,女生就是宁死不退。”
仁野沉默,何许之前说得跟真的一样,他都信了,女人心,太平洋的针。
何许跟仁野牵着手,刚到楼下就碰见熟人,仁野的熟人,何许不认识,对方跟仁野打招呼,视线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讶的口吻:“女朋友吗?”
仁野经过一天一|夜的磋磨,适应能力比昨晚好了些,大方点头,“是。”
一路往前走,熟人不断,每张陌生的脸上,都是同样又惊又喜的表情,何许那种新媳妇回男方老家的感觉越发浓烈,高兴地想跳,奈何膝盖想跪。
走着走着,迎面遇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笑着跟仁野打招呼,“女朋友吧?”
仁野:“是。”
女人喜笑颜开:“真漂亮,我上午还听人说,你昨晚带女朋友回来,心说我怎么没看见,刚想着就碰见了。”
仁野只是笑,何许道:“阿姨也好靓。”
女人下意识伸手摸了把脸,弯着眼睛回:“我还靓,快五十岁的人了…”
何许挑眉:“你有五十岁?刚刚要不是小野哥喊你阿姨,我以为要喊姐姐的。”
女人快要喜死,连声夸何许人靓嘴甜,夸仁野眼光好,让两人晚上去家里吃饭,仁野道:“改天,我带她去看嫲嫲。”
女人笑说:“行,快去吧,改天一定来家里吃饭。”
何许就这样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来到糖水店,她只知道现在下午四点多钟,忘记今天还是周末,糖水店里不少人,最多的还是年纪轻轻,慕名而来的女孩子们,两人出现在门口,有人第一眼看见仁野,本能眼睛一亮,紧接着看到仁野身边的何许,神情警惕,视线往下,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瞬间,心拔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带着何许往里走,陶晚芝正在忙,一时没察觉,仁野出声:“嫲嫲。”
不仅陶晚芝抬头,一些原本还没注意到的,全都闻声望来,陶晚芝看到仁野,又看到紧挨着仁野手臂的何许,笑容一秒浮上,“来了,快过来这边坐。”
何许笑着打招呼:“婆婆。”
陶晚芝从柜台里走出来,笑着说:“有阵子没看见你了,最近都挺好的吗?”
何许点头,“嗯,每天都开心,就是之前有点事耽误了,没过来看你。”
陶晚芝亲自给她拉了把椅子,“坐这,想喝什么?”
何许:“我都行。”
仁野:“想喝什么,我给你做。”
何许看向仁野,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跟看别人的不同,她喜欢他,仁野随便说点什么,何许都能笑得他脸红心跳。
何许:“嗯……你帮我选,你做什么我喝什么。”
仁野脸色微红,“你坐着等会。”
他走进柜台里,洗手,流程轻车熟路,何许和陶晚芝坐在一张桌边,陶晚芝笑着说:“早上阿野过来帮我开店,说今天带你过来,我想中午叫你们过来吃饭的,阿野说你中午起不来。”
何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着实意外,不光意外仁野从她身边离开,她一点都不知道,主要都这么‘忙’了,他还早起帮婆婆开店,真的好孝顺。
侧头看向柜台里正低头忙事的男人,何许道:“不好意思婆婆,他没跟我说,说了我一定早点来。”
陶晚芝道:“没事,你又不是只来这一次。”
仁野从柜台里出来,手里拿了两个碗,一碗清补凉,一碗葡萄冰粉,放在何许面前,何许道谢,而后问陶晚芝,“婆婆你要哪个?”
陶晚芝笑说:“我不要,都是给你做的。”
何许不信,抬眼看仁野,仁野面色如常:“嫲嫲不吃凉,你吃吧。”
何许向来小恩就言谢:“谢谢小野哥。”
人美嘴甜,她担得起这四个字,门口来了人,陶晚芝要起身,仁野说:“我去,你们聊吧。”
他进去柜台里招呼人,不多时,门外进来四五个年轻女生,她们并不知道‘苦追’了一年的人有了女朋友,女朋友还在现场,只道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今天仁野竟然在!
仁野今天心情还很好,主动问:“需要什么?”
女生们戳在柜台前,为了多跟他说两句话,有人问:“哪个卖的最好?”
仁野:“看个人口味。”
“……那就清补凉吧。”
“我要番薯的。”
“我要鸡蛋腐竹。”
一些常卖的都是做好预备着,仁野打开冰箱拿了几杯出来,只有一份需要现做,女生站在柜台前等他,仁野动作利落,很快准备好。
她们都是附近的大学生,也是这里的常,一有时间就往这跑,私下里都以撞见仁野的次数和对话的字数作为比较,女生见他今天心情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像不错,借着付款的契机,拿着手机,低声道:“帅哥…”
仁野没等到下文,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女生心跳加速,隔着柜台近距离看他,越发沉迷他那张没有丝毫缺彩的脸,大着胆子问:“能加个吗?”
仁野神色如常,口吻不冷不热,指了下柜台上的牌子:“扫码就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女生笑着道:“可以加你私人吗?你放心,我不会乱给你发消息……就是想交个朋友。”
仁野:“不方便。”
女生嘴一撅,小声撒娇:“哥哥,给个机会嘛,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理工大的学生,编导系二年级,我叫章浣,小浣熊三点水加个完的浣,章是章鱼的章,朋友都喊我丸子。”
仁野余光瞥见几米外,原本背对他的何许,突然扭过脸看他,不是监督,也没有丝毫不爽,而是撑着下巴,弯着眼睛,整个一看戏的表情。
就算没有她,仁野本来也不是个会沾花惹草的人,可何许这么一看,仁野莫名的有种‘怀璧其罪’的紧张感,努力不去看何许,他对面前朝他噘嘴的陌生女生道:“不方便,手机在女朋友那。”
说着,他下巴一抬,女生本能顺着仁野的视线转头,何许没料到仁野反将一军,咻得转过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女生还是看见了,看到何许那张一闪而逝的惊艳面孔。
陶晚芝起身,对仁野道:“你过来陪何许。”
仁野从柜台里出来,陶晚芝跟何许打了声招呼走开,换仁野坐在她对面,何许不敢看背后,朝着仁野挤眉弄眼,怪他干嘛祸水东引,仁野声音不大不小:“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别的不说,周围三桌人肯定都听到了,何许皱了下鼻子,努了下嘴,仁野难得看她吃瘪,心里畅快,努力不喜形于色,淡定地说:“吃完我送你去。”
何许:“去哪?”
仁野:“你不是要找你朋友吗?”
何许:“你等下不忙吗?”
仁野:“她不在岄州?”
何许:“在。”
仁野:“那不就得了。”
何许忍不住唇角上扬:“你就是想送我。”
仁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废话。”
何许小声笑:“你就是喜欢我。”
仁野:“你再大声点。”
何许突然放开音量,旁若无人地说:“你就是喜欢我!”
她声音大到犹如领导在台上致辞,气沉丹田,不慷慨,但是激昂,整个小店里的人,连人带陶晚芝,清一色地闻声望来,仁野刹那从脸红到耳根,反观何许,她目中无人,眼里只有仁野。
何许坦然:“你让我大声点的。”
仁野没辙,何许吃完,他赶紧把人从店里拉走,摩托车停在某小区门口,何许下车,不急着走,戳在仁野腿边,一个字不说,就看他,仁野被她看了几秒,主动侧头亲了下她脸颊,何许搂住他脖颈,吻他的唇,仁野刚刚回应,她马上退开,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着道:“我走了,别太想我。”
仁野第一念头,他想下车抓住她,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仁野忍不住道:“晚上要我找你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抬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先陪陈乃昔,做人不能有异性没人性。”
仁野心说,做人不该喜新一点吗?他还不够新吗?还不到一天一夜,她就待腻了吗?带着诸多不满,仁野意味深长地看着何许,同样一个字没说,无常勾魂似的,愣把倒着走出几米的何许给勾回来。
看着何许重新向自己跑来,仁野不动声色,何许吻他,仁野不回应,何许在他耳边小声说:“等我把她灌醉就找你,我晚上跟你睡。”
仁野表情很酷,如果耳根和脖颈不红的话,他算是伪装的很好。
沉默数秒,仁野低声回:“去吧。”
何许:“不生气吗?”
仁野:“没有。”
何许:“那你亲我一下。”
仁野亲了下何许的唇,何许回吻,而后开心地跳着走开,缓了一个小时,腿根还是酸疼,但好歹不会想给人拜年了。
仁野停在街边,看着何许进了小区才开车离开。
他多少年养成的生物钟,大概率不会早睡,但一定准时起,早上起来帮陶晚芝开店,顺带说了跟何许谈恋爱的事,回家路上又跟李明交代了一些工作,一整天没出现。
车停在公司门口,仁野下车往里走,公司就开在夜凉,面积不大,四五十个平方,早年大家都不懂的时候,还招过一个财会一个接待,有外商户,就临时去翻译公司找翻译,不能叫花了不少冤枉钱,总归是花了不少钱,后来仁野一声不响地学起了R语和韩语,李明一咬牙一跺脚,考了个会计证,就连袁启成这种认真五分钟就犯困的人,都咬牙在网上听起了财富经。
都是一帮在夜凉长大的臭小子,有人从小跟着仁野混,有人从被仁野打,打服了跟着仁野混,从一穷二白,到现在每月不比那些CBD大楼里的白领挣得少,他们认仁野,听他的话,某种程度上胜于听家里人的话,原因不光是仁野打架狠,而是他干什么都狠,多少年如一日的拼命,太阳休息他都不会休息。
可今天仁野休息了!
从夜凉爸妈亲戚那里传回来的一手消息,仁野谈恋爱了!
对象是何许!
俩人官宣了!招摇过市了!不藏着掖着了!
仁野推开公司门,看见他的人马上跟他打招呼:“野哥。”
仁野:“都在吗?”
“明哥和大头哥刚回来,都在办公室里。”
仁野迈步往里走,推开办公室门,里面乌烟瘴气,十来个人堆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抽烟,前一秒还在说话的人,突然看见仁野,一秒噤声,不知从谁开始,大家都喊着‘野哥’。
仁野面色平静:“不忙吗?”
话音落下,众人拎着烟就要往外走,仁野堵在门口:“我就问一句忙不忙,又不是说你们闲的,这么着急走,做亏心事了?”
“没有没有…”众人连忙摇头撇清关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又不瞎,他们摆明了在聊跟他有关,又不想叫他听见的话题,人往前走了两步,仁野关上门,众人一看,嘛意思,关门干什么?要打谁?
仁野点了根烟,也不坐椅子,随便往桌边一靠,“说吧,刚聊什么了?”
枪打出头鸟,小鸟都不敢喳喳,袁启成见状,挺身而出:“野哥,我们刚在聊公司今年的发展,想着明年怎么努力把KPI再翻一翻,大家一起做个Pn,小明正在做记录。”
李明闻言,恨不能提前给袁启成上柱香,其余人闻言,已经准备好自己的头香。
仁野吐了口烟,“KPI全称是什么?”
袁启成:“嗯…”
仁野:“做了几个计划,说来听听。”
袁启成:“小明你把计划给野哥说说。”
李明站在窗户边,侧头看窗外,仁野道:“指望你做Pn,你浑身上下最突出的优势就是懒,还做个P啊。”
话音落下,一屋子一半人在憋笑,还有一半人直接笑出声。
只有袁启成脸色不红不白,顺势竖起大拇指,“还得是野哥,Pn让你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仁野把烟灰弹在手边烟灰缸里,没有预兆地说:“我跟何许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是我女朋友。”
整个房间沉寂三秒,袁启成带头说:“好,好事啊,恭喜恭喜。”
所有人都跟着魔了一样:“恭喜恭喜…”
仁野眉心微蹙:“你们有病啊?”
李明问:“嫂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她吃饭。”
仁野:“她今晚有事,等我问问她。”
仁野主动宣布自己谈恋爱,还承认何许是嫂子,这已经不是太阳打哪边出来的问题,众人嘴上恭喜,心里惊恐,幸好从来没打过何许的主意,今天也是小刀割屁股——开了眼了。
何许和陈乃昔互有对方家里的门卡和密码,何许开门进去时,厅没有电影中为了渲染失恋故意营造的昏天暗地,反之,灯火通明,换鞋往里走,沙发处干干净净,昨晚两人喝光的瓶瓶罐罐都被收走,干净得像是样板间。
何许径直走进主卧,主卧开着灯,没人,她又去了书房,门一推,灯光下,陈乃昔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系着黑色围裙,手里拿着画笔,对面是两幅乍眼看去一模一样的画,其中一幅是陈乃昔从香港画展上拍卖回来的,另一幅,是她自己画的。
听到声音,陈乃昔头都没回,兀自道:“你还舍得回来?”
何许坐在一旁椅子上,如常道:“还有心情画画,我以为你把画笔都烧了呢。”
陈乃昔淡淡:“我就是进来想把画拿出去烧了,结果一屁股坐这画了十一个小时。”
何许笑了:“这是你画得最好的一次,老天爷赏饭吃,就算不给你爱情,也会在别处补偿你。”
陈乃昔:“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有人肝肠寸断,有人洞房花烛。”
何许听她有气无力的抱怨,开口道:“下午何必给我打电话,叫我们晚上出来吃饭,我说你有人约,我要陪你去掌眼。”
陈乃昔不出声,何许一个人道:“何必问是不是有人追你,我说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背对何许,一个字都没说,可何许只是看她后脑勺就知道,她在掉眼泪。一天一夜,陈乃昔不知哭了多少场,嚎啕大哭过,哽咽抽泣过,终于把自己磨得悄无声息。
何许道:“想怎么样我陪你。”
陈乃昔静了几秒,而后起身,把面前钉在画板上的画扯下来,光着脚往外走,何许知道她要干嘛,没多久,公卫传来烧东西的焦味,又过了一会儿,陈乃昔光着脚走回来,何许看见她的脸,别说眼睛,整张脸都哭走样了。
陈乃昔跪坐在地板上,把另一幅画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卷好,声音平静地说:“本来还愁没理由送他,现在正好,恭喜他铁树开花。”
何许:“要是我我就把假的送他。”
陈乃昔:“他又不是瞎子。”
何许:“他看出来也会说好。”
何许正常揣测,陈乃昔却瞬间泪流满面,眼泪掉下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怕湿了画,赶紧伸手去擦,何许被她这一举动戳到,心口一窝,心疼陈乃昔,偏偏不能叫她捅开,不是怕陈乃昔和何必做不成朋友,而是陈乃昔太不想在何必的印象里留下丁点污点,像是明知别人有女朋友还去表白的‘勇敢’,说白了就是只图自己痛快的自私自利,说句婊也不为过。
对陈乃昔而言,错过就是错过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把画卷好放进画筒里,陈乃昔坐在地上,又痛哭了一场,想到何必,那么好的何必,以后就是别人的了,她边哭边说:“救命啊……”
外人看到这幅场景兴许会笑出声,可陈乃昔是认真在呼救,她的心太疼了,想撒泼打滚,又过了撒泼打滚就能解决问题的年纪,可让她生扛,她扛不住。
何许什么都没做,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到陈乃昔哭声渐小,她开口道:“出去吃东西吧。”
陈乃昔一抽一抽,“吃什么?”
何许:“去大学城,吃什么不重要,主要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喜欢你。”
陈乃昔也是美女,建筑系系花,平日里不缺人追,她一门心思等何必,总觉得何必这些年不近女色,就是等到回岄州后为她准备的,可事实证明,她单相思思傻了,哪有那么多想当然,何必不找不是因为喜欢她,如今找了,是因为不喜欢她。
何许催陈乃昔化妆换衣服,陈乃昔慢八百拍才看到何许的打扮,“…谁的衣服?”
何许:“男朋友的。”
此话一出,陈乃昔控制不住泪涌眼眶,她伸手掐着鼻梁,强忍道:“你能不能当个人?”
何许:“我无数次让你追你不追,成天前怕狼后怕虎,就是不怕有人捷足先登,何必人好,你能看见,其他人也能看见,你不追还不许别人追?”
何许理智得近乎无情,一个脏字不带,陈乃昔觉得自己被臭骂了一顿,无言以对,眼泪反而止住,她坐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化妆台前,闷声说:“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何许在陈乃昔的衣帽间里找合适自己的衣服,看到一条带着吊牌的中袖黑底红玫瑰裙,她问:“这件你穿吗?”
陈乃昔从镜子里瞥了一眼,“你穿吧,我还有件白色的。”
何许原地解皮带脱衬衫,陈乃昔连她一丝不挂的样子都见过,本不以为意,结果无意间从镜子里看到何许后腰上的指痕,她怕自己看错了,扭过身细看,何许还在拆吊牌,陈乃昔:“你昨晚干什么了?”
“嗯?”何许云淡风轻。
陈乃昔看着何许胳膊上,腰上,腿上的痕迹,瞠目结舌:“仁野对你做什么了?!”
吊牌拆下来,何许套上裙子,转身道:“他很轻,我留痕体质。”
陈乃昔知道何许淡定,只是没想到淡定成这副样子,嘴一撇,“这下你开心了吧?”
何许勾起唇角,“开心死了,好东西就是要先下手为强,国内不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嘛,小野哥这个坑,我先占定了。”
陈乃昔脸一垮:“你在内涵我?”
何许:“敏感了。”
陈乃昔刚想转身,何许补了句:“性格决定命运而已。”
陈乃昔:“你把裙子脱下来。”
……
有人失恋,有人失身,有人求救,有人救,陈乃昔虽是被何许气得三句有两句在骂骂咧咧,但她也心知肚明,幸好何许在,不然她此刻就不是去吃饭的路上,而是去剃度的路上了。
陈乃昔眼睛肿得闭眼都勒眼皮,双眼皮贴贴不上,天都黑了还戴墨镜出门,何许开车,跑车驶入大学城附近,路上行人变多,车停在斑马线前等红灯,何许正跟陈乃昔说话,耳听得有人喊:“何许!”
何许和陈乃昔同时闻声侧望,斑马线一半处,有个女生正朝两人方向挥手,何许定睛一瞧,糖水店婆婆的孙女,对方非常热情,何许也笑着招了下手。
红灯转绿,何许扬声说:“我先走了。”
夏欣苑:“好,回头见。”
跑车驶过,夏欣苑身边人道:“你们认识?”
夏欣苑应声。
“她不是这学期才过来的交流生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欣苑:“之前在学校里碰见就认识了。”
“她副驾好像是建筑系的陈乃昔吧?她俩也认识?”
另一人道:“大学城附近开跑车,真够高调的。”
“在学校里高调,出来也生怕别人看不见。”
夏欣苑道:“何许人挺好的。”
身边人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夏欣苑:“她跟我问路,我告诉她,她说跟我交个朋友。”
身边人似笑非笑:“老外可真爱跟人交朋友,问个路就是朋友了。”
另一人对夏欣苑说:“她没准就顺口一说,你别太往心里去,她一来就是学校红人,就连附近学校的男生都慕名往我们学校跑,别跟这种人走太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赶着她。”
夏欣苑:“我没想这么多,打声招呼而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何许,学校里的人,除了陈乃昔以外,都对她不熟,男生有多新鲜好奇,女生就有多莫名排斥,一个刚开学,才上一天课就不见了的混血交流生,出现不是被帅哥开豪车接走,就是自己开着保时捷跑车,这种作风在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眼里,无疑是嫉妒和遐想的最佳人选。
何许载着陈乃昔兜了一圈,陈乃昔还是没想好吃什么,两人找地方停车,随便进了家饭店,眼下正是饭点,店里都是附近大学生,何许和陈乃昔推门进来,十秒钟内吸引到店内八成人的注意。
夏欣苑就是其中之一。她看到穿着黑色小裙子的何许,有些人就是天生身材好气质佳,要说裙子有多好看,未必,主要看穿在谁身上,何许身材纤细前凸后凸,皮肤又是人群里最白的一个,加上那张明显混血的脸,很难不被人关注。
同样看向何许的,还有夏欣苑这张桌上的另外几个男生,男生中有一个是桌上女生的男朋友,两边寝室的人偶尔出来聚餐,主要也是想撮合桌上另外一对正在暧昧的男女生,见男生们齐刷刷地看向何许和陈乃昔的方向,其中一个女生道:“好看吗?欣苑认识,让她给你们要?”
闻言,男生们这才转过脸,某人笑着看向夏欣苑:“你有她吗?”
夏欣苑不答反问:“你想追她?”
旁边男生笑说:“我凡哥对人是一见钟情,茶不思饭不想,结果人家就来上了一天课就没来了,他急得跟什么似的。”
室友拱火:“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嘛,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上啊!”
林凡又转头看了眼,何许和陈乃昔坐在角落处,附近几桌人都在偷瞄,无论男女。
夏欣苑室友要笑不笑地调侃:“想追就追啊,你又不是不帅。”
林凡确实有些小帅,普通人里还算打眼,朋友私下里捧他是系草,实际上系草的地位都不稳,更别说校草,但人好听话听多了,难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林凡一口干了杯中啤酒,突然起身就走。
陈乃昔还在看菜单,何许拿着手机跟仁野发短信,仁野主动找的她,你把我删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何许正一本正经的编辑,还没等发出去,面前桌上多了杯喝的,她以为是店员拿的,头不抬眼不睁地说:“谢谢。”
男人声音传来:“不气。”
何许没反应,还在斟酌短信要怎么回,她都忘了把仁野删了的事,陈乃昔发现桌边的不是店员,抬眼道:“有事吗?”
何许闻声抬头,这才看见一眨不眨看着她的陌生男人,男人要笑不笑,自以为很帅地道:“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我叫林凡。”
陈乃昔:“……”
何许:“……有事吗?”
林凡:“我跟你同校,除了校友之外,能交个朋友吗?”
陈乃昔听腻了这种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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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故意压低声音:“我们加个吧。”
何许:“不太方便,今天出门着急,我拿的我男朋友手机。”
林凡看着何许镶钻的手机壳,难得福尔摩斯了一把,死缠烂打说:“我不介意,你男朋友不会连你交什么朋友也管吧?”
陈乃昔深呼吸,菜单翻了一页,倒胃口。
何许伸手不打笑脸人,假笑:“我介意。”
林凡拿出手机,一副随时准备扫码的样子道:“男朋友不能找小心眼的,交个朋友而已。”
陈乃昔问何许:“凉拌牛舌吃吗?”
何许:“我怕腥。”
陈乃昔:“凉拌鱼皮呢?”
何许:“皮薄不薄?”
陈乃昔:“问问店员,我也不喜欢皮厚的…”
聪明人早就该走了,当然,除了皮厚的,林凡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脑子秀逗了,竟然对陈乃昔说:“这顿我请,能稍等一下吗?”
陈乃昔今天本就气不顺,又遇上个把她当要饭的,当即眉头一蹙:“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你请?”
附近几桌已经有人侧头看热闹,林凡笑着道:“别这么大火气嘛,我只是想跟你朋友交个朋友,之前不认识,吃顿饭不就认识了。”
陈乃昔绷着脸:“我可以请我朋友吃饭,谢谢。”
林凡嬉皮笑脸:“美女,又不是失恋,干嘛这么大脾气…”
这句话不偏不倚地捅在了马蜂窝,还好死不死的捅在了蜂后心口上,陈乃昔隔着墨镜变了脸色,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她声音不小,引来附近好几桌观望,林凡面上挂不住,红着脸道:“我又不追你,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话落,之前一直气气的何许,突然开口:“那我可以说你有病吗?”
林凡看向何许,何许不知何时沉下脸,哪里还有之前的甜美模样,见状,夏欣苑那桌人赶忙起身过来,有人明知故问:“怎么了?”
夏欣苑拉了下林凡,小声说:“别吵架,大家都认识…”
何许听见了,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认识他。”
夏欣苑打圆场:“对不起啊,他是我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何许说:“把你朋友带回去,他估计喝多了。”
夏欣苑点头,拉着林凡往回走,陈乃昔赌气,但这种时候谁先走,肯定要被其他看热闹的人说闲话,她没做错,她不走。
另一桌,林凡被按到椅子上后,桌上气氛尴尬,男生们没说什么,倒是其中一个女生小声道:“装什么啊,当众让人下不来台,显着自己很厉害吗?”
另一个附和:“这点基本素质都没有,真下头。”
女生看向夏欣苑:“我说什么来着,就你还眼巴巴地把她当朋友,她但凡当你是朋友,也不会不给你面子。”
夏欣苑小声道:“我以为她人很好…”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善良啊?”
男生打断:“不说了不说了,这事过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些事嘴上说着过去,心里可过不去,朋友阴阳怪气,夏欣苑觉得没面子,好像她是何许不要的‘朋友’,坐在原本的阵营里,反而像个不尴不尬的异类。如果今晚的面子没有找回来,日后她在朋友圈里也抬不起头来。
心想着,夏欣苑给仁野发了个:哥,你能来大学城接我吗?
过了一会儿,仁野回:怎么了?
夏欣苑:我喝多了,朋友跟她男朋友走,我不好意思耽误他们。
仁野:好,地址发给我。
夏欣苑知道自己身边这帮人的‘眼界’,看到她身边有仁野后,以后绝对不会对她说三道四,捧着还来不及,以前她不想让人发现仁野,这次也是赶鸭子上架。何许有什么特别?不就是长得好看,所以到处被人捧嘛,那仁野也一样,她一个电话就能把仁野喊来,里外里,她也跟何许一样。
夏欣苑低着头,面上不声不响,心里算盘打得叮当烂响,但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给仁野发之前的一分钟,何许跟仁野重新加上了好友,何许在里一顿哄,仁野说:我在附近。
何许多上道,马上说:那你来找我行吗?我好想你。
仁野:好。
怕穿帮,夏欣苑故意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林凡被挫,桌上气氛不对,男生提议等下去唱歌,夏欣苑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意料之中,有人问她:“你还有事?”
夏欣苑:“我约了人。”
“谁啊?”
夏欣苑欲盖弥彰地回:“你们不认识。”
“男的女的?”
夏欣苑:“不是男朋友。”
对面男生道:“那就是男的了?”
夏欣苑不置可否,但已经成功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桌上七嘴八舌,全都围绕着夏欣苑,夏欣苑面上否认,实则心底高兴,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现在就等着仁野来,她敢保证,仁野的出现,势必会让她成为焦点,不光是小群体中的焦点。
心底想着,别人问等下来找她的人帅不帅时,夏欣苑‘为难’地道:“都说了不是男朋友…”
饭店门开开合合,陌生人进进出出,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饭店门又一次打开,夏欣苑背对门口,耳听得有人喊:“阿欣。”
她本能转头,连带桌上朋友也跟着闻声望去,在看到袁启成的瞬间,夏欣苑第一反应不是意外,而是脸色一沉,袁启成朝她走来,桌上人看到明显比普通人大两圈的‘脑袋’逐渐靠近,一个个表情隐忍,要笑不笑。
夏欣苑怎么都想不到,袁启成会出现,平日里都喊‘大头哥’,如今是怎么也喊不出口,只不甘心的问:“哥,你怎么在这?”
袁启成道:“野哥有事,让我来接你。”
夏欣苑余光瞥见桌上几个女生的表情,面子挂不住,强装镇定道:“没事,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袁启成实在:“这有什么麻烦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们吃完了吗?没吃完我在外面等你。”
袁启成对夏欣苑好,一是仁野,二是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可这份好在外人眼里,难免落为殷勤和舔狗,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值成为比真心更重要的衡量标准,被帅哥追,有面子,被不帅的追,掉价。
袁启成长得不帅,但也不寒碜,主要是大头做了锡纸烫,整个人看起来喜剧效果十足,桌上几个女生眉来眼去,低头憋笑。
夏欣苑不想跟袁启成走,更恨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结果袁启成来了,她像个笑话。
两人正拉扯,饭店门又一次被人推开,像是有预感似的,夏欣苑往门口看了一眼,来人身高优越,穿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白T,下身黑色长裤,脚上白色运动鞋,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装饰物,只是那张脸,看过一眼就能牢记三年,店内不光夏欣苑在看,其余人看见,也是清一色的行注目礼。
仁野进店后,目光四处巡视,夏欣苑有种天无绝人之路的喜悦感,正要开口喊人,店内某处突然传来一声:“小野哥,这边。”
仁野的视线随之往右,夏欣苑也闻声望去,看到了某桌上高举着手臂的何许。
袁启成见状,兀自嘀咕:“嘿,这不巧了嘛,说有事就是来找女朋友的。”
夏欣苑心里咯噔一沉,脸色都变了。
仁野走向何许,整家店里的人都看着他们这一桌,何许往里坐,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仁野,仁野大方落座,何许马上旁若无人的搂住他胳膊,仁野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推开,对面陈乃昔嘴一撇:“今天你俩请。”
仁野说:“我请。”
夏欣苑这桌上的人,神色各异,林凡脸都绿了,何许真的有男朋友,主要有就算了,还甩他十条街,甩他十条街就算了,还关门打脸。
夏欣苑身边的几个女生互换眼神,从乍见仁野的惊喜,到他坐在何许身边的惊讶,何许对林凡冷脸相对,对仁野笑脸相迎,本该理所应当的事,可在她们眼里,这是何许能装,会装,看人下菜碟。
夏欣苑还懵着,何许,仁野,他们两个怎么会坐在一起?
袁启成隔着半个饭店,扬声喊:“野哥,嫂子。”
仁野终于看到了袁启成和夏欣苑,当然,连带着嫂子也看见了,夏欣苑控制不住地血气翻涌,脸红一下白一下,仁野跟何许说了句什么,起身走来,夏欣苑身边的几个女生下意识的调整坐姿,屏住呼吸。
仁野走到袁启成身边,看了眼夏欣苑,神色如常道:“你也在这。”
不等夏欣苑出声,袁启成笑着道:“你说巧不巧。”
仁野:“她发的定位我没看,何许说的店名。”
说完,他看向夏欣苑:“等下让大头送你。”
夏欣苑勾起唇角问:“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袁启成憋不住:“别说你两个月没在,我们成天在的都不知道。”
仁野竟然不解释,“我先去那边。”
袁启成:“去陪嫂子吧,我送阿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转身离开,袁启成对夏欣苑道:“我去买点东西,你要走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
人都走后,夏欣苑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圈内焦点,女生们争相拉着她问东问西,夏欣苑话锋一转:“长得帅的是我哥,刚才另一个哥哥是我哥公司的员工。”
女生瞪眼八卦:“你哥开的什么公司?”
夏欣苑:“物流。”
“这么年轻就自己当老板,可以啊姐妹,深藏不漏啊。”
夏欣苑:“我哥的公司又不是我的。”
女生:“表哥吗?”
夏欣苑一言概之:“没血缘,就是一起长大,他几岁就在我家吃饭,我嫲嫲他也喊嫲嫲。”
女生:“小说女主啊你,没血缘的哥又帅又有钱,你俩从小就认识,竟然没发生一段感情?”
夏欣苑笑笑,“我不喜欢他啊。”
桌上女生聊得尚且点到即止,私下里再聊这个话题,夏欣苑道:“其实他上高中的时候追过我,那时我还在上初中,太小,我哥又有点混社会,我不敢,就拒绝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要紧,几乎成了全寝女生成天拉着她八卦的源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饭店里,只见仁野跟何许坐在一起,何许喜欢仁野,从不藏着掖着,恨不能吃饭都看着他下饭,夏欣苑他们先吃完,走前夏欣苑站在门口跟仁野摆手,故意抬高声音说:“哥,我先走了。”
仁野:“好。”
何许抬起头,出于礼貌笑了笑,可在夏欣苑眼里,靠着仁野的何许,就是在向她示威,何许有没有把她在学校挨打的事说给仁野听?一定会说吧,既能显示自己挺身而出,又能趁机把她描得道德败坏,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换了她,她也做。
何许跟仁野坐在一起,登对得整个饭店流言四起,男生女生们,一时间不知该羡慕谁,嫉妒谁,陈乃昔全程戴着墨镜,饭还没吃饭,某一瞬突然鼻酸,没任何原因,就是猛然想到何必,酸得人嘴里像是灌了醋。
一只手偷着在桌下握拳,陈乃昔用尽全力告诉自己:憋回去,冷静,淡定,这么多人看着呢,千万别哭。
尤其当着何许和仁野的面,这感觉像是什么,人家新婚她丧偶,人家理解她,包容她,这是换位思考,但她要是当人面痛哭流涕,晦气。
变着花样的挫自己,陈乃昔终于在不动声色下平静,缓缓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里的指甲印像是心口上的新鲜伤疤,只有她自己知道。
饭桌上,仁野没话说,陈乃昔平日里话多,今天也是为了何许高兴,揪着头皮逗了几句,而后全程都是何许在说话,一顿饭乐乐呵呵的吃完,仁野起身买单。
陈乃昔对何许说:“你俩玩去吧。”
何许:“你呢?”
陈乃昔:“回家。”
仁野不在,何许小声道:“还没哭够?”
陈乃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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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我陪你。”
陈乃昔墨镜后的眼睛翻上天:“陪我干嘛,再让我独自平复一晚,明天学校见,让你看看什么叫云淡风轻,都是小事。”
仁野买完单走回来,陈乃昔起身说:“她跟你走。”
仁野看了眼何许,何许认真调侃:“小野哥,你今晚需要我吗?”
仁野面不改色,微顿,而后道:“没关系,我送你们。”
陈乃昔挽住何许手臂,“真不需要?”
仁野明显停顿更久,开口回:“不是我不需要,你更需要。”
话一出,何许噗嗤笑出声,陈乃昔也没想到冷面仁野会冒出这么句话来,当场愣了几秒,“……感情你对我是出于同情。”
仁野不好意思讲,他对陈乃昔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设身处地为何许考虑,如果何许要去陪闺蜜,他当然不会争。
陈乃昔受够了,没失恋也禁不住这么喂,她将何许耸到仁野身边,“赶紧走赶紧走。”
看着陈乃昔独自转身的背影,何许说:“到家发。”
陈乃昔没回头,这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一个人开车回家,陈乃昔给何许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配字是:礼份子。
何许大大方方地收下,回了句:别找我了,我跟小野哥在一起,没时间看手机。
陈乃昔:手机不用就砸了吧。
几秒后,何许发了张照片过来,陈乃昔点开,照片是何许举着右手的自拍,她对着镜头肆无忌惮地笑,背景是仁野的背,何许在仁野的摩托车上。
陈乃昔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她不会为别人的爱情高兴,但如果是何许的,她发自内心的苦中作乐。
陈乃昔没回,何许把手机收起来,两只手臂一起抱住仁野的腰,仁野早就不反抗了,他带她去人少景好的地方吹风,给她买冰淇淋,又怕她吃太凉肚子疼,只给何许吃了两口,剩下的自己吃了。
何许拉低仁野的脸,不由分说地仰头吻他,让他觉得她就是冰淇淋。
何许就是这么想的,冷的不能吃,热的随便吃,这一个更甜更香。仁野跟何许分开几个小时,不得不承认,他满脑子都是不正经的念头,疯狂想她,想到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两人在江边,江对面灯火阑珊,这一侧光线不强,仁野搂着何许,何许隐约感觉到,怕自己感觉错,抱着求真务实的态度,往下看了一眼,仁野慌不择路,何许还没等看清楚,眼睛就被仁野的长手给罩住。
这一下,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以及,狗急跳墙。
何许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仁野掩耳盗铃,仁野脸色爆红,别问,问就是后悔,但他说不清是后悔抬手挡何许的眼睛,还是后悔没控制一下。
一秒,两秒,五秒,何许忍不住先开口:“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接下来的环节就是送礼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伸出手,掌心朝上。仁野见状,真真是猫急上树,抓着何许的手腕,把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只一瞬间,仁野又把何许的手拿开,先发制人:“别认真,我疯了。”
何许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弱光亮,看到仁野那一脸自嫌的表情,当场笑出声,边笑边说:“你好可爱呀,我好喜欢你。”
何许一把抱住仁野,不让他跑,抬眼看着他,何许眼睛亮亮的,突然放低声音问:“你…去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她变着声调,一字一句,每一个音节都落在仁野心坎上,仁野睨着何许,漆黑的瞳孔比夜色还深,没有沉默太久,他出声回:“我家。”
没别的原因,他家离这里更近。
两人重新骑在摩托上,来时何许话很多,回去路上,两人心照不宣,全程无交流,车驶入夜凉,路上遇见的熟人皆会打招呼,仁野不避讳,何许恨不能招摇过市,下了车,两人牵手进楼道,依旧是前两层带着声控灯,往上走变黑,走到五楼时,仁野突然咳了一声,光亮立马从顶楼传来。
他在自家门口也安了声控灯,何许明知故问:“怕我来找你时看不清门吗?放心,找别的找不到,我找你时像工作犬,一找一个准。”
仁野:“我犯了什么事,劳你出动?”
两人来到顶层,仁野拿钥匙开门,何许在灯光下看到仁野的侧脸,笑着道:“长在我心上,一小会看不见就想得慌,简称你让我心慌。”
好听话是仁野从前最不待见的,甜言蜜语他没听过,主要是没给任何人讲的机会,至于嬉皮笑脸的,一律当不正经处理,何许一个人把他曾经最不喜的样子都占全了,可是天杀的,仁野好喜欢她。
两人进门,何许借着门口的灯光,一眼就看到床边窗户,早上,不对,下午起来的时候,那里还是仁野用床单钉上去的,眼下那里是一片白色,里层遮光布,外层纱,干干净净,说不出的仙气飘飘,满满少女心。
仁野把里面的灯打开,把房门关上,门口两双拖鞋,一双男士一双女士,摆放整齐,何许换鞋往里走,仁野慢半拍跟进来,把空调打开,何许看到茶几上多了一个新杯子,仁野问:“喝什么?”
何许:“什么都行,你给什么喝什么。”
仁野去了趟厨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何许常喝的果汁,他在她家冰箱里见过,把果汁倒在杯子里,仁野递给何许,何许接过,眼里是丝毫不遮掩的笑意:“小野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仁野尴尬也躲不开,想装淡定,表情略微僵硬地回:“你想听什么?”
何许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茶几旁的仁野道:“想听你心里话。”
仁野看着何许,表情不辨喜怒:“真要听?”
何许点头,表情纯真,仁野想过理智,可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我想关灯,睡觉。”
在何许躺到他床上之前,仁野忘记这张床他睡了多少年,从未发现过声响,也可能他睡觉很安静的原因,从不乱翻。
窗帘他换了,浴室里多了一整套女人用的东西,就连杯碗筷勺这些小东西,仁野都记得买新的,唯独床,怎么就百密一疏了呢。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耍嘴,男人务实,从求门无路到轻车熟路,满打满算,一天两夜,时间不长,仁野全靠次数积累经验,每一次都有新突破,每一次都让何许刮目相看,到后来,已经有些望而生畏了。
昏暗中,仁野温声道:“要洗澡吗?”
何许不说话,懒洋洋地腻着他,仁野头抬不起来,索性垂在何许耳侧,闲着也是闲着,他侧头吻她,一下一下,轻轻地,何许觉着痒,像是羽毛在心尖上来来回|回。
把仁野的脸掰正,何许正面回击,平时青天白日,仁野有所顾忌,大概率都会被何许的肆无忌惮斗败,然而眼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家,他的床,他的人,他有什么好顾虑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夜已深,却不是每个人都在睡觉,最起码,有些人不是单纯的睡‘觉’。
足有五秒以上的沉默,没等两人谁先开口,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何许听见了,仁野也听见了,刚开始还以为是隔壁,直到何许问:“是敲你的门吧?”
“……嗯。”
仁野没开口,唔囔了一句,慢慢起身,人还没下床,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他先接的电话,“喂?”
“您好,您的同城配送到了,我在您家门口,麻烦您开下门。”
仁野:“我没定东西。”
男人当即在手机那头报了仁野的地址,姓名,以及电话号码,全对,仁野隐约听到门外动静,临时穿上T恤裤子出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口果然站着一个穿制服的配送小哥,小哥把手里的黄色袋子递给他,仁野接过一看,上面卡着个药店的配送单,的确是他的名字没错。
仁野还是收了,关上门,打开灯,房间内,何许好奇的声音传来:“什么东西?”
仁野迈步往里走,何许坐在床上,裹着毯子看着他,仁野把袋子撕开,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来,“胃复安片。”
何许:“不是你买的吗?”
仁野:“不是。”
何许:“谁会知道你的地址,还半夜三更给你寄胃药?”
说着,何许想到什么,自己笑起来:“幸亏不是肾宝片。”
仁野正欲还嘴,手机响起,低头看了眼来电人,他拿到耳边接通,手机里传来女人声音:“哥,是不是有人给你送东西了?”
手机里的夏欣苑,声音是努力控制下的虚弱,仁野:“你胃不舒服?”
夏欣苑:“我等了半天没到,刚打开才看见填错地址,本来想退单的。”
她说话很费力的样子,仁野又问了遍:“你胃疼吗?”
夏欣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送错的你留着吧,以后别总喝酒,对胃不好,我再买一盒。”
她越说声越小,感觉下一秒就会疼死过去,仁野:“以前这么疼过吗?经常疼还是突然疼的?”
夏欣苑:“以前偶尔也疼,吃点药就挺过去了,估计今晚喝酒喝多了……没事,这么晚了,你睡觉吧,我叫点药吃就好了。”
仁野就站在何许面前打电话,没有要背着她的意思,何许没听清夏欣苑具体说什么,但看仁野微微蹙眉,以及回话的内容,也猜得到,她抬起手挥了挥,仁野看向她。
何许小声道:“叫她出来,带她去看医生。”
仁野一时没出声,夏欣苑等了两秒,虚弱道:“我挂了哥,你早点睡。”
仁野:“收拾一下到学校门口,我去找你。”
夏欣苑拒绝:“不用哥…”
仁野:“别磨蹭,我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到。”
他挂断电话,正想跟何许说,只见何许掀开毯子,准备下床,仁野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你干什么?”
何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去洗个澡,很快。”
仁野:“你去哪?”
何许不着一物地站在仁野面前:“跟你去找你妹啊,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仁野不晓得何许这话有没有言外之意,他脑子转不动,都是她。
何许穿上拖鞋从呆愣的仁野面前经过,走到一半扭过头,“你不洗吗?”
仁野确实要洗,早就要洗了。
……
夜里十一点多,夏欣苑在出寝室楼时,临时跟导员打电话报备,出校门时又报备了一遍,层层关卡,到门口时正好花了二十分钟,她以为仁野前后脚就会到,因为仁野时间观念极强,又说到做到,可是原地站了十分钟,夏欣苑心里打鼓,半小时了,还没来?
想打个电话问问,临了,夏欣苑又把手机放下,不催,站在这里等,不对,蹲下等才是最好的。
临近午夜的岄大校门口,夏欣苑蹲在路边,白色的裙子,看似凌乱,实际上精心扎过的头发,连哪捋掉下来,垂得地方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蹲到两腿发麻,手机屏幕亮起,夏欣苑一看来电人,秒接:“哥。”
仁野说:“别着急,我快到了。”
夏欣苑低声道:“没事,你慢点骑车。”
不多时夏欣苑就知道,仁野根本没有骑车来,他开了辆公司的本田,这辆车夏欣苑也见过,隔着几米远看见,蹲在原地抬着头,车停到她面前,夏欣苑才捂着胃,缓缓起身,正准备去拉副驾车门,猛然看见副驾上坐了个人,何许降下车窗,旁边仁野说:“上车。”
这一刻,夏欣苑脸色真的不好看,从副驾移到后面,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仁野重新发动,车上刚开始没人讲话,气氛不能说尴尬,只是微妙。
短暂安静,夏欣苑开口:“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大半夜的折腾你们。”
何许说:“没关系,觉什么时候都能睡,身体要紧。”
她说的大方且坦然,开车的仁野面上镇定自若,脑子里却在上演酒池肉林,何许的脾气他也算摸到了一二,知道她刚才那句没有任何暗示,纯粹是他自己思想上高速了。
夏欣苑难得跟仁野想到一处去,何许什么意思?明示她跟仁野睡在一起了吗?要她说?
夏欣苑觉得何许就是在盲目长得的跟她示威,偏偏男人都听不出个中暗示,憋气,夏欣苑轻声道:“你昨天没来学校,也是跟我哥在一起吗?”
何许笑了笑:“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八卦,你都这样了还想听。”
夏欣苑也笑了笑:“我哥的八卦,我当然想听了。”
何许打趣:“这我要是昨天没跟他在一起,都不好跟他解释了。”
夏欣苑淡笑:“我哥从来没谈过恋爱,你别逗他,他很容易就认真了。”
正常女人听到这话的反应都是否认的,偏偏何许硬杠:“我就喜欢逗他,他越认真我越高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着,她侧头看向默不作声的仁野,仁野余光瞥见何许的笑,腾出一只手来,推她脸。
夏欣苑坐在后面,见状,心底翻江倒海,这不是她认识的仁野,仁野不会主动去碰任何人,更别说女生。
转眼,仁野把车开到附近医院,夏欣苑疼得受不了,捂着胃腿都迈不下车,何许当即说:“你背她进去,我去找医生。”
她说完就往里跑,仁野看了眼何许的背影,她穿着玫瑰的小裙子,长发随意扎在头顶,出门时还扶着他下的楼,这会儿倒跑得飞快。
视线收回,放到夏欣苑身上,仁野说:“我背你。”
夏欣苑摇头,她不想让仁野背,她想让他抱。
仁野背身蹲在后座车门处,侧头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他怕夏欣苑疼成这样,再是什么胃穿孔之类的病,夏欣苑还是有些怕仁野,主要宽背就在眼前,她记得上一次仁野背她,还是她六七岁那年,膝盖摔得血肉模糊的时候。
有些人,一个后背就足以诱|惑人,夏欣苑刚要‘见坡下驴’,耳听得医院门口传来哗啦哗啦声,不是别的,是半夜值班护士拽着推车,在何许的带领下赶过来。
夏欣苑被护士扶到床上,往里推的过程中,询问病情,夏欣苑捂着胃,表示疼得不行,急诊科半夜动起来,各种检查。
何许跟仁野在外面等着,仁野看向何许:“不困吗?”
何许回:“还行,第一次来国内的急诊,还能新鲜会。”
仁野马上抓住重点:“你去过外国急诊?”
何许脱口而出:“常去…”
说完也晓得不对,眼睛咕噜一转,望向仁野:“你想听吗?”
仁野:“你想说我就听。”
何许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而后踮起脚,凑近仁野耳边说:“用国内的话说,我外公混道上的。”
说罢,她退开,正常音量道:“我从小身边就带着人,以防万一,但万一总有,我外公就开了家私立医院,省得自己人去还麻烦。”
她说的风轻云淡,仁野听得汗毛竖起,何许对着他笑,半打趣半调侃的口吻道:“你不会嫌弃我的家庭,不要|我吧?”
仁野沉默,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何许撇了下嘴角:“但我外公人很好,还很喜欢中国菜,我爸妈离婚,别人都觉得我妈失去了一段爱情,只有我外公觉得,我妈学会了几道中国菜。”
仁野唇角一动,何许马上瞪眼:“想笑就笑。”
仁野终是没忍住,笑出来,何许也在笑,笑着插科打诨,她以为这茬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她说了半天,仁野没来由的一句:“我要。”
何许:“嗯?”
仁野看着她,不带一丝暧昧,认真地近乎严肃的说:“我要你。”
何许和仁野站在急诊室走廊里,四目相望,正打算私定终身时,医生从某扇门内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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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侧头看去,仁野应声:“我是。”
医生道:“进来一下。”
放射科,医生坐在电脑前,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对面是医疗器材和蹲在地上起不来的夏欣苑,医生道:“你们谁进去看看她,留个家属听结果。”
何许说:“我进去。”
何许从门口出来,去了隔壁,仁野站在医生身旁问:“她什么原因导致的?”
医生拿笔指着屏幕影像道:“病人说她胃疼,疼到难忍,家属说她以前有过胃疼经历,我们问她之前有没有来医院检查,有没有诊断过什么病症,她说没来过,又说平时在吃胃药,那这种情况,我们首先要看是不是胃穿孔…刚给她拍了片,看起来是完好的,不存在胃穿孔现象,但她这么疼,肯定是哪里有问题,我建议你们给她肠胃镜都做一做,因为有时候肠绞痛也会导致胃疼,病人很难分清楚到底是哪不舒服。”
仁野当即道:“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
医生:“行,那你赶紧去值班医生那把要做的检查开好,交完钱去做,尽快确定原因。”
仁野看了眼玻璃对面,何许蹲在夏欣苑身边,时间紧急,他出门后没往隔壁走,直接去了值班医生办公室。
放射区,何许跟夏欣苑一样蹲在地上,出声问:“还很疼吗?”
夏欣苑垂着头,闭着眼,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何许说:“别担心,等会检查做了,知道哪里有问题,对症下药很快就会好的。”
夏欣苑‘忍痛’道:“你走吧。”
何许说:“没关系,今晚我们陪你。”
夏欣苑闭着眼睛道:“我哥在这就行了,你快回家吧。”
何许:“没事,他一个人在这,我回家也睡不着。”
夏欣苑不想睁眼看见何许,心里骂道:没认识仁野的那些年,怎么不见你困死呢?
仁野很快回来,手里推着辆轮椅,夏欣苑连起身坐在轮椅上都费劲,等把人推到做肠胃镜的地方,医生见状,出声问:“这么疼?突然的还是以前有过病史?”
夏欣苑说不出来话,仁野替她回:“她说平时也会疼。”
医生:“什么原因呢?”
仁野:“她没检查过。”
医生露出无语表情,“以前做过肠胃镜吗?”
夏欣苑为了显示自己病情很重,没思索就点了下头,医生又问:“做的无痛还是常规?”
“常规…”
医生:“麻药过敏吗?”
夏欣苑向来会卖惨,甭管什么毛病,只要能让自己更多几分林黛玉的气质,她是来者不拒,再次点头。
医生说:“那就只能做常规,这么急,也等不到明天空腹,我给你开口服泻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夏欣苑当场吃了药,本以为顶多就是肚子疼一下就好了,谁料泻药的威力,就是让人泻到没有,泻到腿软身虚,仍旧止不住往洗手间里跑,跑到跑不动,医生喊她进去,“家属先出去吧,肠胃镜多少有些不舒服,不好看。”
医生要是说有些,那肯定就不是有些这么简单的,夏欣苑差点没被搞死,又粗又长的管子,从嗓子眼直捅脏内,一瞬间她有种牲口被穿在架子上的恐惧和窒息感,上面恶心,下面就绷不住,夏欣苑伸手想推人,医生豁动管子,语气平静又淡定:“别动,忍一忍…”
夏欣苑但凡能出声,肯定破口大骂,一个胃镜做完,医生让她缓缓,马上去看结果,何许和仁野都在门外,先是看到夏欣苑开门往洗手间跑,又等了会,医生拿着检验单出来,“胃镜主要检查上消化道,包括胃和十二指肠,现在看不是胃的问题,她疼得这么严重,有可能是结肠导致的。”
仁野:“是手术还是药物治疗?”
医生:“你们别着急,我说可能是结肠导致的,这是我的猜测,因为她说胃疼,但是X光和胃镜都做了,不是胃的问题,好端端的不会疼成这样,站都站不起来了,一般情况下我们不建议常规的胃镜和肠镜一起做,确实有些痛苦,但她罪都遭了,也不能打麻药,不如趁这次,直接把肠镜也做了。”
夏欣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一路扶着医院墙壁,半真半假,真的虚,也是真想装,何许和仁野走过去,前者问:“还能坚持吗?”
夏欣苑听见何许的声音就来气,要是何许,她用在这里糟这样的罪?
借机蹙眉,夏欣苑做了个要呕的反应。
仁野道:“医生建议你把肠镜也做了。”
夏欣苑闻言,想都不想的拒绝:“我不做…”
仁野道:“医生说你胃没问题,怀疑是肠道导致的,你不能打麻药,什么时候做都要遭这份罪。”
夏欣苑摇头,“我不做。”
仁野当即沉下脸:“我没跟你商量,平时不注意,疼得受不了才想着来医院,到这是你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要舒服还是要命?”
仁野高大帅气,但是年轻,三个年轻人半宿半夜来急诊,医生都当他们是小孩子,然而仁野这通声音不大的脾气一发,只是脸一沉,端得让人害怕,从诊室里出来的医生正好撞见这幕,愣是没敢出声。
夏欣苑更怕仁野,从小跟仁野一起长大,她不是眼瞎,何许出现后才知道仁野的好,只是漫长岁月,仁野用实际行动证明,任何异性,甭管年纪,少在他身边赖赖唧唧,要么滚,要么滚很远,夏欣苑明知仁野不可能喜欢她,所以都以妹妹的名义,长期霸占着他身边最特殊的位置,反正仁野不会找女朋友,那她永远都是仁野身边最特殊,最让人羡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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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不过出国两个月,仁野身边就多了何许这号人,关键何许不光跟仁野在一起,他们甚至睡在一起!
夏欣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有些人一来,就要抢走她的东西?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夏欣苑不说话,医生打圆场:“不着急,肠胃镜不做无痛是挺难受的,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不建议病人选择无痛,一起做两项,缓缓,不着急。”
仁野问:“还疼吗?”
天地良心,仁野这么问,是出于关心,可有些人做贼心虚,夏欣苑不敢说不疼,之前还疼得要死要活,突然就不疼了?这不是医学的奇迹,就是生理的变异,可是管子捅嗓子太难受了,夏欣苑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应了麻药过敏的事。
沉默数秒,她垂着视线道:“我做。”
医生看着都可怜,叫夏欣苑进去里面,待到房门关上,何许背着手,微微歪头,大大的眼睛盯着仁野的脸看,仁野问:“看什么?”
何许:“你好凶啊。”
仁野微顿:“…我又没凶你。”
何许撇嘴:“你以前凶我还少吗?”
仁野用鼻子吸了口气,慢半拍道:“以前又不喜欢你。”
他声音明显温和许多,何许唇角止不住的上扬:“那你以后都不会凶我了?”
仁野眉心微挑:“保证不了。”
何许洋装意外,眼睛瞪大,好似吃惊地看着仁野。
仁野被她看得想笑,绷着脸道:“你要是好好的,不惹事,我肯定不会凶你。”
何许:“什么事算惹事?”
仁野说不出:“自己感觉。”
何许瘪瘪嘴:“本以为我很特别。”
仁野知道她是装的,但就是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主动拉过何许背起来的手,低声道:“我生气,你哄一下就好了。”
……
夏欣苑的肠镜检查结果,还真不枉她一番折腾,医生说:“直肠息肉。”
夏欣苑当场白着脸看向医生,仁野问:“要怎么治疗?”
医生道:“息肉直径差不多一厘米,离肛距离刚好十厘米,如果是良性的,要做切除手术。”
夏欣苑没料到自己真的有病,她听到良性二字,但医生说是如果,眼底神情已经不是慌乱,而是恐惧,夏欣苑哭着道:“是癌症吗?”
医生又一次无语,“谁说是癌症了?目前看就是一个小息肉,手术也不大,医院每年不知道做多少例。”
夏欣苑还是止不住地哭,仁野看着医生,冷静道:“还需要做什么检查,确定是不是良性吗?”
医生说:“要办住院,做个更全面的检查。”
说着,医生略微疑惑:“息肉一般只会引起腹痛,没听说会胃疼的,她胃疼这么严重,进住院部一定要说明情况,看看还需要做什么检查。”
当晚,几人直接从急诊折腾进住院部,夏欣苑坐在轮椅上,被仁野推着,求仁得仁,终于享受到何许也‘享受’不了的待遇。
前车之鉴,进了住院部,医生问她胃还疼不疼时,夏欣苑说:“好像不疼了。”
医生:“好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夏欣苑又害怕检查,又怕谎言被戳穿,圆谎的假话张口就来:“我胃疼不会疼很久。”
医生:“但是每次都特别疼,疼到难忍的地步是吗?”
夏欣苑开始说浑和话:“也不是每次都疼到不能忍。”
医生:“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吗?”
夏欣苑回答时并没有太多迟疑,不是她心理素质有多好,而是撒谎撒惯了,她长相不出众,家庭更一般,爸妈出意外死的早,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她要费尽心思才能让身边的人多看她两眼。
比如在朋友群体中,不经意的透露她家在城中村有几栋楼,平时穿着低调,但偶尔也会‘不小心’露富,拿出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随手买的化妆品;跟寝室里的人说,仁野追过她,只是由于‘身份’原因,她家里不同意;被何许救了一次,她就能几次当众跟何许打招呼,现在班级里的人,都来问她跟何许是怎么认识的,甚至还有外班人,托她身边朋友问她,有没有何许的联系方式。
在夏欣苑看来,欲望是要靠‘努力’争取的,她非常努力的扮演着各种角色,陶晚芝的乖孙女,仁野唯一承认的妹妹,同学眼中低调的富二代,她身边厉害的人越多,四舍五入,她就是厉害的人。
因为夏欣苑暂时胃不疼,住院部护士让她先休息,等到早上医生查房时再看,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病房外面,仁野对何许说:“我先送你回家。”
何许:“等下你还要回来吗?”
仁野:“嗯,我等早上医生给她做完全面检查,确定病情再说。”
何许:“我陪你。”
仁野刚刚看到何许偷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温声道:“你回去睡觉,我明天找你。”
何许:“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仁野:“那我今天找你。”
何许还是不舍得走,抬眼望着仁野,巴巴地道:“我在这不会吵你们的。”
深更半夜,医院走廊只有两人,仁野被何许磨得心软,低声道:“我不是怕你吵,你在这休息不好,早上还要上课吧?刚开学就不去上课,不学好。”
何许瘪嘴:“那你晚上在哪睡啊?”
仁野:“我等下从护士要张陪护床。”
他以为何许会吃醋,结果何许道:“你不用送我,快点睡觉吧,我坐保镖车回去。”
仁野:“生气了?”
何许:“为什么要生气?”
仁野微顿:“…我送你。”
仁野重新进了病房,跟躺在病床上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夏欣苑道:“我离开一下,你有事按铃叫护士。”
夏欣苑马上泪如雨下,“哥,你能别走吗?”
仁野:“我把何许送回家就来。”
夏欣苑哽咽出声,有人敲门,仁野转头:“进来。”
房门打开,进来的人是何许,何许看向病床上泪流满面的人,诧异道:“胃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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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欣苑觉得何许就是故意的,故意拆她的台,故意看她的笑话,故意让她做各种检查折磨她,她不出声,仁野回:“没事。”
何许道:“我刚让护士找个护工过来,护士打了电话,说阿姨马上来。”
仁野:“不用…”
何许:“护工照顾她,你还能多休息会,我不想你太累。”
她当着夏欣苑的面说,说的也是大实话,君子无事不能对人言,可在夏欣苑看来,何许这是当面说她是个累赘,会拖累仁野,偏偏仁野看不出来,还用那样的眼神看何许。
仁野转脸对夏欣苑道:“等下护工来,我送何许回去。”
夏欣苑点点头,对何许道:“谢谢你何许。”
何许:“没事,你快点好起来。”
夏欣苑知道何许的潜台词,让她早点好,早点离仁野远些吗?做梦,她就不。
护工来,仁野和何许一起走,护工阿姨笑着跟夏欣苑打招呼,“我姓杨,你叫我杨阿姨就行,刚刚走的是你同学?”
夏欣苑:“我哥。”
杨阿姨笑说:“哥哥长得好帅,那个是他女朋友吗?”
病房没别人,夏欣苑表情淡淡:“天天缠着我哥,我哥不理她,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哥想留下照顾我,她非让我哥送她回去,不然就在医院闹。”
阿姨随口一问,没想到夏欣苑会说这些,表情当场僵住,尴尬道:“…是嘛,真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
夏欣苑一腔怒意无处发泄:“她在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人品差,今天缠着这个,明天又换那个,身上没有一样是自己买的,都是其他男生送的,欺负我心疼我哥,不敢跟我哥说。”
阿姨在线吃瓜:“那还是要说吧,不说也不好…”
夏欣苑:“架不住别人会装啊,拿着别人的钱整容,又靠一张脸继续招摇撞骗,说了她也有一万种办法不承认,还要反过来说我破坏别人感情,说我嫉妒。”
阿姨叹气:“现在的年轻人,不像我们那时候,现在的都是小小年纪就会演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夏欣苑丝毫没有被内涵到的羞耻感,演戏演多了,自己会代入到精心打造好的人设上,只当阿姨在骂何许。
……
何许要去找陈乃昔,仁野把她送到陈乃昔家门口,真是家门口,何许输了密码就能进去的防盗门门口,临别之前,何许搂着仁野吻,仁野在控制不住之前,主动扒开何许,垂目睨着她,低声道:“进去吧。”
何许目光依依不舍,仁野自己带了层滤镜,看出了那什么不满,喉结微动,他重新低下头,吻上何许的唇。
缠了几分钟,何许开门,门打开,她一手握着门把手,另一手去勾仁野脖颈,踮脚吻他,真的舍不得他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就想赖着他,陈乃昔从书房出来想去厨房,路经门口,余光瞥见两道身影,人还没看清,呜嗷一声。
仁野瞬间抬眼,只是眼皮抬起来,头还维持着下垂的动作,因为何许没松手,等到何许转脸时,已是两秒后,看着几米外双手攥拳挡在身前的陈乃昔,何许道:“你吓我一跳。”
陈乃昔脸都白了,慢半拍,瞪眼说:“你俩有病啊,干嘛大半夜跑到我家门口来接吻?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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