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都市言情>何许&仁野> 第9章 自我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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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我介绍一下(2 / 2)

仁野:“在我这就一次。”

何许:“你受过伤?”

仁野脸一黑,眼神一冷,何许马上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我以为你不会在意陌生人德行怎么样。”

仁野说:“我是不在意,自己挣钱自己花,没人管他们花在哪,但这种人到哪都不闲着,总会怂恿身边人一起,一被抓就是十天十五天拘留,开不了工,耽误我的事。”

何许坦言:“我就说你不像是根红苗正刚正不阿的人嘛。”

仁野脸色并没有变,不咸不淡地说:“知道就好,我不是好人。”

何许扬起唇角道:“我就喜欢你这么诚实的人。”

说着,她抬头想去吻仁野的唇,他离她很近,她实在忍不了了,仁野本能反应往后躲,一时间忘了自己在沙发上,后躲的动作太大,上半身离开沙发,悬空一晃。

“欸。”何许一把抓住仁野的衣服,把人往回拉。

仁野腰好,不用何许拽,他自己稳一稳也能回来,但何许用力一拽,他回来得更轻松些,一手握住何许的手臂,一手按在沙发上,仁野刚刚稳定身体,何许凑上前,吻上他的唇。

仁野这次没躲,都亲上了还躲什么,垂着视线,他刚开始看何许的鼻子,后来,干脆闭上眼睛,两人身上温度都很高,不知道谁带高了谁,这次仁野率先停下,他头一偏,两人唇瓣分开,仁野的唇晶莹剔透,何许的唇粉润饱满。

气氛微妙,成年人都懂,何许默默地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拽到了仁野腰腿|间,难得温顺不跳脱地说:“谢谢你来陪我。”

仁野耳根子通红,不看何许,也不说话。

半晌沉默,何许说:“你先坐一下。”

她往沙发下滑了滑,从仁野的长腿下面下了沙发,仁野尴尬到想挖地三尺来藏起自己的无地自容,想走,事实上只是捏了把身上的毯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离开一下,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两个杯子,一杯果汁,一杯琥珀色液体,站在仁野面前,她说:“你选。”

仁野抬手要拿果汁,何许手往后一缩,把另一杯递过去,仁野逆来顺受,接过去喝了一口,才一口就停住,眼皮一掀,看向何许。

何许高兴地说:“你是不是骑车来的?喝酒不能骑车。”

仁野咽下口中的酒,淡淡道:“我又不是腿折了,不骑车还不能叫车吗?”

何许马上垮下脸,不是生仁野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早知道给你酒里面下点药好了。”

她不想让仁野走,心机没有放在心里,而是堂而皇之的写在脸上,仁野闻言,一声没吭,仰头喝光了一整杯酒,问:“热水有吗?”

何许:“有,你要喝?”

仁野抬手拿走何许手里的冰果汁,“你在家就喝这个?”

何许很诚实:“啊,酒也喝。”

仁野冷着脸道:“活该你疼。”

说罢,他甩开身上毛毯,拿着空杯子往厨房方向走,西厨是开放式的,仁野站在岛台前洗了杯子,顺势从直饮水龙头里接了一杯开水,一转身,何许就站在他身后。

她穿着露腰的吊带背心和低腰短裤,仁野看见她这身打扮就来气,没把杯子递给她,先说:“你有没有点常识,你妈没告诉过你生理期间怎么让自己过得好受点?”

何许一眨不眨,口吻无辜:“我妈是外国人,她生理期也在喝冰美式。”

仁野脑袋嗡的一声,一时间不知从何骂起,何许有眼力见,伸手去拿仁野手里的杯子,“给我的吧?”

仁野钉在原地,拉着脸道:“进去换身衣服再出来。”

“哦。”何许收回手,乖乖往主卧方向走,走一半扭头道:“你先坐,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我等下出来招呼你。”

仁野不轻不重的瞪了一眼,心烦,尤其当何许小跑起来的时候,他就想一嗓子吼出去:别跑,不疼了?

跟何许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仁野都有种底线被她踩在脚下摩擦的崩溃感。

何许进房间转了一圈,很快就闪身出来,她换了身衣服,严格来讲,是裙子,夜幕的底,衬着雪白的纱,一字肩,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两条手臂是蓬出的莲藕袖,裙子从胸口一路垂及地面,仁野坐在沙发上,余光瞥见一抹东西,侧头一看,何许正提着裙子,一边朝他走,一边笑。

何许站在面无表情地仁野面前,邀功的表情问:“这件怎么样?够保守吧?”

仁野一言不发,何许笑脸收回,试探性地说:“露肩膀也不行吗?”

仁野暗自吸气,强忍着不发火:“你家里有红毯?”

何许沉默数秒,“我以为你会觉得这件很淑女。”

仁野终是没忍住,“没人让你装淑女,别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做得多了,你听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你可以试试。”

仁野像是个充满毒气的气球,何许拿根针轻轻一扎,他不想爆炸,而泄露她也不怕,她戴着防毒面具,天生克他。

无声吸气,仁野分不清是放弃还是好脾气的说:“去换一套长袖长裤,正常人在家会穿的。”

何许:“你早说嘛,等我。”

她提着裙子往回走,仁野看她背影,她肩胛骨特别好看,怪不得都管肩胛骨叫蝴蝶骨。其实她穿什么都好看。

一分钟后,何许再次从房间里出来,身上是一套酒红色的运动套装,她刚走到仁野面前,仁野就递给她一个瓶子,何许冰箱里装果汁的瓶子,此时里面装得是开水。

何许接过,要拧瓶盖,瓶盖很紧,仁野说:“焐肚子。”

何许当他面撩开上衣,仁野一瞬看见她白皙平坦的小腹,不等他瞥眼,何许已被烫了一下,赶紧把衣服撂下,仁野让她气麻了,别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何许一屁股坐在仁野身旁,笑着说:“谢谢小野哥,你来陪我,我肚子都不疼了。”

其实不是不疼,而是能忍的疼。

仁野面上不动声色,拿着手机道:“吃什么?”

何许:“你选,你想吃什么我跟你一样。”

仁野:“我不吃。”

何许:“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仁野:“有事。”

他点开外卖页面,像是随时点完随时就要走,手指机械地往下滑动,仁野说:“别吃辛辣的,其他随你。”

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仁野直觉奇怪,侧头一看,果然,何许垂着眼,垮着脸,噘着嘴,要多不高兴就有多不高兴。

仁野明知故问:“干嘛?”

何许不说话,她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少,上一次还是被他说喜欢她反义词的时候,仁野不确定她是真的还是装的,慢半拍道:“你想吃什么就说。”

何许抬眼看向仁野,“我说你就给我安排吗?”

仁野:“别说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何许:“你给我煮包面吧,冰箱里有。”

仁野开过何许的冰箱,冰箱里面有外文包装的面,但是包装得再洋气,不也是快餐面嘛,仁野沉默片刻,出声问:“要吃面?”

“嗯。”

仁野:“家里有其他面吗?”

何许:“没有。”

仁野没出声,低头看手机,何许瞥见他点开超市,挑了蔬菜和面,她缓缓勾起唇角,眼睛里都是笑。

仁野很快点好下单,但眼睛没有离开手机,主要不知道放下手机后要怎么办,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何许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但两人的关系好像跟昨天不同了,他要不要…

“小野哥。”

仁野坐在沙发边上,何许靠在沙发背上,两人并不齐平,声音从仁野身后传来,仁野身体微僵,没回头:“干嘛?”

何许:“你喜欢我叫你小野哥,还是阿野?”

仁野永远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何许,顿了两秒,“随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盯着仁野的后脑勺,笑着问:“你有小名吗?”

仁野低头走马观花,“没有。”

何许:“我小名叫满满,你以后喊我小名吧,每次你喊我大名,我都想站起来说‘到’。”

仁野终于找到一线生机,他说:“你不该叫满,应该叫够。”

何许get到笑点,边笑边道:“你想说我够够的吗?”

仁野:“你还不傻。”

何许:“我当然不傻,傻瓜怎么追得到你。”

仁野又开始心慌,像是嫦娥在他心里举办月兔杯大赛,无数只兔子上蹿下跳,踹得他肝儿颤,又毛绒绒地痒。

何许就是那个该死的嫦娥,持兔伤人。

仁野垂死挣扎,好巧门铃声响,他还纳闷,刚定的菜这么快就送到了?

何许起身去开门,仁野听到门外快递声音,何许说:“谢谢。”

待到房门关上,何许从走廊拐出来,她手里多了东西,仁野粗略一瞥,不是菜,再细一看,是双拖鞋。

何许走回沙发边,把一双男士拖鞋放在仁野脚边,“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先将就穿一下。”

很多时候,仁野都觉得自己心很硬,对他献殷勤的人很多,他像是麻木不仁,不觉得感恩,只觉得厌烦,可是这一刻,他竟然会因为一双拖鞋,产生他也许可以跟何许认真交往,甚至天长地久的幻想。

如果她是认真的,他真的可以一直陪着她,一直对她好。

仁野低头看着脚边拖鞋,何许问:“不喜欢?我刚刚手机冲开随便选了一双,等下我再挑几双漂亮的。”

仁野沉默片刻,半真半假的口吻道:“我也就值一个随便了。”

何许赶忙解释:“附近超市只有这几种拖鞋,一个比一个丑,这双已经是丑中最美了,不信你点开外卖自己看…”

仁野:“等下自己煮面。”

何许一把抱住仁野手臂,“哎呀,你别生我气嘛~”

仁野是假生气,何许是真撒娇,仁野让她搞得半身酥麻,斗志全无,没力地往旁边一推,“走开。”

何许自然抱住不放,“你别凶我,我都抱恙了。”

仁野确实不敢用力,怕像之前一样,他稍一用力,何许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被她考拉一样扒着半边胳膊,仁野觉得眼下说什么都像是打情骂俏,好在他订的外卖也不远,外卖送来两扎鸡蛋面,还有一些肉|蛋配菜,仁野扔下何许,赶紧一头扎进了厨房。

何许坐在高脚椅上看仁野做饭,仁野动作利落的洗菜,切菜,一看就是会做饭的人,何许撑着下巴看,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怕吓跑了仁野。

前后也才二十分钟,仁野从拉篮里拿出一个大碗,连汤带面,满满一碗,西红柿牛腩面,碗边有青菜,中间有煎好的鸡蛋。

碗筷放在何许面前,仁野说:“怕疼就别作,你还有一半中国血统,不能吃止疼片就尽量少让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疼。”

他穿着二十块的灰色拖鞋,站在岛台前善后,何许低头喝了口汤,仁野给她做的自制暖水袋,被她放在外套和T恤之间,汤入口,里外都是暖的,何许安静吃面,仁野几分钟收拾好,迈步往门口方向走,何许声音平静的说:“谢谢你小野哥,我会滴水之恩瀑布相报的。”

仁野站在玄关处穿鞋,打开鞋柜想把拖鞋放进去,鞋柜里清一色的女士鞋,他手里的男士拖鞋是唯一一双。

什么都没说,仁野开门,关门,做了餐饭,他身上没留下什么油烟味,倒是香香甜甜,何许身上的味道。

仁野以为何许会死缠烂打不让他走,结果她连送都没送,乘电梯下楼,仁野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软磨硬泡他嫌烦,干脆利落他又嫌冷淡,出小区时,门口保安主动笑着打招呼:“之前没见过您,不好意思,下次我们就知道了。”

仁野俊脸一红,微微颔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摩托车停在不远处,仁野径直走过去,手机响起,掏出来一看,没存名字的号码,他顿了两秒接通,“干嘛?”

手机里传来何许的声音:“你喝酒了,别骑车。”

仁野把这事忘得瓷实,闻言却说:“我忘性没这么大。”

何许话锋一转,“你煮的面超级好吃,可以开餐厅的水平。”

仁野不咸不淡:“你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何许手机开着外音,边吃边道:“你给其他女孩做过饭吗?”

仁野紧张,很快回:“你管宽了。”

何许也不生气,自顾道:“没要管你,就是想说一声,你下次再做饭的时候记得喊我,无论何时何地,虽远必到。”

她不按常理出牌,仁野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没有情绪地说:“没事别总给我打电话。”

何许:“明白,我吃面去了,你加油工作,拜拜。”

电话挂断,仁野不是第一次发现,两人通话,冷言冷语的是他,但挂断的,十有九次是何许,站在摩托车旁,仁野走神片刻,看见有出租车过来,伸手拦下,至于车,他晚点再来拿好了。

下午工作,仁野时不时把手机拿出来看,别人不知道他看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叫她别找他,她还真不找,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下午六点多,仁野接到周红丽的电话,“红姨。”

周红丽说:“阿野,晚上一起吃饭,今天蔡老板生日。”

仁野下意识说:“你们去吧。”

周红丽:“你晚上什么事?”

仁野想到何许,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在陪她,今天分开时,何许没有跟他约,但他已经习惯了,他正迟疑,周红丽道:“你等下,蔡老板跟你说。”

很快,手机里换了另外一个女声,笑着道:“阿野。”

仁野:“琳姐。”

蔡琳:“今晚我做东,大家一起聚一聚,你把你那边的人都叫上,忙了这么久,大家都出来放松放松。”

仁野:“谢谢琳姐,生日快乐,我晚上还有点事,我就不去了。”

蔡琳:“约了户吗?”

仁野:“嗯。”

蔡琳:“外商还是外地的?”说罢不等仁野回答,她豪爽道:“你把户一起带来,大家交个朋友嘛,你带他们出去也要吃饭喝酒,在我这也一样,户叫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到时候我们这帮人帮你一起喝,生意还好谈些。”

仁野:“外商,很难搞,今天你生日,我就不把生意带到生日宴上了,礼物我后面补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蔡琳也很执意:“阿野,琳姐可是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以前我们没有生意往来,叫你来你不来,我能理解,现在我们好歹也是合作愉快的关系了,他们谁不来都行,你跟红丽不来,我可真要生气的。”

手机那头隐约传来周红丽的声音:“我跟他说。”

两秒后,周红丽道:“阿野,是我。”

“嗯。”

“你跟户约了几点?”

仁野:“八点半。”

周红丽:“蔡老板这边七点半,你先过来,大家坐一下聊聊天,到时间你就走,蔡老板还能挡你生意不成?”

仁野虽然年纪小,但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好些年,知道如何为人处世,蔡琳是周红丽引荐给他的,是他手里目前最大的户,大户过生,别人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他这里,蔡琳亲自来请,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要还是不去,那不是不给面子,是打脸,周红丽也很难做。

沉默片刻,仁野回:“好,晚上我过去,在哪?”

周红丽说了地点,蔡琳从旁笑:“还得是红丽有面子啊,我都叫不动的。”

周红丽道:“哪有,我不提醒他,他也得自己想办法来。”

电话挂断,仁野给李明打了个电话,李明接通:“野哥。”

仁野:“今晚蔡琳生日,以公司名义给她订个蛋糕。”

李明:“好,我来准备。”说完,他试探性地问:“你晚上不去吗?”

仁野:“去。”

李明:“蛋糕我直接让人送到饭店去,你去饭店就行。”

没多久,仁野收到周红丽发来的,她说:蔡琳要面子,今晚半个十三行的老板都过去给她庆生,多我们一个不多,但少就不好了。

仁野:知道,我提前过去。

周红丽:嗯,七点半正式开席,你早到个十几二十分钟,给足她面子。

仁野跟周红丽简单聊了几句,退出来后,很快看到何许的头像,他的头像一片黑,何许不知何时也换了一片黑,只是点开细看,一片黑色里,其实有一点星光。

一个下午了,何许一点动静都没有,没发,也没打电话,是好些了?还是又跟之前一样,疼得手机都看不了了?

仁野好烦,不知道在烦何许的生理期,还是在烦自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想到自己生气,不联系就不联系,仁野把手机揣回裤袋里。

晚上七点十几分,仁野来到蔡琳办生日宴的饭店,饭店一层就摆了好多花,贺卡上都是蔡琳的名字,蔡琳十几岁就在十三行这片打拼,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一个外地富商,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听说分了几套房子和大几百万的现金,后来回到岄州,还是从事服装行业,但已经不再是档口前的打版妹,而是几家档口的老板,她长得漂亮又精明能干,前些年赶上外贸热潮,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在十三行里面服装配饰最少有四五十个档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与其一家一家的跟小老板交际应酬,谁不想一次性扒上个大户,今天陈峰也到了,比仁野早到半小时,蔡琳没来他就来了,仁野出现在宴会厅时,陈峰正跟蔡琳面前笑着说漂亮话,蔡琳瞥见仁野,马上把头转过去,抬手道:“阿野,这边。”

陈峰看到仁野时,眼底笑意一瞬全无,仁野看都没看他,跟蔡琳和周红丽打招呼,蔡琳笑说:“我收到你送的花了,谢谢,你还知道我喜欢蕙兰。”

仁野不动声色,他肯定不知道,想必是李明提前做了准备。手机铃声响起,他第一反应是何许,拿出来一看,还真是个陌生号,只不过不是何许的。

仁野接通:“喂?”

“您好,我是UU蛋糕店的,您在我们店里订了个蛋糕,我在會广楼门口。”

仁野在听到男声的瞬间就失望了,语气如常,口吻淡淡:“稍等,我出来拿。”

电话挂断,他转身往外走,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蛋糕盒,陈峰一看盒子尺寸,笑着道:“这是给大家叫的甜品?”

陈峰故意寒碜仁野,毕竟他准备了一个八层的,最上面那层都比仁野手里的大三圈。

仁野充耳不闻,对陈峰视而不见,只对蔡琳说:“琳姐,来的匆忙,没给你准备礼物,一点心意,生日快乐。”

他都没想给蔡琳过手,身边有侍应生,仁野打算走个过场就递给别人,蔡琳主动伸手接过去,“正好我还有点饿了,先打开吃点。”

蛋糕盒打开,里面蛋糕不大,正常的四人量尺寸,造型也很简单干净,但巧克力寄语牌上,写着:琳姐十八岁生日快乐。

蔡琳还定睛看了一眼,真是十八,她顿时喜笑颜开,三十八岁的人,保养得再好,大笑时眼角还是会有细纹,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快开心死,开心得像小女生一样,冲着仁野说:“还十八,我扣圈都有余数了。”

今天饭店开了五六十桌,每桌十个人,大家都送了礼物,贵的,重的,贵重的,唯独仁野,一个两三百的蛋糕就能让蔡琳心花怒放,陈峰实在看不下眼,还他妈能不能凭点真本事了?这不欺负人嘛。

笑得意味深长,陈峰道:“野哥不愧是交了小女朋友啊,这么会哄女生开心,跟何许那学的?”

此话一出,周围气氛难免微妙,蔡琳从来没对仁野有过什么表示,仁野更没对蔡琳有什么企图,但单身漂亮女老板,独身帅气男伙伴,料是谁也会觉得这俩人之间就该有点什么。

陈峰这句话,他自己觉得是在挖仁野的底,但却一不小心得罪了蔡琳,蔡琳面上笑意不减,看着仁野说:“你谈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仁野面色平静,如常道:“有一阵了。”

蔡琳:“怎么没一起带过来?”

仁野:“她今天不舒服。”

蔡琳笑着说:“你谈女朋友,还真是个稀奇事,有空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陈峰:“琳姐没见过本人,应该也听说过,之前红姐档口不是请了个明星打版妹嘛。”

蔡琳眸子微挑:“是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红丽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陈峰,暗道这个丧门星,可真会给人上眼药,关键他太不了解蔡琳的为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仁野,整个十三行的女人谁不想多看两眼?可蔡琳已经不是小女生,也许还会对一个人看一眼就怦然心动,可绝对不会冒然搞出什么事情来,陈峰三番五次明里暗里,看似在拆仁野的台,实则会让蔡琳没有面子。

周红丽不作声,仁野今天也格外地好脾气,全当狗放屁,陈峰来了劲头,接着蔡琳的话茬:“可不是,野哥为了他小女朋友,都跟我翻了好几回的脸了。”

小女朋友,小女朋友,这是陈峰第二次提‘小‘字,蔡琳今天三十八岁生日,微微一笑,她看着仁野道:“阿野,你坐那桌。”

她指的最前面一桌,那桌坐的都是十三行里有几十家档口的大老板,陈峰眼馋,刚想厚着脸皮贴过去,蔡琳下一秒把目光落在他脸上,同样微笑着说:“陈老板,你随意,哪桌有空位随便坐,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她看向仁野,“阿野,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陈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仁野从面前旁若无人的经过,周红丽那意味深长地一笑,更是令他无地自容,奶奶的,这是公开甩他脸?

生日宴还没正式开始,蔡琳给仁野引荐了几位‘朋友’,朋友有男有女,年纪都比蔡琳大,喊蔡琳小妹,喊仁野‘野哥’。

仁野颔首,礼貌又不恭维地回:“叫我阿野就行。”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老板笑道:“野哥大名,整个十三行谁不知道,我不经常去,但我一早就知道你。”

蔡琳说:“林老板多照顾,阿野年纪小,但办事很靠谱。”

男老板问:“有多靠谱?”

蔡琳:“我的单全在他这走,省心还省钱。”

另一个女老板道:“要说省钱,这事要展开聊聊了。”

蔡琳笑道:“让阿野坐你们这桌,有什么要问的,敞开聊,这里聊得不尽兴,等下我在楼上开几间牌室,你们上去边玩边聊。”

陈峰坐在中间某桌上,这桌坐得都是十三行里的小老板,余光瞥见仁野被安排在‘大佬席’里,他气得连话都不想跟旁人讲,这个靠脸就能轻松‘躺赢’的世道,真他妈的不公平。

饭桌上,几个老板跟仁野约了等下一起打牌,说是打牌,明眼人都该懂,这是给机会,他们手里随便漏出几单生意,也比辛辛苦苦出去派名片,拉散单赚得多得多。

仁野七点十几分进的會广楼,转眼间就八点二十了,期间他看了三次手机,只有李明给他发过一次,问他蛋糕收没收到。

何许没有找过他。

仁野不知怎么了,何许越不找他他越生气,气到后悔下午为什么嘴贱叫她没事别打给他,什么叫没事?疼死了才叫有事?

她应该会找陈乃昔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陈乃昔也不顶用,疼这个东西,谁能替得了谁。

仁野越想越燥,刚想侧头跟周红丽打声招呼,先走一步,蔡琳恰好从周红丽另一侧探过头,对仁野说:“阿野,刚刚林老板可开口了,他说晚上约你一起打牌,我说你还约了其他户,他说你谈得多大单,他给你包了,我赶紧先说出来,怕他等下反悔。”

桌上林老板闻言:“听听,听听,出卖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旁边人调侃:“那谁让你长得就不如人家讨喜呢,我要是琳琳,我也卖你。”

桌上人都在笑,周红丽一看仁野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先一步把手搭在仁野肩头,笑着道:“你先去给你那边的户打个电话,多说两句好话,换个时间。”

仁野感觉到周红丽拍他肩膀的重量,有些话不必说穿,他跟众人点了下头,起身往外走。

站在无人的走廊一角,仁野拿出手机,折磨了一下午,这会儿时间也到了,他迟疑片刻,拨通号码。

嘟嘟的连接声响起,响到五声还没人接的时候,仁野已经控制不住脑补出诸多画面,脸色沉下来,仁野正准备重新打一个时,手机里突然传来女声:“喂?”

仁野心头一动,何许的声音,一时间听不出是没睡醒,还是虚得没有力气。

仁野惊觉自己没有想好跟她说什么,越着急越想不到,何许:“喂?听得到吗?”

仁野:“……不小心打错了。”

何许声音在懒和蔫之间:“我就说嘛,今晚不能出去陪你玩了,我休息两天。”

仁野声音无波无澜:“还有你玩不动的时候?”

何许:“嗯…除非你很想出去玩,我努努力也能出门。”

仁野下意识地道:“省省吧,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出不了门。”

何许垂死挣扎:“哎呀,最毒男人心,多大仇多大怨,你咒我。”

仁野:“缠着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何许轻声:“好好好,趁我病报复我……”

仁野想问她现在怎么样,晚上吃没吃饭,是不是很不舒服,可是声音根本出不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她少说两句话,听她说话都费劲的样子。

仁野:“挂了。”

何许一点没犹豫,“嗯,拜拜。”

一如既往,她先挂断。仁野不知道何许是什么心情,总之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迈步往厅内走,仁野不停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生理期而已,每个女人都有,也没见哪个人一下就疼死了,她这不是活蹦乱跳蹦跶到二十一了嘛,而且他们之间算什么?他说的玩玩而已,他们之间在谈恋爱吗?何许一个生理期就给他搞得方寸大乱,就这德行,赶明人家撒手不玩,他还活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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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给自己安排地明明白白,来到桌边,众人看着他,他只要坐下就行,但他的腿就是不听劝,直挺挺地站着,仁野倒了杯酒,对蔡琳说:“不好意思琳姐,我户那边改不了时间,祝你生日快乐,年年发财。”

说实话蔡琳很意外,她看得出周红丽一直在给仁野找台阶下,而这个台阶,别人想爬都费劲儿,仁野却还是不下,面上有一瞬的尴尬,蔡琳很快便重新露出笑容,对桌上人说:“看看,我说阿野年纪小,但办事特靠谱,不是诓你们的吧?”

桌上有人搭腔:“确实,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守信用,小事不牢,大事不用。”

仁野又倒了一杯酒,敬桌上其他老板,也没说改日再约这种话,单纯为今晚不能陪而赔罪。

蔡琳说:“没事,你有事快去忙吧。”

仁野打了声招呼,转身往外走,陈峰见状,我勒个擦,什么情况,这是生意谈成了还是谈崩了?这么快的吗?

……

仁野出门,打车报了位置,这次他给自己想足了理由,突击检查,如果等下何许没在家,或者没她电话里那么菜,他就彻底跟她断了,不受这窝囊折磨,每天脑子里都跟挂个包袱似的,做什么都做不好,她不能陪他一辈子,别耽误他一辈子挣钱的大事。

下午的门卫看见仁野出现在小区门口,笑着跟他点头打招呼,仁野一回生两回熟:“麻烦帮我开下门。”

门卫爽快开门,仁野径直往里走,站在单元门口,他按了楼上门铃,等待过程中,仁野心情并不平静,毕竟如果何许没在家的话…

‘咔’得一声响,很轻:“门已开,请通行。”

没有人说话,直接开了门,仁野拽门进去,乘电梯上楼,楼上,何许家的房门虚掩着,仁野刚刚把门打开,里面一具早就蓄势待发地身影,蹭一下子朝他扑过来,仁野本能往后闪了一下,可双手还是本能环住了某人的腰,因为他看到了黑色的长卷发。

何许死死地搂着仁野的脖子,仁野鼻尖都是她头发上的香味,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收回手,直挺挺地站着,半晌:“有完没完了?”

何许吊在他身上,闷声说:“我好想你啊。”

仁野心头骤然一软,想把何许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何许不放手,他只能嫌弃得拖着她迈过门槛,关上门。

门内,何许侧头去亲仁野的脸,仁野拉着脸,不骂也不反抗,伸手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那双灰色的男士拖鞋,何许连亲几口,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特别想见你?”

仁野破罐子破摔:“你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天挂在嘴上,我想不知道都难。”

何许踮起脚尖,要去亲他的唇,仁野头往后一躲,她没亲到。

仁野嘴损:“你有病,别传染给我。”

何许瞪着委屈的大眼睛:“月经还传染吗?”

仁野抬手把她胳膊扒下来,“我怕黏人传染。”

何许不以为意,仁野看她穿着下午的那身运动服,虽然喜上眉梢,但脸色明显没有平常那么好,在家,也没撒谎。

何许抬眼问:“你来找我玩吗?”

仁野说:“我掉了个东西。”

何许:“什么东西?”

仁野:“一张卡,方不方便进去?”

何许:“方便啊,家里就我自己。”

仁野迈步往里走,厅沙发上散着下午盖的毯子,茶几上有点心盒和饮料瓶,他假模假式的在沙发边找了几下,何许问:“什么样的卡?”

仁野:“黑色的USB卡。”

何许:“我没看到。”她也帮着找。

仁野觉得再演下去,他会良心不安,几秒后,他主动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何许:“蛋挞,你吃不吃,我给你加热一下,你不着急的话,我再给你点一份新的。”

仁野:“正餐没吃?”

何许瘪了下嘴回:“吃了你做的面,不想吃外卖了。”

仁野:“以后打算饿死?”

何许:“你以后一直不给我做了?”

仁野:“我欠你的?”

何许坐在沙发上,仁野站在她身旁,没来由的,何许突然一把抱住仁野的大腿,把脸往前一贴,其实根本没碰到什么,仁野却吓了一跳,想反抗又怕弄疼何许,憋得脸都红了。

何许抱着仁野的大腿说:“求求你了,赏我顿饭吃吧…”

仁野又想到那个画面,寒冬腊月,何许要饭要到他家门口,这次,脑海中的画面更加鲜活,何许手里还拄着个要饭的柴火棍。

腿往前一耸,何许还贴在他腿上,仁野蹙眉道:“有没有点骨气?”

何许抱得更紧:“孩子饿啊,行行好吧,小爷,赏我一顿饭吃吧~”

仁野知道何许脸皮厚的一流,磨人的技术更是一流,打不得也骂不听,仁野原地憋气半天,“松手。”

“不松。”

仁野吸了口气:“你要吃饭还是抱大腿?”

何许脸一抬,认真地问:“能一边吃饭一边抱大腿吗?”

仁野表情稀碎,眼底的愤怒,烦躁,尴尬,一切的一切,全都土崩瓦解,他服了。

晚上九点多,落地窗外的岄州塔五彩缤纷,窗内,厅亮着暖黄的夜间灯,厨房却是灯火通明,仁野站在岛台前做饭,何许坐在高脚椅上看,趁他不注意,她拿出手机偷拍他背影。

仁野头也不回地说:“删了。”

何许立马乖乖放下手机,“你怎么这么厉害?”

仁野明知她没删,不搭理她,何许话锋一转:“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仁野这次回的很快:“你长得美?”

何许咯咯笑着:“你可算长眼睛了。”

仁野心说,他不是眼瞎,是瞎了心才会上赶着跑过来给她做饭,这辈子不欠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

他给何许做了煲仔饭,漂亮的红色珐琅小锅,白色的珍珠米饭,上面一排烧肉一排菜,中间还有煎蛋,他还临时煮了一锅汤,何许拍了照,不知给谁发过去了,很快,对方回了一条语音,何许点开,是一个说D文的女声,何许也回D文。

这种明目张胆在仁野面前加密聊天的行为,他很不喜欢,仁野道:“还能不能吃了?”

何许用D文发了一串语音过去,不多时,她点开对方的回话,女人用中文说:“你好,我是何许的妈妈,谢谢你照顾她。”

仁野表情当即一变,收起不耐烦和嫌弃,何许看着他笑:“Feosha女士,中文名何意,你可以叫她何女士。”

仁野略有尴尬的回:“告诉她不气。”

何许仍旧用D文说话,不知怎么的,仁野总觉得她说的不止是不气三个字,但他听不懂,好烦。

何许一边发一边看仁野,她只看出仁野尴尬,没看出仁野心底想,他要学会她的另一种母语,让她再也不能‘仗技欺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聊了会儿语音就把手机放下,认真吃饭,仁野一如之前,收拾完就要走,这次何许叫住他,“你去哪?”

仁野:“回家。”

何许:“坐一下嘛,好歹让我招待招待你。”

仁野脱口而出:“我伺候人没瘾。”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自己抡圆胳膊扇自己脸嘛,耳边是虚幻地啪啪声,仁野不敢看何许的脸,迈步往玄关方向走,何许从高脚椅上跳下来,从后面拉住仁野胳膊,“生气了?”

仁野心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是打气筒嘛,天天生气。

何许抬眼道:“你放心,我是个有良心的人,等我身体好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仁野无缝衔接,侧头盯向何许,目光锋利中夹杂着不悦,但在看到何许那双清澈真诚地瞳孔时,仁野瞬间心虚,是他想歪了。

何许显然没他这么歪,看他目光不善,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道:“我也想给你做饭,但我会的不多,我会做三明治,你现在饿吗?”

饿?

仁野又想歪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自己都震惊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怪不得会有道貌岸然一说。

努力控制表情,仁野沉默数秒后道:“三更半夜,不是赖在别人家里不走,就是把男人往自己家里留,你什么爱好?”

何许回得腰杆梆硬:“你又不是别人。”

仁野问:“我是你什么人?”

何许微微扬头看着他:“想听真话吗?”

仁野故作云淡风轻:“你说我听听。”

何许抿了下唇,勾起唇角道:“你想见见何女士吗?”

这话乍听风马牛不相及,仁野也是晃了一下才后知后觉,何许口中的何女士,是她妈。

本能不愿自作多情,仁野应得很快:“我干嘛见你妈?”

何许还是问:“你不想见吗?”

仁野表情淡淡,口吻更淡:“想多了吧。”

何许撇了下嘴角,调侃道:“那何女士见不到大帅哥了。”

她看着没心没肺没所谓,可仁野还是注意到她在撇嘴之前的一秒钟,眼底清晰透露着被拒绝的尴尬,准确来讲,是一闪而逝的受挫。

仁野向来敏感,那种用玩笑来隐藏本意的做法,他十五岁之前还做过,后来不想叫自己失望,就再也不提了。

仁野有些后悔,又不知道怎么补救,本打算何许留他时,他不跟她唱反调就是,结果何许笑着说:“忘记你喜欢淑女,刚才是我冒失了,时间不早,淑女就不多留你了。”

说着话,何许还走到门口,替仁野打开门,送。

仁野心口窝着气,堵到隐隐发疼,穿鞋出门,何许从旁嘱咐:“路上小心。”

仁野敏感,她怎么没说到家给她打电话。

何许很有礼貌,看着仁野进电梯,跟他挥了挥手,仁野望着门口的何许,想从她脸上找到强颜欢笑的样子,很可惜,没有,让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电梯门缓缓合上,缝隙中跟仁野挥手的何许也逐渐变小,终至全无。

电梯下行,仁野竟萌生了好几次想要重新上去的冲动,可是上去说什么,说他其实想见她妈?

这话听起来就很恐怖。

下楼,出小区,仁野看到熟悉地点放置的熟悉摩托车,一时间百感交集,一天来了两次,车没弄走,倒把心思落在这了。

打车回夜凉,仁野坐在后座出神,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他开始后悔之前嘴硬,谈恋爱就谈恋爱,非要说什么玩玩,搞得现在口不对心,何许越是大大方方,越显得他别别扭扭。

车开到一半,手机响了,仁野马上拿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红姨’来电的字样,他眼底希冀消失,接通,平静地打招呼。

周红丽道:“阿野,在忙吗?”

仁野:“没有。”

周红丽:“方便说话吗?”

仁野:“方便。”

周红丽:“今晚什么情况,真约了户?”

仁野只是片刻迟疑,而后坦言回道:“去找何许了。”

周红丽停顿的时间都比仁野要久,她慢半拍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仁野拿着手机,视线微垂,“嗯。”

周红丽轻笑:“何许人挺好,开朗又直爽,本来我还在想,你是真有其他户要见,还是有什么别的急事。”

仁野:“没给你惹麻烦吧?”

周红丽马上道:“没有,能给我惹什么麻烦,就是可惜了今晚这么好的机会,我跟你私下里聊,蔡琳很要面子,她有意给你牵线搭桥,路都给你铺好了,你不走,虽然她也没说其他的,但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仁野声音平静:“我跟她除了合作关系之外,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平时也见不了几回面,她把生意给我做,我能给她保证的就是做好,其他的我不想欠她太多人情。”

周红丽:“话是这样说,但我们是人情社会,做生意更是讲个人脉网,有些时候熟人一句话,顶我们自己磨破嘴。”

说罢,周红丽微顿,而后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怕她对你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仁野如实道:“没想这么多。”

周红丽:“那你今晚拒绝的这么干脆?”

仁野:“约了何许。”

周红丽都诧异了:“就这么简单?”

“嗯。”仁野没提何许不舒服,主要心虚,生怕还要提到他上赶着过去给人做饭的事。

周红丽失笑:“我以为你怕蔡琳,原来就是单纯约了女朋友,不是怕何许不高兴吧?”

仁野:“她高不高兴我也不会跟蔡琳怎么样。”

周红丽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她笑了半天,仁野get不到笑点在哪,实话实话而已,别说何许高不高兴,就算没何许,他也不会跟蔡琳有工作之外的任何关系。

周红丽笑够了,出声道:“你爸以前让我看着你,生怕你吃亏,其实他是想多了,你连便宜都不爱占,亏是难得吃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说的没错,仁野这些年,与其说走过来,不如说是熬过来,打小没个健全的家庭环境,就连社会环境都很复杂,仁宽吃喝玩乐打人被打都占,唯独不赌,因为见惯了赌得倾家荡产,孩子都卖了的,仁宽不是个好人,他唯一的底线就是带着仁野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仁野小时候也不是吃素的,别人打他他就更狠的打回去,经常带着一身伤去学校,老师刚开始还问原因,后来问都不问,原本也想把他当成边缘人士,怎奈仁野就是出挑,长得出挑,成绩也出挑,一边打架一边考全校第一,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只有仁野知道,他自愿选择退学时,仁宽在家砸了电视机,不是生仁野的气,而是气他自己,他这辈子是废了,但终究还是连累了仁野。而仁野生气,那是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视机,后来仁宽去世,他挣的第一笔钱就买了台一模一样的电视,放在一模一样的位置,就像什么都没变过。

仁野跟周红丽聊天途中,一直注意有没有其他电话打进来,直到他回家,两人又聊了二十分钟,周红丽说:“你早点休息,我去给多幸煮个宵夜。”

仁野应声挂断,第一件事就是看有没有未接电话,没有。

经过之前的几次,仁野也没那么容易草木皆兵,再等一等,说不定何许临时有事,顶多再有三两分钟就要打过来了。

仁野坐在沙发上,连澡都没洗,什么都没做,静等,这一等就是十分钟,早就破了何许最晚的来电记录,仁野开始回忆两人分开之前的最后对话,她生气了?没生气?无限循环。

仁野强忍着想给何许打电话的冲动,就像他之前明明已经下楼,却很想原路折回,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点出息,不甘心就这样被某人捏在掌心里。

打?不打?

仁野纠结的快要疯掉时,手机突然亮了,仁野的心也跟着一亮,怎么样,还是她没忍住吧?

手机在茶几边上,仁野拿起来一看,眼底笑意顷刻收回,划开接通键,“喂。”

手机里传来女声:“哥,还没睡吧?”

仁野:“没有,在那边怎么样?”

“我明天到岄州。”

仁野:“明天?不是后天回来吗?”

“我想早回去两天,陪陪你和嫲嫲,整个假期都没在家,好想你们。”

仁野:“明天几点到岄州?”

“下午一点半,你不用来接我,我行李跟同学拼单运回去,我一个人坐地铁回去很方便。”

仁野:“我去接你,早点回家,嫲嫲想你了。”

“我也好想你们,哥,我想你……做的叉烧饭和枸杞猪骨汤了。”

仁野轻轻勾起唇角,“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事想我。”

“你这样说我就伤心了,我出国都想着你,还给你挑了礼物呢。”

仁野灵光一闪,“你现在在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机场。”

仁野:“还有多久飞?”

“差不多两个小时,怎么了?”

仁野:“机场有没有F语D语这种入门书卖?”

“我没细看…法国应该有F语书卖,D语?你怎么突然想学D语了?”

仁野:“最近有D国户。”

女声感叹:“哥,你给我们这些专门学小语种的留点活路好吧?我还指望毕业后给你当翻译挣点钱呢,你再学就把我们的路都给堵死了。”

仁野:“用你还要花钱,你还是要靠自己。”

两人如常聊天,聊着聊着,仁野突然想到何许,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电话打进来,他开始心不在焉,手机中的人也要挂断,说去机场书店帮他找找看,仁野嘱咐:“注意安全,下飞机给我打电话。”

从他出何许家门到现在,整整好好一个小时,仁野接的两通电话,没有一个是何许打来的,仁野心里不是滋味,这是真生气,还是欲擒故纵呢,或者肚子又疼了?

仁野很烦,拿着烟去厨房里抽。

……

陈乃昔半夜三更突然杀到何许家里,带着她给何必拍的画,何许窝在沙发上斜眼看,“跟你画得有点像。”

陈乃昔双眼锃亮:“真的吗?我有模仿到精髓吗?”

何许:“精不精髓不清楚,我也不懂画,反正你说这是你画的,我也看不出来。”

陈乃昔一副对牛弹琴的模样,一边卷画一边道:“你就能吃出哪家糖水不是夏记的。”

何许抿着唇不说话,陈乃昔瞥了她一眼:“怎么不騒扰仁野了?”

何许:“肚子疼,没力气。”

陈乃昔:“不像你啊,你都用大姨妈把人诓来给你做了两顿饭了,是不是我碍事了?我先回避一下?”

何许懒散地回:“待着吧,我放他休息一晚。”

陈乃昔没忍住,扑哧乐了一声:“哎,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你还是心疼他。”

何许突然说:“他不想见我妈。”

陈乃昔坐在对面沙发上,闻言抬眼看向何许,一眨不眨地说:“你跟他提何阿姨了?”

何许穿着长袖长裤,肚子里放着‘热水瓶’,轻声说:“我跟他说我妈姓何,他一点都不好奇。”

陈乃昔:“要是我我一定好奇,一家四口都姓何,关键你跟何必都姓何这很正常,阿姨也姓何,他一问,你顺势说,这是阿姨特别爱叔叔,爱到主动冠夫姓,叔叔又觉得两人的相爱是命中注定的天意,所以给阿姨取名叫何意,一家子都这么浪漫,他说不定一下就被浪住了。”

何许:“他要是知道我爸妈离婚,只会说,光取个名字有屁用,该分还不是要分。”

陈乃昔嘴角一抽:“他嘴真损。”

何许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倒是实话。”

陈乃昔:“所以他不问还好,问了内伤。”

何许若有所思:“他一点都不好奇,可能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陈乃昔:“你真认真了?”

何许不说话,陈乃昔:“你几个意思?要让何阿姨回岄州看他,还是带他去见何阿姨?”

何许:“我一个人想有什么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有些惊讶:“这才几天你就动了见家长的心思,不至于吧,我以为你是突发奇想,想回来谈段恋爱了。”

何许出神的望着某处,自顾道:“如果我现在走,我会想他。”

陈乃昔登时翻了她一眼,“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没见你想我,一个认识不到俩月的男人,你想他,你这么想他,他怎么连个电话都不主动给你打?”

何许很诚实:“他不想我。”

陈乃昔:“有点出息,他不给你打你就不给他打,看谁耗得过谁。”

何许把目光落在画筒上,“把画给我。”

陈乃昔:“干嘛?”

何许:“有点出息,他不送你你就别送他,看谁耗得过谁。”

陈乃昔马上竖起眼睛道:“他能跟何必比嘛,何必永远不会挫我,让我伤心。”

何许一瞬难过,她真的有点伤心,她不找他,他就不找她。

何许想喝酒,喝多了不仅能睡着,也许还能不疼。

……

陈乃昔晚上在何许这睡的,两人睡到日上三竿,睁眼后又蹉跎了几个小时,实在饿得不行,附近又没想吃的外卖,不得已才穿上衣服出门。

何许每个月最疼的时候就两天,今天好些,最起码能跨出门槛了,两人坐在跑车里,何许戴着墨镜,前方红灯,陈乃昔拿着手机给饭店打电话定位子,何许闲散地侧过头,右侧路口的车辆也在等对面的红灯,机动车道上,熟悉的车,熟悉的人。

仁野穿着简单的黑裤白T,长腿支在摩托车下,他也看到了跑车副驾上的何许,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目光相对,何许只短暂看了眼仁野,随即目光落在他身后人身上,如果何许眼睛没瞎的话,那仁野车后坐的就是个女人,穿着T恤牛仔裤,背对何许,何许看不见正脸,只看到对方披散的黑色长发,直直的垂在肩胛骨下,她侧身坐着,左臂环着仁野的腰,手腕上是一串红色的珠串。

短短几秒钟,何许将对方露出来的地方打量一遍,视线再次落到仁野脸上,仁野没回避,也看着她,红灯转绿,陈乃昔发动车子往前开,何许收回目光,在仁野的注视下转瞬而过。

仁野视力很好,奈何何许戴着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看不见她脸上具体是什么表情,开车回夜凉,他一直在等何许的电话,从昨晚等到现在,又从刚刚等到晚上,她始终没有打来。

这次仁野不用再纠结,何许不打来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不想打,不是疼得起不来床,也不是出了其他事,仁野不止一次发觉,那个看似阴魂不散的人,实际上很容易就会消失掉,无论找他还是不找他,全凭她想与不想。

……

何许第一次没主动打给仁野,理由很简单,就像她说的那样,放仁野休息一晚,他白天忙一天,晚上还要来家里给她做饭,虽然她很想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他,但也怕仁野觉着烦,毕竟他本来就没对她很有兴趣,但是打从看见仁野摩托车后坐了个陌生女人时,何许是打从心眼里不想再给仁野打电话,如果这种事都得她上赶着追问,那也没什么意思。

何许就这样,打小讨厌两个人的游戏三个人玩。

仁野在等何许找他,只要她问,他一句话就解释了,可她偏偏不打,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要不是他手机里还存着她的号码她的,仁野连续几晚睡觉惊醒,都要误以为只是做了场噩梦,还是连续剧的噩梦。

岄州天热,暑假放了差不多两个月,开学第一天,何许开着法拉利上学,F语专业,身份是空降交流生。

陈乃昔在得知何许选F语专业时,眉头皱成八字:“你好意思吗?”

何许:“中国人也能念汉语言文学,我怎么就不能选小半个母语了?”

陈乃昔语塞了片刻:“知道你回来混几个月,你也太混了。”

何许:“你不说我会F语,我说我是中德混血不就得了。”

她理所当然地像是给地三鲜改名叫土豆烧茄子,不提大辣椒不就得了。

陈乃昔知道何许这几天气不顺,不敢跟她仔细掰扯,到了学校,俩人各奔左右,一个外语系,一个建筑系。

意料之中,何许第一次出现在岄大,马上成了口口相传的热门人物,男生们自作主张地送了她一个老掉牙的称呼,新一届岄大校花。何许进入只有二十三人的F语一班,有性格外向的人主动跟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混血,何许微笑着说:“是,我爸爸中国人,妈妈D国人。”

何许认真装作F语很一般的样子,只为掩饰她想来浑水摸鱼的懒,她上的第一节是F语专业课,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法国男人,据说已经在岄大任职几年了,身高一米八几,大热的天,仍旧衬衫西裤,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配着地道的巴黎口音,妥妥一贵族公子哥,别说F语专业的学生,就是其他专业的女生,也给迷得不要不要的。

何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男老师在黑板上写下错误的语法,第一反应,语言这东西,尤其是母语,谁都能说,但不是谁都能教,可既然站在讲台上,当了老师,总得对自己有点要求吧。

前面人都在认真做笔记,何许也垂下视线,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写下‘仁野’的名字,他们已经整三天没有联系过了,三天,不算长,但是足够微妙,她看见他车后坐着其他女人,他也看见她看见了,可他们像是心照不宣,敌不动我不动,就这样消无声息了三天。

何许觉得,没什么能比行动更能证明心意,她不找他是在生气,那么他不找她呢?是不在意吗?

何许鲜少烦乱,突然一阵烟瘾上来,她也不费力克制,直接举了手,请假出了教室,一个人站在女厕格子间里抽烟,何许一下子回忆起在夜店安全通道外抽烟碰见仁野的场景,只是回忆,都能让她心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还说她们F语专业的外教出了名的帅,她还以为有多帅,如果真的帅过仁野倒好,她也能顺势转移下注意力,结果就这样,没有仁野帅。

现在是上课时间,厕所内外都很安静,何许一根烟抽到一半,听到门外传来带怯女声:“你们干什么?”

另一个女声随之传来:“别跟我装可怜,我不是男的,找你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女声委屈地说:“我不知道…”

第三个女声传来,点名道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国外跟董诚宇勾勾|搭搭,半夜三更一起约出门,真以为这事没人知道?”

“我没跟他勾|搭…”

“怎么才叫勾|搭?晚上十一二点就你俩一起出门,别告诉我你俩是去买辅导资料了。”

“他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大家都睡了,还有人不敢出门,我陪他去买药了。”

“他主动找的你,还是你主动问的他?”

“他找的我…”

“董诚宇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是你主动问的他,你主动要给他买药。”

女声低低道:“厕所在我房间旁边,我看他一晚上总在去…”

“他难受有陪行老师,有他哥们儿,怎么就显着你了?大晚上别人都害怕出门,就你热心肠送温暖,你不知道董诚宇有女朋友吗?你不知道出门在外半夜三更要跟别人男朋友保持距离吗?你俩要没什么鬼,董诚宇干嘛把你俩聊天记录删的干干净净,哪怕他留一句谢谢你的话,我都当你俩光明正大。”

“跟她啰嗦什么,把你跟董诚宇记录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我们误会你了。”

“她跟她男朋友有误会,就去问她男朋友,找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隔间外突然传来‘啪’得一声响,女声骂道:“我给你脸了!”

“你凭什么打我?我有男朋友,只有你拿你男朋友当个宝,也不问别人稀不稀罕。”

门外瞬间乱成一锅粥,打骂声,撕扯声,何许一根烟抽完,推开隔间门往外走,不远处角落,三个女生围着一个女生,两个在打,一个在拦,何许无意掺和闲事,只是眼神太好,只扫了一眼,一眼就看到墙角处|女生抬手挡着脸,她手腕处,戴着一条红色的珠串。

怎么说呢,世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千千万,那天隔着一段距离,何许也不能确定仁野摩托车后座上女人戴的手链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颜色一样,又都是串珠,何许站在原地,定睛打量女生的头发长度,巧了,也是一样的。

女人看女人,从来都是直觉加玄学,何许想从女生身上再多找些蛛丝马迹,这时拉架的人后知后觉,瞥见‘看热闹’的何许,脱口而出:“看什么看?”口气十分不善。

何许一动不动,一眨不眨:“我又没看你。”

打架中的女人最没有理智,拉架拉不开,不亚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打架没打赢,女生感觉被何许挑衅了,当即拉着脸道:“没见过打架?赶紧走。”

何许充耳不闻,定睛看热闹,另外两个女生打一个,薅头发的薅头发,踢人的踢人,其中一个听到同伴在跟别人吵架,百忙中抽空回了下头,人都没看清,嘴快:“滚!别他么看了。”

何许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贴在耳边:“你好,我要报警。”

此话一出,打架的人很快停下来,拉架的女生瞪着何许,愤怒又不敢大声喊:“你有毛病?”

何许把手机屏幕转过去,110已经打出来了,只是还没播出去,她面色坦然地说:“赶紧走,趁我还没记住你们长什么样。”

三个女生表情是不同程度的愤怒,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快步往洗手间外走,何许目光落向蹲在角落处的人身上,女生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长发凌乱在面前,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胳膊上被人抓得红道子。

你认识仁野吗?

这句话何许几欲冲口而出,可理智稍微一拦,还是算了。何许转身往门口走,身后突然传来女声:“等一下。”

何许转头,女生扶着墙站起来,简单整理下头发,望着何许的方向说:“谢谢你。”

何许这才看清女生长相,普通人的模样,皮肤不黑不白,五官无功无过,个头不高不矮,身材也不胖不瘦,跟刚刚走掉的那三个一样,严格来说,刚才那三个里,还有一个比她长得更有记忆点。

何许不是以貌定人,只是忍不住想,如果是面前这人坐在仁野车上,搂着仁野的腰,那她的优势在哪呢?

这么一晃神,何许慢了几秒才道:“不气。”

“我知道你,是你F语一班的。”

女生勾起唇角,主动跟何许讲话,何许不是内向的人,只是很多原因,不想接话而已,只好微微点了下头。

女生又说:“我叫夏欣苑,也是F语专业的,我在二班。”

何许不认识,没听过,夏欣苑带着一身伤,跟她说:“刚才多亏你出声帮忙,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学校一定会追究她们责任,都大三了,我就想大家都顺顺利利毕业。”

何许对陌生人的是非不感兴趣,微微点头,算是礼貌,她想走,夏欣苑说:“那个…冒昧的问一下,我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何许说:“不用气。”

夏欣苑马上摇头,“不是气,你人真的很好,我在学校里朋友不多,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当朋友。”

不等何许回答,下课铃响起,几秒后走廊就传来大批起身出门的动静,何许道:“谢谢。”她转身往外走,不确定里面那人,是不是前两天坐仁野车的人,只是想到仁野,她心情就很难好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知道何许住哪,知道她在哪里上学,夏欣苑收到仁野发的,说在岄大附近,等她放学一起吃饭。

夏欣苑诧异,她在岄大念了三年书,第一次听仁野要来学校找她,中午放学,夏欣苑借了同学的长袖外套,小跑着来到校门口,原以为仁野的性格,一定会在学校对面,结果他就在大门口,没有骑车,就站在那里。

仁野穿了件黑色T恤,下身黑色休闲裤,配白色休闲鞋,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可是所有出门的男生女生,没有例外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他的脸就是奢侈品,还是独家定制款。

很多女生好奇仁野站在学校门口等谁,干脆守株待兔不走,夏欣苑就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小跑着来到仁野面前,紧张又诧异的问:“哥,你怎么想着来找我吃饭?”

仁野不答反问:“脸怎么红了?”

夏欣苑面不改色的回:“跑着过来,热的。”

仁野:“热还穿这么多?”

夏欣苑:“这几天特殊。”

仁野一下就想到何许,强做到面不改色,脑子空白到忘记之前说了什么,夏欣苑见状:“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仁野:“我能有什么事找你。”他口吻恢复如常。

夏欣苑嘀咕:“我就是好奇,什么风能把你吹到我学校来。”

仁野:“来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看你,不用害怕,我请你吃饭,不用你花钱。”

两人站在校门口说话,仁野不喜欢被人明里暗里盯着看,主动道:“吃什么?”

夏欣苑想了想:“嗯……我们学校食堂怎么样?”

仁野想都不想:“不去。”

夏欣苑立即换了个:“我们学校商业街有很多好吃的,还很便宜,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请你吃。”

仁野不想去食堂,但是想进学校,走在岄大里面,仁野自己都纳闷,是不是疯了,他不知道何许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就这么一头扎进学校里,简直可笑。

正想着,身旁几个男生走过,边走边聊:“都说外语系来了个混血,超正,你们看见本人了吗?”

“唐宋八卦,去人教室门口看了,说本人超靓。”

“他就喜欢胸大的,大胸妹他都说靓。”

闲话一走一过,一听即逝,仁野听到混血二字,十分敏感,是她吗?

“何许!”

乍听到这个名字,仁野下意识看了眼身旁人,夏欣苑正笑着朝前方挥手,何许的名字也是从她嘴里冒出来的,仁野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前方几米外,有道身影在人群里仿佛嵌着金边,何许和陈乃昔在一起,陈乃昔也好看,但仁野眼里只有何许,她穿了件真丝面料的小裙子,香槟色,贴着身体,柔顺又显身材,凸得凸凹得凹,两条腿又细又直,窄细的靴口仍旧包裹不了更纤细的脚腕。

何许将浓密的长发盘起,随便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脑后扎了个揪,碎发垂在耳边,绒绒地让人望而心痒,她正跟陈乃昔说话,没看前面,突然被人叫了一声,在看到夏欣苑的第二秒,就看到她身边的仁野。

怎么说来着,永远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

陈乃昔也看到仁野,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岄大,如果他身边没有其他女生的话,还以为他是来找何许的,可眼下这情况……

夏欣苑热情地对着何许挥手,路上行人皆看着她,好奇她身边的大帅哥是谁,以及她跟大红人何许是什么关系。

陈乃昔小声问:“谁啊?”

何许跟夏欣苑就没关系,她也不知道夏欣苑看见她,为什么会高兴成这样,双方四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驻足,对望,气氛诡异到陈乃昔不想当局中人,只想站在别处看热闹。

短短几秒,算上路人心理,已经不知脑补出多少版本的大戏,无独有偶,何许手机响起,她掏出来看了眼屏幕,接通,手机里传来男声:“你回岄州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何许:“不是怕打乱你计划嘛。”

“你在哪?”

何许:“学校。”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何许:“我出去找你。”

电话挂断,陈乃昔问:“谁啊?”

何许:“何必。”

陈乃昔眸子一瞪:“他在哪?”

何许:“学校门口。”

陈乃昔慌得不知所措,何许看了她一眼,“你慌什么。”

陈乃昔:“你等我一会,我去补个妆。”

她要跑,何许一把抓住她胳膊,“别啰嗦了,你很美,美得很。”

仁野只见何许接了个电话,而后拉着陈乃昔朝他跑来,其实也不是朝他,而是他所在的方向,眼看着何许越跑越近,仁野心脏不受控制地提起,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然而何许对他视若无睹,只跟他身边的夏欣苑点了下头,擦肩而过,根本没正眼看他。

何许和陈乃昔走后,夏欣苑小声道:“她是我们F语专业这学期过来的交流生,学校里的人都在议论,我感觉男的都要疯了,一下课门口围得都是外系过来看她的男生,初高中都没这么离谱,哥,你觉得她好看吗?”

仁野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他鬼使神差地跑到岄大,‘运气好’,真被他看到何许,可何许当他是空气,没错,空气。走在路上,所有女生都在看他,唯独何许,眼里根本没他这个人,她什么意思?甩人还得有句话呢吧,一声不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之前的两个月算什么?

“哥…”

仁野突然掉头往外走,夏欣苑吓了一跳。

校门口,黑色私家车旁,何许跟一米八几的颀长身影抱在一起,她跟何必有两年没见了,陈乃昔从旁羡慕地强忍口水,等着何必松开何许后,她好上去抱一抱,然而何必只是腾出一只手,拍了下她的头,笑着道:“好像长高了。”

仁野来到门口时,看到何许跟个年轻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男人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头顶,何许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满脸都是笑。

她何止没有一丝不快,简直不要太开心,仁野冷眼看着,克制着上前扒开两人的冲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没看见仁野在大门口,她只顾着跟何必聊天,以及眼神宽慰没被抱的怨妇陈乃昔,陈乃昔愤愤,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羡慕何许和何必之间的血缘关系。

仁野突然掉头,说临时有事,留下一脸懵的夏欣苑,他亲眼看着何必打开车门,让何许坐进去,黑色的迈巴赫没有刺激到他,而是何必的行为,他温柔绅士得那样理所应当。

仁野回想自己,他从没对何许这么照顾,别说照顾,他只会冷言冷语,以及藏在心里的疯狂嫉妒。

车上,何必边开车边问:“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何许:“我随便。”

陈乃昔能克制住生扑何必的冲动,可是克制不了高兴地本能,坐在后座,她绷直腰板,身体微微前倾:“你说你想吃什么,这段时间我带何许把附近三百公里的地方都吃遍了,她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主要看你。”

何必:“你们两个都挺能瞒的,回来两个月,愣是一声不响,干什么,怕我打扰你们的娱乐生活吗?”

陈乃昔回的很快:“不是我不想说,何许不让,她说你在忙毕业论文,反正早晚都要回岄州,不差这几天。”

何必:“海城离岄州又不远,我也没忙到连回趟家的时间都没有,再说我不回来,两个月的时间,你俩连去趟海城看看我的时间都没有?说白了就是没把我当回事。”

陈乃昔知道何必不会介意,可他假装伤心她都受不了,一时嘴快:“何许没时间啊。”她倒想去海城了。

何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何许,“你在忙什么?”

陈乃昔后知后觉,后悔刚才秃噜嘴,这不往何许伤口上撒孜然嘛。

何许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诚:“追个人。”

何必也很淡定,只随口问:“追到了吗?”

陈乃昔:完了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许面色如常,不调侃也不讽刺:“没追到。”

何必:“用我帮你分析分析,找找问题所在吗?”

何许:“都是秃子,就别去建议别人梳什么发型了。”

陈乃昔发誓,她挺伤感的,但还是想笑。

何必道:“不好意思,我长头发了。”

陈乃昔还停留在上一趴,脸上带笑,何许第一时间问:“什么意思?”

何必也很坦诚:“我有女朋友。”

话音落下,何许余光瞥见左边的陈乃昔,笑容一秒僵住,整个人僵着,一动不动。

有些话就是这么无心,短短几轮,眼下已经分不清谁在扎谁的心,何许替陈乃昔问:“你什么时候谈的?”

何必语气轻松地回:“半年多了。”

半年前,何许还在国外,陈乃昔每天跟她打电话念叨:“何必马上就要回岄州了,幸好当初我没追到海城去读大学,不然何必回来,我还得在海城熬两年。”

何许说:“这不先苦后甜嘛,兜兜转转,何必还是难逃你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魔掌。”

陈乃昔等了何必十年,明明他们才差两岁,可两岁意味着陈乃昔上小学四年级时,何必升初中,陈乃昔上初中时,何必上高中,大学何必先去了海城,陈乃昔人都愁瘦了十几斤,削尖了脑袋也要考到海大去,高三最后一年,突然听说何必会考研,而且大概率会回岄大念研究生,陈乃昔整晚整晚睡不着,纠结到最后一刻,还是选择再等等,她在岄州等他回来,他考研她也考研,他想在哪,她陪着他就好。

车内三五秒的安静,何必自己笑道:“怎么了,我谈恋爱很奇怪吗?你们干嘛不讲话?”

何许怕陈乃昔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正准备怎么把台阶上裹好被,让陈乃昔舒舒服服地滚下来,不等她想好,陈乃昔已经开口,声音如常,口吻埋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谈个恋爱还遮遮掩掩的,拿我们当外人?”

何必无辜:“我哪有遮掩,你们也没问过我。”

陈乃昔:“你都没发朋友圈。”

何必笑道:“我平常也不发啊。”

陈乃昔:“切,有女朋友不官宣,等同给其他女人留念想。”

何必边笑边说:“幸好我女朋友没你这么刁钻。”

何许怕陈乃昔扛不住,把话接过去:“一般追不到的才不出声,比如我。”

何许想让陈乃昔挺住,怕什么,这不一波还比一波惨嘛,天涯何处不死人。

何必果然把话题转到何许身上,“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为情所伤。”

何许:“我嘴上说疼,你们又不信。”

何必很会抓重点:“们?你还跟谁说过?”

何许不介意把自己的痂撕下来给陈乃昔挡新伤,她说:“另一个男的,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别人说点好听的就行,以前我不信,怎么男的不爱听好听的?现在我信了,还真不爱听。”

何必眉心轻蹙,第一次问:“谁啊,油盐不进。”

何许:“不想提他。”

提到仁野,何许就会想到他身边的女生,叫什么来着?姓夏,跟夏记糖水店有没有关系?仁野喊糖水店的老板叫嫲嫲,可他不姓夏,或许是表兄妹?

自己默默地跟心里推敲了一番,最后何许发现,其实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关系,而是仁野明知道她不开心,却不肯主动来找她。

何必:“你们还没说去哪吃。”

陈乃昔声音如常:“我不行了,刚刚我妈给我发消息,说让我回去一趟。”

何必马上问:“怎么了?”

陈乃昔:“没事,家里有人,是我之前一直想见的一个画家,我先回去一趟,你们去吃。”

她火急火燎,归心似箭,何必说要送她,陈乃昔连声拒绝,何许于心不忍,怕再来几轮陈乃昔就要崩溃,出声说:“我饿了,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何必:“真是好闺蜜。”

车靠路边停下,陈乃昔马上推开车门下去,何必降下车窗嘱咐:“慢点。”

陈乃昔笑着跟他摆手,何必笑了笑,踩下油门离开,一秒,两秒,第三秒,陈乃昔面前的视线瞬间一片模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可是忍了太久,连崩溃的切入点都找不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二十分钟后,何许和何必坐在西餐厅里,落地窗,何许侧头就能看到街对面密密麻麻的几层建筑,真是巧了,何必说想吃这家餐厅,一年前回岄州,陈乃昔带他吃过。

点完餐,何必把点餐簿合上递给侍应生,见何许侧头看窗外,他说:“之前他们家在岄州塔,没想到搬这来了。”

何许:“说是这的房租便宜。”

何必:“岄州变化太快了,一年不回来就有些地方认不到,你好几年不回来,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何许:“不适应,在国外喜欢就直说,在这边会被嫌弃没个女人样。”

何必失笑:“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耿耿于怀?”

何许:“没事,正在自我疏导的路上。”

说罢,她问何必:“方便聊你女朋友吗?”

何必:“你想聊什么?”

何许:“不用紧张,正常八卦,我不会跟何女士和爸说。”

何必笑了笑:“爸确实还不知道。她是我同学,也是学建筑的。”

何许:“她不考研吗?”

何必:“她考的夜大,那里有她特别喜欢的老师。”

何许微微点头,“还行,自主意识挺强,没有恋爱脑。”

何必但笑不语,两人面对面坐着,随便闲聊,几年不见一次也不会尴尬,在何许看来,比起兄妹,他们更像打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这里是夜凉,何许即便有阵子没出现,换了发色,改了装扮,也依旧会引人注目,不少认识仁野的人,看到何许跟个陌生大帅哥一起,俩人还有说有笑,很难不往歪处想。

一代新人换旧人可以,主要别故地重游啊,这不故意让仁野闹心嘛。

天地良心,何许不是来夜凉找茬的,是何必要来这家餐厅吃饭,她还算重情重义,不至于为了躲仁野,就说不知道这家餐厅搬哪去了,她也没想到会在出商场的时候,看到仁野。

马路就这么宽,何必开车,何许降下副驾车窗,等红灯时,一辆摩托车从边上驶来,仁野开得不快,何许跟他目光对视两秒有余,甚至看到仁野瞥了眼驾驶席方向。

短暂的碰面,两人又是无言以对,何许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荡起波澜,以前想见的时候,要千方百计才能见到,现在不联系也不想见时,倒是一天碰见两回,跟闹着玩似的。

何必把何许送到岄大门口才走,何许没进去,在校外给陈乃昔打了通电话,嘟嘟声响了三下后通了,何许问:“在哪?”

手机里安静片刻,紧接着传来陈乃昔的哽咽和抽泣,抽泣声越来越大,像是等了这么久,终于寻到了一个泄洪口,陈乃昔在手机另一头嚎啕大哭。

失恋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暗恋的人没有主动权,明恋的人也没有,归根到底,被爱的永远站在食物链顶端,爱着的恨不能把心掏出来,双手抬高虔诚奉献,但结果不是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自我感动,就是被顶端人士一脚踹翻。

下午何许和陈乃昔都没去学校上课,陈乃昔快要哭撅过去,哭累了就瘫在沙发上歇一会儿,歇够了继续哭,何许大概是被她哭得耳朵长了茧,为了听不见,干脆一杯一杯的喝酒,一下啤酒一下红酒,陈乃昔酒量一般,三两下就被何许放倒,世界终于安静了。

喝得有些醉,何许拿起手机,差一点就拨通仁野的号码,但却在看见他的号码时,手指顺势点了‘删除联系人’,也一样,能控制自己不丢人现眼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源头上杜绝诱惑。

陈乃昔睁眼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隐隐从玻璃外透进来的光亮,都是对面商业楼照的,她缓了一会儿,发觉旁边还有一人,何许躺在另一个沙发上,正在睡觉。

房间里开着空调,陈乃昔身上盖着空调毯,她起身把毯子盖到何许身上,一个人跑到洗手间里哭,何许睁眼时,陈乃昔坐在窗户边,身边一堆酒瓶子,对面是半卷不卷的画。

何许出声问:“好点了吗?”

陈乃昔靠在玻璃上,慢半拍回:“喝多少酒,脑子还是清醒的,心里也一点都没麻木,失恋喝酒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除了多跑几次厕所,没个卵用。”

何许:“能消磨时间,你还睡了几个小时。”

陈乃昔:“别提了,我梦见何必带着他女朋友来我面前气我,睡着了还不如醒着消停。”

何许勾起唇角笑了笑,两人谁都没下地开灯,有话说话,没话放空。

何许是晚上十点多从陈乃昔这里离开的,陈乃昔说想自己待会,何许走前还开玩笑:“你不会自杀吧?”

陈乃昔垂死颠笑,“我喝多酒都怕伤身,已经订了汤。”

何许一下想到仁野给她煮的汤,瞬间觉得陈乃昔定是把失恋的疼痛无声转移到她身上了,这种损事,陈乃昔做得出来。

保镖车在楼下停着,何许懒得打车,直接坐保镖的车回家,以前她总怕仁野看见保镖的车不舒服,都是让保镖尽量远点跟着,保镖的车,她也是能不上就不上。

陈乃昔住的地方离何许住的地方不远,拐个弯十分钟就到了,保镖下车开车门,何许从里面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何许抬起头,而后,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几米外的男人身上。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一天见三次面,何许都麻了,愣了片刻后,别开视线继续往前走,她即将从仁野面前走过,男人出声:“何许。”

何许驻足,侧头看向仁野,仿佛刚看到,眸子微挑:“这么巧?”

仁野不是面无表情,他表情明显不高兴,一眨不眨地盯着何许,“你还认识我。”

何许:“这才几天不见,我记性再差也不会忘了。”

仁野:“之前是装不认识了?”

他有意无意加重了‘装’字,何许神色坦然的回:“你说哪次?在学校里那次吗?”

仁野不置可否,何许自问自答:“哦,你当时身边有人,我也不知道打招呼方不方便,万一给你添麻烦就不好了。”

仁野还以为她会说什么,结果她一出口就是倒打一耙的话,仁野瞬间冷下脸,“你不是怕给我添麻烦,是怕我给你添麻烦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睁着深邃的大眼睛问:“此话怎讲?”

仁野气打八方来,冷声道:“你要是想换人就正大光明地说,别一下找个厨师,一下找个司机,我不跟人拼单。”

何许面上不动声色,不冷不热地回:“我也正想跟你说,你确实不用告诉我你在忙什么,但是别人坐过的车,还是要跟我说一下,我不喜欢跟人拼车。”

仁野脸都让何许气绿了,脱口道:“我是你什么人?人都不是你的,你还管车后面坐了谁?”

仁野气疯了,他到处跟人说何许是他女朋友,可是何许呢,在何许这,他是什么?

何许让仁野说得酒都醒了大半,提神醒脑,仿佛豁然开朗,仁野只见她晃神片刻,紧接着道:“也是,确实是我管得宽了。”

说罢,她无缝衔接:“不对,我可没管你,我要没记错的话,我没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话吧?”

仁野抿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何许尽力回忆,几秒后道:“这次没说,以前说了,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僭越了,我心里没数,嘴上没门,脑子里也没谱,平白无故让你受了俩月的委屈,对不起。”

何许朝着仁野的方向鞠了一躬,抬起头又说:“你需要补偿吗?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真心觉得对不住,不能好聚也争取好散嘛,我也不能单方面说你肯定不需要补偿,万一你需要呢,显得我道德绑架。”

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明显的社交距离,风一吹,仁野闻到何许身上的酒味,保安说她没回来,他在这里等了她五个小时,上一次见她,她还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车里,男人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有钱有颜,最主要的,对她很温柔,她笑得好开心。

如果第一次还能说有陈乃昔在,那么第二次,车里分明就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她这么晚才回来。

仁野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没有表情,仿佛只是闲话家常得问:“找到下家了?”

何许抬眼看着他,不答反问:“你在意吗?”

仁野:“身体好了?”

何许:“你在意吗?”

仁野:“我只在意自己,幸好没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何许目不转睛:“你说你在意,我给你解释。”

仁野牢牢地抿着唇,看何许的目光,已经分不清是冷漠还是愤怒,何许等了一会儿,自顾道:“需要补偿吗?过了这村没这店,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不要,以后别来找我秋后算账,我记性不好,可能过阵子连你是谁都忘了。”

仁野依旧不出声,何许微微提气,眼中闪过不耐烦,只有何许自己知道,她不是对仁野不耐烦,是对自己彻底没了耐心,还等什么呢。

何许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往小区大门口走,喝了好多酒,睡觉又没睡好,她现在就想回到熟悉的地方,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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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出十几米,何许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声:“你想得美。”

何许原地停下,三秒后转身,看向几米外的某人,仁野隔空望着何许,神色在克制和压抑之间,“跟我玩骑驴找马,你说算了就算了?”

何许脸上没有喜怒,口吻也是不咸不淡:“那你想怎么样?”

她越是这么无所谓,仁野越是怒火中烧,眼睛里能淬出毒来,仁野道:“不是跟我谈补偿吗?你拿什么补?”

何许:“看你要什么了。”

仁野:“要你甩了新欢,你舍得吗?”

何许闻言,像是完全意料之外,忍不住笑起来,仁野有种露怯又被嘲讽的强烈羞耻感,一声不响,耳根子气红了。

何许自顾笑,笑了半晌才道:“干嘛,甩了别人跟你在一起?”

她这会儿的笑不带任何讽刺,仿佛又回到仁野熟悉的那个何许,真挚,热烈,一瞬间他差点忘记两人正在吵架。

顿了片刻,仁野回:“张口闭口谈补偿,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何许:“我甩别人你心里痛快?”

仁野:“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何许失笑,原来跟这等着她呢,仁野看到何许脸上笑容,他看不出她笑什么,直到何许说:“换一个吧,这个我做不到。”

仁野活了二十三年,一直奉行的都是对方伤他一尺,他就刺对方一丈,这些年凭着冷心冷肺和牙尖嘴利,可以说是独孤求败,可何许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刹那就击碎他所有的长枪短炮,他仿佛听到心口中了一枪的声音。

何许没注意到仁野瞳孔微缩的细节,等了一会儿没见他说话,主动道:“想让我不痛快的方式不止这一个,你再想想。”

仁野沉声说:“我就选这个。”

何许突然好声好气的撒了个娇:“哎呀,换一个嘛。”

仁野像是被人踩到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彻底翻脸:“何许!”

何许眸子微挑,神情无辜:“怎么了?”

仁野绷紧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想叫她别欺人太甚,但根本说不出来话。

正常人都知道这会儿就别再火上浇油了,偏偏何许没什么眼力见,谆谆劝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不要的还不让别人要,你总嫌我缠着你,现在我撤,我离你远远的,这不是对你最大的补偿吗?”

仁野让何许气到耳朵微微嗡鸣,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白着脸,他不轻不重的叫了声:“何许…”

何许点头:“我在。”

仁野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不知从何说起,气急了,甚至连怒意都消失掉,满心,满脑,满身,都只剩抽空的麻木感。

他为什么会在这?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话?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到狼狈不堪才肯罢休?

为什么……

目光已从何许脸上移开,仁野僵直转身,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何许的声音,她扬声喊他:“仁野!”

仁野下意识停住,没动,没回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盯着他的后背喊:“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来找我只是想骂我一顿,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一分一秒都没有,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再也不会自作多情,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给你添堵。”

仁野一动不动,何许看不见他脸上表情,鼻子一瞬酸到发疼,何许视线模糊,哪怕他回头看她一眼,她都会不顾一切的跑过去,转身,何许无声掉泪,迈步往小区大门口走。

何许全副心力都用在屏住气息上,哭已经够丢人了,陈乃昔都知道憋着回家哭,她也不想让仁野看笑话,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何许盲走,不知走到第几步时,手臂突然被人握住,她侧头,仍是看不清楚,只有一具模糊身影。

仁野第一次见何许哭成这样,一声没吭,满脸眼泪,站在他面前,豆大的泪仍旧成串地往外涌,他本想抓住她,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仁野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眼泪会说话,何许的每一滴眼泪都在告诉他,她好喜欢他。

心软并上心疼,仁野眉心微蹙,抬起手,拇指刮掉何许脸上的泪,何许眼泪流得更凶,一开口,声音说不尽的委屈:“你喜欢我吗?”

仁野的心明明在自己身体里,可何许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揉碎,他努力不做出疼痛的表情,沉默。

何许盯着他的方向,固执地问:“你喜欢我吗?”

仁野不回答,何许眼泪如断线,沉默半晌,何许突然跺脚,近乎耍赖地问:“你喜不喜欢我?”

仁野的最后一丝抵抗也被磨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嗯。”

何许没听清,抬手抹了下眼睛,想要看清仁野的表情,眼泪汪汪地问:“你喜欢我吗?”

仁野睨着她,她的瞳仁还是浓浓地巧克力色,可眼白却明显比往常红,带着渴望,期许,撒娇。

她还是他熟悉的何许。

四目相对,仁野开口:“喜欢。”

何许嘴巴一瘪,五官肉眼可见地紧急集合,垂下头,她上前一步,把脸埋在仁野胸口,抱住他的腰,哽咽出声,仁野眉心拧起,几秒后将她整个人抱住。

何许个子不矮,可在仁野怀里,他觉得他的双臂像是抱了张纸片,从轻轻地到逐渐用力,仁野只怕抱不稳,抱不住。

何许哭声不大,只是啜泣,可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眼泪透过薄薄的T恤,仁野觉得自己胸口都是烫的,良久,他重新开口,轻声说:“不哭了。”

何许像是气头没过的小孩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激动地跺脚,仁野马上心虚,一定是他之前说的话太难听,她太难过。

何许一直哭,仁野看似雷打不动,实则灵魂慌不择路,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想耗时间,又心疼何许哭得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壮着胆开口:“你先别哭,我们聊聊。”

何许没有再跺脚,抽了几下,把眼泪止住,闷声道:“那是我哥,他也姓何。”

何许单刀直入,仁野也没藏着掖着,直抒‘胸臆’:“他看着可不像混血。”

何许:“他为什么要像混血,他妈又不是外国人。”

仁野顿了两秒,“你俩同父异母?”

“嗯。”何许声音闷闷的,软软的。

仁野无语,什么奇葩事都能被他撞见,如果对方是张混血脸,或者亚洲脸,但长得不那么帅,他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他正暗自怪发自己的脾气,怀里人突然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问:“你车后座的女生是谁?”

仁野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底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妹。”

何许:“什么妹妹,亲妹还是表妹?”

仁野:“她是夏记嫲嫲的亲孙女。”

何许:“你跟嫲嫲有亲戚关系吗?”

仁野:“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邻居,她看着我长大。”

何许眉头一皱:“那就是认的妹妹了?”

仁野行得端站得直:“不用认,我算是嫲嫲带大的,我拿她当亲人,阿欣就是我亲妹。”

何许嘴一撅:“这不是青梅竹马吗?”

仁野下意识回:“我又不喜欢她。”

何许问得很快:“那你喜欢谁?”

仁野抿着唇瓣看着她,一言不发,何许肆无忌惮打量他的眉眼,他真的好看,就是那种盛怒之下看见也会不忍下杀心的好看。

何许看得走了神,都忘记两人在聊什么话题,仁野却在沉默半晌后,不轻不重的说:“明知故问好玩吗?”

“嗯?”何许溜号溜得光明正大。

仁野不知何时放下了抱着她的手臂,只有何许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两人无缝紧贴,仁野清楚闻到她身上浓浓地酒味,他问:“晚上去哪了?”

何许有问必答:“去安慰另一颗受伤的灵魂。”

仁野突然不在乎‘另一颗’是谁,只是道:“你有什么好受伤的,过河拆桥的是你。”

何许:“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仁野神色转到不冷不热:“你自己清楚。”

何许蹙眉:“我不清楚,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来找我,每次都是我说喜欢你,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仁野见她眼泪顷刻浮上眼眶,眼看着就要装满掉下来,紧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许:“我知道什么?”

仁野:“…我没事闲的跑来给你当厨子?”

何许委屈:“我也以为我知道,但你每次都说我想太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蛆虫。”

仁野纠正:“蛔虫。”

何许:“我在跟你讨论什么虫吗?你喜欢我就不能直说吗?成天让我猜,对我爱答不理,说我烦,说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说我…”

仁野毫无预兆地低下头,何许轻哼一声,被他抬高下巴,扣着后脑,唇瓣相抵,熟悉又期盼已久的温软,仁野探进去,除了嗅觉之外,又用味蕾感受到酒香。他实在不想听何许讲他的坏话,尤其她说的是真话,他就是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吻上何许的第一秒,仁野所有的情绪全都释放了,他早就想这么做,以前跟她在一起时,还要绞尽脑汁地找场合,找时机,其实只要他说两个字,喜欢,他们原本就能正大光明。

仁野吻得很凶,像是饿极了的狼,在摩擦和啃噬之间,何许微微有些痛,主要是不知从哪处开始迎接,喝了不少酒,面前又是喜欢的人,软玉温香,何许本能靠在仁野身上,抓着他的衣服。

仁野吻了好久,唇瓣稍微退开,何许还闭着眼睛,睫毛浓密卷翘,他明明没喝酒,此时像有种酗酒后不顾一切的冲动,他低低的叫了声:“何许。”

何许缓缓睁眼,模样慵懒:“嗯?”

仁野:“我喜欢你。”

何许仰起头,主动吻他,仁野一点就着,侧头回吻,又是一记让人加重酒醉晕眩感的深吻,还是仁野先退开,他心跳很快,看着何许的眼神,混沌而克制,“…晚了,你快点回家。”

何许倚在他身前,微微噘着晶莹丰润的唇瓣道:“你送我回去。”

仁野:“……我送你到大门口。”

何许眼睛往别处看了看,说不上犯困还是怎么,几秒后忽然勾起唇角,望着仁野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仁野轻声回:“我不用你送。”

何许充耳不闻,笑着说:“我今晚想去你家住。”

仁野脑袋嗡的一声,浑身血气上涌,头发胀,他想拒绝,可怕的是,发胀的不光是头,他的身体告诉他,点头,答应,带她走。

何许抓着仁野的衣服,仰着头道:“我一直都想送你回家。”

仁野眉心微蹙,声音很低:“你这什么爱好?”

何许笑了笑:“怕你在半路上遇到危险,你这么好看,不能一个人回家。”

仁野很少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一笑,何许顺势撒娇,“让我送,让我送,你让我送…”

仁野让她磨得晕头转向,理智垂死挣扎,“大晚上你送完我,我还是要送你回来。”

何许一眨不眨地的说:“我在你那住一晚可以吗?”

仁野浑身过电一般,酥和麻同时席卷,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其他画面,他顶着冲动,稳稳地回道:“不可以。”

何许嘴巴一撅,不等她出声,仁野补了句:“有些话等酒醒了再说。”

何许惯会退而求其次,“那我就送你到家门口。”

仁野提口气,何许抢在他前头说:“不用你送我回来,我让家里车跟着,你到门口我就走,回家给你打电话。”

说着,何许用身体往前撞了撞仁野,“行嘛?行嘛?我就想跟你多待一会。”

仁野站不稳,往后稍了一小步,思想顷刻滑坡一大步,再想回过神来抵抗,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街边私家车里的保镖目睹全程,看着仁野拉着何许的手,两人上了摩托车,何许用力抱着仁野的腰,贴着他的后背念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后别让别人搂你腰。”

仁野下意识道:“除了你没别人。”

何许翻旧账:“你青梅竹马就抱了。”

仁野:“她顶多拉着我衣服,没人会像你一样。”

说罢,他把何许的手从自己T恤里面拉出来,“老实点。”

何许:“摸摸腹肌嘛。”

仁野:“抱好。”

何许双臂搂着他的腰,仁野发动摩托车,他前脚开走,保镖车后脚跟上,距离不远不近,不打扰。

何许难得安静,坐在后面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仁野担心她睡着了掉下去,车速很慢,中途侧头道:“别睡着了。”

何许马上睁开眼睛,“没睡着。”

再晚三秒她就做梦了。

看着周边建筑,何许说:“你别在我家附近转,我要去夜凉。”

仁野被识破,淡定回:“困了早点回家睡觉,明天我来接你。”

何许眉心一拧:“我要去夜凉。”

仁野要劝,何许咻得把手伸进他T恤下摆,仁野当即浑身绷紧,“去!去夜凉,你别乱动。”

何许无声勾起唇角,贴着仁野的后背,半垂着视线,看眼前掠过的姹紫嫣红。

摩托车停在夜凉牌坊下,仁野侧过头,看着背后紧贴的头顶,“行了吧?”

何许慢半拍睁眼,紧接着抬头看了看周围,“…请我吃宵夜,我饿了。”

仁野不确定何许是真饿还是假饿,但她黏人是真的,他能清楚感觉到,何许恨不能长在他身上,直接开车往里,几分钟后,车停在‘夜市一条街’,两人下车后,何许主动拉住他的手,仁野一瞬别扭,什么都没说。

眼下已经快午夜,外面街上人不多,夜市这边则是灯火通明喧声依旧,仁野跟何许手牵手来到大排档门口,还没等进去,就被外面的几桌人围观,有人出声打招呼:“阿野。”

仁野叫道:“三叔。”

男人笑问:“女朋友吗?”

仁野应声,围观的人更多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看何许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家儿媳妇。

仁野被看得脸红脖子粗,他怕何许尴尬,结果侧头一看,何许笑容满面的在跟诸多陌生人挥手。

从小看着仁野长大的邻居们跟何许呼上了,唯独在局外的,就只有仁野一人。

仁野拉着何许走进去,收银台里的人抬起头,马上笑着打招呼:“阿野来了。”

仁野:“全婶。”

全婶站起来,这才看到仁野和何许拉着手,盯着何许的脸,全婶试探性地问:“你以前是不是来过?”

何许弯起眼睛回道:“是。”

全婶看着看着,恍然大悟:“你之前不是这个颜色的头发,带着你朋友一起来的是吧?”

何许点头,全婶从收银台里走出来,喜笑颜开地拍了下仁野的胳膊,明明一个字都没说,但表情分外精彩,仁野终是红了脸。

两人找了处位置坐下,全婶还嫌仁野脸皮不够薄,去里面下单时,不知怎么跟全叔说的,不多时,全叔亲自端着宵夜出来,走到两人桌边,笑着道:“阿野交女朋友了啊。”

仁野耳根子通红,“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摆了摆手,“你好全叔,我是何许。”

全叔笑说:“你之前过来,我就猜你跟阿野不是一般的朋友。”

何许竖起大拇指,“全叔好眼光。”

全婶端着几笼点心走近,“我白天去买糖水,没听你嫲嫲说,她口风还挺紧。”

仁野:“她还不知道。”

全婶诧异:“你交女朋友没跟她说?”

何许笑着回:“我们今晚才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告诉婆婆。”

全婶左看看右看看,在线八卦,已经回到厨房的全叔,探出头来喊:“别耽误他们吃饭了,过来帮忙。”

全婶这才回神,笑着道:“你们吃,有事喊我。”

全婶走后,何许脸上还维持着浓度很高的笑,夹了个虾饺,吃了口道:“还是这的虾饺好吃。”

仁野给她夹了个萝卜糕,不冷不热地说:“我们今晚才在一起吗?”

何许抬眼,看向对面男人,她见惯了他不高兴的样子,这模样她熟,咽下嘴里的虾饺,何许委屈巴巴地回:“以前你都没说喜欢我,告诉我别认真,就是玩…”

仁野:“行了。”他赶紧出声打断,怕再听下去,这顿饭都没法吃了。

何许拿着筷子,垂着视线,不动也不吃,仁野见状,把肠粉移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何许不出声,仁野心虚,“怎么了?”

何许睫毛一掀,“说你喜欢我。”

仁野让她看一眼都汗毛竖起,顿了两秒问:“…干嘛?”

何许:“不干嘛,想听。”

仁野紧张到一个劲儿往她盘子里夹菜,声东击西:“吃东西。”

何许:“你说一句喜欢我,顶我吃一百个虾饺。”

仁野垂着视线假忙,随口道:“喜欢你。”

他以为这种级别的肯定不能蒙混过关,谁料何许一秒从拉脸变成笑脸,笑得好开心,仁野心口被人狠狠拧了一下,心疼的同时,又好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她。

两人坐在大排档里吃了顿宵夜,仁野去结账时,全婶手一摆,“不用结,我单子都没记,今天全叔全婶请你们。”

仁野知道拗不过,略微尴尬地道谢,何许一如既往,谢得敞敞亮亮。

两人出门闲溜达,路上碰见熟人,一模一样的对话,“女朋友?”

仁野:“嗯。”

“有空带到家里来喝茶。”

仁野:“好。”

饭吃了大半个小时,走路又走了大半个小时,仁野:“我送你回去。”

何许:“我送你回去,看你家里藏人了没有。”

仁野吃了顿饭,本想压压饥,结果饱暖思婬欲,他在极力克制,何许在火上浇油,仁野强装冷静:“别总想着往人家里钻,喝多了就回去睡觉。”

何许问:“你怕我酒后乱性吗?我酒量好得很,不信我们比比?”

仁野:“明天比,现在回家。”

何许:“回你家。”

“啧。”仁野嘴里下意识发出一丝被挑衅后的不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侧头看向何许,“你知不知道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许大方地回视仁野,嘴唇一动:“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仁野头皮一麻,一眨不眨:“你知道我想的什么意思?”

何许突然伸手捞住仁野的脖颈,拉低他,仰头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看着他道:“就是这个意思。”

……

仁野跟何许手牵手来到熟悉的楼道口,低层有灯,仁野却是第一次觉得亮让人这么难受,他不敢去看何许的脸,当然,也不敢仔细想此刻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何许也是难得的安静,两人一路,默默无言。

声控灯熄灭,越往上走越黑,仁野拉着何许,他走在前面,何许脚下突然踢到台阶沿,她轻哼着往前扑,仁野一秒回身扶住她,“撞到了吗?”

何许:“没有。”

仁野:“慢点。”

他拉紧她的手,步子放慢,站在顶层平台上,仁野掏出钥匙开门,他手刚抬起要去摸开关,身旁何许就拉低他的脖颈,主动吻上去,仁野将她扯进门内,按在墙上,黑暗从来都让人平添冲动,像是不怕被人看到脸上放大的欲|望,只管释放。

急切地吻,何许抓着仁野身上的T恤,仁野身体绷得像石头,握着何许纤细的手臂,在她耳旁喘粗气:“…想好了吗?”

何许声音低软:“嗯?”

仁野耐着性子道:“不是酒后冲动,不后悔。”

何许:“这点酒,顶多算助兴。”

其实她还有更直白的话没敢说,她想说自己的酒量,能把仁野喝倒了霸王硬|上弓。

只是何许还没开口,嘴已经被人堵上了,仁野将她抱到身上,黑暗中,轻车熟路的往里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何许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双臂圈着仁野的脖颈,抱得密不透风。

仁野想脱何许身上的裙子,摸了半天没摸到扣子,还是何许将他推开,自己起身从下往上一次性脱掉,仁野也脱了T恤,再次压下来的时候,是肌肤和肌肤的碰触,滑的不可思议,让人忍不住发抖。

两人进门时没开空调,九月份的岄州,老房子顶层,仁野浑身像裹了团火,蒸得何许都跟着发烫,鼻尖一痒,有什么东西滴在何许脸上,何许抬起手,摸了摸仁野的脸,触手一片湿,他满脸都是汗。

他在她身体中间,呼吸沉重,汗流浃背,何许腿都撑酸了,忍不住道:“我没事,你来吧。”

仁野庆幸黑灯瞎火,何许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当然,他更庆幸何许看不见他的心,他哪里在怜香惜玉,他是初来乍到,根本找不到门,上上下下,走来走去,‘找’得人都要废掉了。

仁野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所谓的男人面子,他不想,也不能在何许面前丢脸,但他不知道,何许的感受很明显,他好几次用力,都敲错了‘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

但人跟人不同,第一次跟第一次也不同,对比仁野的慌不择路,何许显得轻车熟路,实在不忍仁野满头大汗求门无路的样子,她毫无预兆地的伸手抓住,当了回‘领路人’,“这。”

仁野腾地一下抽身而起,吓得何许以为抓到他神经上了,紧张问:“怎么了?”

黑暗中,人影已经退到床边,他起身背对何许,慌着道:“你先等会,我去买。”

何许:“买什么?”

仁野摸黑打开对面的衣柜,边穿衣服边道:“安全|套。”

何许人都懵了,什么情况,这么突然的吗?

仁野拿了条裤子,三两下穿上,出声说:“我马上回来。”

他来去如风,何许听到关门声,一个人躺在床上,静着静着,噗嗤一下笑出声,谁能想到裤子都脱了,仁野居然把她晾在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地步,他是太紧张想出去透口气吗?

何许翻了个身,压到床上的薄毯,毯子上有仁野身上的味道,回想起刚刚触手那一瞬,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像是钢管上裹了薄薄的保温层,乍一下温软,其实很硬,手指蜷起,何许隔着空气比量之前握住的尺寸,没概念,右手握住左手腕,这下就清晰明了很多,比她手腕子粗。

唇角刹那扬得很高,何许更加控制不住笑,怕自己笑出声,她把脸埋在毯子上,何许没喝多,喝多的人不会对自己清晰定位,她就是个色胚。仁野就不一样了,他真的好好,都这功夫了,还不忘安全第一。

仁野像是逃荒一样夺门而出,下楼后第一件事不是直奔附近便利店,而是去了公共洗手间,现在继庆幸何许不知道他找不到‘门’后,他又多了个庆幸,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何许好心扶他那一下,直接把他扶‘没’了,仁野也没想到会这样,碰一下都不行,第一反应就是跑,也幸好被他找到出门买东西这个好借口,不然他要怎么面对何许?

一想到何许,某地儿又来了精神,仁野站在隔间里满头大汗,脑子跟身体其他部位分得很清,上面骂下面:这会儿又行了,之前干嘛去了?

何许还在楼上等着,仁野想速战速决赶快上去,心里越急,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越来劲,宁死不倒,仁野又气又急,新换的T恤,几分钟就贴在身上。

二十几分钟,仁野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洗了半天手,临走前又洗了把脸,其实附近有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最近的就是他家后门,走过去两分钟就够了,可仁野不会隐身,也不会变脸,他就是戴上口罩,老板也能五米开外跟他打招呼,这种情况,他怎么好意思进去买盒套?

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仁野惊觉,认识的人太多,他在夜凉的路都被堵死了,他今晚敢买盒套,用不到明天早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半个夜凉都得知道他出事了,关键他豁的出去,他不想让人觉得何许怎么样了。

午夜十二点多,仁野骑上摩托车,速度七十迈,进了家便利店,夜班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子,原本百无聊赖地低头刷手机,连招呼都不想打,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瞬间口风一转:“您好,需要什么?”

仁野视线在收银台周边看了一圈,没看到,出声说:“安全|套。”

女孩微顿,紧接着伸手指了个方向,“最里面,走穿往左,在架子上。”

仁野:“谢谢。”

他迈步往里走,收银员看着他的背影,心说美丽邂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帅哥都是别人家的,看一眼还得是趁人家出来买安全|套的时候。

仁野很快闪身出来,收银员假装收拾柜台,只在他走近时抬起头,仁野两手一放,粗略一看也有十几盒,收银员心说‘这么多’,嘴上却习惯性的问:“就这些吗?”

“嗯。”仁野垂着视线,表情淡淡,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好付钱。

收银员一盒一盒的扫,临结账前,仁野又抽了两根插在糖罐盖子上的棒棒糖,两个卡通形象,女生应该会喜欢。

收银员扫码,“一共三百六十七,要袋子吗?”

“嗯。”

收银员:“袋子两毛,一共三百六七十块二。”

仁野扫码,拎着袋子离开,开车回夜凉,停车上楼,仁野看了眼时间,他说马上,足足过了三十八分钟,他要是何许,他肯定生气。

摸黑来到顶楼门口,仁野习惯性地掏兜,两边兜里都空着,钥匙没带。常年一个人住,仁野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没有人会给他开门,他必须要自己带着钥匙,今天是进门时就很匆忙,钥匙被他随手扔在进门鞋柜上,出来时更匆忙,竟然忘记带。

站在门口,仁野突然跟隔壁男主人共情了,此刻他就像个在外野了好几天才想着回家的男人,忘了带钥匙,又不敢让老婆出来开门,真真是想回家又不敢回的男人。

敲?不敲?仁野足足在自家房门口戳了半分钟,这才硬着头皮给何许打了个电话,嘟嘟声响了半天,仁野心都凉了,不会一气之下走了吧?

正想着,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熟悉声音,软软糯糯:“喂?”

明显睡着被吵醒的声音,仁野心底愧疚,低声问:“你还在我家吗?”

何许顿了两秒:“……嗯,在。”

仁野:“我忘记带钥匙,帮我开下门。”

何许声音很乖:“嗯。”

两人电话没挂,仁野站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何许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提着裹在身上的毯子,长发垂下,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照着她白皙精致,睡意朦胧的脸。

何许:“你回来了。”

仁野一个人住在这栋房子里整整十年,十年里,第一次有人站在门里,对他说:你回来了。

他一直很渴望家里有人,回来时有灯,有人跟他讲句话,随便什么都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迈步跨进来,仁野关上门,轻声道:“对不起。”

何许迷迷糊糊:“嗯?怎么了?”

仁野:“…我不是故意走那么久。”

何许在仁野走后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她问:“现在几点了?”

仁野俯身吻她,用尽他能力范围内的温柔,何许轻哼,人一软,手一松,毯子夹在两人之间,仁野连人带毯子,一起抱着往里走,这一次重新来过,仁野有了些‘过来人’的样子,自己熟门熟路的脱掉衣裤,敲门之前先做好安全措施。

才进三分之一,何许就浑身蜷起,仁野被迫在半路徘徊,慢慢地,轻轻地,耐性化作汗水,伴着沉重的呼吸,尽数落在何许脸上。

慢刀子割肉,两人同样的感受,进不得,出不去,心急,人更急。漫漫长夜,时间变得没有了观念,仁野一寸一寸磨平了何许的‘抵抗’,他开始认真工作时,两人脸上都露出忍耐的表情,疼。

有过之前楼下那次,仁野第一次荷枪实弹,没有马上缴械投降,只是这点时间,于他而言,不够,太少,几乎没有什么中场休息,他主动拉过何许。

何许跟仁野认识的这两个月以来,原本已经认定他是个被动的人,已经做好以后她主动的准备,谁料不识男人真面目,有些人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他不仅会主动,还会磨人,会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我喜欢你。”

第二次仁野做足半个钟,何许没觉着腰怎么样,腿疼,腿疼到只想回到正常状态,不想中间总是隔着个人,她好困。

“我想睡觉…”何许困得烦躁。

仁野在旁边好声好气道:“好,马上就好了。”

房间里开了冷气,是第一次结束后,中途开的,何许不出力,温度还好,仁野顶着二十几度的空调,依旧满身水洗,结束后他低声问:“去洗个澡吧?”

何许嫌烦,闭着眼睛,伸手捂住耳朵不理他。

仁野没再出声,将何许裹上毯子抱到沙发上,换了床单又把她抱回床上,何许一直没醒,仁野去洗手间冲了个凉,再出来时,看到床上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又想到何许站在门内对他说:“你回来了。”

他们认识满打满算两个月,第一次睡在一起就想结婚,这个念头,会不会把她给吓跑了?

仁野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他就一个枕头,给何许用了,平躺在床上想事,想了没多久就有些困,仁野又睡惯了枕头,没枕头睡不着,头一抬,他枕在何许脑后,何许盖着毯子,他从后面抱住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习惯分享,也不会习惯多个人出来,如今一看,真是自己想多了。

何许睡得很沉,感觉出不对劲时,人已在别人怀里,她费力撑起眼皮,没看清人,只听得男人低沉的声音说:“你睡。”

身上一沉,紧接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被填满,何许蹙眉轻哼,已经不疼了,她想睡觉,又觉得这样的感觉不比睡觉差,双臂环上面前人的脖颈,何许想说喜欢他,嘴没张开,印象中,天还是黑的。

仁野第一次生出这样强烈地冲动,强烈地想做一件事,哪怕正在进行时,仍觉不够,仿佛何许的声音一直在,于他而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渴望拥有过什么,但是何许,他想一辈子拥有,不仅拥有,还要独占。

何许也喜欢仁野,她还觉得自己更喜欢他呢,但他实在太熬人了,根本不让她睡觉,困到精神崩溃,何许控制不住哭起来,仁野赶紧手忙脚乱地哄,何许这才偷得片刻休息,眼睛一闭,混沌瞬间来袭。

何许是被手机响吵醒的,迷迷瞪瞪睁开眼,听到手机声,却辨别不了位置,直到手机被拿到面前,没错,别人递来的,何许几秒后才看清面前模糊身影,是穿着灰色休闲裤和白T的仁野。

仁野:“你朋友找你。”

何许下意识抬手接,胳膊一抬,王母娘娘欸,是谁趁她睡着把她拖出去海扁了一顿吗?怎么会这么酸?这么痛?!

忍着,何许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奶昔’来电的字样,她接通,“喂?”

手机里的陈乃昔一顿,“你嗓子怎么了?”

何许清了清嗓子,“刚睡醒。”

陈乃昔不信,“你昨晚背着我去参加啦啦队了?”

“咳!”何许又冲着旁边清了清,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嗓子依旧比平常沙哑。

仁野走开,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杯水,递到她面前,何许接过:“谢谢。”

陈乃昔:“你跟谁说话?”

何许抬眼看向仁野,“我能说吗?”

仁野:“说什么?”

何许:“陈乃昔问我跟谁在一起。”

仁野表情酷酷的,声音温温的:“你想说就说。”

何许躺在枕头上,拿着手机道:“我跟小野哥在一起。”

陈乃昔狐疑:“真的假的?”

何许哑声回:“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我半夜三更加油助威?”

仁野不好意思听,主要是脸红不想叫何许看见,转身往外走,何许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长腿,连后脑勺的头发都长在她心坎上。

陈乃昔顿了几秒,试探性地问:“你现在在哪?”

何许:“具体地点吗?”

陈乃昔:“我还问你在哪个国家?”

何许:“夜凉,小野哥家里,精确到具体位置……他床上。”

厨房,啪嗒一声,不知什么东西cei了,何许想问没事吧,话到嘴边变成了笑,她笑出声,陈乃昔沉默良久,不辨喜怒地说:“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最好的朋友失恋,肝肠寸断,借酒消愁,你不同甘共苦也就算了,你还跑去跟别人洞房花烛,你是怕我不死啊?!”

说到最后,陈乃昔真情实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何许赶紧把手机拿远一些,等陈乃昔哭声渐小,她才重新贴到耳边,出声说:“不是我故意甩人,有些苦可以共吃,但有些甘不能同享啊,我也想叫你出来一起玩,怕你看到我俩在一起,更戳心。”

陈乃昔边哭边说:“姓何的没有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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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乃昔:“啊……”

何许:“别哭了,大早上就哭,一天心情都不好。”

陈乃昔哽咽:“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早上,下午课都快开始了。”

何许这才看了眼手机,下午一点四十,她说:“你吃饭了吗?”

陈乃昔:“吃个屁啊,眼泪都吃饱了。”

何许:“你来夜凉,还是我去你那?”

陈乃昔抽哒几声,声音逐渐冷静:“行了,我未婚丧偶不耽误你洞房花烛,你忙去吧。”

何许:“你这么说我突然好心疼。”

陈乃昔:“玩够了赶紧来找我,我要听细节。”

说完,她直接挂断,何许放下手机,想起来去看仁野躲哪去了,很平常的一个翻身动作,“嗯…”一下没起来,何许重新倒在枕头上,胳膊,腰,腿,浑身上下,犹如后期重组。

室内开着空调,何许身上盖着毯子,之前没注意,这会儿何许把胳膊伸出来,才发现两条胳膊上都有一条一条,有些泛红,有些泛黄的指痕,掀开毯子往里看,腰间,腿上都有,腰两侧的捏痕尤为清晰,能直观看到是被人怎样握住,至于其他地方的痕迹,均是有迹可循。

何许刚把毯子放下,就见对面从厨房方向走出来的某人,仁野家的房子没有所谓的卧室,就他一个人住,卧室和厅之间的门被打通了,做了一个简易门套,因此何许躺在床上,正对面就是沙发,沙发再往前是电视。

仁野手里端着碗,没看她,何许出声叫:“小野哥。”

仁野扭头看向她,何许费力坐起来,毯子被她用两条胳膊夹在身前,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手臂,她看着他,“你解释一下,我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仁野闻言,一声不吭,顷刻之间,面红耳赤。

何许对仁野的局促视若无睹,追问道:“你是不是打我了?”

仁野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红了一翻,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越想说点什么,嘴越张不开。

何许:“我能用你浴室洗个澡吗?”

仁野:“…能,那边。”

他伸手指了指何许右侧的门,何许没看见自己衣服在哪,裹着毯子下床,脚一沾地,她准备起身,“啊—”短促地一声,何许整个人跌回床边,仁野疾步走来,把碗放在一旁,眼睛盯着何许:“怎么了?”

何许五官蹙在一起,表情痛苦,“我站不起来了。”

“怎…”仁野本想问‘怎么搞的’,话到嘴边,突然停住,从脸红到脖子。

何许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面前做贼心虚的人问:“你到底怎么我了?”

如果脸红有级别,此刻仁野的脸,就是能滴血的程度,脸,耳朵,脖子,仁野恨不能原地隐身,哑巴几秒,硬着头皮挤出一句:“我以后注意点。”

仁野不敢说不知道,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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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的重点在‘注意点’上,而何许的重点在:“以后?”

她抬头望着仁野,只说了两个字,足以仁野灵魂社死,有些人看着好好的,但尊严高傲什么的,早已灰飞烟灭。

何许看到仁野微微动了下唇,以为他要说什么,几秒后,仁野低声道:“对不起。”

他跟她道歉。

何许忽然觉得眼下的景象,像极了班主任在审做坏事的学生,学生偏偏还是个要脸的,冷不防从全年第一的成绩掉到了全年第二,无地自容。

何许忍不住扬起唇角,笑着道:“我逗你玩的。”

她越是笑,仁野表情越认真,“我不知道会这样…很疼吗?”

何许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我想洗澡。”

仁野:“…那边,能起来吗?”

何许把毯子一角掖在胸口里,抬起手臂道:“要抱。”

仁野什么都没说,一手勾起何许脚边的女士拖鞋,一手揽过她的腰,何许环着仁野脖颈,被他单手抱到洗手间门口,将她放到拖鞋上,仁野不看她,低声说:“慢点。”

何许问:“里面的东西我能用吗?”

仁野:“给你买了浴巾,毛巾,牙刷和洗面奶,还需要什么,我去买。”

何许意外:“什么时候买的?”

仁野淡淡:“早上。”

何许嘴一瘪:“准备的这么周全,我还想蹭你的用呢。”

仁野心说‘想用就用’,到底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你先洗吧,洗好出来吃饭。”

何许:“不许偷看哦~”

仁野:“有锁。”

何许关上门,没锁,转过身,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就是个洗手池,洗手池上面是个老式镜柜,镜子下有两个牙杯,一个玻璃的,里面有只黑色牙刷,半管用过的牙膏;另一个牙杯是粉色的,里面有只没开封的粉色牙刷,还有一管新牙膏。牙杯旁边,是一支新的女士洗面奶。

镜柜左边是毛巾架,上面挂着一条旧毛巾和一条粉毛巾,浴巾只有一条,是白色的,何许扬声:“小野哥?”

门外马上传来回应:“怎么了?”

何许:“浴巾我只看到白色那条。”

仁野:“可以用,新的,洗过了。”

“好。”

仁野:“洗澡左边热水右边冷水,现在的位置是调好的,你等下直接开,先别淋水,等十秒钟热水会来。”

“好。”

仁野:“有事叫我。”

何许:“没事了。”

何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洗手池边刷牙,而后拿着洗面奶到角落处洗澡,仁野没说,他还给她准备了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何许想笑,牙刷毛巾买新的也就算了,这些东西还单买一份,干嘛,添人进口吗?

披散的长发盘到头顶,何许冲了澡,用浴巾擦干的时候,她闻到浴巾上的洗衣液味,带着被阳光烘干的燥香。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是天生在意细节里的东西,仁野对她,已经不是关心,而是上心。

“小野哥。”

浴室里传来何许的声音,厅沙发上打坐的仁野咻得回头:“我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你来一下。”

仁野马上起身来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问:“要什么?”

浴室房门打开,随着一阵水雾,裹着毯子的何许出现在眼前,刚洗完澡的人,身上带着他的沐浴液味道,仁野眼睛不知往哪摆,强装镇定地说:“你衣服我洗了,给你拿过来。”

何许踮脚,抬手搂住仁野脖颈,做了刷牙之前一直忍着没做的事,仁野一顿,三秒后搂住她的腰,张口回吻,半晌,仁野缓缓睁眼,目光半浑,低声问:“饿不饿?”

他煮了饭,也熬了汤,菜也摘好备好。

何许一眨不眨:“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身上伤怎么弄的。”

还说什么呢,仁野仿佛听到心里自己的叹气声,何许就像拿着大喇叭在外喊的正义之君:“里面的人听好了,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无用的抵抗,乖乖束手就擒。”

何许被压下,这次跟之前不同,青天白日,她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人,男人发丝垂在眉宇间,挡住黑色的眉,一双无论何时看去都很冷淡的眼,此刻犹如薄冰里裹着火,两人皆是鼻梁高挺,仁野侧头吻她,闭着眼,掩耳盗铃,他不看何许,何许就看不见他。

“嗯…”何许喉咙咕噜出声,仁野微微抬起身,扯掉挡在两人之间的毯子。

倾身拉开抽屉,仁野拿东西,何许睁着眼睛看,仁野俊脸通红,说了句:“别看。”

不说还好,话音落下,何许抬起头,才恍惚看了一眼,面前一黑,仁野捞起毯子给她罩上了。

仁野有的是办法让何许听话,何许脸上的毯子还没拿下来,仁野双臂撑在她两侧。

何许手臂本就酸疼,抬起来费劲,三番五次,忍不住出声埋怨:“你非要离我这么远吗?”

仁野脸上的汗湿了额前发丝:“我怕压疼你。”

结束后仁野把脸低在何许肩头,迟迟没有抬起,何许也缓了半天,待一切冷却,她伸手摸仁野左肋,仁野身体敏感,肌肉微缩。

何许:“让我看看,你还偷偷藏了小秘密。”

她一开口,声音比之前还沙,仁野拽过毯子挡住两人腰下,撑起上身,何许把头侧到他手臂下,这一次他没动,何许看清了仁野左肋下女人拳头大的纹身,是枚皇冠,样式并不复杂,但……是女式的。

何许看了几眼纹身,抬眼看仁野,“为谁纹的?”

仁野睨着她,神情一半清冷,一半未退完的欲,嘴唇一动,出声道:“我爸。”

不等何许再问,仁野主动说:“他身上也有一个,他死时没什么能留给我的,我选了个纹身,算留个念想。”

何许沉默片刻,出声道:“你爸还挺浪漫,这一看就是为女孩纹的。”

仁野侧身躺在何许身旁,声音如常,不冷不热地说:“他说爱我妈,但我从来没见过我妈。”

这一次何许调侃不起来了,这是仁野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起他的家里事,在此之前,她连糖水店老板是不是他亲人都不确定。

短暂沉默,何许道:“我爸也说爱我妈,我妈的中文名都是我爸取的,但也不耽误俩人各自再找,用我妈的话说,爱情是有时效的,当时说爱你是真的,后来不爱也是真的,只要别不爱了还假装爱就行,太假受不了。”

仁野喉结微不可闻的吞咽了一声,房间里并不安静,楼下说话声,对面楼说话声,他沉默半晌,出声道:“你会喜欢我多久?”

何许侧过头,没来由地问:“你还记得我生日吗?”

仁野也侧过头,看着何许,没有迟疑地回:“二月二号,阴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话音落下,何许突然翻身,不是下床,而是往仁野身上爬,仁野吓了一大跳,本能抬了下手,想拦,转念一想,拦她干嘛呢。

何许伏在他胸口,猫一样看着他,仁野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说不上是不好意思还是警惕防备。

何许眼睛亮亮的,对着仁野道:“我在岄州长大的,我爸去法国的时候遇见了我妈,我妈跟我爸回了岄州,俩人闪婚,我哥叫何必,他是我爸跟他前妻生的,小时候我哥亲妈来看他,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我妈对这种事的态度很开放,如果是正常分手,没有恩怨没有欠债,大家最起码还是朋友。”

“我跟陈乃昔也是青梅竹马,我还睡过她尿的床呢。在岄州待到十二岁,我爸妈离婚,我跟我妈去了国外,法国D国都住,我外公家的管家是个西班牙人,小时候我经常在外公身边,所以一些日常的西班牙语我也能说点,还有什么,我想想……“

仁野出声:“你跟陈乃昔不能叫青梅竹马。”

何许从思考中抽空看向仁野,仁野道:“青梅竹马不是单指从小认识,而是一男一女从小认识。”

何许:“像你跟嫲嫲的孙女就是?”

仁野:“你好歹也在国内待了十二年,一看就没认真学习。”

何许如实说:“谁会想到有一天要走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仁野险些被何许给勾搭走,突然一瞬回到之前的话题,他问她:你会喜欢我多久?

这一次,仁野没有问出口,何许趴在他胸口,叫了声:“小野哥。”

仁野眼皮微掀,看向何许,何许问:“你听懂我的意思吗?”

仁野:“什么意思?”

何许:“我从不跟任何人主动推销自己,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了解我,我不喜欢他们,我的事还有很多,但我不想说给你听,我想你自己一件一件慢慢知道。”

说一个答案只要一秒钟,但解一道题,要很久,仁野问她能喜欢自己多久,她兜了个大圈子,给到他一个回答。看着那双巧克力色的瞳孔,仁野觉着自己完蛋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她总在不该唐突的时候唐突,又在不该矜持的时候矜持,仁野以为自己要的是日久生情和肯定的长久,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要的是何许。

无论何许怎样做,总会一击即中的让他高兴。

抬手捧住何许的脸,仁野抬头吻她,何许闭眼回吻,何许没有问仁野能喜欢她多久,因为他亲身示范,很久很久。

中途何许手机响,她根本无暇他顾,手机一直响,仁野手臂一伸,替她拿过来,放慢动作,低声说:“你先接。”

何许想说,他是不是有点太高估她的道行了?他又没停下,让她怎么说?

电话是何必打来的,何许还是得接,稳了稳心神,她划开接通键:“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必一愣,“在睡觉?”

“嗯…”何许索性见坡下驴。

何必:“这个点你睡得什么觉?没上课吗?”

何许就一个单音节:“嗯。”

仁野心疼她,耐着性子停下,一动不动。

何必说:“晚上请你和乃昔吃饭,你们几点方便?”

何许:“今晚不行,有人约她,我作陪。”

何必:“有人追她吗?”

“嗯。”

何必马上道:“那你们玩,注意点,男生在的场合尽量不喝酒,实在想喝就少喝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何必:“我挂了,你睡吧。”

何许说了拜拜,挂断的瞬间,马上蹙眉哼了一声,仁野闷头做事,一秒都不耽搁。

脚再次沾地时,何许被仁野扶着,两条腿像是从别处借来的,她脑子想一出,腿走得另一出,她问仁野:“你为什么没事?”

仁野不看她,耳根子泛红,说了句假话:“我平时锻炼。”

何许纳闷,一个人嘀咕:“我也锻炼啊…”

仁野锻炼是真,没事是假,一夜一天,昏昏沉沉,中途何许气哭了,两人才睡了几个小时好觉。

何许坐在沙发上,厨房里传来些许声响,仁野把早就炖好的汤重新加火,另一个灶眼炒菜,下午四点刚过,他出现在厨房里,还在做饭,楼对面女人进厨房时看见,意外道:“阿野,今天没出去?”

仁野抬起头,应了一声:“啊。”

女人说:“这个点午饭还是晚饭?”

仁野也不好说,原本勉强还能算个午饭,眼下只能说:“中午忘记吃。”

女人道:“太忙了吧,你嫲嫲总念叨,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照顾好自己,别让她担心。”

仁野:“知道,我一会去看她。”

女人点头,“你忙。”

仁野把热好的猪脚花生汤盛了一碗端进去,放在厅茶几上,家里常年就他自己,当然从前仁宽还在的时候,两人也没预备饭桌,就在沙发上坐,两人有时并排,有时斜对面。

仁野:“先喝碗汤,菜马上就好。”

何许双手接过,仁野:“小心烫。”

“谢谢。”何许接过,马上拿到嘴边,她是真饿,饿得心慌无力,巧克力色的眼睛都饿绿了。

仁野转身往厨房走,刚拿到锅铲,听到厅里某人扬声喊:“小野哥!”

仁野划开厨房门,“怎么了?”

何许坐在沙发上,对他竖起大拇指:“好喝!”

仁野一时不知该怪自己紧张体质,还是何许故弄玄虚,慢半拍道:“喝吧,锅里还有。”

菜早就准备好的,等下锅就行,仁野二十分钟炒了四盘菜,米饭锅里是先前蒸好的烧鹅饭,何许坐在沙发上,一会端起饭碗,一会端起汤碗,吃得稳中带急,急中有序,仁野见状,说不上心疼还是想笑,想何许好好一富家千金,在他这关了一天一夜,可是受了罪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没有马上吃饭,而是拿起筷子给何许夹菜,何许闷头吃了一会才道:“你怎么不吃?”

仁野一本正经地道:“怕你不够。”

何许马上说:“我吃不完这么多,你快吃吧。”

仁野唇角轻勾,“逗你的。”

何许盯着仁野,“你以后多对我笑笑。”

仁野本能收起笑容,别开视线给她夹菜,何许说:“对外人矜持点无所谓,对女朋友大方点嘛。”

她声音比平常沙哑,但撒娇就是撒娇,仁野好声好气:“嗯。”

何许很好哄,仁野没笑,她先笑了。

吃完饭,何许想帮仁野收拾一下,他动作利落地捡起盘子碗,不用她帮忙,何许也不过去给他添乱,起身在屋里消化食,仁野的家非常简单,一目了然的布局,从门口进来就是一整个房厅,右边厅,左边打通的卧室,厅对面是个封起来的长型阳台,当厨房用,卧室左边有个小洗手间,右边有扇窗,窗上原本是有窗帘的,后来坏了,仁野也没弄上去,主要是不需要,他每天早出晚归。

因为何许来了,仁野半夜趁何许睡着了,找来床单把窗户挡上了,床单是深灰色的,怪不得何许一觉睡到下午,她总觉得天很黑。站在窗户边,何许打量‘新窗帘’,看到两边的图钉时,她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恰好仁野从厨房出来,闻声望来,尴尬道:“我回头把窗帘装上。”

何许笑问:“你这样搞,对面的邻居不会觉得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仁野认认真真地问:“你等下有没有时间,我去糖水店。”

何许眸子微挑:“要带我见家长?”

仁野:“没时间也没关系…”

“有!”何许迈步往仁野方向走,走得急了,腿一软,险些没给仁野请个安,仁野赶紧上前扶,何许抬头,委屈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仁野脸都不知往哪摆,红着耳根说:“哪不舒服,我给你按下。”

何许瘪嘴:“浑身都疼。”

仁野说:“你躺下。”

何许咻得看向他,仁野解释:“我给你按按。”

何许说:“算了,等下按出事,我今天都出不去这扇门了。”

仁野脸红得明显,又想力证清白,“想多了,我也疼。”

何许瞠目:“你也疼?”

仁野没想到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努力辩解:“我也累,说错了。”

何许问:“你会疼吗?”

仁野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你这样没法出门,我去给你买衣服,你穿什么码?”

何许身上穿着她自己的小裙子,手臂肩膀露在外面,到处都是指痕,看一眼就能脑补出动作的程度。

何许说:“不用,你有没有能给我穿的衬衫?”

仁野一年四季T恤,柜子里为数不多的衬衫,都是用来参加一些稍正式的场合,见户穿的,他都找出来,何许拿了件白色的,“这件可以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野:“随便。”

何许当着仁野的面脱裙子,仁野慢半拍反应过来,转身往厅方向走,何许像个臭流|氓一样调侃:“跑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仁野去倒水,眼不见心不乱。

何许穿上仁野的衬衫,下摆长可以当裙子,袖子长可以挽起来,腰身宽,她问:“你有腰带吗?”

仁野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还在盒子里装着,没开封,何许问:“藏这么深,哪个美女送的?”

仁野:“红姨。”

何许:“红姨一看就是美女,我可喜欢她了。”

仁野:“谁你不喜欢?”

何许:“最喜欢你,不要吃醋。”

何许早就把仁野家看得清清楚楚,这里在她之前不光没有女人进来,就是男人也没有,门口鞋柜,洗手间镜柜,衣柜,整个家里处处都是一人生活的痕迹。

何许把腰带扎在腰间,把衬衫往上拽了拽,马上,男友风变慵懒风,她问仁野:“好看吗?”

仁野心说,长这样披个麻袋都是丐帮帮主了,怎么会不好看?

“嗯。”

何许踮起脚亲了下仁野的唇,“走了,见完你家里人还要去找我亲人,陈乃昔现在八成要死了。”

仁野:“她怎么了?”

两人出门,何许腿软,左边扶着把手,右边扶着仁野的手说:“暗恋的人恋爱了,对象不是她。”

仁野:“你不说她也有人约?”

何许:“那是说给她爱的人听的,在不爱自己的人面前说自己有的是人爱,这是女生最后的倔强,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事半功倍,女生就是宁死不退。”

仁野沉默,何许之前说得跟真的一样,他都信了,女人心,太平洋的针。

何许跟仁野牵着手,刚到楼下就碰见熟人,仁野的熟人,何许不认识,对方跟仁野打招呼,视线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讶的口吻:“女朋友吗?”

仁野经过一天一|夜的磋磨,适应能力比昨晚好了些,大方点头,“是。”

一路往前走,熟人不断,每张陌生的脸上,都是同样又惊又喜的表情,何许那种新媳妇回男方老家的感觉越发浓烈,高兴地想跳,奈何膝盖想跪。

走着走着,迎面遇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笑着跟仁野打招呼,“女朋友吧?”

仁野:“是。”

女人喜笑颜开:“真漂亮,我上午还听人说,你昨晚带女朋友回来,心说我怎么没看见,刚想着就碰见了。”

仁野只是笑,何许道:“阿姨也好靓。”

女人下意识伸手摸了把脸,弯着眼睛回:“我还靓,快五十岁的人了…”

何许挑眉:“你有五十岁?刚刚要不是小野哥喊你阿姨,我以为要喊姐姐的。”

女人快要喜死,连声夸何许人靓嘴甜,夸仁野眼光好,让两人晚上去家里吃饭,仁野道:“改天,我带她去看嫲嫲。”

女人笑说:“行,快去吧,改天一定来家里吃饭。”

何许就这样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来到糖水店,她只知道现在下午四点多钟,忘记今天还是周末,糖水店里不少人,最多的还是年纪轻轻,慕名而来的女孩子们,两人出现在门口,有人第一眼看见仁野,本能眼睛一亮,紧接着看到仁野身边的何许,神情警惕,视线往下,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瞬间,心拔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带着何许往里走,陶晚芝正在忙,一时没察觉,仁野出声:“嫲嫲。”

不仅陶晚芝抬头,一些原本还没注意到的,全都闻声望来,陶晚芝看到仁野,又看到紧挨着仁野手臂的何许,笑容一秒浮上,“来了,快过来这边坐。”

何许笑着打招呼:“婆婆。”

陶晚芝从柜台里走出来,笑着说:“有阵子没看见你了,最近都挺好的吗?”

何许点头,“嗯,每天都开心,就是之前有点事耽误了,没过来看你。”

陶晚芝亲自给她拉了把椅子,“坐这,想喝什么?”

何许:“我都行。”

仁野:“想喝什么,我给你做。”

何许看向仁野,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跟看别人的不同,她喜欢他,仁野随便说点什么,何许都能笑得他脸红心跳。

何许:“嗯……你帮我选,你做什么我喝什么。”

仁野脸色微红,“你坐着等会。”

他走进柜台里,洗手,流程轻车熟路,何许和陶晚芝坐在一张桌边,陶晚芝笑着说:“早上阿野过来帮我开店,说今天带你过来,我想中午叫你们过来吃饭的,阿野说你中午起不来。”

何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着实意外,不光意外仁野从她身边离开,她一点都不知道,主要都这么‘忙’了,他还早起帮婆婆开店,真的好孝顺。

侧头看向柜台里正低头忙事的男人,何许道:“不好意思婆婆,他没跟我说,说了我一定早点来。”

陶晚芝道:“没事,你又不是只来这一次。”

仁野从柜台里出来,手里拿了两个碗,一碗清补凉,一碗葡萄冰粉,放在何许面前,何许道谢,而后问陶晚芝,“婆婆你要哪个?”

陶晚芝笑说:“我不要,都是给你做的。”

何许不信,抬眼看仁野,仁野面色如常:“嫲嫲不吃凉,你吃吧。”

何许向来小恩就言谢:“谢谢小野哥。”

人美嘴甜,她担得起这四个字,门口来了人,陶晚芝要起身,仁野说:“我去,你们聊吧。”

他进去柜台里招呼人,不多时,门外进来四五个年轻女生,她们并不知道‘苦追’了一年的人有了女朋友,女朋友还在现场,只道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今天仁野竟然在!

仁野今天心情还很好,主动问:“需要什么?”

女生们戳在柜台前,为了多跟他说两句话,有人问:“哪个卖的最好?”

仁野:“看个人口味。”

“……那就清补凉吧。”

“我要番薯的。”

“我要鸡蛋腐竹。”

一些常卖的都是做好预备着,仁野打开冰箱拿了几杯出来,只有一份需要现做,女生站在柜台前等他,仁野动作利落,很快准备好。

她们都是附近的大学生,也是这里的常,一有时间就往这跑,私下里都以撞见仁野的次数和对话的字数作为比较,女生见他今天心情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像不错,借着付款的契机,拿着手机,低声道:“帅哥…”

仁野没等到下文,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女生心跳加速,隔着柜台近距离看他,越发沉迷他那张没有丝毫缺彩的脸,大着胆子问:“能加个吗?”

仁野神色如常,口吻不冷不热,指了下柜台上的牌子:“扫码就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女生笑着道:“可以加你私人吗?你放心,我不会乱给你发消息……就是想交个朋友。”

仁野:“不方便。”

女生嘴一撅,小声撒娇:“哥哥,给个机会嘛,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理工大的学生,编导系二年级,我叫章浣,小浣熊三点水加个完的浣,章是章鱼的章,朋友都喊我丸子。”

仁野余光瞥见几米外,原本背对他的何许,突然扭过脸看他,不是监督,也没有丝毫不爽,而是撑着下巴,弯着眼睛,整个一看戏的表情。

就算没有她,仁野本来也不是个会沾花惹草的人,可何许这么一看,仁野莫名的有种‘怀璧其罪’的紧张感,努力不去看何许,他对面前朝他噘嘴的陌生女生道:“不方便,手机在女朋友那。”

说着,他下巴一抬,女生本能顺着仁野的视线转头,何许没料到仁野反将一军,咻得转过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女生还是看见了,看到何许那张一闪而逝的惊艳面孔。

陶晚芝起身,对仁野道:“你过来陪何许。”

仁野从柜台里出来,陶晚芝跟何许打了声招呼走开,换仁野坐在她对面,何许不敢看背后,朝着仁野挤眉弄眼,怪他干嘛祸水东引,仁野声音不大不小:“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别的不说,周围三桌人肯定都听到了,何许皱了下鼻子,努了下嘴,仁野难得看她吃瘪,心里畅快,努力不喜形于色,淡定地说:“吃完我送你去。”

何许:“去哪?”

仁野:“你不是要找你朋友吗?”

何许:“你等下不忙吗?”

仁野:“她不在岄州?”

何许:“在。”

仁野:“那不就得了。”

何许忍不住唇角上扬:“你就是想送我。”

仁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废话。”

何许小声笑:“你就是喜欢我。”

仁野:“你再大声点。”

何许突然放开音量,旁若无人地说:“你就是喜欢我!”

她声音大到犹如领导在台上致辞,气沉丹田,不慷慨,但是激昂,整个小店里的人,连人带陶晚芝,清一色地闻声望来,仁野刹那从脸红到耳根,反观何许,她目中无人,眼里只有仁野。

何许坦然:“你让我大声点的。”

仁野没辙,何许吃完,他赶紧把人从店里拉走,摩托车停在某小区门口,何许下车,不急着走,戳在仁野腿边,一个字不说,就看他,仁野被她看了几秒,主动侧头亲了下她脸颊,何许搂住他脖颈,吻他的唇,仁野刚刚回应,她马上退开,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着道:“我走了,别太想我。”

仁野第一念头,他想下车抓住她,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仁野忍不住道:“晚上要我找你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抬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先陪陈乃昔,做人不能有异性没人性。”

仁野心说,做人不该喜新一点吗?他还不够新吗?还不到一天一夜,她就待腻了吗?带着诸多不满,仁野意味深长地看着何许,同样一个字没说,无常勾魂似的,愣把倒着走出几米的何许给勾回来。

看着何许重新向自己跑来,仁野不动声色,何许吻他,仁野不回应,何许在他耳边小声说:“等我把她灌醉就找你,我晚上跟你睡。”

仁野表情很酷,如果耳根和脖颈不红的话,他算是伪装的很好。

沉默数秒,仁野低声回:“去吧。”

何许:“不生气吗?”

仁野:“没有。”

何许:“那你亲我一下。”

仁野亲了下何许的唇,何许回吻,而后开心地跳着走开,缓了一个小时,腿根还是酸疼,但好歹不会想给人拜年了。

仁野停在街边,看着何许进了小区才开车离开。

他多少年养成的生物钟,大概率不会早睡,但一定准时起,早上起来帮陶晚芝开店,顺带说了跟何许谈恋爱的事,回家路上又跟李明交代了一些工作,一整天没出现。

车停在公司门口,仁野下车往里走,公司就开在夜凉,面积不大,四五十个平方,早年大家都不懂的时候,还招过一个财会一个接待,有外商户,就临时去翻译公司找翻译,不能叫花了不少冤枉钱,总归是花了不少钱,后来仁野一声不响地学起了R语和韩语,李明一咬牙一跺脚,考了个会计证,就连袁启成这种认真五分钟就犯困的人,都咬牙在网上听起了财富经。

都是一帮在夜凉长大的臭小子,有人从小跟着仁野混,有人从被仁野打,打服了跟着仁野混,从一穷二白,到现在每月不比那些CBD大楼里的白领挣得少,他们认仁野,听他的话,某种程度上胜于听家里人的话,原因不光是仁野打架狠,而是他干什么都狠,多少年如一日的拼命,太阳休息他都不会休息。

可今天仁野休息了!

从夜凉爸妈亲戚那里传回来的一手消息,仁野谈恋爱了!

对象是何许!

俩人官宣了!招摇过市了!不藏着掖着了!

仁野推开公司门,看见他的人马上跟他打招呼:“野哥。”

仁野:“都在吗?”

“明哥和大头哥刚回来,都在办公室里。”

仁野迈步往里走,推开办公室门,里面乌烟瘴气,十来个人堆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抽烟,前一秒还在说话的人,突然看见仁野,一秒噤声,不知从谁开始,大家都喊着‘野哥’。

仁野面色平静:“不忙吗?”

话音落下,众人拎着烟就要往外走,仁野堵在门口:“我就问一句忙不忙,又不是说你们闲的,这么着急走,做亏心事了?”

“没有没有…”众人连忙摇头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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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点了根烟,也不坐椅子,随便往桌边一靠,“说吧,刚聊什么了?”

枪打出头鸟,小鸟都不敢喳喳,袁启成见状,挺身而出:“野哥,我们刚在聊公司今年的发展,想着明年怎么努力把KPI再翻一翻,大家一起做个Pn,小明正在做记录。”

李明闻言,恨不能提前给袁启成上柱香,其余人闻言,已经准备好自己的头香。

仁野吐了口烟,“KPI全称是什么?”

袁启成:“嗯…”

仁野:“做了几个计划,说来听听。”

袁启成:“小明你把计划给野哥说说。”

李明站在窗户边,侧头看窗外,仁野道:“指望你做Pn,你浑身上下最突出的优势就是懒,还做个P啊。”

话音落下,一屋子一半人在憋笑,还有一半人直接笑出声。

只有袁启成脸色不红不白,顺势竖起大拇指,“还得是野哥,Pn让你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仁野把烟灰弹在手边烟灰缸里,没有预兆地说:“我跟何许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是我女朋友。”

整个房间沉寂三秒,袁启成带头说:“好,好事啊,恭喜恭喜。”

所有人都跟着魔了一样:“恭喜恭喜…”

仁野眉心微蹙:“你们有病啊?”

李明问:“嫂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她吃饭。”

仁野:“她今晚有事,等我问问她。”

仁野主动宣布自己谈恋爱,还承认何许是嫂子,这已经不是太阳打哪边出来的问题,众人嘴上恭喜,心里惊恐,幸好从来没打过何许的主意,今天也是小刀割屁股——开了眼了。

何许和陈乃昔互有对方家里的门卡和密码,何许开门进去时,厅没有电影中为了渲染失恋故意营造的昏天暗地,反之,灯火通明,换鞋往里走,沙发处干干净净,昨晚两人喝光的瓶瓶罐罐都被收走,干净得像是样板间。

何许径直走进主卧,主卧开着灯,没人,她又去了书房,门一推,灯光下,陈乃昔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系着黑色围裙,手里拿着画笔,对面是两幅乍眼看去一模一样的画,其中一幅是陈乃昔从香港画展上拍卖回来的,另一幅,是她自己画的。

听到声音,陈乃昔头都没回,兀自道:“你还舍得回来?”

何许坐在一旁椅子上,如常道:“还有心情画画,我以为你把画笔都烧了呢。”

陈乃昔淡淡:“我就是进来想把画拿出去烧了,结果一屁股坐这画了十一个小时。”

何许笑了:“这是你画得最好的一次,老天爷赏饭吃,就算不给你爱情,也会在别处补偿你。”

陈乃昔:“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有人肝肠寸断,有人洞房花烛。”

何许听她有气无力的抱怨,开口道:“下午何必给我打电话,叫我们晚上出来吃饭,我说你有人约,我要陪你去掌眼。”

陈乃昔不出声,何许一个人道:“何必问是不是有人追你,我说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背对何许,一个字都没说,可何许只是看她后脑勺就知道,她在掉眼泪。一天一夜,陈乃昔不知哭了多少场,嚎啕大哭过,哽咽抽泣过,终于把自己磨得悄无声息。

何许道:“想怎么样我陪你。”

陈乃昔静了几秒,而后起身,把面前钉在画板上的画扯下来,光着脚往外走,何许知道她要干嘛,没多久,公卫传来烧东西的焦味,又过了一会儿,陈乃昔光着脚走回来,何许看见她的脸,别说眼睛,整张脸都哭走样了。

陈乃昔跪坐在地板上,把另一幅画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卷好,声音平静地说:“本来还愁没理由送他,现在正好,恭喜他铁树开花。”

何许:“要是我我就把假的送他。”

陈乃昔:“他又不是瞎子。”

何许:“他看出来也会说好。”

何许正常揣测,陈乃昔却瞬间泪流满面,眼泪掉下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怕湿了画,赶紧伸手去擦,何许被她这一举动戳到,心口一窝,心疼陈乃昔,偏偏不能叫她捅开,不是怕陈乃昔和何必做不成朋友,而是陈乃昔太不想在何必的印象里留下丁点污点,像是明知别人有女朋友还去表白的‘勇敢’,说白了就是只图自己痛快的自私自利,说句婊也不为过。

对陈乃昔而言,错过就是错过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把画卷好放进画筒里,陈乃昔坐在地上,又痛哭了一场,想到何必,那么好的何必,以后就是别人的了,她边哭边说:“救命啊……”

外人看到这幅场景兴许会笑出声,可陈乃昔是认真在呼救,她的心太疼了,想撒泼打滚,又过了撒泼打滚就能解决问题的年纪,可让她生扛,她扛不住。

何许什么都没做,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到陈乃昔哭声渐小,她开口道:“出去吃东西吧。”

陈乃昔一抽一抽,“吃什么?”

何许:“去大学城,吃什么不重要,主要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喜欢你。”

陈乃昔也是美女,建筑系系花,平日里不缺人追,她一门心思等何必,总觉得何必这些年不近女色,就是等到回岄州后为她准备的,可事实证明,她单相思思傻了,哪有那么多想当然,何必不找不是因为喜欢她,如今找了,是因为不喜欢她。

何许催陈乃昔化妆换衣服,陈乃昔慢八百拍才看到何许的打扮,“…谁的衣服?”

何许:“男朋友的。”

此话一出,陈乃昔控制不住泪涌眼眶,她伸手掐着鼻梁,强忍道:“你能不能当个人?”

何许:“我无数次让你追你不追,成天前怕狼后怕虎,就是不怕有人捷足先登,何必人好,你能看见,其他人也能看见,你不追还不许别人追?”

何许理智得近乎无情,一个脏字不带,陈乃昔觉得自己被臭骂了一顿,无言以对,眼泪反而止住,她坐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化妆台前,闷声说:“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何许在陈乃昔的衣帽间里找合适自己的衣服,看到一条带着吊牌的中袖黑底红玫瑰裙,她问:“这件你穿吗?”

陈乃昔从镜子里瞥了一眼,“你穿吧,我还有件白色的。”

何许原地解皮带脱衬衫,陈乃昔连她一丝不挂的样子都见过,本不以为意,结果无意间从镜子里看到何许后腰上的指痕,她怕自己看错了,扭过身细看,何许还在拆吊牌,陈乃昔:“你昨晚干什么了?”

“嗯?”何许云淡风轻。

陈乃昔看着何许胳膊上,腰上,腿上的痕迹,瞠目结舌:“仁野对你做什么了?!”

吊牌拆下来,何许套上裙子,转身道:“他很轻,我留痕体质。”

陈乃昔知道何许淡定,只是没想到淡定成这副样子,嘴一撇,“这下你开心了吧?”

何许勾起唇角,“开心死了,好东西就是要先下手为强,国内不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嘛,小野哥这个坑,我先占定了。”

陈乃昔脸一垮:“你在内涵我?”

何许:“敏感了。”

陈乃昔刚想转身,何许补了句:“性格决定命运而已。”

陈乃昔:“你把裙子脱下来。”

……

有人失恋,有人失身,有人求救,有人救,陈乃昔虽是被何许气得三句有两句在骂骂咧咧,但她也心知肚明,幸好何许在,不然她此刻就不是去吃饭的路上,而是去剃度的路上了。

陈乃昔眼睛肿得闭眼都勒眼皮,双眼皮贴贴不上,天都黑了还戴墨镜出门,何许开车,跑车驶入大学城附近,路上行人变多,车停在斑马线前等红灯,何许正跟陈乃昔说话,耳听得有人喊:“何许!”

何许和陈乃昔同时闻声侧望,斑马线一半处,有个女生正朝两人方向挥手,何许定睛一瞧,糖水店婆婆的孙女,对方非常热情,何许也笑着招了下手。

红灯转绿,何许扬声说:“我先走了。”

夏欣苑:“好,回头见。”

跑车驶过,夏欣苑身边人道:“你们认识?”

夏欣苑应声。

“她不是这学期才过来的交流生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欣苑:“之前在学校里碰见就认识了。”

“她副驾好像是建筑系的陈乃昔吧?她俩也认识?”

另一人道:“大学城附近开跑车,真够高调的。”

“在学校里高调,出来也生怕别人看不见。”

夏欣苑道:“何许人挺好的。”

身边人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夏欣苑:“她跟我问路,我告诉她,她说跟我交个朋友。”

身边人似笑非笑:“老外可真爱跟人交朋友,问个路就是朋友了。”

另一人对夏欣苑说:“她没准就顺口一说,你别太往心里去,她一来就是学校红人,就连附近学校的男生都慕名往我们学校跑,别跟这种人走太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赶着她。”

夏欣苑:“我没想这么多,打声招呼而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何许,学校里的人,除了陈乃昔以外,都对她不熟,男生有多新鲜好奇,女生就有多莫名排斥,一个刚开学,才上一天课就不见了的混血交流生,出现不是被帅哥开豪车接走,就是自己开着保时捷跑车,这种作风在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眼里,无疑是嫉妒和遐想的最佳人选。

何许载着陈乃昔兜了一圈,陈乃昔还是没想好吃什么,两人找地方停车,随便进了家饭店,眼下正是饭点,店里都是附近大学生,何许和陈乃昔推门进来,十秒钟内吸引到店内八成人的注意。

夏欣苑就是其中之一。她看到穿着黑色小裙子的何许,有些人就是天生身材好气质佳,要说裙子有多好看,未必,主要看穿在谁身上,何许身材纤细前凸后凸,皮肤又是人群里最白的一个,加上那张明显混血的脸,很难不被人关注。

同样看向何许的,还有夏欣苑这张桌上的另外几个男生,男生中有一个是桌上女生的男朋友,两边寝室的人偶尔出来聚餐,主要也是想撮合桌上另外一对正在暧昧的男女生,见男生们齐刷刷地看向何许和陈乃昔的方向,其中一个女生道:“好看吗?欣苑认识,让她给你们要?”

闻言,男生们这才转过脸,某人笑着看向夏欣苑:“你有她吗?”

夏欣苑不答反问:“你想追她?”

旁边男生笑说:“我凡哥对人是一见钟情,茶不思饭不想,结果人家就来上了一天课就没来了,他急得跟什么似的。”

室友拱火:“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嘛,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上啊!”

林凡又转头看了眼,何许和陈乃昔坐在角落处,附近几桌人都在偷瞄,无论男女。

夏欣苑室友要笑不笑地调侃:“想追就追啊,你又不是不帅。”

林凡确实有些小帅,普通人里还算打眼,朋友私下里捧他是系草,实际上系草的地位都不稳,更别说校草,但人好听话听多了,难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林凡一口干了杯中啤酒,突然起身就走。

陈乃昔还在看菜单,何许拿着手机跟仁野发短信,仁野主动找的她,你把我删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何许正一本正经的编辑,还没等发出去,面前桌上多了杯喝的,她以为是店员拿的,头不抬眼不睁地说:“谢谢。”

男人声音传来:“不气。”

何许没反应,还在斟酌短信要怎么回,她都忘了把仁野删了的事,陈乃昔发现桌边的不是店员,抬眼道:“有事吗?”

何许闻声抬头,这才看见一眨不眨看着她的陌生男人,男人要笑不笑,自以为很帅地道:“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我叫林凡。”

陈乃昔:“……”

何许:“……有事吗?”

林凡:“我跟你同校,除了校友之外,能交个朋友吗?”

陈乃昔听腻了这种开场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旁若无人的重新低下头看菜单,何许十足坦诚,微笑着回:“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下次碰面会打招呼的。”

林凡故意压低声音:“我们加个吧。”

何许:“不太方便,今天出门着急,我拿的我男朋友手机。”

林凡看着何许镶钻的手机壳,难得福尔摩斯了一把,死缠烂打说:“我不介意,你男朋友不会连你交什么朋友也管吧?”

陈乃昔深呼吸,菜单翻了一页,倒胃口。

何许伸手不打笑脸人,假笑:“我介意。”

林凡拿出手机,一副随时准备扫码的样子道:“男朋友不能找小心眼的,交个朋友而已。”

陈乃昔问何许:“凉拌牛舌吃吗?”

何许:“我怕腥。”

陈乃昔:“凉拌鱼皮呢?”

何许:“皮薄不薄?”

陈乃昔:“问问店员,我也不喜欢皮厚的…”

聪明人早就该走了,当然,除了皮厚的,林凡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脑子秀逗了,竟然对陈乃昔说:“这顿我请,能稍等一下吗?”

陈乃昔今天本就气不顺,又遇上个把她当要饭的,当即眉头一蹙:“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你请?”

附近几桌已经有人侧头看热闹,林凡笑着道:“别这么大火气嘛,我只是想跟你朋友交个朋友,之前不认识,吃顿饭不就认识了。”

陈乃昔绷着脸:“我可以请我朋友吃饭,谢谢。”

林凡嬉皮笑脸:“美女,又不是失恋,干嘛这么大脾气…”

这句话不偏不倚地捅在了马蜂窝,还好死不死的捅在了蜂后心口上,陈乃昔隔着墨镜变了脸色,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她声音不小,引来附近好几桌观望,林凡面上挂不住,红着脸道:“我又不追你,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话落,之前一直气气的何许,突然开口:“那我可以说你有病吗?”

林凡看向何许,何许不知何时沉下脸,哪里还有之前的甜美模样,见状,夏欣苑那桌人赶忙起身过来,有人明知故问:“怎么了?”

夏欣苑拉了下林凡,小声说:“别吵架,大家都认识…”

何许听见了,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认识他。”

夏欣苑打圆场:“对不起啊,他是我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何许说:“把你朋友带回去,他估计喝多了。”

夏欣苑点头,拉着林凡往回走,陈乃昔赌气,但这种时候谁先走,肯定要被其他看热闹的人说闲话,她没做错,她不走。

另一桌,林凡被按到椅子上后,桌上气氛尴尬,男生们没说什么,倒是其中一个女生小声道:“装什么啊,当众让人下不来台,显着自己很厉害吗?”

另一个附和:“这点基本素质都没有,真下头。”

女生看向夏欣苑:“我说什么来着,就你还眼巴巴地把她当朋友,她但凡当你是朋友,也不会不给你面子。”

夏欣苑小声道:“我以为她人很好…”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善良啊?”

男生打断:“不说了不说了,这事过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些事嘴上说着过去,心里可过不去,朋友阴阳怪气,夏欣苑觉得没面子,好像她是何许不要的‘朋友’,坐在原本的阵营里,反而像个不尴不尬的异类。如果今晚的面子没有找回来,日后她在朋友圈里也抬不起头来。

心想着,夏欣苑给仁野发了个:哥,你能来大学城接我吗?

过了一会儿,仁野回:怎么了?

夏欣苑:我喝多了,朋友跟她男朋友走,我不好意思耽误他们。

仁野:好,地址发给我。

夏欣苑知道自己身边这帮人的‘眼界’,看到她身边有仁野后,以后绝对不会对她说三道四,捧着还来不及,以前她不想让人发现仁野,这次也是赶鸭子上架。何许有什么特别?不就是长得好看,所以到处被人捧嘛,那仁野也一样,她一个电话就能把仁野喊来,里外里,她也跟何许一样。

夏欣苑低着头,面上不声不响,心里算盘打得叮当烂响,但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给仁野发之前的一分钟,何许跟仁野重新加上了好友,何许在里一顿哄,仁野说:我在附近。

何许多上道,马上说:那你来找我行吗?我好想你。

仁野:好。

怕穿帮,夏欣苑故意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林凡被挫,桌上气氛不对,男生提议等下去唱歌,夏欣苑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意料之中,有人问她:“你还有事?”

夏欣苑:“我约了人。”

“谁啊?”

夏欣苑欲盖弥彰地回:“你们不认识。”

“男的女的?”

夏欣苑:“不是男朋友。”

对面男生道:“那就是男的了?”

夏欣苑不置可否,但已经成功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桌上七嘴八舌,全都围绕着夏欣苑,夏欣苑面上否认,实则心底高兴,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现在就等着仁野来,她敢保证,仁野的出现,势必会让她成为焦点,不光是小群体中的焦点。

心底想着,别人问等下来找她的人帅不帅时,夏欣苑‘为难’地道:“都说了不是男朋友…”

饭店门开开合合,陌生人进进出出,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饭店门又一次打开,夏欣苑背对门口,耳听得有人喊:“阿欣。”

她本能转头,连带桌上朋友也跟着闻声望去,在看到袁启成的瞬间,夏欣苑第一反应不是意外,而是脸色一沉,袁启成朝她走来,桌上人看到明显比普通人大两圈的‘脑袋’逐渐靠近,一个个表情隐忍,要笑不笑。

夏欣苑怎么都想不到,袁启成会出现,平日里都喊‘大头哥’,如今是怎么也喊不出口,只不甘心的问:“哥,你怎么在这?”

袁启成道:“野哥有事,让我来接你。”

夏欣苑余光瞥见桌上几个女生的表情,面子挂不住,强装镇定道:“没事,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袁启成实在:“这有什么麻烦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们吃完了吗?没吃完我在外面等你。”

袁启成对夏欣苑好,一是仁野,二是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可这份好在外人眼里,难免落为殷勤和舔狗,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值成为比真心更重要的衡量标准,被帅哥追,有面子,被不帅的追,掉价。

袁启成长得不帅,但也不寒碜,主要是大头做了锡纸烫,整个人看起来喜剧效果十足,桌上几个女生眉来眼去,低头憋笑。

夏欣苑不想跟袁启成走,更恨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结果袁启成来了,她像个笑话。

两人正拉扯,饭店门又一次被人推开,像是有预感似的,夏欣苑往门口看了一眼,来人身高优越,穿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白T,下身黑色长裤,脚上白色运动鞋,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装饰物,只是那张脸,看过一眼就能牢记三年,店内不光夏欣苑在看,其余人看见,也是清一色的行注目礼。

仁野进店后,目光四处巡视,夏欣苑有种天无绝人之路的喜悦感,正要开口喊人,店内某处突然传来一声:“小野哥,这边。”

仁野的视线随之往右,夏欣苑也闻声望去,看到了某桌上高举着手臂的何许。

袁启成见状,兀自嘀咕:“嘿,这不巧了嘛,说有事就是来找女朋友的。”

夏欣苑心里咯噔一沉,脸色都变了。

仁野走向何许,整家店里的人都看着他们这一桌,何许往里坐,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仁野,仁野大方落座,何许马上旁若无人的搂住他胳膊,仁野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推开,对面陈乃昔嘴一撇:“今天你俩请。”

仁野说:“我请。”

夏欣苑这桌上的人,神色各异,林凡脸都绿了,何许真的有男朋友,主要有就算了,还甩他十条街,甩他十条街就算了,还关门打脸。

夏欣苑身边的几个女生互换眼神,从乍见仁野的惊喜,到他坐在何许身边的惊讶,何许对林凡冷脸相对,对仁野笑脸相迎,本该理所应当的事,可在她们眼里,这是何许能装,会装,看人下菜碟。

夏欣苑还懵着,何许,仁野,他们两个怎么会坐在一起?

袁启成隔着半个饭店,扬声喊:“野哥,嫂子。”

仁野终于看到了袁启成和夏欣苑,当然,连带着嫂子也看见了,夏欣苑控制不住地血气翻涌,脸红一下白一下,仁野跟何许说了句什么,起身走来,夏欣苑身边的几个女生下意识的调整坐姿,屏住呼吸。

仁野走到袁启成身边,看了眼夏欣苑,神色如常道:“你也在这。”

不等夏欣苑出声,袁启成笑着道:“你说巧不巧。”

仁野:“她发的定位我没看,何许说的店名。”

说完,他看向夏欣苑:“等下让大头送你。”

夏欣苑勾起唇角问:“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袁启成憋不住:“别说你两个月没在,我们成天在的都不知道。”

仁野竟然不解释,“我先去那边。”

袁启成:“去陪嫂子吧,我送阿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转身离开,袁启成对夏欣苑道:“我去买点东西,你要走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

人都走后,夏欣苑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圈内焦点,女生们争相拉着她问东问西,夏欣苑话锋一转:“长得帅的是我哥,刚才另一个哥哥是我哥公司的员工。”

女生瞪眼八卦:“你哥开的什么公司?”

夏欣苑:“物流。”

“这么年轻就自己当老板,可以啊姐妹,深藏不漏啊。”

夏欣苑:“我哥的公司又不是我的。”

女生:“表哥吗?”

夏欣苑一言概之:“没血缘,就是一起长大,他几岁就在我家吃饭,我嫲嫲他也喊嫲嫲。”

女生:“小说女主啊你,没血缘的哥又帅又有钱,你俩从小就认识,竟然没发生一段感情?”

夏欣苑笑笑,“我不喜欢他啊。”

桌上女生聊得尚且点到即止,私下里再聊这个话题,夏欣苑道:“其实他上高中的时候追过我,那时我还在上初中,太小,我哥又有点混社会,我不敢,就拒绝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要紧,几乎成了全寝女生成天拉着她八卦的源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饭店里,只见仁野跟何许坐在一起,何许喜欢仁野,从不藏着掖着,恨不能吃饭都看着他下饭,夏欣苑他们先吃完,走前夏欣苑站在门口跟仁野摆手,故意抬高声音说:“哥,我先走了。”

仁野:“好。”

何许抬起头,出于礼貌笑了笑,可在夏欣苑眼里,靠着仁野的何许,就是在向她示威,何许有没有把她在学校挨打的事说给仁野听?一定会说吧,既能显示自己挺身而出,又能趁机把她描得道德败坏,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换了她,她也做。

何许跟仁野坐在一起,登对得整个饭店流言四起,男生女生们,一时间不知该羡慕谁,嫉妒谁,陈乃昔全程戴着墨镜,饭还没吃饭,某一瞬突然鼻酸,没任何原因,就是猛然想到何必,酸得人嘴里像是灌了醋。

一只手偷着在桌下握拳,陈乃昔用尽全力告诉自己:憋回去,冷静,淡定,这么多人看着呢,千万别哭。

尤其当着何许和仁野的面,这感觉像是什么,人家新婚她丧偶,人家理解她,包容她,这是换位思考,但她要是当人面痛哭流涕,晦气。

变着花样的挫自己,陈乃昔终于在不动声色下平静,缓缓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里的指甲印像是心口上的新鲜伤疤,只有她自己知道。

饭桌上,仁野没话说,陈乃昔平日里话多,今天也是为了何许高兴,揪着头皮逗了几句,而后全程都是何许在说话,一顿饭乐乐呵呵的吃完,仁野起身买单。

陈乃昔对何许说:“你俩玩去吧。”

何许:“你呢?”

陈乃昔:“回家。”

仁野不在,何许小声道:“还没哭够?”

陈乃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没失过恋,不懂,要哭透。”不然无时无刻不知看见什么,就想原地撒泼一场。

何许:“我陪你。”

陈乃昔墨镜后的眼睛翻上天:“陪我干嘛,再让我独自平复一晚,明天学校见,让你看看什么叫云淡风轻,都是小事。”

仁野买完单走回来,陈乃昔起身说:“她跟你走。”

仁野看了眼何许,何许认真调侃:“小野哥,你今晚需要我吗?”

仁野面不改色,微顿,而后道:“没关系,我送你们。”

陈乃昔挽住何许手臂,“真不需要?”

仁野明显停顿更久,开口回:“不是我不需要,你更需要。”

话一出,何许噗嗤笑出声,陈乃昔也没想到冷面仁野会冒出这么句话来,当场愣了几秒,“……感情你对我是出于同情。”

仁野不好意思讲,他对陈乃昔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设身处地为何许考虑,如果何许要去陪闺蜜,他当然不会争。

陈乃昔受够了,没失恋也禁不住这么喂,她将何许耸到仁野身边,“赶紧走赶紧走。”

看着陈乃昔独自转身的背影,何许说:“到家发。”

陈乃昔没回头,这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一个人开车回家,陈乃昔给何许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配字是:礼份子。

何许大大方方地收下,回了句:别找我了,我跟小野哥在一起,没时间看手机。

陈乃昔:手机不用就砸了吧。

几秒后,何许发了张照片过来,陈乃昔点开,照片是何许举着右手的自拍,她对着镜头肆无忌惮地笑,背景是仁野的背,何许在仁野的摩托车上。

陈乃昔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她不会为别人的爱情高兴,但如果是何许的,她发自内心的苦中作乐。

陈乃昔没回,何许把手机收起来,两只手臂一起抱住仁野的腰,仁野早就不反抗了,他带她去人少景好的地方吹风,给她买冰淇淋,又怕她吃太凉肚子疼,只给何许吃了两口,剩下的自己吃了。

何许拉低仁野的脸,不由分说地仰头吻他,让他觉得她就是冰淇淋。

何许就是这么想的,冷的不能吃,热的随便吃,这一个更甜更香。仁野跟何许分开几个小时,不得不承认,他满脑子都是不正经的念头,疯狂想她,想到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两人在江边,江对面灯火阑珊,这一侧光线不强,仁野搂着何许,何许隐约感觉到,怕自己感觉错,抱着求真务实的态度,往下看了一眼,仁野慌不择路,何许还没等看清楚,眼睛就被仁野的长手给罩住。

这一下,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以及,狗急跳墙。

何许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仁野掩耳盗铃,仁野脸色爆红,别问,问就是后悔,但他说不清是后悔抬手挡何许的眼睛,还是后悔没控制一下。

一秒,两秒,五秒,何许忍不住先开口:“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接下来的环节就是送礼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伸出手,掌心朝上。仁野见状,真真是猫急上树,抓着何许的手腕,把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只一瞬间,仁野又把何许的手拿开,先发制人:“别认真,我疯了。”

何许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弱光亮,看到仁野那一脸自嫌的表情,当场笑出声,边笑边说:“你好可爱呀,我好喜欢你。”

何许一把抱住仁野,不让他跑,抬眼看着他,何许眼睛亮亮的,突然放低声音问:“你…去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她变着声调,一字一句,每一个音节都落在仁野心坎上,仁野睨着何许,漆黑的瞳孔比夜色还深,没有沉默太久,他出声回:“我家。”

没别的原因,他家离这里更近。

两人重新骑在摩托上,来时何许话很多,回去路上,两人心照不宣,全程无交流,车驶入夜凉,路上遇见的熟人皆会打招呼,仁野不避讳,何许恨不能招摇过市,下了车,两人牵手进楼道,依旧是前两层带着声控灯,往上走变黑,走到五楼时,仁野突然咳了一声,光亮立马从顶楼传来。

他在自家门口也安了声控灯,何许明知故问:“怕我来找你时看不清门吗?放心,找别的找不到,我找你时像工作犬,一找一个准。”

仁野:“我犯了什么事,劳你出动?”

两人来到顶层,仁野拿钥匙开门,何许在灯光下看到仁野的侧脸,笑着道:“长在我心上,一小会看不见就想得慌,简称你让我心慌。”

好听话是仁野从前最不待见的,甜言蜜语他没听过,主要是没给任何人讲的机会,至于嬉皮笑脸的,一律当不正经处理,何许一个人把他曾经最不喜的样子都占全了,可是天杀的,仁野好喜欢她。

两人进门,何许借着门口的灯光,一眼就看到床边窗户,早上,不对,下午起来的时候,那里还是仁野用床单钉上去的,眼下那里是一片白色,里层遮光布,外层纱,干干净净,说不出的仙气飘飘,满满少女心。

仁野把里面的灯打开,把房门关上,门口两双拖鞋,一双男士一双女士,摆放整齐,何许换鞋往里走,仁野慢半拍跟进来,把空调打开,何许看到茶几上多了一个新杯子,仁野问:“喝什么?”

何许:“什么都行,你给什么喝什么。”

仁野去了趟厨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何许常喝的果汁,他在她家冰箱里见过,把果汁倒在杯子里,仁野递给何许,何许接过,眼里是丝毫不遮掩的笑意:“小野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仁野尴尬也躲不开,想装淡定,表情略微僵硬地回:“你想听什么?”

何许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茶几旁的仁野道:“想听你心里话。”

仁野看着何许,表情不辨喜怒:“真要听?”

何许点头,表情纯真,仁野想过理智,可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我想关灯,睡觉。”

在何许躺到他床上之前,仁野忘记这张床他睡了多少年,从未发现过声响,也可能他睡觉很安静的原因,从不乱翻。

窗帘他换了,浴室里多了一整套女人用的东西,就连杯碗筷勺这些小东西,仁野都记得买新的,唯独床,怎么就百密一疏了呢。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耍嘴,男人务实,从求门无路到轻车熟路,满打满算,一天两夜,时间不长,仁野全靠次数积累经验,每一次都有新突破,每一次都让何许刮目相看,到后来,已经有些望而生畏了。

昏暗中,仁野温声道:“要洗澡吗?”

何许不说话,懒洋洋地腻着他,仁野头抬不起来,索性垂在何许耳侧,闲着也是闲着,他侧头吻她,一下一下,轻轻地,何许觉着痒,像是羽毛在心尖上来来回|回。

把仁野的脸掰正,何许正面回击,平时青天白日,仁野有所顾忌,大概率都会被何许的肆无忌惮斗败,然而眼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家,他的床,他的人,他有什么好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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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五秒以上的沉默,没等两人谁先开口,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何许听见了,仁野也听见了,刚开始还以为是隔壁,直到何许问:“是敲你的门吧?”

“……嗯。”

仁野没开口,唔囔了一句,慢慢起身,人还没下床,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他先接的电话,“喂?”

“您好,您的同城配送到了,我在您家门口,麻烦您开下门。”

仁野:“我没定东西。”

男人当即在手机那头报了仁野的地址,姓名,以及电话号码,全对,仁野隐约听到门外动静,临时穿上T恤裤子出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口果然站着一个穿制服的配送小哥,小哥把手里的黄色袋子递给他,仁野接过一看,上面卡着个药店的配送单,的确是他的名字没错。

仁野还是收了,关上门,打开灯,房间内,何许好奇的声音传来:“什么东西?”

仁野迈步往里走,何许坐在床上,裹着毯子看着他,仁野把袋子撕开,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来,“胃复安片。”

何许:“不是你买的吗?”

仁野:“不是。”

何许:“谁会知道你的地址,还半夜三更给你寄胃药?”

说着,何许想到什么,自己笑起来:“幸亏不是肾宝片。”

仁野正欲还嘴,手机响起,低头看了眼来电人,他拿到耳边接通,手机里传来女人声音:“哥,是不是有人给你送东西了?”

手机里的夏欣苑,声音是努力控制下的虚弱,仁野:“你胃不舒服?”

夏欣苑:“我等了半天没到,刚打开才看见填错地址,本来想退单的。”

她说话很费力的样子,仁野又问了遍:“你胃疼吗?”

夏欣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送错的你留着吧,以后别总喝酒,对胃不好,我再买一盒。”

她越说声越小,感觉下一秒就会疼死过去,仁野:“以前这么疼过吗?经常疼还是突然疼的?”

夏欣苑:“以前偶尔也疼,吃点药就挺过去了,估计今晚喝酒喝多了……没事,这么晚了,你睡觉吧,我叫点药吃就好了。”

仁野就站在何许面前打电话,没有要背着她的意思,何许没听清夏欣苑具体说什么,但看仁野微微蹙眉,以及回话的内容,也猜得到,她抬起手挥了挥,仁野看向她。

何许小声道:“叫她出来,带她去看医生。”

仁野一时没出声,夏欣苑等了两秒,虚弱道:“我挂了哥,你早点睡。”

仁野:“收拾一下到学校门口,我去找你。”

夏欣苑拒绝:“不用哥…”

仁野:“别磨蹭,我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到。”

他挂断电话,正想跟何许说,只见何许掀开毯子,准备下床,仁野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你干什么?”

何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去洗个澡,很快。”

仁野:“你去哪?”

何许不着一物地站在仁野面前:“跟你去找你妹啊,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仁野不晓得何许这话有没有言外之意,他脑子转不动,都是她。

何许穿上拖鞋从呆愣的仁野面前经过,走到一半扭过头,“你不洗吗?”

仁野确实要洗,早就要洗了。

……

夜里十一点多,夏欣苑在出寝室楼时,临时跟导员打电话报备,出校门时又报备了一遍,层层关卡,到门口时正好花了二十分钟,她以为仁野前后脚就会到,因为仁野时间观念极强,又说到做到,可是原地站了十分钟,夏欣苑心里打鼓,半小时了,还没来?

想打个电话问问,临了,夏欣苑又把手机放下,不催,站在这里等,不对,蹲下等才是最好的。

临近午夜的岄大校门口,夏欣苑蹲在路边,白色的裙子,看似凌乱,实际上精心扎过的头发,连哪捋掉下来,垂得地方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蹲到两腿发麻,手机屏幕亮起,夏欣苑一看来电人,秒接:“哥。”

仁野说:“别着急,我快到了。”

夏欣苑低声道:“没事,你慢点骑车。”

不多时夏欣苑就知道,仁野根本没有骑车来,他开了辆公司的本田,这辆车夏欣苑也见过,隔着几米远看见,蹲在原地抬着头,车停到她面前,夏欣苑才捂着胃,缓缓起身,正准备去拉副驾车门,猛然看见副驾上坐了个人,何许降下车窗,旁边仁野说:“上车。”

这一刻,夏欣苑脸色真的不好看,从副驾移到后面,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仁野重新发动,车上刚开始没人讲话,气氛不能说尴尬,只是微妙。

短暂安静,夏欣苑开口:“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大半夜的折腾你们。”

何许说:“没关系,觉什么时候都能睡,身体要紧。”

她说的大方且坦然,开车的仁野面上镇定自若,脑子里却在上演酒池肉林,何许的脾气他也算摸到了一二,知道她刚才那句没有任何暗示,纯粹是他自己思想上高速了。

夏欣苑难得跟仁野想到一处去,何许什么意思?明示她跟仁野睡在一起了吗?要她说?

夏欣苑觉得何许就是在盲目长得的跟她示威,偏偏男人都听不出个中暗示,憋气,夏欣苑轻声道:“你昨天没来学校,也是跟我哥在一起吗?”

何许笑了笑:“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八卦,你都这样了还想听。”

夏欣苑也笑了笑:“我哥的八卦,我当然想听了。”

何许打趣:“这我要是昨天没跟他在一起,都不好跟他解释了。”

夏欣苑淡笑:“我哥从来没谈过恋爱,你别逗他,他很容易就认真了。”

正常女人听到这话的反应都是否认的,偏偏何许硬杠:“我就喜欢逗他,他越认真我越高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着,她侧头看向默不作声的仁野,仁野余光瞥见何许的笑,腾出一只手来,推她脸。

夏欣苑坐在后面,见状,心底翻江倒海,这不是她认识的仁野,仁野不会主动去碰任何人,更别说女生。

转眼,仁野把车开到附近医院,夏欣苑疼得受不了,捂着胃腿都迈不下车,何许当即说:“你背她进去,我去找医生。”

她说完就往里跑,仁野看了眼何许的背影,她穿着玫瑰的小裙子,长发随意扎在头顶,出门时还扶着他下的楼,这会儿倒跑得飞快。

视线收回,放到夏欣苑身上,仁野说:“我背你。”

夏欣苑摇头,她不想让仁野背,她想让他抱。

仁野背身蹲在后座车门处,侧头道:“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他怕夏欣苑疼成这样,再是什么胃穿孔之类的病,夏欣苑还是有些怕仁野,主要宽背就在眼前,她记得上一次仁野背她,还是她六七岁那年,膝盖摔得血肉模糊的时候。

有些人,一个后背就足以诱|惑人,夏欣苑刚要‘见坡下驴’,耳听得医院门口传来哗啦哗啦声,不是别的,是半夜值班护士拽着推车,在何许的带领下赶过来。

夏欣苑被护士扶到床上,往里推的过程中,询问病情,夏欣苑捂着胃,表示疼得不行,急诊科半夜动起来,各种检查。

何许跟仁野在外面等着,仁野看向何许:“不困吗?”

何许回:“还行,第一次来国内的急诊,还能新鲜会。”

仁野马上抓住重点:“你去过外国急诊?”

何许脱口而出:“常去…”

说完也晓得不对,眼睛咕噜一转,望向仁野:“你想听吗?”

仁野:“你想说我就听。”

何许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而后踮起脚,凑近仁野耳边说:“用国内的话说,我外公混道上的。”

说罢,她退开,正常音量道:“我从小身边就带着人,以防万一,但万一总有,我外公就开了家私立医院,省得自己人去还麻烦。”

她说的风轻云淡,仁野听得汗毛竖起,何许对着他笑,半打趣半调侃的口吻道:“你不会嫌弃我的家庭,不要|我吧?”

仁野沉默,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何许撇了下嘴角:“但我外公人很好,还很喜欢中国菜,我爸妈离婚,别人都觉得我妈失去了一段爱情,只有我外公觉得,我妈学会了几道中国菜。”

仁野唇角一动,何许马上瞪眼:“想笑就笑。”

仁野终是没忍住,笑出来,何许也在笑,笑着插科打诨,她以为这茬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她说了半天,仁野没来由的一句:“我要。”

何许:“嗯?”

仁野看着她,不带一丝暧昧,认真地近乎严肃的说:“我要你。”

何许和仁野站在急诊室走廊里,四目相望,正打算私定终身时,医生从某扇门内拐出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夏欣苑家属?”

两人侧头看去,仁野应声:“我是。”

医生道:“进来一下。”

放射科,医生坐在电脑前,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对面是医疗器材和蹲在地上起不来的夏欣苑,医生道:“你们谁进去看看她,留个家属听结果。”

何许说:“我进去。”

何许从门口出来,去了隔壁,仁野站在医生身旁问:“她什么原因导致的?”

医生拿笔指着屏幕影像道:“病人说她胃疼,疼到难忍,家属说她以前有过胃疼经历,我们问她之前有没有来医院检查,有没有诊断过什么病症,她说没来过,又说平时在吃胃药,那这种情况,我们首先要看是不是胃穿孔…刚给她拍了片,看起来是完好的,不存在胃穿孔现象,但她这么疼,肯定是哪里有问题,我建议你们给她肠胃镜都做一做,因为有时候肠绞痛也会导致胃疼,病人很难分清楚到底是哪不舒服。”

仁野当即道:“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

医生:“行,那你赶紧去值班医生那把要做的检查开好,交完钱去做,尽快确定原因。”

仁野看了眼玻璃对面,何许蹲在夏欣苑身边,时间紧急,他出门后没往隔壁走,直接去了值班医生办公室。

放射区,何许跟夏欣苑一样蹲在地上,出声问:“还很疼吗?”

夏欣苑垂着头,闭着眼,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何许说:“别担心,等会检查做了,知道哪里有问题,对症下药很快就会好的。”

夏欣苑‘忍痛’道:“你走吧。”

何许说:“没关系,今晚我们陪你。”

夏欣苑闭着眼睛道:“我哥在这就行了,你快回家吧。”

何许:“没事,他一个人在这,我回家也睡不着。”

夏欣苑不想睁眼看见何许,心里骂道:没认识仁野的那些年,怎么不见你困死呢?

仁野很快回来,手里推着辆轮椅,夏欣苑连起身坐在轮椅上都费劲,等把人推到做肠胃镜的地方,医生见状,出声问:“这么疼?突然的还是以前有过病史?”

夏欣苑说不出来话,仁野替她回:“她说平时也会疼。”

医生:“什么原因呢?”

仁野:“她没检查过。”

医生露出无语表情,“以前做过肠胃镜吗?”

夏欣苑为了显示自己病情很重,没思索就点了下头,医生又问:“做的无痛还是常规?”

“常规…”

医生:“麻药过敏吗?”

夏欣苑向来会卖惨,甭管什么毛病,只要能让自己更多几分林黛玉的气质,她是来者不拒,再次点头。

医生说:“那就只能做常规,这么急,也等不到明天空腹,我给你开口服泻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夏欣苑当场吃了药,本以为顶多就是肚子疼一下就好了,谁料泻药的威力,就是让人泻到没有,泻到腿软身虚,仍旧止不住往洗手间里跑,跑到跑不动,医生喊她进去,“家属先出去吧,肠胃镜多少有些不舒服,不好看。”

医生要是说有些,那肯定就不是有些这么简单的,夏欣苑差点没被搞死,又粗又长的管子,从嗓子眼直捅脏内,一瞬间她有种牲口被穿在架子上的恐惧和窒息感,上面恶心,下面就绷不住,夏欣苑伸手想推人,医生豁动管子,语气平静又淡定:“别动,忍一忍…”

夏欣苑但凡能出声,肯定破口大骂,一个胃镜做完,医生让她缓缓,马上去看结果,何许和仁野都在门外,先是看到夏欣苑开门往洗手间跑,又等了会,医生拿着检验单出来,“胃镜主要检查上消化道,包括胃和十二指肠,现在看不是胃的问题,她疼得这么严重,有可能是结肠导致的。”

仁野:“是手术还是药物治疗?”

医生:“你们别着急,我说可能是结肠导致的,这是我的猜测,因为她说胃疼,但是X光和胃镜都做了,不是胃的问题,好端端的不会疼成这样,站都站不起来了,一般情况下我们不建议常规的胃镜和肠镜一起做,确实有些痛苦,但她罪都遭了,也不能打麻药,不如趁这次,直接把肠镜也做了。”

夏欣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一路扶着医院墙壁,半真半假,真的虚,也是真想装,何许和仁野走过去,前者问:“还能坚持吗?”

夏欣苑听见何许的声音就来气,要是何许,她用在这里糟这样的罪?

借机蹙眉,夏欣苑做了个要呕的反应。

仁野道:“医生建议你把肠镜也做了。”

夏欣苑闻言,想都不想的拒绝:“我不做…”

仁野道:“医生说你胃没问题,怀疑是肠道导致的,你不能打麻药,什么时候做都要遭这份罪。”

夏欣苑摇头,“我不做。”

仁野当即沉下脸:“我没跟你商量,平时不注意,疼得受不了才想着来医院,到这是你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要舒服还是要命?”

仁野高大帅气,但是年轻,三个年轻人半宿半夜来急诊,医生都当他们是小孩子,然而仁野这通声音不大的脾气一发,只是脸一沉,端得让人害怕,从诊室里出来的医生正好撞见这幕,愣是没敢出声。

夏欣苑更怕仁野,从小跟仁野一起长大,她不是眼瞎,何许出现后才知道仁野的好,只是漫长岁月,仁野用实际行动证明,任何异性,甭管年纪,少在他身边赖赖唧唧,要么滚,要么滚很远,夏欣苑明知仁野不可能喜欢她,所以都以妹妹的名义,长期霸占着他身边最特殊的位置,反正仁野不会找女朋友,那她永远都是仁野身边最特殊,最让人羡嫉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个。

谁知道,她不过出国两个月,仁野身边就多了何许这号人,关键何许不光跟仁野在一起,他们甚至睡在一起!

夏欣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有些人一来,就要抢走她的东西?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夏欣苑不说话,医生打圆场:“不着急,肠胃镜不做无痛是挺难受的,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不建议病人选择无痛,一起做两项,缓缓,不着急。”

仁野问:“还疼吗?”

天地良心,仁野这么问,是出于关心,可有些人做贼心虚,夏欣苑不敢说不疼,之前还疼得要死要活,突然就不疼了?这不是医学的奇迹,就是生理的变异,可是管子捅嗓子太难受了,夏欣苑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应了麻药过敏的事。

沉默数秒,她垂着视线道:“我做。”

医生看着都可怜,叫夏欣苑进去里面,待到房门关上,何许背着手,微微歪头,大大的眼睛盯着仁野的脸看,仁野问:“看什么?”

何许:“你好凶啊。”

仁野微顿:“…我又没凶你。”

何许撇嘴:“你以前凶我还少吗?”

仁野用鼻子吸了口气,慢半拍道:“以前又不喜欢你。”

他声音明显温和许多,何许唇角止不住的上扬:“那你以后都不会凶我了?”

仁野眉心微挑:“保证不了。”

何许洋装意外,眼睛瞪大,好似吃惊地看着仁野。

仁野被她看得想笑,绷着脸道:“你要是好好的,不惹事,我肯定不会凶你。”

何许:“什么事算惹事?”

仁野说不出:“自己感觉。”

何许瘪瘪嘴:“本以为我很特别。”

仁野知道她是装的,但就是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主动拉过何许背起来的手,低声道:“我生气,你哄一下就好了。”

……

夏欣苑的肠镜检查结果,还真不枉她一番折腾,医生说:“直肠息肉。”

夏欣苑当场白着脸看向医生,仁野问:“要怎么治疗?”

医生道:“息肉直径差不多一厘米,离肛距离刚好十厘米,如果是良性的,要做切除手术。”

夏欣苑没料到自己真的有病,她听到良性二字,但医生说是如果,眼底神情已经不是慌乱,而是恐惧,夏欣苑哭着道:“是癌症吗?”

医生又一次无语,“谁说是癌症了?目前看就是一个小息肉,手术也不大,医院每年不知道做多少例。”

夏欣苑还是止不住地哭,仁野看着医生,冷静道:“还需要做什么检查,确定是不是良性吗?”

医生说:“要办住院,做个更全面的检查。”

说着,医生略微疑惑:“息肉一般只会引起腹痛,没听说会胃疼的,她胃疼这么严重,进住院部一定要说明情况,看看还需要做什么检查。”

当晚,几人直接从急诊折腾进住院部,夏欣苑坐在轮椅上,被仁野推着,求仁得仁,终于享受到何许也‘享受’不了的待遇。

前车之鉴,进了住院部,医生问她胃还疼不疼时,夏欣苑说:“好像不疼了。”

医生:“好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夏欣苑又害怕检查,又怕谎言被戳穿,圆谎的假话张口就来:“我胃疼不会疼很久。”

医生:“但是每次都特别疼,疼到难忍的地步是吗?”

夏欣苑开始说浑和话:“也不是每次都疼到不能忍。”

医生:“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吗?”

夏欣苑回答时并没有太多迟疑,不是她心理素质有多好,而是撒谎撒惯了,她长相不出众,家庭更一般,爸妈出意外死的早,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她要费尽心思才能让身边的人多看她两眼。

比如在朋友群体中,不经意的透露她家在城中村有几栋楼,平时穿着低调,但偶尔也会‘不小心’露富,拿出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随手买的化妆品;跟寝室里的人说,仁野追过她,只是由于‘身份’原因,她家里不同意;被何许救了一次,她就能几次当众跟何许打招呼,现在班级里的人,都来问她跟何许是怎么认识的,甚至还有外班人,托她身边朋友问她,有没有何许的联系方式。

在夏欣苑看来,欲望是要靠‘努力’争取的,她非常努力的扮演着各种角色,陶晚芝的乖孙女,仁野唯一承认的妹妹,同学眼中低调的富二代,她身边厉害的人越多,四舍五入,她就是厉害的人。

因为夏欣苑暂时胃不疼,住院部护士让她先休息,等到早上医生查房时再看,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病房外面,仁野对何许说:“我先送你回家。”

何许:“等下你还要回来吗?”

仁野:“嗯,我等早上医生给她做完全面检查,确定病情再说。”

何许:“我陪你。”

仁野刚刚看到何许偷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温声道:“你回去睡觉,我明天找你。”

何许:“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仁野:“那我今天找你。”

何许还是不舍得走,抬眼望着仁野,巴巴地道:“我在这不会吵你们的。”

深更半夜,医院走廊只有两人,仁野被何许磨得心软,低声道:“我不是怕你吵,你在这休息不好,早上还要上课吧?刚开学就不去上课,不学好。”

何许瘪嘴:“那你晚上在哪睡啊?”

仁野:“我等下从护士要张陪护床。”

他以为何许会吃醋,结果何许道:“你不用送我,快点睡觉吧,我坐保镖车回去。”

仁野:“生气了?”

何许:“为什么要生气?”

仁野微顿:“…我送你。”

仁野重新进了病房,跟躺在病床上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夏欣苑道:“我离开一下,你有事按铃叫护士。”

夏欣苑马上泪如雨下,“哥,你能别走吗?”

仁野:“我把何许送回家就来。”

夏欣苑哽咽出声,有人敲门,仁野转头:“进来。”

房门打开,进来的人是何许,何许看向病床上泪流满面的人,诧异道:“胃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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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欣苑觉得何许就是故意的,故意拆她的台,故意看她的笑话,故意让她做各种检查折磨她,她不出声,仁野回:“没事。”

何许道:“我刚让护士找个护工过来,护士打了电话,说阿姨马上来。”

仁野:“不用…”

何许:“护工照顾她,你还能多休息会,我不想你太累。”

她当着夏欣苑的面说,说的也是大实话,君子无事不能对人言,可在夏欣苑看来,何许这是当面说她是个累赘,会拖累仁野,偏偏仁野看不出来,还用那样的眼神看何许。

仁野转脸对夏欣苑道:“等下护工来,我送何许回去。”

夏欣苑点点头,对何许道:“谢谢你何许。”

何许:“没事,你快点好起来。”

夏欣苑知道何许的潜台词,让她早点好,早点离仁野远些吗?做梦,她就不。

护工来,仁野和何许一起走,护工阿姨笑着跟夏欣苑打招呼,“我姓杨,你叫我杨阿姨就行,刚刚走的是你同学?”

夏欣苑:“我哥。”

杨阿姨笑说:“哥哥长得好帅,那个是他女朋友吗?”

病房没别人,夏欣苑表情淡淡:“天天缠着我哥,我哥不理她,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哥想留下照顾我,她非让我哥送她回去,不然就在医院闹。”

阿姨随口一问,没想到夏欣苑会说这些,表情当场僵住,尴尬道:“…是嘛,真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

夏欣苑一腔怒意无处发泄:“她在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人品差,今天缠着这个,明天又换那个,身上没有一样是自己买的,都是其他男生送的,欺负我心疼我哥,不敢跟我哥说。”

阿姨在线吃瓜:“那还是要说吧,不说也不好…”

夏欣苑:“架不住别人会装啊,拿着别人的钱整容,又靠一张脸继续招摇撞骗,说了她也有一万种办法不承认,还要反过来说我破坏别人感情,说我嫉妒。”

阿姨叹气:“现在的年轻人,不像我们那时候,现在的都是小小年纪就会演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夏欣苑丝毫没有被内涵到的羞耻感,演戏演多了,自己会代入到精心打造好的人设上,只当阿姨在骂何许。

……

何许要去找陈乃昔,仁野把她送到陈乃昔家门口,真是家门口,何许输了密码就能进去的防盗门门口,临别之前,何许搂着仁野吻,仁野在控制不住之前,主动扒开何许,垂目睨着她,低声道:“进去吧。”

何许目光依依不舍,仁野自己带了层滤镜,看出了那什么不满,喉结微动,他重新低下头,吻上何许的唇。

缠了几分钟,何许开门,门打开,她一手握着门把手,另一手去勾仁野脖颈,踮脚吻他,真的舍不得他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就想赖着他,陈乃昔从书房出来想去厨房,路经门口,余光瞥见两道身影,人还没看清,呜嗷一声。

仁野瞬间抬眼,只是眼皮抬起来,头还维持着下垂的动作,因为何许没松手,等到何许转脸时,已是两秒后,看着几米外双手攥拳挡在身前的陈乃昔,何许道:“你吓我一跳。”

陈乃昔脸都白了,慢半拍,瞪眼说:“你俩有病啊,干嘛大半夜跑到我家门口来接吻?喝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除了喝多了找不到家门,陈乃昔想不到其他理由。

仁野脸皮薄,何许让他先走,房门关上,何许换鞋,往里走,三言两句交代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的原因,怕陈乃昔一个人孤单。

陈乃昔气不打一处来,“你要真心疼我,就不会带着人堵在我家门口接吻了,人不一定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何许云淡风轻:“谁知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要出来晃?”

陈乃昔瞠目:“我在我家里,被人按头吃狗粮,还是我的错了?!”

何许:“错不在你……”

陈乃昔气焰刚消,何许又道:“当然也不在我,我跟小野哥是正常恋爱,你也是正常失恋,可能怪难受本身吧,你也不想难受的。”

陈乃昔被何许气得肝疼,听君一席话胜似听君一些话。

……

早上,陈乃昔和何许还是双双爬起,前者因为何必今天去学校报到,她没法不去上学,后者,何许去了趟医院。

八点半还不到,仁野在医院看见何许时的心情,就像一块巨大的巧克力塞进他嘴里,甜味瞬间从口腔蔓延到心里,他并不喜欢吃甜,可何许是块甜度超高的巧克力,所以他爱上了吃甜。

何许陪仁野一起等医生过来查房,夏欣苑拿着手机,看似在发消息,实则在拍照,她拍了手腕上的入院手环,背景是何许的半脸加半身,发在朋友圈里,内容是:住院了,幸好不是一个人。

她屏蔽了仁野,照片发不出不久,寝室群里叮当作响,都跑出来问:姐妹,你照片里的是何许吗?

夏欣苑:你们能不能关心一下我?

你怎么了?怎么跟何许在一起?

夏欣苑:昨晚不舒服,她知道后过来照顾我。

群里各种惊讶迷惑的表情包乱飞,没有例外,都在说:行啊,看来你这个小姑子地位稳得很,她都要来伺候你。

夏欣苑:我可没让她来。

她想借着你,巴结你哥呗。

夏欣苑:我哥也没让她来。

姐妹,你太深藏不露了,学校里都在议论,她怎么才来上了一天学就不来了,感情跟你面前端茶递水呢。

夏欣苑勾起唇角,郁结于胸的不满,终是得以纾解。

医生又安排了检查,检查结果,息肉良性,隔天手术,术后观察三到五天就可以出院。胃的检查也做了不少,跟昨天一样,都没问题,医生只能叫她不舒服时随时过来看。

何许等同缺了一晚上的觉,时不时的打哈欠,眼泪在眼眶打转,仁野对夏欣苑说:“给你订了餐,留的你电话,我先离开一会。”

夏欣苑知道他要去哪,没有明知故问,还善解人意地说:“没事,你有工作就去忙吧,不用来医院,我一个人就行。”

仁野:“我下午过来。”

何许这样也没打算去学校上课,仁野送她回家,真没想做什么,只是心疼何许没休息好,巧了,何许也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样,她想留仁野睡个觉,就单纯地睡觉。仁野被何许硬拖到她床上,仁野坐在床边,死活僵着身体不往后躺,“身上脏。”他在医院泡了一宿,阿姨在陪护床上睡的,他在走廊椅子上坐了七个小时。

何许:“那你去洗澡,衣服脱下来。”

仁野:“……”

何许:“我放到洗衣机里洗好烘干。”

仁野站在何许的浴室里,伸手把洗衣篮递出来,何许故意探头往里瞥,看到仁野腹部和侧腰的明显线条,仁野略微尴尬,但也没躲,何许笑嘻嘻地捧着洗衣篮走开。

仁野洗完澡,关灯出来时,整个卧室一片漆黑,窗帘厚重,遮天蔽日,他站在浴室门口,听到某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在这。”

仁野闻声往前,何许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腿碰到床边,仁野俯身上去,何许的床柔软又有弹性,被子蓬松,带着不刺鼻的香,仁野躺在一侧,很快,有人从被子下一路匍匐而来,准确无误地枕在他胸口,仁野侧身抱住她,身上潮湿,燥|热。

两人都抱着让对方好好休息的心,刚开始安分守己,她不动他不动,之前在医院里,不光何许困,仁野也困,以为沾床就能睡着,可这会儿‘天’也黑,床也软,眼睛闭上,神经却紧绷的不行,根本睡不着觉。

喉结滚动,仁野吞咽,何许低声问:“你睡着了吗?”

仁野清醒地回:“没有。”

何许没再说话,约莫五六秒的样子,仁野横在何许腰间的手,顺着她的胯骨,摸到睡裙边沿,挑起,何许也终于如愿以偿,可以肆无忌惮摩|挲仁野肚子上的‘搓衣板’。

睡觉,何许和仁野的小名都叫‘觉’。

……

夏欣苑在医院住了五天,手术不大,但不能让陶晚芝知道,仁野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她,何许也会来医院,她来看仁野,夏欣苑每每都会拍一些带何许衣服的照片发朋友圈,不明说跟何许的关系,但何许最近每天上学,寝室里的人都知道何许什么打扮。

夏欣苑身边的人形容何许,从不提何许名字,都喊端茶递水的。夏欣苑很享受这种感觉。

术后回去上课,夏欣苑无论在任何地方碰见何许,总会高声打招呼,生怕周围人不晓得两人认识,何许微笑回应,夏欣苑熟络地说:“有空一起出来玩。”

凭着跟何许是‘好朋友’的身份,夏欣苑在学校里的关注度也跟着水涨船高,走在路上,时不时有陌生男生跟她打招呼,刚开始夏欣苑还会脸红紧张,后来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跟她打听何许,要何许,十次八次,夏欣苑身边人揶揄:“一个两个的都跑来找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经纪人呢,她给你发薪水吗?”

夏欣苑从没把何许的给过其他人,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她没有何许,也不是不想要,是她跟何许要过,何许说:“我平时不用。”

一句话就给她打发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每天开开心心地跟仁野谈恋爱,但仁野没再出现过岄大,因为何许说:“学校里如狼似虎的小姑娘太多了,我得把你藏起来,免得我情敌多得处理不过来。”

仁野每天车接车送何许,只是车不停在学校门口,因此学校里有人传何许不是单身,也有人传她有男朋友,反正众说纷纭,何许平均一周被人追四次,她每次都说有男朋友,可还是有些人不信。

夏欣苑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梁昇当众堵住去路。梁昇,大二现代舞专业,频繁出现在学校各种活动的舞台上,长得帅,又会跳舞,准系草,校草热门人选。

夏欣苑跟梁昇没有任何交集,从来都是梁昇在台上,她是台下几千人里的一个,远远地看着,对比他和仁野之间谁更帅,单论外形的话,肯定是仁野帅,这么多年,她就从来没在现实生活里看见任何一个比仁野长得好看的人,就是电视里也没有。

但还是那句话,梁昇会跳舞,站在台上,灵活震动身体的每一次肌肉,在音乐达到时,有意无意地将衣服扯起一半,露出腹前肌肉,惹得众人尖叫。

此刻梁昇毫无预兆地站在夏欣苑面前,夏欣苑左右的朋友们都看傻了,因为梁昇对着夏欣苑笑,夏欣苑表情一半尴尬一半羞,慢半拍道:“…有事吗?”

梁昇微笑道:“能单独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夏欣苑想端着,可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两人一起走开,梁昇问:“等下还有没有事?”

“…没有。”夏欣苑懵了,强装镇定。

梁昇又问:“那一起吃个饭?”

夏欣苑余光瞥见周围人,大家都在往他们这边看,没听说过梁昇有女朋友,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异性,来往人肯定会看两眼,天上掉馅饼,夏欣苑舍不得就这么不要,再次点头,她回:“可以。”

两人坐在校内商业街的餐厅里,梁昇点了好多菜,面对面坐着,他笑着道:“你好,我叫梁昇。”

夏欣苑:“我知道。”

梁昇脸上笑容更大,“我也知道,你叫夏欣苑。”

夏欣苑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暴富’昏了头,总觉着藏在心里的愿望实现了,校内红人主动跟她亲近,校草级人物当街把她拉走求交往。

正想着,梁昇开口:“你跟何许是好朋友吧?”

突然听到何许的名字,夏欣苑有一瞬间没控制好表情,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可她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沉默三秒,佯装刚听清地回道:“嗯,是,怎么了?”

梁昇撑着下巴说:“我好想要何许的,学姐,你能帮帮忙吗?”

他看着对面的夏欣苑,无论表情还是尾音,都在撒娇。

夏欣苑在气头上被酥到,不得不承认,长得帅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知对方是为了何许而来,可她还是舍不得痛快割舍,也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一刹那的思绪,夏欣苑决定,她想跟梁昇保持联系。

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夏欣苑欲言又止,梁昇马上说:“学姐,何许有男朋友吗?”

夏欣苑:“嗯……”

她意味深长,梁昇奇怪:“什么意思?”

夏欣苑故意模糊地讲:“追她的人很多。”

梁昇松了口气:“我知道啊,我们班上都有好几个喜欢她的。”

夏欣苑:“你也想追她?”

梁昇:“我想跟她交个朋友,不要一上来就追人,大家互相都不了解,甚至不认识,开口就是我喜欢你,肤浅。”

夏欣苑笑道:“这话说的就很有内涵。”

梁昇笑笑:“是吧学姐,我不是那种俗大街的人,跳舞也要用脑子的。”

他一口一个学姐,叫得夏欣苑心花怒放,两人坐在没有门的隔间里吃饭,偶尔有学生经过,侧头看来,夏欣苑无比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饭才吃到一半,两人加了,夏欣苑道:“你等我回去问问她,我争取给你要到。”

梁昇马上笑起来,“谢谢姐姐。”

姐姐一叫,夏欣苑更加决定,她不会放过梁昇。

怎样把一个人占为己有,一享私欲,夏欣苑在饭桌上就想好办法,她先用自己的吊了梁昇几天,不说完全没戏,只说她还在跟何许软磨硬泡,惹得梁昇总来主动找她,开口就喊‘姐姐’。

夏欣苑单方面享受着被‘追’的畅快,渐渐觉着不够,终于在第三天,给梁昇推了个,说:这是何许小号,我们平时都用小号联系,大号人太多,找个人都找不到,你千万别给其他人看,何许会生气的。

梁昇:谢谢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任何人。

谢谢姐姐,你人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夏欣苑:不用气,我拿你当弟弟才跟你说的,何许这人吧,闷騒,你追她就在上追,千万别到处说,到处喊,更别在公开场合表示你俩认识,她会不好意思,她要生气,我可帮你哄不好。

梁昇感激:谢谢姐姐提点,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夏欣苑跟梁昇聊了半天,退出后登陆另外一个号,这个小号她早已提前‘装饰’过,头像是一个穿背心的辣妹,没露脸,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何许的自拍,名字就是两个大写的字母:。

下面通讯录那里,一个红色新加,点开一看,梁昇的好友申请。

夏欣苑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刺激,没有马上点通过,依旧是耗到晚上,耗到梁昇在她另外一个上问:姐姐,什么情况,何许没加我。

夏欣苑:等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半分钟后,夏欣苑回复梁昇:她之前没看到,我让她加了。

梁昇:谢谢姐姐。

夏欣苑用的小号,通过了梁昇的好友申请,开始代入何许,跟梁昇‘谈朋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每月一次的‘亲戚’造访,仁野在何许家里陪着,她枕在他腿上看电视,疼起来就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仁野给她揉肚子煲汤哄睡觉,刚开始上网查有什么缓解疼痛的办法,后来干脆挂号进医院问,妇科女医生看着仁野站在面前,惊了个大讶,问:“有什么事吗?”

戴着口罩的仁野回:“我女朋友痛经,止疼药过敏…”

仁野走后,外面好几个护士涌进来八卦,医生执业四十余年,也是头回遇见这种情况,感慨道:“越是不行的男人越不把女朋友和老婆当回事,越是帅的越疼人。”

仁野打小心细,除非不想,不然他若想照顾谁,肯定能把人照顾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何许就以光速被仁野给惯坏了,一天不见他都不行,两人自从第一晚在一起后,再也没分开过。

何许有‘伤’在身,五天不行,仁野每晚跟她睡在一起,真真熬得要死要活,何许心疼,秉持着滴水之恩喷泉相报的宗旨,该出手时就出手,仁野每天最少有一次交代在她手里。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久而久之,也会聊一些家里事,比如何许知道仁野的爸爸以前在社会上混,家里总有人騒扰,他妈生下他就走了,他也因此选择放弃读高中,即便他中考差二十分就到满分。

何许说:“我妈当初毫无顾忌地跟我爸来岄州,因为外公的生意有舅舅打理,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后来舅舅出意外去世,我妈回法国,照顾外公外婆的同时,还要收拾很多烂摊子,刚开始说回去半年,后来一走就是两年,我爸让她回来,我妈说她回不来,外公外婆在那,家在那,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没办法再逃了。”

“小时候我不懂,没有不爱,只是不能住在一起,也不是不能见面,怎么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后来渐渐有点明白了,我外公外婆需要一个好女儿,我爸需要一个好老婆,我妈只能在距离上选择其中一面。”

何许安静地说,仁野安静地听,等何许说完,仁野问:“你这次回来是定居吗?”

何许枕着仁野的腿,闻言,从侧躺变成平躺,看着仁野的脸道:“你要跟我回法国吗?”

顿了顿,马上补了句:“法国也行,我外公外婆一年里有一半时间在D国,一半时间在法国。”

仁野不是第一次沉默,只是没想到何许还要走。

隔天,仁野送何许去上学,他没骑摩托车,本田停在校门口,何许如常吻他,下车,两人都跟平时一样,但心里又都心知肚明,昨天的那个问题还没有解决,仁野沉默半晌,回:“我没想过。”

仁野没想过出国,何许能理解,毕竟岄州才是他的家,大不了她跟何女士商量一下,她国内国外两头跑好了,可是……心里总有另外一个声音说:别人的异地恋没有善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凭什么你觉得自己就是特别的?

没想过,认识她之前没想过,那认识她之后呢?

何许心里藏着事,走路不看人,跟梁昇走个对面也没注意,梁昇近来已经跟‘何许’聊到发暧昧信息的地步,他给何许发了自己的腹肌照,鲨鱼肌照,鸡照,何许从不发语音,但言语上也都表示喜欢,都到了这地步,梁昇以为何许再装不认识,就有点太过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擦身而过,梁昇突然伸手拉住何许包链,何许惯性往前,没走动,链子扯到肩膀,她侧头看去。

是个陌生人。

何许看了眼梁昇,又瞥了眼他拉着自己包链的手,神色在警惕和警告之间,“干嘛?”

梁昇见何许绷着脸,低声笑道:“我还没通过考验?”

何许眉头一蹙,神经病吧?

梁昇见状,笑容更大:“你是偷着上了表演班吗?演技这么好。”

何许:“我听不懂。”

梁昇压低声音:“你晚上中文不是挺好的嘛,叫声老公,我放你走。”

何许一把扯过包链,拉下脸:“你有毛病吧。”她连仁野都没喊过老公,哪来的老疯批。

梁昇一看何许‘演’得太过,脸上笑容消失,但也没大吵大闹,低声道:“什么意思啊,云恋爱?我是见不得人吗?”

何许耐着性子说:“你认错人了吧。”

梁昇被气笑了,“你真逗我还是假逗我?”

何许不想浪费口舌,迈步欲走,梁昇也是急了,不想看得见摸不着,搞得跟地下情似的,他再次抬手,这次,抓得是何许手臂,何许一甩,没甩开,两人在学校路上拉扯,旁人看在眼里,稀了个大奇,怎么着,何许和梁昇是一对吗?

何许彻底沉下脸:“放开,别逼我动手。”

梁昇绷着脸道:“把话说清楚,你耍我玩呢?”

何许抓起腰间的小方包,直接照着梁昇的头打,梁昇吓一跳,赶紧松手往后闪避,何许站在路边,冷脸道:“你谁啊?抓个人就让人喊老公,我老公不长你这样。”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驻足看热闹,梁昇恼羞成怒:“哈,那你老公知道你在上一口一个,喊别人老公吗?怪不得都传你烂,说你穿长袖是为了遮身上…”

这话是其他男生嘴里传出来的,据说是F语系公开的秘密,至于最早从谁嘴里说出来的,有人说是夏欣苑,梁昇不大相信,夏欣苑跟何许是好朋友,她怎么会这么说何许。

只是很多话还没等说完,伴随着旁边人的尖叫声,梁昇突然从直挺挺地站着,变成倒在一米外,众目睽睽下,一个穿着黑裤子黑T恤的男人,一把抓起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梁昇,不待他开口,一拳用力打在他面上,登时,血不知从鼻子还是嘴里喷出来。

大学里的学生哪见过这阵仗,何许也是愣了一瞬,不晓得已经走了的仁野为什么会回来。

仁野回来,是想告诉何许,他是以前没想过,现在还没想好,但他一定会认真想好解决的办法,他没想过无动于衷,从没想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打架,那是千锤百炼后的精华,正常人跟他打,就像小学生跟爱迪生比发明——灯亮了,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

仁野很凶,一帮人看见,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去拦的,何许愣了几秒,梁昇多挨了好几拳,刚开始还试图反抗,挨了两下后,完全放弃抵抗,整个人都靠仁野抓着身前的衣服提起。

何许跑上前拉住仁野挥起的手臂,“不打了,别理他。”

仁野手一松,梁昇像麻袋一样摔回地面,几名保安闻讯从门卫室跑过来,有人小心翼翼去扶满脸是血的梁昇,有人气势汹汹,企图去抓仁野胳膊,何许咻得挡在仁野面前,直接推开保安的手,“他是我男朋友。”

保安黑着脸道:“谁也不能在学校里打人。”

何许也沉下脸:“学校有什么了不起?学生就能随意騒扰别人了?我就只能被騒扰,不能被保护?”

保安:“有事可以叫我们,再不行报警,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何许眼底带着细微讽刺:“你们现在来了,从头到尾没问过原因,你们没有保护我,还想抓保护我的人。”

仁野想把何许拉到自己身后,何许抓住他的手,人没动,依旧挡在他身前,冷眼看着面前的保安。

保安刚开始没注意到何许,这会儿正对她的目光,方觉震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来这么大的戾气,好像他今天敢碰她身后人一下,他全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正在争论,另一边,被两名保安架起来的梁昇,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笑话,恼羞成怒的梁昇,朝着何许和仁野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他妈有毛病吧,疯狗吗,见人就咬。”

仁野表情冷淡,怒火中烧的劲头已经过了,这里是岄大,他不想给何许惹事;反观何许,脸色从冷到阴,一眨不眨地望着梁昇。

梁昇冤啊,让人耍一溜够不说,还送他个当众社死,这口气他咽不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真有本事管好你女朋友,别让她上整宿跟人发贱,一口一个老公,你以为她只喊你一个人老公呢,被戴了绿帽子还跑来这丢…”

梁昇骂何许,何许不生气,只觉得离了大谱,到底是什么让一个陌生人,这样信誓旦旦地咒骂她,难道有人跟她撞脸了?

何许这厢正在解案,只觉得手一松,一阵风擦肩而过,快到何许面前的保安都没来得及反应,当然,梁昇身边的两名保安也没反应,梁昇看见仁野冲过来,脸色一变,想跑,奈何保安把他架得牢牢地,他像是个活靶子,被仁野一拳搂在脸上,整个人打翻过去。

周遭都是女生的尖叫,还有男生的卧槽,有些人活了二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劲|爆的画面。

仁野下手干脆利落,一拳过后,抬腿又是一脚,梁昇痉挛地捂着肚子,声音喊不出来,看热闹的人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个个蹙起眉头,都跟着肚子疼。

保安缓过劲,赶紧去拉仁野,这次何许没有阻拦,她径直来到蜷在地上的梁昇身边,梁昇只觉得鼻孔温热潮湿,血不停地往外涌,眼睛也花,没看清身前人,他兀自嘟囔:“我草你…”

话没说完,何许用力一脚,踢在他胃中间。

“嗯…”梁昇身体惯性一缩,脏话立马变成呜咽。周围人都看呆了,见多了男人打架,没见过仁野这么凶的,见多了女人吵架,急了互撕头发的,没见过大美女,冷着脸一声不吭下死手的。

何许这脚用了多大力气,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关键这一脚还没完,何许弯腰揪着梁昇的T恤,硬把他的头提起来,有女生下意识往男朋友身后躲了躲,害怕何许把梁昇的头按在水泥路上摔。

何许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她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她,只是后悔没早点让某些人看清她的真面目,不然眼前这人,怎么会想不开来惹她?

惹她都算了,何许扯着梁昇的脖颈,跟他面对面道:“萍水相逢,拉着我男朋友跟你一起丢人是吧?好,不是你跟我没完,是我跟你没完。”

三个保安拦仁野都费劲,大家人传人,学校四面八方都是跑着来看热闹的人,有人从教学楼来,有人从寝室来,有人抱着盆子洗了一半,从澡堂子赶来的。

还有人不嫌事大,偷偷报了警。

学校其他保安比警察先一步赶到,何许的保镖也从校外跑进来,保镖去挡保安,保安声高:“你们什么人?外来人员不许进校。”

保镖没有那么多废话,把何许和仁野挡在身后,不让保安靠近,事是越闹越大,夏欣苑在寝室里,室友接到电话后表情夸张,挂断后嚷了一声:“赶紧去校门口,何许男朋友把梁昇给打了。”

话一出,夏欣苑当即侧头,其余人表情惊讶,纷纷确定真假,接电话的人道:“赶紧的,说是全校保安都在那了,晚点看不到了。”

夏欣苑做贼心虚,去的路上问:“何许在吗?”

室友道:“在,有人说何许也打了梁昇。”

夏欣苑心底咯噔一下,梁昇和何许碰头了,他们两个能因为什么事打起来?主要还牵连仁野。

她们赶到的时候,隔着十几二十米就看到前方乌泱泱的人群,怎么形容呢,像是把礼堂搬到了户外,关键岄大自建校以来,也没能出这样震惊全校的节目,能惹得看不见热闹的人,爬到篮球场周围的网子上看。

上一次看到这幅盛景,还是申奥成功那年。

‘案发现场’周围已经不是里三层外三层,最起码有三十层,夏欣苑等人抱着极大的兴致过来,来了,又仿佛没来,什么都看不到。

好在热闹还没散,挤在外层进不去的人也都很有‘素质’,不敢大声议论,如今看是看不到了,别再影响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数百上千人在的场合,大家却默契的鸦雀无声,正因如此,外圈的人才能清楚听到风暴中心传来的一句:“何许,你敢说你没用小号跟我聊了一个月?”

何许:“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哈,你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我非得把你好闺蜜叫到面前你才承认。”

何许:“你认识陈乃昔?”

“夏欣苑,她是不是你闺蜜?她亲自把你给的我。”

外圈,室友齐刷刷地看向夏欣苑,而夏欣苑对梁昇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一个月了,他每天跟她聊三个小时,大多都是语音。

十月份的岄州,今天室外温度三十六度,人群里,大家汗流浃背,可是瓜解渴啊。

……

听到夏欣苑的名字,何许眼底一瞬闪过诧色,没说话,主要是仁野在,但她的语迟在梁昇看来,就是做贼心虚的最大体现,往旁边地上啐了口嘴里的血,他嘲讽道:“怎么不敢说话了?”

何许身边的仁野道:“你确定是夏欣苑?”

面对这个踩着自己‘一战成名’的男人,这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何许身边,保护她也被她保护的男人,梁昇已经说不出是气还是嫉,一开口就是讽刺的口吻:“索性都这样了,我不能自己当王八背黑锅,不信就把夏欣苑喊出来问问,看这顶绿帽子到底戴谁头上了。”

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夏欣苑,里层的人听热闹听得不亦乐乎,夏欣苑室友挤眉弄眼地看着她,想问什么情况,夏欣苑脸色的确不好看,仿佛被人围在中心的人是她,一声不吭,她掉头往外挤,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她们已经不是最外圈,又有新人过来看热闹。

最里圈,梁昇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夏欣苑,对面仁野已经快他一步拨通,手机贴在耳边,嘟嘟声响起,人群中隐约听到手机铃声在某处响起,这种敏感时刻,众人当然闻声回望。

前面的人往后看,后面的人不明所以,同样跟风往后看,眼看着夏欣苑就要挤出人堆,室友多有眼力见,马上紧张地大声喊道:“欣苑等一下!”

闻言,外面几圈的人,都把目光定在往外挤的人身上,不是夏欣苑长得有多像主角,只是这种时候,别人都挤破脑袋想进去看热闹,只有她一个人老鼠似的往外钻,想不显眼都难。

夏欣苑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门心思往外挤,然而外圈的人不着痕迹地挡住她,生怕主角跑掉了。

外围騒动,里层默契地让出一条缝隙,仁野拿着手机,顺着人缝往外走,夏欣苑被人挡着,头不抬眼不睁地说:“让一让。”

仁野看到她的背影,挂断电话,出声道:“夏欣苑。”

夏欣苑原地一僵,背对着仁野,低着头,一动不动,仁野来到她身后一步处,又叫了声:“夏欣苑。”

夏欣苑缓缓转身,抬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向仁野,仁野看得不是她满眼欲盖弥彰的镇定,而是她控制不住的难看面色,有些事,不用对峙已经有了答案。

夏欣苑看着仁野,眼底带着不让旁人发现的求助,仁野跟她对视,面色阴沉,眼底冰冷裹着愤怒。

从何许的角度,只能看到仁野的宽大背影,她看不见夏欣苑,也看不到仁野的脸,但她猜得到仁野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的原因。

何许可以不在这种时候跟夏欣苑算账,她要顾及仁野的感受,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因为爱屋及乌就改日再判,被打得满脸挂彩的梁昇从人群里走出去,在看到夏欣苑的刹那,眼睛一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你在正好…”

梁昇扯着夏欣苑从外往里走,夏欣苑害怕,求助的目光也不再掩饰,伸手抓了把仁野,仁野一动没动,任由梁昇将她扯到圈内。

因为急于找回面子,梁昇声音很大:“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就直说,何许的是不是你推给我的?”夏欣苑被他用力拽着胳膊,不是没想过,被校内红人拉着当众官宣情侣关系的戏码,如今人齐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在她身上,可事不是那个事。

夏欣苑畏畏缩缩,梁昇着急:“你就实话实说,我跟他们的仇结不到你身上,谁要敢因为你说真话找你麻烦,我罩你!”

仁野不知何时走回来,站在何许身边,看着夏欣苑道:“说真话。”

他冷着脸,冷着声,夏欣苑从没想过有一天,仁野会站在别的女生身边,反过来难为她。

眼泪掉下来,她死抿着唇,一声不吭。

梁昇急死,催促道:“我让你说实话而已,你就说一句,何许的是不是你推给我的?”

吃瓜群众快要疯了,要不是怕被仁野打,真要举起手机来现场直播。

夏欣苑求仁得仁,眼下所有的关注都是她凭一己之力得来的,没有一人不在看她,梁昇,何许,仁野。

对比梁昇,她更怕仁野,所以沉默片刻,她开口道:“我没有。”

梁昇瞪大眼睛,周围人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求锤得锤的傻缺,用力一扯夏欣苑,梁昇横眉竖眼:“你再说一遍?!”

仁野眉心微微一蹙,却没说放手二字。

梁昇怒视夏欣苑:“现在不是你展现闺蜜情的时候,我他妈被你闺蜜当猴耍了一个月,你说她没有男朋友,现在她男朋友说我騒扰她,你把话说清楚,我就要你一句,是不是你把何许推给我的?”

夏欣苑挣不开,眼泪连串地往下掉,就是不说话。

梁昇感觉被全世界背叛,他做错了什么?要让他丢这么大的人?

怒极,他突然一把推开夏欣苑,夏欣苑往旁边闪,教崴了一下,堪堪站稳,保安上前扶,企图劝梁昇,梁昇疯了,脸都不顾了,当场掏出手机,找出夏欣苑的,屏幕面向夏欣苑问:“来,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

夏欣苑躲在保安身后,压根不看,梁昇找出两人的语音对话,外放夏欣苑的话,是她前天笑着说:“我等着你们在一起之后好请我吃饭,你要加油了,她很难追的,你多哄哄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围很静,夏欣苑的声音有几百人听到。

梁昇提着手机走向何许,仁野马上竖起防备,被气急的人,连打都不怕,他现在只想向所有人证明,他不是个笑话。

手机屏幕放在何许面前,梁昇质问:“自己看,是不是夏欣苑的?”

何许淡淡地瞥了眼,淡淡道:“不知道,我没有她。”

梁昇:“……”

梁昇又一次无了个大语,有种被世界玩了的错觉。

夏欣苑用的大号加的梁昇,何许不认识,仁野认识,瞥了眼躲在保安身后的人影,仁野目光冷得人大夏天脊背发寒。

梁昇血气翻涌,气得脸红耳鸣,正准备转身去拉夏欣苑,仁野猝不及防地开口:“是她。”

梁昇看向仁野,愣地很真实,他不晓得何许身边的男人,怎么会替他说话。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夏欣苑,她想不到仁野为什么要出卖她,只要她不承认,知道的人都不承认,何许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这件事总能过去。

梁昇愣了数秒:“……你承认这是夏欣苑的?”

仁野不置可否,梁昇又迅速调出夏欣苑把何许推给他的当天,两人的聊天记录,都拿给仁野看,何许瞥了眼,夏欣苑说这是她小号,何许道:“这不是我。”

校门口传来警车声,吃瓜群众急得要死,生怕重点没听到就改成笔录处理。

比他们更着急的是梁昇,梁昇扭头看向缩头乌龟,大声道:“夏欣苑,都这时候了,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躲得过去吗?你要说这是何许小号,那是我跟他们的事,你要说不是,那就是我跟你的事。”

夏欣苑就有这副装聋作哑的本事,饶是梁昇气得头都充血,她该沉默沉默,警察破开人群走进最里面,眼下没人打架,大家冷静得很,带队的看向脸上有血的梁昇,问:“出什么事了?谁动手打得你?”

梁昇也不是傻瓜,早就嗅到一丝好像自己被耍的味道,但耍他的人,未必是何许。

他开口:“警察叔叔,我报警,我不确定是不是被人给诈骗了。”

警察:“是在场的人吗?”

梁昇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保安,保安躲得飞快,露出了身后紧张不知所措的夏欣苑,梁昇看着她道:“警察在这,你早晚都要说实话,我不想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

警察也不想把一帮大学生带回局里,看着眼下气氛并不剑拔弩张,想着就地解决,说了句:“我们在这里,道理和公理都能讲,不用怕,说真话就行。”

夏欣苑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承认,仁野和梁昇,都会要了她的命,她会成为全校嗤笑的对象;不承认……警察有没有权限查她手机?死不认账的话,应该还…

仁野跟夏欣苑相识十数年,他们都有一个嫲嫲,按道理应该像家人一样熟悉,可两人从小不在一个学校,后来仁野初中读完就步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社会,更是跟夏欣苑走的两条轨道,要说熟悉,他们的确是熟悉的,可要说了解,他并不了解她,最起码,夏欣苑本人,跟她给他们看的,并不相同。

不了解,却太熟悉,熟到一看夏欣苑的表情,仁野就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赶在她开口前,仁野道:“说真话。”

夏欣苑隔空看向仁野,这一刻,她眼底带着恨,不是埋怨,而是恨。

何许一瞬被激怒,连她都知道仁野出声是什么意思,怕夏欣苑无脑在警察面前说谎,有些谎根本禁不起查,如果进了局子被查出来,就不是眼下这个性质了,可是夏欣苑不懂,她只觉得仁野站在何许那边,跟着外人一起欺负她。

沉默近十秒,夏欣苑道:“我承认,我加了梁昇,也给他推了一个朋友的小号,至于这个小号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我不能说,跟我没关系。”

听完夏欣苑的话后,警察是懵的,周围一众人也是懵的,当代废话文学,听了,但又没听。

梁昇恼火:蹙眉道:“你还非要我把聊天记录给警察看吗?”

夏欣苑回的很快:“你随便。”

她就是怕有败露的一天,所以跟梁昇聊天时,无论打字还是语音,从不带何许的名字,反而是两天打电话时才会提何许。

梁昇算是看出来了,他以为婊是无辜的,他以为的无辜其实是个婊,正常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刻替何许背锅,除非,压根就不正常。

梁昇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对警察说:“警察叔叔,我报案,我怀疑她给我推的号是假的。”

怕警察不管,梁昇脱口而出:“我给那个小号打了二十万,你们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日月可鉴,梁昇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想警察看在钱的面子上,帮他把小号的人揪出来,但他没想到,夏欣苑会突然回了句:“你撒谎!”

话音落下,周遭不知谁带头发出一声:“哦……”

豁然开朗的感叹声。

梁昇也不算反应慢,登时看着夏欣苑道:“我说的小号,你怎么知道我撒没撒谎?”

夏欣苑红着脸站在原地,看得出努力想要辩解,但一时间没想好原因。

何许看腻了,倒不是她不乐中看热闹,也不是不在意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只是知道仁野忍到现在,都是因为她是受害者,他不能喊停,不能替夏欣苑说半句话。

旁人看来特别好选择的事,何许会站在仁野的角度考虑,她不想他有丁点难堪,哪怕只是为难。

何许开口:“去警局吧,我配合调查。”

梁昇这会儿再看何许,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丢脸,犯错要立正挨打,梁昇说:“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对不住了,我自己眼瞎被人耍,你不用去警局。”

梁昇指了指夏欣苑:“我报警,她诈骗我。”

警察道:“你脸上的伤…”

梁昇:“我自己搞的,跟别人没关系,我跟你们走,带上她。”

梁昇说话时,冷眼看向一旁的夏欣苑,吃瓜群众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好么,不是何许脚踩几条船翻船了,而是有人打着何许的名号跟梁昇搞暧昧,结果梁昇在三次元捅破,闹了出这么大的乌龙。

丢人吗?肯定丢人,但丢的不是何许和仁野的人,梁昇被耍成这样,还挨了顿胖揍,以后免不了要被人调侃谈恋爱不看人,丢人;可最丢人的,莫过于当众被戳穿的夏欣苑,从死鸭子嘴硬到心虚自爆,她凭实力自捶,别人是求仁得仁,她是求锤得锤,可见,都是自己求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进警局之前,夏欣苑还在脑中反复推敲如何死不认账,只是进去后才发现,警察叔叔在学校里是给学生留面子,真正犯了罪的进来都要坦白交代,更何况她这种自以为有心机,实际上警察问着问着都觉得哭笑不得的水平。

一句如果真的涉嫌诈骗,轻则被退学留案底,重则坐牢,吓得夏欣苑麻溜儿全盘托出,负责问话的是个女警察,女警闻言,叹了口气:“嗐…骗人本身就不对,更何况你明知道人家喜欢的不是你,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夏欣苑坐在对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是真害怕了,女警心中不以为意,见多了进来后忏悔的眼泪,其中不乏真后悔的,但更多的都是鳄鱼的眼泪,尤其像夏欣苑这种‘虚荣心诈骗’,说白了心理畸形,如果警察劝两句就能回头是岸,慢慢二十一年的时间里,也不会最后走进了警察局。

女警今年四十几岁,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嘴上没明说,心想着回去后一定还要三令五申,做人,犯什么别犯事;喜欢一个人,追可以,千万别骗。

这头夏欣苑全部交代,女警带着记录本出去找梁昇,其实梁昇早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聊了一个月的人不是何许,可在清楚确定小号是夏欣苑时,他真的没忍住,浮现出生理干呕,喉结上下一翻,忍得眼睛都红了。

女警说:“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你给她的转账刚好过了三千块,如果你想追责,可以立案,但是我建议你们私下解决,首先你们都在上学,其次打官司很麻烦,一时半会搞不完…”

说着,女警压低声音:“最主要的,这种事闹开了,你们脸面都不好看,不如商量个解决方案,私下和解。”

梁昇脸都绿了,当场道:“钱我不要了,就当打发要饭的,让她写一封道歉信,把来龙去脉都写清楚,她是怎么一步步坑我耍我的,写完我要看。”

女警道:“没问题,我去跟她说,这点她应该配合。”

梁昇还没说完:“我看后觉得行,让她打印一万份,亲自站在我们学校门口发,发完了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女警沉默,一旁男警察也是顿了几秒,出声打圆场:“这个要求估计有点难…”

梁昇拉着脸说:“什么叫道歉?她嘴上说句对不起,我就该回她没关系?现在知道求人原谅不容易,当初骗人的时候想什么了?她恶不恶心啊,顶着别人的名号跟我聊了一个月,我现在想想都要吐了!我都不追究她经济赔偿,她一句对不起就不管我的精神损失了?”

这事夏欣苑全责,梁昇是被耍得最惨的一个,警察相劝和,也不能睁着眼睛替犯错的人说话,归根到底,谁的错谁自己背。

女警想叫梁昇跟夏欣苑当面谈,梁昇想也不想地回:“可得了吧,我这辈子都不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见她,听见她的名字我都反胃,我就这一个要求,她要做不到痛快告诉我,我该起诉起诉,你们该立案立案。”

说罢,他抬起被仁野打花的脸问:“警察叔叔,我回去要跟导员系里甚至跟学校报备今天的事,我实话实说,这样不算造她的谣吧?”

女警知道梁昇这是威胁,转头把话跟夏欣苑传了遍,夏欣苑僵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视线,一声不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会儿的眼泪才有几分真心在里面,但至于是害怕居多,还是后悔居多,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夏欣苑想见梁昇,梁昇根本不给她机会,要么自己道歉通知全校;要么一句对不起都别说,他起诉,通知全校。

夏欣苑突然发现,这件事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太多太多,已经不是简单地丢脸问题,而是闹得这么大,她还能不能在学校里面待,或者说,学校还让不让她待。

走投无路,夏欣苑打给仁野,开口第一句,哭着喊:“哥……你帮帮我吧。”

仁野听了梁昇的要求,没有沉默太久,不冷不热地回:“你自己选。”

夏欣苑抽哒,没明白仁野是什么意思,仁野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夏欣苑觉得仁野肯定被何许洗了脑,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三个月的人,眼睁睁看着她万劫不复。

她试图软磨硬泡:“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何许道歉还不行吗?”

仁野声音不着痕迹地冷淡下来:“我跟你之间的关系,顶多能让你先解决完其他事,然后再跟何许道歉,有没有其他人,你都欠何许一句道歉。”

夏欣苑听着仁野不近人情的话,从惊讶到愕然,又从愕然到愤怒,“你从来就没想过站在我这边。”

仁野:“你自己做错事要别人想办法解决,你杀人还想让我替你藏尸体?”

夏欣苑忍着问:“如果是何许呢,要是她这么对我,你还会像对我一样对她吗?”她越说声越大。

仁野则是越聊声越寒,不答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夏欣苑突然觉得迎头一击,整个人都有些晕眩,她宁愿仁野斩钉截铁地说,何许不会这么做,也好过反问,像是在说,何许为什么要嫉妒你?

是,何许什么都有,长得漂亮,家里有钱,众星捧月,天生的焦点,她甚至一出现就能追上仁野。

而她呢?她只能用尽全力想要靠近太阳,哪怕沾上那么一点点的光,也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仁野是她哥,何许是仁野女朋友,他们替她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偏不?

夏欣苑拿着手机,气得牙齿都在发抖,仁野提醒她:“不立案,顶多算道德品行问题,闹大了学校也就记一次处分,到不了开除的地步,你大学还有一年就读完了,从小到大嫲嫲供你念书不容易,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自己在承担。”

夏欣苑被仁野激怒,脱口而出:“你也知道嫲嫲不容易,从小到大,我们对你不好吗?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留一半,嫲嫲因为你打架伤人,把房子都给卖了,这些年一直都是租房住,你又告诉我犯错自己担,又告诉我不是一个人在承担,你明明可以帮我的,你却选择帮外人,我喊你十几年的哥,不如一个刚认识几个月就跟你上|床的货!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交流生,她要走的,我才是你妹,你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一次,仁野沉默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出声,声音不辨喜怒:“我知道了。”

他说完这四个字就挂了,夏欣苑以为仁野想通了要帮她说话,结果等了好久,女警进来说:“梁昇问你想的怎么样,我们帮你拖了他好久,他要走了。”

夏欣苑问:“刚才没人给他打电话吗?”

女警:“好像学校给他打了电话,他没等到你答复,没在手机里回复细节。”

夏欣苑硬着头皮,又给仁野打了个电话,仁野关机。

何许一直跟仁野在一起,夏欣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何许就在他身旁,仁野没避着她,何许也没善良到主动替夏欣苑说情的地步,仁野说得对,谁的错谁买单,这时候打亲情牌,背地里搞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坑的是嫂子呢。

电话挂断后,仁野对何许说:“你今天还回学校吗?”

何许回:“看你,你需要我就陪着你,你不需要我就回学校。”

仁野伸手将何许揽到怀里,低声说:“对不起。”

何许笑说:“干嘛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她是你亲妹,你都不用跟我道歉。”

仁野抱了她一会,温声道:“我有事做,你想去哪我先送你。”

何许不问他要做什么事,“我去找陈乃昔,她之前在上课,教授特别严,她们想出来看热闹没看到,现在急得像等待投喂的狗。”

仁野唇角轻轻勾起,不知是真的想笑,还是因为何许想逗他笑,所以他才笑。

重新回到学校,何许依旧是行走的焦点,只不过大家看她的眼神,多少从以前的内敛,变成了现在的明目张胆,原本想吃瓜的人,终是在实践中获得了真理,有些人可能真的优秀到无懈可击,不存在长得好看就非得婊,现实里多得是普普通通的绿茶。

要找何许的不止陈乃昔一人,还有刚来岄大报道研究生的何必,三人坐在一起,何许一个人的瓜,周围两个人吃,对比陈乃昔气得想去撕烂绿茶的嘴,何必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说:“学校里很多关于你的八卦,大家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有人还八卦到我头上,闹过了也好,用她的嘴证明你的确没有作风问题。”

陈乃昔气冲冲地道:“她嘴一张骂了,嘴再一张道歉了,红脸白脸都让她唱了,我们唱什么啊?”

何必淡定回:“你永远不能用正常人的道德标准去要求没有道德的人,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问题。”

陈乃昔不服:“她没道德就没道德,我不会突然冲上去给她讲道德,现在是她不道德到别人身上,身为受害者还不能教教她怎么做人了。”

何必看陈乃昔脸都红了,赶忙说:“她肯定不对,我没在为她说话,我看你太生气,主要想劝你别太往心里去,慢慢你就会发现,为什么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标准,因为不道德的人太多了,还有人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为我谈恋爱,说我女朋友不够漂亮,我很生气,后来还是她劝我,她说她漂不漂亮不关其他人的事,她觉得自己漂亮就好。”

何许余光瞥见陈乃昔,某人突然从战斗中的公鸡,变成了定格中的战斗鸡。

无意间的话,往往最伤人,何许看不下眼,把话接过去:“原本我想看在小野哥的面子上放她一马,但她伤谁不好,非要伤我小野哥的心,我好像真的给她脸了。”

仁野跟夏欣苑断了联系,梁昇又火急火燎地逼她做决定,夏欣苑自知理亏,打官司也不可能有改变,索性把心一横,答应了梁昇的要求,梁昇让她在警局写‘道歉信’,夏欣苑写完,连改五版,梁昇都不满意。

夏欣苑问传话的女警:“他到底想怎么样?”

女警原话转达:“他让你把整个事件,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夏欣苑忍着恼羞成怒的冲动,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她都已经这样了,梁昇这是逼她社死!

梁昇不愿意见夏欣苑,恶心居多,也怕忍不住动手打她,真是做梦都不敢梦见这么毁三观的事情,冒充别人闺蜜,跟人谈了一个月的恋爱。梁昇不打夏欣苑,都不是本人多有素质,而是怕夏欣苑揪住这个反咬一口,明明他占理,此时才是忍一时,折磨她一世。

在警局从上午九点多,耗到下午快两点,梁昇在警局吃了餐盒饭,终于耗到夏欣苑拿出一篇差强人意的道歉信,信上有她如何骗梁昇,说自己是何许闺蜜,又是如何几次三番地愚弄他,让他误以为终于要到了何许的,他就是想要这两点,至于后面夏欣苑写的两人的恋爱内容,越真越让人反胃。

梁昇拿笔把后面那五六百字都给删了,对女警说:“麻烦您转告她,最迟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她在校门口给我‘道歉’,如果她做不到,我保留追责的权利。”

夏欣苑从房间里出来,女警告诉她可以走了,没在外面看见梁昇,她给梁昇打了个电话,嘟嘟声响了两下就被挂断,再打,已显示‘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夏欣苑又在上发了句‘对不起’,等到编辑完第二句再发过去时,红色叹号显示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梁昇是彻底断了任何私下和解的路,夏欣苑又打给仁野,仁野关机,站在距离警局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夏欣苑想到了何许。

没有何许的联系方式,夏欣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岄大碰碰运气,重新回来,没有想象中的万人嘲讽,甚至连侧目都没有,下午课期间,路上人不多,夏欣苑知道今天F语系有课,径直来到教学楼,站在某扇门门口,敲门。

老师过来开门,几秒后转头道:“何许,有人找。”

同学往外看,有人看到女生身影,大多数人连人影都没看到,何许起身出门,在教学楼走廊里看到一米外的夏欣苑。

表情在如常和淡淡之间,何许一个字都不说,等着夏欣苑开口。

夏欣苑眼眶骤然一湿,“何许,对不起。”

何许开口,不咸不淡:“我正要找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在校外一家饭店的包间里,夏欣苑已经哭了整整五分钟,边哭边道歉,让何许原谅她。

何许不动声色地听着她解释,听着她哭,表情乍看不谙世事,再看事不关己,细看,免费听戏。

哭是很费力气的事,无论真哭还是假哭,夏欣苑实在哭不动,又用抽泣硬凑了半分钟,何许超有耐性,等着她消停。

平复呼吸,夏欣苑说:“何许,你不知道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一直跟奶奶长大,我太希望别人能多关注一下我,多关心一下我,我不是故意打着你的旗号去骗人,我就是……太羡慕你了。”

何许嘴里吃着锅巴,嚼得嘎嘣脆,置若罔闻。

夏欣苑又说:“你生我气很正常,我也不指望你能打从心里原谅我,但我真心实意跟你道歉,我不希望你跟我哥之间,因为我有任何的别扭或者不愉快,我来找你,就是想你骗骗我哥,就跟他说你不生我气了,这样他也不会夹在中间两难……”

何许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口:“你是羡慕我吗?羡慕的话应该不会说出杂种,看着就不纯,不知道跟多少人有过一腿,车都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男人送的,追仁野是我死皮赖脸往他床上爬这种话吧。”

何许又吃了块锅巴,抬眼看向夏欣苑,牙齿咬破碎皮的声音,让夏欣苑觉得心头的某根神经碎了,脸上刹那的面无表情,是她在极力克制慌乱和意外的保护色。

何许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话都是她平日私下里跟寝室那几个人瞎聊的,正因为大家都在骂,她以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说话才非常肆无忌惮。

可是,何许是怎么知道的?

何许看着夏欣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话不传到外面,都浪费你辛苦编排我这么多的小段子,你说我包里常备安全|套是吧?还有好几个品牌,一个牌子对应一个男人…”

说着,何许自己都笑了,“你哪来这么多好灵感?”

夏欣苑绷着神经,面无表情,不敢有丝毫泄露,沉默半天,她佯装迷惑:“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是谁跟你说是我说的?”

何许表情丝毫不怒,堪称和颜悦色:“我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小秘密,你肯定很有兴趣,比如……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梁昇,如果你惹到我,我不会简单地要你写份道歉信复印一万张在学校里发这么简单。”

何许每句话都让夏欣苑心沉,她不知道在她见何许之前,梁昇已经跟何许联系过,就像她不知道,何许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何许望着夏欣苑,巧克力色的瞳孔里满是疑惑:“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混血,就理解不了纯婊的心思吧?我唯一的不理解,是你非要套着我的皮,又嫌弃我的皮,干嘛,多重人格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惯了,想给我看点最拿手的,自己捶自己。”

夏欣苑不见棺材不掉泪,“何许,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何许坦诚回答:“你室友,名‘花开的声音’,她把你们聊天记录都发给我了,她先跟我道的歉,态度比你真诚一万倍,我已经原谅她们了。”

夏欣苑脸色先是一红,而后像是被人抽了血,瞬间惨白。

何许说:“我给过你机会,背地里骂我婊就算了,面对面还当我是傻瓜,你说我怎么原谅你?”

夏欣苑憋了半晌,强弩之末,“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明面背地里,再也不提你一个字。”

何许笑了,真心觉得好笑,“你不觉得你的前半句和后半句像是反义词吗?我放你一马的回报,是你以后不再骂我,那我要是不放,你准备继续骂我了?”

夏欣苑绷着脸回:“梁昇已经打算让我被万人耻笑,你不会也想让我写封道歉信,站在学校门口发吧?”

何许眼神单纯地看着夏欣苑:“你脸皮这么厚,一只羊也要赶,两只羊也要放,根本没难度嘛。”

夏欣苑冷脸道:“这没有第三个人,你还是用本来面目跟我说话吧,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仁野,他现在不接我电话,你高兴了吗?”

何许笑笑:“我的本来面目就是好看,这可能是你唯一偷不走的东西。”

夏欣苑终是被戳到软肋,刹那恼火:“仁野知道你背地里什么样吗?”

何许回:“你唯一说对的一点,仁野确实是我连哄带骗求来的,他家是我主动要去的,床也是我自己要上的,所以呢?我光明正大追一个特别喜欢的人,在‘酸菜鱼’眼里就是不择手段的鸡,我倒不是很在意你怎么评价我,但仁野跟你从小就认识,你背地里编他喜欢你的神话故事也就算了,你错就错在,他是这帮人里,唯一把你当个人的人,你却故意要伤他的心,我那么喜欢他,就怕他有一丝不开心,你个死绿茶,真当自己是铜皮铁骨,我捶不烂你?”

何许的眼神,不知在哪句话开始,越来越冷,夏欣苑感受到明显的不安,她猜到何许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何许那句‘捶不烂你’还没落下,桌对面就飞过来一只茶杯。

拳头大的日式陶瓷杯,单拿都有些重量,隔着一张桌子飞过来,快到夏欣苑看见却躲不开,“啊!”一声痛呼,她伸手捂住额头和鼻梁间。

这个时间不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里没什么人,店员在外面听到动静,诧异地往门口看了一眼,但也没想太多,几秒后,包间中传来明显地喊叫和拖动桌椅的声音,几名店员在惊讶和茫然中四目相对,而后赶紧往包间方向跑。

按下门把手,门没推开,隔着一扇门,里面女生的尖叫更加明显,店员用力拍门,意料之中,门内根本没人开门。

店员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慌着想办法开门的同时,有人问:“里面什么人?”

“好像是两个女生。”

“就两个女生吗?”

“好像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男店员踹门没踹开,女店员从储物间冲出来,手里拿着开门钥匙,折腾这一会儿,已经过去快一分钟,待到门锁打开,好几个人蜂拥而入,包间中的景象让人驻足不前。

夏欣苑躺在地上,头发遮着脸,半米外就是拽到坠地的桌布,桌下有很几个碎掉的盘子碗,何许好整以暇地坐在单独拉出的椅子上,气定神闲,表情坦然到像是看着夏欣苑自己摔了个大跟头。

没看到人动手,店员们看看地上的夏欣苑,又看了看椅子上的何许,气氛别提多微妙。

何许道:“你们问下她,看她要叫110还是120.”

两名女店员来到夏欣苑身旁,一起搀着她起身,没人知道夏欣苑发生了什么,除了她自己,她鼻梁鼓起,两侧脸颊均有指痕,明明才一分钟,活像是被人折磨了三年。

店员问:“怎么样?你需要什么跟我们说,我们帮你。”

夏欣苑进气少于出气,摇摇头。

何许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站起来,临走前说:“今天的饭钱和赔偿钱我来付,看在我男朋友的面子上,他的面子只能帮你到这。”

夏欣苑怕了,之前在警局里害怕,是怕被开除学籍;如今的怕,就是很原始的,挨打了会疼,打从何许扔出那个杯子开始,夏欣苑就知道自己嘴错了人,一个完全不担心后果的人,不是莽夫,就是底气太足。

何许打她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人都有两面性,只不过你的另一面太恶心了,要是还想混个毕业证,往后给我缝上嘴巴做人,要是心里不舒服,尽管来惹我,看看到底是我脾气好,还是你身体素质好。”

何许说得对,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秘密,都是夏欣苑不知道的,比如她不仅会打架,还打得特别疼。

仁野下午五点多给何许打过一次电话,告诉她放学吃饭,别等他,何许什么都没问,没问仁野在哪,在干什么,什么时候找她,只开开心心地答应,说晚上跟陈乃昔出去吃。

仁野第二次打给何许时,已经晚上快十点,电话接通,仁野声音低沉:“在哪?”

何许:“在家。”

仁野沉默片刻:“……我想你了。”

何许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仁野:“我去你家方便吗?”

何许应声,十七分钟后,家里门铃响起,何许第一时间跑过去开门,门一开,她直接扑过去抱住仁野脖子,仁野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攥着麻袋的手往旁边躲了躲。

何许的爱向来直白炙热,喜欢就说喜欢,想他就说想他,非常喜欢,非常想,就直接咬仁野耳垂,仁野单手将人抱起,一步跨进房内,放下麻袋,把门关上,何许伸手撩他T恤,仁野低声说:“我身上脏。”

何许亲他下颚,仁野声音更低:“我先去洗个澡。”

何许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头,吻上仁野的唇,仁野要说话,可头却不受控制地压下去,回吻,本想亲两下就放开,可再睁眼,人已在何许床上,何许在他身下,主卧没开灯也没挡窗帘,窗外一片灯红酒绿,仁野被何许缠着眼乱心迷。

身上的T恤被何许扒下来,仁野还是在意自己在外跑了一天的汗尘味,咕哝着道:“我去洗个澡,很快。”

何许不说话,推着仁野起身,仁野以为她不高兴,结果何许说:“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舒服些。”

仁野知道何许有很多事都不会做,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没生活常识,典型地十指不沾世俗水,娇生惯养,她也不装贤惠,他做饭她就坐在高脚椅上看,吃完饭她说刷碗,他说不用,她也就算了,从后面抱着他,打着给他按摩的旗号,摸完肩膀摸大腿。可何许知冷暖,在她会做也可以做的范围内,她什么都愿意给他。

仁野一把拉过何许,近乎疯狂地吻她,浴室里只有地灯发出暖白色珠光,圆形浴缸里,两人窝在一处,仁野背靠着浴缸边沿,何许正坐,他扶着她的腰,水面在何许腰间上下浮动,仁野看不得何许脸上表情,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将人拉近,吻上她的唇,也堵住她嘴里那些细碎不停地呜咽。

坐着,扶着,甚至整个人悬着,何许像蛇又像猫,缠人又黏人,仁野像狗,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他喜欢谁,就任由对方在他身上撒泼打滚,拽他尾巴他都乐意。

浴缸带恒温功能,多久水都不会冷,只是何许想出去时,突然发觉腿不灵了,意识起来了,人根本没动。这种时刻就能明显区别男女之间的不同,带着轻微水声,仁野从浴缸里跨出去,先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而后拽了条浴袍来抱何许。

何许起身的时候,像是一个铅球被打捞上岸,累到实心。

从浴室出去,仁野把何许放在床上,之前在浴室里,何许眼皮都在打架,仁野以为她困了,一定沾枕头就要睡着,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有开心点吗?”

仁野看着何许的眼睛,何许目光真诚又期待,仁野如实回道:“开心。”

何许勾起唇角说:“开心就好。”

仁野突然后知后觉:“你说白天的事?”

何许:“嗯,夏欣苑惹你生气,看在婆婆的面子上,我不能太把她怎么样,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哄你开心了,你别不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仁野心底五味杂陈,停顿几秒后道:“应该我哄你开心才对。”

何许唇角上扬,眉眼弯起的弧度,像极了餍足的猫,她说:“你哄了啊,你没看见我刚才有多开心吗?”

她肆无忌惮,仁野终究略逊一筹,床头灯下红了脸,何许笑出声,扯着仁野往旁边滚,仁野倒下去,手臂撑住床,“等下。”

何许搂着他脖颈,眼带询问,不晓得他大半夜要等什么。

仁野说:“我给你带了个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何许突然想起,“啊!你来时手里提了东西,是什么?”

仁野忍不住说:“你还看见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仿佛听不出言外之意:“我眼里只有你,但架不住你带的东西太大。”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我眼睛大,余光能看见得又多,想看不见都难。”

仁野一时间听不出,何许是一本正经的夸自己,还是在不着痕迹的夸他,总之心情难以抑制地好起来,两人穿着浴袍下床,何许的腿仍旧很沉,一脚踏在地毯上,不知道是地毯软还是腿软。

仁野见状,扶着她的手臂道:“能走吗?”

何许回:“少小看人,之前两天六次都没事,我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仁野让何许气得肝儿疼,在体力方面,他永远居高临下;但在嘴炮方面,他这辈子怕是都望尘莫及了。

出主卧,何许跟着仁野,激动地往大门口走,仁野丑话说在前头:“不是什么特别的,不用很期待。”

何许自带惊喜体质:“你就算从袋子里面再掏出个袋子来,我也觉得很高兴。”

仁野面上做了个无语表情,实则心里还是很受用,谁能不喜欢何许呢,但何许只喜欢他。

来到门口,何许仔细看了眼之前余光扫见的麻袋,袋子有小半个人高,比她腰还粗,准确地讲,有她好几个腰粗,她问:“我来拆吗?”

仁野不兴这些假把式,已经伸手解开麻袋口上扎着的绑带,把麻袋扒下去的时候,仁野动作明显轻了些,何许很快看到一抹蓝,而后是一团,一大团,一整团的蓝。

麻袋里还有个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子里裹着大盆种的花,仁野动作利落地把塑料袋也拆开,没有束缚的花四散而开,一个个比何许脸还大的花球,不知道有多少个,拼成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巨大花球。

仁野没有回头看何许的脸,一边整理袋子,一边道:“花球摘下来放水里养不了多久,放土里一年四季都能开,也不难养,平时多浇水就行。”

何许没有冲上去抱花,而是一把抱住仁野的腰,仰头道:“你早就想哄我了是不是?”

仁野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愧对何许是真的,他唯有如实道:“我不能打她一顿,也不能让你别生气…希望你开心一点。”

何许马上说:“我超开心的!一年四季都能开的花,岂不是永生花,里外里,你想跟我谈一辈子恋爱!”

仁野看着何许的脸,微微停顿,开口道:“我不想跟你谈一辈子恋爱。”

何许神情刹那变化,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看得出人紧了一下。

仁野一眨不眨地问:“你只想跟我谈恋爱吗?”

何许看着仁野不苟言笑的认真脸,慢半拍摇了摇头,“我怕我说出来,你会害怕。”

仁野:“你说。”

何许很快摇摇头,松开仁野的腰,蹲下去看花,“好漂亮啊,我好喜欢。”

她生转话题,仁野也蹲下来,侧头看着何许道:“我在你的未来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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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目不斜视地望着面前的巨大花球,像是充耳不闻,又像是故意逃避,仁野一颗心提着,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还没等熬到失望,何许就突然侧过头,开口说:“我想跟你结婚,想带你去见何女士和我外公外婆,很早之前就想了。”

对何许而言,说出‘结婚’二字简直是场豪赌,不是她本人把婚姻看得有多神圣不可侵犯,主要担心仁野有压力,像是在一起就要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似的。

仁野从何许眼里看到明显的慌张,近乎害怕,忍不住去抓何许放在腿上的拳头,仁野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温声问:“你在怕吗?”

何许马上道:“我就随便想想,你别介意,更不用有压力,不是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

她急着解释,仁野心软到酸疼,出声打断:“我是认真想的。”

何许沉默。

仁野:“我喜欢你……很喜欢,不想只是谈场恋爱,我认真在想,是不是我们都用心一些,以后结婚证上写的就是我们两个的名字。”

一般女人面对仁野这张脸,听着他认真又小心的情话,肯定要痛哭流涕,何许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第一个疑问是:“你也想过跟我结婚?”

仁野:“嗯。”他还没跟她说,或许他想得更早。

何许问:“你什么时候想跟我结婚?”

仁野:“不告诉你。”

何许好奇地不行:“那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你想跟我结婚?”

仁野不回答,抱起花盆,转身往里走,何许下意识地起身追,结果膝盖一软,“哎!”

仁野咻得转过头,见何许手撑在地上,赶紧放下花过来,“怎么了?哪疼?”

何许抱住仁野胳膊,“你说,我做了什么,你想跟我结婚?”

仁野不出声,何许眼睛一转,表情恍然大悟:“是我跟你上|床的时候吗?”

仁野登时眼尾一沉,说不上是来气还是晦气,何许不以为意:“…不是吗?”

仁野这会儿是被气得不想说话,何许翻着瞳仁认真思考,嘴里嘀咕:“我也不会煮饭,不会煲汤,你的衣服是洗衣机洗的……除了我的肉|体让你特别开心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优势了。”

顿了顿,何许突然看向黑脸的仁野道:“不会是我的脸吧?是不是我长得太好看,你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赌气想跟我结婚?”

仁野沉声道:“你看我现在的脸色,猜我还想不想跟你结婚。”

他拿出六分戾气,足够吓住男女老少,可何许天生不吃他这套,本就上扬的嘴角翘得更高,下巴一抬,她主动亲了下仁野的唇,仁野面无表情,何许又亲了一下,仁野目不转睛。

一下不行就两下,两下不行就勾住他的脖颈,硬伸进去,仁野也想像从前一样跟她板着脸,可是做不到了,何许早已摸到他的软肋,他硬她就软,他就吃她这套。

把仁野从无动于衷吻到欲罢|不能,何许笑出声,仁野用尽全力瞥了她一眼,起身抱住花盆,“想放哪?”

何许说:“放我房间阳台,这样我躺下就能看见你,起来就能看见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想让何许说话收敛一点,哪有女孩子说话像她这么直的,男的里面也薅不出几个来,可转念一想,改了就不是何许了。

仁野把花盆抱到何许指定的位置放下,何许试着推了推花盆,“好重啊。”

仁野:“想换地方跟我说,你别乱搬,不小心会闪到腰。”

何许说:“我闪到腰不要紧,你可不能闪到,你的腰太重要了。”

仁野侧头,提着气,绷着脸看她,何许一脸真诚,“怎么了?”

由于她过于真诚,仁野一瞬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刚准备把脸别开,何许噗嗤笑出声,仁野重新看向她,在打她和打自己之间,疯狂纠结。

何许可会哄人了,马上凑上去亲了仁野一下,“我错了,怪我演技太好,下次我演地假一点。”

仁野问:“你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

何许一秒切换楚楚可怜地表情,憋着嘴,仁野以为她要说软话,结果何许软软地问:“你会在床上对我很暴力吗?”

仁野脑袋嗡的一声,这一刻就像天灵盖被人掀开,醍醐灌顶,微微张着唇,他停顿五秒后说:“我错了,是我错了。”

好好的,他跟何许叫什么劲呢,他什么级别,何许是什么咖位,何许耍他就是如来耍猴,连绳都不用牵。

何许是唯一一个凭一己之力让仁野认错喊服的,主卧阳台很大,落地窗边摆着一盆巨大的蓝色绣球花,旁边两米外,何许和仁野躺在双人吊篮中,仁野主动问:“你不想知道我白天去哪了吗?”

何许回:“对了,之前忘记跟你说,你打不了夏欣苑,我打了。”

仁野没出声,何许躺在他怀里,没有去看他的脸,兀自道:“梁昇让她手写道歉信,复印一万份在学校里发,不然就起诉她,她要是这么做,事情一闹大,学校说不定真会开除她,到时你不好跟婆婆交代,我把她打了一顿,她明面上的伤足够梁昇消一半的气,他气一消,有些事也不会做得太绝,留她一个毕业证,不枉婆婆供她念书这么多年。”

仁野低声道:“对不起。”

何许笑得没心没肺:“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她嫉妒我把你抢走了,才到处说我坏话,她要再敢招惹我,我就直接甩给她一句,再惹我我就跟你哥结婚,不把她气死才怪。”

何许边说边笑,仁野get不到女人的爽点,开口说:“我以前跟人打架,对方先招惹的我,我给他打残了,对方家里要几百万,不然就叫我坐牢,我无所谓,还没成年,也坐不了多久,可嫲嫲不让,背着我把钱给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把房子低价卖了。”

“我爸死的时候,卡里加身上还不到两千块,再就是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这些年我一直想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把嫲嫲的房子买回来,她知道,把我房产证藏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只能自己攒钱,白天我去找了买嫲嫲房子的人,把房子买回来了,小时候我还说会在市中给她开个糖水店,今天也去新店面交了半年租,现在我卡里加身上还有三百多块。”

何许笑说:“子承父业,一代不如一代。”

仁野正儿八经地说:“本来还有两千块。”

何许问:“钱呢?”

仁野:“平时多给花浇水,这是我的全部身家。”

何许嘴角就没放下去过,闻言:“不怕,还好你找了我,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喂饱我,我肯定也能喂饱你,这样我们也是患过难的预备夫妻了。”

仁野一天没吃饭,把这些年压在心头的几件大事都办完了,又被何许拉着出了几回气,浑身上下力气也没有,气也没有,真真被掏空了。

两人一起出去吃宵夜,何许一个买单的字都没提,仁野卡里三百二十七,花了三百零五。从前他卡里有几百万,可他还是慌,总觉着不够,不够,一刻都不能停下,要拼命努力才能有安全感,但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两位数,仁野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像是无债一身轻。

不是每晚都有月亮,但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日子无论好坏,也都是一天一天的过。整个岄大都在等着看夏欣苑的后续,梁昇听说何许把她给打了,本以为女生打架,顶多也就薅两下头发,再不济就给两巴掌,结果夏欣苑去了医院,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丫还在装!就是想逃避道歉。

然而细一打听,夏欣苑软骨质挫伤,露在外面的所有地方,包括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其中还有两颗牙齿松动。

这样的水平,已经不能叫打架,而是殴打了。

梁昇一时间不知是惊还是讶,总之气消了大半,如果能动手,他还用夏欣苑写道歉信?急就急在不能动手上,好在何许替他出了这口恶气,原想等到夏欣苑出院再让她去发道歉信,可人的气是有期限的,在一天一天的消磨当中,梁昇渐渐也没那么赌气了,主要学校里每天都有新鲜事,他不用敲锣打鼓,夏欣苑的所作所为也是人尽皆知,过了那个劲头,再想报复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脸面,想想算了。

夏欣苑跑去医院躲了一个多礼拜,中途气不过想质问室友,发现几个室友集体把她拉黑,刹那间,她不是生气,而是恐惧,如果连曾经一个战壕里的人都把她抛弃了,那么大个学校,还有谁会搭理她?

最可怕的不是千夫所指,而是身边连个一起说话的人都没有。

重新回到学校,夏欣苑没在学校里享受‘万众瞩目’的待遇,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有这号人,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回寝室,几个室友全程当她透明人,她好几次试着开口,可是说什么?道歉,又不是她一个人骂的何许,这个屋里的都有份;质问,恐怕另外几个人会合起伙来把她怼得立锥之地都没有。

室友不理她,同学和老师更加不会‘过度’关心,夏欣苑以为何许和梁昇会合起伙来,声势浩大的利用外界声音来暴力她,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比铺天盖地的骂声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拿她当瘟疫,不打不骂,只是捂上嘴巴绕路走,生怕沾到一身晦气。

这样得日子,夏欣苑才坚持八天就崩溃了,起因是全班聚会,竟然没有一个人通知她,她还是看到班里一个没有删她的男生发了朋友圈才知道,她试着给男生发了个消息:今天谁过生日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了蛮久,男生回复:嗯。

夏欣苑拿着手机,紧张到斟酌半天才发:替我说声生日快乐。

你在班级群里,想说自己跟她说,麻烦你别私聊我,我有女朋友。

夏欣苑看到屏幕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心底咯噔一沉,血却反向上涌,恼羞成怒,她编辑了一大堆字,心想着现在谁都能来踩她一脚,同学一场,犯不着这么落井下石。

点击发送,红色叹号提示: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男生把她删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夏欣苑在寝室里大哭,没人安慰她,室友都去同学聚会了。

哭完了,夏欣苑打给仁野,他的手机没关机,也没把她拉黑,只是跟大半个月前一样,仁野不再接她电话。

夏欣苑当天跑回夜凉,先去了仁野公司,大家都说仁野没在,问她干嘛,夏欣苑没说,跑回糖水店。

店里一如往常,有人在吃糖水,陶晚芝站在柜台里忙活。

夏欣苑知道仁野肯定不会跟陶晚芝讲,调整好神色,出声叫道:“嫲嫲。”

陶晚芝抬眼看过来,有些许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夏欣苑随口扯了个谎,“老师结婚请假了,代课老师上自习,想你了,回来看看。”

夏欣苑走进柜台里,佯装随意地问:“我哥今天没来吗?”

陶晚芝:“早上过来帮我开了店,他最近都很忙。”

夏欣苑:“又接到大单了?”

陶晚芝:“他把老房子买回来了,又在市中给我盘了个新店面。”

夏欣苑闻言,侧头看向陶晚芝,脸上满是意外。

陶晚芝没看夏欣苑,垂着视线,边擦台面边道:“他手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问他花了多少他也不说,全婶偷偷跟我说的,你哥买老房子,比其他人多花将近一百万,全婶家里亲戚住在老房子隔壁,看到你哥半夜去找房东聊,当晚就定下了。”

夏欣苑抿着唇,一声不吭,事实上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陶晚芝把台面抹得干干净净,手却还在惯性来回,“你哥有女朋友,你不替他高兴,也不该给他找事,他这些年过得没你想得那么轻松,外人难为他,你不能。”

陶晚芝说话口吻不重,可眼泪顺着下巴滴在台面上。

夏欣苑脸一白,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

绝对不可能是仁野,那就是……夏欣苑眼底带恨:“何许跟你说的?”

陶晚芝抓着抹布的手一顿,几秒后侧头看向夏欣苑,红着眼道:“何许来看我时,没提过你一个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过来吃糖水时聊起的,一个这么说,两个这么说,你在外面惹了那么大的事,你哥和何许还得替你瞒着我,人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在背后说人家?”

夏欣苑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陶晚芝含着眼泪看着她,眼底满是不解,失望,羞愧。

夏欣苑不知自己怎么出的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陶晚芝没有骂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最终也只是跟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沉默。

夏欣苑离开糖水店,跑去公司找袁启成,袁启成看着她明显哭红的眼睛,惊讶道:“怎么了阿欣?”

夏欣苑问:“大头哥,你知道我哥在哪吗?”

袁启成挑眉:“野哥?”

夏欣苑:“你带我去找我哥,我有很急的事找他。”

袁启成直肠子:“他电话打不通吗?”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仁野的号码,嘟嘟声响了两下,仁野声音传来:“喂?”

袁启成看着面前的夏欣苑,嘴上道:“野哥,阿欣…”

话未说完,夏欣苑一把抢过手机,哭着说:“哥,你在哪,我想见你。”

仁野不说话,夏欣苑哭声更大:“我见过嫲嫲了,她说你把老房子买回来了……”

仁野让她哭,等到她哭声渐小,方才开口:“外面的事别去嫲嫲面前说,她会担心。”

夏欣苑哽咽:“哥,你在哪?”

仁野声音平淡:“要是房子的事,是真的,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我以前不懂事,嫲嫲不用卖房子,你们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老房子买回来是应该的,只是晚了这么多年,对不住了,以后我给嫲嫲养老。”

夏欣苑知道仁野是什么样的人,对外人没话讲,对自己人,也是没话讲,但他此时此刻的淡定,显然不是拿她当自己人。

夏欣苑慌了,连声说:“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

仁野平静打断:“没什么错不错,你实话实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毕竟不是亲兄妹。”

不等夏欣苑解释,仁野淡到近乎陌生的口吻结束:“还是那句话,以后我给嫲嫲养老,你是成年人,没病没灾,有手有脚,自己管好自己。”

电话戛然挂断,夏欣苑的‘哥’来不及喊出口,一旁袁启成看傻了,他没听到仁野说什么,但是夏欣苑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原地,泣不成声。

……

仁野对夏欣苑的态度,陈乃昔痛快的同时,也表示了意外,用她的话讲:“没想到他俩认识这么多年,跟你在一起几个月就彻底掰了。”

何许道:“别把我小野哥说得重色轻友一样,他只是对夏欣苑很失望,道不同不相为谋,做朋友是,做家人更是。”

陈乃昔嘴一撇:“啧,你还成了他家人含量的试金石了。”

何许半真半假的语气:“每个人身边的位置都是有限的,有人进来,总要有人出局。”

陈乃昔斜眼:“好好一正宫,说得跟第三者似的。”

何许:“我实话实说,你怎么跟夏欣苑一样,还敏感了。”

陈乃昔马上坐起来:“我呸!你不如直接骂我妈好了。”

何许:“干妈太好,我不舍得骂她。”

陈乃昔:“以后你再惹我,我就骂仁野。”

何许真心提问:“我小野哥那么好,有什么好骂的?”

陈乃昔直接气笑了,“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

何许:“沉浸在蜜罐里的人,谁还记得当初拧瓶盖的累啊。”

陈乃昔嘴角一抽:“那你要看这个罐子能不能邮寄国外,他要是出不了口,你要为他留在岄州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若有所思,最近仁野很忙,虽然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跟她见面,吃饭,床上|床下的哄她,哄得何许快要找不到回法国的路,可何女士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说国外那边进展还算顺利,也许年前就能结束。

何许没跟仁野提,仁野也没有问她,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下午三点多,何许接了个电话,外卖给她送了一份冰粉,她一看就是夏记的,给仁野打了个电话,仁野秒接。

何许唇角勾起:“这么想我怎么不亲自给我送来?”

仁野:“你不是不让我去你们学校嘛。”

何许:“你这算不够想我,还是很听我的话?”

仁野:“…出来。”

何许:“嗯?”

仁野:“我在你班级门口。”

何许坐最后一排,前面人只见何许从后面飞奔而出,还以为怎么了,门外,何许一眼就看到走廊里的熟悉身影,不顾形象,十米冲刺的速度扑过去,仁野戴着帽子口罩,眼神示意何许这是外面,然而何许旁若无人,蹭一下子跳到仁野身上,仁野也是动作熟练地搂住她双腿。

下课期间,走廊里好几个系,不知道多少班的人,仁野躲无可躲,这会儿都不是怕自己怎么样,主要怕别人议论何许。

压低声音,仁野说:“下来。”

何许笑容满面:“你怎么来了?”

仁野被何许挡的严实,根本看不见别人,挣扎片刻,出声道:“想你了。”

何许扯下仁野口罩,明目张胆地亲了他一下,这一幕,直到何许转回法国后,仍旧是岄大里津津乐道的佳话,有些人美得不真实,又是正大光明的谈恋爱,所以连八卦都算不上,看见的都说好。

何许下节还有课,仁野长话短说:“我今晚有事,不能来接你,你找陈乃昔陪你。”

何许眸子微挑:“你怎么不问问陈乃昔有没有事。”

仁野:“她又没有男朋友。”

何许忍不住扬起唇角,伸手指着仁野的鼻尖,“我要告诉陈乃昔,你杀人不见血。”

仁野淡定:“她讨厌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许眼球咕噜一转,“也是…”

仁野:“我今天会很晚,别等我。”

何许从不问仁野要忙什么,只是说:“没事,你不用管我,忙完找我就行。”

仁野温声:“别等,可能会通宵。”

何许:“要我给你送宵夜吗?”

仁野笑了:“饭局。”

何许:“……好吧,那我只能跟陈乃昔去花天酒地了。”

仁野说:“只有你们两个出去,花天可以,酒地不行。”

何许:“在家花天酒地行了吧?”

仁野唇角勾起好看弧度:“玩完早点睡,明早送你上学。”

何许:“你忙晕了吧,今天周五。”

话一出,仁野神色轻诧,他是真的忘记了。

上课铃响,仁野也没解释,催促道:“快进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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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什么都不说,站在原地,脸高高扬起,走廊里还有磨磨蹭蹭不愿错过热闹的人,仁野只停顿一秒,很快低下头,亲了下何许的唇。

何许在他面前向来绷不住,一秒笑起来,仁野说:“去吧。”

何许转身,想给仁野来个毫不拖沓的背影,然而忘记身后两步外还有一面墙挡着,只听得仁野‘欸’了一声,幸好何许及时刹车,不然高鼻梁肯定是保不住了。

仁野余惊未退,啼笑皆非,何许回头佯怒,瞪了他一眼:“没见过高兴到找不到北的吗?”

此时走廊里已经没人,仁野应该催何许一下,可他却忍不住将人拉过来,用力地吻,恨不能揣在哪个兜里一起带走。

仁野静悄悄地来,无人时才走,可全校都知道何许有个‘颜当范儿对’的男朋友,比起吃仁野和夏欣苑是什么关系的瓜,谁不乐意看帅哥和美女低调谈恋爱呢。

之所以说低调,因为仁野轻易不出现在岄大,他只会出现在岄大门口,或接或送,何许现在上学已经不开法拉利了,用不上。

下午陈乃昔比何许多了一节课,何许等了她四十分钟,陈乃昔一出教室就看到何许,何许手里拿着一枝玫瑰,递过去道:“周末愉快。”

陈乃昔满眼警惕,“不会是你小野哥送你,你借花献佛吧?”

何许面带微笑:“想多了,他送的我怎么舍得给你。”

陈乃昔丝毫不觉有气,大方接过:“那倒是。”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何许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小野哥来找我?”

陈乃昔‘呵’了一声:“你跳到他身上亲他,全校都知道了。”

何许半真半假的摇头:“还有没有点隐私可言了。”

陈乃昔:“他来告诉你他晚上没空陪你?”

何许:“他让我多陪陪你。”

陈乃昔:“撒谎会被月老拆红线的。”

何许:“他晚上有事。”

陈乃昔翻了个尽在掌控的白眼,“现在车都不开了,还拿我当备胎。”

何许:“我每天都极力邀请你一起,谁让你看见小野哥就心梗,你不是怕打扰我俩谈恋爱,你就是怕刺激。”

陈乃昔目视前方,语气在淡定和绝望之间:“不营造出一种正在跟人谈恋爱的假象,我没法面对何必。”

何许:“何必还吐槽我们,说我们都是有异性没人性,他回岄州回了个寂寞,都没人跟他玩。”

陈乃昔侧头道:“要不你给何必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你晚上陪他吧。”

何许一眼看穿陈乃昔的心,“我去陪何必,你一个人回家心梗。”

陈乃昔淡定:“我没事,好多了。”

从前不见何必,还是疯狂喜欢他,如今何必就在她身边,她却不能喜欢他,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该做的不是把爱藏起来,而是压根就别见面。

何许没给何必打电话,倒是跟陈乃昔出校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撞见了何必,何必无疑是耀眼的,刚来学校就在校内贴吧野榜上挤掉了上一任校草,何许也觉得他帅,只是没有仁野帅。

何必隔着一段距离跟两人打招呼,陈乃昔一抬头就看到何必的笑脸,什么心里防建,什么道德约束,在这一刻都是欲盖弥彰,她还是喜欢他,控制不住地喜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必身边还有几个高个子的男生同学,看样子像要一起出去吃饭,何必问两人:“你们上哪吃,一起?”

何许回:“去不了,今晚她家属大寿,要去吃蛋糕。”

话出,何必看向陈乃昔,“你男朋友我一直没见过,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陈乃昔笑着回:“他脸皮薄,看见陌生人会尴尬。”

何必表情难掩伤感,伸手捂了下胸口,“我都是陌生人了。”

陈乃昔笑得鼻酸,眼泪汪汪地解释:“不是,他没见过你,我又不会拿你当陌生人,咱俩是什么关系,不要男朋友也得要哥啊。”

何必笑说:“这话别让你男朋友听见,脸皮薄也会吃醋的。”

陈乃昔莞尔:“开玩笑的,我只喜欢他。”

原地说了几句话,两伙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何许没说什么,听到陈乃昔提气,再慢慢吐出的呼吸声。

陈乃昔自言自语:“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晚上陈乃昔还是喝多了,在KTV里从《痴心绝对》到《单身情歌》,从《手放开》到《想自由》,又从《退后》到《十年》,最终崩在了《突然好想你》上。

舌底是酸的,酒都尝不出味道,陈乃昔好像不顾一切地打给何必,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可哪怕烂醉到这种地步,她仍旧清晰地记得,何必有女朋友了,她不能这样做。

陈乃昔躺在沙发上,抱着麦克风哭,哭到门外时不时有侍应生观望,何许起身,“我出去溜达一圈,让人知道我没杀猪。”

也不知陈乃昔听没听清,哭声顺着何许打开的门缝,瞬间传遍整个走廊,几名侍应生在两米外站着交头接耳,突然看见出来的何许,立马噤声,有人走上前道:“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何许:“纸巾没有了。”

侍应生:“好的,稍等一下,我去拿。”

何许出来一为纸巾,二为给家里回个电话,怕走远了陈乃昔不安全,何许就站在走廊里,反正她说F语。

电话接通,另一头是她外婆,何许笑着打招呼,跟外婆互相问候几句,外婆道:“你妈妈应该跟你说了吧,这边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顶多再有一个月就能彻底结束,你想在岄州多陪下你哥哥和爸爸都可以,到时回来,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何许从十几岁出国开始,每年的圣诞都是跟外公外婆和妈妈一起过,圣诞过后就是元旦,法国也很注重每年一月一号的元旦节,这一天家人都聚在一起,才算过节。

何许回岄州时就没想过元旦在这边过,可如今外婆问起,她却略微迟疑,“…外婆,我谈恋爱了。”

外婆十分惊讶:“哦?什么时候的事?”

何许:“回岄州的第一天。”

外婆笑说:“恭喜你啊,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许也笑起来:“很高,很帅,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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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那你要带他来法国玩吗?”

何许收起笑容,有些为难地回:“我还没征求他的意见,不知道他方不方便过去。”

外婆:“那你今年要留在岄州过圣诞节吗?”

何许鲜少沉默,她还没想好,外婆先声道:“没关系,你想在哪过就在哪过,谈恋爱是开心的事,好好享受过程。”

“谢谢外婆。”

何许把电话挂断,心里多少有些愁事,她不能骗仁野,说她会一辈子留在岄州,她在岄州有家人有朋友,可她的妈妈,外公,外婆,同学,更多的东西,都在国外,这根本不是圣诞节在哪过的问题,圣诞只是一个节点,在此之前,她,包括仁野,都要想好应对办法。

何许没有马上回包间,靠在走廊墙壁上,想抽烟,下意识摸了下身上。

有人走近,连盒带烟一起递过来,何许抬眼一瞧,陈峰笑说:“这不巧了嘛,有阵子没见着你了。”

何许没接,笑着回:“想起来了,他不让我抽烟。”

陈峰自己顺着烟盒叼出一根烟来,含着道:“真假,这么听他话,他在里面吗?”

何许足够诚实:“没有,我跟朋友来的。”

陈峰自己都纳闷,每每都被何许气得半死,这死丫头还拿着凳子当众追着他打,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记吃不记打,每次看见她,都想上来调侃一番。

陈峰佯装无意的问:“仁野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何许:“他有事。”

旁人看两人,肯定以为两人是朋友,没聊几句,陈峰都要误会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都生不起何许的气来,不光因为她长得漂亮,主要何许性格太好,永远不会针扎火燎,更不会一哭二闹,有话就说话,有事就办事,爽快地像个男人,偏偏浑身都是女人的优越特征。

陈峰吐了口烟,问:“他就跟你说有事,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不能来陪你?”

何许认真:“应该不会去打家劫舍,警察叔叔不会允许;应该也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我追他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般人他看不上。”

陈峰笑了:“一般人他确实看不上,但十三行出了名的‘双大’约他,他放你鸽子也不会放她鸽子。”

何许完全没当真,只是不能抽烟,权当闻闻烟味过会儿瘾,一脸真挚地问:“双大是谁?”

陈峰:“十三行里最出名的大美女加上大老板,合起来是一个人,仁野现在跟她在一起。”

何许:“你别歧视大老板,大老板是大美女,你就戴有色眼镜看人?”

陈峰意外,挑眉道:“我是歧视她吗?我是提醒你,年纪轻轻别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何许:“你手里有证据吗?”

不待陈峰回答,何许又补了句:“我不白要,你要有板上钉钉的证据,我花钱买。”

陈峰被何许的不走寻常路气到,“我又不专职做狗仔。”

何许:“那就是没有了?站起来比我高半头,说话草稿都不打。”

她翻着眼睛,用最朴实的话,戳最软的肋,陈峰愣是被气笑了,“你以为我逗你玩的?”

何许一字一句的回:“峰哥,请你把他从别人床上拉下来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拍照,到时我不仅给你证明你没撒谎,我还给你钱买照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完,何许迈步就走,陈峰想拉她,余光瞥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里的保镖,手缩回去,出声道:“有些事三分钟就能办完,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就跟你赌一个,你看他今晚会不会找你,他要凌晨六点之前找你都算我输。”

何许头也没回地推开包间房门,沙发上,陈乃昔拿着手机,哽咽道:“何必,我喜欢你,你知道我有多…”

何许怕陈乃昔酒醒之后悔到跳楼,一个健步冲上前抢手机,定睛一瞧,手机屏幕是黑的,陈乃昔闭着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关机了……怎么就喝不多呢。”

何许没来由地心烦意乱,因为陈乃昔,也因为自己,因为十一点过后,仁野给她发的消息:早点睡,我明天找你。

……

仁野晚上的确跟蔡琳在一起,只不过饭桌上男男女女,总共有八个,蔡琳给仁野介绍户,晚上约着一起打牌,这次仁野没拒绝,房间里尽是麻将机的声音和各位老板谈天说地的聊天声。

仁野话少,只在别人问到他头上,他才简单说几句,茶水一杯接一杯,喝得人神经亢奋,打到后半夜三点,铁人都会有些犯困,跟仁野同桌的男老板打着哈欠道:“等下吃完早茶,我请你们去按摩。”

另一个男老板道:“我不行,一个朋友家孩子结婚,我要去吃酒。”

蔡琳看向仁野:“阿野等下没事吧?”

仁野:“要送我女朋友上学。”

话音落下,连隔壁桌的几个老板都看过来,大家打趣:“女朋友几岁啊,还要送上学?”

“就是,熬了一个通宵,等下去按个摩放松放松。”

一个女老板道:“一看就是小女生,要人哄,男朋友在外面辛苦工作,回去还得供一祖宗……”

蔡琳道:“人阿野女朋友是岄大学生,长得又漂亮,哄着点也正常。”

同桌男老板看着麻将,话却是对仁野说的:“对女朋友好很正常,工作应酬更正常,中间的度要拿捏好,不然她什么时候都要你哄,你工作还要不要了?”

蔡琳摸出一张二筒打出去,“阿野知道分寸的。”

仁野说:“知道各位拿我当弟弟提点照顾,大家的生意我会小心加上心,不会因为私事耽误了。”

男老板说:“这就对了,男人有事业,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嘛。”

仁野道:“我努力攒钱,希望她早点不是我女朋友。”

夜深了,一帮平均四十五往上的人,反应都有些迟缓,还是蔡琳第一个看向仁野,出声问:“什么意思?”

仁野没看她,兀自打出一张牌,开口道:“我攒钱娶她。”

仁野从酒店出来时,刚好凌晨四点,心里想着不吵何许,不打扰她睡觉,可再一抬头,人已在何许家门口,他有她家里的房卡和密码,打开门,玄关灯开着,仁野一瞬以为何许还没睡,换鞋往里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厅没开灯,茶几和落地窗边立着好些啤酒罐和红酒瓶。

悄无声息地推开主卧房门,仁野没开灯,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何许喜欢开低温空调盖蓬松软被,此时床上隆起一条身影,被子从头盖到脚,只留一个头顶和披散在白色枕头上的黑发。

仁野单膝跪在床边,一只手撑在人身侧,俯身,房间几近全黑,他轻轻拉下挡在何许脸上的被子,才刚露到鼻尖,几乎是直觉,他原地定住,认真看了几秒,而后陡然退下床,伸手打开床头灯。

灯光一亮,床上陈乃昔的脸立马清晰,陈乃昔也没怎么睡沉,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慢半拍看到床边的仁野,还把她吓一跳,“呃…你怎么在这?”

仁野余惊未退,沉默片刻:“对不起,我以为是满满。”

陈乃昔挣扎着要起来,仁野马上转身往外走,陈乃昔说:“我穿衣服了。”

仁野头都没回:“你睡吧。”

陈乃昔声音沙哑:“她不在这屋,你去找找。”

仁野留给她的只有背影,反手把门关死,陈乃昔肿着脸呆坐在床边,喉咙发干,心说仁野干嘛跟见鬼一样,她想让他帮忙带杯水,嘴都来不及张。

仁野恨不能从外面把主卧锁死,本来人很疲惫,让陈乃昔这么一吓,精神了,去了次卧,隐约看到床上有人,虽然明知除了何许不可能是其他人,仁野还是开了床头灯,何许几乎下一秒就睁开眼。

仁野温声问:“吵醒你了?”

何许自己没睡着而已,从被子下伸出两条手臂。

仁野:“我没洗澡。”嘴上如此说,人还是低下去,任由何许环住他的脖颈。

何许将人拉低,用力抱着,仁野身上有很浓的烟酒味,仔细闻,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女士的,何许不喷香水。

“很累吧?”何许低声嘀咕。

仁野:“还好。”

何许:“想泡澡吗?我帮你放水。”

仁野埋在何许脖颈处,闷声道:“不要…”停顿几秒,他又补了句:“我没力气了。”

何许欲起身:“我去放。”

仁野压着她:“你别进去,看见了会想,想又没力。”

何许终于听懂仁野的意思,他是没力气跟她上床,抬手摸了摸仁野后脑,何许说:“干嘛累成这样?”

仁野闭着眼睛回:“去赚老婆本。”

何许从没在仁野口中听到过老婆二字,一时间说不上新奇还是意外,唇角止不住上扬:“没有出卖色相吧?”

仁野道:“三个女的,算我五个男的,在凤凰楼二层天水间吃的饭,在七层7100打的牌,今天签了几个单,正常运营,未来三年,每年净利润都在三百万以上。”

何许笑说:“喝了多少,我随口一问,连账本都报出来了?”

仁野低声回:“没喝多…”

何许:“没喝多就喊我老婆?”

仁野突然抬起头,睨着何许的脸,认真问:“你愿意吗?”

何许:“愿意什么?”

仁野:“我娶你。”

何许笑容很浓:“我等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视线下移,落在她唇上,俯身压下去,何许搂着他脖颈,才刚上劲,仁野又突然抬起头,何许:“怎么了?”

仁野:“没洗澡,不舒服。”

他主要怕何许不舒服,被烟酒熏了一宿,想想也知道多味儿。

何许说:“累了就不泡澡,洗淋浴好了。”

仁野:“我的东西都在主卧…陈乃昔在。”

何许:“你去主卧了?”

“嗯。”

何许笑起来:“没吓着吗?”

仁野眉心轻蹙:“还好我反应快。”

何许双眼放亮:“怎么了?”

仁野眉头蹙的更深:“怎么感觉你还在看我热闹?”

何许马上否认:“我没看你热闹,我看陈乃昔热闹。”

仁野佯装不悦,抿着唇不说话,何许根本不怕,火上浇油,“你怎么发现不是我的?”

仁野来气,心里不想搭理,嘴上却控制不住:“味道不对,我一掀开被子就知道不是你。”

何许瞪大眼睛:“你掀她被子了?”

仁野瞬间垮起脸,何许马上说:“我知道她穿衣服了,晚上她在我房里哭死过去,我懒得把她搬到卧,她也没那个本事自己脱|衣服。”

说罢,不等仁野开口,何许又说:“我把你的东西都拿到这边了,你直接进去洗就行。”

仁野:“你知道我会来?”

何许嘴一撅,诚实又自信地道:“你肯定会来啊,你受得了一晚不在我身边吗?”

仁野受不了,受不了一天不见何许,一晚不在她身边,更受不了近在咫尺,却放任她撩自己。

仁野进了浴室,几分钟洗了个澡,何许连新的内|裤都给他准备好了,就放在浴室衣架上,她知道他会来,预判了他所有的行动轨迹。

仁野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穿不穿就是走个过场,浴室穿,床上脱,何许被仁野拢在身下,可以说是如愿以偿地填满,不光仁野一晚离不开他,她也离不开仁野。

某人十分钟前还在喊没力,但做的时候可不是嘴上说的那样,他让何许想到了那些心口不一的学霸,考试前说没复习,考试后说没考好,成绩一出,尼玛全校第一,只是差一点没满分。

仁野对自己没力的理解,就是做不到满分,确实太累,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看着何许猫一样弯在那里,他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把人往怀里一搂,低声道:“睡觉。”

何许闭上眼睛,“Jetaime.”

她没打算仁野能听清,可仁野却仿佛本能一样,开口道:“Moiaussi,jetaime。”

何许瞬间睁开眼,入眼是仁野拉长的锁骨和凸|起的喉结,他呼吸越发沉重,睡着了。

何许七月回国,九月出现在岄大,第一天就在全校传开,三天内整个周边大学城的人都知道,岄大|F语系来了个交流生,混血大美女,正在男生们集体摩拳擦掌跃跃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试时,何许男朋友‘横空出世’,是个不在任何学校就读,传言混社会的大哥——大帅哥。

这下男生女生都消停了,除非何许和仁野自己两看生腻要分手,否则其他人想都别想。

不过要不怎么说‘天随人愿’呢,祈愿的人多了,老天爷总要给点面子的,十二月下旬,圣诞将近,大学里四处飘荡着蓄势待发的荷尔蒙气息,有对象的忙着准备礼物,抢周边酒店房间,没对象的,也在准备礼物,就看能不能抢上下一个节日的酒店房间,总之在一片欢声笑语兵荒马乱之下,众人惊觉,何许不见了。

何许一天不来上学,大家习以为常;第二天不来,大家小有好奇;第三天,第四天……直到圣诞节前一天,也不知打哪传来的口风:“听说何许回去了。”

“去哪?”

“回她自己的国家呗,她本来就是交流生。”

“啊?回去过圣诞还是怎么着,还回来吗?”

“那不清楚…“

何许回法国了,不光为了过圣诞,主要她外公生日在圣诞前几天,她要回去给外公庆生,仁野没去,一来签证还没办好,二来陶晚芝新店开张,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仁野要回学校了。

何许还在岄州的时候,只知道仁野每天都在忙,肉眼可见的累,她以为他忙着赚钱,仁野也确实在赚钱,钱不能解决所有事,但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他要为接下来的一年做准备。

集中搞钱的同时,仁野还在做另外一件事,事成他才跟何许说:“你等我一年半。”

何许看着他,仁野道:“我初中班主任的老公,现在是一所高中的校长,他们同意我过去上学,等我把公司的事交代好,我就去上学,后年六月跟高三一起参加高考。”

何许确实十分意外:“高中?”

仁野应声:“嗯,我没有高中文凭,报不了国外学校,旅游签证又太短,有些东西只能用时间补,走不了捷径。”

何许还沉浸在她即将有个高中生男朋友的惊喜里,一时没出声,仁野看着何许,认真道:“这次我不能陪你回去了。”顿了顿,又补了句:“等签证下来,我过去找你,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月经期间别着凉,穿长衣长裤,别吃凉的……”

他说了好多,何许道:“你干嘛帮我安排这么多,谁说我不回来了?”

仁野道:“你妈妈本来只准备让你回来待一段时间,现在家里事处理好,你还回来干什么。”

何许想也不想地回:“你在岄州啊。”

仁野心底一软,唇角勾起:“别跟他们说这种话,他们会伤心的。”

何许道:“实话实说而已,我不会一辈子待在岄州不回去,也不会回去就再也不回来。”

仁野:“不用你两边跑,给我一年半时间,到时我去找你。”

何许瞪大眼睛回:“还一年半,一个礼拜我都忍不了!陪我外公过完生日,再陪他们过个圣诞我就回来。”

仁野很明显地从鼻子里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劝你走的话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一把抱住他,“假话就不能说,真话才让人有底气。”

仁野喉结滚动,“你别诱|惑我当坏人。”

何许:“我外公外婆和何女士都很open的,谁没有这个年纪,谁不想在这个年纪陪男女朋友在一起,他们不会在背地里说你勾引我,也不会说我禁不住勾引,禁得住才怪呢。”

仁野哭笑不得,何许果然圣诞后的第二天就出现在他面前,穿着红色的吊带皮裙,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眼底吃人的热情,一如当初疯狂追他的时候,不曾变过。

再次回来,何许没有选择混日子的F语系,而是选了她在国外读的工商,国内国外课程不同,她要重新开始,重新很难,但日子很有盼头,不能再混了,毕竟仁野也是重新来过,陈乃昔调侃:“二十三岁高龄就读高一,你放心,最起码不会挨学长们欺负。”

何许:“想多了吧,他十三进去也没人敢欺负他。”

陈乃昔后反劲:“是哦,但你要担心高中生跟你抢男朋友了,她们那个年纪都喜欢比自己大的。”

何许:“想多了吧,什么年纪都喜欢长得帅的。”

不是陈乃昔想得多,也不是何许想得少,而是何许太了解仁野的脾气,他那黑脸一沉,老师都害怕,更别说女同学了,仁野一门心思去学习,一年半学人三年的课程,本就紧张,谁要是敢耽误他一秒钟,就像他在社会上打拼,玩命挣钱时,谁敢给他使绊子,他肯定给人腿踹断。

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何许认真读大学,仁野认真念高中,遇到特别的日子,何许还是会飞回去,有时去D国,有时去法国,中途何女士还回了趟岄州,从早等到晚才见到仁野一面,因为仁野当天晚自习十点才放学。

对此,何许难得解释:“你别挑他理,我爸前阵子想约他一起吃饭,从晚上十点等到十二点,补课老师拖堂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何女士面带微笑,明目张胆地用F语说:“没关系,长这么帅,生气也都没脾气了。”

对面仁野当即脸色微红,面露尴尬,何许侧头道:“他懂F语。”

何女士面不改色,切换D语:“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

何许:“你这句他也听得懂。”

何女士当即拿起酒杯,对着面前红脸的仁野优雅颔首,用中文道:“很高兴见到你。”

仁野刚要拿酒杯,何许说:“他明天还要早起上学,不能喝酒。”

……

两年后,法国。街头巷尾四处都是圣诞红和圣诞绿,三层别墅伫立在一掌厚的大雪当中,平安夜下雪,也算是极为应景了。

别墅里燃着壁炉,厅中间放着近四米高的圣诞树,树是真树,今天才拖进来,仿佛还带着雪地里的冷和香,上面挂满圣诞装饰,妖娆地像是岄州中心的小蛮腰。

树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和仁野,陈乃昔和何必,四人围坐,中间是两副扑克,大家脸上或多或少地贴着长纸条,仁野是或少,陈乃昔是多到喘气都飞纸,看牌都要先把‘眼帘’掀开的地步。

打牌不行,陈乃昔提议玩别的,结果输得上面喝酒下面跑厕所,何必都看不下去,“你今天怎么了?差火气还是差人品?”

陈乃昔做了个撸胳膊的动作,然而袖子早在八百局之前就被她气得掀上去了,屋里热,她又输得上火,脸红脖子粗:“我还不信邪了……再换一个,真心话大冒险。”

何许:“你确定秘密够输的?”

何必调侃:“主要让你出去跑一圈,你身体也扛不住。”

陈乃昔挑眉:“谁说我一定输?风水还轮流转呢,我今天就把你们的小秘密全都赢过来!”

何许和何必都在挤兑陈乃昔,唯有仁野不动声色地给她找条活路:“说不出做不到,都罚双倍酒。”

陈乃昔无所畏惧,许是舍得一身剐,第一局就把何必拉下马,何必倒也爽快:“我真心话。”

何许:“自己爆一个,不够分量的不行。”

何必:“那你们还不如直接问,我说的你们未必想听,到时我还白搭一个。”

陈乃昔:“怎么没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去年还说一起聚聚的。”

何必:“我们分了。”

陈乃昔僵住,何许问:“什么时候的事?”

何必:“一年多了。”

何许:“你俩才在一起多久?”

何必淡笑:“没在一起多久就分了。”

仁野看似无意,实则静观其变,陈乃昔喝多了,反应比平常慢,何许和何必说了半天话,她才想后知后觉一样,开口道:“不好意思啊。”

何必笑出声:“干嘛道歉?”

陈乃昔是懵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何许打岔,这轮过去,游戏继续,又过了几轮,陈乃昔输,何许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陈乃昔呆萌呆萌的,口吻郑重其事地说:“能两个一起选吗?”

何必笑道:“玩这么大吗?”

不等别人问,陈乃昔自顾道:“我有喜欢的人,喜欢了十二年。”

何必瞠目结舌:“谁啊?”

陈乃昔抬眼,坦然看着何必:“就在这个房间里。”

何许和仁野一声不吭,余光瞥着何必,他的表情分外精彩,就是从激|情吃瓜到认真反思,这个房间里,那不是仁野的话……突然发现,自己就是瓜。

他吃他自己。

壁炉里的柴非给自己加戏,不偏不倚地咔嚓一声,厅里安静极了,某一刻,仁野起身,拽起何许就走,两人上楼,房间门刚关上,何许就忍不住道:“我们在旁边不出声就好了,十二年了,她再不开口我就要替她开口了,她难得出息一次……”

何许想看八卦的心,比壁炉里的柴火更旺,仁野淡定道:“我有礼物给你。”说完,他突然开始脱|衣服,何许美眸一挑,佯装害怕:“你要干什么?”

仁野把最里面的套头T恤脱下来,露出一身何许爱不释手的紧致皮囊,何许刚要踮起脚尖抱他,仁野扣住她的手腕,身子一侧,何许刚要开口问,紧接着余光一扫,看到仁野左肋下的纹身。

这里她看了千八百遍,皇冠还是那颗皇冠,只不过皇冠下,又多了一张美人脸,卷发蓬松,趁着眉眼都分外娇柔。何许一眨不眨,仁野趁势往她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个东西,何许头一偏,看到手上多了颗闪闪发光的钻石。

仁野道:“本来我想选大冒险,陈乃昔不给我机会,输个没完。”

何许看了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那个指环是仁野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上面有两人的名字缩写,再看看左手,她努力装着镇定,表情又情难自禁:“这算……圣诞礼物?”

仁野看着上面的钻石道:“你想当圣诞礼物也行,但我要先跟你说,不一定年年都买得起。”

说罢,他无缝衔接,视线落在何许脸上:“你愿意吗?”

何许终于憋不住,唇角高高扬起:“那就当你跟我求婚好了,一辈子就一次,给你省点钱。”

仁野也笑起来:“省下的钱,年年都给你买圣诞礼物。”

何许:“成交!”

仁野:“睡觉!”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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