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都市言情>何许&仁野> 第3章 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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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仁野(1 / 2)

这话摆明了意有所指,男人们笑得意味深长,老人一手拉着何许,一手拉着陈乃昔,想要把两人带出店外,有人闪身拦在三人前面,桌边男人阴阳怪气的说:“不是包场嘛,坐下聊会再走。”

何许第一次正眼看他,“你确定想跟我聊会?”

男人笑说:“你要愿意给我钱,我也不拒绝。”

满屋子男人的笑声,老人蹙眉道:“你们来就来,别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烦。”

男人似笑非笑:“她们不都是来找仁野的嘛,我先给他把把关,不想让我为难她们也行,你叫仁野回来一趟。”

不等老人开口,何许先出声:“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不让我走?”

男人盯着何许的脸,笑问:“你不会想报警抓我吧?”

何许:“那倒不会,我懂你们的规矩。”

男人正想说你懂什么,只见何许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两秒后,她说:“进来一下。”

四个字,没头没尾,不等人反应,她电话已经挂了,所有人都懵着,唯有陈乃昔撇了下嘴,露出一副何必闹成这样的表情。

电话挂断也就五秒钟,店外先是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十几个统一穿着的男人一拥而入,随后跟进的是店外没有拦住他们的另一拨混混,“峰哥…”

短短数秒,店内挤满了人,比之前似云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区别是,之前都是女的,眼下几乎都是男的。

陈峰看着刚刚进来的这帮人,他们显然跟自己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帮人衬衫从脖子裹到手脖子,浑身上下不露一点纹身,可打从他们进来开始,整个房间立马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何许走到陈峰那张桌前,坐在他对面,心平气和的问:“你这什么规矩?”

陈峰心里盘算诸多,最多的就是真要打起来,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捅不捅娄子的事,一看何许和陈乃昔的打扮,就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偌大的岄州,有钱有势,卧虎藏龙,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笑了笑,陈峰道:“没想到靓女深藏不露,出门保镖都带这么多。”

何许:“初来乍到,就是怕不懂规矩得罪人,没事,我不懂,他们懂,什么规矩你跟他们说。”

陈峰:“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你包场,我给你面子。”

他起身往外走,保镖挡在他身前,何许说:“让峰哥走,别坏了人家的规矩。”

保镖让开,陈峰回头,冲着何许意味深长的点了下头,明知她故意挫他面子,可他还得笑着离开。

一帮人走后,何许和陈乃昔也没有再留的必要,老人拦着何许,要把钱退给她,何许真就留了个地址,说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老人问她要电话号,何许笑道:“下次来再说。”

出了糖水店才知道,附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何许和陈乃昔回商场地下,陈乃昔掏出车钥匙,保时捷前车灯闪闪发亮,车棚向后收回,两人一左一右坐进车里,陈乃昔叹气:“本想带你看个惊喜,结果喜没看到,还生一肚子闷气。”

何许:“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带我来看峰哥。”

陈乃昔刚想问谁,后知后觉,瞬间笑出声,何许百无聊赖的靠在副驾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帅哥,只有峰哥。”

陈乃昔笑得没法开车,怕眼泪把假睫毛搞掉,撑着眼皮道:“别说了,别说了。”

何许:“你是糖水店请来的托吧?”

陈乃昔快要笑死,捂着胃道:“你没听峰哥也在找仁野嘛,不是没有,他今天恰好不在而已。”

何许:“怎么我来他就恰好不在?”

陈乃昔:“我也才见过他一次,他不是天天都跟糖水店里待着,好像也是偶尔才来帮忙,能不能看见拼运气。”

何许不以为意:“彩票中奖我都是凭实力,他比头奖还香吗?”

陈乃昔捋了捋假睫毛,正儿八经的回道:“你知道什么叫有钱也买不到的快乐吗?”

何许:“知道啊,何必。”

陈乃昔瞬间垮下脸:“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何必开玩笑。”

何许:“何必不缺钱,你用钱肯定追不到他,糖水西施就不一样了,你试试用金钱迷惑他。”

陈乃昔呵呵:“可得了吧,他冷得跟行走的冰箱似的,别说迷惑,我就没听说谁要到他电话号码的。”

何许:“成天去店里守着的花痴,比关在医院的神经病还恐怖,搁我我也不敢给。”

陈乃昔:“你要看到他本人,兴许就不这么说了。”

何许懒得辩解,因为没有兴许,她也不打算再被陈乃昔诓到这地方来体验生活,糖水好喝,叫人送到家里就好。

陈乃昔跟何许坐在车上聊天,几分钟后才从地下开到地上,何许低着头,坐在副驾上看手机,只觉得车开着开着,突然停下来,抬头一看,一辆摩托车横在车前。

陈乃昔皱眉,“搞什么。”

骑在摩托车上的男人穿着黑裤黑T,摘下头盔,长及眉宇的黑发垂下,意外白皙的一张脸,男人的白不同于女人化妆的白,天生的,像是北方冬天里的一场大雪,配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甚至带着厌倦的双眼,何许面无表情的看着,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然而路边树叶纹丝不动。

很久之后她才察觉,是那一刻她的心动了一下。

男人跨在摩托车上,单手拿着头盔问:“刚在夏记糖水店的人是你们吗?”

陈乃昔一眨不眨,嘴不动,低声道:“仁野,仁野。”

她在提醒身边的何许,证明自己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糖水店请的托。

不用陈乃昔说,何许知道,她不光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还知道他鼻梁骨和唇角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之前她在餐厅里,居高临下的看人打架,那个人群里打得最好的人,原来是他。

片刻沉默,何许说:“是我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把头盔挂在车把手上,长腿一迈,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何许身边。他很高,何许觉得他有一八五以上,这次是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仁野:“谢谢你们。”

何许:“不气。”

仁野掏出手机:“我把钱还给你。”

何许没动:“我跟婆婆订了糖水。”

仁野:“糖水照送。”

何许微微挑眉:“非亲非故,这不好吧?”

仁野脸上像是贴了张精致的面具,不动声色的回:“非亲非故,你先帮了我嫲嫲的忙。”

何许轻轻勾起唇角:“婆婆的糖水很好吃,好吃的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仁野格外固执:“你说的地址,从明天开始一个礼拜的糖水,我们都会送到,后面如果还需要,我们再收钱。”

何许迟疑片刻,“你电话多少。”

仁野没有马上出声,何许说:“我加你。”

仁野说了串数字,两人当街互加,仁野的头像是全黑的,名却是自己的大名,跟他本人一样,单刀直入。

何许的好友申请刚被通过,仁野给她发的第一个消息,三万块的转账。

何许收下,“谢了。”

仁野:“谢谢你。”

说完这三个字,他再不多话,转身跨上摩托车,很快消失在街角,陈乃昔像是憋了许久,终于得空说:“牛|逼,第一次见面,电话都有了。”

何许不表态,陈乃昔八卦:“怎么样怎么样?”

何许:“一般。”

陈乃昔瞪眼:“这还一般?你是在国外看见神仙下凡了吗?”

何许镇定的说:“可能是苯基乙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的原因。”

陈乃昔蹙眉:“说人话。”

何许:“一见钟情的感觉是苯基乙胺,怦然心动的本质是去甲肾上腺素,我一个法国老师说过,所谓爱情,不过是身体分泌不同激素导致的生理现象,你觉得我爱你是用心想的,其实不是,是生理反应告诉你的。”

陈乃昔一脸嫌弃:“还都说法国人浪漫,你这老师改行劝人出家得了。”

何许心想,老师只说了原理,可没说这种生理反应要持续多久才会消散,此时她满脑子都是仁野那张脸,尤其是那双狭长又毫无波澜的眼,眼尾微微上挑,眼角尖细向鼻梁处延伸,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吐着芯子,哪怕对她说着谢谢,瞳孔里也毫无温度。

……

何许跟陈乃昔打从有记忆开始就被强行闺蜜,没办法,谁让俩人妈是闺蜜,何许爸妈离婚时,最难过的不是夫妻二人,也不是何许,而是陈乃昔她妈,听说郁郁寡欢,吊瓶都打了半个月。

何许这次回国,第一面见的陈乃昔,第二面见的就是陈乃昔她妈。张芸跟何许并排坐在沙发上,拉着何许的手,盯着何许的脸,张芸一个劲儿的笑,坐对面的陈乃昔看不下眼:“差不多行了,鱼尾纹笑出来还得花钱去打针。”

何许直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讳:“干妈为什么这么看我,你心里没数吗?”

张芸更是生怕陈乃昔听不懂:“你要是长这么好看,我也成天这么看你。”

陈乃昔眼白一翻:“得,你俩继续相面吧。”

她从沙发上起来,张芸身旁穿着蕾|丝裙的咖啡色泰迪立马跳下沙发跟着她跑,陈乃昔瞥了一眼,来气:“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干嘛,你还想跟何许比比美?”

一人一狗骂骂咧咧的往外走,阿姨端了两碗糖水放在茶几上,何许点头:“谢谢齐姨。”

阿姨高兴的道:“有两三年没见着你了,越长越漂亮了。”

张芸:“晚上多做几个菜,满满在家吃饭。”

阿姨应声离开,厅就剩她们两个,张芸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听你妈说,法国那边有事,所以送你回岄州,她不跟我说实话,你跟我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许平静的说:“在跟一家公司打官司,对方手脚不干净,背地里找了跟我外婆家里有仇的当地团体,走些旁门左道威胁人,我妈不想让步,我也懒得让她分心,干脆回来避一阵子,让她轻手利脚的把事办完。”

张芸闻言,说不上崇拜还是心疼的眼神看着何许:“好孩子,你能站在你妈妈的角度想问题,我就放心了。”

何许笑了:“这不是应该的嘛。”

张芸:“我还以为是你妈妈逼着你回来的,怕你心里不舒服。”

何许脸上笑容更大:“岄州也是我家,我不看陈乃昔也得回来看你啊。”

张芸把何许的手拉得更紧,话锋一转:“你爸爸哪天回来?”

何许:“后天吧。”

张芸:“你也别太挑他理,他这几年一直挺忙的,这次去Y国也是谈个大生意,前前后后拉扯快两年了,不是他不想回来,确实走不开。”

何许笑说:“我知道,我妈跟我说了一遍,我爸也给我打电话了,其实没什么特殊理由也不用第一时间赶回来,大家都有大家的事要忙,我也不是什么大领导,走哪还要人招待。”

张芸还是那句话:“你从小就懂事。”

这句话不是套话,而是事出有因,何许父母离婚时,她才十一岁,她妈要回法国,夫妻双方都有征求她的个人意见,问她去留,当时她爸感觉胜券在握,毕竟平时何许跟他的关系更好,结果意外爆冷,何许选择去法国,原因很简单,她爸身边有何必陪着,她得陪着她妈,不能叫她妈一个人从法国来岄州,又一个人从岄州回法国,爱情可以丢,面子不能丢。

回岄州的第五天,晚上八点半,何许和陈乃昔坐在夜店内场VIP区,光线昏暗,周围充斥着让人亢|奋的电子音乐声,两米外的台子上就是今晚的主角,一个近一年才在国内爆红的法国电子音乐人,内行听门道,外行看热闹,长得帅就足够了。

夜店敲定行程后,早半个月就放出风声,今晚的门票价最低都是688一张,内场VIP区,没路子根本买不到,陈乃昔本想花高价从别人那买,结果这不巧了嘛,台上戴着墨镜那位,跟何许是朋友,何许轻轻松松拿到了内场票,还是最中间的位置,简直就是家属席。

乌漆墨黑,又不全黑,夜店特有的打光风格,楼上楼下人山人海,舞池里不用搭讪都能肩挨肩,何许觉着自己挺专注的,因此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仍能发现跟她身处同一场和的某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右前方环形沙发上坐满了人,镭射光线从人脸上一划而过,男男女|女,坐在正中间的男人穿着件纯白T,他微微靠左,因为左边的女人正附耳跟他说话,说了两句,女人又越过他跟他右侧的人说了句什么,随后三人拿起酒杯,碰杯。

何许看着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男人,这会儿光没打到他脸上,男人面孔隐匿在昏暗之下,唯有白T亮眼,何许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脑子里自动勾勒出仁野的眼睛。

他那双冷淡的瞳孔里,现在是什么神情?跟上次见她时一样吗?他身边的女人平均年龄也得三十大几,如果他不是好这口,那就是干‘这行’的吧。

台上戴着墨镜的帅哥用F语叫了声何许,何许这才收回视线,看到台上人正用手指着她,给了她一个飞吻,何许马上扬起唇角,大大方方给他回了个‘心’。

类似的互动在夜店里稀松平常,谁也没注意到何许看到了仁野,昏暗和电音让每个人卸掉了日光下的端庄,所有人都在蓄意放纵,情绪高涨时,何许也会冲着台上的人|大喊,即便没人听得清喊什么。

热裤紧身,震动明显,何许掏出手机,给陈乃昔看了眼屏幕,随即起身离开,从内场走至安全通道,门一开一关,外面的噪音顿时消了大半。

电话从法国打来的,何许跟她妈妈讲|F语,两人聊了七八分钟,电话挂断,何许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溜溜达达往上走了一层,黑暗中,啪的一声响,打火机的光短暂照亮她的眉眼。

一根抽完,第二根点上,才抽了一口,噪音陡然变大,是楼下安全门被人推开,随着音量恢复如常,男人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喂。”

“我跟红姨在一起。”

黑暗中,何许屏气凝神,原本只是懒得出声,此时是下意识的想要隐匿呼吸声,是他。

“刚跟蔡琳定了,下半年她的货都从我这走。”

“今晚要晚点回去,不用等我,最近多叫点人去糖水店看着,别让陈峰騒扰我嫲嫲。”

一层之隔,何许听着男人的声音,跟上次一样,淡到没有温度,想起他在城中村里聚众打架,这会儿又一口一个‘货’,何许因为自己家庭背景的原因,很难不往偏处想,她无意听人秘密,更不想多惹是非,只想仁野电话打完赶紧走。

‘嗡~嗡~’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何许心里一紧,尤其屏幕的光亮透过薄薄的布料,瞬间照亮黑暗的空间。

楼下已经没了动静,何许把手机按熄,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几秒后,一束光直接从下面照到她的脸上,顶着光,何许看不到仁野的脸,只看到他站在最下一层台阶处,举着手机。

仁野看到坐在最上一层台阶处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背心,一眼望去,胳膊,腰,腿,全都露在外面,浅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色的长卷发从脸颊垂到腰间,浓密的眉眼,挺|翘的鼻梁,上扬的唇角,何许抬起右手,对着台阶下的人摆了摆。

仁野看到她手指间夹着的烟。

三秒后,仁野收回手机,关了电筒,楼道刹那陷入黑暗。

何许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说,只好主动开口:“这么巧,也过来这边玩?”

“嗯。”

何许的眼睛重新适应黑暗,隐约看到下面立着的身影,“抽烟吗?”

“不抽。”

何许微微挑了下眉,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没想偷听你讲电话,只想找个地方出来抽根烟。”

仁野:“不用解释,不打扰你。”

他的声音让何许很轻易的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不在意,不关心,无所谓。果然,不等何许出声,仁野已经转身离开,安全门开了又关,转瞬,只剩何许自己。

何许手里的烟灰已经攒了挺长一段,她却突然间不想抽了,因为在想一件更吸引她的事,仁野对她很冷淡,这毋庸置疑,回想之前他坐在两个中年女人之间,三人推杯换盏时,貌似也是不苟言笑的一张脸。

她直觉一直挺准的,可这会儿却拿不准仁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手机又响了,陈乃昔给她打电话,何许掐了烟,回到喧嚣的世界。打从她再次出现开始,仁野就注意到她,何许的吊带背心很短,只勉强遮到胸下第二根肋骨,露出窄细的腰,她长得漂亮,又不吝露出更多美好,无论内场还是公共区域,男人们的目光兴致勃勃。

何许靠在沙发上,对着台上的主角比手势,男人马上给予回应,应了那句老话:有脸闯遍天下。

仁野跟一帮人离开时,何许余光瞥见了,也只是余光,陈乃昔则通程没发现仁野在,更不知道何许跟仁野还在安全通道里碰上了。

何许的音乐人朋友十二点半收工,何许约他在后门碰头,陈乃昔今天开了辆四座车出来,停在夜店后门,等了一会儿,一个扣着帽子,戴着口罩,露出花臂的外国男人从里面鬼鬼祟祟的跑出来,何许降下车窗,“这边。”

男人打开后车门,一出溜坐进来,陈乃昔笑着跟他打招呼,男人抬手回应,何许说:“用不着戴口罩,出了这扇门没人认识你,你还没火到尽人皆知的地步。”

男人摘下口罩,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陈乃昔出声:“这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俩能不讲|F语吗?”

何许切换中文:“他Y语不好。”

陈乃昔:“有多差?”

何许:“四级都没过的水平。”

陈乃昔:“得亏靠脸吃饭了。”

男人用F语问:“你们在说什么?”

何许用Y语回了句:“她夸你长得帅。”

男人马上笑着用Y语夸陈乃昔:“你也很漂亮。”

陈乃昔笑嘻嘻,“带你去吃岄州最好吃的大排档。”

当车子又开到熟悉的位置,何许脑中不受控制的蹦出了仁野两个字,不怪她,谁让陈乃昔认准这了,但话又说回来,好吃的地方通常都在弯弯绕绕处。

车开不进去,停在了大路边,三人一起往里走,三人行,两张外国面孔,三个人都好看,很难不吸引别人的视线,男人遮遮掩掩,问:“是不是认出我了?”

何许:“从现在开始到吃完,但凡有一个人从你要签名,一个一千。”

男人:“人民币还是欧元?”

何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话间,陈乃昔带头走进一家店,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店内还有四桌吃宵夜的人,三人选了处靠里的位置,没有服务员过来招待,店内就俩人,老板和老板娘都坐在收银台。

陈乃昔给何许递了张菜单:“你给他翻译,画钩就行,一起下单。”

何许给身边男人翻译,什么叫干炒牛河,什么叫及弟粥,两人说F语,一看男人滔滔不绝,何许皱眉,陈乃昔听不懂都能猜到,肯定是对方刨根问底,给何许搞燥了,果然几秒后,何许抢过男人手上的笔,利落的在一些菜品上画钩。

陈乃昔:“你多少尊重一下国际友人。”

何许:“给他吃三年及弟粥,他也考不过个Y语四级,再砸了我们的招牌。”

菜点好,何许起身,她在前面下单时,正赶上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女一男,女的三十多岁,男的比女的高一些,但明显是个孩子,也就十四五的样子,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何许认人,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夜店里坐在仁野身边的女人嘛。

老板娘显然跟他们是熟识,一看到人,马上笑着道:“欸,靓仔下课回来了?”

女人替他回答:“刚补完课。”

老板娘:“哎呦,现在的学生好辛苦,初中就学到后半夜…”

女人:“谁说不是呢,现在学校不让补课,老师又让家长自己想办法,不然开学怕跟不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找人给补课。”

男孩背着书包,自己去找位置坐,老板娘跟女人闲聊:“你更辛苦,下了班又要管孩子。”

“我不累,就是心疼阿幸…”

何许往回走,心里第一反应,一个这样的妈妈,大概率不会背地里跟小男人鬼混,更何况她也是这的人,如果真有什么事,也怕风言风语传到儿子耳朵里。

这边上菜很快,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和小菜,一笼一笼,一盘一盘,三人边吃边聊,没预兆,耳听得身后传来男人做作的一声:“呀,这么巧,红姐也在这吃宵夜。”

何许听着耳熟,没等反应,坐在靠外侧的陈乃昔瞥了一眼,而后迅速收回头,压低声音道:“上次糖水店那帮人。”

陈峰向来‘排场大’,身后跟了十来个人,老板和老板娘眼带警惕,陈峰笑说:“大家别紧张,我们来吃宵夜的。”

说罢又对身后人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小弟们呼呼啦啦的坐下,陈峰搬了把塑料椅,坐在周红丽身旁,挨得比较近,不是暧昧的近,而是凑近乎的近,男孩当即抬眼盯向他,眼带不爽,陈峰见状,不怒反笑:“阿幸这么晚还不在家睡觉,现在不是暑假吗?怎么还背书包?”

周红丽面色平静的开口:“找我有事?”

陈峰笑回:“没事,这不恰好碰上了嘛。”

周红丽:“那你们慢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欲起身,陈峰拉住她胳膊,男孩立马道:“松开我妈!”

他反应很大,脸都涨红了,陈峰闻言,手指一张,状态是松开的,可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周红丽拍了下男孩的肩膀,“你先回家。”

男孩竖着浑身防备,一动不动,周红丽催促:“我们有事聊会天,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去了。”

陈峰笑说:“阿幸不想回去就让他在这吧,咱们之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红丽拉下脸:“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陈峰:“红姐,既然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可就直说了,小弟这些年没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吧?”

周红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谈不上得罪。”

陈峰:“是啊,我也纳闷,想了好久都想不通,既然我没得罪你,那红姐你为什么要抢我生意啊?”

周红丽:“我们做的都不是一行,我什么时候抢你生意了?”

陈峰似笑非笑:“红姐你真逗,晚上才把蔡琳的单都给了仁野,这才几个小时就忘了?”

周红丽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我晚上的确跟蔡琳和仁野在一起坐了会,但我们都没聊工作,就是闲话家常…”

顿了顿:“而且蔡琳就算跟仁野做生意,怎么就是我给的了?你也知道蔡琳在十三行有多少个档口,我才有几个,人家凭什么听我做主啊?”

陈峰:“红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的生意一直都给仁野做,咱们街里邻坊这么多年,你选择自由,我没权利挑你,但你要说蔡琳的单不是你搭得桥,鬼都不信,你敢拿阿幸发誓你没有吗?”

周红丽瞬间冷下脸,“你说什么?”

“我让你用你儿子发誓,你没撬我的单给仁野。”

周红丽毫无预兆的拿起面前的碗,用力的摔在陈峰脚边,啪的一声,碗摔得细碎,碗里的粥溅了陈峰一腿,他穿着短裤,连层布都没隔,热粥七八十度,疼得他腾一下站起来,指着周红丽骂:“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孩霍得起身,打开陈峰的手:“别他妈跟我妈讲脏话。”

蔡琳本是陈峰的大户,一个月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买卖,有人说是看到仁野跟她在一起,果然,他一个小时前给蔡琳打电话,暗示续约,结果蔡琳当场拒绝,连回旋的余地都没留。

这碗热粥不过是引子而已,真正让陈峰愤怒的是钱,很多很多钱。

怒极,他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孩子毕竟是孩子,被拽得一个踉跄,周红丽腾地起身,瞪大眼睛去抓陈峰:“你放开他!”

老板老板娘要过来拦着,被其他小弟挡着,正在一触即发时,一道女声响起,带着明显笑意:“峰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峰停住手上动作,闻声望去,店内有处死角,死角里还有一桌人,此时何许正探着头,两人四目相对,何许朝他慢悠悠的挥了挥手。

陈峰怎么会忘记何许,无论她的模样还是做派,都会令人过目不忘。

屋子里的一切都停住了,除了棚顶的两台三叶吊扇,何许挥完手,看着周红丽,似是有些诧异的喊了声:“红姨,你也在。”

周红丽愣住,她根本不认识何许,陈峰狐疑,何许怎么认识周红丽?

何许目光慢半拍落在陈峰手上,平心静气的道:“峰哥,能先把手松开吗?”

鬼使神差,陈峰松开手,男孩恼羞成怒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看向何许。

何许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陈峰面前,“你说红姨晚上跟仁野见面是为了撬你墙角是吧,这事肯定有误会,是我约了仁野在NiuNiu见面,恰好红姨跟别人也在,仁野就过去打了声招呼。”

一眨不眨,何许问:“是谁嘴巴这么快,去你面前挑拨是非?”

红姨这个称呼不是只有仁野一个人叫,但何许一上来就喊红姨,陈峰理所应当的把她跟仁野划到了一起,闻言,他蹙眉回:“还用谁挑拨,蔡琳亲口说的。”

何许:“她亲口说什么了?说红姨让她把生意给仁野做?”

陈峰眉头蹙的更深:“你当我是傻瓜?”

何许笑了笑:“峰哥,聪明人可不会丢了一个户,就大半夜带人来堵人家母子。”

陈峰眼睛刚瞪,何许又话锋一转:“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刚才是红姨不小心,这么热的粥溅腿上肯定火大,你消消气,今天这顿算我的。”

这是陈峰第二次见何许,但他知道面前这丫头人面兽心,笑里藏刀。腿已经不烫了,陈峰也稍微冷静下来,他看着何许,突然问了句:“你是仁野什么人?”

何许回的很快:“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陈峰说不上嫉妒还是不甘,笑得嘲讽:“兜来兜去,还是找了个女人当靠山。”

何许:“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这种的和他站一起,只能叫般配。”

陈峰心梗,想骂一声不要脸,又怎么都说不出口,冷笑了好几秒,憋出一句:“那现在是想怎么办?”

何许:“今晚宵夜我请,你们随意。”

陈峰又是那句:“你耍我是吧?”

何许露出一个特别温和的笑容,声音不大,当众回道:“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陈峰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虽然他也二十多岁,但被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片子,当着小弟的面打脸,还是两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彻底阴下脸,陈峰咬牙问:“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上次没打疼你?”

声音一出,何许抬眼看去,门帘一掀,那张让她苯基乙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同时失调的脸出现在眼前,仁野穿着黑色长裤和白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T恤,脸冷得让何许想到了两个字:消暑。

怪不得糖水店生意那么好,真的消暑。

陈峰看到仁野的一瞬间,脸色变了变,是打从心眼里的害怕,身边小弟也是,毕竟这片流行一句话,哪个混混没挨过仁野的打。

门帘就动了一下,仁野一个人来的,陈峰说不上庆幸还是什么,壮着胆子说了句:“你还敢来?”

仁野:“你上赶着找死,我还能不埋?”

没有一丝丝防备,陈峰突然抄起桌边的笼屉,朝着仁野丢过去,快到众人来不及反应,仁野却是条件反射一样,头一偏就躲过去了,而后一秒加速,豹子一样,几步冲到陈峰面前,何许就站在陈峰身旁,感觉面前有一阵风刮过,仁野已经一拳将陈峰搂倒在地。

周红丽拽着男孩往旁边躲,小弟们后知后觉,一窝蜂的冲上来,何许朝着店外喊了一声:“进来帮忙!”

从外面涌进来的不止保镖,还有陈峰的小弟,他这次有备而来,店里噼里啪啦,像是拆家,帅哥音乐人吓得缩在墙角,慌里慌张的戴口罩,不是怕被人认出来,是怕打到脸。

陈乃昔也害怕,一路尖叫着从角落往外走,盘子在她脚边碎掉,她吱哇乱叫,好不容易来到收银台,老板和老板娘一副肉疼的样子,都在喊:“别打了,别打了。”

陈乃昔掏出手机,像是战地记者一样,一边躲着流弹,一边颤颤巍巍的说:“老板别报警,所有损失我们赔。”

战场中,保镖护着何许,何许让保镖去保仁野,保镖训练有素,陈峰小弟众多,眼看着有人拎着酒瓶子,要从后面偷袭仁野,何许随手抄起旁边的塑料凳,一板凳抡过去,塑料在头顶四散而开,仁野咻的转头,看到身后站着一脸不爽的何许,她顶讨厌打架偷袭的,垃圾。

何许慢半拍发现仁野在看她,微微抬头,两人目光相对,仁野表情不辨喜怒,何许不慌不忙:“你打你的,不用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门外不停地有人涌进来,小店里已经人满为患,陈峰不知何时被人搀着移动到门口,抬手抹了把流血不止的鼻子,他瞪眼指了指何许的方向:“给我抓住那个女的,今晚谁也别想从这离开!”

话落,一帮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瞬间调转方向冲何许奔去,原本四散在各处的保镖当即回拢,将何许挡在安全圈内,何许没有太多慌张,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被隔在圈外的仁野,仁野看都没看她一眼,准确来讲,头都没回一下,他在往门口冲,挡在他面前的人,被他一拳一个,一脚一个,无差别的撂倒,店内人多,有些人根本躺不到地上,半倒不倒的人成了仁野的阻碍,他踩着人跳起来,转瞬间就来到距离门口不到三米远的位置。

门口的陈峰吓得本能后退,后边有人挡,脚踩脚,瞬间好些人跟着往后栽,陈峰边往外挤边骂:“都他妈堵这干嘛?”

打架,何许见得多了,身边保镖哪个不会打架?但是像仁野这种,如野兽攻击猎物一般凶狠,迅猛,专注,连自己会不会受伤都顾不上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刹那间的恍惚,何许看到逃出去的陈峰,笑出声。

快点跑吧,可千万别叫仁野给抓住了。

仁野三两下就从小店最里面突破到门口,至此战线一分为二,店内,一半保镖护着何许等人,一半负责收拾人;店外,阵仗更为浩大,陈峰带的人多,这边一闹出动静,很难不惊动仁野的人,数不清的人从各个巷子街道涌来,有人骑着摩托车,有人干脆穿着拖鞋就跑来了,两边一对上,二话不说,开打。

本就只能并排走两辆车的街道,眼下寸步难行,从楼上往下看,密不透风的人群里,一抹身影依旧穿梭自如,他身形敏捷,动起来像是开了条特殊通道,犹如‘千里走单骑’,没人知道他要去哪,一如人群另一头,被一帮小弟看得好好的陈峰。

也就半分钟的功夫,当陈峰察觉到不大对时,面前最外圈的人已经被放倒了一片,仁野个子高,人堆里鹤立鸡群,陈峰看到仁野的上半张脸,登时瞳孔一缩,狠话脱口而出:“给我打!往死里打!”

小弟们还是听令往上冲的,奈何冲上去也不过是被仁野切瓜砍菜,再一眨眼,陈峰跟仁野只隔着身前两层人了,强烈得危机感随着仁野嘎嘣脆的动作一起扑来,陈峰想起被仁野支配的恐惧,这会儿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脚不听话得往后退,一帮人跟着他往后退,眼看着身前又倒下两个人,陈峰恨不能骂出声:都他妈躲他后面干嘛,上啊。

仁野一抬脚,陈峰身前最后一个人被他踹了个跟头,往后滚的时候撞到了正在跑的陈峰,陈峰一个踉跄,没等站稳,后脖颈的衣服被人拎住,他在转头的零点几秒,仿佛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到了仁野的脸,之所以说仿佛,因为还没等确认,鼻梁处一阵巨大地疼痛,疼得他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陈峰晕倒,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瘫,仁野右腿抬起,屈膝用力往他胃上一顶,“咳…”陈峰立马掀开一半眼皮,张着嘴,声音都发不出来。

仁野揪着他的衣服,连续屈膝往他身前最柔软的地方撞,陈峰的手无力的抓着仁野,毫无反抗之力,被踢了三下之后开始呕吐,仁野抬起陈峰的衣摆,动作利落的往上一掀,罩住他的头,继续打。

周围,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长长的街道,楼上楼下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全都定睛看着仁野打陈峰,仁野最后一拳打在陈峰头上,陈峰哐当倒地,衣服还蒙在脸上,没有丝毫反应。

仁野终于停下,侧头往旁边立着的一群人看去,他脸上没有愤怒的表情,眼底也是一片波澜不惊,嘴唇一动,问:“不打了?”

被他盯着的一帮人,清一色的不寒而栗,仁野那双眼睛,无论神情还是轮廓,都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向内弯陷的眼角,似兽似刀,让人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偏偏仁野目不转睛,等不到回答,盯着其中一个人道:“你是陈峰拜把子兄弟,他不在,你说了算,你说现在怎么办?”

众目所视,被仁野盯着的男人肉眼可见的全身防备,沉默片刻,开口回道:“我们先送峰哥去医院。”

仁野:“然后呢?”

“……今晚所有损失我们赔,糖水店以后再有我们的人去,不用你说,我把他腿打断。”

仁野:“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男人暗暗松了口气,第一个迈步去扶仁野腿边的陈峰,他不打头,没人敢靠近,之后又来了几个人,大家都默认今天这场事闹到现在就算结束了,谁料没有任何预兆,仁野突然一脚踹在某人胯上,对方被踹得滚出两米远,陈峰的人见状,各个瞠目结舌,王汉旭绷着根神经道:“野哥,你这什么意思?”

被踹翻的人半天才爬起来,敢怒不敢言的看了眼仁野,仁野盯着爬起来的人问:“为什么打你,心里没数?”

男人被仁野这么一问,怒意全无,剩下的都是胆战心惊,王汉旭怕仁野借题发挥,更怕真的因小失大,不敢冲仁野,对着自己人皱眉:“你之前干什么了?”

男人惊慌失措:“我什么也没干啊……”

仁野冷淡着一张脸,“你之前在店里面,还想对小孩动手?”

男人表情一变,想起之前在大排档店里,大家都打疯眼,他不敢对有保镖的何许下手,只好冲着孤儿寡母的小孩去,想着只要出了手,回头在陈峰那里兴许也能记上一功。

但他也没打到人,被保镖拦下了,那么多人,那么乱,仁野是怎么注意到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见他浑身紧绷一声不吭,王汉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上前一脚踹在男人腿上,“还他妈有点出息没有…”

男人被踹得险些跪在地上,踉跄两步才站稳,外行看着挺重,会打架的人都知道,这一脚只是看着狠而已。

王汉旭表情凶狠,“打谁了?给我去道歉!”

男人憋着气环顾四周,恼羞成怒,偏生不能发作,看了一圈,最终在人群里看到周红丽和她身边的男孩子,迈步走过去,他不拿正眼看人,低声含糊着说了句:“对不起。”

男孩没开口,‘啪’得一声响,男人的脸被扇得微微侧偏,周红丽指着男人道:“这巴掌是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不服让陈峰来找我,敢动我儿子一下,下次就不是扇你这么简单。”

男人说不上不甘还是不爽的看了周红丽一眼,周红丽回视他,一眨不眨的道:“我也跟你说对不起,看你是不是没关系。”

男人咬着牙,几米外王汉旭扬声道:“红姐问你话!”

男人闻声垂下视线,“对不起红姐。”

王汉旭见仁野不为所动,硬着头皮,小声道:“野哥,先让我们把峰哥送到医院,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再过一会警察来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话,也是他们跟附近局子约定俗成的规定,可以闹事,别出大事,每次速战速决,不然别人报了警,警察也不可能不来抓人。

仁野没搭理王汉旭,只淡淡说了句:“散了吧。”

三个字,寂静的街头突然动了起来,一半的人开始移动,有人上摩托车,有人转身往巷子里走,场面堪称电影收工。

王汉旭终是暗自松了口气,带着人架上倒地的陈峰,匆匆离开现场。

何许和陈乃昔站在人群里,周围人散,陈乃昔晃了晃何许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我去,这也太刺激了吧,原来他是混混头子,之前在店里看他冲出去,我还想骂他来着,你为他两肋插刀,他转手给你来个逃之夭夭,原来是擒贼先擒王。”

何许另一边,男人也抓着她的手臂,F语小声嘀咕:“我们赶紧走吧,感觉这里好危险。”

何许左耳F语,右耳粤语,两头都没细听,她眼里只有仁野,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混混头子,大混混是吧?那就不可能还兼职出卖色相了,不是就好。

“你好。”

何许身后传来声音,转头一看,周红丽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正朝着何许微笑,何许后知后觉,也笑了下。

周红丽说:“刚刚谢谢你帮忙。”

何许:“不气。”

周红丽:“你跟阿野…”

“KJ!你是KJ?”周红丽的话被身旁男孩打断,男孩看着面戴口罩,拉着何许胳膊的金发男人,男人本想否认,临时想到跟何许的赌约,叽里咕噜说了好长一段F语,只有何许听得懂。

何许不想理他,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自顾高兴,对着男孩点了点头,男孩当即开心的手足无措,“我的天!真的是……我真的见到真人了……“

周红丽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男孩,蹙眉道:“干什么?”

男孩激动地溢于言表,“我偶像,我亲眼见着偶像了!”

KJ听不懂,陈乃昔用Y语给他翻译,他马上笑着问男孩需不需要签名,男孩热泪盈眶,到处找笔,何许抬手指了指他背后的书包:“书包里应该有吧。”

这头局面一度混乱,虽然只有一个偶像和一个粉丝,陈乃昔跟KJ讲Y语:“他说他好多同学都喜欢你。”

KJ:“那让他同学都来啊,我给他们签名。”

何许斜眼瞪他,知道他就是想赢钱,正瞪着,余光瞥见一抹身影走来,眼皮微掀,来者仁野。

仁野走近,第一个问周红丽,“没事吧?”

周红丽微笑,“没事。”说罢,她马上看了眼何许,“这是你朋友?以前没见过。”

仁野把目光落在何许脸上,何许也不装傻,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仁野对她说:“谢谢你。”

何许笑着回:“除了谢谢,没什么其他想说的?”

仁野不出声,何许等了几秒,“一碗糖水都不请喝?”

周红丽笑着把话接过去:“我请我请,走,大家都去。”

KJ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被陈乃昔拉着往前走,身边是叽叽喳喳还没平复的男孩,说着说着,男孩突然转回头,对着何许说:“姐姐,今晚谢谢你,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跟你说谢谢。”

何许心情极好,笑着回:“别气,我早看那人不爽了。”

“我叫周多幸。”

“幸会幸会,何许。”

“欸?”

“怎么了?”

“这是你中文名字吗?”

何许愣了一瞬:“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啊。”说完,她又补了句:“我爸爸是岄州人,妈妈是D国F国混血。”

周多幸:“我就说嘛,你中文怎么讲得这么好。”

周红丽:“别叽叽喳喳的,就听你说话了。”

周多幸:“何许姐野哥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追上前面人,何许暗地里给陈乃昔比个赞,真会给姐妹当僚机,这距离拉的,恰到好处。

六个人,前四后二,何许和仁野横向隔着一段距离,肩不挨着肩得往前走,前面的说话声有多热闹,就显得后面有多冷清,搁着一般人早就尴尬了,何许倒不觉得尴尬,只觉得心跳明显在加快,她不会不好意思,只觉得有意思。

原来对一个人有感觉,是这种感觉。

何许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人没话找话,“你没事吧?”

她侧头看向仁野,仁野不用正眼看,也感觉到某人灼|热的目光,他开口,不咸不淡的回:“没事。”

何许:“我今晚算添麻烦还是帮忙?”

仁野微顿,随即道:“帮忙。”

何许莞尔:“不用谢,一回生两回熟,上次见面没来得及跟你交朋友。”

说着,她伸出手,“你好,何许。”

类似的搭讪,仁野听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漂亮的不少,外国女孩也不是没有,何许不是第一个,却是第一个,让他不好不伸手的人。

抬起右手,他握了下何许的手,“仁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短暂碰触,何许心里微妙的异样划过,原来这二十多年,她不是没碰过异性,是没碰见过喜欢的异性,原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碰下手都会头皮发麻。

她喜欢他,特别清晰的感觉。

周红丽带头进了一家糖水店,大家坐下点喝的,仁野要付钱,周红丽说:“今天我请。”

桌上,何许看了眼陈乃昔,陈乃昔没看她,桌下刚刚用脚踢了她一下,何许能透过陈乃昔那张看似无意的脸皮,看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张牙舞爪。

周红丽坐下后,主动跟何许说话:“之前说一半让我儿子打岔岔过去了,我们以前见过?”

何许:“我在NiuNiu看到你跟仁野在一起,你没看见我。”

周红丽笑道:“阿野没给我介绍,刚在大排档里,你说认识我,我还纳闷。”

何许笑说:“现在认识也不迟。”

周红丽:“是,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常联系。”

何许当即跟周红丽加了,陈乃昔又在桌子下踢了脚何许,恭喜她打入仁野的交际圈,何许不动声色,看向周多幸,“弟弟要不要加个?回头给你拿一些KJ的签名周边。”

“真的吗?谢谢何许姐!”

小孩子哪里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别说手机加个,就是把手机直接给何许都行。

桌上六个人,五个健谈的,KJ语言不通都能聊得热火朝天,唯独仁野,安静地吃着糖水,不声不响,不喧不闹。

陈乃昔在桌下第三次踢何许,何许反踢了她一脚,陈乃昔不着痕迹的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去撩,不对,赶紧跟仁野聊,何许悄无声息的瞪了她一眼,别催,这么多人,这是催就能催得出来的嘛。

两人桌上桌下你来我往,最终以何许把腿移开告终,她脑子里思考着该怎么跟仁野搭讪,怎么搭,既显得清新脱俗,又显得大方得体。

“你吃叉烧饭吗?”

对面人突然开了金口,何许立马抬眼,看到仁野也抬着头,正看着她。

何许不敢确定:“我吗?”

仁野:“嗯,你们今晚应该没吃好,附近有一家叉烧饭很好吃。”

陈乃昔激动地溢于言表,撞了下何许的腿,这一下撞得有些用力,何许上半身都跟着动了一下,怕何许发飙,陈乃昔赶紧亡羊补牢,侧身说:“我爱吃叉烧饭,你帮我和KJ也带一份。”

仁野起身,何许也跟着站起来,暗道这不天上掉馅儿饼了嘛,仁野竟然主动。

两人一起出了糖水店,何许心情好,主动开口:“你平时喜欢吃叉烧饭?”

仁野目不斜视,口吻不冷不热:“虽然知道不礼貌,但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不想谈恋爱。”

何许侧过头,唇角明目张胆的扬起,“太好了,我还怕你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

仁野心底一瞬间的诧异,紧接着面不改色的说:“没有,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没想找…”

不等他说完,何许接过话:“就算找也不找我这样的是吧,关键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总要深入了解一下,才知道合不合适,万一了解过后,我先发现的不合适,这都说不准。”

仁野沉默片刻:“我不想在不喜欢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何许:“话又说回来了,你都不了解我,怎么就一口咬定不喜欢?你别光看我长相,其实我内心比长相更令人惊喜。”

与其说仁野波澜不惊,不如说他水泼不进,他平静地连语气里细微的厌倦都不掩饰:“我们不是一路人,谢谢你帮我两次,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以后这里别再来了。”

何许:“你是哪路人?”

仁野没看她,也没回头看,自顾道:“我是你保镖需要防着的人。”

何许也没回头,但她知道身后不远处就是保镖,两人并排往前走,走了几米,何许出声说:“防谁不防谁,主要看我态度,讨厌一个人,那人就是被防的,喜欢一个人,那人就是被保护的。”

仁野:“我不喜欢走哪都被人跟着。”

何许:“我把保镖撤了,你会保护我吗?”

仁野突然停下来,侧头看向何许,何许毫不避讳的回视他,两人四目相对,仁野眼神冷冷清清,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我不喜欢你。”

何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几秒后道:“怎么办,我怕说出来你觉得我在挑衅你,但你越是这样,我好像越喜欢你。”

何许能想到仁野此时的潜台词,尼玛遇上女流|氓了吧,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兴奋,但她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喜欢可以量化,那她第一次见仁野,是三分惊加两分喜;第二次在夜店里,他站在台阶下拿手机照她,等他走后,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满脑子都是他的脸,全然的惊喜,没想到会再遇见他。

最近的一次,他出现在大排档店里,何许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欢喜,一如眼下,他明明说着特别煞风景的话,可她却觉得周围景色不错,她会一直记着这一刻。

仁野不喜欢被异性看,她们看他的眼神,他轻而易举就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即便她们偷偷摸摸,但何许不一样,她昭然若揭,把欲|望写在脸上,生怕他看不见,还带口头表述。

仁野只好彻底冷下脸,“你帮过我,我不想过河拆桥,你有需要|我也会随叫随到,你要想谈恋爱,去找别人,我这没戏。”

何许试探:“那交个朋友?”

仁野:“你开跑车,我骑摩托车,路都不一样,朋友就算了。”

何许微微挑眉,声音不辨喜怒:“这么说,除了帮你两次忙的恩人之外,我什么都不是了?”

仁野:“你有我号码,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

何许:“我只能找你帮两次?”

仁野当真一点温存的幻想都不给:“要觉得不公平,你说怎么算?”

何许站在原地,似是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半晌,出声回:“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先这样吧。”

仁野收回视线,迈步往前走,何许问:“去哪?”

仁野:“买叉烧饭。”

何许:“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仁野:“说完了。”

何许:“说完还买?”

仁野:“那家叉烧饭不错,可以尝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要了三份叉烧饭打包,仁野要付钱,何许先一步扫了码,自己拎着饭,两人再回去时,糖水店里几个人仍在热聊,陈乃昔看何许的眼神,殷切,热烈,仿佛带着全村人的希望。

仁野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什么变化,何许也跟走时一样,不慌不忙,又坐了十几分钟,何许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提了走,一行人来到门外,打完招呼各奔西东。

陈乃昔急到还没拐弯就问:“怎么样怎么样?”

何许:“他没女朋友。”

陈乃昔瞪大眼睛:“你跟他表白了?”

何许:“他先跟我摊牌的。”

陈乃昔震惊脸,“他也喜欢你?”

KJ插嘴,“你俩能用我听得懂的话聊吗?”

陈乃昔切换成Y语问何许,“你跟仁野都聊什么了,快点,我好奇得糖水都没喝出滋味来,满脑子都是你俩。”

KJ总算找到共同语言,跟着道:“你不是刚回来吗?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我今天第一次见,就搞了这么大的场面,害得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何许意味深长:“来日方长。”

KJ看陈乃昔:“什么意思?”

陈乃昔看何许:“什么意思?”

何许:“岄州真好。”

陈乃昔蹙眉:“啊?”

KJ:“……”

三人走到街边停着的私家车旁,何许坐进去,陈乃昔仍旧喋喋不休,刨根问底,搁着平常,何许早就烦了,今天她却一直耐心满满,不光有耐心,她还有爱心,特地拐了个弯,送KJ回酒店,待到车上只剩两个人时,陈乃昔都要哭了:“我求求你,给个痛快话行吗?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觉。”

何许侧头看着窗外,车窗映出她大而深邃的眼睛,瞳孔是浓稠的巧克力色,勾着唇角,何许说:“我有点知道你为什么能喜欢何必十年了。”

提到何必,陈乃昔才会露出警惕,蹙眉说:“什么意思?”

何许:“想想就会开心的事,确实能坚持十年。”

陈乃昔浑身一哆嗦:“这么恶心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何许:“恶心吗?他说不喜欢我,我说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你。”

陈乃昔侧头,路都顾不得看,“真的假的?”

何许一脸赤诚,“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陈乃昔哭都找不到调,“仁野没打你一顿,你就烧高香吧……”

仁野没想打何许,但那一瞬间,确实有种强烈的不适感,第一次有个女人跟他说这种话,对他造成的冲击,是直到他把周红丽和周多幸送回家,自己到家洗完澡忙完事,累得不行倒在床上,一闭上眼,还是会惊得睁开眼冷静的程度。

因为身体里流着一半的外国血,所以行事风格也一样开放?

因为家庭背景优越,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置身危险,其实跟他无关?

因为知道自己漂亮,身边绝对不会缺人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所以即便被他拒绝,也能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因为不在乎,所以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在开玩笑,谁认真,谁是脑残。

……

何许穿着刚刚遮住腿根的限量版T恤,懒洋洋地窝在宽大真皮沙发里,刚洗完的长发披散在扶手上晾干,她拿着手机,看着里全黑色的头像,仁野,不是她的备注,刚加上时就是这个名字。

仁野的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白茫茫一片,跟何许对他的了解差不多。

屋内安静,半晌,躺在对面沙发上的陈乃昔,突然侧头说:“想到了,你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装你男朋友,或者搞个什么局,让他来个英雄救美。”

何许面不改色,沉着冷静地说:“你就偷偷喜欢何必,千万别说出来,更别付诸行动。”

陈乃昔警惕:“什么意思?”

何许:“你土得够城建盖两座CBD。”

陈乃昔不爽:“那你说怎么办?像你一样抓耳挠腮想了三天毛都没想到。”

何许:“我不知道什么行,但我知道什么一定不行。”

陈乃昔挣扎:“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何许:“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好土。”

陈乃昔蹙眉:“够了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土。”

何许盯着屏幕上的全黑头像,不得不承认,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她跟仁野之间的距离,就是她不主动,两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宽度。

陈乃昔把黑金面膜扔进垃圾桶里,见何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声道:“要不换个人得了,你又不能一直在岄州待着,别把时间都浪费在得不到的人身上。”

何许目不斜视的说:“能不能得到,总要试试才知道。”

陈乃昔:“万一真让你追到了,到时候你要回法国,你还想谈异地恋啊?”

何许:“想那么远干嘛,没准过两天就腻了。”

“啧。”陈乃昔一边拍脸,一边皱眉:“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嘛,仁野听了都要混混落泪的程度。”

何许:“我也很不理解那种第一眼见到就想跟人过一辈子的是什么心情,不怕别人腻,也不怕自己腻吗?”

陈乃昔突然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你去跟仁野说,就是跟他玩玩,让他别当真,别有压力,看他对你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

何许放下手机,侧头看向陈乃昔:“你去跟何必说,我就去跟他说。”

陈乃昔皱眉,“咝,你老拿何必举什么例子。”

何许:“你想了十年都没想清楚的问题,好意思嘲笑我?”

陈乃昔一时难以反驳,沉默片刻后道:“咱俩情况不一样,你追不上仁野,大不了就当不认识,从来没见过,我跟何必认识快二十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想连异父异母的干兄妹都做不成。”

何许:“你要天长地久,不如干脆跟他结拜,认他当大哥好了。”

陈乃昔半真半假,长叹一口气:“哎……我也想啊,这么多年,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是不是下一刻发生什么事,我就能突然不喜欢他了,谁知道一等就等了十年。”

何许:“可能何必结婚那天,你就想通了。”

陈乃昔干脆利落的骂:“你给我滚!”

何许:“这是我家。”

陈乃昔焦躁,“我给你滚!”

她扔了个靠枕砸在何许身上,气冲冲地起身往别处走,何许重新拿起手机,很想给仁野发个消息,问:你在干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然,也只是想想,想也知道这四个字发出去,必定是石沉大海,仁野不是装酷,何许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跟她谈恋爱,别说恋爱了,他连话都不想跟她谈。

陈乃昔平时傻不拉几的,但有一句话是肺腑之言,没有人愿意傻兮兮地等一个人很久,与其说在等那个人,不如说,在等自己不喜欢那个人。

何许也在等,看自己是不是两天新鲜劲,看对仁野的感觉,是不是转瞬即逝,很糟糕,非但没有,反而愈演愈烈了。

陈乃昔临时有事要去深城,约了何许一起,何许拒了,理由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结果陈乃昔前脚刚走,当天晚上她就一个人开车去了城中村,法拉利停在窄巷外面,何许下车往里走。

晚上八点多钟,正是热闹地时候,一家挨一家的大排档负责人间烟火,一个个短裤拖鞋的人,负责人声鼎沸。这里跟市中心隔得并不远,但完全是两种生活方式,这里没有大厦林立,没有各种外文标志,很多地方路窄到不能停车,人跟人之间聊得不是升职加薪,外面在说得闲饮茶,这里的人都在饮茶。

何许穿着件绿色背心,下面牛仔短裤白鞋托,穿得不高调,但一路走来,还是备受瞩目,很多人都看到她进了夏记糖水店。

糖水店里人不少,但没之前多,何许排着队,等到她时,“一碗清补凉。”

婆婆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高兴地说:“是你啊。”

何许勾起唇角,“想吃婆婆的糖水了。”

其他人都用正常碗,婆婆给何许单独装了个超大碗,何许也没气,接过道谢,她要扫码付钱,婆婆一把拿走台上的二维码,“我请你的,你先找位子坐。”

何许:“好,谢谢婆婆,你忙。”

后面还有人排队,何许拿着碗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发了个带清补凉的朋友圈,陈乃昔上几乎秒找她:“怪不得不跟我来深城,背着我出去浪了!”

何许:“闲着也是闲着。”

陈乃昔:“看到人了吗?”

何许:“都是人。”

陈乃昔:“仁野!你在跟我装什么?”

何许:“谁说我来找他的?想吃清补凉了。”

陈乃昔:“你是想消消暑吧。”

何许看着屏幕上的字,脑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仁野那张物理降温的脸,笑着吃糖水。

“今天一个人来的?”

身旁突然出现说话声,何许侧过头,跟婆婆聊天,两人没聊几句,店里又有人来,婆婆去卖东西,何许继续喝东西,店里人来人往,何许喝了一大碗清补凉,起身正准备打招呼离开时,门口出现一抹高高地身影,何许看到了,店内其他女人也很快就看到了,大家统一地动作,看见的挺直腰板,偷着去怼身边没看见的朋友,与君共赏。

何许觉得仁野配得起大家守株待兔的虔诚,除了那张脸之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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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看到仁野的第二秒,仁野才把目光落到她脸上,‘目中无人’的走进来,他对着何许微微点头,随即对着柜台里的人说:“嫲嫲,你休息下。”

婆婆道:“没事,我不累,有朋友过来,你正好招呼下。”

仁野问何许:“你喝什么?”

何许本来要走的,但来都来了,她随意瞥了眼墙上密密麻麻的字,“水果糖水吧。”

婆婆:“水果的草莓和樱桃没有了,阿野你去买些回来。”

仁野应声,何许很快说:“不用,那我换一个。”

婆婆笑说:“没关系,对门就是水果店,很快,你等一下。”

两人说话间,仁野已经迈步往外走,何许瞥见周遭年轻女孩子们的目光,带着打量,探究,狐疑,不爽。

何许重新坐下,这会儿店里没有人来,婆婆跟她闲聊,仁野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袋子,婆婆伸手接,仁野没有给出去,“我来吧。”

仁野亲自洗水果,亲自给何许做了份水果糖水,何许确实有点喜出望外,结果喜没过五秒,不远处有个女孩子走到柜台前,“两份水果糖水。”

仁野面无表情,动作利落的盛了两份,女孩子付钱接过:“谢谢。”

仁野:“不气。”

何许觉着陈乃昔如果在场的话,肯定又要在桌下猛撞她的腿,潜台词是:“你也不行啊。”

何许从没觉着自己行,尤其在仁野这,她就是一普普通通,帮了他两次的恩人而已,婆婆还知道用个大碗给她装呢,仁野够抠的,连碗都一视同仁,难怪刚点了水果糖水的女孩腰杆子更直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类似仁野在店里的风声传出,仁野进店不到五分钟,外面开始乌泱泱地往里进人,婆婆也没时间跟何许闲聊,仁野跟她一起搭伙做生意,何许不着痕迹的观察,发现仁野驾轻就熟,无论是哪道工序,就像之前亲手做水果糖水,显然不是第一次。

糖水喝了大半,何许起身走到柜台前,刚掏出手机准备扫码,里面的仁野说:“请你喝。”

何许看向他,“谢了,婆婆已经请我喝了一碗。”

仁野:“刚刚那碗我请你。”

何许不仅控制不住唇角上扬的冲动,还控制不了想要答应他的心动,她笑着说:“那好吧。”

话落,“收款,一百六十元。”

何许对仁野说:“麻烦帮我做二十份清补凉,我带走。”

婆婆说:“不要你付钱,等下让阿野给你,想喝随时过来,我请你喝。”

何许:“婆婆请我喝就好了,我打包带走的你要是不收钱,那我以后就不来了。”

婆婆:“你上次帮我忙,还照顾我生意,我要感谢你的。”

何许笑了:“跟婆婆交个朋友嘛。”

婆婆也笑了,边打包边道:“好好好,你这么靓,我都好喜欢跟你当朋友。”

常温冰柜里有早就封好的外卖杯,二十份很快装好,装了好几个袋子,婆婆问:“有些重,我让阿野送送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才不矫情,“好,婆婆再见,那我先走了。”

仁野拎着袋子从柜台里走出来,何许伸过手:“我来拿两个。”

仁野:“不用。”

众目注视下出了糖水店,何许说:“我车停在街头。”

“嗯。”

两人并肩往前走,路上不少人朝他们看,还有人跟仁野打招呼,目光掠过何许,皆露出让何许满意的误会神情。

巷子很深,路上何许不说话,仁野也不说话,走了大半,何许主动开口:“就送到这吧。”

她原地站住,仁野也只好停下,何许转身,对身后几米外的保镖招了下手,保镖上前,何许说:“给你们买了糖水。”

“谢谢小姐。”保镖从仁野手上接过所有袋子,掉头往远处走。

何许抬眼看向仁野:“谢谢你请我喝糖水。”

仁野没有说‘不气’,而是问:“你来找我的?”

何许喜欢他的直白,所以如实回:“看到你还是很开心,如果看不到,婆婆的糖水也很好喝。”总归不白来。

仁野表情淡到正常人心慌,声音也没有任何温度:“我上次的话,你没听懂,还是不想听?”

何许巧克力色的瞳孔里,映着仁野的冰块脸,她不故意没笑找笑,正常表情回道:“粤语是我母语,我听得懂,不想听确实是真的。”

仁野冷着脸道:“你想让我说几遍,我对你没兴趣,不用花时间在我身上,我不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何许不急不恼:“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仁野:“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了。”

何许:“话别说得这么绝对,原本我今天只想过来喝个糖水,结果一不小心,还喝到你给我做的糖水,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她歇后语用得比谁都溜,仁野就知道她那一半中国血统不是假的,她听得懂,只是不想听。

仁野:“进门都是,谁点我都会做。”

何许:“那你也不是给谁都免单吧?”

仁野面色无异,心里微哽,短暂沉默,干脆直截了当的道:“我直说了,欠你两次人情,你需要的时候我会还你,别来找我,我不喜欢被人盯。”

何许深吸一口气,仁野以为她动了气,结果何许心平气和的回:“我觉得你可能想得有点多,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但我没想现在就约你去开房,哪怕你现在说要当我男朋友,我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点头当你女朋友。”

“之前你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但也不全错,最起码我不了解你生活的地方,所以我过来看看,如果碰巧遇上,大家就打个招呼,有空就一起坐下喝个糖水聊聊天,你不用担心我非你不可不择手段,你要想,也许深入了解之后,用不着你出手,我自己就想通放过你了呢?”

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何许的巧克力色眼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里,充斥着真诚,世上只有断不了的案,没有谈不拢的判,谈判,主要谈个心态。

仁野沉默,不是被气的,只是在找反驳的说辞,一时间还没找到,两人面对面站着,没注意从巷子口一端走来的几个人,直到有人叫:“阿野。”

仁野闻声侧头,何许紧随其后,迎面走来两个人,一老一少,前者穿着白色的跨栏背心,灰色大短裤,脚上蓝拖鞋;后者稍微讲究点,长裤配拖鞋。

老头手里拿着个八宝小茶壶,头发白了,但精神头还不错,仁野叫了声:“福伯,海哥。”

老头身后的男人点了点头,老头走上前,“有没有时间,去我那喝口茶。”

仁野点头,老头又把目光落在何许脸上,笑眯眯的问:“女朋友方便吗?有空一起去坐坐。”

不待何许出声,仁野很快否认:“她不是我女朋友。”

何许淡笑:“还没追上。”

老头乐出声:“这么厉害,敢追阿野。”

何许一脸正经:“他又没打过我。”

仁野:“你先走吧。”

老头:“不急,还早,去我那喝会茶,晚了你送她回去。”

何许没想真去蹭茶喝,微笑着说:“谢谢伯伯,下次,你们聊。”

老头看着何许道:“欸,听说你把陈峰给收拾了,我最爱听八卦,你给我讲讲,我请你喝茶。”

他在笑,但何许听到陈峰二字的时候,后知后觉,事情不是喝茶这么简单,此时再去看仁野脸色,他脸一如既往的淡,怎么看都是不情不愿。

心里想了颇多,实际上也才过了两秒钟,何许笑着回:“…也行,那我就不气了。”

老头:“气什么,你是阿野朋友,都是自家人。”

仁野没再说其他,何许跟着他们左拐右拐,走了七八分钟,来到一栋独楼前面,楼周围有院子,保镖不确定要不要跟进去,给何许发了消息,何许刚拿起手机,走在前面半步的老头,就跟身后长了眼睛似的,扭头说:“让你的人都进来,地方大,坐下来喝口茶。”

何许没把陈峰放在眼里,倒是面前这个老头,看打扮就跟附近的普通人一样,自建搂也没说多富丽堂皇,但何许渐渐觉得,这人才是真的不一般。

老头带几人进了屋,一层很宽敞,全部打通做了茶室,他挥了挥手:“随便坐,别气。”

一直跟在老头身边的男人负责沏茶,老头坐在主人位,何许和仁野坐在他对面,何许以为老头会问她跟陈峰怎么回事,结果老头开口第一句是:“你跟阿野怎么认识的?”

何许说:“他在路上拦了我的车,我们加了。”

“哦?”

老头有些好奇的看着何许,又看了眼仁野,“不是你在追他吗?”

何许也不管身边仁野表情如何,自顾道:“可能他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吧。”

老头又一次乐出声,笑了一会儿,“阿野很好,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后悔的。”

仁野开口:“我们只是朋友。”

老头:“朋友还是女朋友,也要看你的表现。”

仁野没出声,何许说:“伯伯你不用劝他,他脸皮薄脾气倔,你越说他越跟我对着干。”

老头边笑边道:“他脾气倔是真的,脸皮薄…可能跟你在一起时才脸皮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挺想顺势摸一把仁野的脸,就说看看他脸皮到底薄不薄,但她又怕疼,万一仁野没忍住动手打她一顿呢,还是算了吧。

喝茶,闲聊,何许没想到老头再也没提陈峰二字,倒是八卦了她和仁野不少事情,但他俩的事情又实在少得可怜,少到半个小时就聊不下去了。

仁野口中的‘海哥’送两人出门,临走前老头还跟何许说:“有空常来玩。”

何许跟仁野出了院子,并肩往前走,路上仁野一声不吭,虽然他一直都这样,但何许还是察觉到微妙异样,果然,当仁野把何许送出巷子口时,他出声说:“以后别再来这。”

何许看向他:“刚刚那人跟陈峰是什么关系?”

仁野:“跟你没关系。”

何许:“你说我们是朋友。”

仁野:“随口一说。”

何许:“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是你女朋友?”

仁野险些被她带偏,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临了才反应过来,目光更沉:“你是不是觉得带着十几个保镖,无论走到哪都很安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何许自动翻译:“你怕我有危险才这么说。”

仁野:“往好听了说,你帮过我,我不想恩将仇报不帮你;说难听点,你在这出了什么事,我怕会连累到我。”

何许:“所以说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那人跟陈峰是什么关系。”

仁野被她磨得心底突生烦躁,原本懒得废话,此时却开口道:“你说喜欢我,你对我了解吗?你说想了解我的生活圈,你有经过我的允许吗?不要以为吓得住陈峰,你在这里就能横着走,你的法拉利和保镖在外面有用,在这,有人让它有用就有用,让它没用就没用。”

“我说你是我朋友,是还你一次人情,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我们内部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我没跟你开玩笑,以后别再来这里。”

仁野冷着脸,说的话更冷,以前不是没有人对他死缠烂打,但都扛不住他的‘狼心狗肺’,他就是那种无论别人心多热,他都能一盆冷血给浇得透心凉的人。

所以仁野笃定,何许也顶不住,更何况她各方面优越,自尊心肯定也别普通人强。

仁野等着何许翻脸,等着她放狠话后离开,结果何许唇角缓缓勾起,精致的面孔上,浮现出另仁野意外的灿烂笑容。

这笑容不带任何一丝虚假,不是强颜欢笑,是真欢笑。

何许边笑边道:“这不巧了嘛,你这鱼龙混杂,我也不是出泥的莲花,你以为我带保镖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吗?其实他们只是想按着我,让我别太疯,好照顾其他人的安全。”

仁野:“……”

何许朝着他笑,“理解你想拒绝我的心情,也不怪你没有事先打探好我的生活圈子,我不像你,我允许你了解我,我叫何许,爸爸岄州人,妈妈D国混法国,最近十年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都长住国外,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我刚刚回来。”

“21,生日二月二,但我过阴历,你是我第一个表白的人,我承认我没有经验,正在摸索中,如有冒犯,你别觉得我是故意的就行,就算我故意,也是故意想让你看到我优势的一面,没人想用故意惹对方讨厌去吸引注意力,反正我不想。”

“对了,其实我头发不是这个颜色,我染的。”

何许站在仁野面前,潇洒地做了通自我介绍,要不是仁野眼尖,发现何许微微发红的耳尖,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段也是事先准备好的,不光准备好,还可能跟其他人说过很多遍,所以才会这么轻车熟路,面不改色。

其实何许心里很紧张,不知道怎么搞的,她以前从来不会紧张,不就实话实说嘛,坦诚有什么好丢脸的,可就是莫名的,越说越紧张,可能怕仁野不喜欢她现在的发色。

何许说完,仁野没接话,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五秒,十秒,何许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无话可说,好半晌,仁野道:“我不在意你头发原本是什么颜色…”

何许已经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

仁野:“你整个人我都不在意。”

他淡漠地看着何许的脸,冷血到仿佛根本不介意会不会在她脸上看到丝毫难过的表情。

何许猜到结果,又笑了笑,仁野看出她笑容里带着促狭,他看不懂,不知道她美个什么劲儿,话都说到这地步,她要不是领悟能力太差,就是承受能力太强,再不然,就是演技太好。

何许笑着说:“谢谢你的糖水。”

说罢,扭身就走,她上了几米外的法拉利,仁野瞥见她侧脸,她坐在车里还在笑。

刚到家,何许就接到陈乃昔打来的电话,她压低声音问:“在哪呢?”

何许把车钥匙扔在玄关鞋柜上,换鞋了,“家。”

陈乃昔:“自己还是…”

何许:“我不想上仁野的床了。”

“啊?出什么事了?”陈乃昔听出何许声音不大对。

何许往沙发上一趟,脸色不红不白的把二十分钟前的事一说,而后道:“他不喜欢我很正常,我也理解,我生气是我竟然明知道还有些小生气。”

陈乃昔:“确定只是小生气吗?”

何许:“……怎么说呢,其实应该高兴,他连我都拒绝地这么狠,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陈乃昔在手机另一头翻白眼,“你哪来的自信?”

何许:“我还用站在镜子前才有自信吗?”

陈乃昔:“你倒真会自我安慰。”

何许:“长得不错,人品也不错,脾气差点就差点吧,现在忍忍,等以后追上再调理。”

陈乃昔语气夸张:“都这样了,你还想以后呢?”

何许仿佛跟陈乃昔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自顾道:“他还会做事,动作也麻利,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陈乃昔:“你不是不喜欢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何许:“所以我第一时间告诉他,我喜欢他。”

陈乃昔:“你准备花多久追他?”

何许:“这你要问他。”

陈乃昔:“干妈说最迟半年解决,到时你还回不回去了?”

何许:“看他表现了。”

陈乃昔:“你看你看,我一试就试出来了,我让你留下你不留,男人就看他表现了。”

何许:“谁让他比你有个性,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回到糖水店,站在柜台里帮忙,婆婆眼底满是笑意,小声问:“送回家了?”

仁野低头收拾台面,面色如常的回:“送到街口。”

婆婆:“聊这么久,怎么不送人回去?”

仁野开门见山:“我没想跟她在一起,别做让人误会的事。”

婆婆闻言,低声道:“她蛮好的,长得漂亮,又蛮厉害,多相处相处,也许合得来呢。”

仁野:“你去催阿欣,她更你听话。”

婆婆一瘪嘴,“我不着急她,你都二十三了,一个恋爱都没谈过,说出去我都没面子。”

仁野绷着脸调侃,“那你就说我离过三次了。”

婆婆佯怒,拍了下仁野的背,仁野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他刷着机器,往常这种时候,脑子里想得都是工作上的事,今天不知怎的,满脑子都是何许的那句:“21,生日二月二。”

“其实我头发不是这个颜色,我染的。”

以前他确实不在意何许头发是什么颜色,但她既然说了,他很难一点都不好奇,但她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他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她头发本来是什么颜色的。

仁野果然没有再看到何许,只不过没想到,何许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野哥,我刚刚看到你朋友了。”

仁野盯着电脑屏幕对货单,随口道:“谁?”

“一个白头发,长得像外国人,另外一个黑头发,也很漂亮,就之前在全婶店里的那两个。”

全婶开大排档的,其实不用听后面,白头发像外国人,这种描述,除了她还能有谁。

仁野忍着想抬眼的冲动,没搭话,半小时后,仁野开口:“单子谁录的?”

不远处的李明闻声,立马转过头,“我录的,怎么了野哥?”

仁野面上不辨喜怒:“把红姨昨天下的货单给我。”

李明赶紧去找,拿着单子站在仁野身边,不等仁野开口,他自己看到了货单和电脑上录的数字差了一个,顿时脸色一变,“对不起野哥,我今天准备三检再发的,你先来了。”

仁野:“大头呢,二检没看出来,还是根本没检?”

李明正要说话,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一抹身影出现,比常人都要大两圈的脑袋顶着个锡纸烫,瞥见桌后的人,根本不顾李明的眼色,神采飞扬地喊道:“野哥,你在这,我正想跟你说呢,我刚看见追你的那个混血了,她开着法拉利进了‘玉瑶’。”

李明还在锲而不舍的发射信号,希望袁启成能看他一眼,奈何有些人头大挡眼,压根儿不往他这看,兴奋地像是何许在追他。

余光瞥了眼仁野,仁野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很淡的问了句:“昨天录进去的单,你检查了吗?”

袁启成脱口而出:“查了啊。”

李明在心里替袁启成比划一个‘十字’,阿门,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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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面无表情:“查了?”

袁启成一脸正色:“查了啊,不信你问小明。”

李明脸如菜色:“我昨天把红姨的一个单子录错了,幸好刚才野哥查得时候发现了。”

“哪?”袁启成几步走到电脑前,手写的单子和电脑单都在面前,他上下一看,蹙眉,“嘿…”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仁野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袁启成当即疼得皱眉捂住后脑,仁野一双淡漠的眼睛瞪着他,没好声地说:“理发师瞎了心为钱坑你,你也瞎了眼敢烫。”

李明本来不敢笑,除非实在憋不住,暗道仁野杀人诛心。

袁启成的头没有心疼,站在一旁不敢怒也不敢言,仁野起身,“给我坐这查十遍。”

他径直往门口走,待到亲眼看他走出五秒钟,李明才敢小声道:“你瞎啊,我给你使眼神,你看都不看。”

袁启成坐在仁野刚刚坐过的位置,一边对单一边道:“就你那小眼睛,谁能看到?”

李明翻了一眼,“活该你被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启成:“我提哪壶了?”

李明:“在你之前有人进来跟野哥说看见那女的,野哥都没搭理。”

袁启成立马抬起八卦之头,“为什么?”

李明瞪眼:“别人还只说看见她,你倒好,生怕大家不知道,还加一句追你的。”

袁启成委屈:“本来就是嘛,听说她跟陈峰起冲突的时候,亲口承认喜欢野哥,不喜欢干嘛为了野哥得罪陈峰?”

李明:“事是这么个事,就你长嘴了,别人都没看见?都不会说?”

袁启成:“什么意思?”

李明坐在桌边抽烟,警惕地看了眼外面,确定没人进来,这才说:“野哥摆明了没想搭理她,你还眼巴巴地过来提醒,纯属给秃子送梳子。”

袁启成双眼迸射满满的求知欲,“这个超漂亮,有钱又有后台,我早看陈峰不爽了,她一出现,连着收拾陈峰两次,我都想跑去实名感谢她,这样的都不要,野哥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李明吐了口烟,低声回:“你也说了,人家出门开法拉利,咱们这夏利都不好进,有钱男人对女人见色起意玩完就甩,你知道这不是谈恋爱叫包,怎么男女一对调,你就不懂了呢?”

“我擦!”袁启成表情突然一变,“她想包野哥?”

李明赶紧看了眼门外,“你他妈小点声。”

袁启成脸上说不上惊讶还是惊恐,降低分贝道:“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野心不小啊,我都差点着了她的道。”

李明把烟灰弹在易拉罐剪得烟灰缸里,翻了一眼说:“你就省省吧,人家鬼迷心窍也不会来追你。”

袁启成,“还好野哥心志坚毅,没有被她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摇着头,他一副后怕的模样,“那女的道行太深了,一般人遭不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离开后去了趟十三行,再回来时已经晚上八点多,走在巷子里,遇见熟人打招呼,对方笑着说:“阿野,我今天在外面看到你女朋友了。”

仁野:“……”

“女朋友好靓,还是你眼光好,什么时候带回来,到我家来喝茶。”

仁野:“我没谈女朋友。”

“那个白头发的靓女不是你女朋友吗?”

仁野:“不是。”

“欸?我听他们都这么说,还以为你谈恋爱了。”

仁野:“没有。”

聊了几句,仁野继续往前走,回到糖水店里帮忙,婆婆又低声跟他念叨:“今天张婶过来,说她在‘玉瑶’看到何许了。”

仁野低头收拾料理台,没吭声。

婆婆:“她过来玩没找你吗?”

仁野:“没有。”

婆婆:“我听说她刚从国外回岄州,对这边不熟,你不忙的时候,偶尔也带她到处转转。”

仁野:“这有什么好玩的。”

婆婆:“风景啊,祠堂啊,‘沉岭’那边不是新开了个游乐场嘛。”

仁野淡淡道:“我们这里有什么是外面没有的?可能她迪士尼都玩腻了,来这边的游乐场还能体验出什么新鲜感来。”

婆婆:“也是……我们这有的,外面都有,外面有的,我们这里不一定有。”

仁野:“你不用总是担心欠她人情,她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还给她。”

婆婆一看仁野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就不强迫他多跟人接触了,确实,有人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有人只是偶尔来那么一两次,面可以随时都见,但两个人身后的巨大差异不能随着见面的次数就慢慢消失掉。

一连一个礼拜,仁野没再见过何许一眼,但每天都会有人跟仁野提起何许,在这里见到她,那里见到她,仁野一眼没见着,却活像是每天都在见,光是解释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就最少说了不下十遍。

仁野所在的地方叫‘夜凉’,周围还有好些个城中村,隔得都不远,大家在各处见到何许,唯独没有人说在‘夜凉’看到她,仁野没道理管何许去哪,人家又没来他的地盘上。

直到某天,仁野正在十三行档口里,周围吵闹,要不是手机震动,他险些没听到手机铃声,手机贴到耳边,里面传来男人有些着急的声音:“野哥,有人在‘双化’看到你朋友了,听说陈峰要动她。”

周遭的喧嚣好似在一瞬间止住,仁野脑中清晰地出现了一张脸,未免误会,他还是确认了一下:“看见谁了?”

“那个白头发的女孩子。”

何许一个人坐在装潢老旧的叉烧店里,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她饿得不行,点了半份烧鹅,给陈乃昔发了个语音:“你别来了,我快吃完了。”

陈乃昔马上回了个四秒语音:“来了来了,这不路上堵车嘛。”

后面还跟了个三秒语音:“我倒想闯红灯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目测前面还有二十辆车。”

何许放下手机,饿得不想回话。

切好的烧鹅端上来,看着勾人食欲,何许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怎么说呢,味道一般。最近陈乃昔带着她到处逛,到处找隐藏在各处的小店,有些地方会有那么一两样东西还不错,但大多数也就无功无过。

今天这地是陈乃昔选的,结果她毫无例外的又放了何许的鸽子。

何许无聊,低头看着泛黄的菜单,企图从上面找出令人惊艳的东西,正看着,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男声:“看看这是谁来了。”

何许抬起头,看到几米外的店门被人撑开,左臂‘吊’在脖子上的陈峰笑着走进来,小弟给他拉|凳子,他坐在了何许对面,门口保镖见状,立马从车上下来,紧随其后|进了店。

陈峰身后就一个人,他却笑得特别讽刺,“别怕,跟你聊会,光天化日的,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了?”

何许不慌不忙,神色平常:“那是,晚上你也没把我怎么样。”

陈峰知道,何许这是敲打之前那两次,他单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闲话家常的口吻:“吃什么,随便点。”

何许:“没胃口。”

陈峰:“是看见我才没胃口的?”

何许心想,连陈峰都看见了,却看不见仁野,当然倒胃口。

不想惹事,何许起身:“老板,买单。”

陈峰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这的老板是我,我说请你,谁敢要你钱?”

何许看了眼收银台后的人,对方低着头,在装聋作哑和默认之间。

何许身上没现金,从身边保镖拿了一百块,放在桌上,“不用找,多的算我的。”

她迈步往前走,在跟陈峰擦身的一瞬,保镖一把将她扯到旁边,同一时间,茶杯在何许之前停留的位置崩碎,茶水溅了一地,门外保镖推开车门往下冲,店门口不知谁喊了一声,转眼间,几波人从周围一拥而上,顷刻间将保镖拦得看不见人影。

店外像是往油锅里泼了一瓢水,源源不断地人从四面八方往内聚,店内也很快进来一帮人,他们堵满了整间店,所有人看何许的表情,都带着一副自投罗网的优越感。

何许身边只有两个保镖,此时保镖已经竖起全部防备,伸手往兜内摸,何许按了一下,“什么意思,见过强制消费的,头次见强制不让消费的。”

陈峰又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道:“既然要请我,半份烧鹅怎么够,我这这么多人,怎么分啊?”

何许还笑得出来:“这么点事,早说不就得了,这家烧鹅不够,把附近的都买回来,我看着你们吃,吃几只我给几只的钱。”

陈峰嗤笑:“你知不知道这是哪?”

何许:“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别把小费变成医药费。”

陈峰嘲讽:“就凭你身边这俩人?还是外面那些个自身不保的?”

何许:“何必搞这么麻烦,我跟你单挑。”

陈峰始料不及,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瞪眼看着何许,“谁跟谁单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面不改色:“我要是挑你,怕你说我专捡老弱病残。”

陈峰哈哈大笑,“我?你挑我跟你干嘛?打架还是谈恋爱?”

何许:“我输了,别说烧鹅钱,你之前丢的生意我都如数赔给你,你要是输了,以后再提这事,我努努力,让你再也没有生意可以做。”

自己的地盘,周围都是自己人,陈峰不想何许竟然还敢这么猖狂,一时说不上是哭笑不得,还是骑虎难下,直到周围有人撺掇,“峰哥,跟她赌!”

陈峰等的就是这个台阶,闻言,他看向何许,“你想清楚,不是我一男的非要欺负你一个臭丫头片子,你打电话让仁野一个人过来,他来,我照样放你走。”

何许眉心微蹙:“废话这么多,不敢跟仁野单挑,还不敢跟我单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峰,搞得他连自己的性别都不顾,当场砸了第二个茶杯,怒道:“都他么给我听好了,我俩的事,死活用不着别人管,谁也不许插手!”

何许站在陈峰侧边,两人隔着两米多远的距离,没有任何预兆,何许突然抄起一张空桌旁的塑料凳子,用力朝陈峰所在的位置砸去,周围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闪,陈峰来不及躲闪,抬起胳膊一挡,正好是他被仁野打到骨折的那只胳膊,塑料椅不沉,但也不是一点冲击力都没有,陈峰疼得呲牙咧嘴,不等他反应,身旁有人喊道:“峰哥小心!”

陈峰看到一抹身影朝他扑来,他赶紧往旁边闪,何许一脚踹空,顺势拿起空凳子,反手就往旁边抡,陈峰被打到后背,凳子腿在何许手里断开。

短短几秒钟,店中间已经空了一块,所有人看何许的表情,不再是看落单的仙鹤,这他么简直就是落单的老鹰。

何许竟然会打架,一个看起来就身娇肉贵,平时开法拉利的富家千金,竟然出手就拿凳子,打人就打要害。在场除了保镖之外,所有人都错判了,最惨的就是当事人陈峰,想他一大男人,被何许追着满屋跑,原以为一只手就能轻松拿下的局,结果小丑竟然是自己。

屋内乱中有序,所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外头什么时候变了天都没注意,仁野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人时,恰好看到陈峰单手抡起凳子,去砸角落处手无寸铁的何许,何许一偏躲开,正要还手,突然定住,陈峰后背没长眼睛,气疯眼朝何许冲过去,两人还差一米远的时候,陈峰扬起右手,他想把何许扯到面前,然而手抬起来,却再也没落下去,有人从后面拽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撅。

“啊!”陈峰疼到随着手臂折起的姿势单膝跪地,接下来便是一番看不清人的毒打。

仁野带了人来,两帮人发生冲突,店里店外,犹如热油锅里扔冰雹,炸开了花。

大混乱容易受伤,何许被保镖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躲进了狭小地洗手间,外面闹吵吵,何许并不害怕,只清醒地想着一件事,这片是陈峰的地盘,仁野怕是要吃亏,正想着,有人|大声喊:“别打了,有人报警了!”

混乱声逐渐变小,约莫十秒钟的样子,洗手间房门被人拽了一下,保镖从兜里摸出一半弹簧刀,门外传来熟悉男声:“是我,仁野。”

保镖打开门,何许透过两个肩膀,看到门外的男人,她第一反应,仁野生气了。

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方知平日里的仁野,还只是没表情而已,何许跟他目光相对,心说他气什么气,仁野长臂一伸,穿过两个保镖,抓住何许的手臂,用力往外一拉。

保镖也是没把仁野当外人,一时没拦,何许几乎被仁野扯得一个踉跄,人直接从洗手间里面飞出去。

仁野拉着她往外走,店内人已经散了多半,唯余一片狼藉,何许被拽得小跑,两人出了店门,仁野跨上街边摩托车,冷着脸说:“上来。”

何许听话,迈开细长的腿,坐在了仁野身后,摩托车发动,两人众目睽睽下离开,车开到村外牌坊处时,红灯,对向经过的保时捷车主,原本戴着墨镜吊儿郎当,视线无意间掠过摩托车后座的人,惊得把墨镜扒到鼻梁下,陈乃昔看了看何许,又看了看何许身前的仁野。

何许跟陈乃昔目光相对,陈乃昔瞪着眼睛:靠!什么情况?

何许抓着仁野腰间的衣服,微微耸肩,她哪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仁野骑着摩托车,车速八十左右,何许的头发向后散开,她不知道他要去哪,也并不关心,反正当下她很开心。

约莫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摩托车在市中心一栋购物大厦楼下停住,何许:“来这干嘛?”

仁野:“下车。”

何许跨|下去,仁野要走,何许眼尖,一把抓住他手臂,仁野眼皮一掀,冷眼盯着她。

何许:“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仁野冷声回:“这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何许:“想吵架?”

仁野:“你有钱有闲,有的是精力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高兴,没人拦你,但你不要拖着别人陪你一起浪费时间,我没有那么好的父母,我的时间还要用来挣钱。”

他冷着脸,冷言冷语。

何许表情不冷不热,一眨不眨的说:“我没在‘夜凉’惹事,也没叫你过来帮忙吧?”

仁野:“陈峰找你麻烦是因为我,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赔偿不起。”

赔不起,和赔偿不起,完全两个意思,何许一瞬沉下脸,“感情我不仅不能去你那,陈峰那我也不能去,还有哪不能去,你划个道。”

仁野绷着脸道:“想玩就来这些商业区,进你跑车能开进去的地方,别拿危险当刺激,拿陌生当新鲜,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我也不能每次都替你收拾残局,我欠你的,有限。”

他把‘有限’两个字稍微咬重了几分,而后从何许眼里看到了清楚的笑意,嘲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没把笑容摆在脸上,沉默片刻,她开口道:“好,我帮你两次,你帮我两次,我们两清了。”

仁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然而不等他整理好心情,何许再一次开口:“本来想着还剩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现在看来,有些人的存在就会对另一些人造成不便,朋友就算了,以后大家还是当陌生人,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但也保不齐哪天在街上遇见,无论我当时正在砍人,还是正在被别人砍,你就当不认识,看见也当没看见,别管,不然回头再说我耽误你时间,耽误的时间可以折现赔给你,欠的人情不知道该给多少钱。”

说完,何许一秒都没停留,转身往购物大厦门口走,周围车水马龙,商场外景观水池,仁野看着何许的背影,这一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她天生就该条条大路通罗马,这里才是她该来的地方,最起码人身安全不用担心。

而仁野,他要回到从出生就没离开过的地方,那里才是他要应付的现在,以及,将来。

仁野跟陈峰的怨不是一天两天,却因为何许的突然出现,一下就成了仇,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仁野谈了女朋友,是个混血辣妹,有钱又野蛮,仗势欺人,在仁野的地盘打陈峰的脸不说,还跑到陈峰的地盘上去打他的脸,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有了这个理由,躺在病床上,双臂骨折的陈峰,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找仁野的麻烦,仁野这边的人骂他们胡说,分明就不是女朋友,对方义正言辞得反驳:“那女的非要跟峰哥单挑,赢了就让峰哥不计较仁野撬他生意的事,输了就照单全赔,这还不是女朋友,是菩萨吗?”

话越传越离谱,传到仁野这边,变成了:“陈峰让何许叫仁野来,何许不同意,还主动要求跟陈峰单挑,生死有命,赢了之前抢生意的事就当没发生,输了一命抵一命,陈峰也不能再去找仁野麻烦。”

袁启成听后,热泪盈眶:“这还不是爱情?啊?你告诉我,这还是想包野哥吗?”

李明也纳闷,要不是知道仁野和陈峰的关系,他都快以为陈峰是何许请来的托了。

那天仁野骑车把何许带走了,按道理是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谁料后来再出现,仁野一个人回来的,大家问何许,被他发脾气给顶回去,众人一看,不是成了,是掰了,至于为什么掰,明眼人猜到七八,糊涂人还在吃瓜。

一转眼,十天过去,‘夜凉’每天的日子周而复始,今天跟昨天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当然大概率跟明天也会相似,仁野每天忙在几点一线,糖水店,公司,工厂,十三行,家。

偶尔有一次,他骑车经过NiuNiu,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何许的脸,光一照,她坐在楼梯最高一层台阶上,背心热裤短到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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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里抽烟,问他:“抽烟吗?”

仁野站在厨房窗户边抽烟,距离上一次见何许,整整十天,他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人来他面前说在附近见过何许,她真的不再来他的地盘,不光‘夜凉’,附近周围的城中村,她也都不来了,她应该听了他的话,回到她本该生活的地方。

烟灰弹在烟灰缸里,仁野冲着窗外吐烟,对面两米之隔的窗户,男人跟他打招呼:“忙完了?”

仁野应声:“嗯。”

两人都在厨房抽烟,仁野抽完,打声招呼往里走。已经十天了,他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时刻想到何许,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

陈乃昔那日街头偶遇何许坐在仁野摩托车后座,一个人回去脑补半宿,后来才知道何许早就回家了,还生了一肚子窝囊气。

陈乃昔听后想去找仁野评理,何许没表情的说:“找他干嘛,回头再说我派你去给他找麻烦。”

陈乃昔气不过,“你说有没有他这么不讲理的人啊,你又不知道那是陈峰地盘,你也不想被陈峰找麻烦,你要跟陈峰单挑,还不是想一绝后患,结果到他嘴里,全成你的锅了,原本他来救你,我还觉得很仗义,听完他的话,我就想给他一棒槌!”

说完,陈乃昔又补了句:“就他说话这么气人,长再帅也没用,跟他在一起怕没福消受。”

何许不说话,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养神,陈乃昔说:“你别生气了。”

何许:“我没生气。”

陈乃昔:“生气你就发泄出来,闷在心里再憋坏了。”

何许:“想通之后觉得他说得对,别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打着帮忙的旗号去给人添麻烦。”

陈乃昔心疼:“走,请你吃好吃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吃的那家白切鸡吗?你走之后,我一个人再去,突然发现他们家不干了,也没留电话和新地址,昨天齐姨说她在十三行附近看到了,进去一看还真是以前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说去外地开了几年店,上个月才回来。”

十五分钟后,两人开车去了十三行,吃了小时候的味道,何许心情好多了,果然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何必浪费感情去笼络一个新人,老熟人即便隔了好多年再坐在一起,还是从前的样子。

在饭店跟老板老板娘聊了一个多小时,老板非要给两人免单,何许和陈乃昔打包了两只带走,准备买单的时候,陈乃昔翻包,何许已经先一步扫了码,陈乃昔翻了几秒钟,“我手机在你那吗?”

何许连包都没背,“没有,你在车上不是还看了嘛。”

陈乃昔很慌,“我记得我下车的时候放包里了。”

老板娘帮忙去桌边找,老板也说:“再去车上看一眼。”

陈乃昔急急忙忙出了店门,跑车就那么大点地方,一目了然,陈乃昔连车坐下都翻了,何许见状,“找不到算了,再去买一个。”

陈乃昔皱眉,“我手机里有跟何必的聊天记录。”

何许:“……”

陈乃昔急得快要哭了,车上找不到又会饭店找,搞得老板和老板娘也如热锅上的蚂蚁,犹豫要不要报警。

饭店里还有其他人,坐在靠门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出门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说:“野哥,我在十三行,你朋友的朋友手机丢了,好像特别着急的样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什么朋友?”

男人小心翼翼:“那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子。”

仁野那边安静数秒,而后道:“我问问看。”

陈乃昔这边已然狗急跳墙的报了警,警察在电话里问东问西,连警都不出,陈乃昔从急得快哭,变成急得哭了,何许嫌丢人,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我让何必再跟你聊,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陈乃昔:“啊……”

何许:“我找技术好的帮你恢复记录。”

陈乃昔哭着道:“恢复不了了,我换了几个手机,以前的聊天记录都截图放在相册里,找不到了,啊……”

何许大抵能谅解陈乃昔的心情,得不到何必的人,如今就连聊天记录的截图也搞丢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板和老板娘一直从旁安慰,何许拽着陈乃昔的胳膊说:“别跟人这哭,走,回家。”

陈乃昔哭着说:“我要去印失物招领,找一百个人给我发,只要能把我手机还回来,多少钱我都给。”

何许哄道:“失物招领太慢,我去找商场经理,让他把重金求手机的标语打在LED屏上,一天滚动三百次,如果是小偷拿了,铁石心肠也能给你送回来,别怕。”

陈乃昔红眼道:“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正互相搀扶着往门口走,饭店门被人拉开,迎面进来一具颀长身影,何许光顾着哄陈乃昔,慢半拍才抬眼往前看,这一看,很难不瞳孔微缩。

仁野也看了眼何许,只一眼,随即把目光落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乃昔脸上,伸手递过去,“你看一下,这是你的吗?”

陈乃昔接过手机,按亮,看到屏保的一刹那,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她连连点头:“……你在哪捡到的?”

仁野没说他一个电话,附近小偷小摸的人都要给他面子,一个手机而已,很容易追回来,但这毕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也没必要详细解释,他答非所问:“没丢就好。”

陈乃昔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何许的,“感谢感谢,实在太感谢了。”她都想感谢仁野祖宗八辈。

气氛正柳暗花明,仁野手机响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他看到何许正拿着手机,刚刚也发了个什么,仁野当即掏出手机,上面一条未读,打开一看,险些没把他肺管子气炸。

一个一万块的转账,何许给他发的。

仁野看向何许:“给我钱干什么?”

何许面色坦然:“本来就是有偿寻回,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谢谢你。”

陈乃昔看看何许,又看看仁野,感觉自己拿的不是手机,是个烫手的大地瓜。

仁野定睛看着何许,“谢我收下,钱就算了。”

何许接的很快:“那怎么能算了呢,大家非亲非故,谁也不欠谁,手机对我朋友很重要,没办法用价值估量,你要是觉得价钱不合理,别气,你说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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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陈乃昔不敢叫他,转而看何许,何许挺直背脊,像是充满气的狼牙棒。

陈乃昔小声说:“用不用这么狠啊?”

何许绷着一口气道:“善心也是有价值的,我做错了吗?”

陈乃昔不敢说何许故意找茬,只管摇头,“没有没有。”

手机失而复得,陈乃昔高兴了,何许却不高兴,时隔十天,再次见到仁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出门时她并不后悔,坐在车里时也不后悔,回家,换鞋,躺在沙发上,何许回忆起仁野的那张脸,尤其是额角刹那间绷起的青筋。

何许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下,一气还一气,他们又扯平了。

隔天下午同一时段,何许收到一笔转账退回的消息,仁野没收,何许意料之中。

……

“阿野,这单货加急,三天之内必须到对方手里,你看走海运来不来得及,实在来不及就发空运吧。”

“应该来得及,三个半小时后有艘船要发,我马上让人去工厂把货提出来。”

“谢了,能发最好,最近空运成本又涨了,你没给我们提价,我也不想你赔钱。”

“赔肯定赔不了。”

周红丽笑说:“少赚也不行啊,这么辛苦不就为了多赚点。”

仁野在档口里,十三行数年如一日的人声鼎沸,大家说话都要提高嗓门,仁野刚打完电话,叫人去工厂提周红丽的货,手机还拿在手上,袁启成的电话打进来。

仁野接通,“喂?”

袁启成:“野哥,嫲嫲没事吧?”

仁野下意识转了个方向,想要避开人声听得更清楚,“怎么了?”

袁启成:“我刚经过糖水店,看到门是关着的,嫲嫲今天没开张吗?”

仁野早上六点多出门,亲自帮陶晚芝开的门,闻言,他立即说:“我打个电话。”

仁野挂断,一旁周红丽看他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大头说糖水店没开门。”

周红丽也很意外:“快点给陶婶打个电话。”

仁野拨通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陶晚芝声音传来,“阿野。”

仁野压着心底紧张,“家里出什么事了?”

陶晚芝,“没事啊。”

仁野:“大头说店里关着门。”

“哦,之前过来一个人,订了一百五十份糖水外卖,十点半送到,我怕做不完,干脆先把门关了,抓紧把这些给人打包好。”

仁野脑中立马浮现出一张脸,他发誓,在此之前,他没有故意想何许。

也难怪他会想到她,毕竟在何许出现以前,从来没有人去糖水店里,一出手就是包场,要么就是包月,糖水而已,满大街都是,夏记又能有多特别呢。

仁野不动声色的问:“谁订的?”

陶晚芝:“不认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的,看打扮像是坐办公室的。”

仁野:“送到哪?”

陶晚芝说了地址,仁野:“我回来帮你。”

陶晚芝:“不用,你忙你的,我一个人也搞得好,等下直接让外卖来拿走就行。”

仁野:“我忙完了,你等我。”

电话挂断,仁野跟周红丽打了声招呼,原本还要去其他档口收货单,仁野也没去,叫了李明过来,他骑车回‘夜凉’,打开卷闸门,店内安静,只有陶晚芝一个人在装糖水,几个桌子上满满当当,已经堆了好几十份。

陶晚芝抬眼,“我真搞得过来,你快去忙自己的事。”

仁野往里走,在水龙头下洗了手,“我那也没什么急事,他们都能做。”

他把盛糖水的活揽过来,让陶晚芝打包,陶晚芝有阵子没看到何许,见仁野也没有其他反应,出声说:“以前没有人一次性过来订这么多糖水,是何许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面无表情,“不知道。”

陶晚芝:“你们两个最近没联系?”

仁野想到三天前的那次偶遇,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的出现对何许而言是偶遇,但他会见到何许,是意料之中。他好心帮个忙,结果她现场转给他一万块,她是真觉得自己有钱到一万当一块,还是觉得他真的很缺这一万块?

心底窝着火,仁野口吻如常的回:“没有。”

陶晚芝也不好再说其他,寻了个别的话题,两人边聊边做事,一百五十份糖水打包好,面前的柜台和桌子都堆满了,仁野动作利落地把一次性杯子装进大袋子里,大袋子装满都要八个。

陶晚芝说:“打电话叫外卖来拿吧。”

仁野:“不用,我正好有时间。”

他开了辆本田,把糖水放在后备箱和后座里,亲自去送。送货地址是市中CBD大楼里的某一层单位,仁野拉着个送货的小平板上去,前台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先是看到货车,随即目光定格在仁野脸上。

他没穿外卖的衣服,简单的牛仔裤白T,但谁又能忽视他那张脸呢,尤其是女人。

仁野上前报了人名和电话号,“是这里订的糖水吧?”

前台发自内心地笑容满面,点头回:“是。”

仁野面色很淡,“放哪?”

前台看着堆满小平板的袋子,略微迟疑:“呃…麻烦送到茶水间吧,等下让大家自己进去拿。”

仁野跟前台往里走,这是一家科技公司,偌大地的办公室,白色主调,银色搭配,处处充斥着未来和高端感。穿着正装的白领迎面走来,视线掠过仁野的脸,而后朝着前台笑,前台秒懂,出声解释:“来送糖水的。”

女人直接在袋子里拿了一杯,对着仁野笑,“谢谢,辛苦了。”

仁野不冷不热地一张脸,“不气。”

他人还没等走到茶水间,已经有不少女职员从工位上起身走过来,前台见状,干脆扬声招呼大家,“过来拿糖水,老板请的。”

有年轻女孩子趁着拿糖水的功夫,直接跟仁野搭讪,“欸?你没穿外卖服,是糖水店的人吗?”

“嗯。”

“你是老板?”

“不是。”

“哪家店能招到这么帅的店员,我要天天去捧场了。”

“带我一个。”

大家借着玩笑的口吻说真心话,仁野不苟言笑,看着车上的袋子空了四分之三,他把糖水集中到一个袋子里,拎起问:“茶水间在哪?”

前台也不知紧张什么,忙道:“这边。”

仁野把袋子放在茶水间桌上,前台笑着说:“谢谢,麻烦了。”

“不气。”

前台看了看没有标记的塑料杯,问:“你们店在哪?有名片吗?有空我们直接去店里。”

仁野:“店在‘夜凉’,没有名片。”

前台:“外卖号码是什么,糖水很好喝,我们经常点,以后就点你们家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直接报号码,前台赶紧拿出手机记下,正想问‘以后都是你来送吗?’,不等出口,仁野主动说:“请问你们老板姓何吗?”

前台抬眼看向仁野,有些诧异,“我们老板姓宋,怎么了?”

仁野刚要说没事,前台紧接着补了句:“你是说我们董事长是吗?我们董事长姓何。”

仁野问:“何许在吗?”

…………

何许窝在款软的麂皮沙发上看手机,单纯地看手机,看上面的时间,已经十点三十六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到底懂不懂?会不会来?也许根本就不知道?

屏幕上时间猝不及防地跳到了十点三十七,何许抿着小巧而圆润的嘴唇,不确定要不要放弃期待。

正想着,房门被人敲响,何许抬眼,“进来。”

前台推开门,冲着里面的何许点头,“有人找您。”

前台侧身让步,何许盯着门口,第一时间看到门后走出来的仁野,两人隔着数米的距离对望,虽然一言不发,但也不是陌生人会有的反应,前台识趣地退开把门关上。

静谧房间里,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何许率先开口:“你找我?”

仁野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看不出是冷淡还是不高兴,开口,他说:“不是你想找我吗?”

何许也不装糊涂,直言道:“我没想你会亲自跑一趟,上次给你钱你没收,干脆多买点糖水,照顾你生意。”

她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仁野不爽,仁野看着整个窝在沙发上的人,何许怀里抱了个靠垫,挡住上身背心和下|身短裤,乍一眼望去,还以为她什么都没穿。

仁野悄无声息地冷下眼,“你不欠我什么,用不着照顾我生意。”

何许面不改色:“没道理让你白帮忙找回手机,别说你是恰好捡到的。”

仁野说不上喉咙哽还是心梗,确实不是恰好,但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上赶着。

何许原本看着他,突然间低头看手机,不知点了什么,紧接着仁野的手机响了一声,是。

何许抬头,扬起唇角,“你没拉黑我。”

仁野确实没有拉黑她,但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直到何许笑着道:“是不是不舍得删了我?”

心头突地一跳,仁野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类似恐惧,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何许,何许已是开心地从沙发上下来,会室里铺着地毯,何许光脚走到仁野面前,微微扬着头,巧克力色的瞳孔里卷着浓郁地高兴。

仁野被她盯得浑身发毛,终是蹙起眉头,伸手掏出兜里的手机,结果屏幕锁还没打开,一只白皙的手一闪而逝,下一秒,仁野手中的手机没有了,他抬眼看向身前人。

何许拿着他的手机,肆意又挑衅地说:“现在删晚了,我都知道你舍不得拉黑我。”

仁野冷声说:“早知道让你误会这么多,我就不该加你。”

何许:“没想到我人这么好,这么特别,你越发感兴趣,所以生气都舍不得删,还亲自跑来找我。”

何许笑得明目张胆,“我真怕你猜不到是我,或者猜到了也不来……”

停顿片刻,何许一眨不眨地望着仁野,“原来你也在想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表情一沉,伸出手,“手机给我。”

很多人都怕仁野,因为他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充斥着难以亲近地疏离,仁野不用发火,正常冷言冷语就够别人回味半年的,如果他真的不高兴,哪怕陌生人都会离他远远地,谁料何许,她像是看不见,把手往身后一背。

“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仁野不顾何许眼底赤|裸裸的期许,开口回:“我为什么要想你?”

何许:“可我一直在想你…其实我挺生你气的,本来不想找你了,上次是你主动找的我。”

仁野不爽,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不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脸色难看,仁野黑着脸道:“你想什么我管不着,你生不生气我也不在乎,你跟你朋友去了几次‘夜凉’,有人误以为我跟你们很熟,打电话给我,帮你朋友找手机,对我而言就是打一个电话的事,我刚好在附近…还是那句话,早知道会让你误会,我就该少管闲事。”

何许没有因为他的恶言恶语而变了脸色,只是抬眼问:“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仁野下意识蹙眉,冷中带讽的口吻回:“我不喜欢你,你要|我说几遍?”

何许:“那你为什么亲自过来送糖水?”

仁野:“有生意为什么不做?但如果是你,只想亲口告诉你,别做这么无聊的事,我不喜欢。”

何许:“那你喜欢什么?”

仁野瞳孔微缩,似是被何许惹恼,何许等了几秒,再次开口:“你喜欢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第一次追人,猜不准又要被你嘲,你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给我点暗示也行。”

换作他人,仁野要骂人了,可是面对何许,他竟是没办法把话说绝,惊觉自己竟然在自设底线,仁野一时分不清是恐慌还是恼火,唯有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水泼不进的冷漠样子。

何许安静片刻,忽然勾起唇角说:“看你都舍不得骂我不要脸,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没拉黑我,不忍心骂我,不是我自作多情,是你心软的很明显。”

仁野沉声问:“你要|我骂你?”

何许回的很快,“不要,不是我听不了,怕你骂完又后悔。”

仁野清楚感觉到,自己右眼皮不受控制地微微跳了一下,一瞬间,他迟疑到底要不要骂她,要不要把事做绝了。

何许突然伸出手,把手机递给仁野,“我不闹你,你也别生我气了。”

仁野一腔怒火,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呼呼往外冒气,难听的话组织不出来,抬手拿回手机,转身就走,何许拉住他胳膊,仁野登时冷眼瞥向她。

何许完全不怕,眼睛带着光,“我晚上去糖水店找你。”

她又点燃仁野的火,他跟她说过不止一遍,别去。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矜持,还没教过你别去死缠烂打一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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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神色坦然:“我爸就是我妈追来的,我外公也是我外婆追来的,喜欢就喜欢,谁追谁还需要歧视?”

仁野冷脸回:“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何许:“我知道,所以我才追你。”

她一副‘你这不是废话’的表情,好像仁野对她也是一见钟情的话,她也不用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是他。

仁野第一次生出无可奈何感,何许不是男人,他没办法用打一架的方式解决问题,丑话,难听话,甚至恶毒的话,他能说的都说了,原来水泼不进的人不是他,而是何许。

何许眼睁睁看着仁野的表情从愤怒转化成无语,又从无语转化成放弃,抽走手臂,仁野去开门。

何许站在他身后说:“晚上我去找你,不见不散。”

仁野头都没回,用力关门,奈何门是自动复位的,摔不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郁结难舒,积而难发,抓耳挠腮,想要打人。

…………

晚上八点多,何许出现在夏记糖水店门口,推开店门,一阵冷气袭来,陶晚芝在柜台里忙着盛糖水,何许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婆婆。”

陶晚芝抬起头,愣了一瞬后笑起来,“一个人过来的?”

“嗯。”

“快找地方坐,想喝什么?”

何许:“冰粉好了。”

陶晚芝:“好,你先坐。”

何许找了位置坐下,陶晚芝亲自给她端了一碗,不是一次性的塑料碗,很大一个瓷碗,冰粉透明,浇上浓稠的红糖汁,上面洒满葡萄干,山楂片,花生碎,还有一些何许看不出食材的小点缀。

何许笑说:“这么大一碗,我要扫三碗的价了。”

陶晚芝笑道:“我请你,随便吃。”

何许也不气,“谢谢婆婆。”

糖水店生意一直很好,人一半是附近住户,还有一半看着像外来人,进店后也不专注吃糖水,窃窃私语,讨论的内容都是仁野。

何许觉得好笑,她还没把‘糖水西施’这个称号说给仁野听,不知道他听后是什么反应,这年头,好看就是当饭吃。

从八点多坐到九点多,从九点多坐到十点半,店里就剩何许和陶晚芝两个人,何许问:“婆婆,你晚上几点打烊?”

陶晚芝:“基本在十一点之前就收了,偶尔有人来得晚,可能晚收十几二十分钟。”

何许:“那我不耽误你打烊。”

她站起来,陶晚芝道:“没事,你吃你的,我收摊也没有其他事做。”

何许:“打烊早点回去休息,改天见。”她早就偷着拍了二维码的照片,等走出店后才付了钱。

仁野给陶晚芝打电话时,陶晚芝正在关卷闸门,手机里传来哗啦啦地声音,仁野说:“我马上到家。”

陶晚芝问:“吃饭了吗?”

仁野:“吃了。”

陶晚芝:“吃了就早点回家睡觉,不用来我这了。”

仁野:“明早我帮你开门,你不用早起。”

挂断电话,仁野骑车经过‘夜凉’牌坊,路经糖水店时,门口一片漆黑,带灯的招牌收进去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摩托车在这里很方便,穿过条条窄巷,仁野把车停好,迈步上楼,这里的楼层最高八层,没有电梯,他住在顶楼,一层二层有声控灯,到了三层往上就没有了,仁野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又高又窄的台阶,他每次都迈两格。

走到六楼时,仁野放慢动作,他看到上一层隐约有光,仔细听,游戏的音效声在楼道中响起,停了一瞬,他继续往上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坐在七八楼中间的楼梯上打游戏,手机屏幕把她的脸照得煞白,仁野拐过来时抬眼看到她,眼底清晰划过诧色,何许打得认真,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仁野上来,仁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五秒,十秒,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腿,默不作声地往上走。

何许在仁野迈上台阶时才发现,笑容很自然地出现在脸上,“你回来了。”

仁野充耳不闻,从何许腿边跨过,何许没有拦他,她甚至没出声喊他,仁野走到八楼靠左边的门口,拿出钥匙开门,关门。

楼道很黑,因为何许的手机屏幕黑了。

仁野进门换鞋,拉着脸往里走,脱了T恤裤子洗澡,洗完澡出来去厨房,烧一小锅水,水开了往里煮了两个面饼,没放方便面调料,打开冰箱,冰箱里有封好的剩菜,剩菜一股脑倒进去,香味很快飘满整个厨房。

岄州夏天闷热,仁野进门时就开了空调,面煮好,他坐在厅沙发上,一边拿手机看今天的汇率,一边吃面,短短几分钟,面吃完,仁野去厨房把锅和筷子洗了,吃面吃出了汗,他又进浴室洗了个澡。

突然想到几件事,仁野临时打了通电话,都交代好,这才挂断躺在床上,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今天时间过得出奇的慢,做了这么多事,才过去半小时。

十二点过五分,仁野下床去厨房窗边抽烟,烟盒里总共剩了三根,他烟瘾不大,平时一根就够了,今天一口气抽了三根,打算去楼下再买一包。

推开房门下楼,门关上,仁野才看到楼下有光,等他走下去时,毫无意外地看到坐在台阶上打游戏的何许。

“你准备在这坐多久?”

声音从后背传来,何许头也不回地答:“看你多久出来找我了。”

仁野:“你想干什么?让我带你回家,还是跟你玩玩?”

何许专注打游戏,随口回:“你再大点声,让整栋楼的人都听见。”

仁野:“要脸就别做这种事。”

游戏打赢了,何许起身,转脸看向台阶上的仁野,“我是让你大点声,让所有邻居都听见你的司马昭之心。”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何许知道仁野肯定黑着脸,半晌沉默,何许主动问:“晚上为什么不去糖水店?躲我?”

仁野声音冷漠:“你明白你的出现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不便,就不该来。”

何许:“婆婆见到我,明明就很开心,路上也有其他人笑着跟我打招呼,所有人见到我都挺高兴,除了你。”

仁野:“我不想看见你。”

何许:“喜欢你是十恶不赦的缺德事吗?”

仁野:“被不喜欢的人喜欢,就是这种感觉。”

何许没再说话,仁野看得见她脸部轮廓,但是看不见脸上表情,他只能猜出她的眼睛在哪,她应该正在看着他。

片刻安静,仁野动了动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喜欢你的人应该很多,去找别人玩。”

他迈下台阶,经过何许,跟回来时一样,不做任何停留。

楼背后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零售店,仁野推门进去,正在研究赌码的老板头都没抬,直到听见声音:“拿包双喜。”

老板抬眼,有些诧异,“这是刚收工还是从家里出来的?”

仁野:“家里,烟正好抽完了。”

老板给他拿烟,仁野又去架子上拿泡面,老板一个人嘀嘀咕咕:“你说下期出兔还是老虎?今天全婶全叔他们分析了半天,说兔的几率大,晚上一帮人又说虎……”

仁野不出声,老板自顾道:“忘了你不玩赌码,你真行,认认真真工作,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苦得来的,不像我们,成天想着一|夜暴富。”

仁野:“我也想,嘴上没说而已。”

老板笑着打趣:“找个有钱老婆就好了,我听说最近有个很有钱的女孩子在追你,开法拉利,是不是真的?”

仁野拎着一堆泡面到柜台结账,面色如常的回:“我是吃泡面的胃,让我成天吃西餐,我吃不惯。”

老板边结账边笑,“你就是有本事,不屑于靠脸,我要是有你这模样…”

“你想怎么着?”

老板娘从里面推门出来,老板侧头看了一眼,赶忙改口:“我要是有阿野这模样,当年追你也不用追得那么费劲。”

老板娘剜了一眼,“你要是有人阿野一半的人品,我妈活着的时候也不能总骂你。”

老板:“你看,又借着长辈敲打我。”

仁野付了钱,拎着袋子走出来,他故意走得很慢,想多给何许留点离开的时间,免得碰见了尴尬,上楼,走到第三层的时候,仁野心里还清楚地想着,走了好,结果到第四层的时候,他就开始好奇那人到底还在不在;等走到第五层时,心里已经不仅是好奇这么简单,几乎有些紧张。

越往上走越黑,来到第七层时,楼梯处空荡荡,仁野面无表情,暗骂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垂着视线,仁野拐过楼梯口,往最后一层走,还有三组台阶就到家门口,他无意间抬起头,看到门口处倚靠的一抹身影,透过轮廓,他一眼就认出何许。

这次是何许在上,仁野在下,仁野看着她,半晌没说话,还是何许先开口:“你出来是想看我走没走吗?”

仁野不回答。

何许又问:“我还在这,你高兴吗?”

仁野依旧不回答,只是抬起腿,上了台阶,何许看到高大身影逐渐走近,来到她身前,没有停下,继续往前,当后背被仁野压到贴在墙壁上时,何许还是有些震惊的,手指微蜷,她忍住没做任何抵抗。

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黑暗中,仁野低下头,声音放低:“你就这么上赶着?”

他记得,何许说过,她不是想跟他玩玩,只是喜欢他,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

何许浑身毛孔打开,离的很近,仁野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几秒钟就让她发燥,她如实回道:“之前没想过,你要这样,我很难不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又是仁野没想到的回答,他不知道这算坦率,还算厚脸皮,主要搞得他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短暂沉默,仁野说:“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何许:“我是哪种?”

仁野微顿,还是说出口:“我嫌脏。”

何许没出声,三秒,五秒,十秒,久到仁野不知道还该不该这样抵着她,更令人难受的一点,他已经在想,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时间明显已经超过十秒,何许依旧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仁野准备后退,何许忽然一把抓住他胸前T恤,将人扯过来,踮起脚,速度快到仁野来不及反应,唇上微痛,是什么东西蛮横撞上来的触感。

仁野僵住的几秒,何许已是‘忍痛割爱’,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唔…”仁野疼得头皮发麻,用力将人一推,何许被推得重新撞在墙壁上,肩胛骨磕得生疼。

仁野用手背抵了下外唇,嘴里立马泛起浓郁地血腥味,他瞪着面前人,本以为何许总归要说点什么,是破口大骂,还是挑衅气人,总要说点什么吧,结果何许二话没说,越过他径直往楼下走。

仁野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唇上的疼痛清晰地提醒他,他要做点什么,下去抓住她,然后呢?

他想不到然后,只能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任由刺痛带来的火冒三丈,逐渐降低,缓解,终至全无,何许一个字都没说,却仿佛说了很多,仁野知道她在报复他,至于为什么报复,很明显,生气了。

她生气咬人就走,他呢?谁来管他的感受?

仁野躺在床上,闭眼躺到三|点,终是忍不住起身,跑到厨房抽烟,两根不够,连着抽了五根,他从来没试过连着抽这么多烟,自己都受不了,可是烟的味道多少让他觉得安心,让他觉得没有那么慌,他一男的,在乎什么吻不吻的,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这样的安慰只能抵挡几秒钟,仁野心知肚明,他慌得根本不是吻,而是对于何许这个人,她今天一连几个问题,问得他恼羞成怒。

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你为什么亲自来送糖水?

你出来是想看我走没走吗?

我还在,你高兴吗?

仁野一度觉得,何许已经把他藏得不能再深的小心思给看穿了,好在他足够冷静,足够心狠,能力挽狂澜,把她给气跑了,跑就跑吧,别再回来了就行,他已经把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说光了,她再来,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主要,他也不能打她。

一晚上没睡,仁野刷牙时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何许下口是真的狠,他下唇中间明显一条深红色的线,最深处泛着紫色,嘴唇里面也破了,沙沙的,唇瓣微肿。

仁野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定睛看了一分钟,甚至想过要不要用创可贴贴上,但他从小到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打架无数,就从来没在脸上遮掩过。

低头,仁野用冷水洗脸,下楼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五楼的老邻居,男人跟他打招呼,紧接着看到他的嘴,出声问:“嘴怎么了?”

仁野早已想好说辞:“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看着都肿了,下回小心点。”

仁野出了楼里,外面一清早就有一帮老人坐着喝茶,仁野跟众人打招呼,有大爷问:“嘴怎么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

“在哪碰的?”

“楼道里面。”

“嗐,这楼都住多少年了,还能碰着。”

仁野去帮陶晚芝开店,一路上碰见熟人,没人不问他嘴怎么了,仁野觉得自己就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衣’,大言不惭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压根在自己糊弄自己。

卷闸门放上去,仁野进店摆桌椅,做一些准备工作,陶晚芝进来的时候,仁野低着头,刚开始还能蒙混过关,仁野已经走到店门口,背身说:“我先走了。”

陶晚芝:“等下,吃了早点再走。”

“不吃了。”

陶晚芝:“我都给你带来了。”

她硬是要给,仁野也不能背着身拿,转过脸的时候,陶晚芝问:“嘴怎么了?”

仁野:“不小心碰了一下。”

陶晚芝:“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

“没有怎么会把嘴碰成这样?”

仁野力证清白:“我要跟人打架,会只把嘴打破了?”

陶晚芝蹙眉:“我看看…”

仁野一溜烟跑到门口,“我走了。”

其实仁野也曾天真地以为,也许他出了名的好人品,能让他成功渡过这次难关,但他万万没想到,他没吃过猪肉,下面百十来号人里,总有人吃过,很快就有人在背地里传出:“野哥的嘴绝对是让人给咬了。”

“真假?”

“你说怎么碰,碰到什么上,能正好把下唇中间碰成这样?那明显就是牙咬的,下唇边上还有牙印呢。”

“我擦,谁啊?谁这么狠?”

“你怀疑谁,就拿谁的牙印过去比比呗。”

“你他么想让我死就直说。”

一帮人背地里议论,没注意仁野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的,只听得有人说:“会不会是那个混血啊?”

“最近她有来我们这吗?”

“听我妈说昨天在夏记看到她了。”

“那不用问,肯定是她,老外都开放,她这么上赶着,野哥不要白不要嘛。”

“嘴都咬肿了,可见床…”

话音未落,被男人生生打断:“用不用我给你们现场转播?”

一帮人闻言,咻的转头,看到身后的仁野,皆是吓得变了脸色,仁野目光直盯着其中一个,“你说她烂还是我烂?”

众人屏气凝神,男人脸色更是红白交加,“野哥…”

仁野:“我叫你哥,以后能不议论了吗?”

“能…”

仁野声音不大不小,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男人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又回了遍,“能。”

仁野:“能不能?”

“能。”

仁野:“你们呢?”

众人:“能!”

仁野黑着脸工作,其他人也都能躲则躲,仁野心情不好,一连黑脸好几天,大家都以为是背地里议论把他给惹|火了,只有仁野自己心里清楚,他生气是换了个位置,终于知道被骂人脏烂,有多不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昏暗到近乎漆黑的楼道里,仁野看到靠在门边的身影,她竟然还没走。

往上迈过最后几个台阶,仁野来到人影身前,他刚刚靠近,人影就伸手缠上来,她身上很软,跟他想象中一样,理智告诉仁野,他应该推开她,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又在说:就一次,放任一次怎么了?

短暂挣扎,仁野伸出手,环上人影的腰,她穿着薄薄的吊带,腰细得他双臂收到最紧,才感觉她贴在他怀里的真实感,唇瓣相碰,熟悉的柔软,仁野将人按在墙壁上,用全身感受她身体的轮廓。

很快,他就不满足于亲吻,手边是门,他轻轻一拽,门开了,屋内亮着灯,他清楚看到被自己拉进房里的人是谁,她顶着一头特别乍眼的银白色长发,五官精致而深邃,模糊了无辜和勾引的目光看着他,让他一瞬间撤掉所有理智,不想当人。

仁野把灯关了,视线重回黑暗,他将何许压在沙发上,肆意深吻,触摸,任由欲字当头,当冲动逐渐攀至最高点时,他毫不犹豫,将热裤里外一并扯下,肌肤相贴的亲密感,仁野已经能体会下一步的快乐,正当他俯下去时,耳边隐约传来什么声音,这声音没能让他瞬间抽离,只是让整个空间快速变得虚幻,他眼睁睁看着身下人从真实变得模糊,他越是用力想要握住,思绪越是被用力往回剥离。

终于,仁野听到了手机铃声。

“喂…”他声音暗哑,明显没睡醒。

手机里的袁启成大咧咧地问:“野哥,你早餐吃什么,我帮你带。”

仁野脑子里还是活色|生香的场面,一股无名怒火,他沉声道:“不吃,还有没有事?”

袁启成愣了一瞬:“…没了。”

仁野二话没说,直接挂断,重新闭上眼睛,之前的画面还留有余温,可是再回忆,也回不去了,仁野不得不回到现实,也不得不承认,他特别伪君子的做了个C梦。

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仁野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但他不滥,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谈过,梦里没开始就结束了,现实却还在‘开始’中,仁野一个人待在洗手间里解决,期间很努力不想起那张脸,但是失败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要被迫承认自己又当又立,一边嘴上说着不要,一边偷偷摸摸做梦,要说做梦控制不了也就算了,他还在清醒时拿她‘泄愤’。

完事后洗澡,临出浴室之前,仁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三天了,他下唇上的咬痕依旧明显,肿退下去之后,唯余青紫,他不是个爱照镜子的人,但十三行里镜子多,每每偶尔照到时,总会猝不及防地想到何许。

仁野真的很烦,说不上是烦何许,还是烦生活被人打乱的感觉,出门去糖水店,早上六点多,店里还没什么人,他帮忙摆桌椅做准备,陶晚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最近你那忙,不用起早过来帮我开店,也不用一天回来好几次,我自己搞得过来。”

仁野尽量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有人一次点很多,你别一个人着急做,给我打电话,我要在忙就让大头小明他们过来帮你一下。”

陶晚芝:“没有,最近都是来店里吃的人,外卖也顶多三五份带走,不用操心我,我要忙不过来,大不了不接了。”

仁野心里有愧,他最近的确每天往回跑的次数比以前勤了些,因为生怕某人再一点上百份,陶晚芝一个人忙得累,他担心陶晚芝,也控制不住去想那个人。

准备工作做好,仁野跟陶晚芝打了声招呼,骑车去公司,袁启成跟大家说,仁野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搞得众人见他都小心翼翼,仁野坐在椅子上查单,货单早就对过三遍以上,一点问题没有,他又问了出货情况,也都顺顺利利。

正当众人觉得今天可以平平安安结束时,仁野突然想到什么,问了句:“D语翻译找到了吗?”

袁启成说:“从中介找的专业翻译都很贵,而且大多还不懂我们这行,找D语专业的大学生便宜点,但水平也是参差不齐,便宜的不保证能翻出专业术语,成绩好点的说有特殊要求,得加钱。”

仁野:“说这么多,就是没找到?”

李明怕袁启成撞枪口上,把话接过去,“已经过了一些人的资料,这两天就能决定,红姨说的那个D国户不是下个礼拜来嘛,耽误不了事。”

仁野:“抓紧时间,别什么事都贴边做。”

李明点头,“知道,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敲定。”

仁野在公司里待了半小时,等他走后,一帮人都是一身的冷汗,袁启成第一个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他心情不好。”

旁人道:“野哥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用你说?”

袁启成:“你没感觉他今天格外地不好吗?”

“是不是我们之前背地里聊他八卦,他还在生气?”

“我们也没说野哥什么啊,上赶着送上门的…”

李明皱眉打断:“没长记性是不是?非得挨顿打才能闭上嘴?”

众人闻言噤声,可他们始终不明白,仁野没瞧上何许,也没打算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背地里调侃何许送上门,仁野要发火,而且这火貌似还发不完了,这几天他一直黑着脸。

仁野一天中多半的时间都在十三行和工厂里度过,下午从工厂回‘夜凉’的路上,突然看到路边一抹银白身影,他很快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何许,结果第三秒就察觉不对,头发颜色类似,但是不对,长度也不对,发型,身形,都不对。

不是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从意外到失落,整个过程来得迅猛,心被狠狠晃了一下,以至于仁野回到糖水店时,心情都还是不好的。

店里坐了些慕名而来的年轻女孩,看到仁野,皆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激动,要么干脆了当地笑,要么偷偷摸摸在桌下踢同伴的腿,潜台词:来了来了,今天来值了!

仁野目不斜视地走进柜台,陶晚芝说:“你去歇会,我忙得过来,今天人不多。”

听到这话,仁野就知道,没有大单的外卖,也就是说,某人并没有出现。

……

夜晚还没完全降临,岄州地标‘小蛮腰’已在众多建筑物里鹤立鸡群,何许坐在落地窗边喝酒,看着窗外,开口道:“谁给它配的色,像个鸡毛掸子。”

对面陈乃昔一口酒差点没把自己呛着,一边擦嘴一边回:“你别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它当鸡毛掸子是一天两天了吗?”

何许拿着啤酒罐,安静不说话。

陈乃昔叹气:“不行就换一个得了,等开学去学校里找找,附近那么多大学城,几万人里还挑不出一个顺眼的来了?”

何许:“你为什么不换?”

陈乃昔当即瞪眼:“何必又没挫我。”说完又怕何许心里难受,紧跟着接了句:“我知道你的心情,就算不确定强扭的瓜甜不甜,你就是想扭,但关键现在不是扭都扭得不开心了嘛,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开心啊,你都不开心了,还扭他干嘛?”

何许头也不侧的回:“我现在没扭,也不见得多开心。”

陈乃昔心疼到蹙眉:“他也是见鬼,你这么追他还是铁石心肠,就算真不喜欢,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吧?”

何许声音淡定:“他说得也没错,我这么上赶着,正常人都会觉得我巴不得白给。”

陈乃昔不同意:“他这么气你,你还替他说话,你原则呢?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何许仰头喝光剩下的啤酒,稍微用力捏了下啤酒罐,“你不觉得他人品很正吗?”

“啊?”

“我这么好看,他都没有见色起意,我上赶着,他也没有顺水推舟,我都堵到他家门口了,他还一顿臭骂给我轰走了,这不能正面证明他不乱玩吗?”

陈乃昔直勾勾地看着何许,五秒后开口:“……你行,我第一次听到把不喜欢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

何许:“我没觉得他不喜欢我。”

陈乃昔抽了下嘴角。

何许:“赌吗?”

陈乃昔:“赌什么?”

何许:“他也在想我。”

陈乃昔:“输了怎么办?”

何许:“你输了跟何必表白,我输就是失恋了,还能怎么样?”

陈乃昔马上摇头:“不行不行。”

何许:“你当了十年乌龟,什么时候能把头伸出来?”

陈乃昔依旧摇头:“我不拿何必开玩笑。”

何许:“那你就是觉得仁野喜欢我。”

陈乃昔拧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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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手机给我。”

陈乃昔递过去,“干嘛?”

何许打开陈乃昔的屏幕锁,调到短信页面,打字,编辑一串号码发出去,手机重回陈乃昔手上,她看了眼,何许给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发了消息,内容很简单:两份清补凉,到付后面跟着地址。

陈乃昔端详片刻,“你给谁发的?仁野吗?”

何许又开了罐啤酒,仰头喝了两口,不置可否。

陈乃昔:“你觉得他会收到这条陌生短信,就上赶着过来给你送糖水?”

何许依旧不说话,陈乃昔来了兴致,“我跟你赌,他要是过来,我就给何必打电话,说我想他了。”

……

工厂临时出了问题,两个工人打架演变成两拨人打架,搞得阵仗还不小,仁野被叫去平事,闹吵了半天才消停,工厂负责人要请仁野吃饭,他拒了,骑车回家,在楼下买烟,准备扫码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短信,两份清补凉,到付

很多人都知道他家里有间糖水店,但没人会把订单发到他手机上,更何况还是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仁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何许,看了眼地址,市中心的江景房,他认识的人里,能给他发这种消息的人,好像也只有她了。

再看时间,一个半小时前,仁野付钱,拿着烟出了杂货店,一个没头没尾的陌生号码,其实只要删了当看不见就好,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一个人往楼上走,站在四楼中间,他停下,黑暗中,近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几秒后,转身往下走。

陈乃昔陪何许喝酒,啤的红的都喝了,消息发出去已经快两个小时,她从最初的兴奋,到现在的睁不开眼,躺在沙发上睡觉,手机响了,何许接通,“喂?”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您好,您订的糖水,麻烦开下下面门。”

何许说不上来的心情,糖水来了,可仁野却没来。

仁野躺在沙发上,厅里开着电视,他闭着眼,听着声音,没走心,许是去工厂平了拨事,他今天有点累,累反而睡不着,太阳穴处隐隐跳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偏偏每件事又没法仔细想清楚。

不知道几点钟,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仁野慢半拍睁开眼,起身走到门口。门外没有灯,有猫眼也看不到人,所以他直接开门,仁野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

看着眼前人,仁野的目光从最开始的懒散无所谓,刹那间变成意外,虽然他掩饰的很好,表情没变,但瞳孔缩了下,尤其何许今晚很不一样,她把披散的白色头发分成两股,编成麻花辫垂在身前,平日里的吊带热裤,也换成了T恤牛仔裤。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那双深巧克力色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那样笃定,没有含羞带怯,只有不遮不掩。

门开着半臂宽,两人对视不止五秒,仁野某一刻回神,出声说:“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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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绷着脸:“我为什么要找你?”

何许:“一百五十份糖水都自己送了,两份还找别人送,也不嫌麻烦。”

仁野表情丝毫不变,“我把糖水店号码给你,以后直接从店里订。”

何许盯着仁野的脸,话锋一转:“嘴还疼吗?”

仁野右眼皮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跳,没说话,何许主动道:“对不起。”

仁野心头一动,“…用不着跟我道歉,你来找我有事吗?”

何许:“我这么穿,你还会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吗?”

仁野清晰地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轰得倒下了,那是他强撑地疏离和防备。

看着面前人,仁野沉默半晌,“你不用因为我说什么改变自己,我不了解你,我说的话你也用不着当真。”

何许垂下视线,仁野忽然心口一揪,之前在走廊里,没光,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这会儿借着屋内的光,他可以清楚看到何许脸上略微无措和委屈的模样。

本以为她会哭,结果何许伸出手,揪着仁野腰间的T恤一角,低声道:“别生气了,我来跟你道歉的,但我真哭不出来,你别难为我了。”

仁野不说话,何许的手只是揪着他的衣服,没有碰到他一分一毫,可他却从头麻到脚,甚至没来由的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梦里的画面他记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记得她被拥入怀里的柔软触感。

心跳不知何时加快,仁野越是努力想要抽离,越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过了半天,他才去拉何许的手,想要把她跟自己彻底撇清。

何许拽紧了一角不松开,仁野握着她的手腕,把自己的T恤扯得老长,某一刻沉下脸,“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在乎,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跟你道歉,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何许重新抬起头,“你要不想让我误会,管它一百五十份还是两份,别搭理不就得了,明明也在想我,又不好意思来找我,我来了你又要说我上赶着,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说喜欢你,又没让你跟我去结婚,你还怕我赖你一辈?”

仁野再次对上何许的目光,她巧克力色的瞳孔里,已经明显染了不悦,还没到愤怒的地步,只是被搞得心烦,很不爽。

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赤|裸裸地戳破,仁野脸色瞬间一红,不等他开口说话,何许深呼吸,吐气,“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不认识我,不了解我,对我有误解,这些都很正常,我不生气,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就好了,我私|生活不混乱,除了你没堵过别人家门,我是喜欢你才能再三再四,你别觉得我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我也会生气,你给我送糖水,我才原谅你的。”

话音落下,隔壁房门开了,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何许转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男人见状,笑得略显尴尬,“没事没事,你们聊。”

何许声音不大也不小,足以让左右邻居听得清清楚楚,仁野扣着她的手腕,低声道:“松手。”

何许竟是很听话的松开,仁野T恤被她捏得皱了,一如他此时的心,他松开何许胳膊,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我谢谢你这么坦诚地告诉我,我也坦诚地告诉你,我不想谈恋爱。”

何许道:“我没逼你一定要跟我谈恋爱,我不了解你才说喜欢你,你也是不了解我才说不喜欢我,如果我们互相了解,谁知道是你先喜欢我,还是我先不喜欢你,哪种情况都比现在要好,我早说了,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连当朋友都不够格吗?”

仁野差点被她绕晕了,但是有句话他听得很清楚,何许觉得,她对他的喜欢并不笃定,最起码,并不持久。

有她这么跟人表白的吗?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中文很好,能言善道啊?

仁野暗自不爽,表情也没有丝毫回转的意思,淡淡道:“我不喜欢打着交朋友的旗号养备胎。”

何许说:“我就你一个,谁是备胎?”

仁野心说,这不是还不了解嘛,了解之后就说不上了。

有些话只能心里想,仁野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他开口就没有好听的,“我也不想跟你交朋友,没有为什么。”

何许咔嚓沉下脸,“你非让我用问陈峰的话问你吗?”

仁野没反应过来,只是看出何许真动怒了,两人对视片刻,没有丝毫预兆,何许突然用力推了把仁野,仁野也是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何许顺势一脚跨进门里,带上房门,仁野表情一变。

何许先一步开口:“门外有邻居,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这人说好听点是内敛矜持,说直白点就是不像个男人,你敢发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不知道糖水都是我订的吗?为什么眼巴巴跑去给我朋友找手机?我惹你生气,你还不拉黑我,听说我在陈峰地盘上,立马带人过来找我,你要大大方方承认喜欢我,但是觉得不合适,我也不能逼你跟我怎么样,但我真的顶讨厌敢做不敢当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

何许话还没说完,面前仁野突然一把扯过她,男人的力气大得恐怖,何许的脚像是不沾地,整个人轻飘飘被他带走,仁野没把何许拉到自己面前,而是直接甩在沙发上。

在这个只有四十几平的小房子里,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那么简单老旧,除了厅中间的棕色皮沙发,宽大,柔亮,因为打理得很好,只能从造型上看出年代,一看就是很多年前就花了大价钱的。

何许倒在沙发上,心里和身体都没能适应这个突变,仁野已是整个人压过来,面前一黑,何许眼前光亮被人挡住,仁野二话不说,抓着她的T恤下摆,用力往上一拉,她里面的黑色边缘立马露出来,连带大片雪白皮肤。

何许瞳孔缩紧,本能地抬手反抗,仁野力气大得惊人,又去抓她裤扣,何许去拉他的手,要说话,仁野另一手捂住她的嘴,他手大,何许只觉得鼻子也被堵住,顷刻间没了氧气,脸瞬间变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压下,在挣扎的何许耳边,沉声道:“这就是你要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半夜三更跑到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门口,抓着他的衣服跟他表白。”

何许喘不上气,用力抠着仁野的手,仁野没有马上松开,兀自道:“我早跟你说过,你的保镖在这里不管用,这么容易轻信一个人,我现在睡了你,他们都得觉得是你心甘情愿自找的。”

何许突然不挣扎了,连带松开抠着仁野的手,仁野压在她身上,故意不去看她的脸,几秒后,松手,起身。

氧气重回,何许没有大口大口呼吸,而是悄无声息地调整,仁野坐在沙发边上,拿起桌边的烟,他以前从不在厅里抽烟,今天实在是走不到厨房,吓唬人的是他,但手有些抖的人,也是他。

沙发上躺着衣衫不整的何许,这画面跟他梦里的相似,又完全不一样,仁野默默地抽着烟,努力旁若无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要何许走,离他远点,一个瞎子看了都知道不靠谱的事,干嘛要费心费力的开始。

一根烟抽完,仁野知道何许一动没动,他想说点什么,但嘴根本张不开,干脆又无缝衔接,点了第二根。

第二根抽完,身边还是没动静,仁野犹豫,要出声撵她走,还是…动作没迟疑,他又去拿了第三根。

骗人不能骗己,仁野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赶走她,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或许有没有下次都不确定。

跟何许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断断续续也有一个月,仁野每次都在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每一次,何许都会想办法来找他,她说的没错,他就是婆婆妈妈,在意又不敢承认,喜欢又要推开,要赶她走,又疯狂地不舍得。

他真怕何许再搞两下,他真的会扛不住。

第三根烟抽完,仁野没法再给自己找理由,开口说:“走吧。”

身边人没动静,仁野慢半拍侧头,但见何许闭着眼,他以为她会哭,但脸上貌似一滴眼泪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像是……睡着了。

何许呼吸特别平稳,表情也丝毫不紧绷,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仁野定睛看了半晌,不确定她到底睡没睡着,试探性的叫了声:“何许。”

房间安静,没人回应,仁野心态瞬间崩了,合着他这头已经被折磨得要死不活,她什么事都没有呗?

蹙眉,仁野刚想伸手碰她,突然后知后觉,何许的衣服还上撩着,露出半边黑色和整片细腻的小腹。

他不能看,脑海中又出现之前那个被打断地梦境,仁野黑着脸,抬手帮何许把衣摆拉下来,又扒了扒她的手臂,“走了。”

何许迅速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背对仁野,她动作带着十足的怨气,根本没睡着。

仁野呆呆地坐在沙发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知说什么才好,给他整不会了。

何许侧躺着,紧身T恤裹着不堪一握的腰,牛仔裤贴着屁股轮廓,往下是一双长而细的腿,她无疑是瘦的,但瘦的有肉,该凸得凸,该陷得陷,仁野原本不是个爱打量人的人,尤其是女人,但何许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他家里的沙发上,他盯着她的背影,越看越气,她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的躺在一个不熟的男人家里?

沉着脸,仁野再次开口:“自己走,我不想把事做得太难看。”

回应他的是装聋作哑的沉默,仁野等了半晌,伸手去拉何许手臂,才刚碰到,何许突然把手臂一抽,“别碰我!”

仁野吓了一跳,因为何许的声音里充斥着不满,他本能觉得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这一停,又是半天。

房间很静,静得仁野隐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被很多人追过,但眼前的场面,他以前没见过,不知从何下手。

喉结微动,仁野试着藏住心虚,冷声说:“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我觉得很烦,今天你能躺在我家里,明天照样能…”

话未说完,躺得好好地人突然翻身坐起,两人都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半只手臂的距离,何许神色如常,开口道:“原来你也不喜欢这种型,那我不装了。”

仁野一眨不眨地看着何许,不说话,因为无话可说。

被编成麻花辫的长发垂在腿根处,何许表情看着有些无奈,直白地说:“单刀直入的你不喜欢,楚楚可怜的你不喜欢,撒娇耍赖的你还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仁野紧抿着唇,表情冷漠,眼神锋利带刺,他在生气,气何许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骗他,还大大方方的承认,她对他的几副面孔都是假的,而他竟然每一副都相信了。

短暂沉默,仁野道:“别逼我说难听话,走。”

何许一眨不眨的回视,火上浇油:“你嘴上说着难听话,过分的事一件都没做,说睡我还帮我把衣服拉好,怕我着凉?”

仁野一瞬被戳到肺管子,脱口而出:“你欠上?”

话本就是刺耳的话,在配上仁野这副不耐烦到极致的表情,一般人早就吓得花容失了色,偏偏何许神经粗,脸皮厚,不痛不痒的回:“我从来没说要上你的床,是你总在问我。”

说完,她像是怕仁野还不够火大,淡淡地补了句:“人总会无意间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是不是很想上我?”

仁野能控制表情,但是控制不了心情,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连带白皙的脖颈,一并充血。

何许见状,什么都没说,倾身向前,她视线落在他唇上,两人本就隔着不远的距离,她想做什么,昭然若揭,在她抬起下巴时,仁野猛地伸出手,用力一推,何许被推倒在沙发上,仁野起身,居高临下,口无遮拦:“少跟我来这套,我嫌脏!”

刚刚那一瞬,他好像闻到何许身上的味道,好闻的香,比香水味淡,又比洗衣液味浓,之前他压着她的时候就闻到了。

她又想耍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沙发真皮,填充物并不柔软,何许被仁野用力一推,栽倒的有些狼狈,仁野见状,心里又不可抑制的泛起微微刺痛,他讨厌被人耍,更讨厌明知被耍还是会认真的感觉。

何许平躺在沙发上,眉头蹙了下,缓了几秒,视线定格在仁野脸上,嗔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难追啊?”

仁野看着何许,她脸上有不爽,有嫌弃,还有压着火气的忍耐,她的表情太活灵活现,他不知道该不该当真。

不等仁野开口,何许自顾道:“不走了,你不让我高兴我也不让你顺心。”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仁野俯身去拽她胳膊,何许动作很快地闪开,仁野顿了一下,又去抓,她又躲,搞了两次,仁野脾气也上来,干脆两只手同时去抓,沙发宽大,但地方也有限,何许眨眼就被仁野抓着两只胳膊提起来。

仁野力气很大,何许知道犟没用,在起身的一瞬间,干脆顺势往前一扑,果然,仁野条件反射的往前一推,又把她扔回沙发上。

何许窝在沙发一角,仁野看她像个精致地漂亮娃娃,娃娃却没皮没脸地笑,没有被践踏尊严的羞愤交加,只有奸计得逞的斗志昂|扬。

两人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面红耳赤,一个喜上眉梢。

仁野刚刚做了个吸气的动作,何许就抢先道:“我说知道你想说什么,死缠烂打没用,脸皮厚,没家教,上赶着,不检点,脏,恶心…”

她每说一个就放下一根手指头,如数家珍,仁野听她越说越狠,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何许给自己一通臭骂,十根手指头都用完了,抬眼看向仁野,“我喜欢你,因为觉得你好,跟我自己差不差,有多差没关系,你总说我的缺点没用,要不说说你的?”

仁野突然有种被何许磨到没了脾气的错觉,她连骂都不怕,他还能怎么样,真能打她一顿?

两人正跟屋里黑眼对巧克力眼,你有世上最利的矛,我有世上最硬的盾,气氛是八分火药味,兑着两分暧昧。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这份异样的沉寂,何许靠在沙发上一动没动,仁野慢半拍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喂,红姨。”

周红丽:“阿野,没睡呢吧?”

“没有。”

周红丽:“翻译找到了吗?户临时改了行程,今晚就到,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本想明天给你打电话,给你们组个局见面,但他们说明后几天都有安排,我猜大概率约了其他公司,要不你今晚出来一趟,我说请他们吃宵夜,你把翻译带出来聊聊。”

仁野:“你等我一下,我给大头打个电话。”

周红丽:“尽量今晚见个面,如果能定下来就最好。”

仁野应了一声,挂断后打给袁启成,袁启成接的很快:“野哥。”

仁野:“翻译找到了吗?”

“啊?”

仁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D语翻译,户来岄州了。”

袁启成瞬间紧张起来,“啊?这么早?不是说过两天嘛…”

仁野心里烦躁,一点耐心都没有:“找没找到?”

袁启成吧啦吧啦解释一大堆,最后狗急跳墙:“我给小明打电话。”

仁野气不打一处来,“找不到就说找不到,你给他打电话,他能现把D语学会了?”

气得挂断,仁野黑着脸重新打给周红丽,周红丽秒接,“阿野,怎么样?”

仁野完全听不出火气,淡定道:“谢了红姨,以后有机会再看,我今晚不去了。”

周红丽:“怎么了?”

仁野:“大头他们没找到合适的翻译。”

何许出声:“我,我会D语。”

她声音不小,仁野侧头看了她一眼,手机里的周红丽也隐约听到,出声问:“你身边还有人吗?”

何许扬声道:“红姨,我是何许。”

仁野眉心微蹙,但于事无补,周红丽意外道:“你跟何许在一起?对啊,怎么忘了这茬,何许妈妈不是D国F国混血嘛,她肯定会D语,你带她来好了。”

仁野拒绝:“我不去了。”

何许故意大声说:“我们不玩了,红姨,你等我们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仁野瞪了她一眼,管不了人,拿着手机往里走,何许转身趴在沙发背上看他,仁野走得远,她听不见周红丽说什么,只见半分钟后,仁野挂断,转身。

一抬眼,他看到双臂搭在沙发背上的某人,她只露出肩膀以上,分外精致的一张脸,配上两条乖顺的麻花辫,哪怕是叛逆的银白色,也会让人生出她其实很乖的错觉。

何许举起右手,好学生的模样道:“我,我D语说得跟中文一样,你就算带我去跟D国人吵架,我都不会输,你带我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惹事。”

仁野站在原地,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终是动了下嘴:“我按正常翻译给你算钱。”

何许笑道:“好!”

仁野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大晚上不在家睡觉,跑到他这找活干很开心吗?

拿起门口的车钥匙,仁野换鞋,何许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他身边,“你是做什么的?”

仁野不看她,自顾说:“物流。”

何许脸上没意外,但也不是毫无波澜,她感兴趣地很,对于仁野身上的每一个未知,她都充满兴趣。

两人一起出家门,房门一关,何许眼前立马伸手不见五指,她还没习惯这种程度的黑,仁野已是轻车熟路,往下走了几个台阶。

何许慢两步走过去,摸到扶手,一格一格地往下走,中途出声问:“你做物流,主要运什么?”

前方只有仁野黑漆漆的后脑勺,他不出声,何许道:“我就算把D文和中文说得一样遛,也得知道你们马上要聊什么话题吧,不然我不真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翻译机器了?”

“上阵磨枪不快也光,你总得让我磨两下啊。”

仁野听到何许一个人在身后念叨,开口道:“服装,十三行的衣服批发到国内国外,我负责运。”

“这么厉害?”

何许夸赞,仁野根本没走心,不是故意不把她的话放在耳朵里,而是她之前亲口承认的,她在他面前的几种样子,都是装的,谁知道现在这副乖巧的模样,是不是另外一副面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今天来的D国人是什么情况?”

仁野:“十三行总有外国人过来做生意,无外乎要进口我们的东西,或者出口他们的。”

进出口,都要走物流,何许终于知道仁野是做什么的了,打从第一眼看见他,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全职的混混,他身上总带伤,但却没有全职混混的那种闲散和傻浑,哪怕在打架的时候,都像是赶时间,打完好去忙其他事。

两人说话间下了楼,仁野率先跨上摩托车,何许拉着他腰间T恤,跨坐在他后面。这是她第二次坐他的车,上一次满心欢喜,不知去向,这一次不冷不热,目标明确。

晚上人少,摩托车骑起来很快,何许盯着仁野宽厚的背,几次忍住想要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冲动,不是不敢,是来日方长,这个车,她肯定还要坐第三次,这个男人的腰,她肯定也要搂住,至于仁野对她的态度,都说强扭的瓜不甜,那是外人没吃到,甜不甜,只有扭下来尝一口才知道。

……

仁野骑车载何许去了市中,两人进了一家老牌的岄州餐馆,仁野要了包间,周红丽他们还没到,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十人圆桌,何许跟仁野挨着坐,她出声问:“户还有多久到?”

仁野看向她,何许说:“我穿这样是不是显得不够正式?时间够的话,我去隔壁商场换身衣服。”

仁野不想她会这样问,面色如常的回:“没有那么多讲究,做生意而已,不是外交谈判。”

何许坐得比平时直,一脸正色地说:“我是你的翻译,代表你公司,我给户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们还有多久到?我快去快回,十五分钟就够了。”

她神情无比真挚,仁野不确定她是真在意,还是演给他看的,他不懂她,也看不透她。

不冷不热,仁野淡淡道:“不用上纲上线,你不是我什么人,我出钱你出力,我们之间也是生意。”

何许说:“我这不想着好好表现,争取临时工变正式员工嘛。”

不等仁野出声,何许又说:“除了D语,Y语F语我都可以,日常的西班牙语我也听得懂,以后有这方面的需求,随时叫我,我活好钱少,薄利多销。”

仁野看着何许那张尽力推销的脸,暗道她到底懂不懂活好是什么意思?

喜怒不形于色,仁野回道:“今天是个意外。”

意外户提前好几天到,而且平时来岄州的外商中,法国户并不多见。

何许不管,“是不是意外,你都可以随时叫我,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来帮你。”

仁野压着心头异样,绷着脸道:“我们谁也不欠谁,用不着这样。”

何许一眨不眨地盯着仁野,“我不是欠你才来帮你,我是喜欢你才来的。”

仁野看着何许的眼睛,不知道第几次惊讶,她可以毫无遮拦的说出这样的话,男人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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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眼神交流时,包间房门被人推开,周红丽带着两个男人笑着走进来,何许和仁野起身,周红丽用简单地Y语给双方做了个介绍,两名户,一个D国人,一个R国人,很巧,都是Y语说得很水的国家。

何许打从一开始就面带微笑,虽然她一天班都没上过,但是打工人见得多了,唇角固定在脸颊某个高度,眼睛弯起特定的弧度,不能不笑,也不能大笑,她一开口就是流利的D语,倒是让D国户很是惊喜,两人叽里呱啦说了半天,身边人插不上话。

R国户打从进门,眼睛就落在何许身上,用日文说:“她是D国人吗?”

周红丽的R语仅限于打招呼和再见,仁野接道:“她妈妈是D国F国混血。”

何许听到仁野说R语,第一反应是侧头看了他一眼,R国户又问了句什么,仁野依旧用R语回应,不紧不慢,不咸不淡,跟说中文时一个调调。

几人站着说了会儿话,周红丽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户来者是,坐了上位,其余几人分坐圆桌两边,仁野给R国户翻译菜单,何许给D国户介绍岄州特色,周红丽一看眼下这种局面,放松地给众人倒茶。

席间,R国户说要喝酒,D国户说D国的啤酒很好喝,两个Y语说不明白的人非要沟通,没辙,只能仁野听后翻译中文,何许听完再用D文翻译过去,趁两个户连比划带猜时,何许小声念了句:“这我要收你同声传译的钱了。”

仁野听到了,没搭腔,他早也没准备克扣她。

啤酒拿上来,R国户带节奏,起身说话,他说完,仁野替他翻译:“他感谢大家招待。”

何许换成D语翻译过去,拿起酒瓶准备给自己倒酒时,仁野侧头用中文说了句:“你别喝酒。”

她动作停住,R国户看过来,仁野用日文道:“她不能喝酒。”

R国户:“啤酒还好吧?一点点都不能喝吗?”

仁野面不改色心不跳,“她生病在吃药。”

R国户马上眼带关心的看向何许,“哪里不舒服?”

何许看向仁野,等他翻译,仁野不看她,对R国户说:“心脏病。”

何许只见R国户又惊又怜地望向她,她问仁野:“你们在说什么?”

仁野:“把酒瓶放下。”

何许乖乖照做,D国户也纳闷,急时乱投医,用Y语问起了身边R国户,R国户也是神了,用‘快板式’的蹩脚Y语,愣是说出了心脏病的单词。

不仅D国户听懂了,何许也听懂了,她瞄了眼仁野,仁野坦然自若。

行,心脏病就心脏病吧,也是为她好,何许心想,紧接着无缝衔接,用D语跟D国户表示自己不能喝酒的原因,家族遗传,本想硬着头皮给两位接风,眼下只能不好意思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饭桌上,除了何许被迫滴酒不沾之外,其余四人都喝酒,何许和仁野负责把周红丽的话翻译给另外两人,大家聊工作,聊日常,聊正经,聊八卦。

何许会说D语没什么好惊讶的,她惊讶的是,仁野竟然会说R语,还说的这么好,她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酒过三巡,R国户率先露出本色,感慨道:“要是你身边的美女会R语就好了,我就能跟她直接聊天,也免得麻烦你。”

桌上能听懂他说什么的,只有仁野,仁野偏偏不接话茬,R国户红着脸,迷瞪着眼问:“你在哪雇到这么好的女孩子给你工作?”

仁野:“专业刚好对口。”

R国户:“她是你公司正式员工吗?”

仁野:“有什么问题?”

R国户:“她会说Y语,还会说D语,我想请她到我这里来工作,我每年会去D国几次,来中国的次数更多,她这样的人才,我很需要。”

仁野:“她是我公司正式聘用的翻译。”

R国户眼睛放着精光,笑问:“那我跟你打个商量,你让她来我这里工作,作为交换条件,我公司未来一年的货,都从你这里走,怎么样?”

他仗着语言加密,又觉得大家都是男人,生意场合谈‘生意’,有恃无恐。

仁野面不改色的说:“不行。”

R国户马上加码:“两年,我名下还有一家服装公司,两家公司两年的货单,不会少于三百万。”

仁野:“不行。”

R国户用旁人看了非常正经,像是在谈公事一样的表情,看着仁野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仁野:“我卖货,不卖人。”

R国户笑得不以为意,“我直说你不要不开心,你都不问问她,怎么知道她不愿意跳槽来我这里呢?我给她的待遇,不会比你给她的少,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两年的订单,大家都不吃亏。”

仁野:“你也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一定想跳槽?”

说完,他还是没忍住,怼了句:“她来我这工作,不是为钱,是为我,她就这一个要求,你那给得了吗?”

两人私聊,何许正给周红丽和D国户翻译,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仁野跟那个R国户聊得不是公事,也不是家常,即便R国户时不时在笑。

一顿饭吃满两个小时,气氛其乐融融,D国户拿出手机,何许跟他加了联系方式,仁野瞥见,没出声,R国户见状,也跟着凑热闹,拿出手机要加何许,何许也加了,周红丽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仁野,怕他不高兴,但仁野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五人出了饭店,周红丽送户去酒店,原地只剩下何许和仁野,仁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卡号。”

何许眸子微挑:“嗯?”

仁野:“我按三小时给你结算,一小时五千,卡号给我。”

他不提何许都快忘了这茬,微顿,何许道:“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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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启成和李明在外面找人,一小时三千都嫌预算太高,仁野本没想带何许来,主要也是周红丽很想促成这单生意,人他带来了,总不能叫她亏着,面上没有情绪,仁野回:“给少了你开个价,多的算你临时过来救急的加班费。”

何许想也不想的说:“当然给少了。”

仁野:“你要多少?”

何许:“我帮你忙活一晚上,嗓子都说哑了,你怎么着不请我吃个宵夜喝个糖水的?”

仁野道:“我给你两万。”

何许干脆利落:“成交。”

她拿出手机,当着仁野的面,给他发了个,意料之中,消息前面显现一个红色叹号,标注是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何许说:“加,转我就行。”

仁野有些尴尬,上次在她质问他生气都没有删她时,他就知道自己落了把柄在她手里,所以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给删了,正因如此,他刚刚才要了卡号,没想何许故意当面戳开。

她就一点都不怕尴尬吗?

何许用实际行动表明,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她调出二维码,把屏幕转向仁野。

仁野硬着头皮,绷着脸道:“直接给我卡号就行。”

何许:“卡号记不住。”

仁野刚想说下次,转念一想,这不是又给了她下次见面的理由嘛。

拿出手机,仁野扫了下何许的码,重新添加,他转账两万块给她,何许勾起唇角,“谢谢老板。”

仁野:“收了。”

何许捅破:“着什么急啊,我前脚收下,你后脚再给我删掉?”

仁野真就这么想的,何许嗔怒:“有你这么狠心的人嘛,用完就甩。”

午夜市中,街头仍有行人往来,见何许看仁野的表情,分明就是看始乱终弃的渣男,仁野眉心微蹙,沉声说:“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何许:“我们是什么关系?”

仁野:“以前没关系,以后也一样。”

何许:“我们的记录里都是转账,单纯的买卖关系?”

仁野:“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何许:“男人最渣的话就是‘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仁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何许手机临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接通,里面男人说着蹩脚的Y语,何许听了一会儿才道:“中村先生…”

她一秒切换之前当翻译时的礼貌,仁野却是一刹那神色微变,尤其当何许突然无缝衔接地说起了日文,她说:“不好意思中村先生,我跟我老板在一起,之前在桌上没有机会当面婉拒您的邀请,谢谢您提出的优厚待遇,我确实是见色起意,为了追我老板才进了现在的公司,所以您懂的,不好意思……”

何许脸上挂着职业假笑,二十秒不到就挂断电话,顺道把号码拉入黑名单,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重新抬眼去看仁野,何许问:“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仁野:“……”

何许:“对,你不能用这种渣男的话打发我,主要你不能光说不做,想当渣男,总得先干点渣事吧?”

说着,何许表情越发得同情起来,“你说你,衣服撩上去又帮我拉下来,请我来当翻译,给着同传的钱,不让我喝酒,还为我得罪户,干嘛啊,原来你是默默付出型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何许明显压低了声音,口吻说不上暧昧还是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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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似乎有些了解他的脾气,先一步道:“我没故意骗你,你从来没问我会不会R语,也没说有个日|本户在,而且我看你会R语,何必关公面前比脸红呢。”

仁野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何许担心得抬手帮他扇风,“你别不好意思,就当我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我不说了好不好?”

仁野气得掉头就走,何许追上去,“我送你回家。”

仁野咻得站定,红着脸,冷着眼,沉声说:“何许。”

“我在。”

“不上你不是因为喜欢你,因为实在不喜欢,硬着头皮都下不去手;给你钱因为你不欠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跟那个日|本人说的话…”仁野突然扯起唇角,俊美面孔上露出嘲讽笑容,“你本来就不是我公司的人,我卖你,你还会替我数钱吗?”

何许抬头看着仁野,表情不辨喜怒,沉默片刻,她不答反问:“要不你先招我进你公司试试?你不喜欢我,貌似你户都挺有兴趣的,我往哪一摆都是招财的样子。”

仁野心底好不容易砌起来的高墙,被何许开着铲车直接撞过,她踩着他的虚张声势,不动声色地耀武扬威,而他,已再无招架之力。

何许眼睁睁看着仁野的神情崩碎,从愤怒到抵抗,从抵抗到破洞,再从破洞蔓延成整个巨大地豁口。

街边路口,两人四目相对,很久,终是仁野先开了口:“我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真玩得起,不计后果?”

何许瞳孔透亮,目不转睛地回:“我是成年人,可以为一切冲动买单。”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在这段沉默里,何许的手机又一次响起,像是要印证她刚刚说过的话,仁野不喜欢她,他的户对她都很有兴趣,这一次,是饭桌上的D国户,他约何许单独出来见面,何许把外音打开,让仁野听到,仁野不懂D语,但他分得清男人,也懂男人。

对方还在说话时,仁野把手机抢过去,挂断,拉黑,一气呵成,何许从旁看着,丝毫不慌,唯有肆意的笑。

仁野的第一反应不是黑脸走开,而是黑脸拽起她的手臂,手臂抻直,何许微痛,他并不绅士,更别提怜香惜玉,但何许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拉着自己,她跟着仁野往前走,仁野将她拉到几米开外的岔路口,将她往拐角墙壁上一甩。

后背是灰色的建筑墙砖,没有丝毫温度,眼前光线暗下,何许似乎看清某人的脸,又好像没看清,因为对方速度太快,下巴被人扣着,高高抬起,没有任何预兆,唇上多了又软又硬的触感。

何许睁着眼睛,看到仁野垂下的睫毛,并不过分地长,但是浓密,根根带尖,像是刺一样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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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没有看何许,两人唇瓣相碰,他无缝发起进攻,何许本能抬手抓住他的衣服,仁野立即用力往前一步,将她牢牢地按在墙壁上。

鼻间的气息陌生又熟悉,几米之外就是商业街主道,车来车往,何许背后冰凉,身前滚热,她闭上眼睛,‘躺平’任由仁野主动,仁野一手抬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按着她的手臂,垂下头,侧着脸,从他右侧拐过来的行人,皆被眼前的场景吓一跳,看不清正脸,单看身形也能脑补出男貌女貌的模样。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但这一次才让何许恍然大悟,上一次不过是单纯地蜻蜓点水,仁野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吻,那是让她用鼻子都来不及呼吸,唯有屏气凝神才能承受的强烈压迫感。

何许的确没有呼吸,她攥着仁野的T恤,身体绷直,刚开始只在想,仁野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慢慢的,她发觉自己头昏脑涨,明知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想吻她,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认真。

呵,男人,是谁一提到蛊惑人心就想到女人的,那是没有见到仁野。

憋了太久,何许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她想悄悄换口气,然而仁野不给她机会,前一秒还让人犯软,下一秒,何许突然觉得唇上刺痛,她表情痛苦,睁眼和用力推人同时进行。

仁野身上肌肉绷紧,何许像是推在石头上,他往后半步,不是被何许推的,是自己主动想退,抬起头,他居高临下的睨着何许,何许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泛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没呼吸太久憋的,她下唇火辣,舌尖一舔,意料之中的铁锈味。

仁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两人唇上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短短几秒之内,何许眼底分别闪过了惊讶,愤怒,暴躁,而后是清醒和后知后觉,抬眼,她看向仍旧离自己很近的仁野,他鼻梁很挺,直得一点都不温柔,那双内眼角微微向里延伸的漂亮眸子里,瞳孔泛着波澜不惊的冷淡,像是在嘲讽她刚刚的意乱心迷。

两人对视数秒,何许抬手揪住仁野的衣领,想要把人拉近,仁野顺势低下头,却在四片唇瓣感受到彼此温度的距离,骤然停下,他睨着何许,嘴唇动了动:“还想咬我?”

何许心底想法被他戳穿,面不改色,唯有声音放低:“我是女生,你干嘛这么小气?”

仁野:“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何许问:“那你还亲我。”

仁野目光从何许的眼睛,一路下滑,最终定格在她慢慢渗出血丝的饱满下唇上,何许以为他要吻她,结果他看了几秒,不冷不热地说:“好玩。”

何许想起他之前问的那句:是不是真玩得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唇角勾起,何许忍不住笑,扬起下巴,她要吻仁野,仁野把头一抬,她没亲到。

何许说:“我不咬你。”

仁野垂目睨着她说:“我腻了。”

两人依旧离的很近,何许背靠大楼外墙,面前是足以把她整个人挡住的高大身影,外人看他们,就是来不及去酒店的年轻情侣,爱情来得猛烈,只能暂避一角发泄一下满溢的情绪。

何许仰头望着仁野,不怒反笑:“你想亲我就亲我,我想亲你还得你同意,是这个意思吗?”

仁野不动声色地回:“想跟我玩,就要守我的规矩。”

何许闻言,认真发问:“你这样勾我不好吧?”

仁野:“你可以不玩。”

何许一眨不眨地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仁野心头微动,面上却是雷打不动,嘴一张,声音也是旁人听了都会大骂一声渣男的冷漠,“我只能跟你玩。”

何许当即收起笑意,嘴巴一撅,仁野以为终是踩到她的底线,结果何许瞪了他一眼,问:“去你家还是我家?”

话一出,仁野登时神色一暗,沉声问:“你就这么如饥似渴?”

何许眸子微瞪:“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你送我回家,还是我送你回家。”

仁野抿唇不语,信她才是见了鬼。

何许也委屈,“是你说的,只能跟‘我’玩。”

她加重了‘我’字,让仁野原本的意思瞬间变了个样,他的本意落在‘玩’字上。

见仁野不说话,何许嗔怪:“你看你,成天把心里话摆在台面上讲,我戳破你又不高兴。”

仁野看着何许那张不停开合的嘴,她下唇中间一抹殷红,他只想让她把嘴闭上,何许见他盯着自己的唇看,突然一抬脚,吻上他的唇,仁野可以躲开,也可以现在推开,但他都没有,他睁着眼睛,以为何许会亲他很久,结果她只是亲了他一下,马上退回去,贴靠在墙边站着,还是那句话:“不生气,气坏了还不是我哄。”

仁野血气有些翻涌,他已经做到能力范围内的极限,但何许给他的感觉,像是‘既然如此,姐姐就陪你玩玩’,玩,他真的特别讨厌这种感觉。

两人僵持半晌,终是以仁野的突然退开收场,他转身往右走,何许靠在墙上,没有追他,仁野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女声:“不许删我,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意料之中的事,仁野头都没回,很快拐弯消失在何许的视线里,何许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忆起不久之前,仁野将她牢牢笼罩住的感觉,是心动,原来对一个人心动,是会双腿发软的。

何许忍俊不禁,唇角一扬,下唇处的伤口立马裂开,疼痛让她想到自己嘴上还有伤,仁野还给她的,跟他的人一样,锋利,又让人念念不忘。

……

何许回家时,陈乃昔正坐在厅沙发上喝糖水,闻声转头,迷迷瞪瞪地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怎么从这出来的?”

何许换上拖鞋往里走,边走边说:“我不从这出来,从窗户出来?”

陈乃昔瞥见何许的嘴唇,蹙眉道:“你嘴怎么了?”

“咬的。”

陈乃昔端着糖水,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何许把自己瘫在宽大沙发上,陈乃昔后知后觉:“你去找仁野了?”

“就我睡觉这么短的功夫,你就见缝插针出去浪了?”

何许:“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陈乃昔看了眼时间,恍惚间跟何许坐在落地窗边喝酒,还是四个小时之前的事,眨了眨眼,她出声道:“重点是我睡了多久吗?你嘴怎么搞的?”

何许拿着手机在看,声音平淡,“说了咬的。”

陈乃昔瞪眼,酒都醒了,“怎么咬的?”

何许:“用牙咬的。”

“啧。”陈乃昔着急,“别跟我绕弯子,赶紧起来说。”

何许充耳不闻,按住说话键:“你到家了吗?”

她声音并不矫揉做作,和跟陈乃昔在一起时一样,但陈乃昔却犹如晴天霹雳,咔嚓一声劈到她天灵盖上,她瞠目结舌:“仁野吗?”

何许看着发送过去的两秒语音,前面没有红色叹号,仁野没有拉黑她,她笑了笑,把手机关上扔在茶几上,翻身起来拿起另一碗糖水,喝了一口才说:“不是夏记的。”

陈乃昔端着糖水,起身坐到何许身旁,猴急地问:“快说快说,你怎么搞定仁野的?”

何许如实回:“没搞定。”

陈乃昔瞪眼,脱口而出:“那你嘴…”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你对仁野霸王|硬上弓了?”

“你怎么不怀疑是他霸王|硬上弓我呢?”

何许慢条斯理地喝着糖水,陈乃昔想也不想的回:“你看你哪有一点被霸了的样子?”

何许:“我心里苦。”

陈乃昔一脸鄙视:“我怕你当着仁野的面笑出声来。”

何许拿勺子的手顿了顿,陈乃昔马上问:“你真当他面笑出来了?”

何许放下糖水,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看着天花板道:“我真的好中意他。”

陈乃昔瞬间打了个冷颤,慢半拍道:“你撞邪了?”

何许面不改色,有些出神:“他说我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他生气我还想哄他,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陈乃昔大胆发言:“想睡他。”

何许:“我担心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陈乃昔当即伸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别说了,我酒劲上来了。”

何许头一偏,认真发言:“你对何必是这样的感觉吗?”

陈乃昔被戳到痛处,很是烦躁:“我跟何必认识十几年,除了幼儿园时期,他左手你右手我,牵着我们一起过马路,我俩上一次牵手,还是初一那年大台风,我差点摔个狗吃屎,他拉了我一把,这些年我就盼着什么时候再来大台风……哪像你,你跟仁野才认识几天,昨天你咬他,今天他咬你,你俩倒也气,礼尚往来,谁也不欠谁。”

何许被陈乃昔机关枪一样的速度搞到发笑,“我随口一问,你生什么气啊。”

陈乃昔脸都气红了,“我这是气吗?我这是嫉妒!我都嫉妒到面目可憎了我!”

何许说:“快了,我没让我爸跟他说我回岄州了,我回来之前跟他联系过,他说在忙毕业论文,大概八月底回来,等他进岄大读硕,你就能每天顺理成章的在他面前晃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抱腿坐在沙发上,从暴躁到安静无缝切换,睡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眼尾也微微耷拉着,下巴抵着膝盖,她出神道:“之前每天都盼着见他,现在终于要回来了,我还反而有些不自在。”

何许:“喜欢就追,以前你总说时机不成熟,现在十年磨一剑,你要再不拔出来,那就擎等着生锈吧。”

陈乃昔低声略低:“我不是你,上小学的时候喜欢他,我根本不敢说;上初中的时候喜欢他,他在高中,他要考海大,我不敢打扰他;高考我想报海大,突然听说他硕士要回岄州读,我纠结了好久,到底是追过去,还是等他回来……有时候我也烦自己,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但我真不敢,我一想到被拒绝,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想他的时候连借机打个电话的理由都没有,我都难受的想哭。“

何许:“现在想好了吗?”

陈乃昔:“想好也没想好,你总让我表白,我怎么表?说我俩熟吧,一年到头能见两次面,通话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说不熟吧,打从有记忆开始就认识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我突然表白,说我喜欢你十几年了,你觉得合适吗?”

何许说不出具体的来,只突然想到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唉……还真是。”陈乃昔愁得慌,某刻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何许:“仁野给你回话了吗?”

何许拿起手机看了眼,没回,意料之中,她起身往主卧方向走,“我去打个电话。”

陈乃昔靠在沙发上,“唉……”

这一声长叹,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仁野。

何许回房关上门,直接拨通仁野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六声才被接通,手机里传来熟悉男声:“喂?”

何许口吻稀松平常:“到家了吗?”

仁野仍旧是那副冷淡生分的语气,“干嘛?”

何许:“不干嘛,担心你安不安全。”

她看不见仁野在另一头的表情,仁野出生在‘夜凉’,长大在‘夜凉’,他爸生前是出了名的大混子,他从出生就是混混的儿子,所有人都担心跟他接触会不会不安全,只有何许,问他安不安全。

而且更重要的,到没到家这种话,是女人问男人的吗?

仁野不出声,手机里几秒安静,何许问:“你在干嘛?”

仁野什么都没干,打从进家门开始,什么都没干,到底是拜谁所赐,那人心里没数?

心底烦,仁野沉声道:“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何许说:“我是想跟你聊的,你又不回我。”

她说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仁野气焰被她撩起,本想骂她两句,转念一想,她几个小时前就坐在他现在坐的沙发上,掰着手指头骂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她要在乎这个,早离他远远的了。

拉着脸,仁野道:“把钱收了。”

何许道:“我拉黑了R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国户,你拉黑了D国户,今天这单肯定要黄了吧?”

仁野:“跟你无关。”

何许:“本来想去帮忙,结果还帮了倒忙,钱我不能收。”

仁野瞬间蹙眉:“你拿的翻译钱,我们生意做不做得成,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何许:“我喜欢你,挣你的钱我心疼。”

她太直白,好歹司马昭还没敲锣打鼓呢,仁野拿着手机,虽是看不见脸,也有种她就站在面前的巨大压迫感。

他想说点什么,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能让她急流勇退的话了。

不等他出声,何许再次开口:“我最近都有空,你公司有用到翻译的地方,我来帮你,不收你钱,当做补偿,下次再遇到今天这种户,你别跟他们说我喜欢你,生意照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后面的事交给我。”

仁野当场黑脸,“你拿我当拉皮条的?”

何许微顿,而后小声问:“真这么在意我?口头的便宜都不能让别人占?”

分不清是前一句,还是这一句,总之仁野怒火中烧,沉声道:“喜欢被人占便宜你就直接去,别通过我,我不挣你这份差价。”

何许不恼,反而火上浇油:“你亲我的时候心里想什么了,不是挣差价,难不成是喜欢我?”

仁野被顶得肝疼,六亲不认,脱口而出:“你白给也要看我想不想要,成天这么上赶着有意思吗?我告诉你,男人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无外乎两种态度,要么来者不拒,上完就甩;要么干脆看都看不上眼,直接甩。”

他说到一半,怒火就散了三分之二,唯余心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两人认识以来,他说过的最刺耳的话,但他此刻会有些心头揪紧的感觉,像是说了很伤人的话。

果然,手机那头的何许沉默,随着她沉默的时长,仁野这头心口也是越来越憋闷,就当他险些窒息的时候,何许声音传来,带着不辨撒娇和埋怨的语气:“一小时前还说跟我玩,这么快又翻脸不认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仁野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面无表情的质问:“你就一点脸面都不要吗?”

他还想说,她好歹一个女孩子。

何许回道:“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就在刚刚我都打算放你一条生路的,我说让你带我去见户,不用管我怎么应付他们,你只要点头说好不就得了,我保证挂了电话,我们以后没缘再见,你非要把我臭骂一顿,是生怕我不走好路,还是别人惦记我你心里不舒服?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她越说越来劲,最后两句简直带着无奈,仁野脸色顿时一红,被她气得脑充血,他该骂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不量力?还是自己心里没点数?

可心里没数的人,分明是他自己,好像他无论生人勿近还是暴跳如雷,是冷言恶语还是放纵无赖,何许总能一针见血。

在她面前,他有种没穿衣服的羞耻和不安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不说话,这一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何许在手机里道:“我不是没脸没皮,是喜欢你才赖着你,我也想像个好女孩一样,跟你正经的表白,但你根本不给我机会,你要是躺平任我追,我也不会这么狗急跳墙。”

她声音并不委屈,反而真挚的有些霸道,可仁野就是从她话里话外感受到了柔软,像是何许在跟他示弱,拉着他的衣摆,摇得他心慌。

仁野一声不吭,不是故意冷着她,是怕开口又暴露自己的无可奈何。

两人均是沉默,约莫能有十秒钟的样子,何许说:“你安全到家就好,我挂了,晚安。”

等不到仁野的晚安,何许自己挂断,仁野将手机扔在茶几上,顺势拿起烟盒,点了根烟。

心底不是滋味,他感觉到何许最后几句气焰明显矮了大半截,不是她平日里的耀武扬威,仗着脸皮厚就能为所欲为,她不知道第几次说喜欢他,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他的恶毒。

心里,脑子,全都乱成一团浆糊,抽第三根烟的时候,仁野想通了,就算何许真的是个玩咖,她也成功了。

他没法不想她。

……

第二天早上,仁野去给陶晚芝开店,陶晚芝看了他一眼,“出什么事了?”

仁野侧头回道:“没事啊。”

陶晚芝打量他的脸,“昨晚没休息?”

仁野微顿,顺势回道:“临时来了几个户要招待。”

陶晚芝心疼道:“别这么拼命,钱是赚不完的,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也很好,别总想着买房租店的事,我在这做生意都习惯了,你让我去市里,街里邻坊都不认识,我还不习惯。”

仁野心虚,他昨晚想的还真不是这件事,帮忙把桌椅板凳都摆好,仁野道:“我出去了。”

陶晚芝:“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仁野:“要去揽货,不用等我。”

出了店门,仁野去了十三行,来到周红丽的档口,里面是个年轻女孩子,看见仁野,眼睛一亮,“野哥。”

仁野:“红姨还没来吗?”

女孩回:“没有,你找她有事?我给她打个电话。”

仁野:“不用,我等会再过来。”

十三行数年如一日的热闹,热闹到喧哗,早上七八点钟,已有很多大小户过来看版进货,到处充斥着问价砍价之类的话,仁野穿梭其中,每个档口的年轻女孩都会百忙抽空看上一眼,有些跟他有生意往来的,会热情的叫一声‘野哥’。

仁野只会点头,脚下生风,他常在这片混,却从来没跟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孩传过绯闻,就连八卦都没有,无论她们是性|感,可爱,温柔还是热情,好看的千姿百态,而他从来只有一幅面孔,无动于衷。

不是没有过生扑的,最终结果都是不了了之,仁野不是吃素的,谁要惹急了他,别的不说,十三行这片是难混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所以女孩们看见他,只当是移动的养眼风景,看看就好,动手就算了。

这边十几家档口给他打电话去提货,仁野脑中自备路线图,一路最优的方式挨家过去,确定好货单后,马上叫人运走,偶尔有老板跟他闲聊,“最近婆婆蛮好的?”

仁野应声:“嗯。”

“我们附近几家,平时都订夏记的糖水喝。”

仁野:“谢谢捧场。”

老板小声道:“谢谢你给我们优惠,听说走日|本和韩国的水运都涨价了,其他家物流公司准备联合涨价,就你这边没涨,有些老板已经私下里联系我,想以后走你这边,阿野,你准不准备涨?”

这话明着在说别家不地道,实则在试探仁野的口风,仁野不动声色的回:“大家照顾,最近量不小,能把价压下来,我没打算涨。”

老板闻言,马上放下茶壶,高兴写在脸上,声音更小地说:“行,你等我跟另外几家老板说一声,回头他们需要,让他们加你。”

仁野:“谢谢李哥。”

“嗐,谢什么,有钱大家一起赚,也不能让你赔着啊。”

仁野打声招呼离开,连着转了五六家,周红丽的电话打过来,仁野接通,“我等下揽完货去你那。”

一个半小时后,仁野出现在周红丽的档口前,周红丽正跟人打电话,眼神示意仁野稍等,待电话挂断,她马上走过来道:“什么事?”

仁野带她去了人少的地方,开口说:“红姨,昨晚那两个户,我不做他们生意。”

周红丽闻言,眼睛一瞪,很是意外:“出什么事了?我正想跟你说,刚刚那个D国户叫人给我打电话,说他准备把货交给你出,还想叫你出来吃顿饭。”

仁野面色如常,口吻淡漠:“我怕跟他们做生意,还得帮他们拉皮条。”

周红丽更加吃惊,顿了顿,紧接着压低声音问:“他们…对何许说什么了?”

仁野沉声道:“他们觉得把生意交给我们做,我们就必须要‘招待’好他们,明明你情我愿的事,搞得跟我上赶着求他们一样,我不做这单穷不死,做了要恶心死,让他们去找别人,就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让你白忙一通。”

仁野只字未提何许,周红丽却知道肯定是因为何许,不然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外籍户相中翻译的事,事实上这种事很常见,仁野反感,但顶多也就是不助纣为虐,毕竟也不是没见过翻译直接跟户谈了恋爱,人家你情我愿,生意人,生意能做还得做,不会像现在这样,搞到一口回绝的地步。

周红丽很快道:“你跟我还气什么,这帮外国佬来中国做生意,十个里面七个有弯弯肠子,你别生气,也别搭理,我去回了。”

说罢,她又补了句:“你跟何许解释解释,多哄哄人家,她不懂我们这行,没见过这种事,肯定害怕了。”

仁野特别不愿想起何许,他昨晚想了一宿,筋疲力尽,跟周红丽说了会儿话,他接了电话又去了别处,周红丽回到档口,年轻女孩问:“红姨,野哥找你什么事?”

周红丽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唉……问都没问多少钱的生意,直接就给拒了,看来是真喜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女孩:“喜欢谁?”

周红丽说:“阿野有喜欢的人了,你们都收收心思吧。”

女孩闻言更为惊讶,“野哥喜欢谁啊?”

周红丽道:“别八卦了,反正人家比你长得漂亮。”

十三行档口里的女孩,哪有不漂亮的,听到这话,女孩有些不服气,“能有多好看,仙女下凡啦?”

周红丽没空跟她八卦,她得想好怎么回了德方户,人家热脸都贴过来了,她还得送一冷屁股。

女孩趁周红丽打电话的功夫,换上新版衣服,站在门口吆喝,人来人往,众人看麻了美女,只看美女身上的衣服,女孩踩在箱子上,跟隔壁和对面档口的同行比声大,并不宽敞的走道里几乎人挤人,饶是如此,女孩还是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某个人。

她穿着黑色背心,一头浅到发白的长卷发,眉骨突出,眼窝深邃,不用化浓妆,浓密的睫毛和根根分明的眉毛,人偶般精致的脸,让她很容易跟周遭众人区分开来。

如果单是一张脸好看也就算了,女孩一眼打量过去,‘人偶’身材还特别辣,白到格格不入的皮肤,瘦却有胸,肩膀笔直。同|性看同|性,向来挑剔,尤其是十三行里的女孩,原本就是靠脸吃饭,突然在人群里看到这么个‘抢饭’的,难免多看两眼。

周红丽刚刚挂断电话,看到有一条未读,红姨,我在十三行,你的档口是多少号?

何许发来的。

周红丽有些意外,还是马上给予回复,还加了句:你找不到我来接你,你在哪?

她坐在里面低头看手机,几秒后,耳听得熟悉的声音:“红姨。”

周红丽抬起头,诧异:“何许,你怎么来了?”

何许身边还有陈乃昔,她说:“好久没来逛过了,过来玩。”

周红丽说:“阿野刚走,你再早来十分钟他还在。”

站在箱子上的女孩侧头看了眼,心想,难道是她?

如果真是,那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她好看,不仅她没有,整个十三行上千个档口,恐怕也难找出她这样的女孩了。

这么好看的人,都不用说话,往这一站,谁能不喜欢?女孩心里正想,只听得何许说:“我不是来找他的,红姨,你这招人吗?卖货打版看店,什么都行。”

周红丽一愣,“你有朋友想做吗?”

何许指了指自己,“我,朋友在这呢。”

周红丽眼带惊诧,“你想在这工作?”

何许勾着唇角说:“红姨,我可机灵了,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周红丽忙说:“不是拖后腿…你怎么想着来这工作?”

何许:“我小的时候就喜欢十三行里的氛围,这些年在国外,一直没机会体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圆个梦。”

身旁陈乃昔面带微笑,心说我信你个大头鬼。

周红丽也是不信的,只不过看破不说破,她问:“阿野知道你来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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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面色坦然地回:“他不知道,我没跟他说。”

说完,不等周红丽开口,何许又说:“红姨,我没跟仁野在一起,我们就是朋友。”

周红丽笑容有几分尴尬,“是吗?我以为你们在谈恋爱。”

何许斩钉截铁,“没有,我俩就是他不管我,我也不用跟他报备的关系。”

周红丽笑着点头,明显有些为难,何许说:“没事红姨,我顺路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你这不缺人,我去别处看看。”

“欸…”周红丽叫住说走就要走的何许,“别上别处了,就在我这,我还有两个档口,你想卖衣服还是卖鞋子?”

陈乃昔手掌摊开放在何许下巴处,“您看她这张脸,我觉得卖鞋不如卖衣服,物尽其用。”

何许也说:“卖衣服吧,我脚没有脸好看。”

周红丽笑出声,不是恭维,由衷地说:“你从头到脚哪不好看?”

说着,她对前面站箱子上吆喝的漂亮女孩道:“木木,我出去一趟。”

女孩转头,目光快速掠过何许,点头:“好。”

周红丽带着两人一起出去,路上看着陈乃昔问:“你也一起吗?”

陈乃昔连忙摇头,“我不行,我慢性子,来不了卖东西的活。”

周红丽说:“一看何许就是个麻利的。”

何许道:“红姨你定个指标,一天完成多少算合格。”

周红丽说:“每家不一样,我有两个服装档口,好的时候一天能卖三四千件。”

陈乃昔:“这么多?”

周红丽:“我不算多的,大档口遇上大户拿货,一天上万也不稀奇,这个东西除了人气之外,很大程度在运气。”

说罢,她看向何许,“你别有压力,就当过来玩,我按小时给你算钱。”

何许说:“别红姨,我来之前做了点功课的,这边绝大多数都是拿提成,很少很厉害的人才计时收费,你给我个圆梦的机会,我不能占着你的地方还倒给你添麻烦。”

周红丽:“没有,哪来的麻烦,大美女帮我卖货,我平时请都请不来。”

何许:“我还是喜欢各凭本事,你给我个机会,我也想看我能卖多少。”

周红丽知道何许不差钱,“…那行,我给你按提成走,我们卖多少算多少。”

三人来到周红丽在十三行的另一家服装档口,门口两个年轻女孩,一个主要负责换衣服打版,另外一个负责接待户,看到周红丽过来,出声叫道:“红姨。”

周红丽说:“给你们带个人过来帮忙。”

何许笑着跟两人摆摆手,“何许。”

周红丽介绍:“这是涵涵,这是小雨。”

两人跟何许点头,周红丽说:“我很好的朋友,过来玩一下,你们帮我照顾她。”

何许说:“不给两位靓女添麻烦,我跟涵涵一起打版,哪做的不专业的地方,你们随时提点我就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长相出众,态度和气,又是老板朋友,小雨指着里面的几箱衣服说:“这是今天新上的款,你换上就行,谈价的时候我跟户谈。”

何许道谢,而后轻车熟路的走到拉起的绒布后,档口位置有限,很少单设试衣间,大家都是拉块布就直接换衣服,何许在绒布后伸出手臂,把背心脱下,几秒后穿着件咖啡色的T恤出来,站在门口,她一秒切换角色,“看一下,看一下,当季新款,多色可选……”

马上有路过的行人驻足,盯着何许看,两秒后操着北方口音问:“这件怎么拿?”

旁边小雨回:“这款三十件起拿,五十一件,八十件以上四十五,二百件以上四十。”

“还有什么颜色?”

“除了咖色还有白色灰色黑色。”

“我四色拼个一百件,四十能不能拿?”

“靓女,真拿不了,二百以上四十最低了,这款只有我们家有,其他家有也是色不全。”

女人在磨价钱,已有新户站在何许面前问价,何许原封不动复刻了小雨刚刚说过的话,户同样问:“我拿一百件,四十行不行?”

何许回:“帅哥,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没开张,你拿个两百件,我给你四十好不好?”

男人盯着何许那双神巧克力色的瞳孔,话锋突然一转,“你是混血吗?”

何许点点头,说了句F语,男人问:“什么意思?”

何许说:“F语的祝你今年行大运发大财。”

男人瞬间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行,我今天帮你开个张,给我拿二百件吧,咖啡色我要一百,咖啡色好看,其他三个色帮我混一百。”

小雨马上招待人进去开单,刚刚那个还在犹豫的女户,见状也下了个一百件,男户从里面出来,看着何许道:“能加个吗?以后有新货方便联系。”

何许报了串号码,男人添加之后,何许才说:“这是我老板,你跟她联系更方便。”

不远处周红丽讶异何许竟然记得住她的号码,身旁陈乃昔感慨有一天能亲眼看见何许在十三行卖货。

就像陈乃昔说的那样,何许的脸要物尽其用,打从她换上衣服站在档口前的那刻起,原本平平无奇地档口再也没办法低调普通,来这里进货的户们,一路看遍了各式各样的美女,仍旧会在看见何许时,眼前一亮,觉得她是仙女,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比别家的好看。

周红丽临时接了电话要走,本想认真跟何许打声招呼,结果何许面前围了一帮户,水泄不通,连涵涵都变成跟小雨一起接待户的身份。

陈乃昔说:“红姨你有事先去忙吧,我等下跟何许说。”

周红丽道:“辛苦了,我等下叫糖水给你们送来。”

陈乃昔拿起手机,拍下眼前盛况,这年头,好看就是当饭吃,特别好看,就能吃得特别撑。

周红丽往前走,没走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米就被其他家的档口老板拦下,小声问她:“多少钱,在哪找的?”

周红丽回:“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长期请人家,一个认识的朋友,想过来体验一下生活。”

对方眼带狐疑,周红丽:“你别不信,人家开法拉利。”

“长这么漂亮,在哪都能挣台法拉利。”

周红丽:“想多了,人家自己家里有钱。”

“家里有钱来我们这吃苦,真是来体验生活的?”

周红丽也纳闷,跟何许接触过,何许的确不是个端起来的富家千金,但要说她没事闲的来十三行里圆梦,自己这四十来年也白活了,拿起手机,她给仁野打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熟悉的男声:“红姨。”

周红丽道:“阿野,何许来十三行了。”

手机里的人微顿,而后问:“她来干什么?”

周红丽如实回答,又在后面补了句:“我怕拒绝她,她去别家也不好,跟你打声招呼,你要不要来看看?”

仁野声音不冷不热:“不用,她想干嘛就干嘛,我管不着。”

周红丽试探性地问:“你们没因为昨天的事吵架吧?”

仁野:“没有。”

周红丽:“你俩要是有什么误会,我替你跟她说说,别闹的不高兴。”

仁野:“真没有,她愿意在你那就当她干,你不留她,她也要去别家。”

周红丽不好再说其他,“行,那我替你照顾她,不用担心。”

电话挂断,仁野再也挂不住脸,一想到何许身处十三行,在他每天最熟悉的地方出现,他的心乱到像是被人上门追债,明明他不欠她什么。

接电话的时候,仁野在十三行附近,下午有老板叫他过去,仁野去了,他知道周红丽的三个档口都在哪,反正碰不上,但他忽略了何许的杀伤力,不过一个上午而已,半个十三行的人都知道了。

老板跟仁野念叨:“欸,红姐新请的那个打版小妹你认识吗?”

仁野淡淡的没说话,老板自顾自念叨:“我听说一上午就出了上万的货,红姐在哪找的财神爷?”

档口老板口中的数字,说的不是钱,是件数,一上午过完,那确实很猛,毕竟这才下午一点多。

仁野仍旧不出声,老板家店员附和:“我听她们说,有户想要她,一开口就是两千件。”

老板也是八卦:“她给了吗?”

店员道:“她抬到三千五。”

老板:“户答没答应?”

店员:“订了啊,刚刚木木都过去帮忙了,说是忙不过来。”

老板:“啧,说的我都想亲眼过去看看了。”

男店员信誓旦旦的说:“真的很漂亮!我想拍个照片来着,人太多,拍不到正脸。”

老板:“十三行多少年没出过这种新闻了。”

仁野:“我晚点叫人过来拿货。”

老板似是刚从八卦里回神,应声:“好,行,最好四点以前。”

仁野:“三|点之前来拿,我先走了,还要去别家。”

老板:“去忙吧,红姐最近的货估计多到发不过来…”

仁野离开档口,去了另外一家,巧了,另一家老板也跟他打听周红丽新请的打版妹,不仅这一个老板聊,各家都在聊,仁野也因此不见其人盛见其人,听到了各式各样的新鲜八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掷千件求的,为博一笑不讲价的,门口不走聊闲话的,就连常年在十三行附近偷鸡摸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混混们,听说都主动现身去一探究竟了。

仁野原本毫无兴趣,她爱在哪在哪,爱干嘛干嘛,他管不着,可在洗手间门口,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男人说:“我去看了,真尼玛顶啊,看一眼都扛不住。”

另一个说:“你看她那腰…”

“我擦,你别尿鞋上。”

“确实想想都来劲。”

洗手间门被人推开,俩男人侧头一看,边提裤子边叫:“野哥。”

仁野点了根烟,“在聊谁?”

“野哥你还不知道吗?有个档口新来了个打版妹,好像是个混血,长得超级正。”

仁野面上不动声色:“想追?”

俩男人嬉皮笑脸,一个说:“有老板一出手订好几千件,才要到她,我们可没这个财力。”

另一个晃了下头,额前刘海儿随之一动,他说:“但梦想还是要有的,男人除了钱还得看能力。”

身边人笑问:“你能力行吗?”

男人说:“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仁野站在角落处抽烟,烟灰弹在一旁垃圾桶里,他突然开口,不冷不热地说:“离她远点。”

话一出,另外两人当场看向他,表情有惊吓,但更多的是惊讶。

仁野吐了口烟,抬眼道:“我的。”

……

何许一个人打版换衣服,涵涵和小雨卖货,后来连坐在角落处喝糖水的陈乃昔都被迫加入打工行列,几人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陈乃昔订的牛排放在一边,根本没机会打开,短短一上午时间,何许一战成名。

门前人络绎不绝,间杂其他家档口派来打探消息的人,还有一些看着就不像户的混混们,这帮混混跟各家档口的人都认识,有人趁何许去换衣服的空挡,站在涵涵身旁,低声问:“里面那个什么来头?”

涵涵低头忙着手里的订货单,随口回道:“红姨朋友。”

“什么朋友?”

涵涵:“你去问红姨。”

混混笑问:“她一来,连你饭碗都抢了,你还有心情替人数钱呢。”

涵涵闻言,百忙抽空,抬头瞪了男人一眼,“管这么宽,吃饱了闲的?”

混混笑说:“我就是好奇,让新来的压一头,你心里不难受?”

涵涵懒得跟这种小混混解释,她当然难受,每个档口一个打版搭一个收钱的,这是标配,除非一些很火或者很大的档口,才会有两个以上打版的,大家工种不一样,工资不一样,何许一来就把她顶下去,就算是周红丽朋友,她也难免心生不愿。

但何许不知是会做人还是真不差钱,周红丽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涵涵和小雨说:“两位靓女,我就是趁着假期过来玩一玩,没多久,我在这上一天班,红姨结我一天钱,等下加个,我的薪水你们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一半。”

涵涵和小雨神情意味深长,沉默片刻,前者说:“大家都是工作,你的就是你的,给我们干嘛。”

何许说:“我不懂这行,红姨不好拒绝我,你们是正常工作,我不能过来给你们添麻烦,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就好,当我跟你们学习的学徒费了。”

小雨不说话,听涵涵的,涵涵也没一口咬定不要,陈乃昔从旁笑问:“我订些甜品,你们还想吃什么?”

陈乃昔订了人均五百以上的奢侈甜品,何许涵涵和小雨没空吃东西,陈乃昔就拿着叉子送到几人嘴里,刚开始涵涵和小雨还很不适应,但很快就吃人的嘴软,何许和陈乃昔都是长得漂亮,又办事漂亮的人,当真是人美嘴甜,谁能不喜欢呢。

所以涵涵心平气和的退居二线,跟小雨一起给何许作配,小混混挑事,她也懒得回应,只小声说:“别三五成群的过来凑热闹,人家看不上你们。”

小混混道:“没准吃腻了大鱼大肉,就爱我这口地道的家乡菜呢。”

涵涵剜了一眼,何许从绒布后出来,她换了条裙子,进价八十,批发一百五,很简单的样式,黑色吊带裙,贴身,很显身材,何许腰细腿长,裙子裹着她的曲线,露出身前笔直锁骨,裙摆在膝盖上一手处,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两条腿。

小混混眼睛立马黏上去,陈乃昔帮何许整理后背的头发,何许换衣服换到热,从涵涵借了跟头绳,双手一抬,把长发利落得卷在脑后。

披着长发穿着T恤的何许,看上去更是俏皮,盘着头发穿着裙子的何许,露出白皙纤细脖颈,几十块的裙子穿在身上,也像是托着红宝石的黑色鹅绒布,举手投足间尽是女孩和女人间的味道,芬芳而性|感。

户聚在档口门前,小混混抬眼看着站在箱子上的何许,看得出神,连身后有人喊他都没听见,直到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转头,是熟面孔。

另一个混混拽着他往外走,男人不高兴,“干嘛?”

对方不说话,一直把他拉到远处才出声:“别他么看了,仁野的。”

男人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仁野放话,离她远点。”

男人眉心始终没有放开,闻言蹙得更紧,“仁野认识?她不是今天新来的吗?”

“陈涛他们在洗手间里谈论那女的,让仁野给堵着了,他亲口说这是他的人,让其他人都离她远点。”

男人意外有之,不甘有之,沉默片刻,出声道:“这么怕看就关在家里面自己偷着乐得了,带到这种地方来,还指望别人不看,这特么让人看得见摸不着,不是故意气人嘛。”

同伴道:“谁说不是,陈涛说这是故意带来显摆的。”

“不让看叫什么显摆?他能管住我们,还能管住户看不看啊?我看那些男老板就快把眼珠子掉她身上了,每个都在问她要号码加,这帮老板可有的是钱,加个就能买几千件,指不定私下里能下多大血本,让女朋友来这,仁野对自己也是挺有自信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男人酸得信誓旦旦,但他并不知道,仁野没自信,一点自信都没有,他知道何许差的不是钱,十三行鱼龙混杂,应了那句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这么多男人前仆后继地朝她去,万一,万一哪个就看对眼了呢。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但仁野至今不知道何许喜欢他什么,可能是他这张脸?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对她说过的难听话也是罄竹难书。

仁野越想越躁,揽完货后急匆匆离开十三行,本以为耳不听心不烦,谁料什么都听不见,心更烦,因为他会脑补,脑补无数陌生男人打着看衣服的旗号,明目张胆得盯着她看,那些眼神,隔着衣服他都觉得浑身难受。

去了工厂,仁野刚下车,厂内有人跟他打招呼,“阿野。”

仁野点头,男人道:“不用担心,你的订单今天晚上就能做完,明天一早让人发,耽误不了。”

仁野面色无异,实则眼底划过一抹轻诧,重新看了眼周围环境,他跑错地方了,他要去的是另外一家工厂,那里有批已经做好的货要运走。

不动声色,仁野说:“我明早让人来拿。”

说完,他上车掉头离开,跟他打招呼的人满脸写着纳闷,心说感情跑过来,就为了听他这句话吗?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仁野大多数时候都很忙,尤其是行业旺季,每天脚不离地,如果离了,那也是正在去某处的路上,从十六岁开始,他的人生就只有工作两个字,有了工作之后,剩下的就是努力,要很努力,才能还清一些人情债,要很努力,才能改变一些从出生就带着的东西,要很努力,才能实现某些世俗上的愿望。

所以他一刻不敢停歇,任何会影响赚钱的因素,他通通避开,就这样消消停停过了七年,仁野觉得他的人生大概率不会发生变化时,某个人用蛮不讲理的方式,强势挤进他的生活,她的一句喜欢不要紧,他却逐渐变得不像自己。

骑车去了另外一家工厂,处理完事后,仁野躲在洗手间里抽烟,犹豫不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何许来了十三行,却没有点名道姓说要见他,他这会儿要是上赶着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他先撩,先撩的后果,他比谁都知道,一边说着不要,一边送上门,这种事他做不到。

一根烟抽完,仁野强迫自己做了决定,别再像之前送糖水一样,叫她揪住把柄,不想,就别给人机会。

仁野从工厂离开,没有去十三行,而是回了‘夜凉’,帮陶晚芝看店,让她休息一下,他一出现,糖水店里就跟有间谍一样,人传人,很快三五成群的年轻女孩子,坐满了整家店。

总有新人不懂规矩,跑来跟仁野搭讪,“帅哥,能加个吗?”

仁野垂着视线,不拿正眼看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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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软磨硬泡,“交个朋友嘛,我又不会半夜三更騒扰你。”

“有女朋友。”

仁野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前也是直接拒绝,但从来不会拿女朋友三个字做挡箭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必要无中生有。

他发誓说的时候脑子里没想任何人,只是回过神的时候,何许的模样已经出现在眼前。

女孩听说仁野没有女朋友,仗着好看,嘴巴一撅,“真的吗?”

仁野抬眼,直视女孩的脸道:“我有喜欢的人。”

他声音不大,但却足够整间糖水店的人听到,有新来的,也有常年来的,闻言,俱是沉默。

仁野别开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丝毫不关心因为自己这句话,糖水店的生意会不会直线下滑。

下午四点多,仁野看到周红丽打来的电话,他竟是第一反应想到何许,怕是她的事。

电话接通,仁野:“红姨。”

周红丽道:“阿野,忙着呢吗?”

仁野:“还好,有事?”

周红丽:“你厂里能不能加急赶几单货,三千件T恤一个礼拜后发日|本,还有两单八千件,小裙子,样式不复杂,户给的时间还算充裕,四十天,发韩国,我这边爆仓了,工厂接不了,只能看你那边,如果能接,我给最高额度的加班费。”

仁野微顿,声线平稳:“今天遇上大户了吗?”

周红丽又喜又愁:“何许可真是老天派下来的财神爷,都是平时正常卖的版,她一穿上,户跟没见过似的,他下一千,他下三千,我库存上午两个小时就卖完了,后来接的都是订单,刚刚又来了个大户,两个人拼了八千件裙子,工厂接不了,我都不敢应下来,这不赶紧给你打电话问问看…”

仁野觉得自己挺龌龊的,周红丽只提了何许一嘴,他满脑子都是何许穿着裙子站在陌生男人面前笑容满面的模样,她也会跟那些打版妹一样,为了业绩和提成交换自己的吗?之前听人说,好像给过了。

她到底图什么?

“阿野?”周红丽没听到声音,试探性的叫了声。

仁野道:“我问下工厂,等会给你回话。”

周红丽:“好,我等你。”

仁野给工厂打了电话,协商确定好,给周红丽拨回去,周红丽秒接,她那边很吵,档口特有的氛围,“阿野。”

仁野道:“赶一赶,能做出来。”

周红丽大喜,“谢谢谢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这边准备收工,何许她们忙了一整天,晚上我做东,你等下一起过来。”

仁野下意识说:“我不去了,你们吃吧。”

周红丽:“你还有事?”

仁野:“约了人。”

周红丽:“我们也不着急,等你过来。”

仁野:“不用等,我这不确定几点忙完。”

两人聊了一会儿,仁野挂断电话,心里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石头压得更紧,麻木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知道档口几点钟打烊,晚上陪陶晚芝一起吃饭,仁野什么都没说,陶晚芝却问:“今天很累吗?”

仁野突然疲于掩饰,顺势回了句:“嗯,最近旺季。”

陶晚芝给他盛汤,“累了就休息一下,别想着所有的钱都一个人赚了,身体第一。”

仁野说:“我去看了几家门面,国贸下面有一家还不错,哪天你休息,我带你去看看。”

陶晚芝刚要开口,仁野提前道:“你要是不想换门面,我就把以前的老房子买回来,你自己选。”

陶晚芝的话被他堵回来,沉默片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些年过得也很好,租房买房有什么区别,你把钱留着,是做生意,还是以后成家,都需要钱,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让我换个地方开店,我不习惯,这里一晃租了七八年,我都当成自己家了。”

仁野面色淡淡,“那我联系这的东家,看他卖不卖。”

陶晚芝瞪眼,正要出声,仁野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大头’来电的字样。

仁野接通,袁启成说:“野哥,来全婶这。”

仁野:“我跟嫲嫲在吃饭。”

袁启成不依,“你来野哥,大家都在等你。”

陶晚芝听见了,“你去吧,我也快吃完了。”

仁野挂断,到底等陶晚芝吃完,他洗了碗筷才走,全婶家开的大排档距离糖水店不远,仁野车都没骑,走着过去,推开店门,迎面扑来的除了冷气,还有鼎沸的人声,人不少,他四处环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袁启成,而是某桌上的何许。

何许没有看见他,正侧头跟身边陈乃昔说话,周红丽看见仁野,抬手道:“阿野,这边。”

同一张桌子上的袁启成也转过头,喊道:“野哥。”

何许抬起头朝门口看来,仁野用尽全力装作视而不见,视线落在袁启成身上,袁启成只觉得两道冷箭射在自己身上,他想跟仁野解释,是周红丽让她打的电话,也是周红丽让他别提还有谁在。

仁野走上前,袁启成赶忙给他搬了个凳子,桌上大多熟面孔,比如涵涵小雨和木木,皆是出声叫道:“野哥。”

桌上除了袁启成之外,还有三个陌生男人,他们对仁野点头,仁野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何许会坐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

周红丽特别高兴,说桌上那三个男人,是今天在档口运货的,小雨傻兮兮地补了句:“他们今天帮了很多忙,何许特意叫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涵涵说:“今天快要累死,我在十三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自己碰到。”

木木不咸不淡地说:“你也是借了别人的光。”

何许笑说:“反正我是借了红姨的光,今天大家帮忙,我过足瘾了。”

周红丽拿起酒杯,“来,大家辛苦。”

何许想拿面前酒杯,酒杯拿起来又掉下去,酒撒了一腿,仁野第一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间看到,却不是第一时间有所行动的,比何许反应更快的,是她右边的一个年轻男人,他迅速抽了纸巾往下按。

大家都在问:“没事吧?”

何许跟身边人道谢,起身,她穿了件浅蓝色白蝴蝶纹的雪纺小裙子,吊带像是蝴蝶翅膀一样搭在肩上,这种颜色和款式,穿不好俗到底,穿好了,就像一片蓝色羽毛,用它的最尖端,轻轻划过心脏,又痒又软。

酒打湿她的裙摆,何许拿着男人给的纸巾,随意擦了两下,爽朗的说:“没事,手抖了。”

涵涵说:“何许换了差不多一百套,我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她了。”

何许身旁的男人重新抽了纸巾,替她擦桌子,何许说:“谢谢,我自己来。”

男人:“没事,你手累休息一下。”

桌上所有人都能看出男人的目的,不能说殷勤,只能说…喜欢,喜欢一个人,才愿意为对方做这些打杂的小事。

何许重新坐下,侧头对男人道:“你今天比我辛苦,我明天请大家喝糖水。”

男人笑了笑,不敢正眼看何许:“不累,我们都习惯了…”

桌上气氛peace中带着诡异,就连袁启成都想拍案而起,嘛呢嘛呢,野哥还跟这坐着呢,这是哪来的愣头青,不认识仁野就算了,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周红丽叫仁野过来,本是想撮合他和何许,怕两人因为昨天的户不高兴,可没想搞出其他事来,她不着痕迹,笑着打断,全婶过来上菜,大家动筷,何许和陈乃昔全都累得手发抖,陈乃昔夹花甲,夹到一半掉在桌上,何许:“我来。”

她给陈乃昔夹了一个,哆哆嗦嗦,还不忘显摆,“你不行。”

话音落下,她盘子里多了花甲,右边男人给她夹的,何许瞬间勾起唇角:“谢谢。”

桌上看热闹的有之,紧张的有之,认真恰饭的有之,如鲠在喉的,同样有之。

仁野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黑,总之他克制了,他认真做到不动声色,只是不确定,这份认真会不会显得更加生硬。

袁启成给仁野夹了花甲,“野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仁野心头的火瞬间被点燃,他甚至生出一种想要暴打袁启成的冲动,虽然他知道这是欲加之罪。

垂着视线,仁野一声不吭,他用理智压住那些上头的想法,告诉自己,这就是个普通的饭局,何许又不是他的谁。

“你要吃凤爪吗?”

对面传来轻微男声,仁野假意夹菜,实则抬起的视线正好扫向对面,何许身边的男人正看着她问。

何许回:“没事,我能够到,你自己多吃点。”

男人换了双筷子,到底给何许夹了个鸡爪放在盘里,陈乃昔撇嘴,一副我也残了,怎么没人照顾我的模样。

仁野再也吃不下了,男人特意备了双筷子,专门给某人夹菜,什么意思?干嘛?他说什么来着,有些人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昨天还是他,今天就能无缝衔接地给到别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打从仁野进门到现在,最少二十分钟,何许全程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她并没有拿他当空气,只是跟同桌的另外三个男人一样,像是跟他不熟,也没什么话好讲。

仁野无数次想找借口离开,但周红丽总是揪着他说话,一会儿聊工厂,一会儿聊出货,桌上气氛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毕竟不跟仁野说话的也不止何许一人,陈乃昔也不跟他说话。

仁野瞥见左右逢源的何许,她一下跟陈乃昔涵涵她们聊天,一下又侧头跟右边的几个男人聊天,大家都很喜欢她的样子,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男女通吃。

今天是周红丽从事这行以来,赚得最盆满钵满的一天,她开心地频频举杯,“你们不能喝的少喝点,我干了,辛苦大家。”

陈乃昔和小雨都只喝了一口,木木喝了半杯,涵涵喝了一整杯,仁野眼里看不见她们,他只看到何许喝了一满杯,这是他看见她喝的第五杯。

何许喝完去拿旁边的酒瓶子,右边男人快一步帮她倒酒,何许说:“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道:“你手酸歇一下。”

仁野垂着视线,面无表情,几秒后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他还没找到直接离开的理由,只能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挡喘口气,店里的洗手间很小,不分男女,一个蹲便一个洗手池,空地站俩人都费劲,仁野关门站在洗手间里抽了根烟,门推开,准备出去时,一眼看到对面的何许。

仁野微顿,下意识以为何许是来找他的,眼神从刹那的意外,很快变得暗沉,心里的火已经蓄势待发,就等何许扔条导火索过来。

何许见他站在洗手间门口不动,出声问:“你还用吗?”

仁野盯着何许的脸,她面色坦然,无恩无怨,气地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仁野承认这是他没想到的回答,但他终是做不到无动于衷,脸色瞬间一沉,话脱口而出:“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许眼神无辜,顿了一下后回:“我要上厕所。”

仁野觉得何许扔过来的不是导火索,而是炸药包,他能清楚感觉到火冲头顶的灼|热,脸色登时更加难看,“我问你为什么去十三行?”

何许如实回答:“昨天的单肯定签不成,我想帮点忙,尽量让你和红姨少点损失。”

仁野:“你跟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何许:“谁会嫌钱烫手,你不也是为了谈成才带我去的嘛。”

仁野:“你就是个翻译,做好你自己的分内的事,拿你该拿的钱,做完,走人,你现在算什么,当自己是活菩萨?”

仁野声音不大,口气奇差,何许稍顿,不答反问:“我去红姨那里打临时工也影响到你了吗?”

她并不生气,只是疑问,仁野心里堵得慌,想来想去只有那一个说辞:“你钱多,想接济天下,没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拦你,我跟你说过,你不欠我,别打着还的名义成天在我眼前晃,心好找爱心机构捐款去,有的是人需要钱,犯不着跟我这显摆你菩萨心肠。”

这话说完,仁野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程度,何许并不欠他,他疯了非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仁野等着何许翻脸,结果等来的是何许轻飘飘的一句话:“我舍不得你丢单不赚钱,我也没跟别人说我喜欢你,你就当不认识我,我没有多少假期,你不会在十三行看见我太久。”

仁野心里咯噔一沉,她什么意思?

所有的自制力都用来控制表情,仁野不辨喜怒的问:“你还想做多久?”

何许认真想了想,“听她们的意思,今天赚蛮多,红姨也挺高兴,下午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工厂也能接货,我做到月底吧。”

仁野几乎无缝衔接地问:“然后呢?”

何许:“我要去上学了啊。”

仁野知道何许今年二十一,知道她有钱,身边常带保镖,估计身家背景也不一般,可除此之外,他对她一无所知,他甚至在这一秒才知道,何许还在上学。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何许说不了解他,可她知道他家在哪,糖水店在哪,知道他工作的地方,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反之,他连她在哪上学都不知道。

眼下正是大学生放暑假的月份,她是抽空过来耍他玩了一个月吗?仁野特想问问何许,然后呢?从十三行离开,开学之后,她准备怎么办?

心里翻江倒海,仁野面上滴水不漏,一个字都没说,何许打量他片刻,突然道:“我要上学就不能随时随地来找你玩了,你能去岄大找我吗?”

仁野一如既往的心狠嘴毒:“你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何许闻言微微撅了下嘴,“这么久了,你对我还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仁野胸闷,连带着心脏都在紧缩,喜欢…

“你还好吗?”

男人声音突兀传来,不是仁野在说话,何许和仁野同时侧头,发现两米之外刚刚走过来的男人身影,是桌上坐在何许身旁的那个年轻男人。

男人约莫一米七六七七的样子,皮肤晒得偏黑,浓眉大眼,长相端正,因为常年在十三行里运货卸货,身上都是肌肉,并不算紧身的T恤都能显出内里的轮廓。

他和仁野比,一万个人里,也会有一万个觉得仁野更帅,但在仁野眼里,对方就是个男人,一个对何许有着司马昭之心的男人。

仁野没有进行对比,只本能觉得心里不适。

何许看到男人,出声回:“我没事啊。”

男人说:“我看你这么久没回去,以为你喝多了不舒服。”

何许勾起唇角,“没有,刚刚一直在等,他才出来。”

男人点了下头,“哦,那你小心点。”

何许应声,男人转身离开,仁野脸色差到极致,一声没吭,迈步就走,何许抬手拉住他腰间衣服,仁野驻足回视,满眼嫌弃。

何许说:“你还没说完。”

仁野根本不记得之前两人在聊什么话题,这会儿装都懒得装,拉着脸,冷声道:“松手。”

何许问:“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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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何许开口,仁野自问自答:“关键你拿自己当什么,别人管不着,你别打着为我赚钱的旗号,你是不是存心想恶心我?”

何许脸色微沉,“你也是在十三行里工作的,凭什么看不起其他女孩?”

仁野早就怒火攻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管她们干什么,我说你!”

何许等的就是他这句,她飞速顶回去:“所以你只是看不了我被其他人看。”

仁野一眨不眨,嘴唇似乎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终是被噎住了。

何许抓着他的衣服,微微扬头看着他,仁野脸色黑一阵红一阵,脑袋嗡嗡的,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想说点什么,可还不等他回神,面前蓝色身影向前一步,一头扎进他怀里。

何许怕仁野一把推开她,打一开始就用力抱住他的腰,其实她想多了,仁野被何许撞得微微往后稍了半步,站在原地,他一动没动。

腰被人紧紧箍着,鼻间是熟悉的香味,仁野知道他该毫不迟疑地将她推开,可是已经过了三秒……又五秒了,过了毫不迟疑的时机。

洗手间在一个闭塞的拐弯里面,两人在短小的过道里拥抱,准确来说,何许单方面抱着仁野。

不知过了几秒,仁野开口,才刚刚叫了她的名字:“何许…”

何许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其他人喜欢我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们。”

仁野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别人,但他知道有些鬼话不能信,尤其是何许这种的,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靠谱的地方,他眼睁睁看着其他男人对她献了半天的殷勤,他最讨厌这种人,可他……没有推开何许。

仁野觉得自己疯了,疯了才会因为一句话就消了气。

何许搂着仁野的腰,在他胸前抬起头,小声撒娇:“别生气了。”

仁野抿唇不语。

何许晃了晃手臂,“别生气了~”

仁野想杀人,杀谁呢,杀自己吧,他觉得自己中了邪,不是不想推开,是手抬不起来,真他妈见了鬼了。

何许踮起脚尖要亲他,仁野还算尚存一丝理智,本能往后躲了一下,何许的唇擦过仁野的下巴,留下一抹红色的口红印记。

她今天涂了很深的丝绒红色,为了压住下唇的咬痕,一亲不成,她再次踮起脚尖往前,仁野蹙眉,抬手捂住她的嘴往后推,两人无声拉扯,拐弯有人走过来上厕所,突然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走。

仁野有种奸|情被人撞破的感觉,蹙眉道:“老实点。”

“唔唔…”

仁野把手松开,何许立马喘了一大口气,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色泛红,仁野这才后知后觉,捂着她鼻子了。

“松手。”仁野不耐烦。

何许扬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不生气了吗?”

仁野快气死了,气自己,脸一拉,他说:“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让你难堪,你…”

何许:“知道,散局我去找你。”

她一秒松开手臂,迈步往外走,完全不给仁野说话的机会,看着她转瞬消失的背影,仁野心里就一个念头:她不是来上厕所的吗?是忘了,还是又在耍他?

何许重回桌上,周红丽问:“没事吧?”

何许笑着回:“没事,我酒量很好,今晚我陪你。”

仁野心虚,比她晚回来十几秒,回来时就看到何许和周红丽在喝酒,陈乃昔无意间抬头一扫,瞳孔一缩,嚯!仁野下巴上明显有条可疑的红色划痕,再看何许嘴唇,她嘴上的口红比先前淡了些。

除了仁野自己看不见之外,很快桌上人都看见他下巴上的印子,木木早上听周红丽提了一嘴,说是仁野有喜欢的人,但何许来十三行一天,仁野也没说过去露个脸,加之刚才两人全程无交流,她都要误以为自己想多了,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活雷达。

涵涵和小雨也看见了,两人在桌下互相碰腿,碰来碰去,意味深长。

周红丽终于松了口气,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袁启成刚想问仁野下巴怎么了,话到嘴边,也是难得机灵一回,临时憋了回去,桌上另外三个男人见状,心思不明,坐在何许右侧的男人有些沉默,没有跟何许说话,何许也没跟他说话,一桌子心思各异的人,就这样又坐了一个多小时。

饭局结束,周红丽问:“何许你们怎么回去?”

何许右边的男人明显欲言又止,仁野不着痕迹地盯着他。

何许回:“有人接我们。”

周红丽道:“好,路上注意安全,今天好辛苦,回去早点休息。”

一行人出门,不出‘夜凉’的往左走,比如仁野和周红丽,其余人往右走,到了牌坊口,何许对涵涵她们说:“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涵涵和小雨已经收到何许私下里发的转账,何许逼着她们收,两人‘不情不愿’,心怀感恩,摆手说不用,她们拼车走。

木木跟何许不熟,同样拒绝,三人一起上了辆出租车,街口就剩下何许和陈乃昔,陈乃昔快要急死,追着问:“你又霸王|硬上弓人家了?”

何许说:“你先自己回去吧。”

“啊?你去哪啊?”

“我去找弓。”

散局后,仁野去了糖水店,帮陶晚芝关店,陶晚芝抬眼看他,问了句:“下巴怎么了?”

仁野微顿,摸了一下,指腹上有浅浅的红色痕迹,他瞬间想到之前在洗手间门口的画面。

陶晚芝没多想,出声嘀咕:“蹭到什么了吧。”

“嗯。”仁野低头搬椅子。

卷闸门拉上,陶晚芝拐个弯就到家了,仁野一个人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心里控制不住的盘算,手机没响,那人没给他发,也没给他打电话,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在楼梯口堵他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迈步进了楼道,仁野默默上楼,楼越往上走越黑,一丝光亮都没有,他走了好多年,轻车熟路,眨眼间就到了六楼和七楼之间,台阶上没人,仁野又往上走了一层,已经到了顶楼,抬眼一看,门口处隐约有道影子,仁野心里一动,以为是何许,结果再定睛一瞧,是隔壁邻居堆在旁边的纸壳箱。

刹那间,仁野心下一空,甚至有些不爽,他很不喜欢这种疑神疑鬼又心不由己的感觉。

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仁野开了灯,他不想让何许影响到自己,半强迫式地让自己一如既往,开空调,洗澡,而后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查看今天的汇率,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但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总是往右上角的时间上瞄。

从饭局结束到现在,已经快半小时了,她说散局后找他,没说来家里找他,更没说立即找他,他在这等个什么劲?

又过了五分钟,仁野看了眼手机侧面,确定没有静音,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烦躁地放下手机,仁野去拿桌上烟盒,烟刚抽出一半,耳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哎呀…”

仁野咻得侧过头,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准确来讲,不是在门外,而是在楼道,听着……像她。

仁野几乎要站起来,可理智又告诉他坐下,别露出这么迫不及待地的样子,心里一个声音在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另一个声音马上道:她能出什么事,她身边的保镖也不允许她出事。

仁野还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维持着半拿不拿的状态,虽然人未动,可整个心都飘到了门外,他在算时间,听声音,对方应该就在七楼的样子……

十秒,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十五秒,仁野开始心烦,这么久,没事爬也要爬上来了,他腾地站起身往门口走,还差三步走到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仁野心底一跳,原地定住,那感觉,像是做贼被抓了脏。

仁野在门内屏住呼吸,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下,两下,每一下都敲在他心坎上,仁野足足在原地又站了十几秒,这才稍微气顺,走过去打开门。

面前出现那张无论看几次都会觉得惊艳的脸,更恐怖的是,仁野第一次见何许时,还只觉得她长得好看,而之后的每一次,他在她脸上都会寻到不一样的感觉,比如这次,他在等待,等待看到她的脸。

仁野很讨厌这种类似被她套住的心理,看到何许的第一瞬,他本能冷下脸,何许视而不见,笑着道:“我来找你了。”

她神情语气像极了两人关系有多好,仁野惯会泼冷水:“谁让你来的?”

何许更会以恶治恶:“不是你让我来的嘛。”

仁野:“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何许:“你在大排档店里都暗示我了。”

仁野面无表情地说:“那我现在明示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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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挑眉:“你当我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着,她伸手扒门,仁野更坏,门从一开始就只留了道窄缝,是何许这么瘦都进不来的缝,何许前手扒门,他后手立马握着门把手收紧,两人暗自发力,何许哪是他的对手,没预兆地手上力道一松,手穿过缝隙去抓仁野的胸,仁野本能后退,想要收手关门,却在门缝快要夹到她手臂的一瞬间,直接松开手。

何许没碰到仁野,但成功进了门,不等黑脸的仁野吐出什么象牙来,她抬起左手,“我给你买了叉烧饭,你喜欢吃的那家,我看你晚上除了酒什么都没吃。”

何许在门口脱掉鞋,穿上仁野的拖鞋,轻车熟路地往里走,把袋子放在厅茶几上,而后身子一甩,将自己扔在宽大的皮沙发上。

“哎……累死我了。”

仁野原本就没想好从何骂起,视线一瞥,突然看到何许右膝盖上的一块红色,她皮肤本就雪白,那红色是新伤,还带着渗出来的细密血珠,一看就是磕破的,回想起他先前听到的那声‘哎呀’,她应该是在楼梯处磕到了,一时半会没起来,所以才上来这么慢。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最明显的一点,气没之前那么大了,仁野站在厅一处,瞥着沙发上的人道:“你来干什么?”

何许枕在柔软扶手上回视他,坦然道:“想你了。”

仁野血往头顶上冲,不辨喜怒地问:“想跟我上|床?”

何许动了动酸痛的手臂,拍了拍身侧位置:“我喜欢沙发。”

意料之中,仁野沉下脸,何许见状,唇角寸寸扬起,边笑边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惹瓷器活,你又不想,问我想不想有什么用?我说想,你骂我不要脸,我说不想……”

何许停顿了一瞬,而后瘪瘪嘴:“我还不想,累得浑身酸疼,动弹不了。”

她本还想加一句,体验不好,怕仁野把她抱起来从窗户扔下去,算了。

仁野冷颜冷语:“活该。”

何许说:“你先吃饭,吃饱了再骂。”

仁野:“你就一点脸面都不要?”

何许:“被喜欢的人说两句怎么了,我喜欢你,你说什么我都乐意听…不用你骂我贱,你没喜欢我,不然你就知道我只是诚实而已。”

仁野无力到极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何许拿着鱼竿钓鱼,而他就是她鱼竿上的那条鱼,他拼命挣扎,死命扑腾,何许拿着鱼竿,跟他隔着一段距离,笑得肆无忌惮,胸有成竹,甚至连怎么吃都想好了,还问他这么死高不高兴。

房间陷入安静,何许看着仁野道:“不着急,先吃饭,边吃边想怎么骂。”

仁野盯着何许,半晌,没来由地说了句:“我不喜欢你这款的。”

何许双眼放亮,“你喜欢什么样的?”

仁野不答反问:“在国外待久了,你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何许回:“你现在要能写出来,我立马就走,敢不敢赌?”

仁野面不改色:“我喜欢的女孩,就是你现在做的一切的反义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闻言,表情怔了一会儿,仁野以为这句话会伤到她,果然,何许撑着手臂,慢慢从躺着变成坐着,长发垂腰,她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从仁野的角度,他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只觉得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心头刺痛,仁野觉得自己活该,疼也忍着,可是疼能忍,两人就这样一个屋檐下的沉默,他忍不了,差不多半分钟,仁野嘴唇动了动:“走,别跟我这浪费时间。”

仁野说这话的时候,跟本没做何许会听的准备,毕竟以往多次实践证明,何许就是拿他说话当放屁,可是这回,仁野话音落下,何许乖乖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仍旧低着头,像是没脸见人的样子,迈步往门口走。

仁野懵了一下,紧随其后,心好悬没揪死,他开始回忆自己之前说了什么,他好像说,他喜欢的女孩是她的反义词。

这话很过分吗?比不要脸,上赶着,脏还难听吗?

有吗?

何许低头从仁野面前走过,仁野几乎下意识的回头,转身的一瞬,他把到嘴边的话改成:“别去十三行…”

何许没出声,在门口换了鞋,开门,关门,她关门声很小,仁野却觉得心被门狠狠地夹了一下,疼得人不敢呼吸。

怎么搞的,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把人赶走了,这种想要冲出去找她的矫情劲,到底是哪来的……

何许一个人走出黑漆漆的楼道,站在楼下等了十五分钟,而后在能上车的位置上了车,保镖开车送她回家。

后半夜十二点多,何许收到一条,陈乃昔发来的:弓弯了还是折了?

何许给她回:他不喜欢霸王。

陈乃昔:你俩在一起吗?

何许:家。

两秒后,陈乃昔的电话打过来,何许开了外音,把手机放在胸前。

陈乃昔问:“怎么了?”

何许声线很平,不悲不喜地回:“我之前追他的方式不对,他不喜欢这种。”

陈乃昔一半惊讶一半不安:“你俩谈崩了?”

何许:“也不算崩,最起码我现在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陈乃昔:“他喜欢什么样的?”

何许:“我的反义词。”

陈乃昔声音一沉:“他说的?”

何许不置可否,陈乃昔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这暴脾气,骂人都骂出花样来了…”

何许不出声,陈乃昔道:“你别生气,天涯何处无芳草,岄大帅哥满天飞,只要你乐意…”

何许:“谁说我生气了?”

陈乃昔:“他这么说你都不生气?”

何许淡淡:“这有什么好气的,知己知彼,试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他好哪口,今晚我赢了。”

陈乃昔:“你没看见,我已经对你竖起大拇指了,你牛!卧薪尝胆都没你狠!”

何许:“喜欢都不能尽力,这辈子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陈乃昔:“呦,觉悟上来了。”

何许沉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问:“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他说喜欢你的反义词,你要往难看了打扮吗?”

何许面无表情地回:“我谢谢你,何必不喜欢领悟能力差的人,他回来你别在他面前说这种傻话。”

陈乃昔一提到何必,激动地马上像个刺猬,刺朝里长,打滚扎自己。

何许压根没把今晚的事当回事,就算当了,那也是好事,反观仁野,疯了。

何许离开后的第一秒,仁野心口像是被人开了一枪;何许离开后的一分钟,仁野以为她随时都会回来;何许离开后的一小时,仁野在沙发上坐了四十五分钟,他在门口等了十五分钟。

他以为她一定会回来,就像她一定会来一样,但是这一次,仁野想多了。

等不到何许,他开始疯狂回忆两人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全部经过,何许进门时说:“我给你买了叉烧饭,你喜欢吃的那家,我看你晚上除了酒什么都没吃。”

他骂她,她说:“你先吃饭,吃饱了再骂。”

他问她要不要脸,她说:“被喜欢的人说两句怎么了,我喜欢你,你说什么我都乐意听。”

哪会有人真的什么都乐意听,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仁野之前一直在找何许的软肋,如今无心插柳,可他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别说开心,他心口闷得人都懵了,人不懵,也不会打开何许的,好几次控制不住想要找她。

干嘛呢这是,疯狂拒绝的是他,突然舍不得也是他。

躺在床上,黑暗中,仁野睁眼看着天花板,矫情两个字突然跃然心上,不知从几岁开始,他就知道失去的滋味,比求而不得难受一万倍,没经历过曾经拥有,还不知道拥有有多好,可一旦有了,再失去,就像残忍地将人推下万丈深渊,有人再也上不来,有的人上来了,看似重生,实则皮肉下裹得都是寸断的肝肠,还有说着无所谓,其实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所以仁野老早就总结出一个规律,任何可能会丢的东西,要么别认真,要么干脆别碰。何许没来由地闯进他的生活,绚烂得像是一捧昂贵的烟火,这种昙花一现的东西,哪怕对方叫他玩玩而已,他都懒得去碰,看过最漂亮的烟花,他会不习惯黑暗的天空。

隔天早上,仁野惯例早起帮陶晚芝开店,而后去十三行揽货,揽到周红丽店里,周红丽跟他打招呼:“阿野,来了。”

“嗯。”

周红丽递给他一根烟,“我们出去抽。”

仁野知道周红丽有话要跟他说,而且直觉,是关于何许的。

两人走到一处安全通道,楼梯间里,两人各自点烟,周红丽问:“跟何许没什么事吧?”

仁野面色如常地吐了口烟,不答反问:“怎么了?”

周红丽回:“她昨晚给我发了消息,说不来打扰我了,有空过来找我玩,昨天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你俩没吵架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淡淡:“没有,我不让她来,之前她惦记那个D国和日|本户没谈下,怕我们有损失,想过来帮忙。”

周红丽忙道:“谈不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这孩子,我就说她怎么突然想来这工作了,还以为跟你有关。”

仁野:“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没必要总在这混着。”

周红丽沉默片刻,而后问:“你们两个?”

仁野平静地说:“没关系,之前我欠她一点人情,还清了。”

周红丽不糊涂,“她喜欢你,我跟她接触不太多,但她是个有话直说的人,身上也没什么大小姐脾气,涵涵和小雨才跟她工作一天,今天听说何许不来了,俩人还追着我问了好久。”

仁野垂目抽烟,慢半拍道:“我不想谈恋爱,别浪费别人时间。”

周红丽也抽了口烟,叹气声隐在吐气声里,几秒后道:“阿野,你爸不在,我托大唠叨你几句,你不能一辈子只工作不谈恋爱,遇上好的,合适的,该谈就谈,现在提结婚都还早,但你不能把大好时光过得像坐牢一样没滋没味,又不是谈了恋爱就不能工作了。”

仁野没看周红丽,直言道:“她是很好,但不合适。”

周红丽说:“又没让你结婚,喜欢就谈着试试。”

仁野心想,他怕试一下就想一试再试,到时候何许不想试了,他又是被丢下的那个。

“我不喜欢。”仁野不喜欢这种感觉。

周红丽几乎看着仁野长大,饶是仁野嘴再硬,她也能从中嗅出一二,就是因为了解,她才不能戳穿,因为仁野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别人也强迫不了他。

两人在楼梯间里抽了一根烟,仁野主动说:“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等会我去工厂催下你的货。”

周红丽微笑,“你办事我放心。”

她将心疼掩饰的很好,因为仁野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生在一个正常家庭里,二十三岁的年纪,读书晚的话,大学都还没毕业,父母会宠得只当他是个大男孩,但仁野从出生开始就没见到亲妈一眼,仁宽早些年是个混子,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会照顾一个奶孩子,仁野经常东家蹿西家跑,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好在仁野争气,脑子灵,读书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周红丽到现在都还记得,仁宽每每在外面喝酒喝高了,理由都是吹自己有个好儿子的牛|逼吹得开心了,烂醉如泥回家,上不去楼,七八岁的仁野连拉带拽,等到仁野十三四的时候,就能直接把仁宽一口气背上楼了。

一个大混子的儿子不是小混子,而是次次考试第一名的学霸,这个牛|逼的确值得吹,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冤有头债有主,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仁宽在外得罪人,总有一些不上道的,搞不了仁宽,就叫人去騒扰仁野,轻则去学校当众闹事,让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老师同学都知道仁宽是个混子;重则直接放学堵仁野,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毒打。

光是周红丽都不知送仁野去了几次医院,外科,骨科,急诊室,住院部…直到学校跟仁野谈话,示意他不要去学校,免得影响到其他同学。

仁野初中最后一年,只读了一个月,中考差二十几分满分,高中没上,直接出来做事,那年他才十五六。

十五六岁,别人家正是当宝的年纪,仁野已经在十三行里做工仔,今年他二十三,有些人|大学刚刚毕业,人生新的阶段才刚刚开始,仁野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七八年。

周红丽自己也有儿子,周多幸不听话的时候,周红丽会骂他:“你能不能跟你野哥学学?”

可是当周多幸说:“我也不想上学,我现在就去跟野哥混。”的时候,她又特别害怕,害怕不是瞧不起仁野现在的一切,而是仁野的一切都太苦了,她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也跟他一样。

住在‘夜凉’里的老邻居都知道仁野身世苦,唯独仁野自己不觉得苦,不觉得是因为没有吃过糖,而何许富有得像是拥有一整座糖果做的城堡,也不管他想不想,爱不爱,硬要砸在他面前,让他如何不动心呢?

何许,仁野又想到她,他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想到她。

何许听了他的话,没有再来十三行,但十三行里各处都在谈论她,谈论她的来历,为什么只来了一天,仁野听到一个说辞:“肯定是跟人跑了啊,昨天那么多老板,随便选一个也比在咱们这一站站一天强啊。”

仁野气不打一处来,差一点就冲口欲出,问是谁第一个说的,可话到嘴边,他突然觉得这样做很幼稚,甚至,有些虚假,以何许本身的条件,如果不是为了他,恐怕她这辈子来十三行的次数,三根手指头就数得完,这些习惯性靠意Yin来完成一天消遣的人说了什么话,她永远都不会听见。

仁野以为自己想通了,他机械地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站在一家档口里揽货时,隔壁传来肆无忌惮地聊天声,男人问:“听说你们这来了个很火的打版妹?”

女声回:“就来了一天,今天没来。”

男人:“怎么回事?”

女声:“你问我我问谁去,大家都好奇。”

男人笑道:“不会是请的坐|台,钓到大老板就不来了吧?”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往前一扑,身边一众人尖叫,既惊吓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又惶恐突然出现在男人背后的仁野,有些人目睹整个经过,仁野从档口里走出来,二话没说,抬腿一脚,直接踹在男人后腰上。

男人飞出两米,正面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刚刚跟他搭话的打版妹慌张地望着仁野,吓得攥着手里的衣服一动不敢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边闹出动静,男人朋友从附近几个档口赶过来,十三行很大,不是只有仁野一家物流公司,眼下面前的几人就是另外一家的,跟仁野也是对头,见状,有人去扶人,有人瞪向仁野:“你干嘛?”

仁野惯常冷脸,不是什么稀奇事,但细看,他今天冷中带煞,像是心情特别不好,被扶起来的男人摔得满嘴是血,转脸看向仁野,“你他妈有毛病啊?”

都知道仁野狠,但还没听说他不讲道理的,男人刚骂完,仁野连句话都不回,直接冲上去,一脚踹在他正面,力气大到连扶着的人都跟着往后倒,身边吱哇乱叫,商户,户,老板,店员,躲得躲,劝得劝,大家都在喊:“快拦着点,快拦着点。”

但是没人敢上前,仁野太凶了,对方四个他一个,可是一点群架的架势都没有,完全是仁野单方面地碾压,他打别人都是因为别人上前拦他,他主要打其中一人,那人被他打得蜷在地上抱住头,不是不想认错,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

陈乃昔坐在沙发上,插着耳机看IPad,店员陪着何许从里间出来时,只见陈乃昔正在抽纸擤鼻涕,两眼通红,微微抽泣。

何许:“什么喜剧片给你哭成这样?”

陈乃昔闷声道:“男二暗恋女主七年,最后还要参加女主婚礼,亲眼看着她戴上好兄弟送的戒指。”

何许坐在椅子上,一个男发型师走过来,面带笑容的帮她把头上毛巾拿掉,何许道:“你看人家都嘲笑你了。”

发型师忙说:“我没笑她。”

何许:“你说实话,这剧情你哭得出来吗?”

发型师回:“说实话,男人很少有暗恋七年的,七年都不表白,别人孩子都生几个了吧?”

何许对着镜子笑出声,陈乃昔摘下耳机抬起头,“暗恋的心情你们懂吗?那种在乎到小心翼翼,步履维艰,生怕一不小心,一步错满盘皆输的心情,你们懂吗?”

发型师赶忙道:“女孩子的心思会细腻些,我们男的就只想快刀斩乱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真喜欢一个人,不想只跟她当朋友。”

何许道:“如果有个暗恋你十年的女孩跟你表白,你会说什么?”

发型师回的很快:“长得好不好看?”

何许下巴一抬,“就她那样的。”

发型师笑道:“那我肯定说,我也喜欢你十年了,生怕朋友做不成,才一直没敢跟你表白。”

陈乃昔撇嘴:“果然男人除了何必,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罢,她马上问:“你说男人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最明显在什么地方?”

满屋子三个人,男发型师思忖片刻:“喜欢,那肯定就是想方设法找她了。”

陈乃昔:“如果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说,我喜欢的类型是你现在的反义词,这是什么意思?”

发型师抬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从镜子里看后面的陈乃昔,顿了顿,问:“谁会说这种话?”

陈乃昔马上说:“你也觉得这话难听吧?”

何许面色无异,发型师也根本不会往她这里想,自顾道:“看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了。”说完马上又自我推翻:“也不是,欲盖弥彰也不会说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话。”

陈乃昔:“如果是你跟一个女生说这种话,那个女生从头到脚换了个风格出现在你面前,你什么心理?”

发型师:“长得好看吗?”

陈乃昔下巴一抬,发型师愣着把目光落在镜子中的何许脸上,“……你吗?”

何许诚实点头,发型师哭笑不得:“谁会跟你说这样的话啊。”

何许还有几分得意:“我喜欢的人。”

陈乃昔翻了一眼,发型师突然灵光一动,看着何许垂在椅背上的长发,“怪不得你要把头发染成黑色。”

陈乃昔实在没忍住,实名吐槽:“她购物袋里还有十条淑女裙呢。”

发型师感叹加感慨:“什么条件啊,让你改风格。”

何许表情真挚,不掺任何玩笑的口吻回:“女人不下手,男人也会起歹念的级别。”

才一天没见,准确讲,才十几个小时没见,她又想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想她。

……

十三行里都知道仁野,知道他爸生前是大混混,而他初中辍学就当了小混混,如今成了大混混,也算是子承父业。可知道归知道,大多数人都没亲眼见过仁野发狠,时间久了,都以为他只是个不爱笑的大帅哥。

仁野突然发疯打人,以一打四,打得众人心疼对面四人,后来一帮人眼神相约,一起上前拉住仁野,连哄带劝,让他消消气,对面四个,有两个起不来,两个起不来的里,有一个动都不动,不知死活。

附近安保过来,看到仁野,差点一开口喊野哥,都是熟人,没人报警,跟从前一样,私了。

仁野面色难看,也不想跟赶来的周红丽等人解释原因,多年难得一见的不想工作,直接离开十三行,前脚刚走,后脚李明的电话就打过来,急声问:“野哥,你没事吧?”

仁野黑着脸,声音冷淡:“没事。”

李明:“哪帮人找茬?还用得着你动手,我们去就行了。”

仁野心里很烦,快刀斩乱麻:“解决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他自顾挂断,跨上摩托车,市区不好骑车,他就往偏处开,待到没什么人的地方,车速提到一百码。

人他打了,按照以往,气也该消了,但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仁野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一团火,根本撒不出去,他骑快车,想让兜头而来的疾风吹散这股无名火,可风刮得他脸都疼了,那口气却是怎么都泄不掉。

从市区开到郊区,又从郊区开回市区,仁野把车停在某处,站在一旁抽烟,连着抽了两根,他瞥见对面高耸大门上的字样:岄州大学。

唇下吐出的烟,像是心里叹出的气,仁野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眼下正是大学暑假期间,偌大的门口,半天走不出几个人来,何许只说了一句她在岄大,他就鬼使神差的跑来了,明知她现在不会在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仁野不会蠢得连自己都骗,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正因为清醒,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喜欢也就不过如此,如果真的忍不住,又不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确定自己还十分理智,仁野心头的火总算平息了些,他早就过了一时冲动的年纪,十三岁就看透的事,没理由二十三岁时又不懂了,人要往前看,他跟何许注定是两条轨道上的人,他往前看,不会看到何许。

仁野晚上回到‘夜凉’,车刚到牌坊下,就听到有人喊:“野哥。”

仁野停车,扭头,几米外周多幸朝他跑过来,慌里慌张地道:“野哥,刚刚大头哥和明哥他们带着一帮人开车出去,好像要打架。”

仁野只是眸色一沉,面上没有变化,“知道跟谁吗?”

周多幸:“我今天没补课,下午听到我妈跟人打电话,提到你之前在十三行里打的人,说他们好像是陈峰那边的…”

仁野:“知道了,这么晚别在外面晃,赶紧回家。”

周多幸:“你要去找大头哥他们吗?”

仁野:“别跟你妈说。”

周多幸一眨不眨地看着仁野:“野哥,你带我一起去,我帮你忙!”

仁野毫无预兆地抬起手,周多幸的头被打得一偏,仁野说:“暑假作业写完了吗?别把答案抄上就算写完了,你能糊弄老师糊弄你妈,你能糊弄过中考吗?赶紧回家写作业去,大人的事少掺和。”

仁野车头一调,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头,周多幸穿着短裤T恤站在路边,心里不是滋味,他就不是读书的料子,而且读书读到大学毕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出来找工作挣钱,上学花钱,工作挣钱,还白白耽误好几年的功夫,他把这个道理跟周红丽讲过,周红丽发脾气问:“你是仁野吗?你有人家那赚钱的脑袋和玩命的拼劲吗?”

周多幸想过,占一头也行,所以他拼命锻炼身体,跳楼梯,打沙包,还上网找教程学打拳,刻苦了三个月,身体素质上来了,俯卧撑一分钟都能做三四十个,他又去跟周红丽谈判,信誓旦旦,“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周红丽这次倒是没生气,轻飘飘的回了句:“谁告诉你仁野的玩命是练身体?我说他拼,因为他除了有Y语底子外,为了省点翻译钱,自学R语和韩语,他能直接跟日商韩商交流谈价,你呢,练一身腱子肉,准备一辈子扛包当工仔?”

周多幸好悬一口气没倒腾上来,想质问周红丽,为什么不早说,但他又反驳不了,毕竟周红丽说的都是真的,仁野就是这么狠,打架狠,工作狠,对自己狠。

悻悻回家,周多幸进房间关上门,拿出卷子逼自己做,才做了二十分钟就开始犯困,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大哥打架我打盹后面配了个叹气的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情包。

在发送时,熟练地选择了分组可见,屏蔽周红丽等直系亲属和周边亲朋好友。

何许陪陈乃昔一起看电影,电影结束,两人一起往外走,刚出影厅,何许感觉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转头,是个陌生男人,二十多岁,很高,目测一八五以上,休闲T都遮不住的好身材,他对着何许笑,笑容灿烂,阳光。

“你好。”

何许慢半拍回:“你好。”

男人笑着说:“你刚进影厅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你在我前两排,我想跟你打招呼,又怕影响你看电影……我能加你个吗?”

何许面色坦然的回道:“我有喜欢的人。”

男人笑容略显尴尬,但也没有完全尴尬,他问:“是有男朋友吗?”

何许:“没有。”

男人:“那我就是还有机会了?”

何许:“你这么帅,没必要给人当备胎吧。”

男人:“你值得,好女孩应该多点选择的机会。”

何许:“我喜欢的人比你帅,我就不耽误自己时间了。”

识趣站在两米外的陈乃昔,听到何许的话,强忍着没笑出声,这种臭不要脸的话,也就何许说得出来,见过大家气说不耽误对方时间的,没见过直言说不耽误自己时间的。

意料之中,何许一个人过来,“走吧。”

陈乃昔:“今天第四个主动跟你搭讪的。”

何许不以为意,陈乃昔侧头瞥了眼何许,她把耀眼的银白色头发染成了黑色,刚开始还固执的认为矜持等于拉直,好几个发型师站在她背后苦口婆心,说她卷发太好看了,看起来特别柔软又特别无辜,她喜欢的人看到一定会心软,所以何许才没把头发拉直。

以前何许酷爱各种吊带和背心,短裤更是一条赛一条的短,但她现在换上了一条纯白色没过膝盖的‘淑女裙’,有多淑女呢,陈乃昔第一眼看到时脱口而出:“我参加葬礼都不穿这么素。”

但何许穿了,何许说:“我上网查了,这种就叫淑女裙。”

陈乃昔觉得何许魔怔了,但再魔怔也顶不住底子逆天,何许今天穿着送葬的白裙子,一路上已经被四个人搭讪过,何许挺开心的,“你看,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可能她以前穿得太不气,所以仁野才会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如果她早穿成这样跟他表白,没准她现在正坐在他摩托车后座撒野呢。

两人走到地下车库,陈乃昔问:“吃什么?”

何许说:“我想仁野了。”

陈乃昔瞬间眉头一蹙:“有没有出息有没有出息,这才几个小时没见,矜持,矜持不是你换身衣服再去上赶着找他,而是等他来找你,你还得矫揉造作的说一声‘你走开,人家不理你了~’。”

何许:“他要是不来呢?”

陈乃昔:“那就是不喜欢你呗。”

何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陈乃昔倒不担心何许会哭出来,从旁谆谆教诲:“你也知道仁野喜欢什么样的,这种事要一鼓作气,不能中道崩殂,你要偷偷演练好,然后猝不及防惊艳他全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许轻声说:“我去过他家里,他家里除了他好像没有其他人。”

陈乃昔也一顿,“他喊糖水店的婆婆叫嫲嫲,你没问过是不是亲奶奶吗?”

何许诚实回答:“每次见面怼我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聊家庭。”

陈乃昔:“这种硬骨头加臭脾气的,也就你看得上,倒找我我都不要,怕折寿。”

何许:“看一眼就说喜欢的,我还看不上。”

陈乃昔侧头,“仁野看你不就是这样吗?”

何许突然一哽,“……是啊。”

陈乃昔:“你才知道?”

何许:“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更欣赏他的人品?”

陈乃昔:“你要是没看到他的五官,大抵也不会想了解他的三观。”

何许:“我真的太肤浅了,怪不得他看不上我。”

陈乃昔:”所以我说不要随随便便把喜欢拿出来说,在你不了解对方,对方也不了解你的时候,你这属于开牌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一上来就把底牌掀了,往后只能被他带节奏。”

何许沉默半天,陈乃昔以为她在钻研自己的战术,结果何许出声道:“我为什么要听一个秃子讲盘发?”

陈乃昔眼睛一瞪:“……那秃子不盘自己的,还不能盘别人的吗?你少看不起秃子。”

两人掰扯半天,发现不过是半斤对八两,金角看银角,陈乃昔开车往出口去,何许坐在车上,无聊翻仁野的,他的黑色头像都快被她看秃了,聊天记录也一直停留在她问他到没到家的语音上。

她好想他,要不是为了装什么该死的矜持,她早就騒扰他了。

从对话页面退出,何许随手刷了下朋友圈,她在国内的朋友不多,都是国外的,所以朋友圈里的汉字格外显眼,大哥打架我打盹

何许备注了名字,周多幸。

几乎立刻,何许马上想到仁野,她也不是个磨叽的人,马上给周多幸发了条消息:hi,弟弟。

周多幸很快回:何许姐。

何许:是我,我看到你朋友圈里发的打架,是仁野吗?

此时手机另一头的周多幸有些抓耳挠腮,这话怎么回呢,仁野是他哥,何许是他偶像的好朋友,是他加到偶像的桥梁啊,短暂迟疑,周多幸回:我也不知道野哥今晚会不会跟人打架,你千万别跟我妈说啊,野哥不让告诉我妈。

陈乃昔余光瞥见何许打字飞快,问:“跟谁说话呢?”

车刚好从地下开到地上,何许道:“靠边停下。”

“干嘛?”

何许解开安全带,“找弓。”

陈乃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不装淑女了?”

何许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说:“淑女去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不要跟人打架,我害怕。”

陈乃昔控制不住抖了下肩,眼看着何许上了保镖的车,那副威风凛凛健步如飞的模样,哪里像是会害怕的淑女,简直就是让敌人闻风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胆的女恶霸嘛。

……

双化,陈峰的地盘,仁野骑着摩托车,单枪匹马来的,袁启成和李明他们开车带了大几十上百号人,陈峰这边守家在地,人更多,两边人堵满了一家大排档,仁野来时,外面人自动让了条道,两边还没打起来,陈峰看到仁野,笑得夸张:“看谁来了,这不我野哥嘛,快给野哥搬个椅子。”

仁野也不气,有人搬他就坐,陈峰跟他面对面,谈及下午十三行的事,假模假式的问:“我下面几个不懂事的人,怎么得罪你了?我问他们,他们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说你疯狗一样乱咬人…”

袁启成拉着脸,提了口气,李明压着他,不让他先动手。

陈峰继续道:“我说不能够,阿野是爱咬人,但他不疯啊,总得有什么理由吧?”

仁野面色无异地说:“可能只因为他们跟错人吧。”

陈峰盯着仁野,皮笑肉不笑:“什么意思?”

仁野不回应,整个大排档里鸦雀无声,五秒后,陈峰突然掀翻面前桌子,青筋暴起:“仁野你他妈欺人太甚,要不是福伯打招呼,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去的事就算了,你以为我怕你?”

两伙人肌肉绷起,战事一触即发,仁野不想解释打人的原因,因为再提一个字,都是对何许的侮辱,他从来不怕事,又不是没在陈峰的地盘上打过架,他拳头都攥起来了,突然听到门外隐约传来一声:“仁野!”

仁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李明和其他人都转过头,整个店里人满为患,看不清谁是谁,几秒后,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更加清晰,是个女人的声音:“仁野,你出来!”

所有人都懵了,谁啊这是,这边要打架呢,谁这么没眼力见?

如果第一次是错觉,那么这一次,仁野神色一变,他不会听错。

陈峰看着仁野掉头往外走的背影,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嘛呢,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仁野往外走,挡路的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人,清一色的给他让路,仁野很轻松地从店里走到店外,店外围着的众人,也是有眼力见的闪开一条通道,仁野就这样看见一身白色裙子的某人,曾经那头标志性的白色长发,如今变得漆黑如墨,她跟从前判若两人,但是很奇怪,仁野看到何许的第一眼,竟是熟悉的心安。

她来了,没有消失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峰纳闷,谁能一嗓子就让仁野乖乖听话,叫他出去他就出去,陈峰好奇,也从店内走出来,外面人山人海,都是男人,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白色裙子,披着黑卷发的女人尤为乍眼,陈峰还没等看清人,只见那女人小跑着来到仁野身边,双手拉住他的右手。

陈峰眼睛一瞪,擦!仁野竟然没有躲开。

所有人都惊着了,顾不上剑拔弩张的气氛,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仁野一动没动,说不惊是不可能的,尤其何许向他跑来的那几步,卷发柔软向后微微飘动,原本低过膝盖的裙摆贴着腿,隐隐露出膝盖上的红色伤疤,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抬眼看着他,“你没事吧?”

脸还是那张脸,但何许声音低细温柔,眼神楚楚可怜,大热天的,仁野被她看得浑身汗毛竖起,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用尽全力面无表情,仁野声音也是低的,冷淡地问:“你来干嘛?”

何许更用力握住他的手,抬眼看着仁野道:“你别打架…”

不等仁野回应,她又小声补了句:“我害怕。”

仁野上一波刚刚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就像海边的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全身都是麻的。

两人说话声音都很小,小到周边人听不大清,只看见何许稍微用力晃了晃仁野的手,陈峰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不是没见过女人撒娇,只是没见过有女人在仁野面前撒娇,关键,仁野还忍了。

其实背对陈峰的仁野已经蹙起眉头,他努力让自己的脸红看起来像是气得,睨着面前的何许,他声音低沉:“走,我不想在人前跟你吵。”

何许眼巴巴的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捏着他的手不放。

仁野说不上是肝火还是其他的火,烧得浑身燥哄哄,这里是双化,不是夜凉,等下万一动起手来,难免顾不到她。

他想让她滚,可他骂不出来。

站在身后看了半天热闹的陈峰,终是没忍住嗤笑出声:“谁啊这是,这么快就换人了?”

话音落下,仁野没有转头,倒是被仁野挡住的女人探出一颗头来,她朝着陈峰笑,“峰哥。”

陈峰脸上的笑容很自然的僵住三秒,何许将原来刺目的白发染成黑色,他习惯性用发色辨认她,这会儿突然面对面,陈峰愣是晃了片刻才认出何许来。

何许勾起唇角,温声道:“你们聊完了吗?我有事找仁野。”

陈峰跟何许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何许是个笑面虎,但她这次格外温柔,温柔得让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是心甘情愿想当一次磨刀石。

仁野转身时,恰好看到陈峰呆呆地盯着何许,那神情,意外有之,惊艳有之,私欲更甚。

男人太懂男人心里想什么,仁野刹那黑下脸,想都不想,一把将何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拽到自己另一侧,冷声道:“走。”

陈峰下意识发出声音:“啧,干嘛这么凶啊。”

仁野脸色更为难看,他想把手抽走,何许死拉着不放,他不是没能力挣开,只是这么多人,他不忍心叫她难堪。

陈峰从门口移步到能看见何许的角度,笑道:“我还以为换人了呢,原来还是你。”

何许微微点头,温声回:“峰哥,我今天有急事找他,能先把他让我一晚吗?”

何许本就顶好看,穿着吊带短裤,顶着白发是辣妹;如今换上一身白色裙子,垂着黑色大卷发,又是说不出的纯欲,关键她说话声音又很细软,搞得陈峰没喝酒就开始恍惚,这还是他之前见的那人吗?

他狐疑地盯着何许,仁野很讨厌他盯着她看,当场拉下脸道:“你问他干什么,我走不走还要他同意?”

他声音没再刻意压低,何许一看,这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就别怪她当众‘淑女’了,她抬起头,看着仁野,仁野看到她大大的眼眶里瞬间氤氲,果然,何许轻声道:“你别打架。”尾音刚落,豆大的眼泪啪嗒一下滚下来。

猝不及防,仿佛滴在了仁野心头,同样,惊着的还有陈峰和近处的人。

仁野这边的人震惊,野哥还真跟这混血有一手,而且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陈峰那边的人震惊,这还是当众单挑陈峰的那个吗?怎么几天没见,性格都变了,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骨头都跟着软了。

何许一滴泪,半条街都安静了,仁野脸色红一下黑一下,定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里传来不大不小的一声:“野哥,要不…你先带她走。”

说话的是李明,他这一开口,算是给仁野递了个台阶下,仁野后知后觉,所有男人都在盯着何许看,包括自己人。

这种感觉太让人不爽,他绷着脸,拽着何许的手,拉着她往外走,陈峰看着两人背影,后反劲,嘿,“仁野!”

仁野头都没回,拉着何许走至摩托车旁,长腿一跨,对旁边人淡淡道:“都回去。”

他今晚不想打架,瞥了眼旁边的何许,“上来。”

何许心下一喜,险些漏了原形,临时想起她现在是个淑女,所以侧身坐在仁野身后,控制着想要搂他腰的冲动,只捏了衣服一角。

仁野一走,他的人也都纷纷上车离开,空余陈峰一众人等,有人站在陈峰身后念叨:“峰哥,干嘛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陈峰没反应,王汉旭转过头,黑着脸道:“自己人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仁野为什么在十三行打人,你不知道?”

被怼的人臊眉耷眼,一声不吭,被打的最狠的人说了实话,说他跟人议论何许,而后就招惹了‘无妄之灾’。

陈峰是看不惯仁野,总想找机会整他,但明知仁野看重什么,还去他看重的东西上摸一把,那就是自讨没趣了,白天仁野在十三行打完人后,两边的人又起了几次冲突,所以才有了今晚的碰头,刚刚何许在,他要是不让仁野走,仁野就敢趁势再大闹一通,而且这事说出去,也是他这边不占理,架可以打,但不能没事找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的摩托车出了巷子就突然加速,何许的裙摆被风高高吹起,她一手按着腿中间的裙子,另一手紧紧抓着仁野的T恤下摆,不是不想抱他,这不得装矜持嘛。

仁野知道自己开多快,但身后人始终没有靠近,别说靠近,他甚至感觉不到她在抓他衣服,他想过开更快,可实际上,却在拐过弯之后,把速度降下来,车速维持在四五十之间的样子,何许不问他去哪,仁野自顾往前开,二十分钟后,周围渐渐不是高楼大厦,何许也好些年不回一次岄州,不知道这是哪,总之挺空旷的。

某一刻,车子毫无预兆地的停下,仁野用腿支着地面,不冷不热地说:“下车。”

何许听话,乖乖下去,仁野没下,他骑在车上,点了根烟,他不看何许,何许也没有打扰他,就安静的站在一边,四周安静,连风声都没有。

仁野抽完一整支烟,用鞋碾灭烟头,侧头看向何许,何许从侧头看景变成正眼看他,仁野冷着张脸,“你准备阴魂不散多久?”

何许目不转睛,表情淡定坦然地问:“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两人四目相对,冰对火,水对刃,何许像是能容纳仁野的一切招数,包括他的坏脾气,这点,仁野比何许更早知道。

仁野知道这种时候,他该毫不犹豫的踩下油门离开,管她怎么回去,可就像何许说的,他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没有人比他更虚伪。

何许从仁野眼底看到逐渐渗出的怒意,暗道,完了完了,八成又踩他雷点上了,她倒是不怕听到什么刺耳的话,只怕仁野把自己气个好歹,正准备开口说话,仁野突然伸出手拽住她,何许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奔。

何许近在眼前,仁野扣住她的后脑,侧头压上去,何许睁着眼睛,清楚感觉到唇上的触感,本该是软的,但因为某人太用力,她甚至觉得有些硬,跟之前一样,仁野从来没什么耐性,都是直接长驱直入,何许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大舒服,试探性地做了个推拒的动作,结果换来的是仁野本是抓她手臂的手,直接揽在她腰间,他力气很大,何许快要被他提起来。

两人一个车上一个车下,下面没碰到分毫,上身丝毫余地都没有,仁野用力吻她,如果上一次何许很快就感觉到疼,那么这一次,已经很久了,久到她闭着眼睛,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时,仁野还在吻她,她怕他突然咬她一口,时刻留有一丝警惕,中途睁开眼睛,她想看看仁野是什么反应,结果,仁野闭着眼。

何许看了几秒,重新把眼睛闭上,算了,不想这么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倜傥,只要咬不死,贼心就不死。

仁野的动作不知从何时开始慢下来,不再发脾气似的泄愤,他似乎很喜欢何许的下唇,轻轻|吮着,舌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掠过,那里还有之前被他咬破的痕迹。

何许算不清时间,仁野也知道很久,但两人心照不宣,尤其当何许开始试着回应仁野,仁野更是没办法放手,如果不是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们都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停止。

何许觉得,仁野大概是喜欢淑女这款的吧,所以她率先做了个后退的举动,仁野下颚微抬,追上去又吻了几秒,这才退开,手机铃声还响着,何许垂头翻包,对面仁野已经开口:“我的。”

他从裤袋拿出手机,接通,因为离得特别近,何许听到里面是个女人,具体说什么听不清,仁野神色如常道:“嫲嫲很好。”

里面人又说了什么,仁野道:“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事。”

电话挂断,仁野去看何许,何许低着头,低得很深,他都快看见她后脑勺了,见状,沉默半晌,他出声道:“为什么穿成这样?”

何许低着头,温声回:“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嘛。”

仁野:“谁告诉你我喜欢这样的?”

何许仍是低着头,不辨喜怒的回:“我的反义词,我只能想到这样了。”

仁野刹那想笑,但还没等笑出来,心口就已经开始疼了,又是一阵沉默,他开口:“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何许没预兆的抬起头,看着仁野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为什么亲她?

当然不是因为她这身打扮,或是换了个发色。

仁野心下给了回答,面上却是一言不发,何许问:“我这样你喜欢吗?”

仁野只觉得一颗心被她握在手里,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忍着蹙眉的冲动,仁野不答反问:“你能装多久?”

何许认真想了想,而后道:“那要看我们能谈多久了。”

仁野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谁说要跟你谈恋爱?”

说完没等何许有反应,仁野已经在怪自己冷心冷肺,今晚之前,他还能说何许缠着他不放,但刚刚分明是他先‘张嘴’的,这会儿颇有点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架势。

何许倒没生气,只认真地问:“那刚刚算什么,玩玩?”

仁野嘴特犟,“你不是想玩吗?”

何许:“你跟我玩吗?”

仁野这次不是骑虎难下,而是正中下怀,有句话他早就想说了,看着何许那张明艳又清纯的脸,仁野嘴唇动了动:“可以。”

何许瞳孔撑大,“什么条件?”

这话让仁野心里不是滋味,他差点冲口欲出,问她到底什么爱好,一个男人答应陪她玩玩,她第一反应不是气愤,而是让对方开条件,可气头一过,他不想跟她掰扯,只淡淡道:“玩玩而已,都别当真,别让我负责就行。”

何许企业级理解:“就是做情侣之间的事,但不是情侣关系,是吗?”

仁野表情看不出喜怒,“你能接受就玩,不…”

何许点头,“我能接受。”

仁野心里半酸半疼。

何许趁其晃神不备,倾身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笑得说不上阳光灿烂还是没心没肺,“谢谢小野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人喊他野哥,有人喊他小野,但从来没人喊他小野哥,何许是第一个。她岂止是第一个给他起外号的人,她还是第一个成功用死缠烂打这种下九流的招数,追到他的人。

何许太高兴了,对比之下,仁野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寡淡,何许逗他:“你别一副被我逼良为娼的表情好不好,这样我很尴尬的。”

仁野:“我没看出你哪里尴尬,你连脸红都做不到。”

何许眼睛一瞪:“谁说的?你刚才亲我,我就脸红了。”

话音落下,她没事,仁野脸色变了,他别开视线去拿烟,烟盒里还剩下两根,何许说:“给我一根。”

仁野下意识道:“你抽个屁。”

何许:“我会抽烟。”

仁野侧头瞪向她:“别处我管不着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抽烟。”

何许好说话,嘴一撅:“行吧,反正我也不常抽。”

仁野侧头往另一侧吐烟,转过来说:“上车。”

何许:“去哪?”

仁野:“你住哪?”

何许:“你想去我家吗?”

仁野:“没兴趣。”

何许:“我家就我自己。”

仁野随口一毒:“你跟谁住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许突然沉下脸,仁野也觉得自己说错话,绷着气看她一眼,何许道:“你玩得这么开吗?我跟谁住一起你都无所谓。”

仁野想顶回去,可无所谓的话说不出口,沉默片刻,出声回:“你要是能一边跟别人同居,一边还有时间缠着我,那也算你有本事。”

何许:“我只能一对一的玩,你不用激将我,我家里没别人。”

说罢,她脚一踩,侧身坐在仁野身后,双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动作甚是熟练。

仁野身上肌肉紧绷,没被人这么搞过,很不自在,想叫她松手,但又想起来,他已经答应陪她‘玩’了。

原地抽了几口烟,烟头掐灭,仁野问:“地址。”

何许说了个位置,仁野发动车子载她回市中,回去的路上,时间过得格外快,何许还没抱够,仁野已经把车停在小区大门口,见她迟迟不动,他说:“到了。”

何许又抱了一会儿,不情不愿的松开手,从车上下去,仁野马上就要走,何许按着他的车把,“等一下。”

仁野看她,何许凑上前,目标是他的唇,仁野一动没动,任由何许亲了他的嘴一下,她说:“晚安,到家给我发消息。”

仁野不置可否,掉头离开。

到家,仁野一如往常,钥匙放在老位置,换鞋,脱|衣服,洗澡,出来时看到床上的手机亮了下,何许发给他的:到家了吗?

仁野迟疑片刻,回:嗯。

何许:你想我吗?

仁野盯着屏幕,不回也没放下,不多时,何许又发来一条:我好想你。

仁野刚刚用冷水浇下去的东西,突地一跳,他分不清是火大才气愤,还是气愤才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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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些年,上赶着的女人太多了,比他小的,比他大的,普通的,漂亮的,有钱有势的,只想跟他在一起不求名分的,大家花样百出,仁野早就经过大风大浪。早两年有个大他十几岁的女老板,追求不成扬言吃安眠药,好闹了一阵,他都眼皮没挑一下,其实男人很简单,不喜欢管你是谁,是死是活。

何许这种,一看就是玩咖,仁野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没搭对,偏就看上|了她,骂了骂了,躲也躲了,不见又想,见了又怕,躺在床上,仁野习惯性像复盘生意一样复盘他跟何许之间的种种。

玩玩,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就像在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不用太认真,他本来就没有真的拥有过她,她来就来了,有一天要走,他也随她去,不给自己太多的期待,将来就不会觉得挫败。

正想着,枕边手机响起,仁野拿起一看,意料之中的号码,他没给她存名字,但他记得住她的号码。

看了几秒,仁野接通,没有讲话,手机里传来何许的声音,“唉……”

她一开口就是长叹,仁野不出声,何许又是一句更长的一句:“唉…………”

仁野淡淡:“干嘛?”

何许:“你都没有我想你这样想我。”

这话听起来绕口又难懂,仁野却是一瞬领悟,而后道:“谁让你上赶着喜欢我。”

何许:“想要就要努力,你的今天就是我努力的结果!”

仁野莫名想笑,但笑容没有浮现脸上,嘴毒的回:“我的今天是我以前作孽的结果。”

何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不许你这么说,好看的人能做什么孽呢,就算有孽,也是别人求而不得造的孽,跟你无关。”

仁野一时没忍住:“遇见更好看的呢?”

问完他就恨不能把电话挂了,真尼玛疯了。

好在何许非常笃定地回:“不会有人比你更好看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真的。”

仁野被夸好看没有丝毫高兴,倒是想骂何许肤浅,跟以前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他不说话,何许在手机里自顾道:“但是比起你的脸,我更喜欢你的人品。”

仁野气不顺中:“你喜欢挨骂?”

何许:“我追你这么久,你都爱答不理的,可见其他人追你是什么结果,所以我从来不生你气,一来是我自找的,二来,也能从侧面证明,你人品确实硬。”

她说的是人品,仁野却在别处硬了下,这种变化,他怪不到何许头上,她没有任何暗示,是他自己禁不住夸。

仁野烦躁:“说完了吗?”

何许:“你困了?”

仁野:“没事挂了。”

何许:“有事呢?”

仁野耐着性子:“有事说事。”

何许:“我们聊聊爱情这件事,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吗?我先说,你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爱情,仁野二十三年头回经历。都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他也从不信第一次买彩票就能中五百万的奇迹,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拿着手机,仁野冷心冷肺的回:“爱谈不上,顶多算有点情分。”

一般女生听到这话怎么受得了,偏偏何许舒了口气:“还好还有情分在,我好怕你说我剃头挑子一头热。”

仁野沉默,何许的大度让他怀疑,到底是他不够狠,还是她更狠。

何许开心地问:“我是第一个跟你有情分的人吗?”

仁野眉心微蹙:“你无不无聊?”

何许:“跟你聊天当然不无聊了…”说完,她自顾叨念:“要不是知道你单纯嫌我无聊,还以为你有什么不能提的红颜呢。”

仁野就是嘴上不服软:“我有又怎样?”

何许一时没控制住,笑声带着几分嘲讽:“你可得了吧,就你这脾气。”

手机里只有何许一人笑声,笑了一会儿,她停住,两秒后道:“对不起啊。”

仁野以为她要道什么歉呢,结果何许说:“我刚才笑得不淑女了,以后不这么笑了,你就当没听到。”

仁野呆呆地望着某处,片刻后问:“你在自欺欺人还是当我眼瞎?”

何许一秒切换淑女模式,柔柔弱弱地回:“那人家也在慢慢适应嘛~”

仁野露在T恤外的胳膊,汗毛瞬间竖起,说不上是无语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片刻的停顿,他开口道:“你有没有问过我适不适应?”

何许马上问:“你喜欢吗?”

仁野好悬冲口而出,我喜欢个鬼!

绷着脸,仁野说:“没人让你装腔作势。”

何许口吻在温柔和撒娇之间:“我觉得你还挺吃这套的,不然今晚为什么没跟我当众翻脸?”

仁野心说,他不翻脸是因为她装腔作势吗?是因为她换了个发色换了种穿搭吗?她就是把脸缠起来,他也知道她是谁。

但这样的话,仁野不能说出口,而他惯会口是心非:“我还要脸。”

何许话跟的很快:“我没给你丢脸吧?”

仁野暗自提了口气:“你是不是没事闲的,每天找不痛快?”

何许:“那是你觉得,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不痛快还是真痛快?”

何许说完,已经做好仁野要骂她不要脸的准备,结果仁野沉默良久,没出声,何许哄道:“别说不过我就生气嘛,大男人有话直说,有架直吵,憋在心里干嘛。”

仁野不是生气,他让何许磨得气不打一处来,已经不知从何生起了,努力维持着冷淡清醒,仁野道:“挂了。”

“欸~”何许叫住他,“你明天在哪,我去找你。”

仁野:“找我干嘛?”

何许:“找你玩啊。”

仁野:“没空。”

何许:“几点有空?”

仁野:“不知道。”

何许口吻立马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威胁:“你这样就有点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赖了,答应陪我玩又不让我找你玩,那还不如不玩的时候,我想你就去找你,都不用经过你同意。”

仁野想说‘不玩拉倒’,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句:“我没你那么闲。”

何许:“所以我问你几点有空,挡人财路等同杀人劫货,我没那么不上道。”

仁野:“再说。”

何许:“别再说,我明天给你打电话,你又要说我影响你工作,我不给你打,你就顺势不找我,想钻我空子,没门。”

仁野想说她好烦,竟然把他的路都给堵死了,不愿恋战,他随口道:“八点半左右。”

何许的开心来的好容易,她笑着回:“好,我等你,晚安,我会想你的。”

她一连串输出,而后直接挂断,耳边的聒噪戛然而止,仁野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总觉得这声音应该再持续个三五十分钟,没想到她说挂就挂。

把手机放下,仁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然而眼前立马出现一抹鲜活身影,她穿着白色的过膝裙,披散着长及腰间的黑卷发,由远及近,而后拉住他的手,那时他来不及去想的,现在终于可以慢慢回味,何许看他的眼神,跟他说过的话,以及,两人在无人路边的深吻。

仁野记得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不刺鼻,但是持久,他晚上脱|衣服洗澡时,从自己身上也闻到了那种香味。

仁野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自欺欺人?口嫌体正?他不是第一次在夜里想到何许,但现在俨然已经从一瞬的想到,变成刻意的回想,一遍遍临摹回忆,一遍遍品味细节,而后,靠脑补完成藏在心底的欲|望。

……

自打认识何许后,仁野这方面的次数明显变多,以前也不能说清心寡欲,但平时不往这处想,想起才解决,如今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女流|氓时不时跟眼前晃悠,仁野的意志力已经从最初的生人勿近,碰他者死,渐渐变成了失控时的邪恶,为什么要难为自己,对方主动的。

随着这样的念头逐渐增多,仁野越发地烦躁,怎么还自甘堕落了呢?

早上起来的第七秒,仁野想到何许;帮陶晚芝开店准备糖水时,仁野想到何许;去公司查单对账,目睹大家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仁野想到何许;就连路过全婶家的大排档,仁野也想到了何许。

何许,何许,何许……仁野快被她搞疯了,满脑子都是晚上八点半,一天才刚开始,往后的十几个小时,还不知道要怎么熬。

另一边,何许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下午跟陈乃昔一起吃中午饭,陈乃昔见她一眼手机都不看,奇怪道:“野马还没成家马呢,这就一点都不管了?”

何许垂目吃饭,风轻云淡地回:“只要认主,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就行。”

陈乃昔瞪眼:“你觉得好的,其他人也不瞎,你不怕有人趁你不在想把他牵回家?”

何许笑了笑,抬起头,眼底有浓浓地挑衅:“我给她们十个胆,用不着我出手,我家马最会尥蹶子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乃昔被戳到笑点,边笑边说:“这倒是大实话,我已经能想象到各路人士准备大显神通,然后让你家马给踢到躺在路边吐血的画面了。”

何许道:“好看,看看就行,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想骑就得各凭本事了。”

陈乃昔笑够了,感慨道:“是我错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有受虐倾向,放着追你的不要,偏要骂你的,现在看你是对的,起点越高,越难劈腿,他连你都是勉强看上,还能看得上谁?”

何许两个字总结:“放心。”

放心的何许跟陈乃昔一起吃喝玩乐,她没做仁野会大发慈悲提前找她的准备,所以哪怕到了八点半,她还在跟陈乃昔喝酒唱K。

反观仁野,熬了一整天,晚上七点,他已经烦到没法全心全意做事,八点刚过,他提前把所有事搞完,剩下的时间,就是选个不那么刻意的时机,打给她就好了。

九点十分,何许接到仁野打来的电话,她秒接,“忙完了?”

仁野早就模拟了无数遍的开场白,此时淡定不冷不热地应了一个字:“嗯。”

何许:“你在哪,我去找你。”

仁野:“你在哪?”

何许说了家里的位置,仁野:“我十五分钟到。”

何许:“我挺急的,你不要急,路上小心。”

仁野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何许的开心,她倒也诚实,挺急的。

仁野只用了十分钟就骑到何许所在的小区外,本以为何许还没出来,结果一眼就看到路边站着的熟悉身影,披散的黑色卷发,吊带的白色羽毛裙,裙子不短,但她手臂纤细,小腿修长匀称,乍眼望去,性|感多过清纯。

马路对面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们站在路边抽烟,但眼神却瞥向何许这边,时不时的说几句话,仁野一走一过,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车停在何许面前,仁野的身体挡住何许,何许立马露出笑脸,“这么快就到了。”

仁野这才看到何许的正脸,她今晚化了妆,本就精致的眉眼,如今更是睫毛卷翘,脸颊粉|嫩,嘴唇像是熟透的樱桃,一吮就会尝到甜味。

仁野只是想,何许已经旁若无人的上前,把头歪到他面前,仁野看出她想干嘛,没动,任由何许吻上他的唇,只一下,他好似闻到了某种水果的味道。

何许亲一下就退开,熟练地侧坐到摩托车后座,双手抱紧仁野的腰,摩托车开走,留下街对面几个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淦!泡到大美女就算了,大美女主动,那男的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淡定样,果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何许双臂缠着仁野的腰,前方红灯,仁野停下,侧头道:“松手。”

何许脸颊贴着他的背,因为贴得太紧,嘟着嘴道:“掉下去怎么办?”

仁野明知她装傻,伸手去拉她快把自己勒到不能呼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手臂,何许死扒着不放,仁野破罐子破摔:“你再用力,用你最大的力气。”

何许照做,用尽全力,仁野不吭声,红灯转绿,他继续往前骑,没多久何许就没力了。

开车之前,仁野问过何许去哪,她说随便,仁野真就随便,偌大的岄州,开到哪算哪,反正他土生土长,平时又四处跑,没什么陌生地方。

遛了能有四十分钟,仁野感觉背上的人一动没动,连脸都没抬过,他担心她睡着了,可何许的手臂又始终缠在他腰上,看力气不像是没知觉,下了大桥,仁野把车开回何许住处。

车仍旧停在路边,仁野说:“到了。”

何许充耳不闻,仁野侧过头,声音加重了两分:“到了,下…”

话音未落,何许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仁野人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把下巴掰过去,何许仰起头,从后面吻上仁野的唇,这样的姿势,仁野有些羞耻,本能想要退开,何许仗着姿势方便,手顺,板着仁野的脸,撬开他的嘴。

仁野只一瞬抵抗,很快便开始回应,而后反为主,他甚至想把她抱到车前面来……

吻是何许开始的,也是从她开始停下的,下巴抵在仁野肩头,何许眼巴巴地说:“我饿了,西北风不管饱。”

仁野第一反应是想拒绝,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她不就是想吃口饭嘛,多大的罪过,而且她还惯会给人设套,眼下他‘吃人的嘴软’,还怎么好睁着眼睛说不去。

面上不冷不热,仁野问:“吃什么?”

何许马上来了精神头,两眼放光:“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陈乃昔带我去的地方,十个有九个踩雷,你肯定比她靠谱。”

仁野:“你不是吃了嘛。”

何许:“我没吃啊。”

仁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仿佛丝毫不在意的话:“酒都喝了,饭没吃?”

何许微顿,后知后觉:“我在等你电话,跟陈乃昔一起去唱歌消磨时间,只喝了酒……还吃了半袋猫耳朵,一片山楂片,几口水果,还有几颗坚果……”

她越说声越小,最后心虚起来,“我没吃饱。”

仁野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眼神,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寒冬腊月,她衣衫褴褛,要饭要到他家门口,他哪里忍心把她赶走。

转回头,仁野二话没说,没有赶她下车,而是重新发动,何许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谢谢小野哥。”

仁野想让她闭上嘴,或者换个称呼,懒的开口。

车开了十几分钟后停下,这里是某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晚上十点多,依旧人声鼎沸,两人下车,仁野习惯性一个人迈开长腿往前走,走着走着,手上多了个东西,侧头一看,是何许站在他身旁,她拉着他的手。

仁野要抽手,何许拽得很紧,“这不是夜凉,没熟人看见。”

她比他还懂‘做贼心虚’的心情,仁野甩不开,也不想在人前跟她拉扯,索性由她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两人一路牵手往里走,虽没有遇见熟人,但人来人往的陌生面孔,目光皆会在两人脸上停留,什么叫般配,什么叫登对,男人看见何许身边的仁野,无法腹诽鲜花插在牛粪上;女人看见仁野身边的何许,也酸不出仁野有眼无珠来,这是一对合适到让人连八卦都编不出的情侣。

何许没有决定吃什么,走着瞧,一会儿站在章鱼丸子摊位前,一会儿又要买芝士棒,仁野一手被她牢牢地牵着,另一手拿手机替她扫码付账。

何许吃的东西里,就没有一样是仁野看得上的,连走了四五个摊位,仁野忍不住说:“吃这些你不怕热气?”

何许后知后觉的模样,“哪家凉茶好喝?”

仁野表情是嫌弃的,腿是自觉的,带着何许进了家糖水店,买了绿豆汤,两人坐在角落处,何许喝了一口说:“没有婆婆做得好喝。”

仁野不说话,何许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仁野没吃,也拒绝吃何许喂给他的章鱼丸子,淡淡道:“吃饱了送你回去。”

何许说:“你不想吃这些,我陪你去吃你喜欢吃的。”

仁野:“吃过了。”

何许:“明天你别吃饭,我请你。”

仁野:“不用。”

何许:“我不白吃别人东西,有来有往,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早餐午餐晚餐,我都可以。”

她说这么多,仁野只听到‘别人’二字,他是别人,一个能跟她骑一辆车,牵手,亲吻,她一口一个喜欢的人,只是别人而已。

这算不算无心吐真言?

仁野心里瞬间不高兴,面上不动声色地回:“用不着,这点小钱我还花得起。”

何许喝了口绿豆沙,抬眼道:“男朋友才给女朋友花钱,我是你女朋友吗?”

仁野正在不高兴,何许‘挑衅’,他眸色冷淡,盯着她道:“户也给我钱,我在跟他们谈恋爱吗?”

何许面色无异地回:“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仁野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不是说不出话来,而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龌龊的念头,他在努力不动声色。

何许等了片刻,自问自答:“其实我很不好意思,不能叫你‘人财两空’嘛。”

她说的没错,对仁野,她是又亲又抱,又搂又闹,日后要是出门吃饭都花他的钱,那他岂不是太亏了。

仁野的重点是,人,空,这才几天,她就已经想着走了。

她不仁,别怪他不义,仁野整个一渣男口吻,蛮不在意的说:“花钱买个心里安慰,毕竟不是恋爱关系。”

何许:“那要是恋爱关系呢?”

仁野:“你就不要操心这步了。”

何许撇了撇嘴:“人总要有目标嘛。”

仁野不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她总是嘴上说着很喜欢他,可整个人又给他一种特别不靠谱的感觉,说不靠谱吧,她又从未让他失望,可他真的不敢有期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从小到大的期望,从来没有一个实现过。

杂七杂八的东西,何许吃了一大堆,又喝了半份糖水,确实吃不下正餐,仁野载她回家,她从车上下来,顺势亲了下仁野的侧脸,笑着说:“吃了东西就不亲嘴了,你知道我很想亲你就行。”

挥了挥手,何许道:“拜拜,到家给我发消息。”

她转身往小区里面走,有那么几秒,仁野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背影,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在想两人分别的时候,何许一定会主动吻他,只是没想到,她只亲了一下他的脸,而且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何许还没走出五米远,身后传来摩托车开走的声音,她到家半小时,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何许洗完澡躺在沙发上,打给仁野,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何许:“到家了吗?”

“嗯。”

“到家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没这习惯。”

何许好说话:“行吧,那我以后打给你。”

仁野没答应也没拒绝,何许翻了个身,“你等下要干嘛?”

仁野:“睡觉。”

何许:“马上吗?”

仁野:“还有事?”

何许:“想你算不算事?”

仁野微顿,“…想吧,我挂了。”

何许很乖,“晚安,明天见。”

她甚至不用他回什么,更不等他挂,她先挂断,仁野的心刹那空了一下,他知道何许不会生气,他只是不确定,她会不会失落,喜欢一个除了有具臭皮囊,其他一无是处的男人,她能坚持多久?

仁野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说他口是心非都是轻的,他就是变态得扭曲,想要,但说不要,想天长地久,行动是花样赶人走,他不想诚实地告诉一个人他需要什么,因为这样等同把自己的软肋交出去,他就是要把渴望藏得很深,深到无论得到还是失去,外人都看不出丝毫异样的地方。

他在心上罩了个笼子,不让别人进来,也不放自己出去。

何许没仁野这么多‘花花肠子’,她就一个目标,拿下仁野,让他也喜欢她,让自己的快乐加倍,所以无论仁野是冷脸还是冷语,她都无所谓,毕竟她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不就差一句仁野说‘我也喜欢你’嘛。

身体都被她掰正了,改掉口嫌也只是早晚问题,何许一点都不着急,默默地煮了一大缸水,悄无声息地把仁野骗进缸里,然后一天一天的,往下面加柴。

仁野每天都跟何许见面,何许知道仁野不喜欢吃零食,陪他一起吃正餐,等他吃饱了,她再去外面买零食。而仁野也渐渐习惯了何许跟他见面时的吻,上车时抱着他的腰,下车后牵着他的手,他在岄州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去岄州塔顶,还是被何许拉上去的,两人站在观光区的透明玻璃前,何许没来由地拉低他的头,踮脚吻他,附近有其他人在,仁野却好像早已麻木,闭上眼睛,揽住她的腰。

何许每天都跟他说:“我好喜欢你。”

仁野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想回她一句,我也喜欢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打从仁野决定陪何许‘玩’开始,何许再也没出现在夜凉,有些人已经渐渐忘了那个有段时间经常出现的白头发混血女孩,但更多人却是心知肚明,有猫腻。

且不说仁野为何许在十三行大打出手,搞得没人再敢‘闲话家常’,单说他每天晚上八点半之后,雷打不动地销声匿迹,连给陶晚芝打烊的差事都交给李明袁启成他们做,陶晚芝纳闷:“阿野最近在忙什么?”

袁启成:“嗯……”

李明:“野哥最近一直在磕一个外商,对方比较难搞。”

陶晚芝:“哦…让他别太辛苦了,我总说钱是赚不完的,够花就行,身体要紧。”

袁启成很快接了句:“野哥身体好得很,心情精神头都很足。”

李明悄无声息地瞪了眼袁启成,让他少多话,陶晚芝道:“我也觉得他最近心情好像蛮好,开心就好,你们都是,赚钱是为了生活,生活不是为了赚钱。”

两人乖乖应声,卷闸门拉下来锁好,袁启成把钥匙递给陶晚芝,“嫲嫲,我们送你回去。”

陶晚芝笑说:“送什么,拐个弯走二十二步就到了,你们快点回家,早点休息。”

两人应声,看着陶晚芝进家门才掉头往反方向走,李明先开口:“你别在嫲嫲面前乱说话,野哥不想让人知道,你还敢揭野哥的底。”

袁启成瞪眼:“我说什么了?”

李明剜了眼空气:“嫲嫲看出野哥心情好,那是她老人家精明,你说就不行,野哥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是你给何许通的风报的信,知道了不打死你。”

袁启成大大的脑袋里是更大的问号,“我也不知道何许会找到我头上来啊,她说从周多幸那要的我号码,问我在哪。”

李明侧头,面无表情地问:“你觉得她找你就是为了找你吗?”

袁启成噎了一下,慢半拍回:“我当然知道她想找野哥,告诉她,也是生怕因为我再耽误了一段姻缘,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不想担这责任。”

李明:“想真多。”

袁启成像是抓到话把,很快道:“你现在还觉得是我想多了吗?”

李明难得没有怼回去,因为有人看到过仁野和何许在一起……两人还是手牵手。

沉默片刻,李明总结性发言:“反正野哥不想让人知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袁启成还是好奇:“不是,野哥到底什么意思?俩人男未婚女未嫁的,谈个恋爱还搞得跟偷…偷偷摸摸一样。”

李明不出声,袁启成:“你说话啊。”

李明:“野哥那脾气,估计只有想结婚的人才会光明正大的带回夜凉。”

袁启成吓坏了,瞪眼道:“野哥不会英年早婚吧?!”

李明懒得瞪他,往旁边瞪空气。

……

晚上十点半,何许正跟渡江游轮二层的靠窗边坐着,岸上灯红酒绿,江面彩波粼粼,无论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里都是游眼里的看点,何许也在看,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巧克力色的瞳孔里,映着一件最简单的白T。

何许看得肆无忌惮,仁野低头看手机,不用抬眼都能感觉到,忍了半天,他抬起头,对上何许毫不避讳的目光,不辨喜怒地问:“有完没完?”

何许撑着下巴,有些懒散地回:“我试图从你脸上找到我不喜欢的地方……找不到。”

仁野最近一个礼拜,每天被何许这么‘折磨’,心态已不比当初,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瞥,看向窗外。

何许说:“我最喜欢看你侧脸弧度。”说着,她伸手在空气中划了条曲线。

仁野闻言,把脸转过来,何许勾起唇角,笑出声:“我就知道,其实你正脸比侧脸更好看。”

仁野在看到何许笑的瞬间,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这会儿大有种骑虎难下左右不行的架势,他盯着何许,表情不冷不热。

何许百毒不侵地笑着,仁野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长得还行,不然何许也不会这么喜欢,她总在看他,除了在他摩托车上,她看不见他的脸,但会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从前他最讨厌一些女人根本不了解他,看他一眼就说喜欢他,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在以色侍人,是何许用一己之力改变了仁野的这种想法,现在仁野觉得,他有一样东西能让何许超开心,别人没有,全世界独一份——脸。

仁野之所以不跟何许坐同侧,是怕何许当众跟他拉拉扯扯,结果他坐她对面,被她目不转睛地看了整整四十分钟。

游轮靠岸,众人起身下船,何许第一时间拉住仁野的手,仁野没有任何反应,麻了。

何许说:“我陪你去吃宵夜。”

仁野:“不饿。”

何许:“那你陪我吃,我饿了。”

仁野忍不住侧头:“你上船前没吃饭?”

何许嘴巴一瘪,“那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

仁野:“不知道以为游轮是你一个人用浆划的。”

何许:“主要船上有你,我不能让你沉底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仁野却很不习惯这种表达,因为她脱口而出,可他会听者有心,如果她做不到,他一定会愤怒,仁野不想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管不了何许,只能叫自己别当真。

一段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当真的感情,仁野自己都不清楚,他在浪费时间干什么。

何许坐在摩托车后座,双臂环着仁野的腰,因为这个姿势仁野已经淡定了,所以她很自然地隔着T恤,上下摸了摸仁野的肚子,仁野瞬间浑身绷紧,差点没当场刹住车,侧头,蹙眉道:“手不想要了?”

何许说:“你好好看路,我摸一下你有没有腹肌。”

说着,她又上手摸,仁野到底把车靠边停下,不等他张口,何许已经老老实实抱紧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道:“不摸了,我知道你有。”

仁野一声没吭,何许又说:“别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路边,这么晚,我顶着这张脸,很容易遇到危险。”

仁野想回她一句:脸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想想,何许的脸不是在他后背贴着嘛,本来真想叫她下车自己回家,奈何何许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仁野一个字都没说,重新把脚提到摩托车上,何许以为她的软磨硬泡可以无往不利,结果再一抬眼,熟悉的环境,她家小区门口。

仁野淡淡道:“下车。”

何许可怜巴巴:“你不带我去吃宵夜啦?”

仁野:“想吃自己买。”

何许瘪嘴,小声嘀咕:“摸一下也不顶饭吃……”

仁野暗道:是谁说的美色可餐了?

何许知道仁野没商量,从摩托车上跳下去,正面冲着他,想跟平时一样亲他一下,仁野却特狗,一秒没等,把手一转,摩托车咻得从何许面前开过,她连一个‘欸’字都没发出来。

仁野车骑得很快,他从倒视镜看站在原地的何许,刚开始她手还抬在半空,他一个没忍住,嘴角上扬,拐过街角,一路回家,仁野心情始终不错,进楼道,开门,换鞋,洗澡,一套流程下来,仁野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从前他习惯性看当天的外汇汇率,现在他在等何许。

何许的电话基本在五分钟内打过来,开口第一句,问他到没到家。

仁野等着,五分钟过去,手机没响,又过了十分钟,仁野马上开始多想,怎么了?生气了,还是他走后她没有安全到家?

仁野想给何许打个电话,心里又诸多念头,怕她觉得他很在意她。思前想后,正纠结,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是那串他每晚都能看见的没存名字的号码。

仁野静了一会儿,接通:“喂。”

何许:“到家了吗?”

仁野:“嗯。”

何许:“我刚刚选外卖选了好久,你给我推荐几样,我不知道吃什么。”

仁野一瞬心情复杂,怎么着外卖比他还香吗?

亏得他在这胡思乱想了好几分钟,仁野声线平平地说:“不知道。”

何许长吁短叹:“唉……我好饿啊。”

她叹得仁野心软,几秒后佯装不耐烦地说:“这么晚随便喝点粥好了。”

何许马上来劲:“什么粥?”

仁野:“想喝什么就点什么。”

何许:“想不到嘛~”

仁野让她磨得一颗心焦焦躁躁,赶忙道:“青菜瘦肉粥。”

“好!”何许情绪转化之快,堪称国粹变脸。

仁野说:“挂了。”

何许:“干嘛?”

仁野:“你去吃东西。”

何许:“我又不着急。”

仁野:“是谁饿得要死要活?”

何许:“你陪我,我还能熬到外卖来,你不陪我,我下一秒就要饿死了。”

仁野:“我不当饭吃。”

何许:“你在我这不是饭。”

停顿片刻,何许道:“你怎么不问你在我这是什么?”

仁野:“不感兴趣。”

何许嘴巴一撇:“切,我既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茅厕。”

仁野:“不喜欢就算了,别为难自己。”

何许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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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说不出来的时候就不说,反正何许有自问自答的本事,她一个人都能叨叨半小时,仁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中途不止三次说要挂,可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始终在继续。

何许跟他聊着天,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您好,何女士是吗?”

“是,谢谢。”

几秒后,何许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的粥到了。”

仁野第一时间想的是,她家里是不是只有她自己,这么晚定外卖,她去开门安不安全,他正沉默,何许那边说话:“你要睡了吧,我不吵你了,晚安。”

她说挂就挂,因为没指望仁野会回她一句晚安,仁野就这样一个字都没说,被挂了电话,几乎每天如此。

要说何许黏人吧,她每天电话挂得毫不留恋;要说她高冷吧,呸!

仁野躺在床上想何许,想起晚上两人分开时,何许想亲他没亲到,手还停在半空的囧样,仁野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勾起唇角。

旁边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条,仁野想到何许,解锁后一看,真是她,何许发来一张青菜瘦肉粥的图片,仁野正琢磨要不要回时,又一张图片进来,看小图就知道是何许的自拍,仁野还是把图片放大。

图片里,何许穿着件橙色的吊带背心,黑色长发随意的盘在头顶,冲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可爱。

仁野不觉得何许在看镜头,她就是在看他。

等了半天,何许没再发东西过来,仁野看着屏幕上的何许,仔细端详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她喜欢好看的,自己照镜子就好了,干嘛成天看他,女人的漂亮向来比男人精致。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

仁野说是八点半左右找何许,实际每次都是九点过,今天算是月亮打南边出来,何许八点四十六就接到仁野的电话,他来她家门口接人,两人一起去吃饭,依旧是仁野选的地方,是一家煲仔饭,店里的花生猪脚汤一绝,何许连喝两碗。

何许以吃撑了为由,拉着仁野在附近晃荡,周围很多小吃和甜品店,仁野以为何许走着走着就要闲不住嘴,结果她什么都没说,仁野不确定,是不是之前他说过她两回的原因。

走到一家甜品店前,仁野对门口的店员说:“一个冰淇淋。”

店员:“香草,巧克力,原味,要哪种?”

仁野:“原味。”

他扫码付账,店员打好冰淇淋递给他,何许的眼睛随着仁野的手,眼睁睁看他吃了一口,目不转睛地问:“不是给我的吗?”

仁野瞥她一眼,眼神之灵动,何许仿佛已经听到他说:谁给你的自信?

何许:“给我尝尝。”

仁野:“要吃自己买。”

何许:“我就尝一口…”

她抓住仁野的手腕,把冰淇淋拉到自己嘴边,真是尝一口,一口吃一半,像是怕仁野当街给她一脚,何许吃完赶紧松手跑,仁野拿着一半冰淇淋,原地站了几秒,迈步朝前走去,何许在他两米外,扭头道:“我再买一个还你,你别打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仁野来气,她不光吃他冰淇淋,还倒打一耙,他什么时候打过她?

绷着脸,仁野伸出手,“拿走。”一副不爱捡剩的模样。

何许小心翼翼地回来,猥猥琐琐地从仁野手上接过冰淇淋,见她要往甜品店走,仁野道:“不用买,我不想吃了。”

何许眸子微挑:“谁说要给你买?”

她又去买了个香草的,左右一个右手一个,仁野看她,何许把冰淇淋举到他面前,“要吃吗?给你尝一口。”

仁野真动了想要一口吃一个的心,转念一想,他干嘛跟她比谁更幼稚。

两人在周围溜达,返程的时候,何许又买了个巧克力的冰淇淋,仁野忍不住说:“胃是别人的?”

何许以为他说她吃得多,出声回:“走了这么多路,已经消化了。”

仁野:“胃疼别找我。”

何许当即头往他手臂上一歪,“心疼可以找你吗?”

仁野没躲开,只是没好眼色的瞥了她一下,把鄙视刻在脑门上。

仁野把何许送到家门口,她在后座倾身向前,吻在他唇角,而后跳下车,“拜拜,等我给你打电话。”

她现在已经不跟仁野说‘回去给我打电话’了,反正仁野又不会打,都是她主动。

仁野到家收拾完,坐在沙发上等何许的电话,又比之前晚,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仁野很讨厌这种感觉,第一次生出以后他到家主动打给她的念头,主要受不了这份没来由地煎熬。

已经比平常晚了快二十分钟,今晚两人分开时又没有任何不愉快,仁野怕她有事,手指还有一秒就落在何许的号码上,屏幕突然切换成来电模式,仁野接通,没说话。

何许问:“你到家了吗?”

她声音没有任何痛苦,但仁野对标的是她以往的生龙活虎,不着痕迹,仁野回:“到了。”

何许:“嗯,那你早点睡觉,晚安。”

知道她马上就要挂断,仁野抢先一步道:“怎么了?”说完又怕她误会,赶紧加了句:“今天废话这么少。”

何许微顿,也不遮掩:“肚子不舒服。”

“活该。”仁野说什么来着,喝完热汤吃冰淇淋,还一吃就是三个。

何许可怜兮兮:“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仁野硬邦邦地回:“不是你自找的吗?”

何许:“谁让你故意引诱我了。”

仁野提气,已经准备反驳,可转念一想,确实是他故意引诱的何许,他看她一晚都没张罗吃零食,想买一个给她。

但眼下这种情况,仁野没办法承认,他只能顶着避雷针说:“管不住自己还赖别人,我行行好给你叫个120?”

何许蔫蔫地回:“没事,疼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仁野闻言,沉默几秒,“…你来生理期?”

何许噗嗤笑出声,仁野在这边脸色骤然一红,他后悔了。

果然,何许边笑边道:“小野哥懂得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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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气得脸色黑一下红一下,随时都想挂断电话,不等他主动挂,何许那边先开口:“今天算你走运,我不唠叨你了,晚安。”

又是何许主动挂断,她实在太疼了,大姨妈突然造访,一如既往地来势汹汹,运气好只是轻微地疼,但这次显然运气不好,才开始就很疼。

何许到家后忍着难受匆匆洗了个澡,这会儿窝在床上,开着空调,很快就憋出了一身汗,陈乃昔去香港了,那边有个何必喜欢的画家在开巡回画展,她人不在岄州,何许又不能打给她爸,她连何靖州目前在不在岄州都不清楚,至于她妈那边……哎,山高皇帝远,自己顾自己吧。

何许从小到大没遭过什么罪,唯一能属遭罪还不能代替的,就是大姨妈,打从十四那年开始,一月一次噩梦,这也是她立志下辈子当个男人的最主要原因,这两个月被仁野迷得找不到北,她觉得当女人也挺好,不然怕是更难追,可眼下小腹疼得像武林高手在体内耍完花枪耍飞刀,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到底想当男还是当女。

明天见面问问仁野,他喜欢男的吗?

仁野这一晚上都没睡实,做梦模模糊糊还跟何许吵了一架,起因就是何许痛经,他不闻不问,何许不再接他电话,他疯狂找她找不到,结果突然在夏记碰见她跟其他男人坐在一起喝糖水,他上前问:“他是谁?”

何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仁野气不打一处来,很想看清男人的正脸,但他越努力,那人脸越模糊,他气得炸肺,因为太气,一下给自己气醒了。

梦里的场景和情绪都太过逼真,以至于仁野睁眼后的前几秒,仍旧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心口酸疼,总觉得失去何许了。

待理智逐渐盖过情绪,仁野重新整理了现实和想象,看了眼时间,凌晨六点十分,闹钟都还没响。

仁野坐起来,翻开他和何许的页面,她昨天给他打完电话之后,没有再发,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晚上,她给他发的青菜瘦肉粥和自拍照,照片中她冲他眨眼,好看又古灵精怪。

仁野没说,其实一直在心里骂何许是个妖怪,只有妖怪才会披着变幻多端的外壳,只有妖怪才会为达目的不计经过,只有妖怪才会让人越想理智越堕落。

他就是没想到,妖怪也会经历人的折磨。

仁野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亲妈,身边也没有姐妹,是进了十三行才开始扎在女人堆里,有时候去搬货揽货,时不时就能听到几个女孩子站那聊大姨妈,有人腰疼,有人肚子疼,他还见过有人卖着卖着衣服,直接晕倒,被120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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