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力造诣上,司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然她一介女流之辈,凭什么能得到景隆帝的赏识?
司蓁蓁无形的针对就这样被化解。
司遥抬眼看向司蓁蓁,轻轻扬了扬唇。
知晓三日前,她的挑衅是什么了。
不过是成了宋妙仪的伴读,真以为这样就能离间她和宋妙仪的关系?
司蓁蓁还是太天真了。
闹剧终在江太傅踏入书院时收声。
老者鹤发童颜,古松般的风骨里透着凛然正气。
满头霜雪似的白发束于玉冠之中,一丝不乱,面庞被岁月刻满深沟浅壑,眼角皱纹堆叠如核桃褶子,却愈显矍铄。
穿着青布衫,手中拿着今日教学用的书案,大步走向讲堂中央。
众人赶紧噤声,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皇家书院里,纵使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和皇子,此刻也唯有‘学子’这一层身份。
江太傅乃三朝元老,曾教导过三任皇帝,即便景隆帝在此,也得恭敬的唤他一声‘老师。’
宋妙仪拉着司遥一起坐,把司蓁蓁排挤到了最后排的位置。
司蓁蓁敢怒不敢言,只敢暗自将这份屈辱牢记在心,等着日后有机会,尽数还回去!
一上午的时间在江太傅的授课中结束。
作为伴读,理应帮公主皇子整理好课堂笔记,查漏补缺。
司蓁蓁谨记这点,在宋妙仪起身要离开时,拿着自己的竹简拦在她们面前。
“公主,这是臣女手写的笔记,遥遥毕竟是没上过学堂,作为您的伴读,可能会有疏漏的地方,这些我都会补上来,您别怪她。”
宋妙仪不悦的蹙眉,“司蓁蓁,你有病吧?刚才你说遥遥也就算了,现在还张口闭口说人家是文盲?你这究竟安的什么心?”
宋妙仪根本不给司蓁蓁任何面子,这一嗓子喊得响亮,惹得要走的人,又调头回来看戏。
司蓁蓁眼圈倏地泛红,泪珠在睫羽上晃啊晃,偏咬着唇不肯落下,倒教旁观众人心生几分怜惜。
宋君昊看不下去了,替司蓁蓁说话:“宋妙仪,你说话咋就这么难听呢?司大小姐一腔好意,况且她话也没说错啊!”
“司遥没上过学堂的事是事实,她就是担心你功课跟不上,被父皇责骂……你纯粹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就是说啊,”他的伴读连忙附和,“司大小姐琴棋书画俱佳,做公主你的伴读是绰绰有余,何苦刁难人?”
书院里各成好几派,同宋君昊交好的人,见他出来站队,也纷纷出言维护着司蓁蓁。
司蓁蓁垂着头,唇角却勾起抹极浅的笑,直到听见有人喊“江太傅留步”,才慌忙将笑意压下来。
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太傅沉了脸,他先看了司蓁蓁手写的笔记,紧皱的眉头顷刻舒展开来。
夸赞了一句:“字写的不错,重点和思路也标记的很明确,孺子可教也啊!”
听见太傅的夸赞,司蓁蓁压下心中的喜色,谦虚道:“太傅过赞了。”
想了想,又道:“永安公主既如此不满臣女,想必是遥遥更胜一筹,太傅不妨看一看?”
她的提议让宋妙仪急了,正欲和司蓁蓁辩驳一番,手背却被司遥轻轻拍了拍。
回头就见司遥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下一秒,双手将竹简递给江太傅。
“太傅,请过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