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简陋的陈设胜在干净,一盏烛灯搁置在木桌上,亮着幽幽火光。
司遥走近床榻边,居高临下,将裴衔青苍白的睡颜尽收眼底。
他五官凌厉冷冽,平日里都是一副漫不经心、不争不抢的形象。
此刻,只剩下无边的安静。
他光着上身,宽肩,敏感的两点遮掩在薄被下……
太阳西落,外面的天很快全部黑透。
司遥简单吃过晚膳,便让琳琅打来一盆水。
本意是想让琳琅替裴衔青擦洗身体的,但——
琳琅第一次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司姑娘,公子他从不允许丫鬟近身,您别为难奴婢了。”
司遥:“那双财呢?”
双财就是跟在裴衔青身边的那个贴身随从的名字。
琳琅不擅长说谎,为了怕司遥看出端倪,低下头,错开和她的对视,一板一眼道:“双财跟祁医师出去了。”
“那——”
“霍叔也不在!”
琳琅飞快截住司遥后头的话,“司姑娘,今夜只能委屈您了,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需要随时叫我。”
言罢,琳琅飞快的退出了厢房。
留下那盆温水倒映着司遥那张漂亮的脸。
无奈,司遥只得亲自上手。
她先是掀开裴衔青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才轻轻拧干毛巾。
面对半/裸的裴衔青,司遥并没有感到特别羞涩。
她自小混迹在军营里,身边大多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哪有那么多心思细致的男女之别?
甚至天热的时候,打完胜仗,都是不拘小格的脱掉上衣,大口大口喝酒。
司遥认真擦拭的动作很是熟练。
上一世,她虽和裴昭没有圆过房,但有时裴昭喝醉了酒,都是她亲自贴身照顾。
像简单擦身的动作,于她而言手拿把掐。
眼前。
是裴衔青的男色。
对比起裴昭……简直完胜。
首辅是文官,但裴衔青看起来并不羸弱,肌肉摸着都很有力量感。
手指顺着锁骨,落到他的手腕、手掌……
司遥注意到了他腕骨的那道浅浅疤痕。
长度看着比她的还要长上几公分。
难以想象当时挑断他手筋的人,有多恶毒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后院的水,深似海。
司遥还没来得及敛去眸中的情绪,下一秒,她拿着毛巾的手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紧紧抓住。
司遥下意识抬眼,迎面对上一双猩红的长眸。
像是暗夜里看见猎物,蓄势待发的饥饿野兽!
“裴公子……”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烫?
司遥试图想要挣脱,可对方已经先她一步,将她稳稳压在了身下。
现在是标准的一个男上/女下的姿势。
裴衔青裸着上身,腰腹处缠着几圈白色的绷带,黑发顺着肩颈滑落,发梢轻扫司遥的脸颊,一股痒意自心底弥漫而出。
耳边,是男子那炙热、粗重的喘息声。
司遥手指碰到的地方,热的有些烫手,像是冬日里用来暖手的火笼。
此时,司遥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
她甚至不敢用力,怕扯裂裴衔青腹部的伤口。
“裴公子,我是司遥,你先起来……”
清冷的话如同山间清泉,却并没有减轻裴衔青身上的半点热量。
忽地,他低头凑近司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