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磕磕巴巴。
刘嬷嬷道:“公主,这丫头是庖厨里的烧火丫头,口吃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方才奴婢问过了,她说司大小姐落水时,她正巧在假山后面。”
这无疑就是个铁证。
对司遥来讲,有利无害。
宋妙仪:“司三公子,有什么你便问吧。”
视线汇集到司景行身上,只见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先是恐吓一番,“我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若有半点假话,我必割了你的舌头!”
婢女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奴、奴婢不、不敢。”
司景行:“蓁蓁是自己失足掉下水的,还是有人推她?”
问出口时,司景行眼角的余光朝着司遥看去。
她垂着眸子,长睫盖住里面的情绪,莫名给人一种孤寂、脆弱的感觉。
这是司景行从未见过的一面。
难道……他真的冤枉司遥了吗?
“是、是大小姐自、自己跳、跳下去的……”
婢女全程都低着头,畏惧到不敢抬头。
细如蚊蝇的声音里,隐隐能听到哭腔。
司景行踉跄了两步。
司遥抬眼,唇边的弧度透着令他倍感难受的讥讽。
“司三公子,可还满意这个答案?如果不满意,那就当是司遥推的吧。”
司蓁蓁惯用的以退为进的技俩,司遥也学了个十成十。
宋妙仪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婢女很快被带了下去,接着,室内陷入一阵诡谲的安静。
直到司景行干巴巴的开口,“司遥……”
宋妙仪听到他的声音就烦。
正想要屏退司景行,桌下,司遥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宋妙仪只得乖乖把话憋回去。
司景行:“司遥,今天这事你也不能全怪三哥,要是你以前不针对蓁蓁的话,我也不会平白无故怀疑你。”
简单来说,要怪就怪你自己。
谁让你自己有前科呢?
宋妙仪气得脸都红了,司遥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她眸中没什么情绪变化,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看得司景行不禁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他又说:“司遥,你既姓司一日,就该守将军府的规矩,父亲从不让我们外宿在别处,你若乖一点,等几日父亲回京,三哥会帮你说情的。”
字里行间,满是对司遥的威胁。
司遥沉思着,果然事情的轨迹发生了变动,本该半月后归京的父兄们,都提前回来了。
宋妙仪想拦,但司遥制止了她。
当着司景行的面,司遥凑到宋妙仪耳畔,轻声说:“我不会有事的妙仪,相信我。”
宋妙仪只得作罢。
跟着司景行走时,宋妙仪对着他放下狠话,“司景行,要是遥遥再在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本公主绝不轻饶!她可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
夜深了。
整个公主府陷入了静谧中,司遥走在前面,司景行亦步亦趋的跟着。
望着那纤瘦的背影,司景行心情复杂极了。
行走到公主府外,街边早已停着两辆马车。
裴昭站在马匹前面,司遥一出现,目光立刻锁定在她身上。
裴昭说:“景行,蓁蓁在马车上,你同她先回去,我和司遥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