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便是裴衔青替她处理伤口。
只是可惜好不容易养着的右手,一朝又回到了解放前。
她现在的力量太渺小了。
想要报上辈子的仇、摆脱原来的命运轨迹,还得从长计议。
这时,行走的马车停下,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司姑娘,公子,前面就是将军府了。”
两人的身份有别,断不适合同时出现。
裴衔青早有准备。
只听车夫跳下马车,脚步声渐渐远去,很快,又带回来一女子。
她双手抱拳,立在外行了个礼,“公子。”
闻声,司遥立刻看向了裴衔青。
那眼神,似是无声的在询问他这是何意。
裴衔青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袍,余光瞥见指尖的红,轻轻摩挲了几下,眼睑垂落,“以后若有事找我,直接叫琳琅传话,你身边的人……不可信。”
最后一句话似是提醒。
即便他不说,司遥也知道。
她偷偷去了镇威侯府三次,前两次仅有她一人知道,但这次……却多出一人。
自打司蓁蓁回来后,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被她笼络着。
下人们个个以她唯首是瞻。
就连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叫春杏的。
司遥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她又要道谢,却被裴衔青拦住,他狭长的丹凤眼漆黑深邃,藏着司遥看不懂的情绪涌动。
低沉的嗓音响起,“谢谢就不必了,毕竟,以后都是要还的。”
怎么还、如何还,裴衔青并未点明。
司遥想问,面前却掀起一股风,下一秒,裴衔青消失在了眼前。
接着,晃动的布帘被撩开,琳琅抱着一套新的衣裙上来,“司姑娘,请让奴婢伺候你更衣。”
衣裙完全是按照司遥的尺寸定制的。
司遥有点奇怪。
在琳琅替她系腰带时,问:“琳琅,这衣裙……是裴公子给你的?”
琳琅训练有素。
眉眼间一派沉稳之色,闻言,只低头,“公子的事奴婢没有过问的权利,姑娘,奴婢扶你下马。”
将军府威严肃穆。
守门的丫鬟小厮互相打闹着,哪怕是看见了司遥,也并未有任何恭敬的行径。
把她当成了空气。
笑话,他们又不傻,自从五年前司蓁蓁回来后,将军府便都是以她为大。
不论是在寺庙诵经的老夫人,还是在边关的老爷、少爷,皆是宠着这个失散多年的大小姐。
即便是要那天上的星星,都要想方设法的摘下来,哄大小姐开心。
反倒是司遥鸠占鹊巢,仗着以往的军功,处处欺辱大小姐。
受了不少恩惠的下人,纷纷替司蓁蓁鸣不平。
眼见司遥迈进了大门,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厮,立刻横扫了过去,灰尘漫天,呛得人连连咳嗽。
司遥冷眼看过去。
小厮洋洋得意,“真不好意司小姐,奴才眼拙,没看见你……”
言语间,满是对司遥的不屑。
有司蓁蓁在,完全有恃无恐。
琳琅皱眉,丝毫没想过司遥在将军府的处境竟会如此艰难。
就连这身份低贱的奴才都敢羞辱上几句!
琳琅:“姑娘……”
司遥盯着小厮的脸看了半晌,顷刻,她递给琳琅一个眼神。
琳琅领命,一手扶着司遥,一手高高扬起,‘啪’的一声落在了那厚脸皮上。
司遥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