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恒淡淡道:“靖成姑娘以为我是谁?” 靖成怔了怔,那个名字在口中几番辗转,却是未说出口。 “慕神医,你让我觉得好熟悉。”靖成眼眶湿润,笑盈盈道,“熟悉的让我有些心痛。” 慕若恒在她眼泪落下的那刻,替她抹去了,既温柔,又无情,眼神中带着怜悯。 连眼神,也那般像孟渊,像是俯瞰人间的神,无半分七情六欲。 靖成有些急切道:“我......” “四姑娘。”慕若恒却喊道。 靖成不由一愣,不再语。 宁芙再度进来时,靖成戴上了斗笠,规规矩矩地坐在慕若恒对面,一不发。 “靖成姑娘是寒毒攻心,并无大碍,不过须静养,暂且不宜奔波。”慕若恒道。 宁芙沉思须臾,道:“慕神医之意,是下毒之人,并无取她性命的打算。” 慕若恒道:“四姑娘可以这般理解。” 既下药,又无害她的打算,做出下药这事的人,究竟是何目的? “听闻我外祖母的意思,是将靖成留在神医这,这些时日,便劳烦神医了。”宁芙道。 “我这并无什么靖成姑娘,只有一个收茶的商女杳杳。”慕若恒道。 宁芙心中却是猛地一颤。 上一世,康阳公主府没了后,靖成被孟泽养在身边养了一阵,又沦为军妓,之后没了踪迹,而孟渊未娶妻,身边只有一位侍奉的宫女,过节时回代替孟渊来宣王府送礼,便唤做杳杳。 杳杳脸被毁了,性格内向,嗓子也长年嘶哑,是以长年戴着面纱,除了来宣王府,同孟渊一样,也很少出门。 所以,失踪了的靖成,一直在孟渊身边? 而她来宣王府,又是否是为了来看自己几眼,公主府没了以后,自己便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世子妃,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位叫做杳杳的宫女,曾枉顾礼仪地斗胆朝她道。 宁芙当初不理解,为何她辞中,会有怜惜。 却原来是靖成。 ...... “阿芙。”靖成拉了拉她的衣角。 宁芙回神,上一世的杳杳和靖成,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重合了。 如此看来,孟渊对她,分明是情意匪浅,但凡有人知晓他私藏婧成这个罪犯,替她隐姓埋名,他这个皇子,也未必有好下场。 “劳烦杳杳姑娘,也替我准备些新茶,我方便带回去。”宁芙笑道,她来这处,总需要个由头。 靖成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宁芙看着慕若恒,道:“有件事,需要请问神医。” “但说无妨。”慕若恒道。 “实不相瞒,暖香阁已开去了北齐。”宁芙道,“我却是不知,一架标准规格马车的雪肌膏,须消耗多少原料。”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