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帮忙开荒种地,只要愿意去的,不论男女都可以。”姚瑶补充道。
“唉,草民这就去。”掌柜连忙退下。
不一会儿,约莫五十个汉子和五个妇人被带了过来。
姚瑶走到一个妇人面前,轻声问道:“这位嫂子,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哪些人?为什么卖身为奴?会些什么手艺呢?”
妇人微微颤抖着回答:“奴婢叫采娘,家里有个丈夫,就是他。”说着,她手指向一旁的男人,“还有一个女儿,掌柜说她太小不会做事,没给带出来。夫人发发慈悲,把我女儿也一起买走吧,她十五岁了,会做饭,也会女工。奴婢我也会做饭、做女工,田里的活也能做。”说完,便“砰砰”磕了个头。
“掌柜的,一家人还是别分开了,把她女儿也带过来吧。”姚瑶面露不忍,轻声说道。
听姚瑶这么一说,原本还心存犹豫的男子们像是被点燃了希望的火种,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约莫三分之一的男子迅速站了出来,他们的身姿挺得笔直,胸膛微微起伏,脸上带着紧张又恳切的神情,纷纷操着带着各地乡音的话语,急切地表示希望能把他们一家人都买回去。
童子渊神色温和且耐心,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每一个人面前,微微俯身,目光专注地看着对方,轻声询问着他们的过往、家人的情况。黄浦头则站在一旁,他双手捧着一本略显破旧的账本,手中的毛笔在墨砚里轻轻蘸了蘸,然后一丝不苟地记录着童子渊询问到的信息,时而还会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番,确保没有遗漏。
姚瑶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些生活所迫、面容憔悴的人,心中满是同情与感慨。待童子渊将没有作恶犯科的人叫到一边后,姚瑶的目光落在了为数不多的女人身上,她秀眉微微蹙起,暗自思忖着总得有人帮忙浆洗、打理生活琐事才行。
于是,她款步走到掌柜面前,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声音清脆却不失温和地说道:“掌柜的,不知道贵行有没有一些无父无母的女子或者妇人呢?我那儿正缺人帮忙浆洗做饭,要是会女工的,也一并叫过来吧,辛苦您了。”
没过多久,约莫三十名女子被带到了姚瑶面前。这些女子有的神色怯生生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有的则满脸麻木,似乎早已对生活的苦难习以为常。姚瑶逐一走到她们跟前,眼神柔和,声音轻柔地引导着她们介绍自己会的手艺和家庭情况。一番仔细询问下来,姚瑶发现其中有十二位女子尚未婚嫁,她们的讲述中满是被家人抛弃的无奈与悲伤,姚瑶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看着其中几个长相周正、眉眼间透着灵动的女子,姚瑶灵机一动,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村里适龄的光棍不少,若是能把她们和村里的小伙子们撮合撮合,说不定就能解决村里男子的婚配大事,也能给这些女子一个安稳的归宿。
确认剩下的女子都没有问题后,姚瑶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乌泱泱站成一片的五十七人,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这些人一共多少钱?我都要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略显嘈杂的牙行里格外清晰。
“男子八两银子一个,女子五两,小孩就送给您了,去掉零头,您给四百两就行。”掌柜一听有大生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报价。
姚瑶没有丝毫犹豫,利落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银子付了账。随后,她转头看向黄浦头,眼中满是怜悯与关切,说道:“麻烦你去给他们一人买五个肉包子吧,你瞧他们大人小孩,都饿成皮包骨头了,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黄浦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说道:“跑了好几个包子铺才把包子买齐,这附近卖包子的人可真不多。”他稍作喘息后,便指挥着卖包子的把五个包子包成一份,然后逐一发给众人,倒也省了不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