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两年,他们夫妻难得相见。 今晚在陆家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子,两个人略尴尬,简宁轻声:“你要不要泡个澡,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小宁,我有话要说。” 陆霆云拉住她的手。 “嗯。” 他一向待她不薄,虽一直在外忙着拼事业,难得回来也跟她举案齐眉,有说有笑,简宁并未多想。 “跟我来。” 陆霆云拉了她的手往客厅走去。 简宁其实觉得他应该先好好睡一觉,老爷子在医院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这几天都是陆霆云在陪,可是他既然要说,她想应该也耽误不了多久,明天让他睡到自然醒。 他们在沙发里坐下,他的手还是握着她的,细细的摩挲。 简宁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他揉的要化成水,忍不住也覆上他的手:“霆云,你是不是太累了,若不然......” “我们离婚吧。” “......” 简宁怔怔的坐在那里,手上的温度像是快速消散。 她脑子里像是突然被强行塞入一桶冰,什么都说不出。 “纪婉,怀孕了。” “......” 纪婉是他的下属,他的女秘书。 可是纪婉怀孕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霆云攥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些,一直低垂着看她手的眼睛突然看向她,但是眼里含着泪。 “几个月前它突然好了一阵。” “......” 她被惊的像个傻子。 他十八岁庆祝礼那晚喝多为朋友干仗受伤,就不行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还努力过,但是一直没起色,医生不想他们幻想破灭,说或许会有奇迹。 所以...... 他的奇迹是来了,可是...... 他没回来找她,而是跟自己的女下属。 呵。 她觉得好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她只是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突然跪在了自己的脚步,“小宁,求你。” 简宁木讷的看着他,“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这么平静,这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她是新婚夜才知道他不举的事情,可是她没有生气,她只是想跟他治好,哪怕治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他对她好,可是...... 他的确待她很好。 她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他给的。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羞辱她? “离婚后无论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帮忙。” “不必了。” 简宁看着他还那么真诚的样子却突然一阵犯呕,立即把手从他掌心里抽走,冷漠道。 “你听我说完,小宁。” 陆霆云再次抓住她的手,很认真的望着她继续说道。 “好,你说。” 她没动,只静静地等待着。 “你今晚就得搬走。” “......” 简宁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外面此时刚好一道雷电闪过,她攥紧了自己的手,“那我先回老宅。” “不,你得另外找地方,纪婉已经在来的路上,老宅的张阿姨是她的亲戚,她不希望我们还有任何关系。” “陆霆云,你......” 她想骂他,可是转念却又冷静下来,只点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很抱歉,可是医生说她有流产的迹象,而我已经没有再生育的能力了。” 换句话说,这是他们陆家唯一的子嗣。 所以,为了这个女人,她得跟陆家断的干干净净。 “我去收拾行李。” 她还能怎样呢? 她起身,想尽快收拾好行李离开。 “小宁,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 陆霆云这话说完,用人刚好从楼上将她的行李箱搬下来。 简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此时心里再也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不要她了。 不留一点余地。 好在他没有疾厉色的把她的行李扔出去,大吼着让她滚。 他对她...... 简宁很快就让自己理智,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只是无意间摸到手腕上戴着的钻石手链,她哽咽过,却很快从手上解下来,送到他面前:“你送我的东西我不会带走。” “谢谢。” “......” 简宁听着这声谢谢才抬眼看他。 她突然明白过来,他走到她面前,不是因为不舍她,而是......他就是要她把他送她的东西都留下来。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重新审视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是那种很帅气很阳光的类型,自然长的也是万里挑一的。 男人堆里他的样子,至少要在九十分以上。 可是外貌这种东西,总有不值钱的时候。 就比如此刻。 她竟突然生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尽管,她的心还是疼到有些抽搐。 “小宁,我最爱的还是你,如果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我永远不会跟你离婚。” 陆霆云很深情的再次攥住她的手说道。 简宁听着却已经只觉好笑。 “少爷,叫来送少夫人的车在路上坏掉了。” 用人突然上前说道。 “再找一辆就是。” 陆霆云立即不高兴的说了句,然后又看向简宁,“小宁,只是要麻烦你先去个地方躲一躲,抱歉,我怕纪婉看到你会激动,这对胎儿不好。” “明天民政局见。” 简宁再无好说,她接过行李箱,自己拖着转身离开。 “小宁。” “......” 简宁的心里像是捅了把刀子,略停顿,却很快就大步离去。 他还叫她做什么呢? 他把她当什么? 说最爱的只有她? 可今夜他们还是夫妻身份,并且外面还下着大雨。 可是他急着接那个女人住进来,丝毫不在意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会不会不安全。 乘电梯到一楼后她根本不顾外面的雨,一步未停的朝着雨里走去。 更大的雨她都经历了,这点雨又算什么? 她低着头大步往外走着,只是小区太大了,她许久还没走出去,而脚下的高跟鞋已经浸水。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她身边经过,地上的雨水瞬间溅了她一身。 她不得不停了下来,满脸的脏水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她感觉到脸上还有很烫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突然不想再忍耐,想不管不顾的哭一场,可是...... 那辆宾利车突然后退,很快车窗被打开,里面开车的中年男士探过头问她:“是简宁简小姐吗?”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