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双膝跪倒。
“义父在上,孩儿给义父磕头。”
“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萧逸捂着额头,心中无奈地叹息道:“这家伙还真满脑子都是肌肉,这办法让他想的,也确实没谁了。”
本想让他赶紧把话收回去,不过仔细一想,跟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较劲干嘛?
一旦这家伙改口叫“干爷爷”怎么办,还不直接把他送祖坟里了?
“好好好,你爱叫啥就叫啥吧。咱俩现在趁着天黑进村。我这一身都是血,得赶快回去换件衣服。”
与此同时,楚昇和杨勇已经从南面进了村子。
可进村之后才发现家家户户都没人,只有村里的狗在叫。
护卫打探一圈之后回来禀报,萧逸家就在西边,现在全村的人都在他家等着开席。
此时,顾清瑶看到天色已晚,大家都是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她心里有些着急。
一方面,天这么晚了,萧逸还没回来,她担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另一方面,大家都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以女主人的身份宣布开席。
大家也实在是饿坏了,听到顾清瑶宣布开席,全体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地甩开腮帮子。
吃了个半饱之后,大家才开始有说有笑,喝酒聊天。
三婶子踹了一脚旁边的栓子。
“你可真没心没肺。你逸哥今天请客吃席,到现在人还没回来,你可倒好,就知道吃。”
栓子一脸委屈地擦了擦嘴角的油,“娘,肯定没事儿。你没发现吗,我逸哥从小到大虽然窝囊点,但每次遇到坏事都能遇难呈祥。这不是给我找了两个天仙一样的嫂子吗?”
三婶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一个馒头塞进他手里。
“拿着馒头,去村口等着你逸哥。”
栓子嘿嘿笑着,伸手掰了个鸡大腿,“我去了啊。”
刚一出院门,栓子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鸡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平时都是过苦日子的,鸡腿这种东西已经算是高档食材了,栓子心疼地蹲在地上,捡起鸡腿,用袖子擦上面的泥土。
可下一秒,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只大脚正踹在他脸上。
栓子一头栽倒在地。
“你怎么打人?”
村民们见状纷纷起身围住踹倒栓子的人。
三婶子小跑过去把栓子扶起,“儿啊,你……你没事儿吧?”
栓子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右边的脸颊已经肿起很高。
“娘,我没事儿,你别着急。”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胡闹!谁让你打人的?”
楚昇的语气不咸不淡,低头看了看胸口被鸡腿蹭上的油渍,眉头紧锁。
踹倒栓子的护卫回身对着楚昇躬身道:“属下知错。”
话音刚落,楚昇身旁十几名带刀护卫默契地排出半弧形的阵型,将村民挡在外面的同时,钢刀出鞘三寸。
村民一看这架势,当时就噤若寒蝉。
只有三婶子心疼儿子,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你们太欺负人了。撞了一下而已,干嘛上来就打人!”
楚昇给刚才踹人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那护卫一步上前,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楚昇向来爱惜羽毛,这些当众欺负人的事情自然要推得干干净净,有人来背锅。
村民见状当即懵了,不明白对方这是要干嘛。
如果说是想要赔罪,那凶狠到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那护卫冷冰冰地开口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了人,现在还给他。你们要是有人还觉得不够,想要出头,我都接着。”
话音刚落,周围那些护卫的钢刀再次抽出三寸,映着月光,那森寒的光芒让人胆寒。
这种滚刀肉的做法,说白了就是欺负人。
村民们哪见过这个,纷纷向后退去。
杨勇见状,心中有些意难平。
他从小出身贫苦最见不得的就是仗势欺人。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向前凑了凑。
“楚公子,这件事情本就不大,不如……”
没等他说完,楚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刚才一个贱民冲撞于我,我并没有出言训斥。我的护卫一时冲动,我也教训过了。他也知错,并且自己掌嘴。杨兄说这话是觉得我做事不妥?”
楚昇的话的确没错,虽然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杨勇却被噎得没话说。
正在这个时候,护卫用冰冷的目光扫视周围的村民。
“一群贱民!老子都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我家公子无关。你们哪个不服,尽管过来。”
尽管大家都有些害怕,但面前这个护卫的话属实太让人生气。
有些胆子大点的村民指指点点道:“你这不就是明摆着仗势欺人吗?”
“就是啊!你们这么多人拿着刀,让人家谁敢过去?”
闻听此言,那护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脖颈,将钢刀抽出,往地上以插。
“来来来,脑袋放在这里。你们觉得扇耳光还不过瘾,老子这条命赔给你们。县丞大人在此做个见证,不管谁杀了我,都是我心甘情愿。”
他再度抬手指向村民狂吼道:“怂包们!来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