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三巫教的掌教前段时间去世了,三巫教现在群龙无首,而三大巫首对掌教的宝座也是虎视眈眈。 如今三巫教内部暗流涌动,间接导致湘西阴阳界的平衡被打破,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发生。 只有新任的掌教上位,这场欲来的山雨才能平息。 可是新任掌教也不是随意就能选出来的。 三巫教中的三巫各有分工,黎擅巫,统帅大局。蒙善斗,冲锋在前。方擅蛊,支援后卫。 以往,无论掌教、祭司、圣女的人选再怎么变动,三巫教的支柱都是黎巫。 毕竟首任掌教出身于黎巫,黎巫也是九黎族最纯粹的后裔,一个黎字就代表了一切,实力也最为强大。 可是风水还会轮流转呢,没有什么权势是永远不变的。如今黎巫的实力出现衰退,蒙巫俨然成为势力最强的一支,已经不满足于被黎巫压一头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 三巫教的内部纷争听起来很精彩,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总不会是想让我趁机进入三巫教打败一切、坐上宝座,或是发展势力、把三巫教泯灭为历史的尘埃吧? 一百个我来了也不够人家砍的。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她白了我一眼,又道:“黎巫不可能任由大权旁落,所以他们会给圣女挑选一位优秀的良配,圣女结了婚以后就会去祭祀青月小祖。” 她又说,按照以往的惯例,喜结良缘的圣女会到栖凤湾的青月庙对黎青月的神像进行参拜。可是这一代不同,不是去青月庙,而是去黎青月的坟前。 之所以发生变动,是因为过去的圣女都出自于蒙巫,而这一代的圣女出自于黎巫,所以才能得到这个殊荣。 这也是黎巫的小打算。 圣女到了黎青月的坟前就可以请黎青月显灵,并且实现一个愿望。 这个愿望可以很小,小到请小祖祝她一句百年和好。也可以很大,大到让小祖扶她坐上宝座,或是摧毁一个巫派。 在湘西,青月小祖无所不能。 她这些话念叨完之后,我也算是听明白了。 是不是让我去娶三巫教的圣女,然后请黎青月帮忙实现我的愿望? 怎么有股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的既视感。 如果真的可以那样的话,黎青月应该不会再为难我,我想问的事情也可以得到答案了。 听起来有点搞头。 黎笑又让我别开心得太早,想娶圣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苗疆自古就崇拜强者和勇士,古时候,在苗疆地带要娶大户人家的闺女就要进行“闯关”,过关的勇士才有资格抱得美人归。 三巫教的圣女更不用谈了,当世苗疆公主,想娶她,必须闯过“三险五关”、夺到花球才行。 只有惊才绝艳的少杰才配迎娶圣女,才有能力为三巫教出力。 而且圣女年轻貌美还地高位重,想要摘花的人不说一万也有上千,其中不乏三巫的精英子弟和各地来的妖孽天才。 想在那么激烈的比拼胜出,呵呵,难如登天。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不值当。 既然在湘西碰了灰,那我还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打听千妍的去向。 杨松道长是天师府的真人,他的圈子不见得就比湘西这边逊色,我现在非常后悔来之前没有先问过他。 被黎青月困在了湘西,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漏缝的网,找个机会逃出去就是了。 那个三险五关,一听就知道不被刮层皮也得掉块肉,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竞争者,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这个地方很美丽,可我不想死在这里。 再说了,哪怕走了狗屎运能胜出,就我身上这个双飞蝴蝶煞的命格,那不是纯纯地害人家吗? 最主要的是,我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跟黎青月许我的愿望。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我才不想去冒险。 不行不行,这个方案行不通。 见我不乐意,黎笑好奇地问我原因。 在她那个小脑瓜壳里,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方案。不仅能达成我自己的愿望,还能得到一个老婆,何乐而不为呢? 我把原委说出来之后,她深深地看了我好久,好像在看一个大傻子。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大哥,你以为三巫教的圣女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吗?凡三巫教圣女皆有九黎祖巫命加身,放在你们道门里就是所谓的人中三奇命格,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双飞蝴蝶煞啊?” 三奇命格? 我来了一些兴趣。 所谓三奇命,指的是一种四柱八字顺势排序的特殊命格,奇就是贵,因而又被称为三奇贵人,比双飞蝴蝶命还要可遇不可求。 三奇分有甲戊庚天上三奇、壬癸辛地下三奇、乙丙丁人中三奇,以人中三奇最贵。 如果用正坐无陷的双飞蝴蝶命与三奇命来对比,双飞蝴蝶命主要突出在情感方面。而三奇命不仅增幅情感,还涵盖着自身、财帛、权势、健康等等方面,几乎全能。 话题转到结婚上,结婚就是并八字合婚,双方命格从此纠缠在一起互相影响。 前面提过,我身上的双飞蝴蝶煞是最能刑克女方的恶煞,只有双飞蝴蝶命女才能扛得住。 而三奇命比双飞蝴蝶煞还要高等级,人中三奇更是极贵。如果女方是人中三奇命格的话,我身上的双飞蝴蝶煞不但刑克不动她,还会被她反过来增益。 但是跟我近龄的双飞蝴蝶命女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跟我近龄的三奇命女更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没想到在湘西碰上了一个机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丢下来的。 可就算是机会来了我也把握不住啊。 那么多人,我实在没把握。 “拜托,你有点自信心行不行啊?”黎笑拍了拍额头,没眼看我了:“我保证,你只要敢去,那个花球一定是你的。”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突然扎疼了我,警惕心嗖地一下就升起来了。 什么叫只要我敢去,那个花球就一定是我的? 她怎么这么有把握,就跟内定好了一样? 我狐疑地看着她,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黎笑,那个三巫教的圣女就是你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