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边空旷寂静,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云昭看着被绑得像粽子般的小女孩,苦笑。 要不是这里人烟稀少,自己这副模样,怕是真要被当作人贩子。 皱眉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地方。 云昭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顾淮舟,借他山顶别墅的地下实验室用一下。 她要调配点说真话的药物! 电话刚接通,她便直奔主题。 “顾淮舟,借你山顶别墅的地下实验室用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顾淮舟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借给你可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昭没有隐瞒,将从救下小女孩到识破陷阱,再到遭遇黑衣人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原本正在办公室听助理何叶汇报行程的顾淮舟,握着手机的指节骤然发白。 “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起身时带翻了桌上的钢笔,墨水在行程表上晕染开大片污渍。 “你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来。” 顾淮舟丢下这句话,便挂断电话,大步流星地往车库走去。 何叶看着自家总裁罕见的慌乱模样,惊讶地张了张嘴。 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顾淮舟的黑色宾利已如离弦之箭般驶出公司。 与此同时,森林中逐渐恢复意识的黑衣人艰难地摸出手机,拨通黑狼的电话。 沙哑的喘息声混着电流声传来。 “老大……任务失败,那女人带着小魔头跑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黑狼暴怒的吼声震得手机都在发颤。 “废物!一群废物!” 短暂的沉默后,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问。 “需不需要……处理小魔头?就怕她泄露信息……” “我会处理。” 黑狼阴沉的声音仿佛裹着冰渣,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立刻通知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云昭和小魔头都做掉。她知道的太多,留不得。” 小魔头很好用,他也舍不得。 但是没办法,谁叫她落在了别人手中。 小魔头不死,那死的就是他们所有人了。 挂断电话,黑狼余怒未消,又拨通宋芷兰的号码。 不等对方开口,便恶狠狠地咆哮。 “你不是说云昭就是个普通乡下丫头?她身手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说!” 宋芷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赔着笑脸解释。 “这……我也不知道啊,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会武术啊!” 宋芷兰小心翼翼的问,“黑狼哥,任务……失败了?” “这次任务失败,还折了一个兄弟!” 黑狼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威胁。 “必须加钱,翻两倍!我保证让你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 那不就是要出人命了? 宋芷兰有些害怕。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黑狼哥,这不会牵连到我们的吧……” “钱到位,就牵连不到。” 黑狼的话简短而冰冷,外之意不而喻。 宋芷兰捏着手机的手冒出冷汗,想到云楚楚对云昭的恨意,又想到云家这些年对云昭的冷遇。 咬了咬牙。 “好,我尽快筹钱。” 而此时,云昭正站在马路边等待。 约莫二十分钟后,顾淮舟的车急刹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 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看到她染血的衣袖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云昭摇摇头,指了指身旁的小女孩。 “先去实验室吧。” 顾淮舟点点头,接过小女孩,动作利落地将她安置在后座。 一路上,他专注地开车,眉间却始终凝着担忧。 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平稳行驶,引擎的嗡鸣声与窗外呼啸的风声交织。 云昭半倚在副驾驶座上,目光不时透过后视镜扫向后方。 不知何时,一辆黑色厢式货车悄然跟在百米之外,车身布满斑驳锈迹。 车牌被泥浆糊得严严实实,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后面那辆车,从盘山公路就开始跟着了。” 云昭指尖轻点车窗,凝眉看向身旁的顾淮舟。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骤然收紧,后视镜里映出他沉冷的侧脸,眼底翻涌着暗潮。 顾淮舟轻踩油门,车速微微提升。 然而那辆货车像是早有预料,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山间的雾气愈发浓重,能见度不足十米。 潮湿的水汽在车窗上凝结成水珠,将外面的世界晕染得模糊不清。 “前面有个急转弯。” 顾淮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笃定。 “等车转过弯道,我们立刻下车。” 他余光瞥见云昭点头,顺手将车灯调至远光,刺眼的白光穿透浓雾,在前方劈开一条光路。 车子驶入弯道的刹那,顾淮舟猛地拉下手刹。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云昭迅速解开安全带,转身将后座被绑住的小女孩拽下车。 三人借着茂密的灌木丛掩护,猫腰躲进路旁的岩石后方。 顾淮舟则将车灯保持开启状态,引擎也未熄火,营造出车辆临时停靠的假象。 山间寂静得可怕,唯有引擎的轰鸣声在空谷回荡。 云昭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弯道的方向。 不多时,一阵沉重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那辆黑色货车如同失控的巨兽。 在弯道处突然加速,车灯将雾气照得透亮。 “轰……”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货车径直撞向停靠在路边的轿车,巨大的冲击力将轿车掀翻在地,货车的车轮无情地从车身上碾过。 云昭瞳孔骤缩,看着自己乘坐的轿车在车轮下被压成废铁,金属扭曲变形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货车司机似乎仍不放心。 倒车后又再次碾过,直到轿车彻底扁成一块废铁才停下。 “这是蓄意谋杀。” 顾淮舟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发白。 他转头看向云昭,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 方才若是他们稍有迟疑,此刻早已被碾成肉泥。 此时已近中午,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