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邓家在军方系统里,能排第几?” 沉吟片刻后,林峰接过谭晓东的话询问道。 军权与政权在这片土地上,他是两条互不干涉的线。 “前五肯定是有了,但在政权上几乎没啥影响力。” “邓家小辈几乎全部从军,只有邓家老头位居十三元老。” “有那么点政治话语权,但也是跟军事有关。” 谭晓东继续解释着,让林峰心里有了个锚点。 声音很小的反问道:“所以邓家在地方政权上,是不是很需要强有力的伙伴?” 这话给谭晓东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只能语气凝重道:“你觉得这么多年,邓家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可你又曾听闻邓家跟哪个政权家族传过绯闻出来?” “别打邓老头的注意,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全在军方任职,你可以让杜立才跟洪承运,帮你牵牵线。” 说完,谭晓东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话没说透。 但林峰已经听懂了,历朝历代,文臣武将吭哧一气的结果。 只有一种,那就是死… 相比邓家老头也在忌讳这个,所以这么多年,只安心耕耘自己的地盘。 从没敢越界出去过… 与谭晓东的电话挂断后,林峰没有墨迹,直接把电话给杜立才与洪承运打了过去。 让他两想办法约邓家小辈,抽时间见一面聊聊。 听两人的意思,好像都很为难,但最后还是承诺帮林峰问问。 在办公室待到下班后,林峰直接收起公文包,向外走去。 今天约了身边这群人一块去家里喝酒。 包括在乡下的薛文杰丁涛等人,也被强行叫了回来。 “张浩啊,你对荣河县所谓的本地派与外地派,怎么看?” 下楼的时候,林峰有意无意的向身后的秘书询问着。 “县长,我,我就一个官场小白,要不是您看得起我。” “我啥也不是,哪有能力看这个所谓的派系啊。” “总之县长指东,我绝不往西。” 秘书张浩心跟在身后诚惶诚恐的回应着。 可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县长是知道了什么吗? “呵呵,是吗?” “那你有没有想跟我说,却还没说的?” 林峰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头也没回的出声道。 他感觉这个有点小聪明的秘书,最近有点飘的厉害了。 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果然,听到这话,身后的张浩脸色瞬间苍白。 以为自己这两天在饭局上的小心思被知道了。 可这种挑唆本地派与外地派的间隙,他是打死都不敢承认的。 急中生智下,他立马开口道:“有的,县长。” “县委周昌盛的秘书,前天找我了。” “他告诉了我一些薛县长的事,我以为他在故意挑拨离间。” “所以就没当回事,也没给县长您汇报。” 听到这话,林峰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刚好走到县政府门口。 对面的周昌盛带着秘书,也刚好下班走了出来。 两位主政官,隔着一条马路,打了个照面。 互相点头礼貌性的打声招呼,便各自扭头向小区走去。 “该放的话,放出去没?” 周昌盛背着手,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 虽然他已经被架空,但毕竟还是县委书记。 该有的气场还是一点不少的。 “放出去了,这所谓的本地派外地派,够这个县长喝一壶了。” 身后的秘书笑着回应一声,周昌盛前段时间虽然不在县里。 可还没忘给林峰埋祸端,这所谓的派系之分。 就是周昌盛让人在县里传出来的风风语。 没别的原因,就是为了恶心林峰这个县长。 从我手上拿走的权,你也得能用安稳才行,不是吗? “这段时间盯着投资团的动向,快签合同的时候,记得提醒我。” “王省长跟李书记,还等着摘桃子呢…” 周昌盛对秘书吩咐完,便挺着大肚子哈哈笑着。 “这狗东西,笑的那么猥琐,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水呢。” 林峰与张浩都看到了周昌盛的笑容,后者忍不住的咬牙嘟囔一声。 林峰只是脸色淡漠的跟没看见一样,顺势拐进了居住的小区。 而周昌盛却没选择回小区,径直向主街的前面走去。 十来分钟后,林峰的家里已经热闹了起来。 买酒的,带熟食的,摆桌子的,都在忙活着。 王慈还在厨房炒了几个家常菜,总算让有些寒酸的酒桌。 多了几盘正常的吃食。 可是几人落座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林峰坐在中间,谷峰,刘志刚,范太平几人,坐在左边。 秘书张浩,没敢落座,不停的打下手给自己找着活。 而薛文杰丁涛,还有小军等很自然的坐在了右边。 突出个组织部长王慈还没落座,都在看她把自己往左边放还是右边。 “我就坐着吧,酒量也不好,就不跟你们大老爷们挨着了。” 王慈笑了笑,拿着碗筷,坐在了林峰对面。 长条桌的两边,被林峰与王慈一人坐了个。 也就谷峰等人有些在意王慈的屁股朝向。 薛文杰与丁涛的眼神,倒是很清澈,对这些压根没在意。 “小张,你也过来坐吧…” 见王慈落座后,林峰将目光看向了没活可干的秘书张浩。 “好…” 张浩心里也有点砰砰在跳,几乎没有啥犹豫。 一屁股坐在了范太平旁边,将自己归到了本地派。 “今晚菜不错,把酒满上,先走一个。” 林峰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率先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一杯过后,开始招呼众人先吃,一点正事不聊。 几人从刚开始的拘束,在几杯酒下肚后,也慢慢话多了起来。 心里都明白县长今晚叫吃饭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这顿酒喝的都不是那么痛快。 酒过五味,菜过三巡后。 林峰默不做声的放下手中筷子,缓缓开口道:“最近县里事比较多,又是基金会的投资接待。” “又是人上煌集团的项目进程,还有县委那边的事。” “以及最重要的军演封山,各个都要我想办法解决。” “属实忙的有些脚不沾地,忘记哄着诸位干工作了。” “是我这个县长的问题,我自罚三杯。” “在这里给诸位道歉了…” 语气轻柔,嘴角挂着笑意,说完举起酒杯就往嘴里送。 这些话可是让屋里的所有人,听的是后背发凉,如坐针毡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