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民航打电话,把昨晚到今晚魔都飞运稷航班的所有客户信息。” “全部打印一份发过来。” “对,就是现在,半夜怎么了?” “给我快点…” 怒气冲冲的李晓武挂断了电话,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下脸。 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今晚将会彻夜难眠了。 不到半小时,两趟航班,几百个人的的身份信息。 全部打印好,送到了李晓武家里,市公安局长,秘书,还有几个市委心腹。 全部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先查商务舱跟头等舱的人,基金会的负责人。” “就在这两趟航班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把人给我找出来…” “没有姓名跟照片,快点干活…” 人来齐后,李晓武皱着眉头,语气生硬的吩咐下去。 自己坐到一边开始抽烟了,脑子里一直在思索。 负责人提前偷摸过来,也不跟当地政府联系。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又偷摸的去了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后,市公安局长董彦彪。 渡步走了过来,向李晓武出声道:“挨个电话打了过去,没有可疑的人。” “信息点太少,这样找很难,我有个想法。” “书记,你听下怎么样?” 李晓武没说话,只是无声的点点头,市公安局长董彦彪贴在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办法不错,但中间的度你要把握好。” “需要我这边配合,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听完董彦彪的想法后,李晓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林峰这边,在家里复位接待完李胜先后。 有家的都醉醺醺的回家睡了,李胜先被安置在林峰家的客厅沙发上了。 身为副县长兼公安局长的薛东贵,也有套分配的房子。 被秘书扶回家的他,浑浑噩噩的脱了衣服,把自己丢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半夜口渴起来,迷迷糊糊找水喝的时候,看到手机来电在不停的疯狂响动。 本不想理会的薛东贵,无意撇了眼是市局董局长的电话后。 还是清醒了下,灌下去两杯水,在洗了把脸。 才稍微有点意识的接通了响了很久的电话。 “董市长,出什么事了?” 电话接通,薛东贵声音干脆的询问着,头次兼任公安局长。 这几个月也学了很多司法系统的规矩,那就是执法人员,手机需要二十四小时开机。 而且半夜领导打来的电话,百分之九十的概率,都是出了重大案件或者事故。 所以从警许久的人,几乎在晚上接电话,都有心理阴影,或者是魔怔。 “老薛啊,别激动,没案子,跟你聊点别的事。” “你在家吗?” “我在你楼下呢,方便下来说几句话吗?” 语气轻松,语态也没有领导的那股威慑,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那样。 并且,大半夜的从市里下到县里来见自己。 这又是意欲何为? “好,我这就下来,董市长稍等一下。” 薛东贵也不傻,挂断电话后,从衣柜里翻出个反窃听装置。 打开后,放在了衣服口袋。 磨蹭之余,又把电话给林峰打了过去。 可今晚几人喝的都不少,虽然林峰没怎么醉吧。 但这个点,估计也睡着一会了。 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通,薛东贵只能就此作罢。 裹着大衣下楼后,便看到不远处的一辆私家车,朝自己打了打双闪。 拉开车门,看到只有董市长一个人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 “滴,滴,滴滴滴滴…” 刚坐下,还没开口,车里便传来刺耳的电子设备声音。 董彦彪看向薛东贵笑了笑,道:“怎么,不信我啊?” “我车上没有监听设备,只有反窃听装置。” 说完,从座椅下掏出一个亮着红光的小黑疙瘩。 薛东贵皮笑肉不笑的也从口袋掏出一个。 两个放在一块,都在滴滴的响着。 “董市长,这个点,来我家门口找我。” “谁又能信得过谁呢?” 薛东贵递过去一根烟,不以为然的笑着出声道。 只见董彦彪咧嘴笑了笑,关掉了自己的那个设备。 紧接着薛东贵的那个也安静了下来,足以证明。 这辆车上,除了摆在眼前的这两个反窃听设备外。 再没有了任何的电子窃听设备… “手机拿出来,咱哥俩敞开心扉聊聊?” 董彦彪说完,将手机晃了晃,也扔到中控台上。 薛东贵耸耸肩,跟着把手机扔上去,然后不解的看向董彦彪。 “咱俩之间能聊什么?” “公事的话,你可以直接用办公室座机沟通。” “私事的话,虽然我去市里开过几次会,但还没太大的交情吧?” “更何况,你我,不是一路人啊…” 已经半夜四点了,外面静悄悄的,也乌黑黑的。 市委书记李晓武的铁杆嫡系董彦彪,找自己来谈心? “不是公事,也不是私事,而是你未来的仕途局势。” “虽然跟你没交情,但跟你亲哥东贵交情很深。” “我们就聊聊你哥怎么样?” 董彦彪似笑非笑的看向薛文杰出声道。 “董市长误会了,薛东贵不是我哥。” “不能因为都姓薛,就认为是亲兄弟吗。” “之前周昌盛书记也误会了…” 薛文杰一时之间搞不清董彦彪想干嘛,直接摇头矢口否认道。 “哈哈,好,好,这些不重要,不重要。” “看看这个…” 董彦彪大笑一声,掏出几张照片,递给了薛文杰。 是薛东贵临死前,饱受折磨的痛苦照片。 面色痛苦,浑身淤青的躺在地上,嘴角还挂着白沫。 有张照片,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薛东贵的四肢都被扭断。 模样惨不忍睹,死前所遭受的折磨,让薛文杰看的内心直上火。 可还在全力忍着怒意,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神色,一不发。 “哎,也不知道是命大还是命硬,从四楼跳下来的时候。” “都没给他摔死,居然还有一口气。” “那晚推进火化炉的时候,我就在跟前看着。” “你知道吗,当时他还活着,就那么被推进了炉子里。”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双绝望的眼神…”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