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哥,怎么回事?” “一天见了两次鬼,这下面啥也没啊。” “别说人了,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人难道会飞不成吗?” 面包车上的七八个人,在高速桥下的岩石跟丛林中翻了半天。 还是没有别的发现,当场人都懵了,血印是不可能造假的。 只能翻过护栏掉下来,还能去哪? 要知道,这么严重的车祸,人绝对是受伤的,而且是重伤。 “血,这里有血…” 忽然,一人惊呼一声,所有人再次围了过来。 一根枯木的树枝上,出现一抹血红色。 而且血不多,只有很少的一点,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一滩肉摔下来,大范围那种血迹。 更想是从高空掉落下来,向雨滴一样落在地面。 “妈的,哥,在哪里,卧槽…” 众人跟着血液低落的轨迹,慢慢向上望去。 只见在七十多米上的高空桥下,一个人影像蜘蛛一样。 挂在桥的下面,清晰可见有一条腿被扭曲的成z形状。 谁也没想到,一个受了这么重伤的人,跃过护栏。 没有跳下去,而是隐藏在视野死角的桥下盲区。 整整挂了快一个小时,要不是血液掉下来。 他们也不会发现,人就在他们的脑袋上。 但刚才站在上面的时候,是丝毫看不到高速桥下的情况。 “操,带枪了没?” 为首之人气的脸色都变得无比狰狞,怒斥一声。 接过手下的枪,就要对准还挂在上面无法动弹的马安途开枪。 “宁县长,我在桥下,现在动不了。” “救,救我…” 上面的宁欣,正准备跟着前往下面时。 忽然听到了马安途的声音,当即心一惊。 立马出声喊道:“你坚持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没死,没死,一切都好啊。 “来,来不及了,那群人在下面,开,开枪…” 马安途感受到下面传来的搜寻自己的阵阵脚步声后。 再次出声喊道,此刻的他也是心里慌张的很。 当年在战场跟敌军火拼,都没这么狼狈过。 妥妥的生死一线啊,要不是那些沙袋铁片护着自己。 刚才在车祸中就已经死了,但右腿还是被强行给撞击变形了。 “蔡县长,下面还有人,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因为视野盲区,宁欣并没有看到下面的人在哪。 但马安途说有那肯定就有,也不在留情,直接下了死命令。 “刑警一队,从两边山体迂回,找到开枪角度。” “不求击毙,只求火力压制,保证桥下的不受二次伤害。” 比较专业的蔡局长,看了眼两边的地形后,立马下令开始了战术安排。 否则,等带人赶到下面,马安途死八百次了已经。 “二队,带人下去堵住出口。” “三队,谁冒头就毙了谁…” 一条条命令下去后,带来的四五十个刑警队成员,立马动了起来。 “砰砰,砰…” 话音刚落,桥下便响起连续的枪响声。 “小马,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坚持住啊。” 宁欣被吓了一跳,立马开口询问并且安抚着他的情绪。 “没,没事,没打中,但,但我快力竭了。” “怕,怕是坚持不了几分钟了…” 马安途此刻完全靠着多年火线下来的求生欲在支撑着。 刚才那会听到宁欣声音后,那口气差点松了,想昏睡过去。 腿上传来的疼痛,时刻都在刺激着他。 “很快,很快了,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啊。” 宁欣站在桥上除了干着急,此刻啥也干不了。 而周围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枪响声,公安局的刑警队成员,已经开始全方位的火力压制了。 “哥,不行啊,出门没想过能用上枪,只带了一把手枪。” “压根不行啊,上面太高了,打不中。” “左右两边的条子压的我根本瞄不准。” 桥下只有一把枪在手的几人,也是脸色突变,急得不行。 目标就在上面的桥梁下挂着,背对着他们。 就剩一口气吊着了,要是多来几把枪,直接覆盖过去。 也就完事了,偏偏只带了一把枪,来时压根没想过能用上枪。 为首之人,更是急的嘴角都在抽搐,马安途必死的局面。 都要是从自己手上活下来,回去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后果。 他简直不敢想象… 而且越拖,对他们越不利,视野盲区的优势不复存在。 山体两边,已经出现不少刑警队成员,虽然离的远,准头也差的离谱。 但奈何射程还是能打到他们这块,火力压制,拖住他们。 马上就有人下来解决他们了。 “把子弹打光,先撤…” 为首之人,犹豫良久后,最终还是下了命令。 就一把枪,那点子弹,打完跟警察去肉搏吗? 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砰砰…” 又是好几枪响起,最近的一枪打在了马安途耳边二十厘米的地方。 溅起的水泥,向弹片一样,在他脸上有留下几道口子。 生疼的他,硬是忍着没敢松手,一念生,一念死啊。 这种危机时刻,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焦灼的。 挂在这,被人当活靶子打,得亏这些人不是职业军人。 否则,马安途压根不会坚持到现在,一个弹夹,足够将他给打下来了。 “撤…” 听到下面传来一声无奈撤退的声音后,马安途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真好,又活下来了… 都特么从政玩脑子了,还要经历这种生与死的火线枪战。 上哪说理去? “给我打,谁冒头就毙了谁。” 很快,上面再次传来蔡县长的吼叫声,枪声再次响起。 下面那群人,在丢下两具尸体后,其余人四散而逃。 马安途的第一波危机算解除了,可怎么被拉上来,又是个难点。 他挂的那个地方对上面的人来说,角度过于刁钻。 很难派人过去实施营救,而且丢绳子过去。 也不敢保证马安途还有没有力气抓紧绳子。 “挖机,宁县长,叫一个臂长的挖机过来。” “接我上来,我真要坚持不住了…” 满头大汗的马安途,第一时间出声喊道。 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让挖机把臂展到桥下。 他手一松,完全可以躺在翻斗上,被送到桥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