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瘦高个的喉骨碎裂,身体猛地一挺,随即瘫软下去。
他又走到敦实汉子身边,对方似乎还想挣扎,但下半身完全瘫痪,只能徒劳地扭动。
陈庆同样一脚踏下,结束了这个他的性命。
接着,他锁定三具尸体的致命要害,毫不留情地补上最后一击。
指尖如铁锥般重重戳刺太阳穴、颈椎;脚尖寸劲爆发,狠踹心窝、下阴。
每一击都灌注全力,确保生机彻底断绝,杜绝任何“意外苏醒”的可能。
而后快速搜刮钱袋,仔细检查无遗留后,迅速清理了现场痕迹,这才将尸体拖至南河支流。
为了防止尸体上浮被人意外发现,陈庆搬来岸边棱角分明的沉重石块,用从尸体上撕下的布条,牢牢捆缚在尸体腰部和脚踝。
“噗通!噗通!噗通!”
只见尸体瞬间沉没,漩涡卷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做完这一切,陈庆这才向着家中走去。
韩氏看到陈庆推门进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阿庆,今晚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把娘担心坏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陈庆语气平淡地敷衍道:“师父有些事交代,耽搁了会儿,让娘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韩氏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饭菜早就做好了,温在灶上,快趁热吃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供在简陋木板上的几炷香小心收起。
“过几天就是河神祭了。”
韩氏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爹虽然不在了,可咱们娘俩还靠着这条船吃饭,该敬的香火,一点也不能少。”
陈庆默默点头。
河神祭是高林县最大的祭祀活动,也是一年一度最热闹的盛会。
草草吃过饭,疲惫的韩氏便早早歇下了。
船舱内只剩下陈庆一人,油灯昏黄的光晕摇曳着。
他这才从怀中掏出今夜所得,一一摆在膝前。
散碎银子一共二十两,除此之外还有四粒血气丸。
要知道陈庆在河司堂挂职,一个月不过二三两银子,而今晚杀了三人就得到了六十多两银子,这就相当于一年的例钱了。
“这兄弟三人是专门打闷棍的,看来是盯上我这落单的了。”
陈庆眼神冰冷,瞬间理清了因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毫不起眼的旧衣,在昏暗夜色下的确像个好捏的软柿子。
“下次.......”
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占据陈庆心头,“绝对不能再走夜路。”
这次能撞上三个配合默契、下手狠辣的亡命徒,万一下次遇上更狡诈、更凶残,甚至身怀异术的牛鬼蛇神?
.......
翌日清晨。
陈庆像往常一样来到周院,仿佛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其他弟子也陆续到了,七手八脚地收拾着练功的器具。
“听说了吗?秦师兄被都尉大人请去了!”一个弟子难掩兴奋地低声道。
“真的假的?都尉大人的宴席?”旁边的人立刻凑了上来,满脸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就在临江酒楼!据说作陪的都是高林县年轻一辈顶尖的人物——天聚武馆的大师兄张尘,鸿运武馆的丁一洋……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角色?”消息灵通的弟子唾沫横飞,仿佛自己也亲临了现场。
.......
院内弟子听说秦烈参加都尉大人的庆功宴,顿时没了练武心思,议论纷纷。
“我的天……秦师兄竟然能攀上都尉府的关系了?”宋宇峰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眼中满是震惊与艳羡。
在高林县,都尉府就是压在所有人头顶的天。
就连地头蛇五大族,两大帮派都只能低头。
陈庆淡淡的道:“别羡慕别人,抓紧时间练拳。”
在他看来,这并非是好事。
都尉府这棵大树,枝繁叶茂,荫蔽一方,攀附其上固然能一时风光。
然而树越高,招的风也越大。
庞青海位高权重,是这高林县的天,但也是无数明枪暗箭的靶心。
攀附得越紧,便越容易被卷进那常人难以想象的风暴漩涡之中。
宋宇峰连忙收敛心神,压下那份浮躁,跟在陈庆身后修炼桩功。
傍晚时分,秦烈醉醺醺的回来了,眉宇间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与亢奋。
不过他还没在院内待多久,就被周良叫到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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