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点卯后,又修炼了一个时辰的疾风刀法,这才向着家中走去。
“娘,我回来了。”钻进船内,陈庆将佩刀搁在桌上,抄起水瓢仰头灌了几口。
凉水入喉,燥热的胸膛才稍稍平复。
他脱下短褂,汗渍在粗布上晕开深色痕迹。
“吃了没?锅里还有一些豆子。”
韩氏坐在窗边,手指翻飞,纳着鞋底。
陈庆应了一声,正要动筷,却见韩氏神色微凝。她左右张望,压低嗓音:“老虎帮的人这两日又来收香火钱,却绕过了咱家。近来水匪闹得凶,江上的渔船都不敢出远网,老高一家手头紧巴,听说连铁锅都当了才凑够数……”
自打徐成峰知晓陈庆踏入明劲,老虎帮便再没上门收过香火钱。韩氏叹了口气,继续道:“等会要不要送了一袋米糠过去。街里街坊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揭不开锅。”
陈庆点头道:“娘,你做主便是。”
他也常听闻院内师兄弟谈论水匪,确实比之前猖獗,不少商船都遭了殃。
暮色渐沉时,韩氏挎着布袋悄悄去了高家连船。
老高接过米糠,粗糙的手掌微微发抖,眼眶泛红。
在这世道,肯伸手拉一把的,都是真交情。
要知道高叔家和大春家关系一直不错,但是出了事后,大春一句话也没有说。
接下来的日子,陈庆几乎将每一刻都榨出油来。
天未亮便起身练功,巡守时揣摩招式,下值后与其他巡守切磋。
偶尔他还会在河司和巡守们对招,从中见识到了不少拳脚功夫,实战经验可为飞速提升。
时间一晃,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天气逐渐变得凉爽起来。
陈庆身高又是长高了三四分,浑身上下也充实着棱角分明的肌肉,整个人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通臂桩功小成(3567/5000):一日十练,天道酬勤,一年大成,三年圆满】
【通臂掌小成(3256/5000):一日十练,天道酬勤,一年大成,三年圆满】
至于通臂桩功进展也比之前几个月快的多,甚至不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到达大成。
这一切除了陈庆刻苦修炼外,还有大量肉食进补。
武艺精进,花销却也如流水。
宋铁那笔横财早已见底,河司俸禄连买血气散都捉襟见肘。
更棘手的是,随着气血日益雄厚,寻常肉食的滋补效果已微乎其微,而药补虽显著,却非他所能负担。
这日,周院中,陈庆正与何岩切磋。
“喝!”
何岩率先发难,一记“穿云裂石”直扑面门,拳风呼啸,竟隐隐有破空之声。
陈庆却不慌不忙,身形微侧,右手如流水般一拨,正是通臂拳中的“顺水推舟”,轻巧化去攻势,同时左腿如鞭扫出,一记“猛虎下山”直取对方下盘。
拳脚相交,闷响连连。
数招过后,陈庆忽地变招,一记戳手如毒蛇吐信,正中何岩肩井穴。
“踏踏踏!”
何岩连退数步,苦笑着拱手:“陈师弟,甘拜下风。”
年初时,他尚能稳压陈庆一头,如今却连招架都勉强。
除了淬炼明劲程度不断加深,最主要的是招式吃的比他透。
陈庆抹去额角汗水,抱拳道:“承让。”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周良爽朗的大笑声。
“怎么回事!?”
众弟子纷纷停下手头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通往后院的月亮门。
只见一名弟子跌跌撞撞跑出来,满脸通红地喊道:“秦师兄他...他突破暗劲了!”
什么!?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在场弟子无不瞠目结舌。
明劲和暗劲虽然相差一字,但实力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