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呕吐声没有出现,战一不由得高看傅寒洲几分,他之前就想劝说傅寒洲下城楼。 登高望远,直面血腥画面,产生的冲击力太大,呕吐算小,就怕整宿整宿做噩梦。 虞昭从始至终都不曾露出真面目,她混在黑龙等英雄好汉堆里,存在感极小。 若不是虞渔多次指点方向,仅凭傅寒洲的眼力是完全找不到枕边人的身影。 “姑父,我们出城清理战场吧?” 虞渔胆大包天的想法让战一勃然色变,急忙出声劝阻:“大小姐,主夫,万万不可啊!大小姐,您的天赋太过显眼,万一被北狄人提前知晓,怕是要对您不利啊。” 虞渔不高兴地瞪着战一,质问他:“战一,那你今日为何带我上城楼?” 战一努力解释给虞渔听,末了还不忘学学她的装可怜战术:“小人有把握在定北镇内保护好主夫和大小姐,出了定北镇变数太多,小人没把握。大小姐,请可怜可怜小人吧。” 虞渔慧眼识破战一蹩脚的借口,“好吧好吧,等姑姑回来了,我问她能不能让我去清理战场。如果姑姑点头同意,战一你可别给我装可怜说你保护不好我。” 战一象征性地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诚惶诚恐道:“多谢大小姐体谅!” 傅寒洲没参与这对主仆的口水仗,他暂时还没那么强大的心理去清理战场。 哪怕多活一世,但上一世的傅寒洲没有直面过这样惨烈又真实的血腥战场,他竭力表现得像个无事人一样,实则还是受到不小的精神冲击。 当天夜里,傅寒洲做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他反反复复地做着虞昭被乱箭射死的噩梦,他一次又一次地重生,却每一次都只能眼睁睁看到虞昭死在敌人的乱箭之下。 “虞昭!不要过去!” “夫君醒醒,我好好在这儿呢。你张开眼睛就能见到活着的我。” 连日的不眠不休,虞昭饶是再能熬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她特意回来抱着她的俊美夫君睡个安稳觉。 没想到,虞昭洗漱好进来就听到傅寒洲在喊她躲开,让她快跑,在梦里哭得惨兮兮的。 虞昭看着深陷噩梦的傅寒洲,总觉得他可怜又可爱,唤醒他的过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娘子,虞昭,我梦到你中了圈套,掉入北狄王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我眼睁睁看到你被北狄狼兵乱箭射死......” 一口气说完噩梦的内容,傅寒洲只觉得他一片冰凉,直到虞昭摸了他的脸,掌心全是湿漉漉的水迹。 傅寒洲破罐子破摔道:“我这么爱掉眼泪,你会不会嫌弃我不够男人味?” 虞昭没有正面回答傅寒洲的问题,而是将她年少时的朋友介绍给他:“温清是我年少时在定北镇认识的大哥哥,他生来眼窝子浅,稍有触动就会两眼泪汪汪。他从小到大都被同龄人嘲笑是爱哭鬼,但他现在是战功赫赫的守关将军。” 一股没来由的酸意泛上心头,傅寒洲脱口而出:“娘子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很多好哥哥?” “嘶~哪来一股酸掉牙的醋味?” 虞昭竭力憋住笑,调侃道。 傅寒洲怒瞪她一眼:“你回答我!你不要顾左右而他!你正面回答我!你,唔......” 虞昭爱恋不已地亲他:“傻瓜夫君,我有且只有你一个好哥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