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靥今日谢绝了所有宾客。
相府侍卫团团围住雅间,今日至关重要,务必保证不出丝毫差错。
萧迎为程娉婷敷上药粉,坐在一旁静静守着她。只需一盏茶的时间,那道伤痕,便能完全祛除了。
可总有人,喜欢挑关键时刻找麻烦。
长街之上,有人纵马直奔春风靥。却被相府侍卫拦下。
白马上的少年一袭墨绿色锦衣,金冠束发,肆意潇洒的模样引得长街上许多娘子侧目。
他蔑笑一声,看向侍卫,“傅家郎君说,这儿的东家拿了御赐之物,特意托我来将此罪女带回去审问。”
侍卫面面相觑。
一人面露难色,俯身行礼,“郎君,我们娘子还在里面,若是耽误了我们娘子治疗,相爷怪罪下来怕是……”
“你可知我们郎君是谁?”少年身后,一人趾高气昂,“无知蠢民,我们郎君是司家小郎!”
司家,是依附于傅家的世家。司五郎与傅二郎自幼交好,两人常在一起读书玩乐。
相府侍卫有些为难,却见司齐轩身后的少年继续说道,“那可是御赐之物!私盗御赐之物可是死罪!若是耽误了,你们丞相也得被带累!还不赶紧让开!”
司齐轩低头暗笑,他昂了昂下颌,挑眉示意侍卫让开。
几人极为嚣张地闯入店内,朝着萧迎所在的雅间走去。
……
“娘子。”荷叶悄悄走近,眼中一片狠厉,“要不都迷晕了,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
萧迎好笑的昵她一眼,“你这算什么法子?”
荷叶有些急躁,她看着萧迎不急不慢地给程娉婷涂药,越发担忧。
其实这些年跟着主上和娘子看了这么多,基本的迷香她还是会的。
“娘子。”门外,一声轻唤。
荷叶得到萧迎首肯,忙去开门。
小二连忙快步走入,手中捧着一枚白玉腰牌,“娘子,这就是那日傅二郎闯入时丢下的腰牌。有许多人都听见了,他亲口说这是皇后娘娘所赐。”
萧迎抬手,伙计连忙将腰牌恭敬的放在萧迎掌心。
和田暖玉的令牌通透无瑕,雕刻着一个‘傅’字。
萧迎仔细看着,“倒是好玉。只是若为皇家御赐之物,断然不会刻上傅字。”
一来,御赐之品想来不会赏赐象征世家身份的物品;二来,皇家赏赐的,必然会好好供奉,绝不敢轻易刻上字样。
“岂有此理!”荷叶紧紧攥拳,“这傅二郎定然是随意拿了块腰牌糊弄咱们!他夸大其词,借故要将娘子您带回去,还不知会如何对您呢!”
“娘子。”小二忽的想到了什么,“不如您直接揭发他,谎报圣意可是大罪,那么多人都听着呢!”
萧迎不急不慢,眼看着到了时间,轻轻为程娉婷拭去脸上药粉。
软榻上的少女沉睡,她的脸颊,如同凝脂一般。曾经那道让她自卑的疤痕,全然不见!
“那日多为无权无势的百姓,想来他们也不会出面作证。”
萧迎笑着,看向榻上的程娉婷,“照顾好她。”
“娘子……”荷叶很是担忧。
“无妨。”萧迎勾唇,眼底目光灼灼,“他既狐假虎威夸大其词,那不妨,咱们也再夸张一些,最好直接闹到帝后面前。”
她唇边噙着一抹冷笑,背影瘦弱却又无比坚决。
当年,那些欺辱她的孩子里,傅恒修虽是打骂最为狠毒的。
可他心狠手辣脑子却蠢。那些阴毒的法子,多半是这位司五郎想出来的。
萧迎很是好奇,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班,若是为了傅恒修身死,也会在所不惜吗?
……
“郎君!不能砸啊!”
春风靥前几日在重新置办的陈设,如今又被几人猖狂砸毁。
掌柜忙着阻拦,却被猛推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