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一闪,一道水柱似的液体往天空飘,划过一道弧线,接着,前面那人倒下了。
血——
杀人了!
下人眼睛瞪得似要睁裂眼眶,双腿颤动没站稳,脚下一滑,又滚了下去。
前方,鸣鹿也发现了山里似有不对劲。
他追上展行卓:“爷,寺里好像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面。”
展行卓往山门看,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他皱眉,转念一想,道:“应该寺里在烧焰口。”
——寺庙里有这样的活动,燃烧物上只要浇上油,大雨天也不会熄灭。
“别管了,赶紧下山,芷宁在等着我。”
展行卓休息够了,一甩眉眼挂着的雨水,继续赶路。
山下停着马车,马夫在车厢里歇息,听见声音忙出来看,手忙脚乱地准备驾车。
鸣鹿一把夺下马鞭,叫车夫边儿待着去,他亲自驾车,驾得飞快。
到了城门口,厚重的大门即将关闭,鸣鹿胸腔里的气全部汇集起来,冲出一声大吼:“驾——”
赶在城门关闭时进去了。
马车一路飞奔,半路有人拦下,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展行卓下马车问情况,双方交流几句,展行卓听着无碍,紧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多谢。”他拱手道谢。
副指挥使摆了摆手,一脸郁闷:“先别谢了,出了这种事,我们还要接着忙呢。”
大雨天还要到处跑,只抓了几个小贼,如何交差,想想都烦。
副指挥使带队加紧抓捕,带着人走了。
展行卓还是十分担心周芷宁,催促鸣鹿快走。
很快就到了帽儿巷。
帽儿巷住的多是商户,整个一条巷子都遭了灾,但因施救及时,又有大雨,烧得不是很严重。
有些人家此时正在收拾屋子,展行卓往里走,听着女人孩子们的哭声。
传消息的人说,傍晚时分,有人往院子里扔火把,行抢劫之事!
展行卓到了门口,心是颤着的,鸣鹿上前一把推开门。
院子里目之所及,一片乱糟糟的。
男人的心揪紧了。
虽然那副指挥使说没发生什么大事,但说的是这一整条巷子,他不知道周芷宁有没有受伤,但她肯定受到了惊吓!
展行卓往里快走几步:“芷宁!芷宁!”
“爷,这边!”
展行卓脚步一顿,往后看,门房哆哆嗦嗦从一个水缸后面站起来。
“爷,您可回来了。”门房抹眼泪。
“周姑娘呢?她怎么样了?”
门房忙说道:“爷,您别急,她在云来客栈,叫您去那儿找她。”
展行卓点了点头,叫上鸣鹿又赶往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今夜灯火通明,住了好几家来躲灾的商户。周芷宁受了惊吓,病恹恹地坐躺在床上,两个丫鬟,织云和织月在伺候她和安神的汤药。
听到敲门声,里面的人都抖了下,就听门外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芷宁,你在里面吗?”
“小姐,是二爷!”丫鬟们都激动。
“快去开门。”周芷宁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往门口走。
不等走到门边,展行卓已经一把推开门,看到里面安然无恙的周芷宁,他绷紧的心绪在这一瞬放松,而周芷宁一个大步扑到他怀里,哭着说:“行卓哥哥,我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