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承泰捏着酒杯,唇角挂着微微笑意,说道:“这童谣,编得不好听,不够押韵。”
邵文初看他一眼,马上接话:“是不押韵,不像是文人编出来的。不过既然我们都没事,要不重编一下?”
他们都装作歌谣里的人不是展行卓,煞有介事讨论起来。
陶蔚岘脸皮微微抽搐了一下,扫一眼展行卓,又看看周芷宁。
周芷宁很安静,缓缓擦拭琴面,带着笑听那童谣,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陶蔚岘微微斜侧身子,低声开口:“小师妹,你现在可还住在行卓的府上?”
这若是为了其他女子,将正妻虐待,名声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展行卓为了周芷宁,如此压着姚青凌,是有些过分了的。
周芷宁勉强笑了笑,原本想说她现今住帽儿巷,可此刻说了,这些师兄们对她观感就更不好了。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楚楚可怜的看向展行卓。
展行卓嗓音冷硬,道:“我让她禁足,自有她的不足之处,那童谣唱的不是真的。都是胡乱乱语!”
鸣鹿这些天出门都听到小孩们在唱这童谣,他怕爷恼火就没跟他说,怎么这些乞丐们传到这里来了。
就差在爷面前唱了。
鸣鹿把小乞丐们都轰跑,抹着汗跑上楼,神色不安的瞧着展行卓。
就见展行卓的脸色黑透,鸣鹿惴惴不安:“爷……”
展行卓冷着脸问他:“谁传出来的?传多久了?”
鸣鹿低着头:“不知,前些天突然就唱起来了。可是我试探过桃叶,桃叶什么都不知道。”
他正查着呢,那些乞丐赶也赶了,可就是禁不了。
今日在西市赶走,明日他们就在东市唱。
展行卓想了想,姚青凌虽然不是才女,可也不至于编出这么难听的歌谣。
前几天就开始传唱,只怕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为了别的女人虐待妻子。
不管是谁传的,都不能再叫人唱下去了。
展行卓狠狠瞪了一眼鸣鹿:“回去领罚。”
鸣鹿委屈的垂着脑袋,下酒楼去准备马车。
蔺俏躲在巷子口,小乞丐们早就跑了。
她看见那男人出来了,脸色阴沉沉的。
嘿嘿,这次唱歌唱到本人面前去了,狗男女高兴不起来了吧?
哥哥的办法果然好使,少夫人应该有救了!
聚会的兴致没有了,展行卓送周芷宁回帽儿巷。
周芷宁面色苍白,期期艾艾的说:“行卓哥哥,又叫你难堪了。我不该说要出去透气的,以后就在这院子里,不出去了。”
她在王家,出门要经过大夫人的允许,大夫人说怕她出去招祸,不准她出去。只有王轩打她,展行卓救她出去,她才能离开王家。
可也只是换个地方。
她在新府里养伤,有姚青凌盯着,进出新府要经过她的同意。虽然姚青凌从未拦着她出门,可周芷宁觉得,姚青凌会在展行卓面前说什么,所以那些日子,她一直都很乖。
直到她去了帽儿巷子,才敢跟展行卓开口,说想出来透透气,又说想念师兄们了。
展行卓果然心疼她,安排了今日的聚会。
展行卓握了握她的手,只觉一片冰凉。
他便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沉声道:“别多想,别人不知道瞎传,你往心里去不是叫别人痛快了。”
“我禁姚青凌的足,是叫她尝尝被罚的滋味。如此,她才会知道你的难处,有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