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门阀的召集令一出,整个家族都闻风而动,主峰山脚下的集市及时地张贴出了消息,且还有数道光从主峰上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陆瑶看着头顶散开的光,问东方胥,“你们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 东方胥表情讪讪,“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大!” “我走过很远的路,都始终找不到尽头!” 层峦叠嶂,简直看不到头,且因为他父亲被赶出长老阁后,他便没了接触到核心机密的机会了。 “所以,应该还有人有驻守在其他地方!” 东方胥目光微动,点了点头,“嗯!他们是东方家族的旁系,住得远!” 陆瑶看刚才山上一闪而过的光,她理解为主峰是在对外发布召集令,相信等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从其他地方赶来,一起参加此次的比赛。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陆瑶机会! 陆瑶对东方胥是如何拿到的名额不敢兴趣,他既然能筹谋这么久,走到今天,那么作为推手,不提前做好这些铺垫如何能达成所愿? 她看着山顶层层雾霭,感觉得山顶聚集的气息更加浓郁,但因为浓雾太沉,无法看清。 “你上次是怎么被选上的?”陆瑶问。 东方胥低声,“有人想让我出丑,想害我受罚,故意让我去的!” 这跟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考了什么?” 东方胥:“阵法,战斗力,还有,符箓!” 陆瑶:“难道不需要教授一下电脑如何使用,如何开车,如何看懂外文,如何使用各种电器?” 东方胥:“!”这让他想起了刚出山那会儿被外界的各种高科技支配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族人井底之蛙落后多年却依然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震惊! 他们没有出去见过外面的世界,还以为自己是多么的高人一等呢? “倒也不是,嫡系子弟还是能通过内部渠道了解外面的情况的!” “不过这次,应该会挑战斗力强大的人出去!”东方胥分析道,“因为我说过我任务失败,已经引起了司家人的注意,司家是华国第一世家,他们若是还是要修补那个阵法,派一般战力的人去肯定不行!” 而陆瑶只要把那些所谓的天骄打趴下,一切就能顺理成章了。 三人在镇上住了旅店,桃炎因为害怕,跟陆瑶住一间,等到了晚饭后发现被陆瑶砍死的人没有追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不是别人不想追,而是主峰上召集令一出,便有不少高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陆瑶一出手就凶残地弄死了人,他们哪里还敢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命? 旅店简陋,审美停留在百年前,用的还是灯笼蜡烛照明。 东方胥担心陆瑶不习惯,拿了夜明珠过来,但因为夜明珠太小了,在房间里起不到照明的作用,一时间尴尬无比。 “不用!”窗户大开,少女姿态闲适地坐在窗台上,手里拎着一小巧的酒壶,仰着头往嘴里倾斜时,酒水汩汩入喉。 桃炎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温酒,像个小丫鬟。 东方胥想多了,她没有不适感,反倒是更加自在洒脱。 还没找到司诺诚之前,她总是幻想着能回到过去,那个世界没有电脑手机,没有各种高科技,有的是天材地宝,灵气充沛的洞府仙山,人妖魔鬼四界诸雄争霸。 类似于这样的情景几乎各大门派都有,她太熟悉了! 东方胥走进来,接替了桃炎的工作,“我打听到一些消息,诚诚他,嗯,是少爷他被东方流絮带走囚禁了!” “而季同,被关在主峰后山!” 他说着低着头,“东方流絮和东方流斐也在此次参加比赛的名单里,这两人的父亲是长老阁的护法长老!” 当日在山前他被那人打伤,没想到到了晚上他那对儿女也来找他! 这一家子对他的仇恨源于当年他父亲比他更优秀,嫉恨上之后这么多年还不肯放过他! 这一家子对他的仇恨源于当年他父亲比他更优秀,嫉恨上之后这么多年还不肯放过他! “主峰后山我会想办法过去,但是东方流絮居住的地方我去不了!”东方胥如实道。 陆瑶品着酒,目光看向远处的主峰上,隐隐感受到那边灵气波动,她已经观察一天了,那主峰上的灵气很不稳定,就像有什么在时不时地吞噬。 她道,“不急!” 东方胥:“?” 她不急着找司诺诚吗? 她怎么能不急呢? 陆瑶当然不急,急也进不去! 大澳深渊禁地内,只是一块镜片就能撑起一个大阵,汲取大澳领土上的灵气和气运。 而司诺诚身体里,已经有五块了! 她捏着酒壶,唇角微扬! 嗯,希望那座主峰能坚强点吧! 东方胥抬脸无意间瞥见她微扬的唇角,一时间居然懵了。 她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 “嗝!” 司诺诚睡了一觉起来就打了个嗝,有些茫然,他好像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为什么就是不饿呢? 关他的人想让他屈服,所以断了他的吃食,连口水都不给他喝,笼子外面就摆着桌榻,上面有不少吃的,那个讨厌的女人昨天晚上还跑来逗他。 “喏,爬出来,我就给你吃!” 爬? 她在笼子的一角开了个小门,人要想出去就得像狗一样趴着爬出去。 司诺诚当时不明白问笼子外面的女人。 “那你也要爬进来吗?” 东方流絮:“!”跟脑子不正常的人说话容易气脑梗! 她也想直接将人脱光了丢床上,但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族内老祖发了召集令,她父亲为了让她和大哥获得头筹出界,严令禁止她这几天碰男人,搞得她看得见吃不到。 不过没管,等这几天过了,她再来收拾他! 男人喜欢征服女人,女人也喜欢对男人来这一招,司诺诚的不屈服在东方流絮看来就是吃太好睡太饱,于是她断了司诺诚的吃食,把里面舒适的大床和沙发全都撤走了,连马桶也没留下,就留着一块光溜溜的地板。 东方流絮想,没了特殊待遇,让他吃喝拉撒就在这个地方,看他还怎么装小仙男? 男人嘛,不把他的尊严给践踏下去,怎么让他俯首称臣呢? 于是东方流絮满意地看着蹲在光溜溜地板上表情呆呆的司诺诚,相信等她忙完这两天,这男人也就到手了。 而蹲在地上的司诺诚陷入了沉思。 没有马桶,怎么办啊? 于是当天晚上,守卫就发现笼子里的小仙男在用一根废勺子掏地板,地板是大理石的,很硬,勺子都弯曲了,但他还是锲而不舍。 守卫蹲在外面看了他好半天,也才在大理石上磨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小坑。 守卫:“你在干什么?” 小仙男头也不抬,“没有马桶!” 守卫:“?” 守卫:“?” 敢情你是想徒手挖个茅坑? 咱先不说能不能挖得动,就你这挖坑的速度,茅坑还没挖好,你恐怕就得憋死吧? 而且,你现在难道不该想要吃的喝的吗?你都一天没吃一口东西没喝一滴水了,排泄什么的好歹也要等你吃了东西才该思考的吧? 守卫看小仙男还在挖,唏嘘不已,这脑子哟,是哪家养出来的傻子哦? 于是守卫看他挖坑就挖了一天,晚上依然如此,守卫困得不行,结果小仙男依然倔强挖坑,守卫打着呵欠眯一会儿认为这货今天挖了一天也才巴掌大的坑,肯定是把力气都给花光了,明天就回喊饿喊困了。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乖乖,大理石被刨了个脚深的坑。 人不仅没喊饿,没喊渴,气色好像比昨天还要好。 比他这个睡了几个小时的人还要精神! 守卫:“!”我特么就不信邪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他搬着个凳子盯了司诺诚一天,看着那坑越来越大,陷入了对世界观的深深疑惑之中。 两天两夜,没进没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饿吗?”守卫两眼发黑,眼袋发青,嘴皮发干,精神恍惚! 司诺诚摇头! “不渴吗?” 司诺诚摇头! “不困吗?” 司诺诚,还是摇头! 守卫哐当一声倒下去,我饿,我渴,我困! 没多久就传出了笼子里的小仙男凭借毅力成功熬晕了一个守卫的消息。 问其什么毅力这么霸道? 哦,挖茅坑的毅力! 于是换岗的守卫坚决不再盯着看他挖坑,坚决不被那毅力所打倒! 直到小仙男的专注力转移到了铁笼子上。 司诺诚不挖坑了,开始数铁笼子的柱子。 小手臂粗壮的铁柱子,两两间隙不到十厘米。 他挨着数,从一到过百,但是数着数着中间就会忘,于是他又只好倒回去重新数,如是再三,守卫满脑子都是阿拉伯数字以及他数数的声音。 类似于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而守卫的脑子里则是,一根铁柱,两根铁柱,三根铁柱…… 小仙男精力无限好,且展现出了比挖茅坑还要坚毅的执着精神! 光是数铁柱就数了两天! 好不容易他没出错,数到八百八十七了,就剩最后一根,守卫如释重负,总算是,数完了吗? 司诺诚,“数错了,重新来!” 守卫:“?”不是,你没错啊! 于是数数周而复始,守卫的大脑饱受摧残,好不容易熬到换班跌跌撞撞去换班时核对时间,刚听到队友说了一句,“七……” 他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