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娘含着泪水摇头,“浅平一直跟着奴婢过苦日子,是奴婢对不起王爷,既是王爷的骨肉,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说什么胡话,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宁斩刚拉着她的手坐下来,殷殷探问道:“可是我打听到浅平从前是个傻子,那又是怎么回事?”
陆慕娘苦涩一笑,“说来话长。”
宁斩刚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那就慢慢说给我听,我要知道你们母子二十几年来是怎么过的,当年又是如何离开的。”
陆慕娘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王爷先答应奴婢暂时保守这个秘密,让我们能过平静的日子。”
宁斩刚目光幽深,他明白她的意思,若是陆浅平的身分公开了,定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我答应你。”宁斩刚坚定地道:“不过你也不要太烦恼,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母子,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可乘。”
听到这话,陆慕娘暂时松了口气,“多谢王爷。”
宁斩刚思忖后取出一只哨子,“我会派人潜伏在侍郎府,若遇上什么危急时刻,便吹响这只哨子,自会有人帮你通知我。周兴是我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向他求助。”
陆慕娘点了点头,她接过那只哨子,像护身符似的,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荷包里。
这一日,直到茶馆外的湖畔烛火点点亮起,侍郎府的马车才离开,没人知道陆慕娘到底见了谁。
京城烟火节庆,灯火辉煌,盛景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皇城里璀璨绚丽,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观灯百姓不知凡几。
皇帝照惯例会在傍晚游湖,接受百姓的欢呼,而受邀登上龙船的官员多半是亲近皇上的大臣,以及朝中一、二品要员和他们的家眷,另外便是皇亲国戚和后宫嫔妃。
今年很特别的是,受邀登船游湖的有个三品工部左侍郎,陆浅平带着裴班芙登船,所遇官员皆对他客客气气的,表现很是热络,即便不熟,也会特意过来与他攀谈两句。
裴班芙更不用说了,做为京城当红炸子鸡陆侍郎的夫人,一堆官夫人过来对她示好,她身上再不起眼的饰物也有人询问在哪里订做的,摆明了找话题与她交好。
“浅平哥,这龙船好大,执戟的卫兵又那么多,我会怕,你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铁定要迷路。”裴班芙再三交代。
陆浅平笑了笑,“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在他看来,龙船虽然巨大,但哪比得过前世的豪华游轮那般壮观,因此他并没有太过惊艳,他的态度很是从容悠闲,面对比他品阶高的官员大臣也能谈笑风生,用他前世的知识与他们应对。
他表现总是不卑不亢,对答有理有据,十分流畅且淡定,因此与他相处过的人都会对他的谈吐举止惊艳,莫名的被吸引。
说也奇怪,或许朝中并不缺乏对上位者唯唯诺诺、阿谀奉承之辈,他的不卑不亢反而令人感觉跟他交谈是舒服的,众人自行解读为他还没有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