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处于懵逼状态地出了花楼。那花楼的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对我开的一个巨大玩笑。此时正值白天,这儿的生意冷冷清清,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我脚步虚浮,眼神呆滞,脑袋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在花楼里发生的那一幕幕。那花魁的妩媚风情,她的百般挑逗,以及我身体那毫无反应的诡异状况,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玩偶,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幸好白天,这儿生意差,碰到的人也不多。偶尔有几个路人匆匆瞥了我一眼,也没有过多留意。当我再次出现在街道上时,有些人竟然没认出我来。或许是因为我平日里总是那副邋遢模样,突然干净起来,反倒让他们觉得陌生了。 我走到西湖边常躺的柳树下。那棵柳树就像我多年的老友,默默地见证着我的喜怒哀乐。我照例往树下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这时,周围的人才都认出我来。 很快,我的丑事传遍了整座城市,甚至传向天下。可让我意外的是,大家不再认为我是鬼,反而回头认定我是佛。就因为我硬是扛住了花魁的绝对诱惑。在他们看来,能在这般美色面前不为所动,这不是佛,那什么才算是佛呢? 于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开始了。人们排着队给我送狗和鸡。那队伍就像一条蜿蜒的长龙,从街头一直排到了街尾。有的人提着鸡,有的人牵着狗,脸上都带着虔诚的神情,仿佛我是在世的活佛。 “大师,这是我家养的鸡,您收下吧。” “大师,这条狗是我精心挑选的,您一定要收下。” 人们你一我一语,热情得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现在正难受着呢。 因为我变了,吃肉能尝到大味了。以前,我吃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对味道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可现在,每一口肉吃下去,那鲜美的味道都在舌尖上散开,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食物的美妙。但我难受,并不是因为肉难吃,而是肉消化了,不顶用。 趁着肉还没消化,我试着祭炼一番。以往,我祭炼狗和鸡,能得到精纯的死气,这些死气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作用。可现在,出现的死气,和我的生气相冲。我体内的生灵之气,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而死气则像一股温和的水流。两者相遇,便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生命里的生灵之气,难以通过消化摄取。每次我吃下肉,那些生灵之气就像藏在石头里,稳稳当当,始终无法被我真正吸收。并且,肉里的生灵之气杂质太多,真能摄取,也存在纯度问题。那些杂质就像一颗颗小砂子,混在生灵之气中,让我无法安心使用。 反倒是祭炼,能得到精纯的死气。可这死气现在又和我的生气相冲,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郁闷了,狗和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消化不了,还会和体内的生气冲突;不吃吧,又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心意,而且我也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能量来源。 我坐在柳树下,看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狗和鸡,心中充满了无奈。周围的人还在不断地给我送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可在我看来,那笑容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