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腕子上还留有昨夜痛欢的鲜明痕迹,怕被素听和素问看到,辛宜急忙扯回袖口。 “夫人,你这是——” 还是慢了一步,素听急忙擒住辛宜的手腕,捋起了她的广袖。 季桓行房时不喜人扰,所以素听和素问都被杜嬷嬷和云霁赶到了外面。 她们未伺候辛宜沐浴,故而也不知里面的情事进展有多激烈。 辛宜又是个内敛性子,自然不会好意思和她们说那些事情。 “夫人,这是怎么了,郎君昨夜又对你动手了?”素问满眼愤怒。 辛宜摇了摇头,她总不能说,这是昨夜被稠布勒的。 夫君于床笫间癖好独特了些,这让她怎么好开口同自己的婢女说? “夫人,自那次落水后您的身子已不同往日,您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素听年长二人几岁,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辛宜腕上的红痕如何而来。 “阿姊,夫人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这分明是郎君对夫人动手,你怎么能说夫人呢?” “之前在并州,夫人刚学骑马那会,磕磕碰碰地也没见身上磕得这般严重。”素问又气又急。 “郎君也真是的,他竟然对夫人动手,他怎么能对夫人动手呢?”素问不悦道。但她又忍不住担忧辛宜,慌忙靠近,握住辛宜的双手。 “夫人,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等下到了驿站,奴婢看看有没有药堂。” 二人说话时,一旁的素听秀每深蹙,紧紧打量着辛宜。 “素问,你莫说了,他真得没有对我动手。”辛宜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此刻却莫名有些不敢去看素听的眼睛。 侧过视线,心下无神,辛宜只得紧紧抱着涧素琴,装作看向窗外。 清河到邺城路途遥远,季泠曾说过,涧素琴是碎了后又修复的,质地清脆,不得轻易磕碰。 她怕这一路颠簸震坏了这琴,索性紧紧抱在怀中。 耳畔马蹄声哒哒作响,时不时颠簸一下。素听从夹道中抽出软枕,垫在辛宜身后。看着她,无奈又怜惜道: “夫人,到了邺城,这些痕迹千万不能被大公子看见。” 第14章 他会不会在情浓时唤她“玉绾……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辛宜,她忽地放下琴,来回检查着自己的腕子。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ǔ?????n????????????????ò???则?为?山?寨?站?点 素听替辛宜理了理衣襟,目露忧切道: “幼时大公子便见不得夫人您受伤,若叫他瞧见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辛宜扯下广袖,调整坐姿,将头倚在车壁上,目光远眺对面的车窗。 想起宋峥,辛宜有些失落。 至今她仍记得,两年前,阿兄随着季桓的迎亲车队北上一路送了她三十里。 辛宜不知道是,那次送嫁险些令宋峥和季桓剑拔弩张,刀剑相向。 若非季桓施压,宋峥几乎都能送到清河季府。 “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阿兄如何了。”辛宜喃喃道。 这两年她在清河,几乎与外界失了联系。父亲知她身子愈发不好,会时常暗中给她送些并州老家的补品,却从不和她讲邺城的事。 深入简出将近两年,一贯喜欢热闹的她竟然将这份宁静与寂寥习以为常。或许等父亲和义父还有阿兄再见到她时,都要为之诧异。 “听说大公子不日将——”素听说到这,猛地顿住,局促地掀起车帘看向窗外。 “夫人,应该快到了。” 穿过闹市,马车终是慢了下来,停在了邺城别驾府邸前。 辛宜将琴给了素问,踩着脚踏正欲下马车。腰间的禁步叮当作响,辛宜有些不适应,抬手整理环珮时。不想脚下一空,蓦地要往旁边摔去。 霎时,腰间一紧,辛宜惊慌抬眸看着男人,情急间迅速抓住季桓的手臂,由着力道带着向前站稳。 随着叮当一声,白玉芙蓉双鱼禁步坠地,顿时碎了满地。 辛宜旋即反应过来,想挣脱季桓的桎梏弯腰去拾那碎了的禁步。 “先进府再说,不过一块碎玉,叫下人收拾了就是。” 季桓只淡淡扫了一眼满地碎玉,神色如常,松开辛宜的腰肢便径直往前走。 第一次来邺城季府就出了岔子,碎了一块玉,辛宜细眉微蹙,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终是悻悻跟上男人的步伐。 没多久,季桓去了书房处理公务,辛宜和素听素问便由云霁带过去安置。 过去的十六年,辛宜都在并州生活。自从义父和阿兄将她接来邺城,她也不过才在这儿待了不到半月。 之后就匆匆嫁去了清河,仔细算来,她其实并未在邺城逗留多久。 经过眼前的风雨游廊,便是由嶙峋碎石堆成的一湾荷塘。此时正值暮春,荷叶青绿,还未见花苞,想必再过几个月份,在此处游廊赏荷便是极好。 辛宜唇角浅浅上扬,很快就将刚进门时碎了禁步的事抛到脑后。 只是辛宜做梦也想不到,不过短短数月,满塘荷花开得会如她的血一般鲜红。 “夫人,往后您就随郎君一同住在疏沉院,早些时候郎君就派人将夫人您的东西送到了此处,如今都已安顿齐整。” 经过上次季桓的敲打,云霁再不敢对辛宜随便拿乔,此时神情语气无一不恭顺。 辛宜倒没多注意,听到今后要与季桓同住一间正房,心里瞬时如潺潺的小溪般,轻快舒畅。 借着暮色,辛宜指挥小厮将开的正盛的两盆白山茶搬到了正房院落的芭蕉前,这样她推开支摘窗就能闻到山茶花的清新香气。 夜风送进窗棂,青瓷灯盏上的火苗肆意跳动,将妆台边女子的影子映到屏风之上。 漆黑描金忍冬纹的涧素琴已被辛宜摆到暖阁的大案上。若季桓平日里在此处办公,一眼便可看到。 想起那晚季泠的嘱托,辛宜有些头疼,一时不知如何跟季桓开口。 至今,她还不知季桓是何态度。按理说,季桓看到他将这琴带出来了,应是默许她能将之留下。 那她何时能同他说季泠的事呢? 辛宜坐在妆台前,有些走神的梳着身前的乌黑长发。 房门一推一合,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见动静,辛宜旋即放下木梳,匆匆抚了抚杏色对襟襦裙,转过身来。 白皙的面庞被昏黄的烛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水润的杏眸星光点点,看见来人,眉梢眼角皆染上一层温婉的笑意。 季桓经过屏风处,只略微扫了辛宜一眼,径直去了湢室。 往常季桓沐浴,皆是由云霁服侍。 见这回云霁没有跟着进来,辛宜才堪堪松了一口气。随着季桓的步伐一同进了湢室。 季桓生性冷淡,不喜言笑,他愿意靠近她同她住一屋檐下,或许便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辛宜如是想。 察觉辛宜进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