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时之序还是去图书馆。
江燧却没出现。
他本来是想去的。前一晚他们说好上午见,选图书馆靠窗的一排座。约定得很随意,但他语气很认真,说:“我早点过去。”
可早上七点刚过,他就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
黎慧敏夜里生生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静脉,在卫生间里,被巡夜的护士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而休克。送去医院急救,缝了针,输了血,人勉强稳住,打了镇静剂之后又转回岭澜那家小型精神康复中心继续观察。
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干巴巴的,像把什么事情讲给局外人听:“我们已经尽量处理了,后续可能需要加强药物控制,也建议家属增加陪护次数或者进行联和心理咨询治疗……”
江燧只应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后,他坐了会儿才起身,穿上外套,没吃早饭就出门。他想着昨晚的卷子还没写完,想着今天本来是该去见她的。可这些念头没转几圈,就被压下去了。
他没告诉时之序。
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江涛死得刚刚好。至少那些写进判决书的赌债利息,法院替他一笔勾销了。但还有些旧账,是没人敢摆上台面的。江涛死了,他们就来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亡赔偿金最后一共下来了十万,葬礼火化花了两万多,剩下的,他妈进了医院,住了两次精神科,又转进疗养院,加上药和治疗,叁个月不到也用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万块,他咬咬牙,一口气先还了那个催得最紧的。
现在账户里只剩两千多。
江燧骑车到街口,红灯堵着,他停在斑马线前,双手插兜,表情阴骛,眼神空白。他不是第一次一无所有,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撑不住了。
他到了岭澜的精神康复中心。
主楼走廊灯是冷色调的,墙边的椅子上坐着几个病人的家属,都低着头刷手机。空气里有消毒水和旧家具混合的味道。
护士认得他,递给他一张登记表,说:“先别进去,医生还在跟你妈说话。”
他点头,在门口坐下。
过了会儿,赵医生出来,叁十来岁,戴着眼镜,语速快,面无表情。
“她情绪起伏大。这次虽然救回来了,但状态不算乐观。”
江燧没说话。
“我们会调整药量。她的问题比较复杂,也可能还会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呢?”医生看他一眼,“还好吗?”
“我没事。”江燧声音很轻。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再多问,只叮嘱一句:“说话注意点,别刺激她。”
他点头,推开门进去。
病房靠窗,窗子上装着防护栏。黎慧敏半躺在床上,裹着薄毯,脸色发白,眼睛睁着,但神情飘忽。
她看到他,过了一两秒才露出一点模糊的笑意:“你来了。”
“嗯。”他把水果和纸巾放在床头,“你还疼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多了……医生说,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江燧没拆穿,只轻声应了一句:“那挺好。”
她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摸他的手,但只伸出一半,就停住了。她没什么力气,好像也没什么兴趣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的脸比以前更瘦,嘴唇没什么血色。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年轻时有很多不同颜色裙子。那时候他还小,她下班后去幼儿园接他回家,笑起来很温柔。
可那样的时候太短了。
江燧看着她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心里涌起一阵混乱得几乎要撕裂的情绪。那时候他还太小,哭着求她带他离开。但黎慧敏相信那个男人悔恨下跪的拙劣表演,她相信他会改;后来江燧长得和江涛一样高了,那个男人不再敢动手了,但黎慧敏已经怕了,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保护他哭喊的女人,她变得沉默、冰冷。
他至少在某个时刻也恨过她。
江燧坐在她床边守了一会,直到她呼吸渐稳。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时之序发了一条消息。
【我妈出了点事?今天晚点才回】
没有标点,语气看不出情绪。
时之序当时正在图书馆叁楼,对付桌面的数学题,她用黑笔勾出条件,用铅笔写草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本子上。
她看了一眼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停顿几秒,想问“严重吗”,但删了。又想说“需要帮忙吗”,还是删了。最后只回了一句:
【好。你自己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那条消息发出去好几分钟,江燧没有再回,最后锁了屏,把手机扣在桌角。
江燧下午从疗养院出来直接去了游戏厅,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交班。
今天是他帮人顶班。结束之后没回家,向着一个明确的方向驶去,风从耳边刮过去,吹得眼睛发涩。
他靠在时之序家单元楼的铁门外,低头点开通讯录,拨通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却是极低的声音:“……喂?”
她声音有些哑,带着刚醒的困意。
“是我。”他嗓音也很轻,像怕吵着她。
她没说话,手机里只传来一阵细微的翻身声,像是她坐起来了。过了几秒,她问:“你到家了?”
“没有。”他顿了一下,“我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低下来:“你等我一下。”
江燧把手机放回兜里,风一阵阵地吹着,带来夜晚的凉意。他闭了闭眼,想着她的声音,像是从梦里飘出来的。
没过多久,楼道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咔嗒”一声打开。
时之序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睡裙,薄薄的布料在微弱的楼道灯光下透出身体轮廓,头发随意扎了个低马尾,脸上带着些没睡醒的倦意,但眼神很清明。
她走到江燧身边,轻声问:“你没事吧?”
江燧本以为自己没事,但她一问,他忽然很想说不太好,却又觉得自己真他妈窝囊,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抿抿唇,只是点了点头。
时之序看着他写在脸上的疲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熟悉人类情绪,只有一些模仿的能力和冲动的本能。
她轻轻凑上前,双手扶着他的小臂,踮起脚,先是在江燧的唇上落下一点温柔的触碰,又撬开他的唇,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
他刚抽过烟,嘴里是苦涩的烟味,而她则是清澈的甜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感觉她像一条蛇缠上来,顿时把他缠到要窒息。他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靠……”她咬了他一口,江燧疼得一把把她扯开,眉头紧皱,却突然觉得今天似乎有了点实感,“干嘛?”他低声问。
时之序眨眨眼,数他的罪状,“不专心、不说实话、鸽了我……还有,又抽烟。”
“那我该怎么道歉?”江燧伸手把她抱紧一点,低下头,把脸埋进她肩颈,像在找一个可以安静待一会儿的地方。
她身上有淡淡的橙花沐浴露味,还有一层温热的体温。
时之序被他发顶蹭得有点痒,动了动没躲开,只是轻轻回抱住他,手贴着他背后衣服的皱褶,隔着薄布感受他心跳的频率。
“就五分钟,什么都别想,”她贴在他耳侧,像不容置疑的命令,“发个呆吧。”
两人在楼梯口静静拥抱着。
后来时之序忘了,只有江燧记得。他几乎只为这个拥抱的时刻而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之序接下来的时间几乎被期末前一年一度的校园跳蚤市场工作塞满。
就因为她和林璐瑶提的主意,陈知远竟然把她们拉进了活动组织团队,负责线上线下的宣传设计、物料制作、摊位问卷募集,还要整理数据、跑教务审批,一项接一项地往她头上压。
她本来只答应做个问卷、汇个总,谁知这些零碎活比想象中更耗神。她下课后得卡着吃饭时间往机房跑,看收集结果、写表格报告,脸色被电脑蓝光照得发白。林璐瑶则守在打印室,改着一稿又一稿的宣传海报,嘴上不停骂陈知远是“扒皮陈”。
而江燧——最近消失得无影踪。
课间不在小卖部晃,也不出现在天台抽烟,除了晚自习后去打球,他几乎整天都呆在学校里。但连走廊偶遇的时候,他都像是提前演练好似的,与时之序默契地装不熟。
时之序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没工夫问。
连日阴雨终于在这天停了。岭澜六月的天仿佛一夜之间换了气质,太阳清朗而不灼人,蓝白云卷,风吹在树叶上发出轻响。教学楼顶晒着被雨洗净的阳光,水泥地也重新干燥起来,空气里带着一点被晒过的青草香和塑料文具的味道。
跳蚤市场开场这天正赶上好天气。
空气中弥漫着高叁考完后释放的狂欢气息,高二在升入高叁前短暂的松口气,还有高一第一次参与跳蚤市场的兴奋与好奇。
操场边的草坪踩上去还略有点湿,但风一吹,很快就干了。学生们早早搭起摊位,吆喝声、广播声和塑料桌布摩擦声混成一片。有的摊位卖二手教辅和文具,有的做手工艺品交换,还有冷饮小吃和棉花糖铺,甚至有人带来自己做的大型拼图模型。
林璐瑶负责的“明信片交换摊”被安排在靠近花坛的位置,白色布棚搭得歪歪扭扭,一排绳子夹着几十张学生写的明信片,五颜六色地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介绍规则,一边频频回头张望。
“你在等谁?”时之序帮她挂卡片时问。
“……没人。”林璐瑶耳根泛红。
“哦。”时之序笑了笑,“那刚才路过的那个男生第叁次看你了。”
林璐瑶还想辩解什么,突然有人停在她们摊位前。
是江燧。记住网站不丢失:meiwu.
他穿着校服上衣,里面配着干净的白T恤,下身是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头发剪短了些,看起来格外清爽。刚才他在人群里来来往往,竟然没一丝格格不入的感觉。
时之序好像挺久没见他了,也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一时怔住。
江燧扫了眼时之序,她还是那副“和江燧不熟”的表情。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故意转向林璐瑶,问:“‘明信片交换’,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林璐瑶挂着职业的笑容,“先挑一张明信片,五块钱,可以写给喜欢的人,也可以写给未来的自己。然后我们会随机打乱,一周后你会收到一个陌生同学的明信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指定收信的人吗?”他挑眉,语气似乎意有所指。
林璐瑶被这试图秀恩爱狗男人气到,嘴上不放过他:“不可以哈!这可不是情书快递站,咱们负责制造惊喜,不帮人传情。”
江燧耸耸肩,作出无奈状表示“好吧”,摸出一张纸币放在桌面上,又转头看向时之序,声音低了几分:
“时同学,可以帮我选一张明信片吗?”
时之序没抬头,只当摊前摆放的明信片图案有研究价值,伸手胡乱抽了一张递给他。
“就这张。”
江燧接过,看了眼图案——一张旧电影风格的黑白剧照,一个人撑着伞在细雨中走路,背影模糊,标题是《去往未知的方向》。
他啧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暗示我没人要,只能写给自己吗?”
时之序终于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你愿意怎么理解都行。”
林璐瑶在旁边差点笑出声,装作整理摊位掩饰。
江燧不以为意,拎起笔,在摊位一角弯腰写字。他写得很慢,像是故意写给人看的那种慢,还不时抬头瞄一眼时之序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完了。”他直起身,把写好的明信片举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背面写满了字,最下方落款只写了一个“J”。
“行,那给我吧。”林璐瑶伸手去拿。
江燧却突然收紧手指,把明信片收回口袋,“还是算了,怕你们搞丢。”
“规则是要随机打乱给陌生人的。”时之序看他。
他歪了歪头,语气吊儿郎当:“我知道,但我改主意了,打算回去自己寄给我未来的老婆。”
林璐瑶终于忍不住翻白眼:“行了你,能不能别太得瑟。”
江燧笑着后退一步,朝时之序抬了下下巴,眼神懒散却带点得意,像是和她说再见。
时之序轻轻一笑,忽然喊了他一声:“江燧。”
声音不大,却刚好够周围几个摊位的同学听见。陈知远也朝这边看了一眼。
江燧没料到这一出,有些疑惑地顿住脚步,结巴了一下:“啊、怎么?”
时之序慢悠悠地看着他,唇角勾出一点弧度,语气却平静:“你那张明信片,可以把收件人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场上的风正好吹过,扬起他校服上衣的一角,也吹乱了时之序耳边几缕碎发。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像是确认这句话不是幻觉,紧接着嘴角一点点扬起来,露出一个太明显得意的笑。
“你这是公报私仇?”他懒洋洋地问,手却已经从裤袋里摸出那张明信片。
时之序手臂撑着桌面,没回答,眉眼淡得像湖面上一层冷光。
他走回来,低头加了几个字,把明信片递给林璐瑶:“行吧,规矩是你们定的。”
林璐瑶接过明信片,翻了个身看背面,原本想调侃几句,但视线扫过几行字,又默默合上:“……打扰了。”
时之序没说话,只低头摆弄桌上的明信片。她指尖停在一张颜色最浅的卡片边缘,图案是清晨车站的一角,天还没亮,只有路灯亮着。
江燧转头看她,像是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又朝她点了点头,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
背影落进人群,渐渐模糊——
跳蚤市场一天结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时之序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用笔记本扇着风,校服外套挂在臂弯里,后背还留着汗意。夕阳把地面烤得发热,空气中还残余着炸串、可乐和刚洒过水的青草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璐瑶拿着账本坐下来,一边算钱一边嘟囔:“明信片居然都脱销了……江燧那条狗来捧场一下就能带这么多流量,真不公平。”
时之序没接话,低头看脚尖,轻轻踢着地面。
“你笑什么?”林璐瑶瞟她。
时之序不知道自己在笑,立刻收起神色,转而问:“那位高叁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琳璐瑶脸刷地就红透了。
她一向情绪写在脸上,伶牙俐齿得和时之序有得一拼,但现在却吞吞吐吐:“额,就是……某人。”
时之序盯着她,一字一顿:“某,人?”
琳璐瑶急忙摆手,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别乱说,你别告诉别人啊!“
“放心,我不会说的。”时之序看着她那副模样,眼神柔和下来。
她们把摊位上的道具、装饰和剩余的物料一一装箱,透明胶带“嚓啦嚓啦”地封着纸盒,抱着两箱东西放到了社团教室。校园里的人渐渐散去,天色由橘红转为深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山来到街边的公交站,琳璐瑶先等来了7路车,时之序和她告别,掏出耳机戴上听歌。
她的目光穿过渐暗的天色,望向远方,那里是山与城市交汇的尽头,余晖尚未彻底褪去,像一抹迟疑的温柔。
耳机里放着她最喜欢的一张旧专辑,旋律柔缓,歌词在低低地唱:
「以为?只要简单地生活?就能平息了脉搏?却忘了在逃什么」
下一秒,她的手腕骤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拉着跑进街道后的小巷。
她看着江燧跑起来的背影,像夕阳剪影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影子很长,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清晰响起。
耳机里还在放,那句歌词是:
「我的爱?明明还在」——
时之序:好险,幸亏姐面冷,差点被发现我被他帅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岭澜老街的巷子像被时间遗落的缝隙。
时之序的手腕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指节勒出的印痕被风一吹,竟比疼还清醒。两人并肩穿过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后面是个半废的院子,杂草堆里有几张旧椅子。
“时同学,怎么这么轻易地跟男人走?”他低声笑,手从她腕上滑到她的手背,指尖轻轻摩挲。
时之序想抽回手,却被他稳稳抓住。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还轻喘着气。
“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江燧把书包往一边一扔,回头揽过时之序的腰,“没人会来。”
他闻到时之序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想她,想得发紧,几乎每个细胞都在呼唤她的名字。
但江燧说不出来。他只能把这情绪翻译成性欲,裹着他想着的人一起,在夜里一遍一遍回放女孩赤裸着身体缠着他的样子、她泫然欲泣喊他名字的语气、她试图离开时他把她拽回来彻底操坏的幻想。
他忍耐着,只是克制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时之序看着江燧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脸,没有表情的。
“我有东西给你,”江燧忽然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磨砂的黑色外壳在昏暗的院子里透着一丝低调的光泽。
时之序接过盒子,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边缘。她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戒指,表面并不光滑,也没有任何装饰和雕琢,像是手工的。
“老街的银匠做的,”他侧头看她一眼,“这几天一直在想,送你这个会不会……太过了。”
她没说话,只听着。
院子里能听到昆虫声、远远的车鸣、巷子人家炒菜的声音,像是专属于这个秘密空间的声音拼贴。很粗糙,但真诚。
“我毕竟什么都不是。”江燧顿了顿,眼睛低垂着,“我之前没想过以后,哪怕是去小丘村找你那天我也什么都没想。但我现在想了。”
时之序望着他,那一刻竟没法笑出来。
江燧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想待在我身边。但我想。”
她静了片刻,忽然问:“你为什么想和我做爱?”
他被问住了。她问得太直,也太准。像刀子切进他那些没说出口的念头里,把它们一并摊开在她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说不出话来。
“好,那换个问题。”时之序拿着书包,走到杂草堆里的长椅上坐下,“你为什么喜欢我?”
江燧觉察到这话里的陷阱。时之序不是在问他答案,而是在反问。
他想不清楚,却也不想再糊里糊涂地把彼此都糊弄过去。
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画面——女孩在雾气浓郁的天台上写东西,看见他,眉眼里藏着一股坚硬冷漠的阴影。
他想起那天,自己刚和黄明他们去五中帮兄弟出气,打了一架;回到家里,黎慧敏像木偶似的,照顾醉成烂泥的江涛;他待不住七班的晚自习,书本堆成半米高,里面找不到一句自己生活的答案。
而她,像一块石头,似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和事,朋友不能,考试排名不能,上位者的俯视不能,甚至问题学生江燧,也不能。
他也想,被牢牢地钉在一个有稳定地基的世界的某个位置,而不是混乱的、暴力的、一直下着雨的岭澜老街。
而她恰巧在那个时刻出现了,虽然,她问的是“做爱可以吗”。
江燧也坐下,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我想成为你。或者,因为我感觉到你也需要我。”他顿了顿,轻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问:“时之序,你真的能撑到高考那时候吗?”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江燧的意思。
他继续说:“你失眠很久了吧?”
时之序转过头不看他,喉咙微微发紧,眼神闪烁着一丝挣扎。
她没接他的问题,反而问:“为什么想成为我?”
江燧缓缓靠近,目光坚定而犀利,“看,你还是能把话题转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哪怕你很意外,我知道你失眠这件事。”
他放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吧。”
时之序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可以说实话了。
“我没有方向,”她带着松了一口气般的语气,声音微微颤抖,“没有以后。”
江燧那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她成绩优异,聪明冷静又独立,有无数种以后。后来才明白,时之序当然只是短暂地需要他,来毁灭那个她以为不值得活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只是很自然地说:“没关系的,我在。”
院子里空气湿润,混杂着青草和江燧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像一层温暖而复杂的保护膜,环绕在两人周围。
时之序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又在手指上比划了几下,最终没有戴,轻声说:“我收下了。”
江燧反而像收到了礼物的人,对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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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次来江燧家,他的房间里有些凌乱,书本、试卷和练习题册散落在桌上,窗边晾着几件衣服,墙角堆着几个上次没见过的纸箱。
穿着整齐校服的时之序,带着一种人为塑造出的秩序感,对江燧来说像一个绝对禁忌的符号。
他们都没有耐心把衣服脱完。就任由白色内衣挂在她的臂弯,校服T恤的下摆塞进她的嘴里,裸露的胸乳和腰肢在空气中颤抖,粗硬的阴茎从牛仔裤的门襟伸出来。
他没想把任何一个人拽进他的世界,那里迟早会塌陷,没有出路。
但现在他不仅打破了禁忌,还为此兴奋得想嘶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强势地那面又暴露出来,不讲道理地闯入,在她水沥沥的穴里抽插,她吸得紧,又柔韧,里面软得让他发疯;他捂住时之序的嘴,固定住她的腰,只能趴着露出逼穴给他使用;没有人说话,但就连皮肤都像变成了性交的器官,他们只是贴在一起,就爽到颤抖。
时之序享受江燧的失控,她需要江燧的失控。
他咬住她耳垂的那一刻,她眼眶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某种隐秘的轻盈。她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被剥开,可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悖论般的安全感——那种带着危险气味的、丢弃理智、自我和控制的安全感。
“唔……”她想说话,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江燧觉察了,手从她嘴边移开。
“怎么,痛?”
他的声音低哑,刚从情欲深水里浮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匀气。
时之序盯着他的侧脸,暂时感到满足。
“我要看着你。”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江燧顺着她的力道,抱着她翻身,但插进逼穴的肉棒没有拔出来,变成了时之序在上面的姿势,龟头顶到了更深的地方,引起一阵收缩。
“自己动。”他呼吸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她眼里的迷乱,像一层尚未散去的雾,湿润、失焦。
似乎只有这时候才能够占有完整的她。
时之序跪坐在江燧身上,手掌撑着他的紧绷的腹肌。她还是咬着校服下摆,但抬手扯掉后脑勺的发圈,长发散落下来,堪堪盖住乳尖的粉色,又衬得小小的乳肉形状更加圆润。发丝和软肉,都随着她上下摆腰的动作浪荡地摇动着。
江燧被这纯洁又大胆的视觉反差刺激到,他仰躺着,明明是低位一方,但眼神每扫过她的一寸皮肤,都让她有种被侵犯的错觉。他眉骨紧绷,喉结上下滑动,忍着想要射精的冲动。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对彼此身体的强烈反应究竟来自哪里。
身体做出了选择,头脑解释为爱,心却是空的。
青春的荒野上点燃的火焰,以为烧光了一切,还能春风吹又生。但有人终其一生,都没能走出这场大火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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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s:为什么开车开得我这么伤感??可能因为我要开虐了,好兴奋,好期待,好变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做完,江燧扶着她的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摘了套。
时之序趴在他身上缓了会儿,脸贴着他微热的胸口,一动不动。江燧没催她,手落在她背上,顺着脊骨来回摸,又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像安抚婴儿一般。
她低声叫了他的名字。江燧应了一声,很轻。
“你不想问我,”她盯着他肩膀,语气平平,“为什么会想和你做爱吗?”
他没立刻回应。时之序抬头看他,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好问的。”他偏头看她一眼,嘴角扯了一下,“你不是说过,期中没考好,压力大,就想找个人转移注意力。”
他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教导处。一屋子校长、主任、班主任,她站得笔直,声音清晰,没有一句多余。
她那时候甚至没看他一眼。
“你信吗?”她问。
江燧没说话,只是手落在她腰侧,指尖很轻地按了一下,好像要确认她还在这里。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那种无声让她感到奇怪的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站在高处,控制着他呼吸的节奏,像一个编剧,可以决定他该信什么、该怎么疼、什么时候闭上眼。她掌握解释这个世界的权力。
但很快,那种掌控感就像被风吹灭的火苗。
他还是没说话。
时之序反而开始想,要不要告诉他一部分真话。
江燧忽然开口:“你知道你刚才靠在我胸口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她没吭声。
“我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不做爱也行。你就这么靠着,也行。”
他说得轻,像怕声音大了,就惊动了她。
“不是因为我,”他想起她的问题,低笑一下,“你是想找个地方停一会儿。”
“我知道的,时之序。我不傻。”
她眨了一下眼,思绪忽然慢了半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想听你说实话,”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猜,大概不会多好听。”
他一生中很多时候都想死,现在他突然觉得,其实只要感受得到,有一点她的……爱,就够活了。哪怕这点东西不纯粹,不真实,甚至不完全属于他。
时之序一怔,分不清他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她。但是,她没有打算听他的。
时之序抬起眼,表情淡淡的:“那我说了。”
江燧的眼神落到她脸上,像是在等那把刀落下来。
她声音很平静,几乎温柔:“我那天去游戏厅,不是因为期中没考好。”
“嗯。”
“我给时岚——就是我妈,打电话。“她很慢地叙述着,好像是第一次讲这么多话,不熟悉怎么串联这前因后果。“我说暑假想报个班补习,需要点钱。她没什么意见。但是,她问我现在读高几。”
“我忽然觉得没人在意我考得好不好。也没人真的在意我在干什么。甚至我自己,其实也并不真的在意,我在干什么。”
江燧低头看她,只看见她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没人在意,”她慢慢说,声音里带着冷意,”我就不想再演了。“
江燧喉结动了一下,没出声。
时之序凑近一点,手撑在他身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你打架、逃课、可能被打死、或者自己死掉……我以前根本不可能会跟你说话。可我不想演了。”
她勾了一下嘴角,那笑不带感情,“我想你可以让我,也一起死掉。”
江燧皱着眉,目光变得沉了些。下一秒,他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按到自己的唇上,没有一丝怜惜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堵住她要说出口的话。
唇齿间都是情绪——愤怒、混乱、心惊,像要把彼此撕开一样贴近。
时之序没躲,更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唇。
江燧反而放开她,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手抹了一下被咬破的唇角,血色从指腹晕开。他盯着她看,像在忍,也像在确认什么底线已经被她踩过去了。
他听懂她的潜台词。她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他”。她是故意的。她选中了他这个麻烦、混乱、随时会炸开的烂摊子,故意往一团火里撞。
她也故意要让他听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呼吸不稳,嘴唇微红,眼睛却亮得过分。她撑着肘,从床上慢慢坐起,靠得更近,像是在挑衅,又像是不怕死。
“你还真是没长记性。”他话刚落,手就又扣住了时之序的腰,力道比刚才重了一些,猛地一带,把她拽回自己身边。
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两人都没退让,脸贴着脸,气息烫得像火。
“你就喜欢看我生气,是不是?”江燧贴在她耳边说,语气狠厉,咬着牙般,“说不定,是想被我操哭?”
时之序没吭声,手却缓缓伸进他衣服里,手掌冰凉地贴上他后背的一道旧伤疤。
江燧呼吸顿了一下。
“我没说完,”时之序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轻轻挂上去,眼神微微躲闪,盯着江燧的嘴唇,“现在,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他依旧蹙着眉,眼底隐隐带着质疑的光:“证明给我看。”
她没有多说,手指轻轻勾住他的下巴,带着一点挑衅又带着柔软,缓缓将他的脸拉向自己。
时之序的唇贴上他的,先是轻柔地探试,渐渐变得坚定而炙热。江燧的眉头紧锁,却在吻中松开,手掌紧扣她的腰,逐渐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贴得更紧,身体微微弓起,示意江燧配合,然后伸手把他的裤子扯到膝盖。
江燧眼神暗了几分,才软下去的肉棒已经渴望地硬起来,侵略性十足地顶在她的腿心。
他依然没有动作。
时之序微微起身,动作像是慢动作般被拉长,手指扣住衣服的下摆,缓缓地往上拉。衣服脱下,露出年轻女孩细腻的腰肢、乳房、肩膀和背脊,黑发衬托着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的睫毛低垂,呼吸轻浅,空气里似乎都凝结成了静止的时间。
他还是只看着她,除了肉棒诚实地跳动了一下。
时之序脸上有一丝红晕,她继续脱,动作缓慢又坚定,直到露出修长的腿和才被进入过的嫩穴。她现在彻底裸露着,跪坐在江燧的胯上,穴口和阴蒂蹭着他的腹肌,带起一阵阵酥麻。
江燧却还穿着上衣,额间碎发半遮住他的眼神。
然后,时之序俯下身去,低头含住他的阴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燧来不及阻止,只感觉细密电流从龟头传遍全身,像火花在血管里跳跃,瞬间爽得哼出声。
“别……,”他有些慌乱,伸手想把时之序拉起来,“不行。”
她湿热的口腔,并不比穴道更紧致或特别,只是他在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他不能看见时之序这样,赤裸着、跪在自己面前、这样证明什么。
时之序并不讨厌他阴茎的味道,不过龟头上还残留着刚才射出来的精液,她不太习惯。
没有理会江燧的挣扎,她抬眼看着他,矛盾而犹豫的表情,是欲望和理智在搏斗的样子。时之序伸出舌头,在龟头下面的冠状沟处舔过,感受他的颤抖,又用手指在他胸口划过,带着一丝挑衅和坚定,像是告诉他别想逃。
江燧的呼吸粗重,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闭着眼,感受着灭顶的快感,只是不想再和她对视。
但是时之序不愿意放过他,她用牙齿轻轻在肉棒上咬了一下。
他睁开眼,看女孩张着嘴,粉红的唇舌上下吞吐着自己丑陋的的肉棒。她的眼角似乎泛着泪光,像是看到他的情动而兴奋。
时之序吞不下他全部的阴茎,所以在顶到喉咙深处时,江燧总是会微仰着头、皱着眉、发出痛苦一般脆弱的闷哼。她不断做深喉的动作,一只手伸到肉棒下方,轻揉着他的阴囊。
“不行,”江燧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像是想推开,又被她主导的情欲拉扯着,无法挣脱。
“时之序……,别……”他声音嘶哑,胡乱地喊着她的名字,心里翻涌的情绪和快感让他矛盾到几乎崩溃。
江燧再忍不住,他轻轻顶胯。想操她,想把硬到发烫的阴茎塞到她的逼穴里,把卵蛋都操进去,干到她不能再这么折磨他。他甚至想,怎么没有再长出一根鸡巴,同时上下操干她的穴和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被他的动作顶到了喉咙,轻微的干呕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流下来。
染上情欲的江燧像春药一般,对时之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全身发烫,呼吸粗重,被人控制着最隐私又最脆弱的地方,眼睛却还是色情地盯着她看。
时之序的腿心贴着他的大腿,也刚好被他顶胯的动作刺激到,流出一滩水。她食髓知味,翘着臀坐下去,在他绷紧的肌肉上前后磨蹭着敏感的阴蒂和穴心。
江燧感觉到她的动作,眉头微皱,突然抬起腿,狠狠地撞了几下她的双腿间。时之序的身体随之微微颤抖,闭眼低哼,嘴里的动作慢下来。
“转过来,”他声音低沉,在忍耐的边缘,“逼对着我。”
时之序一愣,明白江燧想要什么姿势。她少见地有点害羞,但还是转过身。
江燧看着眼前旖旎的画面,嗓子紧了紧。
她的腿分开,在他眼前展示着小穴。她的阴唇随着呼吸轻轻颤着,泛着水光。他双手覆上她的脚踝,皮肤凉而滑,指尖一寸一寸往上,轻轻划过她裸露的肌肤。
他在她臀上落下一点惩罚似的力道,掌心带着热,拇指揉上阴蒂,两根手指缓慢而坚定的插进穴里,引得时之序低声叫了出来。她被江燧的鸡巴堵住了声音,只闷声感受着快感的来袭。
时之序伸出舌头缠着他的龟头,吸住口腔,像报复一般也要折磨他。
下一秒,一条湿滑有力的东西覆上了她的阴蒂,辗转在那处舔弄。江燧的鼻息在她的腿心游走,鼻尖时不时蹭过穴口,又把舌头伸进穴道浅处抽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用最原始的姿势互相纠缠,她吃着他的鸡巴,他舔着她的逼穴,身体贴着身体。他们在彼此里溶解又重组,快感交错着逼近临界
空气被搅热了。雨在窗外下起来了,风吹进来,落在滚烫的皮肤上,又被悄然吞没。
时之序先受不了。她停下吞吐的动作,呼吸彻底混乱,眼泪在眼角堆着,嘴唇死死咬住,只发出一点细碎的颤音。感受着高潮的炽热快感迎面袭来,沿着神经蔓延开,冲刷过意识的边缘。
她抖着腿瘫坐在江燧的脸上,穴道里还插着着他的手指和舌头。江燧感觉到她颤抖,继续凶狠地进出着,按压着她的阴蒂和敏感带。
“啊!不行!”时之序慌乱地感觉到又要喷水,急着想抬起屁股逃开。
江燧早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持续刺激着,看着眼前的穴口在高潮中继续痉挛收缩,喷出一小股清亮的液体。
时之序爽得哭了出来,只是压低着声音,想把崩溃藏起来。
江燧的动作不再猛烈,缓慢下来,像是回应她的脆弱。
他把她放平躺好,扯过床头的纸整理了一下自己嘴边和下巴的液体,凑过去看把头埋在床单里的时之序。
“不太行啊,时之序。”江燧笑她,拨开她的头发,“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恼羞成怒,盯着他,眼睛还红着,嘴唇也肿着,却倔得要命。
“禽兽,”她哑着嗓子回他,声音发虚,却咬牙切齿,“是你经验过于丰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夸我呢?”江燧低笑了一声,真的被她逗乐了,还是开口:“别乱说。天地良心,我可只操过你。”
他从后面把她抱紧,掌心在她胸口缓缓抚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点火。
时之序感觉他的肉棒还硬着,戳着她的后腰。但是实在是太累了,本来就没吃晚饭,两个人还这么疯狂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她现在只觉脑子昏沉,浑身软得像泡过水,沾着情欲后的慵懒和半真半假的空虚。
她闭上眼,闻到他的味道——淡淡的烟、柠檬味的沐浴露、一点点少年的汗水,和阳光晒过布料混合的涩味。时之序想,以后她应该可以用鼻子把他分辨出来。
“诶?”江燧凑近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该不会睡过去了吧?”
时之序眯着眼哼了一声,没睁眼,像只困倦的小动物,脑袋顺势蹭了蹭他的肩窝,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闭嘴……我不想做了。”
话刚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她的主线剧情,时之序猛地睁开眼,转过身,看着江燧,神色无辜:
“怎么办,你好像还没有射出来?”
江燧叹了口气,带着笑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没怎么办,那就不做了。”
“啊?那男生这样硬着不射出来,会不会……”时之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以后阳痿?”
“谁说的?”江燧皱着眉,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勃起是因为兴奋充血,兴奋过去了,血液自然就回流了。这和阳痿根本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哦”了一声,笑得狡黠,眼睛弯成月牙。
江燧感觉有点挂不住,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于是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收紧腹肌,顶了几下,硬挺的阴茎在她的还肿着的穴口狠狠蹭过。
“我错了!真不做了!”时之序识时务地举起双手投降,“江燧这辈子不可能会阳痿!”
江燧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报复似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他们打闹了一番,把原本凌乱的床铺弄得更乱。
窗外晚风吹进来,带着街道上微弱的车声和远处树叶摩挲的声音,温柔地伴着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
“喂,时之序。”他又喊了一声,语气带点不舍的调笑,“你别真给我睡了,起来把饭吃完再睡,要不明天你说我害你低血糖。”
“你确实害得我不轻。”她含糊地回一句,唇角却不自觉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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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没说他阳痿他还急了。笑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风带来的降水过去之后,亚热带高压开始主导岭澜的天气,北纬二十六度的太阳晒得发烫。
清晨六点,江燧已经起床了。
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音。电水壶咕噜咕噜响着,锅里煮着皮蛋瘦肉粥,他正低头切葱,动作干净利落,连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都极轻。
卧室门半掩着。床上的人还没醒,侧睡着像一只虾米,抱着他的旧T恤,头发贴着脖子,显然是热坏了。
江燧走过去,悄悄把风扇角度转到床尾,又拿出一条湿毛巾拧干,轻手轻脚地擦过她的后颈。
时之序迷迷糊糊睁眼,眉头轻轻蹙着,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几点了?”
“六点二十。”江燧声音很轻,“你再睡十分钟,我把早餐弄好。”
“不睡了,”时之序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我太堕落了。”
她在江燧家差不多呆了两周,除了上课、江燧打工、偶尔回家取点东西,两个人几乎算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
也没什么别的事,无非就是在屋子的不同角落都做了个遍。卧室床上、窗台、阳台、浴室、厨房、客厅、沙发……到处都是缠得窒息的呼吸、交换着体液的身体、喊着对方名字而颤抖着高潮。
但他们还是吵架。时之序是逃跑高手,随时准备夺门而出逃离。江燧总急切地抓住她,没等她逃出几步,就拉进怀里吻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自己在言语上根本赢不过她,但在情欲面前,她不会有太多抗拒。江燧多次问时之序,究竟是不是只看中了他的皮囊,要是他不长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是早就去找别的小混混了。对此,时之序的回答是:“s”。
江燧听她说“堕落”,脑海里又浮现起她那句“只是为了一起死掉”的话。眉头不自觉地垂下来,紧锁着,目光跟着她从床上慢慢坐起。
他一言不发转身出了房间。
时之序洗漱完毕,站在镜前,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刚才江燧好像生气了。
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斑驳地洒在客厅桌上。桌上摊开着两人的卷子,旁边还放着她昨晚写到一半的笔记。他替她贴好了便利贴,在重要的地方用红笔圈了几个标记。
早餐已经摆好,江燧背对着她坐着,低头对付着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神情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时之序轻轻走过去,环住他的肩膀。
她笑得有点坏,轻声说道:“江燧,你听过一句话吗?‘我死后不会上天堂——’”
他回头,挑眉看着她,等着下一句。
“——如果那里没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下地狱的话?”江燧忍不住问。
“那我一定在地狱等你。”
江燧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怎么总有这么多哄人的招数,一时哑口无言,回过头去继续吃早餐。
时之序坐到对面,很自然地接过江燧递过来的粥和勺子,笑着说“谢谢”,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时之序,你别把这些招用在别人身上。”他终于开口,语气调侃,藏着一丝认真。
她看似很温顺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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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场是全年级打乱随机分的,时之序被安排在A栋的高一教学楼,四周几乎没有熟悉的面孔。
第一科考试结束,她缓步走出教室,走廊上安静得有些空旷,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是顾舟。
顾舟见到她,眼神亮了亮,微微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考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礼貌地笑了一下:“还行吧,你呢?”
“我语文一般,没啥自信。”他走近了几步。
时之序不知道说什么,接了一句“太谦虚了”。她低头看了一眼信息,江燧也出考场了,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时之序,”顾舟突然叫她的名字,“可以聊聊吗?”
时之序抬头,顾舟神情看上去像是准备和她探讨纯粹的学习问题,但她猜得到,肯定和江燧有关。
果不其然,他们一起走到走廊尽头的天台凉亭,顾舟开口就问,“你和江燧还好吗?”
她坦白说:“很好。”
顾舟点点头,没有什么铺垫,直接开口:“我不是来多管闲事的。但是……江燧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说,如果你没打算和他一直走下去,就别再招惹他了。虽然他看起来逞凶斗狠,但是其实过得很辛苦,尤其是最近几年。如果你只是图新鲜,或者哪天说放手就能干脆走人……那对他来说,不是一次普通的失恋。”
他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女孩,继续说,“时之序,我想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追江燧,之后有一段时间晾着他,现在又这样和他在一起。”
“因为感到虚无。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里一惊,但还是没有说话。
顾舟顿了顿,语气冷静得近乎锋利的刀刃:“应该没错吧?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同类——优绩主义空心人。被灌输了目标,被期待着成功,可你心里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
时之序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平静。
“所以你才靠近江燧。他不在那个体系里,不受约束。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他有自由,也有真心,对吧?”
她终于笑了,但神情有一丝低落,慢悠悠地开口:“江燧有一个很了解、也很关心他的朋友。”
顾舟愣了一下,没想到时之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你说得基本都对。除了一点,”她抬眸看他,声音轻柔,却像钉子钉进木板,“江燧不脆弱,不会因为谁离开他就一蹶不振。更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出面抵挡伤害。”
她语气平稳地继续:“他不但知道我为什么靠近他,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来不逃避。他比我们——”时之序借用顾舟的定义,“优绩主义空心人——都更清楚代价是什么,也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倒是你,顾舟。你以为他太软弱,才会被人戏弄。”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点玩味,“你挺有洞察力的,就是站的位置有点居高临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江燧真的要被谁伤害,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他的选择?”
她停住,微微侧头看他一眼,像是突然换了个话题,又像一句题眼:“你愿意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冒多大的风险?”
凉亭外的风吹过天台,正午阳光的热气被吹散一些。
顾舟站着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明显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时之序的手机响了。是江燧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喂。”
那边传来他低哑慵懒的声音:“怎么不回消息?我在C栋一楼,去外面吃饭?”
她顿了顿,余光扫了一眼顾舟,语气恢复平稳:“嗯。我跟顾舟在一起。”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那你们两个一起下来,我请。”
她挂断电话,抬头对顾舟说:“他叫我们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舟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没有再说什么。
--
饭馆不远,是他们常去的校外老街上一家窄小的粉面店。老板是个热情唠叨的中年阿姨,一眼就认出了江燧和时之序,招呼他们叁个人赶紧落座。
顾舟点了一碗牛肉面,时之序和江燧还是要的鹅肉粉。
气氛短暂凝滞。江燧给他们各倒了杯水,语气漫不经心:“聊完了?”
时之序抬头看他,嘴角勾了一下:“没聊完,你的电话刚好救了他。”
顾舟看了两人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意味,却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调侃着对江燧说:
“江燧,你没建议时之序试试进校辩论队?”
老板刚好端上叁碗粉面,肉香和粉香在冷气中飘散开来。
江燧挑眉,没接话,伸手给她掰开一双筷子,侧头问她:“累不?待会儿午睡会再去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微微侧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好。”
他察觉到时之序是真有些得意,不由得可怜了一下顾舟,转而对他说:
“明天午饭我也请了。”
顾舟没接话,心里冒火,暗骂了一句“重色轻友”。
江燧摇了下头,眼神示意顾舟别往心里去,又补充一句:“考完试咱们一起出去玩吧。”
时之序轻轻点头,目光转向顾舟。
他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认输般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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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老婆,别出去祸害人了,只祸害我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铃声刚响,监考老师还没说话,考场里已经有人大喊了一声“自由啦!”,伴着踢翻椅子的轰响冲出了教室。
时之序没动,在答题卡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偏头望向窗外。操场边那棵色木槭正盛放着,阳光透过树冠,一片金红,晃得她眼皮微微一跳。
她迎着走廊尽头涌来的学生浪潮回到高二的教学楼栋,刚拐进走廊,就撞上从楼梯口冲下来的林璐瑶。
“去唱K!”林璐瑶眼睛亮亮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我定了包间!”
她还没等时之序回应,又笑得神秘兮兮地贴近她耳边:“叫上江燧。我男朋友也去。”
时之序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语气含笑地斜睨她:“不是前两天还只是‘学长’吗?”
林璐瑶仰起头,理直气壮:“考完就升级了,合理吧?”
KTV包间定在岭澜广场六楼,一进门就是震耳欲聋的彩灯和音浪。林璐瑶拉着时之序进去,笑着介绍:“我男朋友,秦谦宇,高叁毕业生。”
秦谦宇白净清秀,眼神澄澈,得体地微笑:“你好,璐瑶常提起你。”
林璐瑶脸红了一下,轻轻捶了他一拳,转头催促时之序去点歌:“快,今天你必须唱。”
时之序笑了笑,没拒绝,走向点歌台时,余光瞥见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进来,回头和什么人说了句“行”,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边不动,蹙着眉,像是在适应光线。身上穿着浅灰色短袖衬衫,搭配深灰色长裤,背了个黑色斜挎包。很简单。但是时之序看得出来,明显是打扮过。
他手里提着一袋饮料,径直朝她走过来。
“你的。”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她喜欢的抹茶奶茶,去冰叁分糖。又拿了两杯放在桌子上,和林璐瑶、秦谦宇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他又折回来,在她旁边坐下。手刚撑到沙发边缘,时之序的手就钻进了他的掌心,像蛇一样又凉又滑,隔着衣服在他的腰侧轻轻摸了一把。
江燧侧头瞟她,目光从她睫毛扫到唇角,她无事发生一般喝着奶茶,表面安静。但眼神却灼灼地盯着他,毫不掩饰。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见色起意的家伙。
他侧身挡住背后的视线,自然得像只是换了个坐姿而已,在室内昏暗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声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时之序没有躲,反而抬手抓住他的领口,直接迎上去,和他的舌头纠缠,啃咬着他的嘴唇。
她很少这么莫名地兴奋。
可能是因为他今天很香;也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太漂亮了;又或者,他给她的奶茶下了药,把她迷晕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心跳得厉害,像根本不是在KTV,忘记了这个密闭空间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
江燧先回过神来,低头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扯开,起身给她拿了一支话筒:“到你的歌了。”
时之序接过,看林璐瑶正挤眉弄眼地看着她,她有点尴尬,但还是清了清嗓子,随着伴奏响起,唱进第一句。
江燧已经坐回自己那边,抱着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唱了将近叁小时。时之序只会那么几首,她唱歌算在调上,但没感情,林璐瑶经常评价她唱歌为AI初具人形。
她唱完就窝在沙发上喝奶茶,给林璐瑶当拉拉队,偶尔跟一句。秦谦宇令人意外地唱歌非常好听,音色清亮,连时之序都听得出神。
时之序托着腮,看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样子,没来由地发了会儿呆。她身边的江燧一直很安静,不太热衷,只是靠着沙发发呆,偶尔喝口水,眼神游离。
时之序小声问他:“你困了吗?”
江燧偏头看她,声音有点低:“不是困。”
她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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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们走出商场时,夜已经很深。时之序和林璐瑶告别,和江燧往老城区的方向走。
到了他家门口,江燧没掏出钥匙开门,牵住她的手继续上楼,打开天台铁门。
“今天有星星。”他说。
旧楼顶天台有些杂乱,破塑料椅、几张拆了腿的桌子,还有几罐被喝光的啤酒。她仰头,望着城市边缘微黄的光晕。
光污染厉害,看不到星星。
她回头,对上江燧的视线。他站在一边,肩靠着水泥墙,整张脸都隐在暗影里,只有眼睛被城市的灯光照亮。他静静看着她,目光温软得像这夏夜的晚风,慢慢拂过她的额发、脸颊,再落在她唇边。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时之序走过去,靠近他,直到鼻尖擦过他的下颌,听清他的呼吸和心跳。
江燧忍了一晚上。自从时之序在KTV用眼神操了他,又那样缠着亲他,他的阴茎就一直不争气地硬着。他不想成为被欲望驱使的动物,尤其是在她和朋友一起难得那么开心的晚上。可他满脑子只想操她。
她只要看他,他的身体就会先一步反应。像现在一样,她的呼吸落在他脖颈边,他全身都在绷着,紧得发疼。
时之序手指按上他的腰侧,隔着衬衫感受他肌肉的绷紧,踮起脚,吻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好多天没做。这个吻很快变得黏稠而急促。他紧紧抱住她,手掌从她背后缓慢下滑,在风里反复摩挲,又顺着往下,分开膝盖,站进她的腿间。她脚尖踮着,想靠得更近些,像是要钻进他身体里。
靠得够近,时之序才完整闻到江燧身上的味道,柑橘香与他皮肤的体温混合成某种私人气息,她形容不出来。只是湿得很快,仰头吃着他的唇。
江燧对她的身体探索得很彻底。没用多久,她就在他的掌心里高潮了一次,汁液喷到他的衬衫和裤子上。
时之序腿软得站不住。他伸腿抵住门框,一手稳稳扶住她,让她半坐在他腿上,另一只手从包里翻出纸巾,把她的下体擦干净,又把自己的手指都擦过。他现在看起来不像街边带伤濒死的流浪犬,而像一个出身温暖家庭、教养良好的少年。
时之序知道这不一定是因为她,但她还是有点为自己骄傲。
她把头埋进江燧的肩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嗫嚅着说了句什么。
江燧的手一顿,整个人僵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轻轻地将她的头从肩膀上扳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时之序,你再说一遍?”
女孩的目光坦荡而清澈,她说的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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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在天台上抱着她插入,温柔而急切,每一下撞击都让时之序想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匹配她的性器,有一副好皮囊,又自知如何使用它们来引诱她,而她最禁不起诱惑;他学习能力极强,又有耐心,随时观察回应她的反馈,让她享受性;她选错了人,他一点也不危险,根本也称不上坏,只是拼命活着,没有余力表演善良;他却真的“爱”上了她,哪怕她并不完全了解那是什么,但她也愿意“爱”他。
也许是云被风吹开,或者是城市灯光熄灭了一部分,时之序真的隐约在夜空中看到了星星。江燧笑她,说一直都有,只要等眼睛适应黑暗,就能看到。
他们在天台的墙角做爱,四周是一片老城区的深夜,沉默与光亮交错。射了一次之后,江燧抱着时之序下了楼,回到家里继续做。
也不知道最后江燧换了几个套,射了几次,时之序只感觉他的阴茎像是没完全软下来过,在她的穴道里抽插或者只是放着。她一直在流水,低声尖叫,高潮,有时候哭着求他别操她了,有时候哭着求他再重一点。
但他们像两束火在彼此身上蔓延,安静又炽热,孤独又完整。
时之序隐约记得江燧给她擦了身体,清理了床单,躺下把她抱进怀里。她没有吃药,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全亮,叁个月回不了一次家的时岚给她打电话,问她人在哪。
她望着天花板,手机贴在耳边,突然觉得这一夜太不真实,像是从别人的脑子里偷来的一场梦。
时之序想,江燧的代价或许已经支付,而现在,她也要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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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岚的低跟棕色单鞋,外婆的绣花布鞋,男人的皮鞋,还有一双男式的运动布鞋。她很少见这么拥挤的鞋架,一双一双排列齐整,像一家人过年。
然后是餐桌边的画面。
时岚穿着白色高领无袖衫,妆容比平时浓了些,眼角挂着少见的喜悦。
张花莲坐在时岚右侧,双手交迭放在腿上,眉头比以往任何一次见她时都皱得更深,满脸的担忧。
另外两张椅子上坐着陌生人——或者说,只有一张脸真正陌生。
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讲究,说不上英俊,但眉宇间有种熟悉感,像极了电视里中产父亲的典型模样。他旁边,是一个少年,垂着眼,刻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陈知远。
她停在门口,一动不动,感到现实荒谬得令人发笑。
可书包还背在肩上,空气像被一层塑料膜笼罩,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她忽然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家,而是别人精心搭建的舞台。她不知为何,突然成了被安排上场的演员。
“你回来了。”时岚站起身,语气温柔,伸手想接过书包,“正好等你,我做了你喜欢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也跟着起身,脸上挂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之序,你好。我是你陈叔叔。”
她手指僵硬地攥着书包带,但还是礼貌回应了一句“叔叔好”。
她的眼神从他的脸滑过去,停在餐桌上那一盘一盘热气腾腾的菜。
狮子头、糖醋排骨、红烧肉、蒸水蛋、炒青菜……。她早就不喜欢甜口的菜了。
“快坐下吧。”时岚像没察觉到她的僵硬,笑着侧身让路,“等你吃饭呢。”
时之序没有动。脚下像生根。她不是没想象过这类场面。只是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是这样安静的一刀。
“小序,”张花莲出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来挨着外婆坐下,先吃点饭,听听你妈怎么说。”
她笑了笑,把书包慢慢放下,然后走过去在空位坐下。抬眼对上陈知远的目光,又移开。
他们真的开始像一家人一样享受这顿午餐。
筷子碰碗的声音不轻不重,她面前的饭盛得很满。时岚夹了狮子头放进她碗里,“你最爱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动筷,看着那团被勾芡包裹的肉球,毫无胃口。
“我和你陈叔叔——陈霖叔叔,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时岚缓缓开口,“知远也懂事。哦对了,我听陈叔叔说,知远和小序还是同班同学呢!”
“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她笑着,转头给陈知远也夹了一块狮子头。
“两孩子都不爱说话。”陈霖拍了一下陈知远的肩,“以后要多多照顾小序。”
时岚的目光落在张花莲身上,又缓缓扫过时之序的脸。
“我和陈霖,交往一年多了。”?她的声音平稳,“我们……想让生活更完整一些。所以打算结婚。这件事也不是临时决定。今天,就是正式告诉你们。”
空气顿了一拍。
张花莲皱着眉,却没出声,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之序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了,像被抽空的容器,只剩下冰冷的理智在默默运作,牢牢控制着一切。
“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完整是必须的?”?她语气很平,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时岚。
张花莲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小序,不要那样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岚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没关系,孩子需要慢慢适应。”
时之序的语气平静,“我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单纯好奇。”
“婚礼就不办了。”时岚没回答她前一个问题,继续说:“我们会搬去城西新房子,离你学校更近一点。以后也能多跟知远哥说说话,不那么孤单。”
她淡淡“哦”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那我能不去吗?”
“时之序!”时岚的声音突然拔高。
陈霖和陈知远望向她们,氛围紧张,但他们没人敢插嘴说话。
张花莲赶紧握住时岚的手,轻轻按下去,“先坐下,听听孩子的意见。”
时之序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把筷子拿起来,夹了一口炒青菜。
桌上气氛缓缓松下来些,陈霖尝试岔开话题:“之序以后想读什么专业?我听知远说,你成绩很好。”
时之序淡淡的,“没想好,总之是文科相关吧。”她站起来,准备告别,“我吃好了,各位慢吃。”
陈知远低头,不敢与她对视,手指轻轻敲打着餐桌边缘,像在无声地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紧绷的弦被拉紧。
时岚轻声说:“小序,我知道这些变化对你来说突然,但我希望你能祝我幸福。”
“好的。”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声音依旧冷静,“我祝你和陈叔叔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陈霖清了清嗓,笑道:“谢谢之序。”
时之序微微点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窗帘紧闭,房间里光线昏暗。她在书桌前坐下,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方。江燧的消息赫然显示在对话框顶端,她看见了,但迟迟没有点开。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只是夜不归宿,她本可以告诉他自己和时岚如何争执,又如何不欢而散,最终陷入沉默与冷战。
可现在的局面是,时岚似乎并不在乎她是否夜不归宿。
重点是,她要结婚了。时之序即将有一位继父和继兄。虽然继兄是同班同学,这件事听起来多少有些古怪。
她没有任何立场阻止。何况那是时岚所认定的幸福。
说到底,时之序甚至真的为她感到高兴。她知道时岚恨屋及乌,她恨石宏,也恨她自己。而时之序是恨意的结晶。如今,时岚终于不被困在那恨里面了,她不仅恋爱着,还要结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好。
时之序在脑子里梳理完这一切。她觉得,她已经理解了大人。
大人的世界是有逻辑的,有秩序的,有筹划与回旋的余地。他们有预先准备好的餐桌,有可以期待的未来。
而她还不到十七岁。她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住所,没有银行账户,没有可以逃离的路径。她没有在乎的东西,没有选择,也没有意义。
她只有这样一具物质性存在的身体,只有天台上的夜风和一点点摇摇欲坠的亲吻。
她理解时岚。她真的觉得没什么。时岚是大人,可以和任何一个让她幸福的人结婚。
她吸了口气,打开台灯,准备复盘期末考的内容。
但是泪珠掉下来,悄然洇开墨迹。
时之序后知后觉地抽出纸巾去擦,动作轻缓,想自己怎么哭了。
原来她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外的午餐持续了一会儿,她听到陈霖和陈知远道别离开的声音。
先是椅子刮动地板的轻响,接着是瓷碗碰撞的短促清脆。有人说“我先走了”,然后是一句模糊不清的“再见”。门关上的时候发出轻轻一声“咔哒”。
她感到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钟表滴答作响。
张花莲敲了她的房门,喊:“小序,是外婆。”
时之序应了一声。
门推开,张花莲走进来,看见孙女正坐在书桌边,安静地写作业。
她从小就这样乖。家里没人的时候,也不哭,也不闹,也不追问为什么。只要给她一摞纸和几支彩笔,就能坐在角落里画一下午。再后来写作业、看书、一个人待上整整一天,不打扰谁,也不需要谁。
“歇歇眼睛吧,”张花莲看她揉眼睛,“别太用功了。外面天晴了,出去找朋友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