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s:对不起,狠狠代了,因为考试是我本人永远的pts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刷了整整一下午的文综选择题,还练了几道数学大题,时之序觉得脑袋有点晕。她拿起手机,发现江燧已经发了几条消息。她们收好书包,一同朝图书馆门口走去。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时之序低头专注地给江燧回了条消息,突然感觉肩膀从背后被人拍了下,她回头:
“你们也走啦?”是陈知远。
他手里拿着几本借来的书,穿着浅色的衬衫配长直筒水蓝色牛仔裤,戴着眼镜,整个人干净利落。
时之序没被吓到,倒是林璐瑶被吓了一跳。
“靠……班长!怎么这么巧。”
她拉着时之序往人来人往的出口边上挪了挪。
陈知远跟过去,目光停留在时之序身上,语气诚恳:“我在学生会要写一个活动策划,想着找人帮忙出出主意。正好你们思路清楚,能不能请你们吃个饭,顺便帮我对对方案?”
林璐瑶忍不住小声嘀咕:“你就说想一起吃饭不就得了,冠冕堂皇什么的……”
“我们已经约了朋友一起了。”时之序有些为难地说。
陈知远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似的,立马接上:“你朋友不介意的话,一起来呗,大家一起聊聊就成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江燧的回复,眉头微微皱起。她心底有点烦躁,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林璐瑶有些着急,她可不想卷入任何抓马的情敌对峙场景中去。她在旁边戳了几下时之序的腰,暗示她快拒绝。
但是时之序没反应,只见她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抬头对班长说“行,那就去对面市医院后面的火锅店吧。”
林璐瑶差点当场尖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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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里,叁人已经落座。江燧晚了几分钟,推门进来,意外发现桌上还有一个男生。他扫了一眼时之序,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知远端坐着,见江燧进来,表情淡然,没有丝毫惊讶:
“江燧,你好,我是之序同学,四班班长陈知远。”语气礼貌温和,一丝不漏。
江燧点了点头,声音冷淡:“嗯。”
两个女生并排坐在一侧,桌上还剩一个空位,正好挨着陈知远。江燧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江燧看向时之序,她在看菜单,眉眼间似乎有点疲惫,又有些烦躁,肩膀微微耸起,是焦虑的时候常见的身体姿态。他想拍拍她的背,可这张桌子太大,他们又坐得相隔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好菜了吗?”他转头问林璐瑶。
林璐瑶抬头,微微一笑:“差不多了,等你一起来决定最后几道。”
他接过菜单,又加了点肉和蔬菜,递给服务员。然后,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时之序身上。
陈知远从江燧坐下那刻起就盯着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打量与警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无形的紧张,林璐瑶敏锐地察觉到了,正准备打破沉默,没想到陈知远先开口了:
“之序,璐瑶,你们觉得我准备的策划案怎么样?”他语气自然,仿佛刚刚的沉默从未存在过。
时之序抬头,声音低了些,却依然清晰:“整体框架挺完整的,内容也很充实。不过在活动宣传这块,可能可以更具体一点,比如怎么吸引大家参与,尤其是线上渠道的设计。”
林璐瑶点头附和:“对,活动宣传很关键。你可以考虑做一些有互动性的内容,比如线上投票、抽奖之类的,能更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
陈知远认真听着,神情认真:“嗯,这点我考虑得不够,回去我得补充完善。谢谢你们,提出的意见很有价值。”
江燧看着陈知远,低声说道:“这饭局还挺公事公办的啊。”
桌上叁人一愣,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远稳重地回应:“认真工作,和认真生活一样,都是很积极的态度。”
“哦?”江燧轻蔑地笑了一下,“那你还得加把劲吧。”
林璐瑶见状,赶紧接过话头,轻松地说:“诶诶,别把气氛搞得太严肃了,开心最重要。”
江燧觉得陈知远虚伪,还想讽刺他几句,时之序眼神扫过来:
“江燧,你起来,”她转而看向林璐瑶,带着询问,“和璐瑶换个位置。”
林璐瑶早就不想夹在他们之间,闻言起身,直说“好”,站在江燧旁边示意他快坐过去。而陈知远则始终保持着微笑,只有低头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黯然。
江燧站起来,走到时之序身边坐下。菜刚开始陆续上桌,气氛活跃起来,林璐瑶拉着陈知远开始讨论先下哪盘菜,哪些要放进哪个汤底。
他没再说话,只是侧身帮时之序推了推碗筷,然后安静地坐着,侧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
时之序偏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桌下,她指尖在他手背上点了一下,又顺势勾进他掌心——那一下不轻,像警告,也像撩拨。
她低声道:“干嘛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我又没不让你说话。”
语气轻慢,甚至有点调皮的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怔了怔,抬眼看她。她正低头喝汤,睫毛垂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喉结动了动,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神情放松了些,嘴角终于带上了一点笑意。
一顿饭吃得不疾不徐,热气在汤锅上腾起,掩去了桌面下的暗流涌动。
林璐瑶话多,负责把大部分的热闹气氛维持住。她和陈知远说到某个班级群里谁谁八卦时,时之序笑着应和。江燧很少插话,偶尔帮她加菜、夹肉、递纸巾,手法自然。
陈知远始终维持着恰当的礼貌距离,不远不近。他在观察,他知道时之序和江燧或许已经不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饭后,几人起身准备结账。服务员刚过来,陈知远刚下意识拿出钱包,江燧却先一步起身,语气不紧不慢:
“我来。”
陈知远一顿,语气还算客气:“大家AA也行,不麻烦你。”
“本来就想请林璐瑶同学吃饭的。”江燧扫了码,低头操作,语气依旧平淡。
林璐瑶一脸疑问带着无辜,看向时之序。
时之序示意她不用搭理,又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眉尾微挑,像是在看他在演哪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输完密码,林璐瑶凑过去,问:
“行啊,请我吃饭。你图什么?”
江燧没马上回答,手指在付款页面上滑动,侧头偷偷瞄了时之序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冒险前的紧张和即将闯祸的兴奋。
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林璐瑶,语气不重,却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图你在我女朋友面前,对我嘴下留情。”
话音一落,陈知远神色顿了顿,林璐瑶轻轻“咳咳”了几声,眼神在他们之间扫了扫,假装去看窗外。
饭后几人起身,准备告别。林璐瑶率先说:“我打个车先回去了。”
陈知远也点头,语气一如既往温和:“策划案我今晚再整理一下,发你们。”
“嗯。”时之序应了一声,又对林璐瑶说,“到家给我发消息。”
等他们两个离开,只剩下她和江燧站在夜风里。街边的招牌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拉了拉外套的领口,微仰着头等风吹来,像是在散去这顿饭留下的余味。回头问:
“你打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看了她一眼,“送你。”
“我家绕路。”
“那就绕。”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低低笑了一下。
“江燧,”她慢慢说,语气轻却清晰,“你原本就是黏人的类型吗?”
他挑了下眉,声音低哑:“你不高兴?”
她抬脚往前走了两步:“不高兴我就不会让你结账了。”
江燧在原地看了她一秒,然后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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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搞不懂男的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燧骑了摩托车来,停在了市医院后门的停车场。
初夏的夜晚八点,街道上人影稀疏。
陈知远突然想起有一本书本来是要借来给时之序的,便回头去找他们。走到停车场附近,在角落的梧桐树阴影下,隐约有一对年轻情侣拥吻——
女生身形纤细,微微仰着头,颈侧线条在昏黄的路灯下柔和而诱惑。她的手轻轻环绕着男生的腰,指尖微微用力,似在牵引。男生紧贴着她,手掌按在她的后腰和后颈,动作略显霸道,把她整个人都按在背后的树干上。
他们吻得动情,女生的脸颊染着一抹红晕,呼吸急促。男生伸手探入她的上衣胸口,轻轻揉捏,动作既熟稔又带着占有欲。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暧昧的气息,彼此的呼吸交织,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陈知远站在暗处,眼神晦暗。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时之序。因为她慢热又沉默,平日里总是一副对任何人都兴趣缺缺的样子,他才小心翼翼地接近她,试图做朋友,慢慢融入她的世界。可此刻,眼前这副模样,让他感到刺痛,心中升起一阵复杂的欲念与愤怒交织的火焰——
她分明知道江燧是什么样不入流又危险的人物,却放任自己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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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感受到江燧的掌心贴着乳房的肌肤,不轻不重地揉搓,他的身体贴得很紧,唇齿间的触碰仿佛带走了时间的流动。她闭上眼,任由江燧的吻激起她身体的自然反应,心跳在胸腔里急速跳动,小穴软得流出水来,但脑中却异常冷静。
外面的喧嚣仿佛被隔绝了,她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和江燧低沉的气息。
江燧稍微分开一点,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时之序微微皱眉,不想他停止,眼神中带着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的知道你这么会勾人吗?”江燧按不住自己内心那些翻涌的情绪,忍不住说了出来。他语气恶劣,夹杂着明显的醋意,“之序,嗯?”
时之序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扭头不想看他。
江燧掰正她的脸,强硬地让她直视自己,又低声逼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长得不合你口味?话太多?还是——没我这么刺激?”
时之序被逼得有点烦,轻轻甩开他的手:“江燧,你能别无理取闹吗?”
他被噎住,眼里却还燃着没散尽的火。
时之序退开一步,语气缓和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她顿了顿,又补充,“没有把你和别人比较过。”
江燧没说话,盯着她的眼神却没移开半分。风吹过停车场的空地,落花和树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他舔了舔唇,低笑一声,带着点自嘲。
“你真是会哄人。”
时之序没接话,只是低下头,手指揪了下衣角。
“可惜我不好哄。”江燧又说,语气低哑。他往前一步,压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那你为什么把他带来,你明明知道……”
时之序抬起头看他,眼神不躲不闪:“只是同学。是你自己太在意。”
他看着她,眼里的火光渐渐变成深色的涌动。下一秒,江燧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低头就又吻了下去。这一次不像刚才那样缠绵,反而带着一种咬牙忍耐后的压抑与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挣扎,任由他吻,唇齿纠缠间,感觉到他的阴茎硬挺着,往她的腿心蹭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推开他,喉咙有点哑:“你这算什么?”
江燧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眼里看出点答案。半晌,他低声说:“我没想好,但你别先跑。”
夜风一阵阵不停。昼夜温差大,这会温度已经降了不少。时之序裹紧了外套,还是打了个喷嚏。
江燧下意识要脱外套给她披上,她避开了,语气淡淡的:“不用,我困了,想回家。”
江燧愣了一下,没再坚持,只默默把头盔递给她。
她坐上摩托车后座,手没立刻抱他。他发动油门,车身微震,她才抬手,圈住他腰间,她的掌心贴上他胸口下方,还能感觉到那颗心,跳得又急又实。
夜色深了一点,街道亮着零碎的灯光。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偶尔遇到红灯,他也不回头。风从他们耳边呼啸掠过,将方才在树影下的炙热吻意,一寸寸冲刷得干净又清醒。
直到快到时之序家楼下,他才低声问:“还气我?”
时之序靠着他背,声音闷闷地:“我又不是你妈,干嘛总得哄你。”
他笑了一下:“那我哄哄你也行。”
她没回他,只轻轻踢了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车停好,偏头看她:“明天还见吗?”
时之序下车,抬眼看他一秒,然后说:“看你表现。”
江燧把她拉到面前,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她的脸,然后低笑着说,“时之序很漂亮。”
他本来就长了一张很会蛊惑人的脸,又故意在她耳边说:“第一次见你,就想——”
时之序“切“了一声,“那你还一副贞洁烈男似的,演拽哥?”
“没演。这叫欲擒故纵,我故意的。”
时之序发现他还挺会胡诌,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燧见她笑了,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低声说:“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时之序松开他的手,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楼道口。留下他在夜色中带着笑意,手指搭在车把上,过了好一会才戴上头盔,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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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别再吵起来了我求求两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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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却没出现。
他本来是想去的。前一晚他们说好上午见,选图书馆靠窗的一排座。约定得很随意,但他语气很认真,说:“我早点过去。”
可早上七点刚过,他就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
黎慧敏夜里生生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静脉,在卫生间里,被巡夜的护士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而休克。送去医院急救,缝了针,输了血,人勉强稳住,打了镇静剂之后又转回岭澜那家小型精神康复中心继续观察。
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干巴巴的,像把什么事情讲给局外人听:“我们已经尽量处理了,后续可能需要加强药物控制,也建议家属增加陪护次数或者进行联和心理咨询治疗……”
江燧只应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后,他坐了会儿才起身,穿上外套,没吃早饭就出门。他想着昨晚的卷子还没写完,想着今天本来是该去见她的。可这些念头没转几圈,就被压下去了。
他没告诉时之序。
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江涛死得刚刚好。至少那些写进判决书的赌债利息,法院替他一笔勾销了。但还有些旧账,是没人敢摆上台面的。江涛死了,他们就来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亡赔偿金最后一共下来了十万,葬礼火化花了两万多,剩下的,他妈进了医院,住了两次精神科,又转进疗养院,加上药和治疗,叁个月不到也用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万块,他咬咬牙,一口气先还了那个催得最紧的。
现在账户里只剩两千多。
江燧骑车到街口,红灯堵着,他停在斑马线前,双手插兜,表情阴骛,眼神空白。他不是第一次一无所有,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撑不住了。
他到了岭澜的精神康复中心。
主楼走廊灯是冷色调的,墙边的椅子上坐着几个病人的家属,都低着头刷手机。空气里有消毒水和旧家具混合的味道。
护士认得他,递给他一张登记表,说:“先别进去,医生还在跟你妈说话。”
他点头,在门口坐下。
过了会儿,赵医生出来,叁十来岁,戴着眼镜,语速快,面无表情。
“她情绪起伏大。这次虽然救回来了,但状态不算乐观。”
江燧没说话。
“我们会调整药量。她的问题比较复杂,也可能还会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呢?”医生看他一眼,“还好吗?”
“我没事。”江燧声音很轻。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再多问,只叮嘱一句:“说话注意点,别刺激她。”
他点头,推开门进去。
病房靠窗,窗子上装着防护栏。黎慧敏半躺在床上,裹着薄毯,脸色发白,眼睛睁着,但神情飘忽。
她看到他,过了一两秒才露出一点模糊的笑意:“你来了。”
“嗯。”他把水果和纸巾放在床头,“你还疼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多了……医生说,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江燧没拆穿,只轻声应了一句:“那挺好。”
她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摸他的手,但只伸出一半,就停住了。她没什么力气,好像也没什么兴趣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的脸比以前更瘦,嘴唇没什么血色。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年轻时有很多不同颜色裙子。那时候他还小,她下班后去幼儿园接他回家,笑起来很温柔。
可那样的时候太短了。
江燧看着她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心里涌起一阵混乱得几乎要撕裂的情绪。那时候他还太小,哭着求她带他离开。但黎慧敏相信那个男人悔恨下跪的拙劣表演,她相信他会改;后来江燧长得和江涛一样高了,那个男人不再敢动手了,但黎慧敏已经怕了,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保护他哭喊的女人,她变得沉默、冰冷。
他至少在某个时刻也恨过她。
江燧坐在她床边守了一会,直到她呼吸渐稳。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时之序发了一条消息。
【我妈出了点事?今天晚点才回】
没有标点,语气看不出情绪。
时之序当时正在图书馆叁楼,对付桌面的数学题,她用黑笔勾出条件,用铅笔写草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本子上。
她看了一眼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停顿几秒,想问“严重吗”,但删了。又想说“需要帮忙吗”,还是删了。最后只回了一句:
【好。你自己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那条消息发出去好几分钟,江燧没有再回,最后锁了屏,把手机扣在桌角。
江燧下午从疗养院出来直接去了游戏厅,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交班。
今天是他帮人顶班。结束之后没回家,向着一个明确的方向驶去,风从耳边刮过去,吹得眼睛发涩。
他靠在时之序家单元楼的铁门外,低头点开通讯录,拨通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却是极低的声音:“……喂?”
她声音有些哑,带着刚醒的困意。
“是我。”他嗓音也很轻,像怕吵着她。
她没说话,手机里只传来一阵细微的翻身声,像是她坐起来了。过了几秒,她问:“你到家了?”
“没有。”他顿了一下,“我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低下来:“你等我一下。”
江燧把手机放回兜里,风一阵阵地吹着,带来夜晚的凉意。他闭了闭眼,想着她的声音,像是从梦里飘出来的。
没过多久,楼道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咔嗒”一声打开。
时之序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睡裙,薄薄的布料在微弱的楼道灯光下透出身体轮廓,头发随意扎了个低马尾,脸上带着些没睡醒的倦意,但眼神很清明。
她走到江燧身边,轻声问:“你没事吧?”
江燧本以为自己没事,但她一问,他忽然很想说不太好,却又觉得自己真他妈窝囊,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抿抿唇,只是点了点头。
时之序看着他写在脸上的疲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熟悉人类情绪,只有一些模仿的能力和冲动的本能。
她轻轻凑上前,双手扶着他的小臂,踮起脚,先是在江燧的唇上落下一点温柔的触碰,又撬开他的唇,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
他刚抽过烟,嘴里是苦涩的烟味,而她则是清澈的甜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感觉她像一条蛇缠上来,顿时把他缠到要窒息。他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靠……”她咬了他一口,江燧疼得一把把她扯开,眉头紧皱,却突然觉得今天似乎有了点实感,“干嘛?”他低声问。
时之序眨眨眼,数他的罪状,“不专心、不说实话、鸽了我……还有,又抽烟。”
“那我该怎么道歉?”江燧伸手把她抱紧一点,低下头,把脸埋进她肩颈,像在找一个可以安静待一会儿的地方。
她身上有淡淡的橙花沐浴露味,还有一层温热的体温。
时之序被他发顶蹭得有点痒,动了动没躲开,只是轻轻回抱住他,手贴着他背后衣服的皱褶,隔着薄布感受他心跳的频率。
“就五分钟,什么都别想,”她贴在他耳侧,像不容置疑的命令,“发个呆吧。”
两人在楼梯口静静拥抱着。
后来时之序忘了,只有江燧记得。他几乎只为这个拥抱的时刻而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之序接下来的时间几乎被期末前一年一度的校园跳蚤市场工作塞满。
就因为她和林璐瑶提的主意,陈知远竟然把她们拉进了活动组织团队,负责线上线下的宣传设计、物料制作、摊位问卷募集,还要整理数据、跑教务审批,一项接一项地往她头上压。
她本来只答应做个问卷、汇个总,谁知这些零碎活比想象中更耗神。她下课后得卡着吃饭时间往机房跑,看收集结果、写表格报告,脸色被电脑蓝光照得发白。林璐瑶则守在打印室,改着一稿又一稿的宣传海报,嘴上不停骂陈知远是“扒皮陈”。
而江燧——最近消失得无影踪。
课间不在小卖部晃,也不出现在天台抽烟,除了晚自习后去打球,他几乎整天都呆在学校里。但连走廊偶遇的时候,他都像是提前演练好似的,与时之序默契地装不熟。
时之序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没工夫问。
连日阴雨终于在这天停了。岭澜六月的天仿佛一夜之间换了气质,太阳清朗而不灼人,蓝白云卷,风吹在树叶上发出轻响。教学楼顶晒着被雨洗净的阳光,水泥地也重新干燥起来,空气里带着一点被晒过的青草香和塑料文具的味道。
跳蚤市场开场这天正赶上好天气。
空气中弥漫着高叁考完后释放的狂欢气息,高二在升入高叁前短暂的松口气,还有高一第一次参与跳蚤市场的兴奋与好奇。
操场边的草坪踩上去还略有点湿,但风一吹,很快就干了。学生们早早搭起摊位,吆喝声、广播声和塑料桌布摩擦声混成一片。有的摊位卖二手教辅和文具,有的做手工艺品交换,还有冷饮小吃和棉花糖铺,甚至有人带来自己做的大型拼图模型。
林璐瑶负责的“明信片交换摊”被安排在靠近花坛的位置,白色布棚搭得歪歪扭扭,一排绳子夹着几十张学生写的明信片,五颜六色地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介绍规则,一边频频回头张望。
“你在等谁?”时之序帮她挂卡片时问。
“……没人。”林璐瑶耳根泛红。
“哦。”时之序笑了笑,“那刚才路过的那个男生第叁次看你了。”
林璐瑶还想辩解什么,突然有人停在她们摊位前。
是江燧。记住网站不丢失:meiwu.
他穿着校服上衣,里面配着干净的白T恤,下身是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头发剪短了些,看起来格外清爽。刚才他在人群里来来往往,竟然没一丝格格不入的感觉。
时之序好像挺久没见他了,也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一时怔住。
江燧扫了眼时之序,她还是那副“和江燧不熟”的表情。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故意转向林璐瑶,问:“‘明信片交换’,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林璐瑶挂着职业的笑容,“先挑一张明信片,五块钱,可以写给喜欢的人,也可以写给未来的自己。然后我们会随机打乱,一周后你会收到一个陌生同学的明信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指定收信的人吗?”他挑眉,语气似乎意有所指。
林璐瑶被这试图秀恩爱狗男人气到,嘴上不放过他:“不可以哈!这可不是情书快递站,咱们负责制造惊喜,不帮人传情。”
江燧耸耸肩,作出无奈状表示“好吧”,摸出一张纸币放在桌面上,又转头看向时之序,声音低了几分:
“时同学,可以帮我选一张明信片吗?”
时之序没抬头,只当摊前摆放的明信片图案有研究价值,伸手胡乱抽了一张递给他。
“就这张。”
江燧接过,看了眼图案——一张旧电影风格的黑白剧照,一个人撑着伞在细雨中走路,背影模糊,标题是《去往未知的方向》。
他啧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暗示我没人要,只能写给自己吗?”
时之序终于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你愿意怎么理解都行。”
林璐瑶在旁边差点笑出声,装作整理摊位掩饰。
江燧不以为意,拎起笔,在摊位一角弯腰写字。他写得很慢,像是故意写给人看的那种慢,还不时抬头瞄一眼时之序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完了。”他直起身,把写好的明信片举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背面写满了字,最下方落款只写了一个“J”。
“行,那给我吧。”林璐瑶伸手去拿。
江燧却突然收紧手指,把明信片收回口袋,“还是算了,怕你们搞丢。”
“规则是要随机打乱给陌生人的。”时之序看他。
他歪了歪头,语气吊儿郎当:“我知道,但我改主意了,打算回去自己寄给我未来的老婆。”
林璐瑶终于忍不住翻白眼:“行了你,能不能别太得瑟。”
江燧笑着后退一步,朝时之序抬了下下巴,眼神懒散却带点得意,像是和她说再见。
时之序轻轻一笑,忽然喊了他一声:“江燧。”
声音不大,却刚好够周围几个摊位的同学听见。陈知远也朝这边看了一眼。
江燧没料到这一出,有些疑惑地顿住脚步,结巴了一下:“啊、怎么?”
时之序慢悠悠地看着他,唇角勾出一点弧度,语气却平静:“你那张明信片,可以把收件人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场上的风正好吹过,扬起他校服上衣的一角,也吹乱了时之序耳边几缕碎发。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像是确认这句话不是幻觉,紧接着嘴角一点点扬起来,露出一个太明显得意的笑。
“你这是公报私仇?”他懒洋洋地问,手却已经从裤袋里摸出那张明信片。
时之序手臂撑着桌面,没回答,眉眼淡得像湖面上一层冷光。
他走回来,低头加了几个字,把明信片递给林璐瑶:“行吧,规矩是你们定的。”
林璐瑶接过明信片,翻了个身看背面,原本想调侃几句,但视线扫过几行字,又默默合上:“……打扰了。”
时之序没说话,只低头摆弄桌上的明信片。她指尖停在一张颜色最浅的卡片边缘,图案是清晨车站的一角,天还没亮,只有路灯亮着。
江燧转头看她,像是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又朝她点了点头,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
背影落进人群,渐渐模糊——
跳蚤市场一天结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时之序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用笔记本扇着风,校服外套挂在臂弯里,后背还留着汗意。夕阳把地面烤得发热,空气中还残余着炸串、可乐和刚洒过水的青草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璐瑶拿着账本坐下来,一边算钱一边嘟囔:“明信片居然都脱销了……江燧那条狗来捧场一下就能带这么多流量,真不公平。”
时之序没接话,低头看脚尖,轻轻踢着地面。
“你笑什么?”林璐瑶瞟她。
时之序不知道自己在笑,立刻收起神色,转而问:“那位高叁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琳璐瑶脸刷地就红透了。
她一向情绪写在脸上,伶牙俐齿得和时之序有得一拼,但现在却吞吞吐吐:“额,就是……某人。”
时之序盯着她,一字一顿:“某,人?”
琳璐瑶急忙摆手,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别乱说,你别告诉别人啊!“
“放心,我不会说的。”时之序看着她那副模样,眼神柔和下来。
她们把摊位上的道具、装饰和剩余的物料一一装箱,透明胶带“嚓啦嚓啦”地封着纸盒,抱着两箱东西放到了社团教室。校园里的人渐渐散去,天色由橘红转为深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山来到街边的公交站,琳璐瑶先等来了7路车,时之序和她告别,掏出耳机戴上听歌。
她的目光穿过渐暗的天色,望向远方,那里是山与城市交汇的尽头,余晖尚未彻底褪去,像一抹迟疑的温柔。
耳机里放着她最喜欢的一张旧专辑,旋律柔缓,歌词在低低地唱:
「以为?只要简单地生活?就能平息了脉搏?却忘了在逃什么」
下一秒,她的手腕骤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拉着跑进街道后的小巷。
她看着江燧跑起来的背影,像夕阳剪影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影子很长,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清晰响起。
耳机里还在放,那句歌词是:
「我的爱?明明还在」——
时之序:好险,幸亏姐面冷,差点被发现我被他帅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岭澜老街的巷子像被时间遗落的缝隙。
时之序的手腕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指节勒出的印痕被风一吹,竟比疼还清醒。两人并肩穿过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后面是个半废的院子,杂草堆里有几张旧椅子。
“时同学,怎么这么轻易地跟男人走?”他低声笑,手从她腕上滑到她的手背,指尖轻轻摩挲。
时之序想抽回手,却被他稳稳抓住。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还轻喘着气。
“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江燧把书包往一边一扔,回头揽过时之序的腰,“没人会来。”
他闻到时之序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想她,想得发紧,几乎每个细胞都在呼唤她的名字。
但江燧说不出来。他只能把这情绪翻译成性欲,裹着他想着的人一起,在夜里一遍一遍回放女孩赤裸着身体缠着他的样子、她泫然欲泣喊他名字的语气、她试图离开时他把她拽回来彻底操坏的幻想。
他忍耐着,只是克制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时之序看着江燧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脸,没有表情的。
“我有东西给你,”江燧忽然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磨砂的黑色外壳在昏暗的院子里透着一丝低调的光泽。
时之序接过盒子,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边缘。她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戒指,表面并不光滑,也没有任何装饰和雕琢,像是手工的。
“老街的银匠做的,”他侧头看她一眼,“这几天一直在想,送你这个会不会……太过了。”
她没说话,只听着。
院子里能听到昆虫声、远远的车鸣、巷子人家炒菜的声音,像是专属于这个秘密空间的声音拼贴。很粗糙,但真诚。
“我毕竟什么都不是。”江燧顿了顿,眼睛低垂着,“我之前没想过以后,哪怕是去小丘村找你那天我也什么都没想。但我现在想了。”
时之序望着他,那一刻竟没法笑出来。
江燧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想待在我身边。但我想。”
她静了片刻,忽然问:“你为什么想和我做爱?”
他被问住了。她问得太直,也太准。像刀子切进他那些没说出口的念头里,把它们一并摊开在她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说不出话来。
“好,那换个问题。”时之序拿着书包,走到杂草堆里的长椅上坐下,“你为什么喜欢我?”
江燧觉察到这话里的陷阱。时之序不是在问他答案,而是在反问。
他想不清楚,却也不想再糊里糊涂地把彼此都糊弄过去。
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画面——女孩在雾气浓郁的天台上写东西,看见他,眉眼里藏着一股坚硬冷漠的阴影。
他想起那天,自己刚和黄明他们去五中帮兄弟出气,打了一架;回到家里,黎慧敏像木偶似的,照顾醉成烂泥的江涛;他待不住七班的晚自习,书本堆成半米高,里面找不到一句自己生活的答案。
而她,像一块石头,似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和事,朋友不能,考试排名不能,上位者的俯视不能,甚至问题学生江燧,也不能。
他也想,被牢牢地钉在一个有稳定地基的世界的某个位置,而不是混乱的、暴力的、一直下着雨的岭澜老街。
而她恰巧在那个时刻出现了,虽然,她问的是“做爱可以吗”。
江燧也坐下,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我想成为你。或者,因为我感觉到你也需要我。”他顿了顿,轻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问:“时之序,你真的能撑到高考那时候吗?”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江燧的意思。
他继续说:“你失眠很久了吧?”
时之序转过头不看他,喉咙微微发紧,眼神闪烁着一丝挣扎。
她没接他的问题,反而问:“为什么想成为我?”
江燧缓缓靠近,目光坚定而犀利,“看,你还是能把话题转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哪怕你很意外,我知道你失眠这件事。”
他放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吧。”
时之序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可以说实话了。
“我没有方向,”她带着松了一口气般的语气,声音微微颤抖,“没有以后。”
江燧那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她成绩优异,聪明冷静又独立,有无数种以后。后来才明白,时之序当然只是短暂地需要他,来毁灭那个她以为不值得活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只是很自然地说:“没关系的,我在。”
院子里空气湿润,混杂着青草和江燧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像一层温暖而复杂的保护膜,环绕在两人周围。
时之序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又在手指上比划了几下,最终没有戴,轻声说:“我收下了。”
江燧反而像收到了礼物的人,对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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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次来江燧家,他的房间里有些凌乱,书本、试卷和练习题册散落在桌上,窗边晾着几件衣服,墙角堆着几个上次没见过的纸箱。
穿着整齐校服的时之序,带着一种人为塑造出的秩序感,对江燧来说像一个绝对禁忌的符号。
他们都没有耐心把衣服脱完。就任由白色内衣挂在她的臂弯,校服T恤的下摆塞进她的嘴里,裸露的胸乳和腰肢在空气中颤抖,粗硬的阴茎从牛仔裤的门襟伸出来。
他没想把任何一个人拽进他的世界,那里迟早会塌陷,没有出路。
但现在他不仅打破了禁忌,还为此兴奋得想嘶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强势地那面又暴露出来,不讲道理地闯入,在她水沥沥的穴里抽插,她吸得紧,又柔韧,里面软得让他发疯;他捂住时之序的嘴,固定住她的腰,只能趴着露出逼穴给他使用;没有人说话,但就连皮肤都像变成了性交的器官,他们只是贴在一起,就爽到颤抖。
时之序享受江燧的失控,她需要江燧的失控。
他咬住她耳垂的那一刻,她眼眶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某种隐秘的轻盈。她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被剥开,可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悖论般的安全感——那种带着危险气味的、丢弃理智、自我和控制的安全感。
“唔……”她想说话,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江燧觉察了,手从她嘴边移开。
“怎么,痛?”
他的声音低哑,刚从情欲深水里浮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匀气。
时之序盯着他的侧脸,暂时感到满足。
“我要看着你。”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江燧顺着她的力道,抱着她翻身,但插进逼穴的肉棒没有拔出来,变成了时之序在上面的姿势,龟头顶到了更深的地方,引起一阵收缩。
“自己动。”他呼吸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她眼里的迷乱,像一层尚未散去的雾,湿润、失焦。
似乎只有这时候才能够占有完整的她。
时之序跪坐在江燧身上,手掌撑着他的紧绷的腹肌。她还是咬着校服下摆,但抬手扯掉后脑勺的发圈,长发散落下来,堪堪盖住乳尖的粉色,又衬得小小的乳肉形状更加圆润。发丝和软肉,都随着她上下摆腰的动作浪荡地摇动着。
江燧被这纯洁又大胆的视觉反差刺激到,他仰躺着,明明是低位一方,但眼神每扫过她的一寸皮肤,都让她有种被侵犯的错觉。他眉骨紧绷,喉结上下滑动,忍着想要射精的冲动。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对彼此身体的强烈反应究竟来自哪里。
身体做出了选择,头脑解释为爱,心却是空的。
青春的荒野上点燃的火焰,以为烧光了一切,还能春风吹又生。但有人终其一生,都没能走出这场大火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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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s:为什么开车开得我这么伤感??可能因为我要开虐了,好兴奋,好期待,好变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做完,江燧扶着她的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摘了套。
时之序趴在他身上缓了会儿,脸贴着他微热的胸口,一动不动。江燧没催她,手落在她背上,顺着脊骨来回摸,又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像安抚婴儿一般。
她低声叫了他的名字。江燧应了一声,很轻。
“你不想问我,”她盯着他肩膀,语气平平,“为什么会想和你做爱吗?”
他没立刻回应。时之序抬头看他,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好问的。”他偏头看她一眼,嘴角扯了一下,“你不是说过,期中没考好,压力大,就想找个人转移注意力。”
他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教导处。一屋子校长、主任、班主任,她站得笔直,声音清晰,没有一句多余。
她那时候甚至没看他一眼。
“你信吗?”她问。
江燧没说话,只是手落在她腰侧,指尖很轻地按了一下,好像要确认她还在这里。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那种无声让她感到奇怪的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站在高处,控制着他呼吸的节奏,像一个编剧,可以决定他该信什么、该怎么疼、什么时候闭上眼。她掌握解释这个世界的权力。
但很快,那种掌控感就像被风吹灭的火苗。
他还是没说话。
时之序反而开始想,要不要告诉他一部分真话。
江燧忽然开口:“你知道你刚才靠在我胸口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她没吭声。
“我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不做爱也行。你就这么靠着,也行。”
他说得轻,像怕声音大了,就惊动了她。
“不是因为我,”他想起她的问题,低笑一下,“你是想找个地方停一会儿。”
“我知道的,时之序。我不傻。”
她眨了一下眼,思绪忽然慢了半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想听你说实话,”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猜,大概不会多好听。”
他一生中很多时候都想死,现在他突然觉得,其实只要感受得到,有一点她的……爱,就够活了。哪怕这点东西不纯粹,不真实,甚至不完全属于他。
时之序一怔,分不清他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她。但是,她没有打算听他的。
时之序抬起眼,表情淡淡的:“那我说了。”
江燧的眼神落到她脸上,像是在等那把刀落下来。
她声音很平静,几乎温柔:“我那天去游戏厅,不是因为期中没考好。”
“嗯。”
“我给时岚——就是我妈,打电话。“她很慢地叙述着,好像是第一次讲这么多话,不熟悉怎么串联这前因后果。“我说暑假想报个班补习,需要点钱。她没什么意见。但是,她问我现在读高几。”
“我忽然觉得没人在意我考得好不好。也没人真的在意我在干什么。甚至我自己,其实也并不真的在意,我在干什么。”
江燧低头看她,只看见她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没人在意,”她慢慢说,声音里带着冷意,”我就不想再演了。“
江燧喉结动了一下,没出声。
时之序凑近一点,手撑在他身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你打架、逃课、可能被打死、或者自己死掉……我以前根本不可能会跟你说话。可我不想演了。”
她勾了一下嘴角,那笑不带感情,“我想你可以让我,也一起死掉。”
江燧皱着眉,目光变得沉了些。下一秒,他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按到自己的唇上,没有一丝怜惜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堵住她要说出口的话。
唇齿间都是情绪——愤怒、混乱、心惊,像要把彼此撕开一样贴近。
时之序没躲,更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唇。
江燧反而放开她,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手抹了一下被咬破的唇角,血色从指腹晕开。他盯着她看,像在忍,也像在确认什么底线已经被她踩过去了。
他听懂她的潜台词。她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他”。她是故意的。她选中了他这个麻烦、混乱、随时会炸开的烂摊子,故意往一团火里撞。
她也故意要让他听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呼吸不稳,嘴唇微红,眼睛却亮得过分。她撑着肘,从床上慢慢坐起,靠得更近,像是在挑衅,又像是不怕死。
“你还真是没长记性。”他话刚落,手就又扣住了时之序的腰,力道比刚才重了一些,猛地一带,把她拽回自己身边。
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两人都没退让,脸贴着脸,气息烫得像火。
“你就喜欢看我生气,是不是?”江燧贴在她耳边说,语气狠厉,咬着牙般,“说不定,是想被我操哭?”
时之序没吭声,手却缓缓伸进他衣服里,手掌冰凉地贴上他后背的一道旧伤疤。
江燧呼吸顿了一下。
“我没说完,”时之序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轻轻挂上去,眼神微微躲闪,盯着江燧的嘴唇,“现在,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他依旧蹙着眉,眼底隐隐带着质疑的光:“证明给我看。”
她没有多说,手指轻轻勾住他的下巴,带着一点挑衅又带着柔软,缓缓将他的脸拉向自己。
时之序的唇贴上他的,先是轻柔地探试,渐渐变得坚定而炙热。江燧的眉头紧锁,却在吻中松开,手掌紧扣她的腰,逐渐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贴得更紧,身体微微弓起,示意江燧配合,然后伸手把他的裤子扯到膝盖。
江燧眼神暗了几分,才软下去的肉棒已经渴望地硬起来,侵略性十足地顶在她的腿心。
他依然没有动作。
时之序微微起身,动作像是慢动作般被拉长,手指扣住衣服的下摆,缓缓地往上拉。衣服脱下,露出年轻女孩细腻的腰肢、乳房、肩膀和背脊,黑发衬托着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的睫毛低垂,呼吸轻浅,空气里似乎都凝结成了静止的时间。
他还是只看着她,除了肉棒诚实地跳动了一下。
时之序脸上有一丝红晕,她继续脱,动作缓慢又坚定,直到露出修长的腿和才被进入过的嫩穴。她现在彻底裸露着,跪坐在江燧的胯上,穴口和阴蒂蹭着他的腹肌,带起一阵阵酥麻。
江燧却还穿着上衣,额间碎发半遮住他的眼神。
然后,时之序俯下身去,低头含住他的阴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燧来不及阻止,只感觉细密电流从龟头传遍全身,像火花在血管里跳跃,瞬间爽得哼出声。
“别……,”他有些慌乱,伸手想把时之序拉起来,“不行。”
她湿热的口腔,并不比穴道更紧致或特别,只是他在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他不能看见时之序这样,赤裸着、跪在自己面前、这样证明什么。
时之序并不讨厌他阴茎的味道,不过龟头上还残留着刚才射出来的精液,她不太习惯。
没有理会江燧的挣扎,她抬眼看着他,矛盾而犹豫的表情,是欲望和理智在搏斗的样子。时之序伸出舌头,在龟头下面的冠状沟处舔过,感受他的颤抖,又用手指在他胸口划过,带着一丝挑衅和坚定,像是告诉他别想逃。
江燧的呼吸粗重,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闭着眼,感受着灭顶的快感,只是不想再和她对视。
但是时之序不愿意放过他,她用牙齿轻轻在肉棒上咬了一下。
他睁开眼,看女孩张着嘴,粉红的唇舌上下吞吐着自己丑陋的的肉棒。她的眼角似乎泛着泪光,像是看到他的情动而兴奋。
时之序吞不下他全部的阴茎,所以在顶到喉咙深处时,江燧总是会微仰着头、皱着眉、发出痛苦一般脆弱的闷哼。她不断做深喉的动作,一只手伸到肉棒下方,轻揉着他的阴囊。
“不行,”江燧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像是想推开,又被她主导的情欲拉扯着,无法挣脱。
“时之序……,别……”他声音嘶哑,胡乱地喊着她的名字,心里翻涌的情绪和快感让他矛盾到几乎崩溃。
江燧再忍不住,他轻轻顶胯。想操她,想把硬到发烫的阴茎塞到她的逼穴里,把卵蛋都操进去,干到她不能再这么折磨他。他甚至想,怎么没有再长出一根鸡巴,同时上下操干她的穴和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被他的动作顶到了喉咙,轻微的干呕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流下来。
染上情欲的江燧像春药一般,对时之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全身发烫,呼吸粗重,被人控制着最隐私又最脆弱的地方,眼睛却还是色情地盯着她看。
时之序的腿心贴着他的大腿,也刚好被他顶胯的动作刺激到,流出一滩水。她食髓知味,翘着臀坐下去,在他绷紧的肌肉上前后磨蹭着敏感的阴蒂和穴心。
江燧感觉到她的动作,眉头微皱,突然抬起腿,狠狠地撞了几下她的双腿间。时之序的身体随之微微颤抖,闭眼低哼,嘴里的动作慢下来。
“转过来,”他声音低沉,在忍耐的边缘,“逼对着我。”
时之序一愣,明白江燧想要什么姿势。她少见地有点害羞,但还是转过身。
江燧看着眼前旖旎的画面,嗓子紧了紧。
她的腿分开,在他眼前展示着小穴。她的阴唇随着呼吸轻轻颤着,泛着水光。他双手覆上她的脚踝,皮肤凉而滑,指尖一寸一寸往上,轻轻划过她裸露的肌肤。
他在她臀上落下一点惩罚似的力道,掌心带着热,拇指揉上阴蒂,两根手指缓慢而坚定的插进穴里,引得时之序低声叫了出来。她被江燧的鸡巴堵住了声音,只闷声感受着快感的来袭。
时之序伸出舌头缠着他的龟头,吸住口腔,像报复一般也要折磨他。
下一秒,一条湿滑有力的东西覆上了她的阴蒂,辗转在那处舔弄。江燧的鼻息在她的腿心游走,鼻尖时不时蹭过穴口,又把舌头伸进穴道浅处抽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用最原始的姿势互相纠缠,她吃着他的鸡巴,他舔着她的逼穴,身体贴着身体。他们在彼此里溶解又重组,快感交错着逼近临界
空气被搅热了。雨在窗外下起来了,风吹进来,落在滚烫的皮肤上,又被悄然吞没。
时之序先受不了。她停下吞吐的动作,呼吸彻底混乱,眼泪在眼角堆着,嘴唇死死咬住,只发出一点细碎的颤音。感受着高潮的炽热快感迎面袭来,沿着神经蔓延开,冲刷过意识的边缘。
她抖着腿瘫坐在江燧的脸上,穴道里还插着着他的手指和舌头。江燧感觉到她颤抖,继续凶狠地进出着,按压着她的阴蒂和敏感带。
“啊!不行!”时之序慌乱地感觉到又要喷水,急着想抬起屁股逃开。
江燧早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持续刺激着,看着眼前的穴口在高潮中继续痉挛收缩,喷出一小股清亮的液体。
时之序爽得哭了出来,只是压低着声音,想把崩溃藏起来。
江燧的动作不再猛烈,缓慢下来,像是回应她的脆弱。
他把她放平躺好,扯过床头的纸整理了一下自己嘴边和下巴的液体,凑过去看把头埋在床单里的时之序。
“不太行啊,时之序。”江燧笑她,拨开她的头发,“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恼羞成怒,盯着他,眼睛还红着,嘴唇也肿着,却倔得要命。
“禽兽,”她哑着嗓子回他,声音发虚,却咬牙切齿,“是你经验过于丰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夸我呢?”江燧低笑了一声,真的被她逗乐了,还是开口:“别乱说。天地良心,我可只操过你。”
他从后面把她抱紧,掌心在她胸口缓缓抚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点火。
时之序感觉他的肉棒还硬着,戳着她的后腰。但是实在是太累了,本来就没吃晚饭,两个人还这么疯狂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她现在只觉脑子昏沉,浑身软得像泡过水,沾着情欲后的慵懒和半真半假的空虚。
她闭上眼,闻到他的味道——淡淡的烟、柠檬味的沐浴露、一点点少年的汗水,和阳光晒过布料混合的涩味。时之序想,以后她应该可以用鼻子把他分辨出来。
“诶?”江燧凑近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该不会睡过去了吧?”
时之序眯着眼哼了一声,没睁眼,像只困倦的小动物,脑袋顺势蹭了蹭他的肩窝,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闭嘴……我不想做了。”
话刚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她的主线剧情,时之序猛地睁开眼,转过身,看着江燧,神色无辜:
“怎么办,你好像还没有射出来?”
江燧叹了口气,带着笑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没怎么办,那就不做了。”
“啊?那男生这样硬着不射出来,会不会……”时之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以后阳痿?”
“谁说的?”江燧皱着眉,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勃起是因为兴奋充血,兴奋过去了,血液自然就回流了。这和阳痿根本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哦”了一声,笑得狡黠,眼睛弯成月牙。
江燧感觉有点挂不住,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于是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收紧腹肌,顶了几下,硬挺的阴茎在她的还肿着的穴口狠狠蹭过。
“我错了!真不做了!”时之序识时务地举起双手投降,“江燧这辈子不可能会阳痿!”
江燧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报复似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他们打闹了一番,把原本凌乱的床铺弄得更乱。
窗外晚风吹进来,带着街道上微弱的车声和远处树叶摩挲的声音,温柔地伴着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
“喂,时之序。”他又喊了一声,语气带点不舍的调笑,“你别真给我睡了,起来把饭吃完再睡,要不明天你说我害你低血糖。”
“你确实害得我不轻。”她含糊地回一句,唇角却不自觉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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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没说他阳痿他还急了。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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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江燧已经起床了。
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音。电水壶咕噜咕噜响着,锅里煮着皮蛋瘦肉粥,他正低头切葱,动作干净利落,连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都极轻。
卧室门半掩着。床上的人还没醒,侧睡着像一只虾米,抱着他的旧T恤,头发贴着脖子,显然是热坏了。
江燧走过去,悄悄把风扇角度转到床尾,又拿出一条湿毛巾拧干,轻手轻脚地擦过她的后颈。
时之序迷迷糊糊睁眼,眉头轻轻蹙着,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几点了?”
“六点二十。”江燧声音很轻,“你再睡十分钟,我把早餐弄好。”
“不睡了,”时之序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我太堕落了。”
她在江燧家差不多呆了两周,除了上课、江燧打工、偶尔回家取点东西,两个人几乎算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
也没什么别的事,无非就是在屋子的不同角落都做了个遍。卧室床上、窗台、阳台、浴室、厨房、客厅、沙发……到处都是缠得窒息的呼吸、交换着体液的身体、喊着对方名字而颤抖着高潮。
但他们还是吵架。时之序是逃跑高手,随时准备夺门而出逃离。江燧总急切地抓住她,没等她逃出几步,就拉进怀里吻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自己在言语上根本赢不过她,但在情欲面前,她不会有太多抗拒。江燧多次问时之序,究竟是不是只看中了他的皮囊,要是他不长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是早就去找别的小混混了。对此,时之序的回答是:“s”。
江燧听她说“堕落”,脑海里又浮现起她那句“只是为了一起死掉”的话。眉头不自觉地垂下来,紧锁着,目光跟着她从床上慢慢坐起。
他一言不发转身出了房间。
时之序洗漱完毕,站在镜前,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刚才江燧好像生气了。
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斑驳地洒在客厅桌上。桌上摊开着两人的卷子,旁边还放着她昨晚写到一半的笔记。他替她贴好了便利贴,在重要的地方用红笔圈了几个标记。
早餐已经摆好,江燧背对着她坐着,低头对付着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神情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时之序轻轻走过去,环住他的肩膀。
她笑得有点坏,轻声说道:“江燧,你听过一句话吗?‘我死后不会上天堂——’”
他回头,挑眉看着她,等着下一句。
“——如果那里没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下地狱的话?”江燧忍不住问。
“那我一定在地狱等你。”
江燧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怎么总有这么多哄人的招数,一时哑口无言,回过头去继续吃早餐。
时之序坐到对面,很自然地接过江燧递过来的粥和勺子,笑着说“谢谢”,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时之序,你别把这些招用在别人身上。”他终于开口,语气调侃,藏着一丝认真。
她看似很温顺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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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场是全年级打乱随机分的,时之序被安排在A栋的高一教学楼,四周几乎没有熟悉的面孔。
第一科考试结束,她缓步走出教室,走廊上安静得有些空旷,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是顾舟。
顾舟见到她,眼神亮了亮,微微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考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礼貌地笑了一下:“还行吧,你呢?”
“我语文一般,没啥自信。”他走近了几步。
时之序不知道说什么,接了一句“太谦虚了”。她低头看了一眼信息,江燧也出考场了,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时之序,”顾舟突然叫她的名字,“可以聊聊吗?”
时之序抬头,顾舟神情看上去像是准备和她探讨纯粹的学习问题,但她猜得到,肯定和江燧有关。
果不其然,他们一起走到走廊尽头的天台凉亭,顾舟开口就问,“你和江燧还好吗?”
她坦白说:“很好。”
顾舟点点头,没有什么铺垫,直接开口:“我不是来多管闲事的。但是……江燧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说,如果你没打算和他一直走下去,就别再招惹他了。虽然他看起来逞凶斗狠,但是其实过得很辛苦,尤其是最近几年。如果你只是图新鲜,或者哪天说放手就能干脆走人……那对他来说,不是一次普通的失恋。”
他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女孩,继续说,“时之序,我想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追江燧,之后有一段时间晾着他,现在又这样和他在一起。”
“因为感到虚无。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里一惊,但还是没有说话。
顾舟顿了顿,语气冷静得近乎锋利的刀刃:“应该没错吧?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同类——优绩主义空心人。被灌输了目标,被期待着成功,可你心里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
时之序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平静。
“所以你才靠近江燧。他不在那个体系里,不受约束。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他有自由,也有真心,对吧?”
她终于笑了,但神情有一丝低落,慢悠悠地开口:“江燧有一个很了解、也很关心他的朋友。”
顾舟愣了一下,没想到时之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你说得基本都对。除了一点,”她抬眸看他,声音轻柔,却像钉子钉进木板,“江燧不脆弱,不会因为谁离开他就一蹶不振。更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出面抵挡伤害。”
她语气平稳地继续:“他不但知道我为什么靠近他,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来不逃避。他比我们——”时之序借用顾舟的定义,“优绩主义空心人——都更清楚代价是什么,也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倒是你,顾舟。你以为他太软弱,才会被人戏弄。”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点玩味,“你挺有洞察力的,就是站的位置有点居高临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江燧真的要被谁伤害,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他的选择?”
她停住,微微侧头看他一眼,像是突然换了个话题,又像一句题眼:“你愿意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冒多大的风险?”
凉亭外的风吹过天台,正午阳光的热气被吹散一些。
顾舟站着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明显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时之序的手机响了。是江燧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喂。”
那边传来他低哑慵懒的声音:“怎么不回消息?我在C栋一楼,去外面吃饭?”
她顿了顿,余光扫了一眼顾舟,语气恢复平稳:“嗯。我跟顾舟在一起。”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那你们两个一起下来,我请。”
她挂断电话,抬头对顾舟说:“他叫我们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舟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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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不远,是他们常去的校外老街上一家窄小的粉面店。老板是个热情唠叨的中年阿姨,一眼就认出了江燧和时之序,招呼他们叁个人赶紧落座。
顾舟点了一碗牛肉面,时之序和江燧还是要的鹅肉粉。
气氛短暂凝滞。江燧给他们各倒了杯水,语气漫不经心:“聊完了?”
时之序抬头看他,嘴角勾了一下:“没聊完,你的电话刚好救了他。”
顾舟看了两人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意味,却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调侃着对江燧说:
“江燧,你没建议时之序试试进校辩论队?”
老板刚好端上叁碗粉面,肉香和粉香在冷气中飘散开来。
江燧挑眉,没接话,伸手给她掰开一双筷子,侧头问她:“累不?待会儿午睡会再去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微微侧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好。”
他察觉到时之序是真有些得意,不由得可怜了一下顾舟,转而对他说:
“明天午饭我也请了。”
顾舟没接话,心里冒火,暗骂了一句“重色轻友”。
江燧摇了下头,眼神示意顾舟别往心里去,又补充一句:“考完试咱们一起出去玩吧。”
时之序轻轻点头,目光转向顾舟。
他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认输般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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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老婆,别出去祸害人了,只祸害我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铃声刚响,监考老师还没说话,考场里已经有人大喊了一声“自由啦!”,伴着踢翻椅子的轰响冲出了教室。
时之序没动,在答题卡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偏头望向窗外。操场边那棵色木槭正盛放着,阳光透过树冠,一片金红,晃得她眼皮微微一跳。
她迎着走廊尽头涌来的学生浪潮回到高二的教学楼栋,刚拐进走廊,就撞上从楼梯口冲下来的林璐瑶。
“去唱K!”林璐瑶眼睛亮亮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我定了包间!”
她还没等时之序回应,又笑得神秘兮兮地贴近她耳边:“叫上江燧。我男朋友也去。”
时之序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语气含笑地斜睨她:“不是前两天还只是‘学长’吗?”
林璐瑶仰起头,理直气壮:“考完就升级了,合理吧?”
KTV包间定在岭澜广场六楼,一进门就是震耳欲聋的彩灯和音浪。林璐瑶拉着时之序进去,笑着介绍:“我男朋友,秦谦宇,高叁毕业生。”
秦谦宇白净清秀,眼神澄澈,得体地微笑:“你好,璐瑶常提起你。”
林璐瑶脸红了一下,轻轻捶了他一拳,转头催促时之序去点歌:“快,今天你必须唱。”
时之序笑了笑,没拒绝,走向点歌台时,余光瞥见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进来,回头和什么人说了句“行”,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边不动,蹙着眉,像是在适应光线。身上穿着浅灰色短袖衬衫,搭配深灰色长裤,背了个黑色斜挎包。很简单。但是时之序看得出来,明显是打扮过。
他手里提着一袋饮料,径直朝她走过来。
“你的。”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她喜欢的抹茶奶茶,去冰叁分糖。又拿了两杯放在桌子上,和林璐瑶、秦谦宇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他又折回来,在她旁边坐下。手刚撑到沙发边缘,时之序的手就钻进了他的掌心,像蛇一样又凉又滑,隔着衣服在他的腰侧轻轻摸了一把。
江燧侧头瞟她,目光从她睫毛扫到唇角,她无事发生一般喝着奶茶,表面安静。但眼神却灼灼地盯着他,毫不掩饰。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见色起意的家伙。
他侧身挡住背后的视线,自然得像只是换了个坐姿而已,在室内昏暗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声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时之序没有躲,反而抬手抓住他的领口,直接迎上去,和他的舌头纠缠,啃咬着他的嘴唇。
她很少这么莫名地兴奋。
可能是因为他今天很香;也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太漂亮了;又或者,他给她的奶茶下了药,把她迷晕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心跳得厉害,像根本不是在KTV,忘记了这个密闭空间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
江燧先回过神来,低头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扯开,起身给她拿了一支话筒:“到你的歌了。”
时之序接过,看林璐瑶正挤眉弄眼地看着她,她有点尴尬,但还是清了清嗓子,随着伴奏响起,唱进第一句。
江燧已经坐回自己那边,抱着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唱了将近叁小时。时之序只会那么几首,她唱歌算在调上,但没感情,林璐瑶经常评价她唱歌为AI初具人形。
她唱完就窝在沙发上喝奶茶,给林璐瑶当拉拉队,偶尔跟一句。秦谦宇令人意外地唱歌非常好听,音色清亮,连时之序都听得出神。
时之序托着腮,看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样子,没来由地发了会儿呆。她身边的江燧一直很安静,不太热衷,只是靠着沙发发呆,偶尔喝口水,眼神游离。
时之序小声问他:“你困了吗?”
江燧偏头看她,声音有点低:“不是困。”
她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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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们走出商场时,夜已经很深。时之序和林璐瑶告别,和江燧往老城区的方向走。
到了他家门口,江燧没掏出钥匙开门,牵住她的手继续上楼,打开天台铁门。
“今天有星星。”他说。
旧楼顶天台有些杂乱,破塑料椅、几张拆了腿的桌子,还有几罐被喝光的啤酒。她仰头,望着城市边缘微黄的光晕。
光污染厉害,看不到星星。
她回头,对上江燧的视线。他站在一边,肩靠着水泥墙,整张脸都隐在暗影里,只有眼睛被城市的灯光照亮。他静静看着她,目光温软得像这夏夜的晚风,慢慢拂过她的额发、脸颊,再落在她唇边。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时之序走过去,靠近他,直到鼻尖擦过他的下颌,听清他的呼吸和心跳。
江燧忍了一晚上。自从时之序在KTV用眼神操了他,又那样缠着亲他,他的阴茎就一直不争气地硬着。他不想成为被欲望驱使的动物,尤其是在她和朋友一起难得那么开心的晚上。可他满脑子只想操她。
她只要看他,他的身体就会先一步反应。像现在一样,她的呼吸落在他脖颈边,他全身都在绷着,紧得发疼。
时之序手指按上他的腰侧,隔着衬衫感受他肌肉的绷紧,踮起脚,吻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好多天没做。这个吻很快变得黏稠而急促。他紧紧抱住她,手掌从她背后缓慢下滑,在风里反复摩挲,又顺着往下,分开膝盖,站进她的腿间。她脚尖踮着,想靠得更近些,像是要钻进他身体里。
靠得够近,时之序才完整闻到江燧身上的味道,柑橘香与他皮肤的体温混合成某种私人气息,她形容不出来。只是湿得很快,仰头吃着他的唇。
江燧对她的身体探索得很彻底。没用多久,她就在他的掌心里高潮了一次,汁液喷到他的衬衫和裤子上。
时之序腿软得站不住。他伸腿抵住门框,一手稳稳扶住她,让她半坐在他腿上,另一只手从包里翻出纸巾,把她的下体擦干净,又把自己的手指都擦过。他现在看起来不像街边带伤濒死的流浪犬,而像一个出身温暖家庭、教养良好的少年。
时之序知道这不一定是因为她,但她还是有点为自己骄傲。
她把头埋进江燧的肩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嗫嚅着说了句什么。
江燧的手一顿,整个人僵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轻轻地将她的头从肩膀上扳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时之序,你再说一遍?”
女孩的目光坦荡而清澈,她说的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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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在天台上抱着她插入,温柔而急切,每一下撞击都让时之序想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匹配她的性器,有一副好皮囊,又自知如何使用它们来引诱她,而她最禁不起诱惑;他学习能力极强,又有耐心,随时观察回应她的反馈,让她享受性;她选错了人,他一点也不危险,根本也称不上坏,只是拼命活着,没有余力表演善良;他却真的“爱”上了她,哪怕她并不完全了解那是什么,但她也愿意“爱”他。
也许是云被风吹开,或者是城市灯光熄灭了一部分,时之序真的隐约在夜空中看到了星星。江燧笑她,说一直都有,只要等眼睛适应黑暗,就能看到。
他们在天台的墙角做爱,四周是一片老城区的深夜,沉默与光亮交错。射了一次之后,江燧抱着时之序下了楼,回到家里继续做。
也不知道最后江燧换了几个套,射了几次,时之序只感觉他的阴茎像是没完全软下来过,在她的穴道里抽插或者只是放着。她一直在流水,低声尖叫,高潮,有时候哭着求他别操她了,有时候哭着求他再重一点。
但他们像两束火在彼此身上蔓延,安静又炽热,孤独又完整。
时之序隐约记得江燧给她擦了身体,清理了床单,躺下把她抱进怀里。她没有吃药,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全亮,叁个月回不了一次家的时岚给她打电话,问她人在哪。
她望着天花板,手机贴在耳边,突然觉得这一夜太不真实,像是从别人的脑子里偷来的一场梦。
时之序想,江燧的代价或许已经支付,而现在,她也要付出代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推开门,她第一眼看见门口架子上的几双鞋。
时岚的低跟棕色单鞋,外婆的绣花布鞋,男人的皮鞋,还有一双男式的运动布鞋。她很少见这么拥挤的鞋架,一双一双排列齐整,像一家人过年。
然后是餐桌边的画面。
时岚穿着白色高领无袖衫,妆容比平时浓了些,眼角挂着少见的喜悦。
张花莲坐在时岚右侧,双手交迭放在腿上,眉头比以往任何一次见她时都皱得更深,满脸的担忧。
另外两张椅子上坐着陌生人——或者说,只有一张脸真正陌生。
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讲究,说不上英俊,但眉宇间有种熟悉感,像极了电视里中产父亲的典型模样。他旁边,是一个少年,垂着眼,刻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陈知远。
她停在门口,一动不动,感到现实荒谬得令人发笑。
可书包还背在肩上,空气像被一层塑料膜笼罩,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她忽然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家,而是别人精心搭建的舞台。她不知为何,突然成了被安排上场的演员。
“你回来了。”时岚站起身,语气温柔,伸手想接过书包,“正好等你,我做了你喜欢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也跟着起身,脸上挂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之序,你好。我是你陈叔叔。”
她手指僵硬地攥着书包带,但还是礼貌回应了一句“叔叔好”。
她的眼神从他的脸滑过去,停在餐桌上那一盘一盘热气腾腾的菜。
狮子头、糖醋排骨、红烧肉、蒸水蛋、炒青菜……。她早就不喜欢甜口的菜了。
“快坐下吧。”时岚像没察觉到她的僵硬,笑着侧身让路,“等你吃饭呢。”
时之序没有动。脚下像生根。她不是没想象过这类场面。只是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是这样安静的一刀。
“小序,”张花莲出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来挨着外婆坐下,先吃点饭,听听你妈怎么说。”
她笑了笑,把书包慢慢放下,然后走过去在空位坐下。抬眼对上陈知远的目光,又移开。
他们真的开始像一家人一样享受这顿午餐。
筷子碰碗的声音不轻不重,她面前的饭盛得很满。时岚夹了狮子头放进她碗里,“你最爱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动筷,看着那团被勾芡包裹的肉球,毫无胃口。
“我和你陈叔叔——陈霖叔叔,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时岚缓缓开口,“知远也懂事。哦对了,我听陈叔叔说,知远和小序还是同班同学呢!”
“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她笑着,转头给陈知远也夹了一块狮子头。
“两孩子都不爱说话。”陈霖拍了一下陈知远的肩,“以后要多多照顾小序。”
时岚的目光落在张花莲身上,又缓缓扫过时之序的脸。
“我和陈霖,交往一年多了。”?她的声音平稳,“我们……想让生活更完整一些。所以打算结婚。这件事也不是临时决定。今天,就是正式告诉你们。”
空气顿了一拍。
张花莲皱着眉,却没出声,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之序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了,像被抽空的容器,只剩下冰冷的理智在默默运作,牢牢控制着一切。
“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完整是必须的?”?她语气很平,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时岚。
张花莲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小序,不要那样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岚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没关系,孩子需要慢慢适应。”
时之序的语气平静,“我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单纯好奇。”
“婚礼就不办了。”时岚没回答她前一个问题,继续说:“我们会搬去城西新房子,离你学校更近一点。以后也能多跟知远哥说说话,不那么孤单。”
她淡淡“哦”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那我能不去吗?”
“时之序!”时岚的声音突然拔高。
陈霖和陈知远望向她们,氛围紧张,但他们没人敢插嘴说话。
张花莲赶紧握住时岚的手,轻轻按下去,“先坐下,听听孩子的意见。”
时之序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把筷子拿起来,夹了一口炒青菜。
桌上气氛缓缓松下来些,陈霖尝试岔开话题:“之序以后想读什么专业?我听知远说,你成绩很好。”
时之序淡淡的,“没想好,总之是文科相关吧。”她站起来,准备告别,“我吃好了,各位慢吃。”
陈知远低头,不敢与她对视,手指轻轻敲打着餐桌边缘,像在无声地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紧绷的弦被拉紧。
时岚轻声说:“小序,我知道这些变化对你来说突然,但我希望你能祝我幸福。”
“好的。”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声音依旧冷静,“我祝你和陈叔叔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陈霖清了清嗓,笑道:“谢谢之序。”
时之序微微点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窗帘紧闭,房间里光线昏暗。她在书桌前坐下,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方。江燧的消息赫然显示在对话框顶端,她看见了,但迟迟没有点开。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只是夜不归宿,她本可以告诉他自己和时岚如何争执,又如何不欢而散,最终陷入沉默与冷战。
可现在的局面是,时岚似乎并不在乎她是否夜不归宿。
重点是,她要结婚了。时之序即将有一位继父和继兄。虽然继兄是同班同学,这件事听起来多少有些古怪。
她没有任何立场阻止。何况那是时岚所认定的幸福。
说到底,时之序甚至真的为她感到高兴。她知道时岚恨屋及乌,她恨石宏,也恨她自己。而时之序是恨意的结晶。如今,时岚终于不被困在那恨里面了,她不仅恋爱着,还要结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好。
时之序在脑子里梳理完这一切。她觉得,她已经理解了大人。
大人的世界是有逻辑的,有秩序的,有筹划与回旋的余地。他们有预先准备好的餐桌,有可以期待的未来。
而她还不到十七岁。她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住所,没有银行账户,没有可以逃离的路径。她没有在乎的东西,没有选择,也没有意义。
她只有这样一具物质性存在的身体,只有天台上的夜风和一点点摇摇欲坠的亲吻。
她理解时岚。她真的觉得没什么。时岚是大人,可以和任何一个让她幸福的人结婚。
她吸了口气,打开台灯,准备复盘期末考的内容。
但是泪珠掉下来,悄然洇开墨迹。
时之序后知后觉地抽出纸巾去擦,动作轻缓,想自己怎么哭了。
原来她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外的午餐持续了一会儿,她听到陈霖和陈知远道别离开的声音。
先是椅子刮动地板的轻响,接着是瓷碗碰撞的短促清脆。有人说“我先走了”,然后是一句模糊不清的“再见”。门关上的时候发出轻轻一声“咔哒”。
她感到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钟表滴答作响。
张花莲敲了她的房门,喊:“小序,是外婆。”
时之序应了一声。
门推开,张花莲走进来,看见孙女正坐在书桌边,安静地写作业。
她从小就这样乖。家里没人的时候,也不哭,也不闹,也不追问为什么。只要给她一摞纸和几支彩笔,就能坐在角落里画一下午。再后来写作业、看书、一个人待上整整一天,不打扰谁,也不需要谁。
“歇歇眼睛吧,”张花莲看她揉眼睛,“别太用功了。外面天晴了,出去找朋友玩玩?”
“没关系,”时之序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写完这点就好。”
她放下笔,让张花莲坐到书桌边,自己转去坐在床沿,背脊微微弯着,手臂搭在膝上,看起来像是在休息。
张花莲看着她细瘦的背影,心里隐隐发酸,嘴上还是劝慰着:“你妈妈结婚啊,不是不管你了。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心里记着你呢。她早就帮你攒好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怕你以后吃苦。”
时之序笑了笑,低声“嗯”了一句,像是听进去了,又像只是礼貌应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花莲顿了顿,换了个口气:“你陈叔叔挺好的,人老实,也细心。他儿子是你同学,知远,我看着也不坏。”
“嗯。”她还是那声平静的应答。
“你啊,要慢慢学会接受新生活。妈妈也不容易,多少年了,总得有个伴。”张花莲的语气轻柔,带点小心翼翼,“你还小,不懂大人那点事。”
时之序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窗户那一线被拉紧的窗帘上,光线仿佛被挤压过一样,暗淡无光。
“外婆,我……爸在哪儿?”她突然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张花莲愣了一下,她第一次听时之序问起他,她缓缓叹口气:“他在国外。很多年没联络了。”
时之序点点头,她轻声说道:“他……会不会忘了我?”
张花莲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却坚定:“不会的,哪有会忘记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是吗?
时之序没有再说话,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她突然觉得,他们大人也不过如此,谎话连篇,连外婆也骗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完全不介意听残酷的真话,但因为她是小孩,所以总只能得到被阉割的现实。
张花莲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时之序是多聪明的小孩。
“小序啊,”她无奈地笑了,“暑假了吧,来外婆家玩吧。”
时之序点头。
这时,时岚也走进了房间,她刚收拾好餐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眉走过来。
“你昨天去哪了?”时岚语气平静。
时之序抬头,看了时岚一眼,心里突然紧绷。她咬了咬唇,没立刻回答。
“我问你话呢。”时岚站得笔直,声音提高了一些,“你一晚上没回来吧,手机关机,到底去哪了?”
过了几秒,她才轻声说道:“去了朋友家。”
“朋友?”时岚冷笑了一下,“哪个朋友?是那个街头烂仔小混混家?”
空气在瞬间变得稀薄。他的名字一出口,就像一根点燃的引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花莲赶紧插话:“小序,家里人只是担心你,希望你平安。”
时之序抬起头,看着她:“他叫江燧。”
时岚逼近一步,“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清楚,女孩子半夜不归家会引来多少议论。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把你自己送到一个男生家里过夜?”
“够了!”时之序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她一下站起身,“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张花莲想拦住时岚,但是时岚已经气上心头,让她别管。
“我看你?”时岚冷笑了一声,“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天夜不归宿、和个人渣纠缠不清——你知不知道你的人生才刚开始?!”
“我的人生早就完了,”时之序咬牙,眼圈发红,“你的人生才是,刚刚开始。”
时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前进半步,抬起右手,扇了时之序一耳光。
时之序的头发被打散开来,遮住她的眼睛。
张花莲赶忙抱着时之序,护住她,脸上满是焦急,“怎么动手打孩子呢!”
“我不会拦你做你想做的事,”?时岚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满脸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缓缓地说,语气却凉得像刀子,“但从现在起,你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脚步沉重而果决。
门砰地一声合上,时之序怔在原地,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擦都没擦,像是连掩饰也厌倦了。
“小序啊……”张花莲叹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时之序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擦了一下脸,然后摇了摇头:“没事的,外婆。”
她的声音干哑,像是嗓子被火烫过,却还努力维持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说得对,我的事我自己承担。”
她走回书桌前,一边说,一边整理凌乱的试卷和笔记本,动作很轻,却在微微发抖。
“小序,”张花莲低声说,“你还有外婆,有家。”
时之序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没有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花莲已经年纪大了,应该过安静平和的日子。她不忍再让外婆为她操心,更不愿把沉重的情绪交给一个该被照顾的老人。
她必须自己解决。她一向如此,也一向擅长。
她翻开一本练习册,纸张边角已经卷起。笔尖落在横线上,试着继续写完一道题,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无法下笔。
她咬住下唇,片刻后缓缓松开,重新握稳了笔。
外面的天渐渐暗下来了。
远处传来雨点落在铁护栏上的声音,先是稀稀落落,随后急促密集。
岭澜的雨总是这样,来得突然,也下得倔强。
时之序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天台,夜空中的星星,江燧的眼神,他们拥抱在一起,还有他说的那句“你只要不走就行”。
可她现在只想逃。哪怕这里有江燧,她也想逃。
没有人催她,但是她想快点长大、离开、掌控一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燧一整天都没有接到时之序的消息。
从上午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答应了会发消息,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等了一整天,发了很多条短信,打了很多通电话,全都像石头扔进湖里,一点回应也没有。
江燧靠在窗台边,点了一根烟。没抽,只是让那股熟悉的苦味缠在鼻腔里绕。
他懊悔得发紧——他就不该听她那句“没事”,不该让她一个人走。
至少,送她回家。至少,等在楼下。
焦虑感像钝钝的一把刀,在肚子里慢慢搅,越来越重。
她不回他消息,是不是说明事情真的不妙?是不是被骂了,被打了,被锁在家里?是不是手机都被没收了?还是——
她冷静下来,意识到江燧这个人到底多糟糕,所以不想再联系他了?
夏夜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冲散了一点闷热,但他却觉得这雨更加让人感到焦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蹲在她家单元楼下的树荫处,又等了一个小时,翻了十几遍聊天框,没有新的消息。
他不该来的。他知道她大概是真的没办法回消息——她如果能回,早就回了。他应该有耐心,有信心。
雨下得不大,像是毫无情绪地飘洒下来,一点点浸进衣领和发丝。街道昏黄,路灯的光在潮湿的水汽中显得模糊不清。风把树叶吹得簌簌响,单元楼下空无一人,连猫狗都藏了起来。
但是他真的等到了时之序。
陈知远站在她旁边,两人并肩从楼梯口走出来,他们说着什么,看不清表情。
江燧身体瞬间绷紧,喉咙像被烟呛了一口——他从时之序家出来?
那股焦灼的火气掺着无数个疑问,要从他的胸口炸出来。他尝试让自己冷静,从草丛里站起来。他没走过去,只是靠着路边那棵树,眼神盯着她,像钉子一样钉住。
时之序终于注意到他,脚步顿了下,整个人仿佛也愣住了。
楼下昏黄的路灯下,江燧穿着她熟悉的那件黑T,肩膀靠着树干,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陈知远也注意到了江燧,他下意识地看了时之序一眼,脚步放缓:“他找你?”
时之序没有说话,只是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一整天像被掏空了一样,情绪断层,思维迟钝,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可现在,看到他,她反而像是被突兀地拉回现实,皮肤重新生出了触觉,心跳也跟着恢复了速度。
江燧朝他们走来,他看了陈知远一眼,又看向时之序: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我没看到。”记住网站不丢失:jizai21.
“短信?电话?你一整天都没看到?就不能回个消息?”
一大串问句,她没回应,气氛瞬间冷了下去。陈知远站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时之序感到那一点恢复了速度的心跳又慢下去。
“我不能。”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明确的拒绝,“我今天不想说话。”
江燧怔住了。在路灯下,他才看清她眼下的青色和脸上新添的红痕,那一瞬间的心软还没来得及化成语言,就又被那句“我不想说话”拦腰截断。
江燧冷笑了一声,笑意没到眼底:“忙到一条消息都没空回,还能跟你的备胎一块出来?”
他故意加重“备胎”那个词,带着酸气和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远皱眉:“我只是——。”
“我问你了?”江燧眼神一沉,语气冰冷。
空气顿时僵住。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时之序抬起头,声音比她预想的大,“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是真的累了,这是很漫长的一天。紧绷到极致的情绪在他一句不清不楚的怀疑下彻底炸开。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我在干什么。”?时之序声音干涩。
江燧抬手抓了把头发,像是要把压在心口的火一点点捻灭。
“他妈的,你真行,时之序。每次都说没事,然后什么都不说。你到底想让我干嘛?你是想我走,还是想我留下?”
时之序看着他,哑口无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他走还是留。
江燧看她的表情,她又躲到另一个世界中了。他嘲笑自己自以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打扰你们了。”
江燧转身走开的背影在路灯下明暗交替,逐渐虚化成背景中的色块,只在时之序的目光中留下一道安静的裂缝。
她站在原地,没追上去。心里好像被风灌满,空空的,有点冷。
陈知远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得像没睡醒。
“解释什么?”
“我只是来你家拿落下的手机。”
“他已经误会了。”时之序抿了抿唇,看不清情绪,“解释也没用。”
陈知远皱了皱眉,轻声道:“之序……江燧他不适合你,”
时之序低低笑了一下,像在自嘲,也是反问:“你也想管我啊,知远哥哥?”
像她今天所有的反应一样,冷、轻、克制到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远怔了一瞬,没有立刻接话。但那句“不是这个意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道关着的门——她总是在别人靠近之前,把门轻轻掩上,然后在他以为门开着的时候,用最冷漠的方式将人挡在门外。
“……对不起。”过了一会,她低声说,声音没有波澜,却像是某种告别。
顿了顿,她抬起眼,直直看向他:“你喜欢我,是吗?”
陈知远毫无防备,公开的秘密就这样被点破,他一时手足无措,否认也不是,承认的话更加尴尬。
“我……”他勉强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语言可以用来藏身。
“陈知远,我不想让你喜欢我。”她轻声说,“而且现在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
风一阵一阵刮过来,吹乱她的头发,也吹乱了他攥得发紧的手指。
陈知远没法反驳。
现实捉弄他,虽然他并不在乎兄妹的名头。他在知道时之序成了他的继妹之后,设想了很多对策,但其中任何一条都得满足这前提:时之序也喜欢他。
“你很喜欢江燧,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低头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情感淡漠,有时候连喜欢和需要都分不清。但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一直靠理性维持生活的秩序,也只能靠理性。
情绪恢复水面般的平静,她不想聊了。送走陈知远,时之序突然很想试试吸烟的滋味。
楼下小卖部的老板都太熟了,她打算走十分钟去家属区外的便利店买。
夜雨很细,带着潮意从身后吹过,她低头慢慢走在昏黄路灯下。
刚走出小区大门,就有人喊了她一声。
“时之序!”
江燧骑着车,带着头盔,浑身都被夜色压着。他似乎是才掉头回来,刚停在街边。
“你去哪?”他压住音量,但脸上是尚未散去的怒气——
时之序:平等地创死每一个惹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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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没摘头盔,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道眼神,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
她站在昏黄灯光下,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一切情绪,像她曾经说出口的情话,被风切开,消散无声。
“聊聊。”他说。
语气不算强硬,也没有祈求,只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平静。
时之序沉默几秒,走过去坐上了车后座。
车启动的一瞬间,江燧身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他其实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只是下意识地沿着空荡荡的街道骑远了。
她没抱他,牵着他的衣角,跟他的距离疏离到不能更远,像是随时要跳车。
“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停在红灯路口的时候,他低声问,声音被夜风切开,传到她耳边。
“没有,”时之序叹了口气,轻声回应,“我想一个人待着。”
即便如此,她还是接受了江燧的邀约,现在和他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喜欢他。时之序想。
两人穿过街心花园,经过关着门的便利店和早点摊。雨停了,闷热又袭来,像是在提醒他们:夏天要来了。
十分钟后,他才意识到他带着她回了岭澜老街。
夜市摊正喧闹着,摊贩在吆喝,油烟味混着香气弥漫开来,有人在街角争吵,有人坐在塑料板凳上低头吃面。
江燧下车,没问她要不要吃什么,自己走过去点了两碗馄饨、一份烤肠和一瓶冰可乐。
时之序站了一会儿,也跟着过去坐下了。
他们面对面,塑料桌上是发黄的菜单和辣椒碟,四周是陌生人的喧哗和食物的味道。
宵夜端上来,时之序感觉真有些饿了,拿起勺子,吹冷一口汤。
江燧看着她的动作,一瞬间有点恍惚。他们中间隔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好像一切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刚才我说话不好听。”他说。
她咬了一口馄饨,眼神没什么波动:“你哪次好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头笑了一下。
“你跟他挺熟?”他看着她眼睛,“我说的不只是今天。”
时之序没避开视线,只是慢悠悠地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又开始算账了?”
“不是。”江燧低头。沉默了一会,“我只是想知道,你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没接话。
江燧没有追问,只盯着她,等着她哪怕说一个字。
可她什么都没说。
时之序低头喝汤,没再看他,像是真的没听见。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最终收回目光。
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换了个语气:“这家馄饨好像换老板了,以前是个东北大哥。”
“我上次吃还是上学期。”她说着,拿筷子夹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那时候好像还是冬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语调是轻的,语速缓慢,像是在自说自话。
“你不想讲家里的事?”
时之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依然说:“现在才意识到,确实有点饿了。”她的声音软下来,有点像撒娇,但又更像是一种礼貌的拒之千里。
江燧看着她,有些无力地开口:“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的……”
时之序笑了一下,还是没抬头:“没有啊,我没觉得有多重。”
“那你脸上的红印是什么。”
“没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这次是真的停了动作,筷子轻轻搁下。
“这么想知道?”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冷漠,是一种近乎疲惫的温和。
江燧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慢慢笑了一下,很温柔地把他推远:“和你没有关系。”
那一瞬间,江燧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我没有想打探,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很好,”她看着他,轻声说,“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可我不是路人甲。”
“可你也不是心理医生。”她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指责,像是在陈述事实,“你只是我喜欢的人而已。”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继续吃,像是刚才不过是一句随意的话题转换,和“这家馄饨换老板了”没有什么两样。
江燧感觉他面前竖起了一堵透明的高墙,那一面是“你”,这一面是“我”。中间的界限是一旦越过就会爆发战争的“个人边界”。
时之序或许是对的,但是他的恐惧和猜疑也是真的。
江燧咬了一口烤肠,辣得舌尖发麻,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地吃完最后一个馄饨,筷子搁在碗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抬眼看他一眼,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能是一句“谢谢你请我吃宵夜”,或者“我今天还挺高兴的”。
仿佛她只要不站起来,就还能多留一会儿在这个不吵架、不激动、不翻旧账的“假想平和”里。
但江燧站起来了,动作突兀,几乎没收拾情绪。
她愣了一下。
他看着她,把手插进口袋,低头说:“你可真厉害。”
语气轻得几乎听不清,却有一种不受控制的锋利感。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一直糊弄下去?”
她没有回答。
江燧眼神带了点赤裸的急躁:“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们吃顿宵夜,聊点无关痛痒的事,你的事就当作你的事,我就没必要再知道,也不应该再追问了?”
时之序对上他的眼睛,眼底没有慌乱:“不是‘当作’,是‘只能’。”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江燧低声骂了一句,忽地抬腿踢了一下椅子,桌面被带动,辣椒碟抖出几滴红油,砸在桌边。
周围人都被惊了一下,回头看他们。
他没管。
“独立?”江燧冷笑,“你可太会说话了,时之序。你这不叫独立,你这是逃跑。”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到要说点真东西,就转头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在怕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样?”?她没有退缩,也站起来,直视他。
“我说了我不想讲。我也没有逼你告诉我你妈的事,你凭什么要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
江燧瞳孔微缩,声音压低但咬着每个字:“你什么意思?我喜欢你、操你、想着你,被你说一声‘想一个人待着’我就该滚一边去?”
“可你知道我吗?”江燧忽然问,“你知道我看到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是什么感觉吗?”
“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他嗓音低哑,像是快要撑不住的怒意,“我他妈有时候都搞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还是我在围着你转。你偶尔开心了就哄我一下,不开心了,就想一个人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眼神微动了一下,像是终于听到了什么她不愿面对的指控。
但她没解释,只是轻声说:“你想的太多了。”
“你其实不需要我,对吧?”他的语气像是哀求,又像是控诉。
“你不如养只狗,时之序”?他冷笑,“最好还能自己遛自己、没情绪、适当退场、永远不多问。”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神终于出现一丝破碎的疲倦。
“你走吧。”她忽然开口,语气却出奇平静,“我们两个,果然什么都没办法谈。”
他愣在那里,没有走,他等着时之序继续说些什么。
但是她只是沉默。
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行”。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塑料凳子还在原地晃了一下,像他们刚刚坐过的那点温度,也随之一点点消散。
她也离开,拐出巷口,招了出租车。
岭澜的夜晚有些闷,车窗开得不大,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不散空气里的燥意。司机放着深夜电台,有人点了首陈旧的流行歌曲,男声沙哑,唱情歌唱得慢悠悠的,像是一点点把情绪剥开。
江燧的话像是往她心口按了一根钉子,拧进去的时候,她没吭声,现在却全都在疼。
明明想和他好好吃顿宵夜的。
他说她不需要他,这句话不对。她需要他,虽然需要得不多,只想他陪她好好吃顿宵夜。
但是,她确实没有太多爱给别人——时之序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下一秒,她自嘲般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又如何呢,爱真的能让我活得更自由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暑假开始,时之序去村里和外婆住了一周。
小丘村没有空调,没有网络,夜里虫鸣连绵,白天烈日烫脚。她带了一本厚词典和几张旧影碟,每天傍晚在屋檐下写东西,晚上给外婆解释外国电影的剧情,偶尔也发呆。看蜻蜓低飞、烟火起落,看黄昏从纸页的缝隙里爬进来。
回岭澜后,她变得格外安静。
她不再频繁回消息,不去图书馆,也没有报补习班。林璐瑶约她逛街,她说这个夏天太热了,只想宅着。声音听不出起伏。
在夜市摊和她吵完架,江燧气得头顶快冒烟,原本他已经排好了下周的夜班,但硬生生改回连上两个班,每天场子都散了,他还在游戏厅里刷极速飞车,用叁个马甲占了排名榜前叁。
但是又真的拿她没辙。江燧知道时之序不会服软,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何况他们充其量也就不过是交往了不到叁个月的关系。他是有他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但是她更拽、更固执、更骄傲。
他也想就这样断了,当成是被初恋甩了,不丢人。但是下班回家看到卧室里她落下的一根黑色发绳,想到她也说爱他,他又舍不得,心想,妈的最后一回。
他试着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她只回一句“最近不太方便”。
她说话的方式变了,用词也变了。
江燧盯着那行字,忽然意识到——他不知道如何接近她。
如果不是时之序主动,他根本无法进入她的世界哪怕一步。他不知道她最近每天在干嘛,在想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才开始慌,但又劝自己别过度反应,毕竟时之序依然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她不是总说自己想一个人待着吗,大不了等到开学。她上学最勤快——只要有机会面对面,他总知道怎么把她勾回来。
这个暑假,时岚也大多时间留在家属院,和时之序一起住。她在医院对面的房子挂牌卖掉了,说是采光太差,不如趁市场行情还行换一套新的。新房落户在时之序名下。
她们的母女关系就是这样。
糟糕吗?当然糟糕。但是时岚偶尔也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歉意,她以为,这样就算是整理过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时之序觉得这距离很好。
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在阳台站一会儿,看楼下晒被子的阳光。吃一颗维生素D,开窗通风,给日程本划好格子,写下一整天的计划。上午学习,下午看资料,晚上会关掉手机一个小时,在笔记本上写东西,然后随机选一部电影看。
有时候她在剪一些纸页,有时候摊开地图,不知道在对照什么。
有天中午,家里座机响了,时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电话拔了线。
傍晚她看了一部老电影。故事里的人注定要被牺牲,他们长大、恋爱、挣扎,但最终都逃不出命运的笼子。没有人真正抗争过,也没有人逃走。他们只是照规矩生活,照规矩死去。
电影结束前十分钟,女主角站在原野边缘,对着铁丝网外沉默很久,说:“生命都会终结,也许没有人真正明白自己的遭遇,或觉得自己活得足够。”
那句台词说完时,屏幕上是漫天的灰色秋风,和一块空旷荒芜的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心底什么被触动,时之序在房间里哭得稀里哗啦,拿起笔记本,反反复复,却写不下一个字,最后只是整夜未眠。
第二天,阳光从窗外斜斜洒进来,暑假快要过半。
时岚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她就主动说,她愿意接那个电话。
这天刚好是她的十七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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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瑶总算等到了时之序松口答应出门,她差点没忍住要上门绑架她。
时之序向来不爱热闹,这个生日聚会因此显得小而随意,只有林璐瑶、秦谦宇,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知远。
她很意外没看到江燧,时之序只解释说他最近打工比较忙。
几个人凑在一起,气氛倒是没想象中尴尬,反而带着一丝微妙的轻松和熟悉感。
吃过饭,林璐瑶兴奋地提议要去酒吧。时之序有些犹豫,但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还是答应了。
酒吧叫“夜间飞行”,时之序总觉得这名字眼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藏在岭澜老街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门口挂着低调的图标霓虹灯,伴随着隐约传来的低沉爵士乐声,像是城市深处的秘密。
她们多少有点拘束,秦谦宇倒是熟门熟路地和服务员要了个卡座,然后各自点了酒坐下。
吧比想象中人少安静,灯光昏黄,混着木香。
时之序突然想起,“夜间飞行”这个名字,她和江燧一起躲避追债人的那个雨夜见过。
那天她又称病翘了晚自习,临时决定走小路下山。在路上看到江燧像在逃,跟了他一路,目睹他被纹身男的小弟打到濒死,又救了他。她还骗他自己没跟踪他。
脱险后他们就躲在这家小酒馆的后巷。
后来她读到同名的一本书,讲飞行员晚上出任务,导航全靠直觉。因为看不到陆地,也听不到声音,只能信自己。
时之序笑了一下,低头想要想要回忆更多细节,就看到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推到面前。
“那边的帅哥送你的,”服务员是个带着时髦银框眼镜的高个女生,她眨了眨眼睛:
“说是‘生日特调’。”
时之序愣了一下,抬头往吧台对面的角落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正靠在那里和调酒师聊天,半边脸藏在阴影里,手指慢慢转着空酒杯。
他换了一杯酒,回过头来,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脸上。直到她迎上他的视线,
——他才动了。
隔着嘈杂的人声和昏暗的灯光,时之序的心跳竟像那晚在小巷里一样,没来由地快了一拍。
她看着江隧穿过人群走到面前,随意地和林璐瑶、秦谦宇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低头看她,安静地站着,半晌没说话。
时之序盯着他,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耳洞,细小的黑色耳钉在灯下泛着暗光。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问他怎么没在上班,他就突然俯下身,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
是很浅的一个吻,只触碰了一瞬,却在她舌尖渡过他刚才喝下的薄荷酒味,凉意顺着脊背蜿蜒而上。
他们之间,向来跳过解释。
“哇噢!”?林璐瑶显然有点醉了,声音比平时响亮了几分。“之之,江燧真是太直接了,羡慕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忍不住起哄,笑得有些放肆。
时之序才反应过来,拉着江燧在她旁边坐下。幸好刚才的酒已经上了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她的脸红。
秦谦宇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笑说:“别闹,别把人家吓着了。”
林璐瑶挣扎了两下,眼睛笑得弯弯的,“哼,我这是磕西皮!”
与此同时,陈知远坐在桌对面,脸色暗沉,目光闪烁得复杂。
江燧瞟了陈知远一眼,眼神淡得像没看见,但心里冷笑,他装得倒挺像一回事。坐得那么端正,像来酒吧发表什么人生感言,一脸“我什么都懂、我最适合她”的道貌岸然。
呸。
他知道这种人太多了。嘴上说着为你好,实则手里拿着标准答案,想让对方顺从。
而时之序……从来不可能顺从谁。
她今天穿了一条无袖的深蓝色牛仔连衣裙,他很少见时之序穿裙子。可那条裙子穿在她身上,并不柔和,只让她看起来更像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燧心里泛起一点躁。骨节敲了敲杯壁,举起杯子,在她耳边轻声说:
“生日快乐,时之序。“
时之序觉得江燧是故意把她的名字念得这么色情的,时、之、序叁个字的唇齿辅音都带着潮湿的薄雾,氲在她耳后刚刚泛起薄汗的皮肤上。
可她竟生出一丝想落泪的冲动。
除了有时候江燧非要她在床上叫老公,他们之间从不互相起昵称,也不用宝贝之类的字眼。她喜欢这样,因为连名带姓总是一种格外的确认,在借别人之口反复确认自己的存在。
他把她的话记得很牢。
“谢谢,”她眼睛很亮,但却有一丝脆弱的颤抖,“江燧,我很高兴见到你。”
她终究是要走的,但她也是贪婪的。
“你喝醉了?”他俯身看她,语气带着一丝她熟悉的揶揄。
“没有,”她声音轻,“清醒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低头抿了一口“生日特调”,酒精里有点柑橘的酸,还有蜂蜜的甜。
她有些懊恼,几乎不用他多少示好,心里的防线就已然逐步倒塌。她向来擅长拒绝和冷处理,和讨好型人格沾不了一点边。原本她也打算这样对江燧的。可是他只要不炸毛,不那么讨人厌地向她索要她的在乎和承诺,她就一点拒绝的办法都没有。
她只能服从,因为那是用理智分析不清楚的力量。她姑且称之为人类的贪婪本性。
时之序想要江燧。即便以后他会生气,和她形同陌路,甚至会恨她。
她伸手去摸他左耳垂上的那枚耳钉,轻声问:
“要不要,一起偷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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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生日快乐!!Love?you!
btw:榨干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刚落,时之序听到桌对面传来陈知远的声音:
“之序,你没告诉他吗?”
空气瞬间安静。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手一顿,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轻轻荡起波纹。
江燧挑眉,转过头,视线扫过陈知远:“告诉我什么?”
林璐瑶还在起哄,没听清状况,秦谦宇却注意到了气氛微妙,拉着她在角落里说悄悄话。
陈知远心下了然,转换了语气,继续对着她:“你不是决定了吗?”
时之序抬起眼,看着他,眼神冷淡:“你很喜欢帮别人说话?”
陈知远没有退让,笑容卸下来,换上一丝严肃的意味。
“我只是觉得,早点说清楚更好。”
江燧眼神暗了暗,看向时之序,她似乎确实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但他不打算继续让她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之序的任何事情和你有关吗?”江燧看着陈知远,语气里带上火药味,“别在这儿阴阳怪气。”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别说。”他贴在她耳边,语气平静,“我们出去吧?”
时之序点了点头。她走到林璐瑶和她交代了两句,又叮嘱秦谦宇务必把她安全送到家,和大家道了别,去前台结了帐,才走出店门。
夜风扑面,热意被迅速带走,店门口挂的风铃在空调外机的震动下哐当作响。
江燧在她前面走得很快,没回头,也没说话。时之序看见他几次想从兜里掏出烟盒来点火,火机都捏在手里了,又收回去。
她知道他胡思乱想的老毛病又犯了。直到走出两条街,他才停下,在一家还没关门的便利店门口,掏出烟盒,站在光下点火。
火光映在他侧脸上,居然是低头在笑。
“江燧,”时之序忍不住叫他,“你生气了?”
他没回答,只是叼着烟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尾还挂着刚才那点笑意,像是自嘲。
“你说呢?”他反问。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侧,抬头看他,表情平静得近乎温顺:“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要你道歉。”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事你宁愿让别人先知道。我不应该期望你会先想到我,对吗?”
时之序沉默了几秒,脑海里,邪恶和善良两个版本的自己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低头说:“不是……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江燧叹了口气,把烟掐灭。他没再追问,只是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扁长的小盒子,递给她。
“生日礼物。”
时之序怔了怔,下意识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是一本电影取景地地图集,上面手写标注着一些她曾经提过、却没想他会记得的场景地名——都灵、维也纳、斯德哥尔摩的街区。
“你好像很喜欢外面的世界。”江燧说,“我就想,先让你看看这张纸上的。”
时之序还在翻那本小册子,她仿佛能想象到江燧在台灯下标记每部电影名字的样子。
一时有些语塞,连谢谢都忘记说。
“许过愿了吗?”他说,“今天是你生日。”
她当然已经在晚饭吃蛋糕之前许过愿了,但是愿望是不嫌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让江燧帮她点亮打火机,对着火焰,时之序许了十七岁的第二个愿望:她希望直到她离开岭澜之前,她都能自私地占有他。
江燧看着她一脸正经地闭眼许愿,火光在她睫毛下跳动。他正想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就听到巷口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拖得又响又长。
他抬头,街角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江燧眼神顿了下,随即对她说:“你先在这儿别动,我去和他说两句,很快回来。”
时之序点了点头,看他穿过街灯的光晕,一步步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那人靠在电线杆旁,叼着烟,光头在路灯底下泛着一层淡光。时之序认出来了——他是之前在游戏厅叫江燧“江哥”的小混混。
他们低声说话,声音被风吹散。她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光头点了根烟,身体前倾,说了几句什么。
江燧起初是安静听着的,后来忽然冷着脸回了几句,像是在压着火气。
又过了会儿,黄明拍了拍他肩,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夜色,留下摩托车“轰”的一声,扬长而去。
江燧慢慢走回来,脚步比去时沉。他走近她时,仿佛又把什么情绪藏了起来,语气平静:“走吧,我送你回家。”
“出什么事了?”时之序看着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