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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1 / 1)

(' 竺玉咬着牙,声音颤颤:“你别伤他。” 陆绥站在原地,身如松柏,神色平静:“殿下是不是觉着,你每回只要软下声来求我,我便什么都会听您的。” 竺玉摇头,冷风吹来,牙齿冷得打颤,也可能是怕的,她流着泪讷讷道:“没有、没有。” 陆绥面无表情:“我容不下他。” 男人淡淡道:“我得杀了他。” 长剑出鞘,总是要多沾些血。 这次划破的是严忌的脖颈,不深不浅的一道伤疤,若提剑的人再多用半点力道,便足以割断他的喉咙。 颈间的血痕,触目惊心。 竺玉望着严忌脖子上的伤,惊叫堵在喉咙里,便是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本就经不起吓唬,眼睛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陆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离开时,回头看了眼严忌:“离她远些。” “我不杀你,可你的父母已经年迈,若是不小心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严公子,儿女情长同父母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你心里应当有数。” 说完。 陆绥抱着人下了山,上了马车,他面无表情脱掉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外衫,直接扔了出去,吩咐随从:“拿回府里烧了。” “是。” 少女受了风,又受了极大的惊吓。 她在梦里看见的都是血淋淋的场景,梦见严忌的脑袋被陆绥割了下来,陆绥在她耳边:“不是喜欢他吗?我给你送来了。” 这个梦是再可怕不过的噩梦了。 她大叫着的醒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宝成殿的寝床里,身上的衣裳已经叫人换过了。 竺玉抬眸,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 她感觉刚刚陆绥手起刀落划破的不是严忌的脖子,而是她的心脏。 竺玉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沙哑虚弱:“严忌…严忌如何了?” 陆绥慢慢握住她的手,面无异色回答她:“死了。” 男人漫不经心补了几个字:“被我杀了。” 竺玉怔怔地,话还没说,眼眶中豆大的泪却先落下,她眼前又开始发黑,胸闷气短,像是被气得要不会说话了,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你…你…你怎么能…如此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陆绥安静的用帕子替她擦干净脸:“我讨厌他。” 男人的手掌缓缓拢住她的下巴,望着她,说着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对的话:“他夺走了你。” 她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攥紧的手指,掐得隐隐作痛。 这双总是逃避、装乖、装傻的眼睛里映着清晰的恨意,她崩溃道:“他有何错?!” 陆绥望着她的眼,自己的心亦是四分五裂:“他没有错,我想杀就杀。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陆绥掀起眼皮,本不该多问这句,他还是作了情。欲的傀儡:“你就这么喜欢他?” 竺玉点头,通红的眼睛蓄满了泪,她深深道:“对,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她觉得陆绥说的并不见得就是真的。 杀人偿命,他还是朝廷命官,随意对手无寸铁、清清白白的平民布衣开刀,取人性命,也要担罪责。 竺玉下了床,跌跌撞撞到他跟前,眼睛还是红红的,开口的同时眼泪应声落下:“他真的死了?” 陆绥拧着眉头,望着她脸上的眼泪。 男人沉默良久,似乎根本没有将她的问话放在心上,也没有认真在听,更遑论好好回答她。 竺玉抖着手,冲动之下拔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双手紧握剑柄,锋利的剑刃对着他的心口,颤颤出声:“说话。” 陆绥往前两步:“你要为他杀了我?” 他神色平静,只是眉眼间有几分不解:“你同他,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真的有那么深刻的感情吗? 叫如此胆小的她,对他拔剑相向,流着眼泪嘶哑着声要为他报仇雪恨。 陆绥的心有些冷。 他本该表现得波澜不惊,不能叫她看出他明明十分在意,可是情难自抑,这颗心再怎么铜墙铁壁般的冷硬,也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会嫉妒的无法自控。 陆绥面色沉稳,直勾勾望着她问:“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喜欢他。” 竺玉握剑的手有些抖,陆绥边说还边往前,丝毫不怕被长剑捅个对穿。 她往后退了两步,陆绥依旧咄咄逼人的往前,伸手握住剑刃,划破掌心的皮肉,源源不尽的鲜血顺着他掌心的脉络往下滑落。 血腥气浓。 闻着刺鼻还叫人心中发慌。 陆绥感觉不到手上的痛,这点伤口甚至远不如心头说不上来的胀痛,他凝视着她的眼。 少女的眼底倒映着他的身影,有惊惧有害怕还有恨。 昨晚那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本可以 ', ' ')(' 叫别人做。 但是陆绥并没有如此。 他就是要她看清楚,看清他内心扭曲的嫉妒,如业障般生出的独占欲。 利剑刺破锦缎、深深埋进男人的血肉里。 声音听着就疼。 她怔怔地看着他胸口流出来的血,不消片刻,被血浸透的地方已经染得发黑。 竺玉恍然了下,想到昨天夜里严忌脸上的血,适才软下去的心肠又变得冷了几分。 “他到底是死是活?” 陆绥问她:“你要杀了我为他偿命吗?” 竺玉沉默半晌,她紧绷着身体,整个人看起来像受了刺激的小猫,战战兢兢又警惕防备:“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好人,是无辜的。” “我喜欢他,也并不是他的错。” 这些话显然是陆绥不爱听的。 在他耳朵里,分外刺耳。 男人上前,胸前的长剑并未挪动分毫,她怕归怕,却也没有阻止他往前自寻死路。 心软是假。 天底下,她最没良心。 陆绥淡淡道:“那陛下杀了我吧。” 他说:“现在就杀了我。” 竺玉吃软不吃硬,总是不喜欢被威胁的,她问:“你以为我不敢吗?” 陆绥望着她:“陛下是天子,怎么会有不敢做的事?剑就在您手中,杀了我,往后就少一个人逼迫陛下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等她醒过神来,大半的剑身已经没入他的身体,地上的鲜血,猩红醒目。 隔日。 陛下犯魇发狂伤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年纪轻轻刚登基不久的少年天子被迫留在宝成殿养病,宝成殿里外,都有亲卫把守,太医院煎好的药也要经过好几道查验,才能送进宝成殿里。 她又上了陆绥的当。 这个男人,伤心是假、破碎是假,难过可以是装出来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是算计人的筹码。 她无故拿剑伤的是朝廷重臣。 便是皇帝,也要给个交代。 犯魇这个借口,传出去也不会太难听,只是给了陆绥光明正大迫使她养病的机会。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朝臣大多有些同情陆大人,觉着他还挺倒霉,身为颇为受宠的天子近臣,平白无故被捅了一剑,伤势不轻,都直接被留在了宫里养伤,抬都不能抬。 他们又有几分庆幸,好在伤的不是自己。 若是他们被砍了,可不比年轻人身轻力壮,一群老胳膊老腿,一剑就够让他们去见阎王了。 这样想着,他们倒是巴不得小皇帝多养一阵子的病。 李裴听说了这事,只觉得痛快。 下了朝,有些遗憾的想,她怎么没把陆绥直接给捅死呢?早就该用剑把人给杀了。 一个满肚子坏水的黑心鬼。 算吧算吧谁能算计过他。 不过李裴更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好端端怎么会犯魇?兴许是被不长眼的人给吓到了。 李裴去了两次宝成殿,都吃了闭门羹。 殿外的亲卫,十分不给他颜面。 “小裴大人,没有陛下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李裴皮笑肉不笑的:“付统领何必这般不给颜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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