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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同X恋(1 / 2)

('再睁眼,入眼一片的黑,江昭旭浑身的感官都消失了,唯一的感受就是眼睛很涩,头也疼,脖子以下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胳膊、大腿都有一种退化的无力感,沉甸甸抬不起来,轻飘飘感受不到。

大脑被药物作用后还处于宕机状态,像是有湿透的海绵塞满整个头颅,闷胀,滞涩。

江昭旭机械性地转了转眼珠,视野范围内能看到的只有黑暗笼罩着的家具,圆形顶灯、看不出颜色的窗帘、墙壁上挂着不知名的画,还有从门底下露出的一小条光线,谨小慎微地照亮门口那一小块地方。

下一秒,那光变得大胆,登堂入室,整个房间慢慢亮起柔光灯,江昭旭还是下意识闭紧了眼睛,适应了亮度后才睁开眼。

耳边传来脚步声,江昭旭循着声音转动眼球,迎着光眯眼看,视野中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爸爸,沈随风。

本该在八年前在火里烧死的亲生父亲。

看清楚他的连的那一刻,江昭旭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针一样不停刺着他,浑身上下通电般的麻,又像是辣,浑身都辣,尤其是神经末端,火烧一般的辣,沿着血管一路往身体重心汇聚,最后都停留在胸腔内部,把那块烫得平整,像是大口呼吸后抻平了皮肤。

他只是呆愣的看着对方走到自己床边,然后坐下,伸出手朝他颈边摸来,塞了塞被子。

看着自己儿子这副呆呆的模样,沈随风叹着气笑了声:“跟假爸爸住的时间太久,认不出真的爸爸了?”

江昭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混沌了,他用眼睛细细观察对方脸上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眉毛都没有变化,硬要说有什么变化大概是眼角多了些细纹,鬓边的头发有些泛白。声音也没怎么变,大概是吧,他太久没听到过他的声音,这一点无法准确辨别,不过凭那张脸,和他怪异的反应,他完全能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随风嘴角泛着笑,满含怀念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江昭旭嗓子有点涩,他张了张嘴:“爸……”

沈随风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八年来再次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原本设定好的说辞一时忘在脑后,眼眶难以自抑地红了个透,一双和江昭旭极其相似的眼睛蒙了层纱,他快速扇动几下眼睫,俯身把江昭旭扶着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在他身后。

江昭旭被他动作,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枕头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

“昭昭啊,都怪爸爸太着急了,没安排好,只能以这种方式把你接过来,现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江昭旭不懂他在说什么:“接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说以后你就可以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不用再麻烦江砥平了,到时候我让人把你妈妈的坟迁过来离我们近一点,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

男人脸上一直带着笑,江昭旭一开始以为那是高兴喜悦的笑,但现在看那笑泛着怪异,让人浑身发毛。

江昭旭心中生出一种近似害怕的情绪,他看着男人的眼睛,艰难扯了扯嘴角:“爸,我还是不太懂,我现在挺好的,而且,你当年是怎么从火场里逃出来的?为什么跑出来后不去找我呢?还有我同学在哪?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生。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房间的冷气开得极低,江昭旭却觉得后背黏着一层冷汗。沈随风的手还搭在他肩上,指腹摩挲着布料,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实。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问问题,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现在长这么高,一定很高兴。”沈随风答非所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过长的眼睫遮住眸中神色,让人辨不出身前人的真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气似乎更足了,吹的人牙打颤。

江昭旭盯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八年前那个午后——浓烟、焦糊味、消防车的警笛,以及那句“一男一女,全被烧焦了”。

“火是你放的。”江昭旭的嗓子哑得厉害,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沈随风的动作顿住,嘴角的笑意不见:“昭昭,爸爸是为了保护你……”

“你妈妈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她太固执了,非要报警……”他的手指骤然收紧,掐得江昭旭肩骨生疼,“可我不能让那些事毁了我们一家!你看,现在多好?这么多年没人找得到我,我这些年挣了不少前,比你妈妈以前有的钱还要多,以后你就是富二代,不用再整天待在那个老小区里面,咱们父子俩还能团聚……”

男人越说越激动,生活的美好图景从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听得人毛骨悚然。

江昭旭猛地挣开他的手,后背撞上床头:“你杀了妈妈,还骗了我八年!”

“啪!”

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甩在脸上,江昭旭偏过头,耳畔嗡嗡作响。

沈随风收回手,愣了下随后不到一秒时间内就接受了自己动手打人的事实,他慈爱姿态不减,指尖在儿子发红的脸颊摸了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昭昭啊,你听爸爸的话,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家的生活,为了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啊。”

江昭旭从没被人打过,以前有妈妈的时候妈妈护着他;妈妈没了,江砥平也护着他。唯一的一个巴掌是他的亲生父亲“赏”他的。

如果不是江棠,说不定这巴掌,八年前就会在他学会表达自己的观点的时候就狠狠扇在脸上。

他突然胃里一阵翻涌,不想再去看沈随风那张脸,重逢的喜悦过后只剩干瘪的恶心。

他拒绝交流,眼睛一闭靠在床头。

沈随风知道刚才那巴掌把人打生气了,他不道歉,只是自顾自接着说:

“你以为江砥平是什么好东西吗?当年纵火案他查不出来,人家局长一句话,他就不敢再提。把你偷到他身边去,给你灌输‘他是你爸爸’的思想,却人面兽心对你起心思,做了那种事,他又哪来的脸说自己是好人?”

“呵,在江棠坟前说的好听,一套一套的,估计江棠到死都想不到她教的学生偷偷喜欢她,还把她的儿子当替身,同性恋真是恶心。”

“还有你那个小同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就会勾引人,勾不到你就勾引人家老师,到头来还倒打一耙,都是他把你带坏的!”语气里明晃晃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江昭旭越听越冷,身前身后的杯子床垫都变得冰凉,他现在终于听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年沈随风一直都在他身边,监视着他和江砥平的生活。

这么多年,沈随风杀了人还大摇大摆在他们身边,把他的人际交往、活动路线看了个一干二净,就连他和江砥平的事,他都清楚!

沈随风还在信口诋毁着他身边每一个人,言语中尽是侮辱轻视。

江昭旭没忍住,突然开口打断他:“不是,我跟江砥平是我主动的,他没答应我的表白;他也不是你说得那样恶心,他从来没有暗恋过妈妈,也没有把我当替身;姜绛是我的好朋友,被侵害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那个罪人本来就行迹恶劣。”

“你说的这些都不对。”

少年沙哑着说了一大段,语气平缓和稳,直直盯着面前人的眼睛,不退不让。

听着自己的亲儿子满嘴都是维护别人,沈随风脸上表情变了几遍,唇角的笑意冻住,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年那一枪就该让人对准了江砥平的脑袋,看他把我的好儿子都养成什么样了……”

“满嘴胡话,连他亲生父亲的话都不听,反而去维护一个死同性恋!”

“那你把我也崩了吧,我也是你嘴里的‘死同性恋’。”

父子俩僵持不下,两双相似的眼睛,一边年轻,一边阴狠,谁也不肯做出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沈随风视线缓缓移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凑在耳边,语气里夹着怒火:“什么事,说!”

对面的人冷不丁被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支支吾吾的说:“老板,缅甸那边来人,说要面谈。”

听筒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沈随风看他一眼,随后起身:“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凑到江昭旭面前。

屏幕上是家里客厅的场景,画面看得不真切,笼统着看大概是从门厅鞋柜上拍的,江昭旭回想那上面都放了什么东西。

钥匙串,一盆多肉,一盆仙人球,杂物盒,还有……

他的毛绒小狗挂件。

江昭旭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向沈随风,对方见他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嘴角那诡异又恶心的笑又挂了上来。

“你在这等爸爸回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看看江砥平是怎么跟你妈妈当年一样在火里跳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城,水月湾小区。

内地城市气候和沿海城市委实不同,虽然温度差得不多,但这片平原上的太阳显然热得烫手,水泥路,砖石地都被晒得滚烫一片,踩上去像是站在烧红的铁板上,磕俩鸡蛋上去,一会就能翻面。

江砥平从地下车库出来,坐着电梯上楼,走出电梯门时掏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软件,点开和江昭旭的聊天框,他又试探性打过去一个“对不起昭昭”,还是被对方拒收。

男人掐灭手机屏幕塞进裤兜,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往家门走的时候迎面遇上爱遛狗的王大妈。

前两年王大妈还有一个爱说媒的爱好,不过在江砥平这栽了不少跟头后就再也没掺和过。

招牌全让他砸了,还干什么呀!

王大妈这次牵着大工程——两条狗,往外走,撞上江砥平。

“小江啊,下班了。”

江砥平笑着嗯了声。

“诶?今天怎么没见小昭旭出门,又在家捣鼓什么实验呢?”说起江昭旭,她啧啧两声,夸了起来:“小昭旭这孩子真勤奋,都考完试了,那天晚上又拿着一大包东西蹲在阳台上,不知道做什么实验呢,哎哟,可认真了!”

江砥平没听过什么实验的事,现在听王大妈有模有样说着,他就算不知道也跟着笑,“是,他爱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大妈手里的牵引绳绷得僵直,“要是我家那孙女也能这么爱学就好了,这祖宗在家,那叫一个折磨人哟!”

“小孩子都爱玩。”

“呵,她迟早把我这老东西玩散架喽!”

说着就被狗牵着走了,江砥平跟着笑了声后转身回家。

走进家门换上鞋,空荡安静的客厅吓了他一跳,随即他才反应过来,江昭旭没在家。

平时回家,江昭旭不是盘腿坐在沙发上和西红柿看电视,就是给狗做训练,一练就是一钟头,江砥平总笑着说:“你这是给我们警局培养警犬呢,这么严格。”

不然就是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等江砥平一回来立马凑到他面前抱着人的胳膊欲盖弥彰:“爸爸,我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

结果从里面端出来一盘齁咸的西红柿炒鸡蛋,还得看着江砥平吃完。

再不然就是在书房里看书,听见门口的响动立马一阵脚步声响起,下一秒飞奔到江砥平面前,在他面前摊开手:“我的典藏版《水问》带回来了吗?”

……

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关爱空巢老人的善良大狗,在他面前摇尾巴扭屁股,等着他放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砥平把提包放在门厅鞋柜上,黑色的皮包依偎着江昭旭的小番茄。

他伸手拨弄了下小狗头,随后叹了口气转身去给大狗添狗粮。

喂了狗,江砥平没什么胃口,也不想看电视。之前江昭旭跟他说让他一起看书,江砥平看了两眼趴桌上就睡着了。

他抬脚走到书房,打开房间的灯,在书架上找合眼缘的书。

就当催眠,早点睡着也没这么多心事了。

他随手拿了本,坐在江昭旭平时看书的位置上,翻开第一页:

“我是个有病的人……一个恶毒的人,相貌也不出众。”

江砥平:“?”

他怀疑这书江昭旭完全不能得其精髓,因为江昭旭完全无法代入。

因为他没病,不恶毒,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太漂亮了。只要被他那双水灵的眼睛盯着瞧,他提出任何要求都让人难以拒绝。

再次想到江昭旭,江砥平又是一声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江昭旭,他的回路总是慢上一点,等他追上去的时候,下一堵墙又横在面前。

书房台灯的光晕在纸页上投下暖黄的涟漪,江砥平捏着书脊,另一只手微动,翻了两三页,他实在不懂这本书的主人公究竟在说什么鬼东西,思索无果,只好把书放回原位。

看不下书,他就在书房里四处乱看,这间屋子大都是江昭旭在用,这里每个角落都带着江昭旭的生活痕迹。

窗户大敞,江砥平起身去关窗,站起来的时候睡裤的布料勾到什么地方,把抽屉拉了出来。他关上窗低头一看,里面只有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

不是他的那就是江昭旭的。

江砥平反手就要关上,马上合上的瞬间,他停下了动作。

……

他只看这一次,他发誓。

笔记本被人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一打开,江砥平愣了下,是一张他写的便利贴:

“我去上班了,冰箱里有面包,有奶,饿了就吃点,别乱跑等着我中午回去做饭……”

接着往后翻,又是一张,两张,三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十几张左右,便利贴底下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字迹。

2018.3.12

“桌上留了小笼包,不想吃就放冰箱。”

“吃了一个,剩下的放进冰箱了。”

……

2019.4.3

“中午不回家吃饭,你自己点外卖,吃点健康的。”

“知道了,家里只有你爱吃不健康的。”

……

2020.6.7

“出差去海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微信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你下次出差能当面告诉我,就算是睡着了,把我摇醒也没关系。”

……

五颜六色的便利贴排列整齐,只是纸有边缘有些翘,像是被反复摩挲过。他猛地合上书,呼吸陡然粗重,仿佛被这笔记本烫了手。

他本以为这是江昭旭的日记本,但是没想到这是江昭旭的“回信本”。他一页页翻过,每张下方都缀着少年清秀的回复。最新一页没有贴便利贴,只有一行字:

“江砥平又去相亲了,他绝对是故意让我伤心的。”

啪嗒。一滴汗砸在纸面上,洇湿了“心”字的最后一笔。江砥平喉咙发紧,指尖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触碰过潮湿的呼吸。

他突然心口一阵涩痛,像被什么攥住,酸胀感漫上眼眶。他手里的笔记本变得千百斤重,不是纸重,是字重。

“一字千金”在这笔记本上应改为“一字千斤”。

看着纸张上的字迹,恍惚间与记忆中江昭旭湿漉漉的眼睛重叠。那些刻意压制的画面突然破闸而出:少年蜷在他怀里睡着的模样、浴室门缝透出的水汽、还有那晚月光下颤抖的吻……

“唉……”静谧的书房出现一声突兀的叹息,随后又传来低低的闷笑。

突然,外间传来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红柿?”江砥平皱眉起身,走到客厅,发现窗户已经碎了一地,晚上的热空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金毛犬正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围着一个小罐子嗅闻,周围洒了一小摊的无名液体,江砥平走进了看,下一秒一只点燃的打火机又从窗户破损处被扔了进来——

江砥平迅速反应,人和狗立马窜起一米高,往后大撤步。

轰!

火焰燃气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火焰如巨兽的舌头舔舐过天花板。浓烟裹着焦油味灌入鼻腔,江砥平立马捂住口鼻,火势太大他没办法用水浇灭,他打算先撤离现场。

他看了眼熊熊火焰,火光照亮眼底,下一秒,他转身跑进书房拿起江昭旭的笔记本又冲出来。

热浪灼得皮肤刺痛,火焰顺着窗帘高高窜起。不能再停留了,江砥平附身带着狗跑到门口,密码锁滴滴哒的音乐声响起,一推——

只开了条缝!

外面被人用东西挡上了,江砥平从缝隙中看见一个带着口罩的人脸,那人见已经暴露,下意识拔腿就跑。

江砥平骂了句脏话,火舌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舔上他的后背,金毛犬在呜呜的叫着,江砥平侧身用肩膀撞击还未完全封死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嘭——”

他惯性一滚,左后臂仍被火舌燎出一道。浓烟遮蔽了视线,江砥平打开楼道的消防栓,通水的瞬间,抱着水枪对着门灌了进去。好在火势还没有波及上下楼层,只是客厅和卧室的一小部分,好一顿折腾,消防车到了,江砥平也把火灭得差不多了。

有人听到了玻璃窗破裂的动静,也看到了有人往屋里扔东西,立马报了警。

警员出动,到了案发地点一看,发现自家队长浑身黑黢黢,顶着鸡窝头正站在事发现场。

“江队,你不是下班了吗,怎么也跟着来了?”

江砥平瞥了眼发问的人,指着破烂的屋门,淡声道:“哦,这是我家。”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警员尴尬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挤出来一句:“节哀。”

江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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