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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旭的吻(1 / 2)

('咔哒——

浴室的门被关上,浴室内又只剩江昭旭一个人,水流从头顶倾泻,发丝都被水带着趴在额前。

江昭旭抬手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把露出底下被水打湿的精致眉眼,那双圆圆的眼睛被水幕遮盖。也不知道是不是热水器坏了,竟把人烫的浑身发红,脸颊脖颈尤为严重,烫得人一颤,带着心尖。

五分钟后,江昭旭穿着睡袍从浴室走出来,浴室的灯关了,屋子里又重新回归了昏暗。

他走到床边。

江砥平闭着眼,属于他的床头灯也关了,呼吸轻浅平稳,看起来是睡了。

发梢往下滴着水,有几滴顺着后脖颈钻进了衣服里,一路蜿蜒下潜,最终被腰间拴着的腰带拦住去路。

江昭旭站在床边定定看了两秒,在第五滴水珠往衣服里钻的时候,他抬脚离开。

去客厅吹头发去了。

吹风机呜呜的风声吵闹地跑到卧室,大抵是有人故意扰民,走的时候没关上卧室的门。

江砥平悄悄睁开眼,吹风机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晃荡,吵得人心烦意乱。

他又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藏在黑暗里,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犯了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在他推开浴室门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他不仅没及时止损,竟然还放纵自己在那里站着,这不对。

他不对,江昭旭也不对。

视线交汇时,只要有一方是正常的,那也不会出错。

但现在出错了。

这件事一棍子打死,盖棺定论:

他们俩都犯了错。

不,不,不对,江昭旭没犯错。

他这孩子平时就这样,心思敏感但眼睛直白,有些情绪放在他眼睛里说出来,味道总是跟别人不同。

这次说不定也是过度解读,江昭旭只是个想法多,表述方式不同的人,他是古板正直的,情爱在他心里不会翻起风浪,说不定他还会在心里默默评价“:爱情这东西简直愚昧。”

这样的人是不会犯错的。

犯了错的只有江砥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呼吸渐渐粗重,再也装不出来那种平静无波,因为他发现,这件事里,他是唯一的被告。

而江昭旭是被害人。

他们这场官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发酵了多久,没有证人证言证据,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庭审已经给他判了罪。

江砥平胸腔高高起,又低低落,空气在肺部循环不畅,对江昭旭产生了“喜欢”亦或是“爱”这件事,让他难以喘息。

肚子上的伤口持续发痛,那里像是没有缝合结实,漏了个洞,以至他浑身上下的气都从那个小口里争先恐后地出去,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和一颗跳动着的不谙世事的心。

三十年的生长经验没有存储有关“爱恋”的议题,以至于江砥平连手忙脚乱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人一脚踹到坑里,得了个眼冒金星。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江砥平的胸腔平静下来,仿佛又睡了。

又像是昏了。

耳边响起拖鞋鞋底和地板碰撞的声音,不是那种直愣愣的踩踏声,而是先踩下去,然后脚稍微抬起来点留鞋后跟在地上擦一下,再走下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百以内计数太困难,大概他们所处的时空发生了扭转,一加一不等于二了,开始等于三四五六七八。

反正他数不清脚步声到底响了几下,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几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知道一片黑暗中,他身边的床垫悄悄陷下去一块,一股清香的沐浴露香气钻进被窝挤到他身边,这味道的主人没有凑近,江砥平听见翻书声,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责备。

他在这呼天抢地给自己判了个无期徒刑,结果原告却说今天没心情,先不判这案子了,把这案子后延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变成拴在脖子上的定时炸弹,引不引爆全凭对方心情。

书页翻动的速度极缓,两三页过后,房间里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他们要睡觉了。

两米的床,两个人躺,中间加一条楚河汉界,只差画上格子线。

房间里只剩呼吸声,平稳绵长,两个人好似都睡着了。

江砥平闭着眼,他脑子里乱的很,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想法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其荒诞无序倒跟真正的梦境没什么两样。

火车呼啸而过,海啸跟在其后,笔直的轨道渐渐弯曲成指环,套在一根无名手指上,渐渐拉远,那戒指又成了颈环,戴在纤细的脖颈上,再往后退,脖颈下面的身体也渐渐浮出水面,像瓷一样。

江砥平有些慌乱,直觉告诉他不该再往后退,可是梦境谁又能掌握的住。

再往后一步,这具身体的脸也出现了,一双含着笑地杏眼看过来,眼角也带着笑,嘴角也带着笑上下两瓣唇一碰:“爸爸。”

他心脏骤停,浑身肌肉突然紧绷,下意识睁开双眼,轻轻喘着粗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位置,对上一双梦里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昏暗,江砥平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敢发出声音,面前的人似乎不是故意的跟他对视上,几秒后闭上了眼睛。

可能也没对视,因为江昭旭有些微的夜盲症,这样黑的环境里他大概率是看不到自己睁眼的。

江砥平无声咽了口唾沫,无事发生般悄悄闭上眼,再次“睡着了”。

不知道又多少秒,江砥平已经认不清钟表了,只有“一会儿”的概念。

一会儿,他听见身边的人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大概是翻身。

一会儿,他听见钟表整点播报的滴滴声。

一会儿,他感觉到脸颊上有一个温热柔软的触觉,他不敢睁眼。

一会儿,那微热的触觉没了。

没一会儿,江砥平听到了火车呼隆隆而过的声音,大脑轰隆隆的运作,带出高速的风。

但那不是风,那好像是江昭旭的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哗——

窗外的雨下了一整夜,早上便已停歇,只是暴露在雨幕中的花草树木全被一拳打弯了头,虽是蔫巴巴地垂着,但水洗过后,绿的绿,红的红,更加显眼。

屋内时钟滴滴嗒走到早上七点,一阵尖锐的铃声叫醒了埋在夏凉被底下的人。

被子下出来个乱糟糟的鸡窝头,接着一只白皙的手把闹钟关掉,那铃声就消失了,紧接而来的是哒哒的脚步声。

江昭旭关掉闹钟后,又躺了回去闭着眼缓神,突然一个温热毛茸茸的脑袋拱他露在外面的手心,接着又是一阵濡湿。

江昭旭眨了眨眼皮,翻身把狗头按下,在它毛茸茸的脖颈揉了两把,带着刚起床的沙哑:“西红柿别闹,不许舔我,你嘴巴臭。”

“呜呜呜——汪!”

被叫作西红柿的金毛听到他的诋毁,状似恼怒地去咬江昭旭的手,雷声大雨点小,嘴张得老虎样,手指却没碰到犬牙分毫。

有这么个活物在身边闹腾,江昭旭也不困了,起身在它狗头上狠狠揉了把,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不是什么特别的早饭,相比平时倒是更清淡了点,除了中间盘子里的煎饺是昨天他点的菜,剩下的全是清汤寡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估计也是清淡营养餐出场的最后一天了。

江砥平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之前他们一起买的围裙,平常人穿着正常大小的围裙,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局促。

他把手里的纸扔到垃圾桶里,转身走到阳台给狗添了狗粮,加了水,这才坐到桌边,准备吃早饭。

饭桌上十分安静,在江昭旭夹起第三个煎饺的时候,终于有人说话了。

“今天先别吃这么多煎饺了,这东西太油了,想吃我明天再给你做,别让它影响你今天的发挥。”

他面容认真,把煎饺的盘子挪到了离江昭旭远一点的地方,生怕他再夹一个。

江昭旭看着他动作,轻声笑了笑:“爸爸,今天是我高考,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谁紧张了?我放松得很,开玩笑,你都不紧张,我紧张个什么劲。”

“哦,你不紧张。”

“我真没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板着脸装不在意,江昭旭嘴角浅浅勾起,眼睛弯弯,“好吧,其实是我紧张,所以爸爸你能安慰安慰我吗?。”

江砥平抬眼看他,少年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他下意识有点发怵。

那天晚上的偷吻似乎开启什么开关,江昭旭总是有意无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人乱想。也许之前他说话就是这样风格,但是听的人心境变了,进了耳朵里的话自然也就加上了调料。

这两年,他们表面还是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相处方式,虽然江昭旭减少了动手动脚的频率,但是江砥平像是应激了一样,不可避免地去思考他说的话,做的事,并且总是能从里面解读出一些别的意思。

这让江砥平每天都警铃大作,头顶悬着一把归属权在江昭旭手里的宝剑,生杀取予全都掌握在对方手中。

他动了动唇,只说了句:“别紧张,不用担心考没考好,咱们家用不着你这么努力。”

干巴巴的话,就像面前这个没多少柔情细胞的人。

江昭旭不嫌弃,甜甜的笑着说谢谢,直到走进学校都是一副笑颜。

高考的天气总是被精准把控,不会太热不会太冷,尽量摒弃一切外部影响,只是这样也有不少坏处,让人失去了不少借口,不能再怪罪噪音,不能怪罪气温,不能怪罪老师同学,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像是提前让这些新鲜秧苗适应无人可怪的世界。不过好在离别的氛围总会冲淡这些没有用的呻吟,逃离青春的世界,总会让人兴奋。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没人再去谈论考的怎么样,他们只需要享受接下来短暂四年的人生的假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昭旭收拾好考试的透明文件袋,里面放着他的准考证、身份证、笔和橡皮,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信号屏蔽器的作用消失,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有很多信息。有凌粒、有林漫、有王大妈、有小区书店的老板、就连小时候楼下让他吃冰棍的王阿姨都发来了消息。

唯独没有江砥平,因为他的话在出门前就已经送出。

江昭旭一一回复感谢,把所有人的消息回复完后,他又收到一条新的消息,是姜绛发来的。

姜绛:江昭旭,毕业快乐,希望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也谢谢你,你从来没有让我后悔过喜欢你这件事,以后的日子我可能还会喜欢你,不过不是爱,就只是喜欢,希望你不要对我有负担。

姜绛:谢谢你。

一句谢谢你说了两遍,一遍感谢年少时的情窦初开被人重视,一遍感谢受伤后的伤有人关注。

这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在当时被人骂娘娘腔,被人指着鼻子骂同性恋,被人侵犯却要被父母指责的姜绛身上,那是天大的事情。

五六年的时光对少年人来说堪比一辈子,三年的喜欢占了一辈子的一半,怎么不让人印象深刻。

江昭旭认真打字回复:

“姜绛同学,祝你毕业快乐。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天天开心,平安顺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谢谢你。”谢谢你的喜欢。

他平时看过的书不少,富丽堂皇的祝福语攒了一箩筐,但是他还是只用了最简单的祝福。

简单说,不简单实现。

这是最难实现的、最美好的祝愿。

落日黄昏,就这样,江昭旭失去了他的青春。

江昭旭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学校,半道路过一家花店,看到培育的月季开得正好,他想起之前在实验课上做过的晶体结晶实验,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抱着一捧粉色的月季从花店里走出来。

又在路途中分别买了适合结晶的硫酸铝钾和色素,走到小区楼下又想起溶液的温度要控制在60摄氏度,真花容易被烫坏,他在手机上找了半天店铺,最终找到一家距离二十公里的店铺,又打车过去买绢花,一套折腾下来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推开门,家里没人,江砥平大概还是在忙。

西红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早就巴巴地等在玄关处,晃着铁棍似的大尾巴,门一开就扑人一个踉跄。

“西红柿!这个花不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少见鲜花,小狗见了新鲜东西自然激动,不断跳着去够江昭旭怀里的花,江昭旭两手都占着,没办法推开他的大头,只好把手里的花高高举过头顶,一边糊弄着狗,一边用脚把门带上。

家里有个没用过的玻璃花瓶,好久之前江砥平买回来的,他以为是个什么没盖儿的凉杯,结果买回来江昭旭回家一看没忍住笑出了声,为此还遭了好一顿折腾。

现在这花瓶终于重见天日,江昭旭把它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把带回来的花简单修剪放进瓶中。

他不会插花,但是审美倒还在线,捯饬出来倒也漂亮。

花瓶被放在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江昭旭看了两眼,找了个满意的角度拍了照片给江砥平发过去。

对方大概是正在看手机,立马回了他的消息。

江砥平:买花了?

江砥平:好看

江昭旭回他:嗯,爸爸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江砥平: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正常时间点就下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昭旭:好的,注意安全

这句话几乎是每次聊天结束固定的话术,自从那次江砥平出了事,江昭旭跟他聊天总会多说一句。

他没有给江砥平求平安符,那东西已经送给别人一次,再送给江砥平就失效了。

所以他改用口头重复,念经一样,说多了该听见的人自然会听到。

江昭旭放下手机在一旁,转头去处理他带回来的用来制作晶体花的材料。

暮色渐沉,绢花浸入饱和的硫酸铝钾溶液。粉白花瓣在玻璃器皿中轻轻摇曳,折射出细碎的光,像凝结的眼泪。

江昭旭蹲在阳台,这里通风好。他盯着溶液表面浮起的微小气泡,按照网上搜来的教程操作,把花朵浸泡完全后,拿出吹风机小心地吹干让晶体析出。

吹风机呜呜的声响和窗外偶尔几声虫鸣混合,夜晚还是有些燥热的,江昭旭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身上出了一层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缀着几个蚊子包。

等晶体析出后,原本粉白的花朵已经穿了一身晶莹剔透的紫衣,在灯光的照耀下从不同角度折射出稀碎的光,像是冰晶一样。

江昭旭很满意,想着晚上等江砥平回来让他好好看看,这是给他的惊喜,也是给江昭旭自己的毕业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看江砥平因为他的行为产生感动、害羞、困窘、拘束……不管什么情绪,他都喜欢。

只要那些情绪是江昭旭带给对方的。

绢花还剩了很多,但他只做了一朵。

这花是他们共有的,不图多,一朵就够。

他仔细在上面做了防腐,按照教程说的涂了点透明的指甲油,等味道散干净才把花放进一起带回来的玻璃容器中。

把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杂物间,他又洗了个澡,身上的味道太杂了,他有点受不了。

洗完澡后,差不多就快八点了,江昭旭浑身清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西红柿蹲在他身边看,旁边柜子上的花也跟着一起看。

人和狗和花都静静等着江砥平回来。

八点。

八点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点。

九点十五。

九点半。

……

十点四十五。

十点五十五。

十一点。

电视被人关掉,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时不时翻动的书页声。

江昭旭蜷在沙发上翻完半本《窄门》,书页上的铅字逐渐模糊成一片灰影。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始终没有新消息。

十一点零七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终于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放下书往门口看去,男人正扶着门框换鞋。

"昭昭,还没睡?"

江砥平的声音似乎裹着一丝疲惫,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口扯开两颗扣子,松垮地斜在颈侧。

江砥平走到沙发边,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起身的瞬间,被人抓住了手腕。

江昭旭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沉沉地看向他,里面再没有看到江砥平回家的欣喜,光照不进他眼底,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你晚上跟女性吃的饭,相亲宴吗?”不是疑问。

不用质疑,他身上不自觉染上的香水味道可以说明一切。

江砥平身形一顿,刚才在酒席喝得几口酒上头,加上江昭旭晦涩难懂的眼睛,他喃喃道:“局长硬塞的人情,就吃了顿饭,我没答应......”

他没什么底气。

江昭旭感觉到自己在呼吸,空气在鼻腔的往来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急促,他松开抓着江砥平的手,从沙发上起身,连拖鞋都没穿,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板隔绝两人所处的空间,江昭旭今天所有的好心情一哄而散。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在燃烧,愤怒地燃烧,要把血管烧出来个洞,最好连带着江砥平一起烧起来。

这样他们就不会产生龃龉。

他的心好累,肌肉不起作用,血液无法流通,跳动逐渐暴躁,让本就疲累的心脏雪上加霜。

心头涌上一阵阵的后悔,懊恼。

后悔那个吻还是太过轻飘飘,不起作用,不能约束江砥平的行动轨迹。

早知道,他当时就该直接吻在江砥平嘴唇上,用力的吻,知道唇舌交互在一起,把那些心思感情直勾勾赤裸裸地摆在江砥平面前,让他无处可逃。

他后悔当时的优柔寡断,现在再次出现了绳索,他要抓住机会,江昭旭靠在门板上,眼睛盯着窗外的黑。

和他眼睛一样的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笃笃笃——”

木门响起几声轻巧沉闷的碰撞声,肉眼不可见的震动带着江昭旭后背前胸都在震,震动而产生的声响通过骨传导传到他的胸腔,又从胸腔上行到口腔冒头,像那些没说出的话一样,欲言又止。

江昭旭背靠门板,感觉到对方又敲了几声。

“昭昭,开门,我们面对面谈谈。”

这些年他们之间积攒的问题太多太碎,时间跨度太长,自从江昭旭第一次对江砥平的相亲行为生气时,这件事便一直没能解决。

时间越过越快,问题越来越多。他们之间本就存在交流盲区,有些事江昭旭说不出口,江砥平就没办法理解,只能把对方当下的情绪哄好,问题源头也就不了了之。

但人不能一直逃避,江昭旭不能,江砥平更不能。

敲完门的手没离开,手掌轻轻覆在上面,隔着门板去摸对方摸不到的心跳。

他低着头,酒精在身体里慢慢渗透,就算醉意上头,江砥平还是下意识要解决两人之间的龃龉,不能把情绪问题留到明天。

但是,大脑不是计算机,这种时候跟人讲道理是最错误的决定。

卧室里的空气被江昭旭燃烧殆尽,他不正常的心脏已经偃旗息鼓,像是狩猎前的潜伏,耐心地等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门开启,廊道的光自上而下打在门内人的脸上,骨骼的起伏切断了光影,长长的睫毛为眼睛遮住光,在下面营造一片小小的阴影。

江砥平正混沌着,门一开,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睛,像是两块漆黑的宝石嵌在眼眶。

他心惊,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宝贝,我们好好聊一聊这件事好吗?”

那对黑曜石静静的看着他,轻微的点头,随后走到沙发上坐下,那宝石也就淡了点颜色,多了些裂纹。

江砥平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江昭旭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长短沙发连接拐角处,他看到了照片里见过的花。

“月季花很漂亮。”

江昭旭不说话。

他咽下对花煽情的夸奖,轻咳一声:“今天下午你给我发完消息后,局长给我了个打电话,直接就让我去悦庭楼去,说是林检察长在那。我以为是公事儿呢,就去了。到那一看,林检查长没在,在的是她女儿。我那时候才知道局长不打招呼直接给我安排了个相亲。”

“我打算直接回家,还没打开包厢门,不知道这林检察长又从哪个犄角旮旯跳出来了,还带着局长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头子,我没走掉,只能坐下跟他们吃了一顿。”

江砥平晚上喝了不少,嗓子有点干,胃里也烧得慌,他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又接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要狡辩的意思,这件事是我不对,忘了给你发消息,让你白等了这么长时间,对不起昭昭。”

时间似乎放缓了速度配合他的语速,一字一句,慢慢来。

只是江昭旭打定主意不肯饶恕他,他盯着身边道歉的男人,幽幽吐出一句:

“真的是忘了发消息了吗?”

“……”

江砥平喉头一紧,他嘴角抽动,连带着眼睛都高频率眨动,嘴唇张开几下,像是要说话,又像是大口喘息,还是什么都没说。

真的是忘记发消息了吗?

大概,可能,应该。

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他是撒谎了。

并且不止这一句……

接到局长吃饭的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会是简单的饭局,但他还是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店包厢内的暖光照得屋里亮堂堂,暖色系自带的温度让整个房间升高几度,不过这是江砥平的错觉,因为空调已经开到20度了,不可能感觉到热。

他坐在圆桌上,跟那位女士正对着,两人之间有个两米左右,很少人立定跳远能跳到的距离,他想着,突然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逗笑,觉得自己受江昭旭影响简直太深,到了荼毒的地步。

对面的女士被他莫名的笑弄昏了头,不过她很大方的原谅了。看在那张帅气的面子上,她不介意对方脑袋有点问题。

他们聊了两句,交换了姓名年龄工作兴趣爱好,一切都按照相亲剧本进行,如果牵线的人看到这一幕,他就会用“相谈甚欢”来交差。即使他们之间的氛围并不热络。

那位女士对江砥平的脸和他的人还算满意,闲扯几句后进入了主题。

“江先生,我觉得您人还挺优秀的,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呢?”

江砥平抿了口花茶,只说:“工作忙,而且没遇到合适的。”

这都是套话,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出。

浴室那天的针一直扎在他太阳穴,这几百天来他一直是个傻子,直到刚才,对方问他为什么不成家,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竟然是江昭旭的脸。

他就知道,医院肯定是给他治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良医院!

说当然不能说,看也不能,或许这是为什么江砥平今天留在这里又开始相亲的原因。

他总得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饭吃了,人情还了,想法也弄清楚了。

他该走了,回家,回到江昭旭在的那个家。

从悦庭楼出来,这饭店临着一条小河,晚风吹过江面带着水上的气息直挺挺地钻进人鼻子里,凉飕飕的。

江砥平走到栏杆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支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火焰窜出来的瞬间,江砥平的肌肉反应又下意识把火熄灭了,他被自己的反应弄愣住了,烟又被放回盒子里。

不抽了,江昭旭狗鼻子一个,一下就能闻出来。

他在河边深深吸了口空气,晚风把他的头发微微吹起,在脸上不停乱动,江砥平伸手顺了两把发现还是乱往脸上糊,他啧了一声回到车上。

路上的红绿灯不停变换,在绿灯亮起的瞬间,他一脚油门通过十字路口,路两旁的树不断倒退,树叶被路灯的光染黄像是提前进了秋天,又像是直接给树改了品种变成了银杏,一颗颗黄金树在眼前晃过,中间夹杂着路灯的点光,晃得人眼花缭乱的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开到一半,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转息却又在一个不该转弯的路口拐了,最后停在一家同志酒吧附近。

江砥平没把车停在专门的停车场,而是在隔着一条街停在了一家面馆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戴了顶鸭舌帽,低着头,不知道在防谁。

还没进去,就把里嘈杂的音乐震天响,站在门口地面似乎都在颤动,江砥平抬头看了眼酒吧的名字,心底叹了口气,想着上次来这里还是检查是否存在有偿陪侍。

他没多逗留,抬脚走进酒吧内部,在门口拿出了身份证,幸好这个前台是个新来的小年轻,不认得这警察叔叔,看了看没问题就放人进去了。

走进内部,音乐声才展现真正的实力——震得人耳鼓膜都要破了,五脏六腑都在跟着震动。

江砥平皱着眉头,没走两步,一条柔软又结实的胳膊缠了上来,接着就是呛人的香水味混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混着酒气——别提多难闻了。

“哥哥,自己一个人来玩吗?”声音也是故意压得阴柔,男不男女不女的,难听!

江砥平把人甩开,算是直到江昭旭平时洁癖发作的时候是多难受了,抬手拍了拍刚才被沾到的地方,嫌恶都写在脸上。

对方见他这样,骂了句“神经病”,转身一扭一扭地走了。

小男生走后,江砥平又往里面走了几步,一路上又打发走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的,找了个角落待着,这才终于清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吧里的音乐变换,江砥平开了瓶酒,就当KTV里听歌,坐着边喝边听。他听了半天,dj放的歌都是女生唱的,江砥平没来过gay吧,身边也没有gay,他只是纳闷:

gay不是喜欢男的吗?

怎么净放点女人唱的歌,不应该听男人唱的吗?

正喝着,身边沙发陷下去一块,江砥平没理,过了会儿那人竟然直接靠在他胳膊上了。

“唉唉唉!干嘛呢,上来就往人身上靠!”

他皱着眉头,音乐声很大,他只能喊着说话。

没等他伸手把人推开,那人很识时务地从他身上起来,江砥平转头看过去,他愣住了,两秒后又狼狈把头转回去,灯光红红绿绿变着,

他刚才竟然认错人,差点把人看成江昭旭。

那男生见他这样,轻哼着笑了声。

江砥平又转过头:“你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生长得清秀,还化了淡妆,带了美瞳,黑糊糊湿漉漉的,不怪刚才江砥平看错。

“不许别人靠,还不许别人笑,哥哥,你怎么管这么宽啊。”男生身体前倾,凑到他耳边,对着他耳朵黏腻腻地咬字。

江砥平往旁边躲,对方就又回到原位,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对方端起桌上江砥平的酒杯,拿在手里,纤长白细的手指把玻璃切割成几块,被光一照,变得五颜六色。

“你们这些直男就喜欢往gay吧钻,也不知道图什么。”他嘴角嘲讽勾起,用眼睛睨着江砥平,随后饶有兴味地问:“能跟我说说,你们直男看见男同是怎么个感受吗?我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心理。”

江砥平心想这人怎么空口鉴直呢?一点都不科学。

他现在的自我定位已经是一个准gay,再不然也是半个gay,或者假性gay,是在不算是正统直男,但不想跟他争辩直不直男的问题。

“出来玩还分这么清楚多没意思,只要是正规营业,去哪玩都一样。”

男生听他的话,没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笑得腰都弯了下去。

“好哥哥,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他把玻璃杯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酒瓶添了点,直至漫过里面的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不是心里有喜欢的男生,才不会来这种地方试探自己到底弯没弯的。唉,你喜欢那个小男生是不是跟我岁数差不多?”

他可还记着刚才这男人看见自己第一眼那种惊慌中带了点心虚,眼睛还发亮的表情。

江砥平不喜欢被人打听,上下扫他一眼,淡淡开口:“差多了,他今年还没三十。”

男生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江砥平心里更烦了,起身就要走。

刚站起来就听身后的人说话:“你可得谨慎着点啊,说不定人家小孩子根本不喜欢男的,你到时候掰不弯还落一个孤家寡人。”

江砥平没理他,径直出了酒吧,再次接触到新鲜清凉的空气,江砥平感觉自己像是又活过来了。

他回到汽车旁边,发现车上贴了个条,心头那点火烧得更旺,直骂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他靠在车门边上吹风,等身上的味儿散了点才钻进车里,开车往家赶,半道想起男生说的话,他扯了扯嘴角。

他又没见过江昭旭,他懂个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客厅里的光直白而尖锐,全然没有卧室灯光那种温情,仿佛是无情的审讯室,在这里说谎是要被判刑的。

墙上的钟滴滴答,静了好半天,江砥平低下头:“对不起,我说谎了。”

这次江昭旭没有进行他公式化的原谅,反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他脸上扬起一个带着凉意的笑,在酷暑夜半消暑效果显着。

“你们聊到哪一步了?恋爱?结婚?还是已经在商讨什么时候生孩子?”

江砥平摇头,“没有,我没跟她聊这些,我不喜欢她,我在那坐了会就走了。”

说完,他不明意味地补了一句:“我可能不太喜欢女人……”

这算什么?暗示?

江昭旭听到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想知道江砥平喜欢的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是不是只有自己?

他们之间没有性向的问题,有的只有yes和no,喜欢和不喜欢。

他怎么会这么残忍地要江砥平变成同性恋,他只是要江砥平爱他,只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今天江砥平跟女人相亲还是男人相亲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相亲的行为,这表示他在主动往外跑,在向江昭旭的包围圈边缘走去。

“嗯,我不歧视同性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想问你:你已经对我感到厌烦了吗?”

江砥平抬起头,对上对方那双一直不敢直视的眼睛,他很迅速的作出反应:“怎么会,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厌烦。”

“即使我喜欢你,我爱你吗?”

江砥平猛然滞住呼吸。

一秒、

两秒、

三秒。

嘭——定时炸弹终于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不是对他的感情惊讶,这两年将昭旭对他的试探还不够多吗?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吃惊的是,这件事竟然是江昭旭先说出口的,就这么,就这样,就这个时候说了出来。

屋外的漆黑一片,从窗户往外看过去,视野能及的地方全是黑的,都睡了,只剩他们家,狗也睡了。

只剩他们俩。

“你……”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一开门是旁边一家的邻居,男人头上冒汗,手上身上稀啦啦沾着血点子。

“江警官,能借你们家车用一下吗?我老婆在家出了点意外,她情况不太好,我的车在维修,能先借你的车把她送去医院吗?”

江砥平二话不说把车借给他,并且还跟着人一起去了医院。

他穿上外套,回头跟江昭旭说:“我跟他们去看看怎么个事,你在家先睡吧,别熬夜了。”

说完,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砥平跟着人去了医院,那女人情况确实不太乐观,鼻青脸肿,身上腿上还不停往外冒血,染得两条腿全是红的,江砥平帮着把人放在汽车后座,不动声色坐在副驾上,掏出手机发消息,等他们到了医院门口,警车已经在那等着了。

江砥平等把女孩子的父母喊到医院,所有手续都办完,江砥平才跟着警车押着人一起回了局里。笔录做完,都已经快一点了,江砥平又叫了个代驾开车回家,想着第二天酒醒了把车里洗一遍,不然一股子血腥味。

推开房门,客厅的灯被人关了,卧室门缝底下也没透出来光,整间房子黑咕隆咚的。

江砥平把沾血的衣服脱下来放洗衣机上面,轻手轻脚往卧室走,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卧室,他后知后觉江昭旭这次真是气得不轻,连床头灯都没给他留。

没留就没留吧,都是自己的错,他不高兴才合理。

江砥平没精力再去洗澡,换上睡衣躺上床囫囵睡了。

空气又变得静悄悄。

……

大约一小时后,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的江队总算是睡了,呼吸声逐渐平缓。

原本侧躺在一边的江昭旭悄悄睁开了眼,他转身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些看不清,他不在意,只是用视线不停描着对方的轮廓,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一个来回,他翻开夏凉被下床,脚掌踩在地面,凉气钻进脚心,但是他的心却异常的热。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放在床头柜上,一切准备就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俯身在江砥平身边坐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慢慢伸出冰凉的手指在对方脸上游走,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下巴,继续往下,脖颈,锁骨,胸膛,腹肌、胯骨、小腹……

手指轻柔而缓慢地把那松垮的睡裤边缘勾住,继续刚才的方向,缓缓往下拉,这个动作很简单,但将昭旭后背全湿透了,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强奸,但是他不想管了。

他不会停,他就要在今晚,在现在,和江砥平建立一段新的关系连接,加固他们之间的链条。

睡裤带着内裤悄然落地,江昭旭的动作很轻,丝毫没有把对方惊醒,他抬头看了眼那双紧闭的眼,悄悄喘了口粗气。

坐下去的瞬间,后缘的胀痛异常明显,江昭旭努力放松自己,虽然他提前清理扩张过了,但是巨大的异物钻进直肠还是难以忍受,他不想第一次就肛裂,也不想把江砥平夹坏了。

初次接纳,那处地方还是无法直接承受,江昭旭想着之前看过的影片,伸手抚上前端,慢慢给自己一些刺激,一边反攻一边继续往下。

只是这动静想让人不醒来太难了,江砥平眉头皱了皱,身下的紧张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他睁开眼,他看见了江昭旭。

下一秒,江昭旭不知道从床头抓了点什么,接着嘴上就多了个湿哒哒的唇,牙关被人轻易打开,水流带着什么东西钻了进来,江砥平一惊下意识吞咽,那东西就顺着食道下去了。

身下的异样使他清醒,他侧身不顾阻拦把床头的灯打开,这才看仔细。

江昭旭正在往他身下坐,进去一半,里面干涩紧张,怪不得他会被痛醒。

江砥平太阳穴快炸了,咬着牙伸手抓住少年的腰把他往上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江昭旭哪里肯,见他醒了自己也不收着,下定决心,一咬牙也不管肛裂不肛裂了,扶着就要把整根吞下。

“江昭旭!”

一声怒吼彻底叫醒了灯,和江昭旭,他勉强暂停继续往下的动作,但还是跟江砥平僵持着。

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弯,江砥平大脑飞速运转组织语言。

房间安静下来,一直保持缄默的江昭旭终于肯说话:

“江砥平,不是说永远不厌烦吗?”

“那就别推开我。”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光线中空气里悬浮的微尘,都不用吹,稍稍晃动就消失不见。

越来越多的微尘静静在空气中汇聚,在实质化的目光里搭起桥,似乎要让两双眼睛交谈。

江砥平还是觉得不能这样,至少现在不行,他稍稍直起上身,想把人托起来。

他感觉到江昭旭那里的紧涩,这样僵持着会伤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托举的动作拽断了江昭旭脑海里那本就紧绷的弦,一瞬间,那些微尘翻山倒海扑倒了他,压着他往江砥平身上倒去,去按照几个小时前的想法,堵住那张总是不坦白的嘴。

唇瓣紧贴间,江昭旭无师自通般,湿热的舌钻进对方口腔,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影片里没有拍摄口腔内部的场景,他只好按照自己的办法来胡乱地舔,勾着对方的,时不时舔过他上颚,感觉到某些地方的涨更明显了,他心里有了结果,看来这样是对的。于是变更加卖力。

吻没持续多久就被人抓着肩膀推开了。

这样粗暴横冲直撞的吻让两人都气喘吁吁,喘着粗气,两人紧盯着对方的眼,谁也不肯退让。

江砥平闭了闭眼,无奈叹气:“昭昭,不能,不能这样,先等等。”

他们之间只有江昭旭说了爱,从两头开始建造的桥,只完成了一半,另一半还是空荡荡,江砥平觉得不能这样。

这不是占江昭旭的便宜吗?

他们之间,至少要让他郑重认真考虑过。

反正不是现在。

他话里的抗拒太明显,江昭旭的心漏了个洞,脸上的血色瀑布一样往下褪,眼睫止不住地颤,他连攥拳的力气都没了,空洞地看着面前的人,不到两秒,他又凑了上去。

江砥平又要推开,就听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我给你吃了助兴的药片,我查过这个药,不做,说不定会憋坏,以后都不能用。你今天不跟我做,以后也别想跟别人做。”

他声音还是那样轻,只不过带着忍不住的抖。

江砥平一口气没上来,真让他猜对了。

他抓着江昭旭的肩膀没忍住用了点力,沉声问:“你从哪搞来的这些?谁给你的?”

江昭旭才不跟他解释这么多,不上不下这么久,他也难受,“你别管,快点考虑。”

看他做了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要挟人的模样,江砥平腮帮子不停鼓动,目光凶狠看着眼前的少年。

下一秒,唇瓣再次撞在一起,不同于刚才的湿滑,江砥平生着气,动作难免粗鲁,江昭旭心里也不舒坦,逮着机会就在他嘴上咬一口。边咬边想着江砥平拒绝他的委屈,越委屈,咬得越用力。

床头的灯没人在意,柔和的光在窗帘上映出两个交叠的身影,不停翻涌。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晚上不知道翻腾了几次,大概是药效太强悍,一直到后半夜,卧室才逐渐平歇。

窗帘缝隙漏进一线冷白晨光,空调的嗡鸣早已停了,房间里残留着昨夜的潮热。江砥平醒来时,后颈黏着汗,太阳穴突突作痛。身旁的床铺空了,只有枕头凹着块柔软的弧度,像枚被遗落的月亮。

他猛地坐起,昨夜那些混沌的片段潮水般漫上来。江昭旭湿漉漉的眼睛、指尖掐进他肩膀的力度、还有……

“昭昭?”他沙哑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回音。

浴室传来水流声,江砥平掀开被子,瞥见床单上的星星点点,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疼,他随手一挥,撞倒放在床头的水杯,水流到地板上昨天晚上被喂进嘴里的东西又不合时宜想了起来,他侧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就只有一个小药瓶,是瓶维生素b。

……

他猛地起身,打开浴室的门。

江昭旭正对着镜子擦头发,浴巾松松裹着腰,后腰、胳膊,小腿都带着鲜明的青紫印记。听见动静,他肩膀猛地绷紧,手指攥住毛巾的边缘,指节泛白。

“我们需要谈谈。”江砥平按住门框,竭力让声音平稳。

水流还在滴答,江昭旭盯着镜中两人交叠的影子,睫毛上还凝着水珠,忽然笑了一声,“谈什么?”

他转身,浴巾滑落半截,“谈谈你现在后悔了?”

“不是后悔。”他低声说,“是我没做好准备,不该让你用这种方式……”

“那你准备好什么了?”江昭旭打断他,突然逼近两步,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准备好接受我喜欢你?准备好承认你也喜欢我?还是准备好推开我,继续当我的‘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旖旎,吞息吐气都夹带着独特的味道,非要把这两个字念得让人满脸通红。

江砥平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洗手台上,掌心紧攥着大理石边缘。他看见江昭旭眼底的血丝——他没睡够。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马后炮不是人的做法。

江昭旭身上的痕迹是他做出来了,也是他拖着人大半夜不睡觉,现在逼问的又是他。

他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地迫害人。

心底那口波动了一晚上的潭水不急于一时平静,他伸手去拉对方的手腕:“好,不谈,你再去睡会儿,睡这么少一会儿该头疼了。”

江昭旭轻轻挣开他的手,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出门了。”

江砥平:“你去哪儿?”

江昭旭:“我跟同学约好了去海边玩几天,今天就去,正好你可能也不愿意看见我,省得再要我跟你‘谈谈’。”

江砥平一噎:“……怎么去?我送你。”

江昭旭围着浴巾往外走,没分给他目光,语气冷淡:“不用,我自己去。”

“你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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