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反派娘重生后的团宠生涯> 第105章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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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1 / 2)

('乔家还没有开始吃完饭,不过人已经都在前厅坐着聊天了。

乔母瞧见顾肆领着两个男孩进来,便笑着道:“来啦?不是说今日会早些么,就等你们了。”

顾肆冲上首的乔父和乔母行了一个晚辈礼:“阿爹、阿娘。”

乔景行和乔景澄两个孩子也跟着喊了人。

乔佳觅见到这一幕,不由惊讶地瞪着顾肆——

他怎么今天还来了?!

来她家里用饭,也不同她说一声的吗!

同样是吃惊,顾意棠和顾意柠两个孩子表现得更加兴奋些,尤其是小阿柠,跳下凳子就朝两个男孩跑了过来,“行哥!澄哥!快坐!今晚姥姥做了肉酿丸子吃!”

顾意棠也笑着招呼两人:“方才我还和阿柠念叨呢,也不知你们晚上是不是自己下厨。”

乔言恒也挤了过来:“听说你们这些天一直跟着姑父在衙门里做事?好厉害!我也想去!”

前厅里一时间热热闹闹的,乔母吩咐人上菜,很快便摆满了一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父开口道:“好了,都上桌吧。”

众人都寻了自己惯常坐的位置,顾肆则是在乔佳觅身边坐了下来。

她原不想理顾肆的,谁料他非要坐在自己身边,便暗中瞪了男人一眼,小声道:“等会儿跟你算账!”

顾肆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在长辈动筷以后,跟着动了筷子。

第一筷却是夹到了乔佳觅的碗里。

上首的乔母看见小夫妻两个的互动,微笑道:“阿肆,别光顾着给佳觅布菜,你也吃!”

真真是脱离了顾家那个贼窝,便是连原本招人烦的顾肆,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顾肆冲乔母笑了笑:“阿娘,佳觅这些天在家里住着,气色都养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您这的饭菜比我们做的好吃。若是方便,日后我便常让她来叨扰您。”

乔母一听这话,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愈发觉得女婿顺眼极了:“好,好!你若喜欢,常带着媳妇孩子们过来便是!”

顾肆笑着称是。

乔佳觅看了这一幕,在饭桌底下狠狠踩了顾肆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吃痛,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回过了头看了看乔佳觅。

她用手捂着嘴巴,小声又凶地道:“吃你的饭!嘴巴抹了什么糖这么腻味?”

顾肆同样小声着说:“同你母亲说几句话,哄她开心不好?二哥惯来会让长辈开心,偏我说几句好听话就是腻味了。”

乔佳觅“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在哄人。”

每次她回娘家,顾肆都恨不得立马把她揪回家去,怎么可能会想让她时常过来?

顾肆果然笑了笑,不说话了。

乔佳觅不依不饶道:“别忘了,阿云的事情我还没有消气!你今日过来,怎么也不同我说?”

顾肆慢悠悠地开口道:“我怎么记得,该消气的那个人是我?”

乔佳觅想到昨晚她不顾形象大哭的模样就觉得丢人,把头扭了过去,再不肯理顾肆。

夫妻两个窃窃私语的模样,在外人看来还是很亲密的。

只是其中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用完了晚饭,众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很快也到该休息的时候了。

如今是洛溪染帮着乔母管家,不需她数人头,便知家里的房间不太够。

她只笑着问乔母:“咱们今晚怎么安排呢?言恒可以到我和阿晁这里睡。”

乔佳觅急急忙忙也跟着道:“那阿柠跟着我。”

乔母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女儿一眼:“阿柠和阿楚两个小姑娘睡的好好的,干嘛跟着你?言恒大了,也不用去爹娘那里,更何况阿晁回来的晚,又要让言恒睡不好。正好西屋的炕大,让他们四个小男孩挤挤便是。”

乔佳觅还想说话,却被乔母不容置疑的眼神给定住了,扭头去看顾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躲到娘家来了!偏偏还得被这个男人缠着!

高初云是在场唯一一个明白乔佳觅心思的,便笑着打圆场:“我一个人睡怪冷清的。”

她也不好直接反驳长辈的安排,只能把机会留给乔佳觅自己去争取。

乔佳觅一下子接收到了高初云眼神的信号,双眼一亮:“我觉得阿楚可以去阿云那里……”

顾肆直接开口了:“佳觅,你闺房里的床不大,若是你我再加上一个阿柠,恐怕会挤到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不由瞪向顾肆——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

明明是她带着阿柠一起!

她刚想反驳男人的话,却听乔母拍板道:“阿肆说的不错,就按先前的安排,不要动了。”

乔佳觅终于认命地安静了下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今晚更加让人尴尬羞臊的事情还在后面。

房间的分配刚刚定好,洛溪染突然瞧着顾肆,皱眉说了一句:“阿肆,我看你动不动就去碰一下胸口,都快碰了一晚上了。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全家人的视线便集中到了顾肆身上。

男人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边听乔景澄脆生生来了一句:“干爹身体没问题!就是准备了给干娘的礼物,不好意思拿出来呢。”

不知是谁“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众人一时间都笑了。

即便那笑声是善意的,顾肆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更别说事情的另一个主角乔佳觅,都快坐立难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这个家伙在搞什么!

让她安安生生在家待两天不行么!

洛溪染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没想到阿肆瞧着严肃正经,还是个疼人的主。”

乔佳觅更是臊得慌了!

不料又听乔景澄起哄着道:“干爹拿出来呗,让干娘看看你准备的东西。”

顾意柠这个小不点也跟着凑热闹:“是呀,爹!我也想看!”

几个孩子你来我往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顾意棠满脸期待地小声问乔景澄:“我阿爹不怎么会买礼物吧?他买了什么?我阿娘看了会喜欢吗?”

全家的期待不知怎得都被挑了起来,就连见惯了世面的乔母都忍不住面露好奇,朝顾肆看了过来。

她这木头女婿,当真知道怎么买女子喜欢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母心里对顾肆没有抱多少期待。

在她看来,她这女婿也顶多会买个胭脂水粉,或是只珠钗簪子糊弄一下,就顶了天了。

难不成还能掏出什么好东西来?

原是不忍心让女婿当着全家人的面丢人,乔母便打圆场道:“小夫妻两个的事情,回房再说,阿肆和佳觅脸皮都薄。”

顾肆没有看出来脸皮有多薄,倒是乔佳觅,已经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顾意柠一听,不依道:“姥姥!阿柠想看爹爹买了什么礼物……”

几个孩子闻言,都开始起哄。

就连洛溪染也笑着道:“是啊,阿肆不如让我们大家瞧瞧?也当教一教家里的男孩子们,日后需得对枕边人好。”

在场的年龄最大的乔景行也不过十岁出头,都还是小萝卜头,不过一个个八卦的心倒是有的。

乔母不由得笑了。

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肆不再扭捏,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着众人的面,他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是面上分毫瞧不出来。

男人的手指很稳,打开了布包的结,又一点点将里面的织物露了出来,是一条淡青色的帕子。

绣帕的颜色极为清淡悠远,又似云朵轻柔,便是没有触碰,众人也知并非凡品。

顾肆悄悄吸了一口气,按着乔景澄教他的话,对乔佳觅道:“这绣帕的颜色名为雨过天青,佳觅,我希望你心里时时刻刻是天晴。”

乔佳觅注视着男人深邃而专注的双眼,耳边是他认真又温柔的声音。

她一时间失了言语。

就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从男人手里接过那绣帕的,都搞不清。

洛溪染看着乔佳觅手里的帕子,小声道:“咦?上面还有字?”

乔佳觅下意识把柔软织物平整打开,低头去看,上面绣着的簪花小楷便映入眼帘。

不过是孤零零的四个字,她不自觉读出了声:“佳期如梦……”

“佳期如梦?什么意思?”顾意柠歪着脑袋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溪染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乔母也眉眼舒展,面上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冲顾肆晃了晃。

乔佳觅则是倏地红了脸。

顾意棠向妹妹解释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这是一首极美的词,说的是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更何况,词里既有阿爹的姓、又有阿爹的名,是不是很美?”

顾意柠瞪大了双眼,忙不迭点头:“是的!”

乔景澄笑嘻嘻地插了一句:“阿柠还没学过这首词,不过哥哥们都会。下一句跟着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觉得这才是干爹想说的话。”

若说前半句顾意柠听不懂,后半句这般直接地剖白内心,她自然可以听明白。

小姑娘一双与乔佳觅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顿时泛起了亮晶晶的光:“这是一首情诗吗?澄哥,阿爹是送了一首情诗给阿娘吗?”

原本绣帕上只绣了四个字,为的便是朦胧的意味,还有那欲说还休、谁都心知肚明的情意。

如今被顾意柠大剌剌地指出来,便是顾肆都有些不好意思。

乔佳觅更是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把绣字的那一面藏了起来。

她气息有些不稳,不由开口:“什么情诗不情诗,阿柠你还小,懂什么情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意柠不乐意了:“我听得懂啊!爹和娘的感情长久,并不在朝朝暮暮,这不是很容易懂吗?”

再说下去,乔佳觅的脸就能烫得热鸡蛋了!

顾肆眼睁睁看着她玉白面上染着层层红云,神态羞赧,沉得那一双桃花眼愈发波光潋滟、勾人魂魄。

他不由开始为娇妻解围:“阿柠,我想对你娘说的话,都被你说了,可怎么办才好?”

小阿柠笑了起来,乔母也顺势评论了几句,前厅滚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松快了许多。

众人知道乔佳觅脸皮薄,很快便放过了这个话题。

夜已深了,小夫妻两个相携进了屋。

一踏进屋门,乔佳觅便松开了揽着男人的手,开始找他秋后算账:“你,你今日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顾肆微微笑着摇头道:“没有什么意思,佳觅,我不过是送你一条绣帕而已。”

乔佳觅脸上原本已经降下去的燥意,听他这么说完,又有了升起来的趋势。

“我还不知道你?成婚多年,从没有过这样细腻的心思。好端端的,怎么今日就会有了?还知道送什么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坦诚道:“确实。送东西的主意是阿澄出的,礼物是阿行和阿澄帮着挑的,话也是他们教我说的。”

乔佳觅顿时一噎,没好气道:“这么说来,是那两个臭小子送我的东西了?”

男人此时却摇了摇头,认真道:“不,东西是我送的,心意是我的。”

乔佳觅一颗心被他折腾的又上又下的,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她脑子里仍记着方才那绣帕轻柔绵软的触感,便是连颜色都是她极喜欢的。

不得不说,上面绣着的几个簪花小楷也十分精巧好看。

阿澄和阿行两个小子挑的礼物,算是送到了她的心坎里了。

不料男人接着又说了一句:“他们两个出了绣帕子的主意,我便在青镇的铺子里一家家去找,最后寻到了这个淡青色的。佳觅,你喜欢素雅的颜色,对吗?”

乔佳觅“唔”了一声。

她忍不住又问:“那上面的绣字呢?”

是本来就有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笑了笑:“原说了要三日后去取,是我逼着绣娘,当场给我绣出来的。”

闹了半天,还是顾肆挑的帕子啊?这合心意,不也是他合了她的心?

不自觉间,乔佳觅的脸上又慢慢爬上了红云。

顾肆是亲眼瞧着她神色变了。

他曾在塞外看过日出时东方天际的颜色变幻,也碰巧遇到过远山江边夕阳落下时的绮丽悠远,如今细细想来,这些所有壮丽辽远的的美好景色,竟是不及乔佳觅一张小脸红起来的模样。

而这样的瑰宝,是他的。

顾肆忍不住倾身上前,在乔佳觅滚烫的脸蛋上啄吻了一下:“看来绣字是绣对了。”

乔佳觅震惊于男人的流氓行径,捂着脸躲到了一边,又不满道:“你,你还说自己不霸道!人家绣娘做活也有时间的,偏偏你强压着旁人给你绣字!”

顾肆笑了笑:“最初时是强压着,加价加到十两银子一个字才肯给绣。不过后来听说我夫人是你,那人便心甘情愿地绣了。”

乔佳觅不由愣住了:“这是什么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想到顾肆说的“十两银子绣一个字”,就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的。

她也顾不得那绣娘为什么认得自己了,只从怀里掏出帕子来,重新看了一遍那簪花小楷。

左瞧右瞧都没有看出什么毛病来。

到底还是精致又好看。

乔佳觅最后只能没好气道:“顾肆,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单单绣几个字,就砸出去四十两银子,怎么不去上天?!都说做爹的教坏孩子,若你都这般败家,阿棠和阿柠日后可还了得?!”

顾肆瞧见乔佳觅瞬间从娇羞变成恼怒的模样,不由“哈哈”笑出了声:“不妨,银子有的是,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他简直爱极了她的模样,活泼灵动的、端庄隐忍的,抑或是现在恼羞掺半的样子,每一种表情都让他心醉神迷。

更恨不得把所有的银子都给她花。

乔佳觅听了这话,更是受不了。

她愤怒地锤了顾肆一下:“我一套衣裳都卖不出去四十两银子!!”

男人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迅速在她掌心啄吻一下,笑道:“我说了,那绣娘认得你。后来也没有真收我四十两银子,不过是收了些工本费罢了。”

乔佳觅不想问他败家的细节,而是蹙起眉头:“我竟不知自己和什么绣娘关系那么好了?人家好端端的,能放着银子都不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她仿佛想起了谁:“不过若说认得,倒真有一个……”

就是前两日她见过的谭娘子了。

而且依照谭娘子那软绵绵的性子,没准儿还真有可能是她。

这般想着,她便低头细细研究起了帕子上的字迹,越看越觉得手法新颖,线条流畅秀气,就连配色也十分巧妙用心。

顾肆碰了碰她,乔佳觅头也没抬:“别闹,我在想绣娘的事。”

男人不由皱了皱眉——

如今乔佳觅竟是这般不重视他了?

连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绣娘,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顾肆不甘心,伸手将那帕子从乔佳觅掌心抽了出来,淡淡道:“还没看完?这帕子今日不送了。明日再给你。”

乔佳觅简直目瞪口呆。

这男人也太狗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条帕子到了男人手里,被他慢条斯理地好好叠了起来,又重新要收到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赶忙去抢:“别,先别收,让我再看看那绣样。没准儿我还真认识那绣娘呢。”

顾肆眉毛一挑:“认识又如何?大半夜的,你就打算看半天帕子?”

乔佳觅心里想着谭娘子的事,忍不住便同他说了起来:“那绣娘人长得漂亮,是不是年纪三十出头?说话轻声细语的很好听?”

男人也不知从哪里听过,绝对不要在自家媳妇面前说别的女人好看。

他便道:“长得也就一般,年纪差不多,声音也不如你。”

乔佳觅愣了一下,明知他在哄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不自在了片刻。

她清了清嗓子:“你别开玩笑了……一会儿功夫能绣好完整的字样,这本事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若真是她,这帕子我得好好看看。前几日我还想请这绣娘到我的成衣铺子来帮忙呢!是二嫂带着我去见的人。”

顾肆听她说起了正经事,便也不再开玩笑,重新把帕子交到了乔佳觅的手上。

见乔佳觅越看越喜欢,男人问她:“不是说想请人?最后怎么没有请到?”

乔佳觅叹了一口气:“她不肯。要我看,谭娘子是不想拖累了我们的铺子。”

随即便一五一十把谭娘子的故事讲了一遍给男人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了,还总结道:“你们这些男人,还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谭家老头子爱赌,卖了养女,连带着他这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成日里嗜赌成性,还要谭娘子出钱!这不是害了人家谭娘子的一辈子?偏生谭娘子又是个性子极绵软的,不肯离开那个赌鬼。”

顾肆不由辩驳道:“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分明是谭家两个男人不行,你们乔家不全是顶好的男儿?我也不差。”

乔佳觅“哼”了一声。

看在他先夸了乔家人的面子上,就不反驳他了!

不过心里仍是有些意难平:“你看谭娘子的绣工多好!偏偏这样的人,不能揽到我们的铺子来,真是一大损失!谭家儿子这个害人精!”

顾肆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这有何难。若你想让那绣娘离开谭家,等谭家儿子赌性上来、坐了牢,那绣娘便能解放了。届时有你招揽,她怎会不去?”

乔佳觅仔细研究着绣样,对顾肆倒也没有怎么防备,只笑道:“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今日我和阿云才跟母亲说过这事呢。不过要我看,还得谭娘子自己先死了心——若她钟意着谭家那个儿子,人又给下了狱,岂不是更害了她?”

顾肆享受着乔佳觅不管什么话都愿意同他说的样子,又想起了乔景澄今日说起过的——

他要对乔佳觅上心,便要知道她喜欢什么,为她解决烦恼。

如今帕子送了,很合她的心意,而现成的烦恼也不正在眼前了?

这么想想,那个谭氏倒是帮了他不小的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便不再急躁。

虽然追妻之路还很漫长,但这第一步已经迈得很好了。

乔佳觅看完帕子,忍不住长吁短叹:“天可怜见的,最好让那姓谭的倒霉!实在不行,我便只能请谭娘子的几个弟子来铺子里了。”

若她真这般挂心那个绣娘,这事也不是办不成,不过,乔佳觅便只能在乔家多待几天了。

男人原本打算送完帕子,趁她心情好,明日就把乔佳觅拐回家,如今也不由得犹豫了片刻。

最后顾肆伸手拍了拍乔佳觅的脑袋,轻声道:“行了,睡吧,老天不忍不让你如愿的。没准儿谭氏过两日,便主动跑来找你了。”

乔佳觅不信。

哪有这样的好事?天上掉馅饼都不知这么掉的。

她如今也困了,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打了个哈欠,也没理会男人,率先上了床。

让乔佳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事居然没过几日还真的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天乔佳觅住在娘家,简直乐不思蜀。

再加上顾肆许是忙了起来,没有时间天天逮着她一起睡觉,乔佳觅更是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走路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不过她的轻松闲适没有维持多久,这日一大早,洛溪染便慌慌张张寻了来。

“佳觅!不好了!出事了!”

乔佳觅正在和高初云说着话,闻言俱是一愣。

这些天乔白晁有事出门没在家,乔佳觅有点慌:“二嫂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可是二哥怎么了吗?”

洛溪染摇头:“不是,不是你二哥。是谭姐姐出了事!”

乔佳觅听闻不是乔白晁,先是心下一松,接着又是一紧:“谭娘子怎么了?”

洛溪染一路小跑过来,正是气都喘不匀的时候,高初云赶忙倒了一杯茶水,让她润润嗓子。

她没顾得上喝茶,只道:“还不是那个杀千刀的谭家儿子!听说他在赌坊欠下了巨债,债主已经打上门了!”

乔佳觅和高初云都吓了一跳:“那可怎么办?谭娘子在家么?追债的人可是欺负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溪染急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咱们先前找过谭姐姐一次,又想着和她一起合作成衣铺子的生意,才是便不能坐视不理。你们要不要随我一起,去一趟谭家?”

乔佳觅点头:“那是自然!”

如果这时候,二哥或者是顾肆在,多少能壮壮胆……

乔佳觅不知道,今天这件事闹起来,多少和她有些关系。

高初云没有见过谭氏,可这些天也聊了不少关于她的话题,闻言也点了点头:“我与你们同去。”

三人说走就走,套上家里的牛车便往谭家去了。

等到了谭家的小院前,高初云才明白,先前乔佳觅说“家里条件不太好”是究竟怎么个不好法。

她原还是说委婉了!

这样破破烂烂的小院,墙头低矮,有些位置还塌了几块,瞧着就只能用一个“破”字来形容。

走到院子里,也处处显露着穷。

唯一能让人可以下脚的地方,便是这院落里干干净净,称得上整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不由小声对乔佳觅道:“一看这样,就知道谭家已经被败了个干净。如今债主上门催债,瞧见这一贫如洗的院子,还如何讨得来银钱?”

乔佳觅忧心忡忡:“阿云,你想的太简单了。家里穷没关系,谭姐姐手里还有地呢。只怕他们便是盯上了这十亩地。”

高初云不由拧眉:“地是谭娘子用这么些年攒下来的银钱买的,这也太过分了!”

不过就连乔佳觅也没有想到,还有更过分的在等着她们。

三人没有在院子里停留,径直来了没有什么阻挡的前厅,两个守在外面的壮汉瞧见洛溪染,便笑着让了路,十分礼貌地朝她打招呼:“洛大小姐。”

洛溪染没有搭理他们。

还没进去,便听到了里面传来吵嚷的声音:“没钱?!没钱就要谭松的命!”

谭氏的声音带着无奈和无措:“先前赌坊都和我说好了,不许谭松去赌大的……怎会欠了这么多?”

“你以为赌坊的门朝你家开么?咱们开门迎的是客人,谭少爷愿意赌,自然想赌多少便是多少!”

谭娘子道:“可你们明知,明知他还不起债的!”

催债之人朗声笑道:“那不是还有你么?说起来,你到底是他姐姐,还是他媳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洛溪染冷着脸,带乔佳觅和高初云进了前厅。

她从小在父亲身边,板起脸来的模样,竟也有几分大将军平日里的威严:“欠债人是谭家的儿子,你们上门讨债,是不是寻错了人?!”

讨债之人认得洛溪染,只赔笑着道:“洛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听闻乔二爷最近帮着乡里乡亲,解决了不少秋收的麻烦和争执,小人当真是佩服极了。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洛溪染不假辞色,分毫没有理会对方的恭维,而是拧眉道:“若不是我来了,你难不成想强逼着不相干的人还债?”

谭娘子的脸色有些发白,瞧见洛溪染为她撑腰,一时间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大小姐……”

乔佳觅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谭姐姐先别说话。”

谭氏便不再开口了。

讨债之人看了一眼谭氏,心里骂了一句晦气,只弓着腰对洛溪染道:“洛小姐,事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我们兄弟们能寻到谭松的人,早就找他去了!哪里还会寻旁人的晦气?可谭松跑了,我们也只能来他家里催债了。”

谭氏气得双手直发抖:“你方才还说……若我不还债,就要打死谭松呢!”

原来谭松并没有被讨债的人抓到,而是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这一跑,又让她如何自处?

谭氏不无悲哀地想着,原来谭松从未考虑过她身为一个弱女子,该如何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讨债鬼。

乔佳觅见谭娘子面上神色凄然,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她心里的念头。

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旁的,只能低声安慰了一句:“谭姐姐别慌,有我们在呢,定不会让这些人欺负了你。”

高初云也心有不忍地在一旁劝着:“我看,谭松是怕极了,慌不择路,这才顾头不顾尾地出去躲一躲。谭姐姐你莫放在心上。”

她话音才刚落,就被乔佳觅的胳膊悄悄捅了一下,后者用眼睛瞪她——

瞎说什么呢?!

谭氏没有瞧见二人的小动作,只是对着高初云道谢,神色还有些恍惚:“多谢姑娘,我,我知道的。”

她不可能让洛溪染一个人出头为她解决困难,谭娘子定了定神,便松开了乔佳觅的手,上前两步对讨债之人道:

“我……我是他的姐姐,也是她的未婚妻子。这位大哥,谭松欠下的银子,我们是会还的。可能否宽限几日,容我去准备银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洛溪染更是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脸上的怒意连掩饰都不曾掩饰:“开什么玩笑?你真打算挂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面,替他还钱?!你可知他欠了多少?”

谭氏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苦笑一声,低垂下了头去:“欠了三千两。”

高初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千两银子,便是把谭氏置办的田地都卖了,也还不起啊!

乔佳觅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道:“知道方才为什么我不让你说了吗?就这个时候,你还在替谭松那个混蛋说话!什么慌了神、出去躲躲?他分明就是用这招来逼谭姐姐替他还债!亏得谭姐姐还对他情根深种……”

高初云也觉得方才自己的话说错了,欲哭无泪道:“那怎么办啊!我也没想到,谭姐姐会把自己当作那人的未婚妻。而且,谭松,谭松他……”

他难道就不曾有一点感动吗?

看着谭娘子这般的付出,他为什么还能去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一眼看透了高初云的想法,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你就是心肠太柔软!跟我娘学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你还是往后看吧!!”

即便是到了现如今这个境地,高初云仍在心里替未曾谋面的谭松开脱——

他不是还没有露面吗?

没准儿是去想办法凑银子了呢?

赌这个东西,沾上就不好戒掉,若是谭松可以通过这次的事情买个教训,日后好好待谭娘子,她便能幸福了吧?

却没想到,现实狠狠地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

洛溪染说什么都不肯松口,答应让谭娘子替谭松还债。

奈何催债之人逼得紧,最后甚至都开始向洛溪染哭诉起来了:“洛大小姐!我们都是收钱替人办事的,若我讨不回债来,东家便会寻我的麻烦。届时我该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洛溪染冷着脸:“你们赌坊害人,多少沾了赌的家破人亡,全是你们干的好事!如今还敢来向我哭穷?!不是之前说过,所有赌坊都不许让谭松进去大赌么!”

当日谭娘子求了洛家,各大赌坊便看在洛城的面子上,给了谭松一个限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允许他小赌,可若赌注超过五十两银子,便不能够了。

那人只苦哈哈道:“洛大小姐,这事小人不知情啊!可那谭松确实欠了赌坊三千两银子……若是大小姐真的看不过去,需得找我们东家,跟小人说也没用啊!”

洛溪染面沉如水,没有再说话。

谭氏对她道:“今日多谢大小姐替我出头……”

说着,她苦笑着摇头:“但谭松,我实在不能不管他。讨债大哥,不知能否这样?这笔银子,等谭松回了家,我同他商议之后,便凑出来还给赌庄。”

她这主意,摆明了是想让两方都各退一步,既感念了洛溪染的相助之恩,又安抚了赌坊。

催债之人自是没有异议。

洛溪染心里又气又急,可毕竟路子是谭氏自己选的,她也没有办法干预,只好道:“既然谭姐姐愿意还钱,那便还吧!”

见她终于松了口,催债人顿时喜上眉梢:“多谢洛小姐开恩!多谢!”

洛溪染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

这哪里是她开恩?她又能开什么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谭娘子自己傻罢了!

眼看事情就要这么敲定下来,却听外面守门的两个赌坊之人叫了起来:“谭松!谭松回来了!”

“好啊谭小爷!你竟这般大大咧咧就回了家?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你啊!”

听闻谭松回家,讨债人脸上几乎笑开了花:“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如今谭松回了家,不是马上就能还钱了吗?”

洛溪染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怎得她一松口,谭松便回来了?

就连乔佳觅和高初云也疑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里应该没有耳报神啊?

只见谭松大摇大摆地从院子里走到了前厅,瞧见讨债的人,脸上便堆起了笑容:“哎呀,今日是湘爷亲自上门来讨债呀?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只有两口热茶。”

说着,他便自然而然地使唤谭娘子倒茶。

谭氏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发抖地问他:“谭松,你告诉我,当真欠了赌坊三千两银子吗?”

谭松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都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闻言,全都愣在了原地。

什么都解决了?

三千两银子,谭松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混混,是如何解决的?

就在谭松进门的时候,乔佳觅便自己观察了他,只觉这人生得模样倒也还算周正,只是气质实在差了一大截,瞧着就不像是个正经有本事的。

这种人逢人便是三分笑,混吃混喝倒是熟练的很。

讨债人登时乐了:“哎呀,这可好了!方才你不在,你家这个娇娇美美的未婚妻还说要替你还钱呢。既然有了钱,便是皆大欢喜,就这么地吧!你把三千两银子封好,我这边取了回去给东家复命。”

谭松仍挂着那副笑脸,对讨债人道:“三千两现银,一两都不会少了您。不过得等我姐姐嫁去了张家,第二日张老爷子便去赌坊还债。”

他这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众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能。

谭氏更是不能理解,一眨不眨地望着谭松:“你在说什么啊。”

整个前厅里,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谭松冲谭娘子笑了笑:“是你同湘爷说,你是我未婚妻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从来醉心赌技,没想过这档子事。你若想嫁人,不如替我嫁给张老爷子,日后也少个人拘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当真厌烦了谭氏!

最开始谭氏回家的时候,谭松还是高兴了几日的,毕竟有人可以替他还赌债了。

可后来,谭娘子替他还了几回钱,便再不肯了。

用积蓄购置了田产不说,还和赌坊打了招呼,不许他大赌!

他前前后后投入了那么多银钱进去,不豪赌一次把所有的赚回来,岂不是白白让钱打了水漂?!

如此,倒不如把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众人其实早就明白了谭松的意思,不过是谭娘子一直不肯相信。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谭松的双眼,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抖动着问他:“谭松,你……你把我卖了?还卖给了张家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谭松却笑嘻嘻地道:“什么卖不卖的,说的那么难听!张老爷子老当益壮,上个月才又抬了第七房小妾呢!如今轮到你,是个数字八!八这个字好……我都替你打算好了,等你出门子的时候,嫁妆便是那十亩地,我做弟弟的一分都不贪你。”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谭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谭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溪染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谭氏软软地靠在洛溪染胳膊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扑簌而下,止都止不住。

美人落泪,原是多么令人赏心悦目的场景,可在场的众人全都没有心思欣赏。

只见谭娘子不可置信地摇头:“谭松,我待你不薄,我待谭家不薄……这些年我在宫里,往回寄过多少银钱?便是我回了家,照顾你的起居,生火做饭、烧水洗衣,哪样不是我在做?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般……”

洛溪染替她说出了那两个字:“你怎能这般无耻!!”

乔佳觅也忍不住了,抡起旁边的棒子扔过去,骂道:“我生来便没有见过你这样孬种的男人!便是谭家,从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缺钱了,便要卖儿卖女,不过谭松,你可醒醒吧!谭姐姐不是你的所属物,你不是她爹,凭什么把她卖出去?!”

高初云义也是气得满脸通红,愤填膺地跟着道:“就是!让谭姐姐嫁人的事你休想!若要嫁人还债,不如你自己嫁给那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这么一遭车轮骂,包括乔佳觅那一棒子,不偏不倚的落在谭松身上,对方却也是不痛不痒。

因为打人的事乔佳觅,他惹不起。

他只懒懒地睨着谭氏:“你不是心系于我?还想做我的妻子?替我嫁个人还债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氏克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只用力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才没有失态地尖叫出声。

洛溪染扶着她,自是最明白她此时心意的那个。

她当即不再看谭松,而是认真地对谭氏道:“谭姐姐,你到现在还没瞧明白谭松是个什么货色吗?”

谭氏紧闭着口不说话。

谭松见她如此,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又转而面向了催债人。

此时的他脸上便堆起了笑容:“湘爷,让您见笑,见笑了。您是还打算在家里坐坐呢,还是……?”

讨债人这场戏看得目瞪口呆,他做了这么多年讨债的事,见惯了卖儿子、卖女儿、卖家产、卖田地的,却从未见过有人能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给卖了的。

他瞧着前厅里这几个女子面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洛溪染,几乎都要伸手打人了。

讨债人当即道:“我就先走了!不过,还债这个事……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不能太晚了,不然利滚利还会更多的。”

说罢,他尴尬别扭地朝洛溪染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门口两个兄弟赶紧溜了。

回去的路上,讨债人还一脸没回过味来的神情,对身边的弟兄道:“我的乖乖,这人若是活的久了,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见到!你俩听见没?要把谭娘子卖了给他自己还债呢!”

赌庄里那两个小厮也是满脸纠结:“听,听见了……这,谭松也真是荒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能不荒唐吗?一个晚上输三千两,便是在整个青镇,都少见这样的人才。不行,我得跟东家好好说道说道,这样的客人,正是咱们赌庄要的。”

小厮脸上露出一个便秘一般的神色,嘟囔道:“若是我婆娘知道这样的事,指不定怎么乐呢,今晚回去就跟她说道说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嫌我没出息。”

讨债人哈哈大笑:“说!你俩回去,都跟婆娘说!若再不听话,就卖出去给人做小!谭松连未婚妻子都能卖,你们这已经成亲的,更要翻倍地卖!”

这三人回去后如何同家人说起谭松之事,此事又如何迅速在十里八乡传开,暂且不管。

谭松家中,如今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乔佳觅三人的愤怒自然不必说,只是他们到底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一心隐忍的谭娘子,如今也接受不能。

她这一生,被两任父母卖过,辗转颠沛了三十余年……

从宫里出来后回乡的谭氏,为的便是给自己一个温暖安全的家,却不曾想过自己回遇上这样的一个谭松。

她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

谭娘子闭了闭眼,最后还是选择质问于他:“谭松……这么些年,我们来往的书信中,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回家的吗?为何全都变了?”

谭松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质问也一句比一句急:“是你朝我要了我的小像!是你先开口说不把我看作姐姐!是你,一直是你,若非是你,我又何苦白白在宫中熬这么些年?!如今回乡也有两年,你非但不提从前,还要将我卖给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做妾?!谭松,你究竟有没有心!”

若非谭娘子气急了说出来,乔佳觅等人便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事情还有这样隐情。

不过想来也是……

若非谭松真的表示过,或承诺过什么,以谭娘子柔弱恭顺的性格,想来也只会恪守礼教,将谭松当作自己的弟弟去照顾。

又怎会对他情根深种?

谭松面对谭氏的质问,脸上一派轻松的神色早就不见,只余下了厌烦和难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谈论这些毫不相干的琐事,有什么意思?!”

谭氏猛地摇头:“不相干的琐事?对你而言,这些只是毫不相干的琐事?”

乔佳觅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不似高初云心软,也不像洛溪染顾虑太多,直接一把推开了谭松。

乔佳觅站在了谭娘子身前,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道:“谭姐姐,你醒一醒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谭松书信里写的那些话,不管是情话也好、承诺也罢,统统都是假的!他是在骗你!”

谭娘子不由得对上乔佳觅的双眼,怔怔地问:“是在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双形状姣好的凤目如今被泪水浸润,通红一片,让乔佳觅心里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

可她最后还是决定打碎谭娘子美好的梦境。

乔佳觅认真而坚定道:“都是在骗你。若谭松不那般说,万一谭姐姐在京中嫁了人呢?抑或是在宫里遇到什么贵人了呢?再不济,谭姐姐从宫里的秀坊出来,也可带着积蓄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何苦回到这个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谭家呢?!”

她当初,觉得顾肆对她肯定也是好的,后来,乔家一族被灭,自己儿女身死,才觉得顾肆对她的爱有多么荒唐!

谭娘子知道乔佳觅说的都是真的。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乔佳觅却不肯这么放过她,猛药必须得猛,不然不能奏效。

她仍用冷静,甚至堪称冷漠的声音对谭氏道:“谭姐姐这二十余年来,往家里寄过不少钱吧?最开始或许只是孝敬父母,可什么时候开始,便是寄给了谭松呢?他朝你要钱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若是胸膛真的可以被剖开,心脏真的可以被刀子搅个稀碎,或许那便是此刻谭娘子的感受。

她的声音渺远、破碎而痛苦:“他……他说他需要银钱去给先生做束脩……他说等到他金榜题名那一日,不需要我出京,他便会来京城寻我。他说,他要攒钱!他要来京城置办宅子!要在京城等着我!”

谭氏的声音越来越高,谭松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下,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呸!人渣!给先生束脩?这些年他哪里像是读过书的样子?还去京城置办宅子?开玩笑!他可曾让你瞧见过京城的一砖一瓦?!”

谭娘子沉默了,她再也无话可说。

或许谭松最开始时对她的心是真的,只是后来上了赌局,那真心也慢慢变了;

抑或是,他从少年时起便在骗她。

这样一场骗局,维持了十余年,几乎耗尽了她活到如今一半的光阴。

她还有什么好说?

洛溪染看出了谭娘子的痛苦和绝望,她揽住了后者的肩膀,轻声问她:“跟我走吧?别留在谭家了。”

谭娘子睁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谭松。

却见谭松已经变了脸色:“不行!你不能走!”

有位贵人帮他找好出路,绝对不能把这个女人放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氏凄凄地笑了。

她的笑容依然很美、很温柔、很动人,可谭松分明从中看到了决绝和厌恶。

男人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慌乱,也不知是为了她这一笑,还是担忧自己不能拿到那三千两偿债的银钱。

谭松当即色厉内荏道:“不行!我不许你走!张老爷那里都说好了,三日后便迎你进门,你若走了,我从哪里再找一个新娘出来?!”

在一旁看完了整场的高初云,如今见谭松这般说话,竟是忍不住提着裙摆上前——

她先是狠狠地照着谭松脸上扇了一个嘴巴,然后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又是飞起一脚,便把谭松踹倒在了地上。

高初云随即上前,又在男人腰腹上补了一脚,骂道:“欺人太甚!谭松,姑奶奶的话就放在这里!想娶谭娘子进门,先问问我高初云答应不答应!”

……

高初云原是三个女子中脾气最好的那个,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动手打人。

单是一个耳光便也罢了——

后面那紧跟着踹的两脚是怎么回事?!

乔佳觅都快看傻了,可眼看着高初云又要上去踹谭松,赶忙抓住了她的手:“阿云,阿云!你消消气!别踹了,把自己摔了可赔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拿起落在一旁的木棒,狠狠的在这个男人身上敲了几下,不解气还狠踩了几脚。

谭松只觉得这个女人力气比男人还大,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更是跟散架了一样。

他当即对着高初云骂道:“从哪里来的母老虎!敢打你爷爷我?!看我不把你收拾的哭着求饶!”

洛溪染他是认得的,洛家大小姐,他惹不得。

而洛大小姐身边的是乔家唯一的女儿,也并非他能碰的,打了也只能忍着。

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女人是什么身份?上来就把他这么一通乱打?!

高初云已经上了头,口中还与男人对骂道:“你一个骗吃骗喝骗感情,不要脸的人渣,还有脸说旁人?告诉你姑奶奶我的身份又如何?!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初云!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收拾我?!”

这样热闹滑稽的一幕,在高初云报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出现了一瞬间的静默。

洛溪染睁圆了双眼,不能相信一直以来住在自己家里那个,从来说话都细声细语的,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高初云,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她拼命给乔佳觅使眼色——是不是真的?高初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会是在吓唬人吧?!

乔佳觅默默地冲洛溪染点了一下头。

便是一直在哭的谭娘子,也被震得有些忘记了掉眼泪,更别说惨遭殴打的谭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根本来不及辨别高初云身份的真假,已经被后者飞踹来的脚给踢得手忙脚乱,最后忍不住叫唤:“别打了,姑奶奶!别打了!”

高初云嘴里骂了一句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国骂,最后补上一脚,彻底把谭松踹的爬不起来。

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谭氏近前:“谭娘子!跟我们走!不要在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样的人渣身上了!”

此时此刻,六神无主的谭娘子早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便被一旁的乔佳觅和洛溪染顺势拉走了。

谭家空荡荡的前厅里,便只剩下一个浑身是鞋印的谭松,在地上哀哀叫个不住。

回去的路上,仍是洛溪染赶车,乔佳觅和高初云则一左一右陪在谭娘子身边,一同坐在车里。

三人先是静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乔佳觅忍不住小声说:“阿云……我,我往日里若有什么事情对你不住,可万望你包涵包涵。”

高初云余怒未消,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做什么?还怕上我了?放心,我又不打你。”

谭娘子此刻也顾不上伤心,只轻轻抚着胸口,小声道:“高家姑娘好生厉害……唔不是,好生,好生侠义心肠!”

厉害这个词不好!

形容女孩子会让她生气的!

高初云见面前两人都是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不由笑道:“好啦?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眨了眨眼:“哪里是吓到了,分明是受惊不轻!阿云,你老实交代,从哪里学来那踹人的本事?谭松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都被你踹的没有还手之力。”

高初云不好直言自己在现代学过散打和跆拳道,寻常男人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含混道:“从前被欺负嘛,便学了些功夫,我轻易不动手的。”

乔佳觅一下子便信了她的话。

开玩笑!若是阿云早些时候就把身手显露出来,怎么会被高家那群可恶的下人欺负?!

其实高初云当初没有动手的真实原因,是因为阿楚还在那些刁奴手里,她怕混乱中伤了小姑娘。

而在她正打算反击的时候,顾肆又来了,便把她和阿楚一起救走了。

乔佳觅不知道内情,只啧啧道:“先前还说让你跟我阿娘去学本事,如今瞧来,阿云你自己就是个有本事的!一力降十会!再多小心思都比不上拳头的道理硬!”

如今的乔佳觅已经彻彻底底被高初云强悍的身手给折服了。

她已经忘了,高初云内里还是那个良善绵软到有时候拎不清的高初云。

“佳觅,你别这么说……我今日也实在是被那个谭松给气狠了。”

高初云顿了一下,见谭娘子面上没有什么波动,才接着道:“我先前一直以为世上不会有那么愚蠢、无耻、可恶的负心人,今日这一遭,简直开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警觉了起来:“谁告诉你这世界上都是好人的?”

谭娘子也蹙着眉不停摇首:“恶人太多了,便是宫里最安静的秀坊,也到处都是恶念与纷争。”

高初云叹了一口气。

乔佳觅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给高初云上课:“阿云,你别傻!日后你到了京城,遇到的坏人只会更多!谭姐姐是因为身在局中,又与那人渣有数十年的情分,才没能认清楚谭松的真面目!你需得时时保持警惕,才能不想她一样走入局中,更要对那些试图从你身上得到东西、不惜伤害到你的坏人狠一点!”

谭娘子听闻乔佳觅说到自己,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想到——

乔佳觅说的不错。

她确实是因为将谭松视为了最亲密之人,这才失了防备、处处妥协,忍受甚至纵容着谭松对她的步步紧逼和掠夺。

此刻的高初云也见识了人性的劣,对着乔佳觅直叹气:“我晓得,我都晓得了,佳觅你就放心吧。”

就连乔佳觅这只被父母兄长保护着长大的小白兔都有着一口钢牙,她日后还要面对整个腥风血雨的高家,又怎么能轻易放松下来?

佳觅说的对,是该对坏人狠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溪染和乔佳觅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把谭氏带回洛家,而是带到了乔家村。

乔佳觅的理由很能令人信服:“洛家虽然防备严密,可到底谭松知道谭姐姐的去向,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来扰人。倒不如先回乔家,我再把谭姐姐偷偷带到我那里去。”

洛溪染干脆地掉了头。

谭娘子满脸感激地看着乔佳觅,轻声道:“乔娘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真是过意不去。”

乔佳觅笑道:“这算什么麻烦?我日后还有的地方麻烦姐姐呢。”

说着,她便从怀里取出了顾肆送的绣帕,递给了谭氏:“谭姐姐瞧瞧,这个东西可认得?”

谭娘子看见那帕子的颜色,便已经认了出来。

她用手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绣字,微微笑了一下,道:“那日我正好在镇上,去铺子里送最近做的绣活,可巧就碰上了乔娘子的夫君,便绣了这四个字给他。”

高初云才听明白:“啊!原来顾肆送给佳觅的帕子,是谭姐姐绣的字!”

说起这个,乔佳觅忍不住又要脸上发烫。

绣什么字不好,偏偏要绣个“佳期如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简直是矫情!

可谭娘子面上的神情却分明是被感动到了,她轻叹道:“当日我瞧见顾郎君的第一面,还有些怕他!没想到,便是那样一个不苟言笑的威严之人,对乔娘子倒是体贴的紧。”

乔佳觅不好意思极了,赶忙转移话题:“谭姐姐!你现在还叫我乔娘子,多生分。”

谭氏也不再客气,从善如流道:“佳觅妹妹。”

乔佳觅脸上扬起了笑,道:“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友,高初云。别看阿云打扮的成熟,可她实际年龄比我还小,还没成亲呢。”

高初云见她越说越不像,赶忙截住了话头:“佳觅!乱说什么呢!谭姐姐听了笑话。”

谭氏也跟着乔佳觅,唤了一声“阿云”。

乔佳觅又道:“阿云和我一起合作了青镇的成衣铺子,先前我和姐姐提起过,想请你去给我们帮忙,只是当日你拒绝了。不知姐姐现在的心思,是否还是如前?”

谭氏当日拒绝乔佳觅,便是因为要顾及着谭松。

如今渣男都被高初云收拾得直不起腰来,谭娘子又决绝地离开了谭家……

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乔佳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轻轻执起了乔佳觅的手:“佳觅,你若不嫌弃,日后我定会全力助你!”

乔佳觅当即笑成了一朵花。

高初云也笑着道:“好了好了,她总算高兴了!这些天因为谭姐姐的事情,佳觅不知道愁了多少次、叹气了多少回。现下这结果,正是皆大欢喜!”

乔佳觅不语,只是脸上的快活的神情,俨然正是应和了高初云的话。

众人高高兴兴地回了乔家村,只是谭娘子的笑容里,始终带着些淡淡的、解不开的忧愁。

乔家地方虽大,可也禁不住乔佳觅再带一个谭氏回去,更何况,顾肆到了晚间是一定会领着乔景行、乔景澄来蹭饭、蹭住的。

乔佳觅不打算给母亲和嫂嫂添麻烦,便对乔母道:“娘,这几天阿云跟你学的也差不多啦!我们就先回去了。”

如今她也瞧明白了,让高初云跟着长辈学再多,都比不上今日这么一遭面对现实。

终于让阿云瞧见了人性是多么扭曲。

乔母虽还有些舍不得女儿,可到底也是个明白人,便道:“去吧,谭家那丫头是个可怜人,你好好安排她。”

乔佳觅揽着母亲笑着撒了会儿娇,便带着孩子们和高初云、谭娘子回了自己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谭娘子不怎么开口,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倒是顾意柠很喜欢她,时不时缠着谭娘子问东问西,“谭姨,你真的会很厉害很厉害的刺绣吗?那你都会绣些什么呢?”

谭娘子对小孩子十分耐心:“谭姨会的可多啦,花鸟、山水、动物、植物,只要阿柠能想到的,便没有谭姨绣不出来的。”

顾意柠“哇”了一声。

谭娘子在其他方面或许会谦虚些,唯独在刺绣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天分和水平。

若非当初执意要回乡去寻谭松,她在宫里的秀坊都能熬到掌事姑姑的位置了。

往事不堪回首,佳觅说得对,凡事都要朝前看。

谭氏只温柔地问小姑娘:“阿柠喜欢刺绣吗?要不要谭姨教你?”

顾意柠一直觉得,刺绣是个很神奇的仙术,能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用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全部绘在柔软的织物上去。

小姑娘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谭姨,若是我会了刺绣,是不是就能心想事成啦?”

这样的童言童语,让一旁听着的大人都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刚想回答不可以,却见顾意棠拽了拽妹妹的手。

小男孩脸上严肃的神情与她从前见过的顾郎君如出一辙,认真地对妹妹说:“就算你不会刺绣,有哥哥在,阿柠你也会心想事成的。”

谭氏瞧着眼前这一幕,双眼中不由自主地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气,只掩饰地笑笑,低头悄悄擦去了那点水汽。

或许她此生再没有机会享受这样一份被人呵护的亲情。

从前她对谭松,倾注的不仅仅是女子对心上人的爱,其实也有亲情夹杂在其中。

只是可惜,那人并非她的良人罢了。

顾意柠和哥哥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很不高兴地道:“哥哥,我在说正经的呢。我自己心里怎么想,便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它!”

顾意棠轻轻“啧”了一声,用手捏了捏妹妹的鼻尖:“这样的话,又是阿澄教的你?”

除了乔景澄,旁人也不会同顾意柠说这样的话了。

他自己的妹妹,乖乖的从小听她话的妹妹,如今竟快成了乔景澄的小跟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顾意棠很不爽。

顾意柠笑了,圆润的小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不是澄哥教的!是我自己想的。我以后要成为阿爹那样的大英雄,保护阿娘和哥哥们。”

男孩摇了摇头,笑话她:“小丫头,一会儿要学刺绣,一会儿要做大英雄的,你先琢磨明白这些事情都是什么再说吧!”

顾意柠毕竟年纪还太小,不过是觉得谁厉害便要跟着谁学罢了。

乔佳觅听到这里,用手指弹了一下顾意棠的脑门:“臭小子,不许欺负妹妹!仔细我告诉你爹,让他好好收拾你!”

男孩笑嘻嘻地把顾意柠搂在了怀里,使劲揉搓了两下,两个孩子便笑作一团。

一旁看着他们亲密如斯的谭氏,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除了羡慕之外的期待——

期待在乔佳觅的家里住下。

期待看到他们如此温馨、和谐,夫妻甜蜜、儿女可爱的生活全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暮色已经慢慢染上了河边,秋日的夕阳用最温柔与温和的热意和色彩,为身边的男人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乔佳觅脸上有些发烫,忍不住出声催促:“你洗快点,等会儿天都要黑了。”

男人却不急不缓,手上的捣衣杵节奏十分鲜明:“急什么?还早。”

一边说着,顾肆不经意地往身边扫了一眼,将乔佳觅脸上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尽收眼底。

他原以为被乔佳觅故意折腾一遭,自己心里多少会有点憋闷,却没想到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

便是河边的小风,都能把他的心情吹的飘飘悠悠荡起来。

乔佳觅咬牙:“不行,快点洗!洗完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话对他说……是什么话?为何方才在家里不说,还要使个理由把他喊出来说?

如眼皆是秋日、夕阳、微风和铺满碎金的河水……

顾肆不由悄悄在心里紧张了起来……

乔佳觅的“有话对你说”,让顾肆止不住的心潮微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原还打算在河边同乔佳觅一起消磨时间,现下手里洗衣裳的动作顿时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起来。

捣衣杵有节奏地击打着,顾肆的心跳也随着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一点点加快。

她要说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巴巴地从家里跑过来,看着他洗衣裳。

是……需要两人一同解决的事?

顾肆越想越乱。

最后,男人故作不经意地道:“其实,你有什么话也可以现在说,未必非要等我衣裳洗完。”

他原以为乔佳觅会有些羞赧地拒绝,却没想到她连半分为难都不见,而是点点头:“行吧,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洗不完。”

乔佳觅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其实是想问,谭娘子的事情我头两天才跟你讲了一遍,结果没过几日,谭松便被解决了……事情当真这么巧?”

顾肆洗衣裳的手停住了。

男人扭过头来看着乔佳觅,皱眉:“你就是要同我说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不然呢?”

顾肆沉默了片刻,突然很想把自己面前湿漉漉的衣裳一脚踹到河里去。

他用一种“你在逗我”的语气问乔佳觅:“这算是什么重要的事,值当你特意从家里跑来问我?!”

乔佳觅茫然:“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怎,怎么了?”

她不能领会到男人巨大的心理落差,还以为男人是因为她话太多打扰了他,当即有些不高兴,嘟囔道:“洗个衣裳,又不是让你绣花,说两句话怎么了?”

乔佳觅紧接着站起了身:“那我走啦!”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拽着让她重新蹲了下来。

“想去哪?嗯?我没洗完之前,你乖乖呆着别想跑。”

两人的动作不小,给河边其他洗衣裳的妇女瞧见,登时便收获了几道善意的笑声。

还有人故意扬声打趣:“瞧瞧,这小两口的感情真不错!男的疼媳妇,帮着洗衣裳不说,媳妇也心疼自己男人,舍不得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分明是她男人不让她走,胡婶你这眼神不好使啊!”

“哎呀你干嘛要说出来!看破不说破,不晓得吗?”

乔佳觅听着周围人的话,一张脸蛋红云似的,恨不得把头埋在胳膊里不出来。

她小声埋怨顾肆:“你干的好事!”

男人笑了,五官线条疏朗俊逸,又是看呆了河边的一群女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夫君?模样生得可真好!

更难得的是疼媳妇——

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顾肆故意问乔佳觅:“我干什么好事了?不过是不想让你走罢了。”

乔佳觅“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男人主动道:“谭松的事,并不难解决,而且巧的是我刚刚替赌坊追回了一笔丢了的银子,又帮城北的张老爷解决了第七房小妾上吊的难题——”

这话听的乔佳觅一愣一愣的:“你每天在衙门里,做的都是这些事?”

顾肆斜睨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也不看看他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为了谁?

乔佳觅看着男人的眼睛,心上慢慢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也亮晶晶的:“是你让谭松去赌坊输了三千两银子,又找张老爷提出替他还债的么?”

顾肆轻哼了一声:“一个赌鬼,一个老色鬼,让他们凑到一起还不容易?狼狈为奸这种事,不需要我去安排,他们自会走到一路。”

乔佳觅不说话,只一味抿着嘴笑。

顾肆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你在这傻乐什么?”

河边的夕阳已经渐渐变成了热烈的红,温柔的光线从侧面照射在乔佳觅脸上,将她白嫩嫩的肌肤上纤细的绒毛都映衬的分毫毕现。

她眼底笑意不减,道:“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解决李老爷家里第七房小妾上吊之事的?莫不是用你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感动了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满脸无语:“瞎胡说些什么!”

乔佳觅确实是在瞎胡说。

她笑,是因为心里欢喜,想笑。

至于为什么欢喜——

乔佳觅并不想去深究原因。

她轻松地对顾肆道:“如今谭松的事情,谭姐姐都看清了,日后再不会同那个赌鬼有什么瓜葛。要我看,咱们干脆帮人帮到底,再帮她找一处地方住下,最好是谭松找不到的住处!”

顾肆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这我倒是可以寻一处。不过,那谭氏可还打算嫁人否?”

乔佳觅皱了皱鼻子:“她年纪轻轻,生得美、又有本事,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肆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乔佳觅斜睨着顾肆,嘟囔道:“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失笑:“瞎想什么呢!衙门里有个年过三十的同僚,为人也算正派,至今未婚配,在青镇还有一处宅院。若谭氏愿意,可以租住他家的房子。”

乔佳觅“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得进去,只托着腮在一旁看顾肆干活。

男人三下五除二把最后的衣裳洗完,站在河边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草地上,卷起袖子来开始一件件将衣裳拧干。

他的胳膊看着不粗,可在开始用力时,十分明显的肌肉便会耸起,将他的手臂勾勒出格外吸引人的线条。

乔佳觅和男人成婚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男人的胳膊是多么有力,如今用来拧衣裳,倒是大材小用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在一旁瞧的津津有味。

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慢慢缓和了下来,就连一路同行回到家中,他们都没有拌过一句嘴。

顾肆不由感叹——看来自己的追妻之路,终于迈出去了关键的一步啊!

只是这和谐的氛围没有维持太多时间,等二人回到家,才放下东西没多久,便又生了变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用完之后,高初云便把阿楚叫到了自己屋子里。

小姑娘有些怯怯的:“云姨,你今天生阿楚的气了吗?”

高初云面上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只是看着阿楚的眼睛问她:“阿楚也知道自己今日做错了么?那么能不能告诉云姨,为何跟着高家的奴仆走了?”

阿楚的手指不安地绕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是,是因为高祝说……说他有我爹的消息。”

高初云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小姑娘抬头,双眼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发亮:“云姨,他说我爹就在京城!我可以去京城找他么?”

高初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了。

小姑娘心心念念着找到自己的生父,而这也是高初云当初答应过阿楚姥姥的事情。

片刻后,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阿楚点头道:“当然。只是阿楚不要急,高家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等我们到了京城,再从长计议,慢慢地去找你爹好吗?”

阿楚脸上露出一个雀跃的神情,重重地点头:“好!”

高初云放小姑娘回房了,脸上浮现出一个难掩的忧虑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她便同乔佳觅提出了要回京的事。

乔佳觅有些不解:“为何这般匆忙?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等一等青镇这里成衣铺子上新么?”

高初云要回高家,手上银钱少了是不行的。

若是等冬季衣裳上新,铺子还能回流不少银子,届时高初云也好有个保障。

这是她们两个先前商量好的。

不料高初云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佳觅,高家见我迟迟不回京,总会有其他层出不穷的手段。倒不如我直接回去,也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乔佳觅见她态度坚定,只好无奈道:“既如此,你至少等我跑一趟铺子上,去瞧瞧账目,能挪的全都挪出来给你。这回一趟京城,应付的不光是高府的下人,还有你那没良心的亲爹、心肠歹毒的后娘。手上缺了银子怎么能行?”

高初云感激道:“佳觅,多谢你。”

乔佳觅笑了:“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她没有多问高初云为何突然决定回京,既然闺蜜已经做了决定,她便会尽力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留在家中收拾行囊,乔佳觅则是按照计划去了铺子里,顺便带上了谭娘子一起。

深秋天高气爽,阳光十分明媚,映照在北方的落叶之上,竟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两人一路同行,谭娘子颇有些忧虑地问乔佳觅:“佳觅,高姑娘她与家里关系不好么?此番进京,她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

乔佳觅眉间微蹙,叹道:“谭姐姐所说,正是我几日也在担心的事情。也不知阿云能不能应付得了……”

说话间,谭娘子定定看着前方惊呼出声。

乔佳觅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秋日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顾肆肩上,全然不惧他满身气势一般,亲近地贴着他的前胸滑落下来。

乔佳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马上的男人。

顾肆此刻也瞧见了街边走过来的乔佳觅,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把与他谈话的同僚看得一愣。

“顾兄,你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僚的视线也顺着顾肆的眼神,瞧见了街边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神色柔和,一张芙蓉面、一段杨柳腰,生得还是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目,让人见之忘俗。

同僚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顾肆已经轻夹马腹来到了乔佳觅的面前。

他翻身下了马,站在她的身边:“今日怎么这么早出门?”

街上正是清晨慵懒的气氛过渡向热闹喧嚣之际,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便放在了说话的这一双俊美男女身上。

乔佳觅有些不适应众人的视线,清咳一声,缓声道:“也不早了……去铺子里瞧瞧账。你呢?”

顾肆道:“出一趟城。你早饭可吃过了?”

男人每日都是最早出门的那一个,他离开的时候,乔佳觅还睡着。

她莹白的脸上微微带着粉,开始出声赶人:“吃过早饭了。你快去吧,在这里耽误着做什么?”

顾肆却像脚底注了铅,连挪一步都不肯,就连视线也黏在乔佳觅脸上,看不够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话找话道:“同你说几句话的功夫,哪里就耽误了?我还有几句话,早上起得早,未能同你说。”

乔佳觅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什么话在家里说不够?非要在大街上说?”

顾肆笑了笑,又胡乱说了两句没什么意味的闲话,终于放乔佳觅走了。

两人分别后,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意。

乔佳觅心头原本对高初云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

而骑马出城的顾肆,更是难掩一派好心情。

同僚笑他:“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顾兄一瞧见夫人,百炼钢都成了绕指柔。听说顾兄昨日下了值,还帮着自家夫人去河边洗衣裳了?”

他原是打趣的意思,没想到顾肆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正是。入秋天凉了,夫人双手娇嫩,自是受不了河水之寒。”

同僚被他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着,谁家里还没有个娇娇美美的夫人了?

虽说自家夫人不如人家的漂亮,可顾兄也不至于如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僚眼神古怪,上下打量着顾肆,竟有些不认识这个与自己共事许久的男人了。

瞧他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冷面将军模样?

同僚被塞了一嘴狗粮,最后咳嗽了一声,道:“看来顾兄对夫人是当真用心。不说了,我们快出城吧!”

二人相携出了城。

另一边,谭娘子的话题不自觉也提到了方才短暂相遇的顾肆。

她微微笑着,艳羡地对乔佳觅道:“多少女子这一世只盼遇上一个好郎君,顾郎一表人才,又对佳觅妹妹关爱有加,妹妹好福气。”

乔佳觅脑子里闪过方才顾肆骑马的模样,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脸上还有些发烫,乔佳觅含混地打断了谭娘子的话:“我们快走吧!铺子里也该开门了。”

却不知在铺子上,二人又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和谭娘子相携进了成衣铺子,却觉气氛有些古怪。

掌柜的未在前厅迎接客人,倒是几个小伙计,手忙脚乱地应付来人。

瞧见乔佳觅以后,那伙计仿佛看见了救星:“东家!东家!今日来的这般早?我们正打算找人去唤东家呢!”

伙计向客人告了一声恼,快走两步来到了乔佳觅跟前。

乔佳觅满脸诧异:“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伙计擦擦额上的汗,满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唉!一大早铺子里便来了个闹事的人,如今掌柜的把人带到了后面,正应付着呢!东家快去瞧瞧吧。”

乔佳觅一边跟着伙计往后面走,一边奇怪地问他:“咱们铺子很少有人闹事,可是客人不满?还是竞争对手故意来找麻烦?”

伙计颠三倒四也说不清,最后只能道:“东家瞧见便知!”

乔佳觅和谭娘子很快到了后堂。

后堂原是用来接待客人、或是自己休息的地方,空间也还算大,更是摆设了茶具、屏风和绿植等物。

还未瞧见闹事之人,熟悉的声音便让谭娘子白了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被你们拐跑了,还不容我来找了?!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一定砸了你们这个破店!看还有没有客人敢上门!”

乔佳觅也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不是那个赌鬼谭松是谁?

她脸上带着怒意,快走两步来到了屏风后,二话不说便开始骂道:“我当是谁来闹事,原来是你这个二六不知的混混!好啊,自己欠了赌坊三千两银子的债还不清,便来寻旁人的晦气?!你也不睁开眼睛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岂会容得你在此处放肆?!”

掌柜的原见了谭松气盛的模样,并不知此事谁是谁非。

他不肯让谭松在前面胡言乱语坏了铺子的名声,便把人带到了后堂,又让伙计快去请东家。

没想到可巧乔佳觅就来了!

他赶忙上前一步:“东家可是认识这闹事之人?”

乔佳觅冷笑:“哪里不认得!昨日才在他家里将这厮打了一顿,没想到今日还上赶着来讨打了!”

掌柜的哭笑不得。

谭松更是气了个倒仰,指着乔佳觅的鼻子骂道:“泼妇!泼妇!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来寻我自家人回去,谁敢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还欲再骂,却听谭娘子走出来道:“谭松,你闹够了没有?”

谭松瞧见了谭娘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家?!”

谭娘子摇头:“家?那是你的家,并非我的。若是无旁的事,还请谭公子这便回去吧。”

谭松恼怒不已:“你在说什么荒唐话?”

乔佳觅见谭松面上神情不好,赶忙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两人往谭娘子身边一站,便护住了她。

谭娘子的声音不高,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坚决:“谭松,你我并无血缘干系,也不存在什么婚约。这些年我补贴谭家已经够多了,你还待如何?”

谭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色厉内荏地扬声道:“你是我爹娘买来的!生是我谭家的人,死是我谭家的鬼!还想去哪里?!”

谭娘子笑了,嘴角的苦涩之意却难以掩饰。

她冲谭松摇了摇头:“你父母的养恩,早在那一日将我卖给旁人之时,便已然偿清。谭松,先前是我傻,苦苦跟在你身边。你不是一直厌烦于我?为何今日又要来寻我?”

谭松的眼圈蓦地红了。

他的眼球不知何时也慢慢爬上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带着些歇斯底里:“什么养恩偿清了?!你姓谭!你便是我谭家之人!跟我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摇头。

乔佳觅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冷声道:“谭松,你要点脸吧!谭姐姐与你,早就没有半点情份了!你骗她的银子、骗她的感情,还骗了她这么多年的青春!如今她尚且不打算找你的麻烦,怎么你倒有脸来寻人家的晦气?!”

看着谭娘子冷漠的神情,谭松终于有些慌了。

他放软了身姿,也不知是因为谭娘子决意离去,还是因为无人替他偿还那三千两银子的赌债。

二十好几的男人只差哭出声了:“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能走?小时候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怎么能走!”

谭娘子却不为所动:“你都要将我送给旁人做妾了,为何我还要认你这个弟弟?谭松,你好自为之吧。”

谭松犹自不肯善罢甘休,想要冲上前来,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掌柜的给拦下了。

中年人手劲不小:“我说谭公子!有话好好说,靠我们东家这么近做什么?我们东家可是娇娇弱弱的女子,受不住您这么一个冲劲儿。”

谭松的视线穿过挡在谭娘子身前的乔佳觅,直直落在谭娘子身上,一时间涕泪俱下,口中不住唤着“姐姐”。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叫,此刻是服软,下一刻便又要逞凶,实在一副喜怒不定的模样,看得乔佳觅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她小声对谭娘子道:“我们先去避一避吧。瞧着谭松的模样,竟似是要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眉眼间带着冷冷的愁,苦笑道:“他惯来是这副样子,对我若是硬着不行,便来软的。总有一招能让我听他的。”

乔佳觅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畜生”。

她再不多与谭松做纠缠,只拉了谭娘子的手,将她带出了后堂。

转脸便去吩咐伙计:“快去衙门请衙役来!就说我们这有人闹事!”

伙计应了声,赶紧一路小跑着去了衙门。

大清早成衣铺子便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乔佳觅一一向众人致了歉,又道:“今日招待不周,万望诸位包涵。还请各位在铺子里随意看看,若是有看上的,今日我做主,给大家每人减免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一套衣裳的钱了,众人闻言,再多的不快也化作了喜上眉梢。

“乔娘子太客气了!”

“铺子里忙,我们便自己逛逛!乔娘子不必担心我们。”

“还是乔娘子大方啊!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们转怒为喜,只用了不过片刻的时间,看得谭娘子一愣一愣的。

她小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我可真是佩服你的本事。不过谭松这一来闹事,铺子里也受了不少损失……”

乔佳觅拍了拍谭娘子的手背,摇头道:“谭姐姐不必担忧,本就是铺子里常来的客人,给些优惠也不碍什么的,只会让人家说咱们铺子会做生意,长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好口碑。”

谭娘子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日后要好好报答乔佳觅。

不多时,衙门里的人便到了。

乔佳觅看了一眼为首的两个衙役,没想到竟还是认识的。

那分明是昨日傍晚,在河边故意晃来晃去瞧顾肆洗衣裳的两人……

衙役一眼认出了乔佳觅,当即笑着道:“原来霓裳斋是嫂子的铺子啊!我们兄弟还从未听顾大哥说起过。今日顾大哥和张大哥出城去了,只能我们兄弟两个过来。听说嫂子这有人在闹事?”

店铺里的伙计们也有些发愣——

怎么他们东家,竟还认识衙门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轻咳了一声,对两个衙役客气道:“二位官爷辛苦了。闹事的人在前面打扰客人,我们便把人带去了后堂。”

衙役脸上俱是笑容满面,跟着乔佳觅到了后面,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之后,很快就把谭松给带走了。

临走前,还对乔佳觅笑道:“嫂子下次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兄弟,定给嫂子办的妥妥当当!”

乔佳觅笑着问了他们的姓名,又说好下次请二人喝茶,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原先在的客人也都挑好了要买的衣裳,付完账后笑容满面地离开了铺子。

掌柜的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道:“还好东家来了,可真真是一阵及时雨,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乔佳觅微微一笑:“这次被抓去大牢,也得苦上谭松几日,想来日后他也不敢来铺子闹事了。正好掌柜的你在,我同你介绍一下咱们铺子另一位新东家,谭娘子。”

谭娘子讶异地回头看向乔佳觅——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霓裳斋的东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听见乔佳觅说“新东家”,也是微微一愣。

不过他到底岁数不小了,什么样的世面也见过,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掌柜礼貌地朝谭娘子打了声招呼:“谭娘子,在下姓马,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

谭娘子脸上闪过些羞怯,看了看乔佳觅,露出了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乔佳觅鼓励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谭娘子便温温柔柔地对掌柜点头:“马掌柜,请您多指教。”

马掌柜连忙一叠声几个“不敢不敢”。

二人又客气了一番。

乔佳觅见他们很快相熟了起来,心中也十分高兴,过了一会儿,才问马掌柜要账。

她笑着道:“今日我原是过来看账本的,不知不觉竟耽误到了现在。”

马掌柜赶忙起了身,去前面把账册捧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道:“东家一个月查一次账,小的们不敢耽误,这不,昨日就已经重新誊抄了一遍,让您瞧着方便。”

乔佳觅点点头。

她有心让谭娘子一起参与成衣铺子的管理,便将后者也叫到了身边,一起看起了账本。

谭娘子还没仔细瞧明细内容,只惊讶地看着上面一串串鬼画符一般的字问:“佳觅,这是什么字?我怎么瞧不懂?”

乔佳觅一愣,这才想起来:“哦,我竟给忘了告诉你……谭姐姐,此物名为‘阿拉伯数字’,是阿云的主意,为的便是记账方便。我先教你认一下数字。”

说完,她便把阿拉伯数字从零到十全部写了一遍,又带着谭娘子在账本上认了认。

后者弄明白之后,不由惊讶赞叹道:“高姑娘可当真不简单!如此记账方式,这账本一下子瞧着清爽舒坦多了!更别说这一行一行地列出来,横竖画上线,更是能瞧明白哪天进账多、那部分衣裳卖得好。”

乔佳觅笑道:“可不是么!这叫‘表格’,也是阿云琢磨出来的。今日倒是可惜了,阿云不在,不然还能让她来跟谭姐姐说一说。”

谭娘子带着钦佩,与乔佳觅一同看起了上月的账。

乔佳觅查账十分迅速,不过眼神一扫过去,便将关键信息铭记于心,还时不时将本月的进账情况与上个月做对比,询问情况。

马掌柜在一旁,对答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难怪佳觅妹妹的铺子做的好,其中不光因为衣裳漂亮受欢迎的缘故,同她这开店的方法也脱不开干系。

平日里便是掌柜和伙计们在铺子里看着,两个东家一个负责设计衣服、查账,另一个有各种新奇的点子来管理铺子,霓裳斋能运营不好么?

可东家里又如今多了个她……

她能给霓裳斋做些什么?

谭娘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等乔佳觅看完了账,打发马掌柜出去之后,她才低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你方才的意思……可是需要我也入股?”

乔佳觅摇头:“谭姐姐的银钱不是都用来买田地了?再者说,铺子里如今挣得也不少,不需要你再凑银钱了。”

谭娘子赶忙开口:“我知道佳觅妹妹和高家妹妹都是好心,想要帮我——可我也不能平白占了妹妹们的便宜呀!若不入股,又怎么好意思做霓裳斋的东家!”

乔佳觅看着谭娘子记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笑了,安抚她道:“谭姐姐别急,你忘了,我上次和二嫂去你家时是为了什么?咱们霓裳斋可缺不得你这个会刺绣的掌柜呢!”

说起刺绣,谭娘子终于放下了大半颗心。

不是她自夸,便是在皇宫的绣坊里,她的绣活也是拔尖的,远远甩出旁人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已经对谭松死了心,当然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霓裳斋上。

谭娘子当即点头道:“妹妹尽管吩咐,我自然是会大力支持妹妹的。”

乔佳觅看上的不仅是谭娘子的手艺,还有她手下的几个学徒。

她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开门见山同谭娘子道:“谭姐姐,我拉你入伙呢,除了咱们接下来的一批冬装需要做刺绣之外,还有其他的打算——你之前的那批学徒,有意向来我们这里做些活吗?”

谭娘子道:“妹妹有什么的打算?我回来的这两年,陆陆续续收了十几个学徒,如今她们的刺绣手艺也练得有模有样了。若是妹妹有需要,我明日便把她们叫来,想来她们也愿意多挣些花用。”

乔佳觅便一五一十道:“首先是冬装,需要做些样子,绣在领口、前襟、袖口这样的地方,花样都不大,届时我把设计图拿给姐姐,由你来组织学徒们做。”

谭娘子略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没问题。”

乔佳觅又接着往下道:“除此之外,姐姐你应该也知道,咱们霓裳斋也搭着衣裳卖些帕子,只是没有多少心力去把这一块做精。如今有了姐姐帮忙,我想着,再精美漂亮的绣帕,我们现在也能做好了。”

谭娘子笑道:“若只是做绣帕,不是什么难事,从前在宫里做习惯了的东西,如今只要注意些不能违制、犯了忌,现成可用的花样我这多的是。”

乔佳觅高兴地抚掌:“我就知道姐姐能帮大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来二去,便把绣帕如何做、做哪些样子、怎么定价、如何赚钱、面向哪些客人,一一商量了出来。

末了,乔佳觅满意点头道:“一人智短,两人计长,有了谭姐姐帮我想,果然思路顺畅了不少。等回了家,再同阿云商量商量,咱们这事便能准备起来了。”

谭娘子很高兴自己能发挥些作用,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掉下去过。

她双眼中的光芒也亮了许多,真心实意地对乔佳觅道:“承蒙佳觅妹妹和云妹妹帮我这么多,如今也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我真是高兴极了!”

乔佳觅笑了。

最开始了解到谭娘子家里那摊子事情,她是没打算插手的。

后来改了主意,也不过是为了给即将回京城的高初云练练手。

没想到,竟收获了这样一个意外之喜。

不过说起阿云,也不知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仍是有些发抖的:“既然你这么深爱临安,为什么不去找她?”

男子倏地收回了手,面容隐入了昏暗的烛火中。

他冷声道:“我自然是要去找她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乔佳觅想起了他方才提到的“午夜”——

难道这个人,便是打算在午夜时分,剥掉她的皮?!

可剥掉她的皮、跟他去见爱人有什么关系啊?!

呜呜这人好可怕!

谁来救救她!

被陌生男人囚禁起来的乔佳觅始终浑身无力。

她试图自救,可虽并未被绑起来,却连凭借自己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难怪男人不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想跑,但中了迷药的她,能爬的出这道门都是奇迹!

乔佳觅暗中试了好几次,仍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试图和男人搭话:“你是什么人啊?听口音不像是青镇这边的,是京城口音?”

男人轻笑着转过头来,眼波流转:“你倒是胆大,还敢同我说话——”

从前被他用手段制住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是痛哭流涕、恐惧哀求,唯独今日这个不太一样。

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她会不会也像旁人一样丑态百出?

乔佳觅被男人的态度鼓励了,又想起他口中说起过不少次的“临安”,便试探着道:“我看你生的这般好看,跟那位临安姑娘,应该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男人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一改先前的温柔体贴。

乔佳觅心道不好,她从这个表情里,仿佛看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推测。

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乔佳觅硬着头皮,接着装疯卖傻套话:“我也有个很爱我的夫君,不过他生的模样没你好。想来,我也不如你爱人好看吧?”

那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是自然。”

乔佳觅从男人的反应中猜测,那位“临安姑娘”,若非死了,便是男人求而不得,这样才把人慢慢逼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面前这个鬼影一样的人,就是要靠肆无忌惮伤害旁人、甚至剥皮,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邪恶与扭曲!

眼看着蜡烛一点点烧下去,乔佳觅的心中愈发焦躁。

她要怎么阻止一个已经发疯的男人?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样一幅任人宰割的状态……

这种情形下,便是她想同男人鱼死网破,也做不到啊!

乔佳觅左想右想,自己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死字,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料男人却主动找她说话了:“我找了这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个夸临安好看的。你可要瞧瞧她的模样?”

乔佳觅勉强打起精神来:“好啊……”

是活人还是画像?

男人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动物皮毛包住的小包裹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的皮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已经做好了瞧见一个绝世美人的准备,却见男人的手下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画卷,而是露出了一片略带深色的残破碎片。

烛火昏暗,乔佳觅不由在想,难道是画像坏了?

等男人终于把包裹完全打开,动作轻柔地拼凑了一番,最后指着地上的碎片,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来:“你看!这便是临安的模样了。”

乔佳觅满头雾水,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便见那深色动物皮毛之上,一层层碎片或重叠、或分开,仿佛组成了一个人脸的样子。

空洞的双眼、扭曲的鼻子、皱巴巴的额头……

那是人皮!失去了骨架支撑、被裁成一片一片、不知来自多少人的人皮!

乔佳觅终于明白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是从何而来,也知晓了马掌柜说的“剥皮”是什么意思,她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和胃部的翻腾,俯身趴在了稻草之上,干呕了起来。

“呕……”

这个变态,竟然专挑漂亮的女孩子,把人家脸上的皮剥下来!

拼成那个“临安”姑娘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乔佳觅的反应,男人显然受到了冒犯。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你这是何意?!”

乔佳觅觉得对方病的不轻!

她自己也被刺激得狠了,面如土色,恨不得死在这里,再顾不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张口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这,这,这东西,便是你拼凑的爱人?我不管她是死了,亦或是从来不属于你,你也不能做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情!”

男人面容扭曲,冲到乔佳觅身前,用力拎起了她的领口:“闭上你的嘴!临安才没有死!”

乔佳觅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的手刚刚碰过人皮,又来触碰她的皮肤,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扭头吐了起来。

这次并非干呕,她是真吐了……

她尖叫着道:“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太恶心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男人气狠了,恨不得立刻掏出刀子来捅了她。

可又舍不得她那副堪称完美的皮囊……

乔佳觅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浑身使劲儿,才得以让自己从男人双手中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点崩溃:“临安姑娘绝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变态!劝你趁早收手,赶紧去衙门里自首!祸害这么多女孩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手里的刀便再控制不住力道,狠狠地在乔佳觅肩头扎了下去!

乔佳觅只觉右肩一阵剧痛。

她尖叫出声。

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乔佳觅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差点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

阴狠的男人犹不罢休,用力掐着乔佳觅的胳膊,厉声问她:“你再说一次!我的临安美不美?美不美?!”

乔佳觅用尽力气抬高嗓门,只差尖叫着喊了:“不美!不美——!丑死了!你这个变态,丑死了!”

男人气急败坏,用力推开了乔佳觅,她当即重新跌在稻草之上,撞了个头昏眼花。

一睁眼,却是那一地人皮,被摆成了诡异的轮廓,仿佛真的是一张脸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对于逼近的危险,乔佳觅渐渐丧失了感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又恶心、又害怕。

直到冷冰冰的匕首贴上了她的头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既是只需要眼睛,旁的地方,便是剥不好也无碍了。”

乔佳觅喉中的尖叫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掐住了,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助地睁大了双眼——

她要死了吗?

她要被这个变态剥掉脸上的皮,又是疼痛、又是恐惧地死去吗?

不!她还有父母孩子,还有相交的友人,还有顾肆……

剥皮客享受地欣赏着美人在他手下露出的惊恐神色。

或许最开始,他为的是寻找能够拼出临安的皮囊;可渐渐地,在一次次堪称疯狂的尝试之中,他爱上了这种统治一切的快乐。

手指下的美人生了与临安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里升起的氤氲雾气,让他即将划下去的匕首稍稍停顿了片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便是这片刻的时间,便听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他的右手猛地一痛。

乔佳觅感受到鲜血喷溅了一脸,她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强忍着皱眉。

疼——!疼?

怎么好像,好像不疼?

可滚烫粘稠的鲜血没有一刻停歇,乔佳觅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身边的男人替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乔佳觅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却发现,淋了她满头满脸的,竟是身边之人的血。

剥皮男人面色狰狞,尖叫着睁大双眼:“我的手——!”

男人右手上自手腕至虎口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切口鲜血淋漓,而他原本紧紧握在手里的匕首,也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乔佳觅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烛火猛地晃动跳跃起来,昏暗血腥的室内很快多出了另外一道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的男人径直来到乔佳觅跟前,将她被腥红鲜血染了的脸扣入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一边低声道:“别怕,我来了,佳觅,别怕。”

乔佳觅不知所措地被男人紧紧搂住,鼻尖的血腥味也被另外一种霸道而熟悉的气息冲淡,她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泪汹涌而出,乔佳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顾肆从未见过乔佳觅这般被吓坏的模样,心疼地无法呼吸,只一遍一遍地用力抚摸着她的后背,重复安抚着:“别怕……你已经安全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害到你的。”

乔佳觅呜咽了一下,最后还是突出了几个字:“顾肆,我怕……”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让男人心如刀割。

心痛之余,脑海中翻涌的黑色怒气便似夏日转瞬飘到近前的乌云,裹挟着狂风暴雨,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末日般的灰暗之中。

顾肆手里的刀,几乎已经扎在了行凶者的头皮上。

他的声音比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还要阴狠凶悍:“那么喜欢人皮,不如我帮帮你,把你的脸也割下来,可好?”

剥皮客疼得满地打滚,却也不敢在顾肆的刀尖底下有多么大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不慎,他的脸就毁了!

乔佳觅缓了半天,仍是忍不住疯狂掉眼泪。

她拽着顾肆的袖子不让他用力:“不要,不要,好可怕!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顾肆,我想回家!”

男人的心化作一滩,分明仍是阴郁愤怒的情绪,可在乔佳觅软软的哭诉中,他也不得不将那股戾气往后放。

顾肆拿开了匕首,双手抱起了乔佳觅,低声哄她:“听你的,我们回家,别哭了。”

乔佳觅无力地被男人搂在怀里,双臂无知觉地搭上了顾肆的肩,又把脸埋入了他的脖间。

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流个不住,却似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将自己彻底交付到了男人的怀中,依恋又安全。

衙门里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给顾肆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两人经过。

原还打算让顾肆吩咐他们怎么处理这剥皮客,没想到顾大人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们。

衙役们无奈,只好扭头进去收拾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将乔佳觅安然无恙地带回了家。

虽是一个头发丝都没被伤到地将乔佳觅从剥皮客的手里救了下来,可她收到惊吓后哭泣不止的样子,仍是让顾肆感到一阵挫败和恼火。

天色已暗,男人搂紧了怀里的妻子,真挚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之意:“佳觅,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佳觅无声地在他怀里掉眼泪。

顾肆咬牙,眼底闪过几分凶狠之色:“你放心,那个敢伤害你的恶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仔仔细细为她整理了衣裳、头发,又细细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这才抱着乔佳觅进了家门。

家里几个小孩都快急坏了,尤其是顾意棠和顾意柠,从中午起便没有好好吃东西,如今夜已深了,两个小家伙又饿又急。

瞧见顾肆怀里的人,几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

顾意柠更是害怕地哭出了声:“娘——!”

他们听说乔佳觅可能是被歹人掳走之后,一个个坐立难安,恨不得冲出去找人,还是乔景行死命拽着,这才没闹出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直到此时、看到孩子们惊魂未定、带着泪珠的眼睛,才有一种真的活过来了的感觉。

她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是如此沙哑难听:“我没事……”

顾肆轻轻按住了乔佳觅的嘴巴。

她今日受了惊吓,嗓子也因为叫喊声而嘶哑,不能再说话了。

男人同样制止了孩子们的靠近,对他们摇头:“你们先回房间,该吃东西吃东西、该睡觉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吧,顾肆也不理会儿子女儿巴巴的眼神,只抱着乔佳觅,一路回了她的房间。

男人不爱说话,这一晚,却低声同乔佳觅说了一夜的话,说到后半夜口干舌燥,就连嗓子都哑了。

只为她不再那般恐惧安静的夜……

可乔佳觅却不如顾肆所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一晚上被仿佛噩梦一般的可怖画面惊醒了不知多少次,只要顾肆的声音停下了,她便不安地睁开眼睛确认男人还在是否还在自己身边。

每每即将陷入睡眠,她便能回忆起那个男人冷冰冰的手指划过她五官的感觉,还有尖锐匕首贴在头皮上的冰冷触感。

乔佳觅哭出声:“顾肆!顾肆!”

男人赶忙抱住了她:“在,我在。怎么还没睡着?”

乔佳觅双眼睁得极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声音里藏着深深的恐惧和抑制不住的哭腔:“你快看看,我的头发,我的头皮,是不是被人割下来了?”

顾肆的心都快被她揉碎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温热的大掌贴在乔佳觅额头向上的位置,哑声道:“没事,一点伤口都没有,佳觅,你安然无恙,现在也很安全。”

他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半晌后,又听乔佳觅哭着问:“我的头皮真的没有被割下来吗?”

顾肆吻了吻他手掌覆盖的位置,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没有,你没事的,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不用再怕了,好好睡一觉,嗯?”

乔佳觅又“呜呜”哭了一会儿,她中的迷药药效还未过,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靠在男人身上,不住地掉眼泪。

此刻的她早已将夫妻之间的别扭抛在了脑后,只觉顾肆的胸膛安全又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夫君的身边,是天下第一安全的港湾。

她的手臂没有力气,却执意抱着男人,一边哭道:“你别走,你看着我,不要让别人来割我的皮,好不好?”

乔佳觅这一日已经哭了很久,如今的哭声便似猫儿一般,期期艾艾、轻轻软软,不轻不重挠着顾肆的心,力道却足以让男人胸膛内掀起波澜。

顾肆堂堂七尺男儿,差点红了眼,只郑重答允她:“好。”

直到天快亮时,乔佳觅才终于累得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不情不愿地睡下了。

可即便是在睡梦中时,她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身体并未完全放松下来。

顾肆看了乔佳觅一整晚,也说了一宿的话,嗓子干哑、口干舌燥,却不及他心头的一片火燎来的猛烈和灼人。

她那细弱的哭声直到现在还在脑海中回荡,更别说昨日千钧一发的那一幕——

若是昨日他晚到一刻,乔佳觅岂不是就真的遭了歹人的毒手?!

男人无法想象她那张红润的脸蛋失去血色的模样,更不能忍受温暖鲜活的她,变成一具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尸体。

单单是脑海中勾勒的一个画面,足以让人发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心狠手辣的剥皮客,也彻底被顾肆列入了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名单中。

他定要让那人承受世间最折磨人的刑罚!

定要让他经历非人的恐惧与折磨!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怒!

天色大亮,顾肆见乔佳觅陷入深眠,只放轻了动作,悄悄离开了她的床边。

男人先去煮了一碗安神汤,温在灶上,继而叮嘱几个孩子:

“你们四个今日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阿棠阿柠看着你娘,若是听见动静,便立刻进屋,陪她说话,喂她把厨房的安神汤喝了;阿行和阿澄记得做饭,不要饿着弟弟妹妹和干娘。”

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齐齐点头。

见男人要出门,乔景澄忍不住开口问:“干爹!昨日歹人抓住了吗?你是不是要去衙门?”

孩子们担忧不安了一整晚,又不敢去打扰父母,只能憋在心里。

顾肆的话终于打消了他们的忧虑:“歹人已经抓到了,我今日便亲自去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们一颗心落了下来。

等顾肆走后,小姑娘还愤愤道:“爹可一定不能手软!欺负娘的坏人,要他好看!定要治大罪!”

比起顾意棠和顾意柠,乔景行和乔景澄更清楚顾肆的手段,还有男人一颗冷硬的心。

乔景澄安抚顾意柠道:“阿柠放心,干爹一定会替干娘出气的。”

果然,来到衙门之后的顾肆,浑身上下仿佛弥漫着血色和煞气,与在家中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他径直来到大牢,又吩咐牢房中狱卒离远些,紧接着在沾着暗色血痕的刑具架前驻足了片刻,随意挑选了两样。

男人不急不徐,走在冰冷的石板上,“哒哒”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地传到了昏暗阴冷的牢房深处,无端引起牢房中众犯人们一阵战栗和恐惧。

那脚步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审判,紧紧攥住犯人们的心。

好在他并未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

锁链声“哗哗”响了一阵,便归于沉寂。

狱中其他犯人心中升起暂逃一劫的庆幸,而直面顾肆的犯人,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就受了刑,浑身上下遍布脏痕与血痕,黑发乱糟糟地挡在脸前,再不复从前清俊。

顾肆“咣”地一声,用力关上了牢门,毫不客气地上前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凶狠之意:“狗东西,给老子起来!”

身为阶下囚的男人再无半点从容,还未控制住自己的双腿站稳,便挨了顾肆一鞭,顿时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鞭的疼痛深入骨髓,仿佛连皮肉都给撕裂开了。

而顾肆的声音冰冷:“站起来!”

囚犯痛苦地呻吟着,并未起身,男人的鞭子紧接着便抽了下来。

那冷漠的声音仿佛催命之符咒:“我再说一次,站起来!”

许是不堪忍受持续不断鞭打的折磨,囚犯咬着牙,颤巍巍地站住了。

顾肆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又是一个扬手,更加用力地抽在对方身上,力道大的只把人差点掀翻。

剥皮客实在承受不住,恨声叫道:“我已按你要求去做了,为何还要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应他的,只有男人冷漠无情的鞭刑。

剥皮客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后又是哀哀求饶。

见求情无用,他口不择言地扬声骂了起来:“我已无反抗能力,便是犯了罪,也有律法惩处!你凭什么这般对我施暴?!如此行径,实在是恶棍、小人!”

顾肆闻言收了鞭,冷笑:“说得好。我本就不是圣人,对付你这样龌龊卑劣、臭阴沟里的老鼠,普普通通一点鞭刑,怎么能够?”

说罢,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顾肆慢慢拿出了一把匕首。

剥皮客早被他打得浑身鲜血淋漓,丧失了行动能力。

男人缓缓蹲下身来,眼神中不辨喜怒,与他对视:“听说你对无辜女子下手时,便是让她们浑身无力、无法反抗。这一顿鞭子可够了?还能动不能动?”

说着,顾肆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冰冰的锋刃贴上了剥皮客的头皮,顿时激起他一阵战栗。

便是再不会玩匕首的人,在剥了数十位女子的脸之后,也该知道顾肆这一动作的寓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剥皮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便是四肢能动,也吓得僵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唯恐那锋利的刀刃掀开头皮,顺着五官一路割下来。

再顾不得旁的,剥皮客痛哭求饶道:“大人!求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顾肆眼底升腾起浓郁的戾气,冷笑道:“饶命?我自然不会轻易要了你的性命!”

想到乔佳觅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畜生险些遇了险,如今更是受到极度惊吓,夜不能寐,顾肆只想把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又怎会轻轻松松让他死了?!

匕首稍一用力,犯人的头皮便渗出血线,顺着额头和眼皮一串蔓延了整张脸。

狱中传来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吓得大牢里的其他犯人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看不见的阴影里。

今日大牢中这是来了怎么样一个煞星?!

会不会收拾完那个犯人,扭头就来收拾他们?

救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大牢里走出来后,顾肆吐出了一口浊气。

男人的手指仍是骨节分明、刀凿斧刻的艺术品一般修长有力,可偏偏上面沾了暗色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平添几分冷漠之意。

他眼神中的肃杀还未褪去,不经意间的对视,硬生生让牢门口守着的衙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顾大人……”衙役口吻中带了些不知所措。

顾肆收敛了周身气势,冲他微微点头:“把牢里处理一下,别让人死了。”

衙役噤若寒蝉,赶忙应了声。

及至顾肆离开大牢范围,那衙役浑身上下竖起来的寒毛都没有平复下去。

不过衙役尚不知晓的是——今日这一出之后,牢房中接连好几日都不再有犯人闹事。原先一个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刺头们,安生的仿佛一只只乖巧的鹌鹑,也算是给他减轻了负担。

另一边,顾肆衣袍仍沾着血痕,来到了青镇衙门县令跟前。

那县令是乔佳觅的大伯家堂姐的夫君,一直被她唤“姐夫”的,自然向着小姑子,也纵容了顾肆今日去牢房的这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见了顾肆,忙追问:“怎么样?问出来东西没?”

顾肆轻轻地把罪状书搁在了县令案头。

那认罪书上不可避免地带了血,笔走龙蛇,是顾肆的字迹。

县令一目十行看过去,等看完了内容,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样株连九族的死罪,他是怎么吐出来的?!”

顾肆冷笑一声:“一身软骨头的跳梁小丑,一会儿功夫便将罪认了个干净。”

男人虽未提及自己是如何审问的,可瞧着这一身的血,还有罪状书上清清楚楚罗列数道可以株连九族之罪,想来也知道那贼人是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肯说出这些。

县令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只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人还活着吧?”

顾肆淡淡道:“死不了。”

县令松了一口气,提醒他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罪状,需得上报给京城,送到陛下案头。人是万万死不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不置可否,县令不放心地叮嘱他:“阿肆,觊觎公主的大罪,不是咱们能处置的!此番抓住这个贼子,也是你立了全部的功劳,正好借此机会向朝廷请功。你可不要冲动,在这个节骨眼坏了事!”

男人剑眉微蹙,神情冷漠到了极致:“我已让衙役看好他,不让人死了便是。”

县令赶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我看,你今日还是先回家,去陪着佳觅,旁的事情有姐夫在,必定处理得妥妥当当。”

他说的“处理”,也不过是给顾肆料理尾巴罢了。

顾肆知晓县令的好意,便出声谢道:“多谢姐夫。”

男人径直回了家,只留下神情焦虑的县令,为着如何向朝廷递折子头疼不已。

三日后,快马加鞭的奏折从青镇一路递到了皇帝案头。

皇帝如今也有五十出头,壮年已过,看完奏折上的字之后,气得两只手都在打颤发抖。

身边太监急忙出声来劝:“陛下!陛下息怒!自己的身子要紧!”

皇帝一双眉毛几乎要倒竖起来,厉声喝令宫人:“去传临安,让她即刻前来见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作为最小的一个公主,又是贵妃所出,生的花容月貌、性情活泼,皇帝对她极尽宠爱之能事,年逾十五了还养在宫里。

加之临安公主的胞兄是皇上最看重的大皇子,是日后最有可能夺得帝位的皇子。

在这京城,没有人不对这兄妹二人又敬又怕。

宫人不明白皇上的火气是冲谁发的,急忙前往贵妃居所去唤公主。

临安公主坐在秋日花园的凉亭中,正在由宫女往纤纤十指上涂着蔻丹,分毫不知来自青镇的奏折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听闻宫人来传,那涂蔻丹的宫女手一抖,鲜红的颜色便蹭到了公主指甲外面去。

临安反手就是一巴掌:“大胆!笨手笨脚的东西,还不自己掌嘴?!”

宫女脸色煞白一片,急急忙忙跪倒在地,二话不说便用力在自己脸上掌掴了起来。

临安公主跋扈,这事阖宫都知道,只有陛下总觉得自己的小女儿性情天真、单纯肆意。

皇帝身边传话的太监出声提醒:“公主,陛下命您即刻前去,许是有急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不满极了,只能命人草草擦去她手上涂了一半的蔻丹,提着裙摆跑到了皇帝处理政事的大殿。

进了殿中,她飞速行了一礼,便对皇帝撒娇抱怨:“父皇!您有什么事情唤儿臣过来?儿臣正涂蔻丹呢!如今全毁了!”

谁料皇帝非但没有对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笑脸相迎,反而铁青着一张脸,责骂道:“荒唐!荒唐!临安,做出那样的荒唐之事,还不给朕跪下?!”

临安公主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皇帝一句重话,更别说责骂。

她当即跪倒在地上,神色茫然委屈:“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犯了何错……”

皇帝面上一阵青一种红,却还是给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留了面子,挥退宫人后问她:“那个叫林讴的,是什么人?”

临安公主一怔,赶忙低下头掩饰了慌乱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儿臣,儿臣不认识什么林讴。”

皇兄不是答允她已经处理掉了那个戏子?!

怎得又会被父皇知晓!

皇帝震怒:“大胆!都到了此时,你还敢欺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心里素质太差,直接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哭了出来,心中还抱着几分侥幸:“儿臣不敢欺瞒父皇,那林讴,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何以至于让父皇这般责骂女儿?”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满脸不解和茫然,咬牙问道:“你和那林讴,可有行苟且之事?!”

临安公主差点没能控制住喉咙深处的尖叫——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他全知道了?!

临安公主吓得六神无主,迟疑了片刻,继而矢口否认:“儿臣不过是喜欢听戏罢了,与那林、林讴,素不相识……”

就在临安公主停顿的那一刹那,皇帝便知她没有说实话,再对上她心虚不已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么说来,奏折上所说的龌龊事,是真的了?!

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人!”

左右听到呼声,连忙从殿外小步回到大殿之中,全程不敢抬头。

只听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罚临安前往佛堂抄经,禁足一年!解禁后不得再居贵妃宫内,移居公主所!贵妃教女不严,禁足半年!大皇子一并禁足、罚俸半年,任何人不得探视!”

临安公主傻眼了。

宫人更是不知皇上为何发如此雷霆之怒,临安公主犯错,竟是连着贵妃娘娘和大皇子一并罚了。

这禁足半年,大皇子岂不废掉了?

临安还欲求情,却被侍卫无情地带出了大殿。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面无表情地吩咐左右:“来人,去青镇传旨,宣顾肆入宫觐见。”

他倒要亲自问问,奏折上所说之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旨快马加鞭送至青镇,县令带着顾肆接旨后,恭恭敬敬送走了传旨太监。

他扭头冲顾肆叹气:“我就知道,陛下一定会宣你进宫,当面询问此事。”

顾肆神色淡淡的,面上连一分波澜也无。

县令半是无奈、半是焦急道:“这可是涉及到皇室血脉的大事!当中又夹杂着几件丑闻……若是你去了,保不齐便要卷入皇子纷争之中。你怎得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顾肆眉眼一凛,冷笑道:“陛下宣我入宫难道不是好事?皇室内如何龌龊我不关心,可偏偏他们险些害了佳觅的性命,便怪不得我亲自上京,讨回公道了!”

县令无奈地看了一会儿顾肆,见他面带煞气,自知此番临安公主之事是踩了他的逆鳞。

只怕他这一去,临安公主和大皇子一脉都不会讨得了好处。

半晌后,县令摇头叹道:“罢了,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注意分寸。圣旨催的急,你今日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尽早动身吧。”

顾肆也不客气,辞别县令后,径直回了家中。

这几日乔佳觅连着几天没有踏出家门半步,只管在房内休息,气色总算好了许多。

听闻顾肆要进京面圣,她惊讶不已:“不就是抓住了一个为祸四方的歹人?竟要入宫,向皇上禀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不欲多言,只是简单道:“此事涉及到临安公主,皇上放心不下也是有的。”

乔佳觅更加惊讶了:“那歹人口中的‘临安’,竟是当朝公主么?为何会有人为了她杀人剥皮?”

原本血腥恐怖的事情涉及到皇室公主,便多出了些旖旎的色彩。

乔佳觅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顿时也顾不上害怕,满脸期待地看着顾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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