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觅提出要跟顾肆一起回去时,全家人都有些愣住了。
乔母最先道:“佳觅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这就回去?不在家里住一日?”
洛溪染也笑道:“是啊,乔言恒巴望着表弟表妹好些天了,怎么这就要走?”
乔佳觅却仿佛铁了心要走,只摇头道:“正好明天一早有人来家里寻我,还是回去方便,下次我带孩子们还来便是。”
乔白晁觉得有些奇怪,狐疑地看了妹夫一眼。
方才看小妹的意思,还是不想回去的,怎么顾肆一来她就变了卦?
乔白晁拧眉,话里有话道:“佳觅,家里爹娘都在呢,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说。”
乔佳觅笑了笑,摇头道:“我回自己的家,怎么好似是去狼窝里?二哥你想太多了。”
众人都是满头雾水,可见乔佳觅没有分毫勉强的意思。
乔母赶忙下炕,去给女儿准备了一大包新鲜柿子晾晒出来的柿子干,“拿回家给几个孩子分着吃去!前几天你爹不知道从哪里背回来的,咱们家除了言恒没人吃这个。”
临走又闲话了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还是带着妻儿们回去了。
乔家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热热闹闹的前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乔父乔母这些天闹别扭,整的一家人都怪尴尬的,尤其是剩下乔白晁一家子,更是恨不得赶紧回房。
乔白晁给乔言恒使了个眼色,小男孩一下子就领会了亲爹的意思。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爷、奶,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乔母点了点头,乔白晁一家子便道了晚安。
等前厅只剩下这一对老夫妻,乔父终于忍不住搓了搓手,问乔母:“你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
乔母细细的眉毛一拧:“什么我之前怎么说的,我这辈子说过那么好些话,难道都要给你重复一遍么?”
莫名又被怼了一下的乔父有些讪讪的。
同时也觉得,自己方才问的这个问题确实有些犯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半是哄、半是劝地开口道:“那个,我是说佳觅和姑爷两个……你瞧,小两口在咱们这用饭,也都有说有笑的,晚上还一起回去了。他们这不是已经和好了么?”
乔母冷眼斜了乔父一眼:“我们两个不也同桌吃饭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已经和好了?”
乔父被这话噎住了,再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双眼睛也写满迷茫,点起了旱烟,开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最后还是乔母看他的样子可怜,有些不忍落了。
她忍着脾气:“行了,这次就这么算了。”
乔父一下子顾不上抽烟了:“当真?!哎哟,那可太好了!我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能搬回去睡?北屋晚上也忒冷了,你又舍不得给我一条厚被子,可把我冻得半宿都睡不着。”
乔母没好气道:“是我没给你厚被子?家里那么多条被子,你冷了自己不知道拿?”
乔父“嘿嘿”一笑,也不辩驳,也不再提这些天吃过的苦头。
最后夫妻两个回了主屋,乔父仰面躺在熟悉的大炕上,叹息了一声:“哎,还是熟悉的床躺着最舒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母忍不住笑了,骂道:“瞧你那点出息。”
乔父从来都不会哄人,只是依照自己的心意,道:“这些天你跟我闹别扭,可把我难受坏了。想和你说话,你不理人;好容易开句口了,还都是嫌我这嫌我那的,整的我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惹你不痛快了。”
他的话里并没有抱怨的情绪,仿佛只不过是陈述了一下事实,也没有分毫责怪的意味。
许是憋坏了,乔父的话有些多:“刚开始那几天,你没见我嘴都长泡了?我说是你不给烧水喝,其实是心里着急、上火。你说咱们老夫老妻,好端端的过了这么些年,怎么突然之间你就看不上我了呢?”
“后来你跟我说,你一直都觉得我不好,我就又琢磨了,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
“我怎么该让你高兴高兴?”
“最后想了半天,我发现我还是笨了点,连乔白晁那个混小子都比不上,至少他还会哄哄他媳妇。”
屋里已经灭了油灯,秋日的月华如练,透过半开的窗子洒在窗前的地上,又似给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乔母静静地听着乔父的絮叨,心里感觉到久违的平静。
最后,乔父问了一句:“你惯来爱把心思藏起来,说说吧,这些天到底因为什么不痛快?就是因为佳觅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父的这一句话问出来,像是有人用小锤轻轻敲了一下乔母的心,让她鼻子都有些泛酸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面上看着是对乔父百般嫌弃,可实则是心里不痛快。
特别不痛快!
她一直没有说话,乔父便静静地等着,不催也不急,一如他这些天默默忍受她的坏脾气。
最后,乔母低声道:“是,是因为佳觅。我就想了,咱们女儿那么好,从小便是粉团子一样,玉雪可爱,哪家不喜欢?偏偏嫁去顾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过的也不快活。她招谁惹谁了?”
说着说着,不自觉便带上了些哭腔。
其实从乔佳觅跟顾家闹翻那一次开始,乔母就没有过一刻真正放下过这个心结。
她除了心疼女儿,更多的是觉得没有照顾好女儿,那种若有若无的愧疚感简直要吞噬人心一般让人受尽折磨。
乔父不发一言地沉默了许久,久到乔母几乎认为他已经睡着了。
可他还是开口了,声音很冷静也很理性:“我倒觉得,佳觅如今未必过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母皱眉:“饭桌上你没瞧出来?俩人还别扭着呢!从分家到现在,都过了多久了?我就怕他们一个不好,真的给和离了……”
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若是乔佳觅执意要和顾肆分开,做父母的自然是支持的。
可乔母毕竟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非常清楚,乡里乡亲是如何看待一个和离的女子的。
更有说的难听的,就是被夫家休了回来!
乔母不在意旁人怎么说,可她哪里舍得让乔佳觅受这个委屈?
就这么一直闷在心里暗暗着急,险些把她急出了心病。
乔父没有再试图劝服妻子,就像先前两人闹别扭一般,乔母的性子犟,非得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他只抱住了发妻,叹道:“苦了你。夜深了,还是先睡吧。佳觅现在一定也睡了的。”
乔母望望窗外的月光,想一想自己的女儿,终于还是合上了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色催着乔家两位老人安眠,也同样照在了乔佳觅的小院。
四个孩子兴奋地从乔家回来之后,便你拉我我拽你地自顾自去洗漱了,只剩下乔佳觅和顾肆面面相觑。
最后忍不住先开口的是乔佳觅:“你方才说的阿云的事,可还作数?”
男人身上倒没了昨夜让人害怕抗拒的气势,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沉稳可靠的模样。
他点点头,对乔佳觅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有过假?”
这倒是真的。
顾肆很重承诺,这也是让乔佳觅最放心的一点。
有时她甚至在想,即便他们不再是夫妻,单冲顾肆这言出必行的性子,她也一定能同他成为知交好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乔佳觅仍满心记挂着高初云,先前在乔家,她来不及细细地问,如今终于不打算忍了,“阿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带着阿楚住在客栈里么,怎么还会有人强行把她带走?衙门里难道没人管吗?客栈里的老板也不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坐在乔佳觅身边,面容平和,俊美的五官在清凉如水的月色下,显露出些许凉薄之意。
他不急不徐道:“来人说是拿他们家出走的小姐,也自证了身份,是京城高家的人。客栈是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得罪了人,更何况要得罪京城里的官老爷呢。”
乔佳觅有点着急:“话不是这么说!若不是高家待她不好,阿云又怎会出走?你不是也说了么,来抓她的人凶神恶煞,这番被带回去,阿云命丧黄泉也不一定!衙门不管么?”
顾肆并不认为高初云会有性命之忧,那群高家庄子里的人都是一些草包,看了便知手上没有沾过血的,顶多把那女人关起来折磨一番,给她些厉害瞧。
不过这些他并不会告诉乔佳觅。
更不会说——
那群人是在他的授意之下逮住的高初云。
他只淡淡道:“衙门也是很忙的,人手不够,今日去西山脚驱赶几个匪徒,明日又前往几十里地之外捉拿贼寇。这种关起门来能够解决的一家子矛盾,衙门自然不管。”
乔佳觅闭了嘴,她秀气的眉毛蹙成小小的一个结,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在她紧张和担忧时,她便会做出这样的表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可爱,顾肆心想。
她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了过来,带着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希冀问他:“那你明日能寻到阿云和阿楚吗?能不能把她们平安带回来?”
顾肆伸出了手来,抚上乔佳觅的左脸。
见她乖乖不动任由自己触碰,男人满意地笑了:“佳觅,只要你愿意,我便能把她们两个带回来。”
乔佳觅没有掩饰自己欣喜的神色——
她早就看开了!
如果让顾肆摸摸她的脸,他便能将阿云和阿楚救回来,那便尽管摸吧!
不过事实证明,乔佳觅还是把顾肆想的太简单了。
他们是夫妻,她身上最甜美的部分都被他细细品尝过,又怎会满足于仅仅触碰一下她的脸颊?
男人慢慢倾下身来,他的模样仍是俊美无俦的,就连高挺的鼻梁、略显杂乱的剑眉,都是几近完美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承认顾肆生得极好,可当他轻柔地吻下来时,她仍是僵住了身子。
她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他不轻不重地喘着气,那熟悉又炽热的气息,在清凉如水的秋夜中,格外有一种让人脸颊发烫的热意。
这个吻,比昨晚要温柔多了啊……
乔佳觅不知不觉便走了神,忍不住将今晚温柔的顾肆与昨夜暴虐的男人做对比。
她以为这两种区别显而易见,可实际上,真正不同的,不过是猎人想要将猎物按在手心的策略变了。
顾肆用了很久才结束这个堪称温柔的一吻。
他拉开了自己与乔佳觅的距离,以便能够好好看着她,轻声笑道:“今天倒是听话。”
男人逗弄宠物一样亲昵的语气让乔佳觅有一点不喜。
她没有说话,玉白的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粉,心想:亲一下,和摸摸脸,大约也没有多少不同。
得寸进尺是男人的天性,这般乖巧温顺的乔佳觅,便是新婚之时顾肆也没有瞧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今日的她,是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是被他一点点驯服的——
这个念头,足以让顾肆彻底兴奋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又吻了下去,同时单手钩住她细柳般的腰肢,轻轻一带,便把人从凳子上挪到了自己的怀里。
乔佳觅没有任何防备,又无处使力,当即坐在了男人的腿上,被他坚硬的石头一般的腿部肌肉膈了一下。
她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顾肆的吻变了,他开始毫无顾忌地攻城略地,一举一动都带着侵略性,还有几乎永远也无法满足的渴望——
男人用疾风骤雨一般激烈的亲吻,来表达他对乔佳觅的独占欲、掌控欲,还有爱欲。
这样的激烈,显然乔佳觅是受不住的,也是不愿意的。
她开始挣动起来,试图躲开、推开男人,可他滚烫的唇仿佛天然知道她的位置一般,用极灵敏的速度和最狡猾的计谋,将她亲的招架不住。
夫妻这么多年,两人几乎从未吵过架,亲吻也是温柔而克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一直以为昨晚的激烈是男人给她的惩罚,可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时间,却让她浑身发烫,酥软无力。
直到她的腿动了动,不小心碰到男人,引起他的一声闷哼。
乔佳觅猛地停住了动作。
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就连呼气和吸气都差点忘了怎么做。
男人结束了这个吻,轻笑道:“看来你很喜欢。”
乔佳觅又羞又恼,还带着些对男人的愤懑——都是他引的!
若不是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顾肆对她了解太深,她又怎会不小心沉迷?
她分明已不再心悦他!
这般想着,乔佳觅便低声道:“你放开我!”
她眼尾染上了醉人的红,顾肆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噎了一下。
从前她说什么,他都听的,冷不丁这么一句,就连乔佳觅也有些不能习惯。
顾肆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乔佳觅的窘态和茫然,低沉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我不放开,你又能怎么样呢?佳觅,你力气远远比不上我,又有一个至交好友等着我去救——”
说到这里,他恶劣地停顿了一下,继而挑眉,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乔佳觅:“佳觅,你说该怎么办呢?还像昨日一般给我两个巴掌?或是乖乖听话呢?”
直到此刻——
她被男人用一种亲密却羞人的姿势禁锢在怀里、被他肆无忌惮地亲吻、被他任意施为时,乔佳觅才真切意识到,顾肆说的是对的。
她的力气没有他大。
她在乎的好友高初云,性命还握在他的手里。
她能怎么做?该怎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肆发挥了作为猎人一贯的耐心,轻声问她:“告诉我,佳觅,你还能如何?”
乔佳觅向来是自尊心极强的,也有一股傲气,决计不肯任人摆布,顾肆更不行!
可如今的羞恼和无助,几乎要把她的所有平静彻底击溃。
乔佳觅强行控制着眼泪,却难掩声线中的一点点哭腔,抬高了声音道:“我还有父兄,我还能与你和离!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拿刀杀了你!”
顾肆又笑了,笑的快活、满足、毫无阴霾。
乔佳觅色厉内荏地斥道:“你凭什么笑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男人嘴角的笑容不变,赞许一般,轻声道:“我是高兴,佳觅,你很聪明,在三种选择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正确的办法。”
乔佳觅咬牙:“是让我父兄狠狠揍你一顿,还是上衙门跟你和离?!”
顾肆的目光温柔极了:“都不是。”
他几乎连停顿一下,让乔佳觅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接着道:“想要摆脱我,就必须亲手杀了我。佳觅,若你执意要走,我倒很乐意死在你的手里。”
乔佳觅彻底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没有办法相信,这个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惯来最是沉稳可靠的枕边人,居然可以用如此温柔平静的语气,说出世上最令人恐惧的话。
那么前世呢?前世那个冷漠、冷硬、恨不得将自己与全世界隔开的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顾肆会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不!
他究竟有多少面?!
乔佳觅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在害怕前世糟糕的命运,也或许在害怕顾肆本身。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叫道:“你究竟在说什么!顾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男人看着她,轻声道:“佳觅,你做事需得公平一些,要知道,是你逼我变成这样的。”
乔佳觅不停地摇头:“我没有!我才没有!”
“我从边关回来之后,你就变成了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佳觅,我不能失去你。我可以变成任何你想象不到的模样,唯独不能失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愤懑之意,却轻而易举地引起了乔佳觅的愧疚和恐惧。
她退缩了,不想去思考男人话里的深意,而是气恼道:“这世上男男女女,若是不想变成怨偶,便只能和离!我同你和离还不行么?为什么非要这般纠缠下去?”
顾肆的眸光陡然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说了,不许!”
乔佳觅气得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还忍不住打起了哭嗝,连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你,你,除非我杀了你,你才愿意和离?!”
男人不想再同乔佳觅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他已然尝到了甜头。
只要控制住自己的心,她的言行便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轻而易举地把他划得血淋淋。
而他,也终于能将她牢牢掌握在手里。
顾肆掐住了乔佳觅的腰,哑着声音道:“我要你,现在就要。”
乔佳觅挣扎了起来:“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疯了,顾肆,你已经疯了!”
顾肆轻而易举掌控了她的双手,转瞬间,乔佳觅只觉天旋地转,便被男人抱了起来,三两步后便扔在了柔软的被褥之间。
尽管身下有厚厚的几层棉花,乔佳觅仍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站在床边,神情并无高傲之色,可乔佳觅却从中体会到了一种高高在上。
那是来自男女之间的不平等。
那是他能对她为所欲为、她却无力挣扎的不公平!
乔佳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不要!顾肆,你要是敢,我一定会恨你!恨你一辈子!恨你到亲手拿刀杀了你——!”
顾肆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他原本已然在心上筑了高高的一座冰墙,牢固、可靠到外界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侵入进去。
不管乔佳觅如何挣扎,如何抗拒,如何痛恨,如何鄙夷,他以为自己都会不为所动。
可那仅仅是他以为。
顾肆听出了乔佳觅哭声中包含的恐惧,还有深深的痛苦无力,那声音仿佛世上最坚硬无比的凿子,轻而易举便穿过层层冰墙,用力地扎在了男人心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红了眼,看着她不顾尊严和骄傲,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的模样,顾肆的双唇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如今是他在伤害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他在经受了她这么些天毫无缘由的冷淡、排斥之后,终于忍不住做出的反击。
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顾肆痛苦极了,一时间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拼命催促他将乔佳觅紧紧攥在手里,另一个则不停谴责着,痛斥他让她受伤了。
乔佳觅仍在哭着,仿佛有数不尽的情绪需要宣泄,那些恐惧和痛苦已经积压的太久了,让她几乎无力承受:“你就是个疯子,顾肆!你就是个疯子!你根本不爱我,你也不爱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阿棠和阿柠!你爱的只有你自己,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顾肆,我要离开你!我要杀了你!”
原本还稳操胜券的男人,如今却在乔佳觅面前溃不成军。
他的眼底写满了痛苦,其中更为深沉黑暗的部分,则被对乔佳觅的心疼和愧疚压了下去。
他坐在了床边,一言不发,任她哭了许久。
等乔佳觅哭累了,都不见顾肆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一时间,心里的恐惧和愤怒,也开始渐渐散去。
慢慢的,她止住了哭声。
男人仍是没有开口说话,乔佳觅默默用被子擦了擦眼泪,因为方才情绪过于激动,还时不时会不受控制地抽泣两下。
很快,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累极了,她不知道顾肆究竟想干什么,便还保持着对他的警惕和抗拒。
不料,他却突然来了一句:“佳觅,我要抱着你。”
乔佳觅心里习惯性地一酸,差点又要掉下泪来,可顾肆说的是要抱她……
她打了一个哭嗝:“我不许!”
男人执拗又霸道地道:“我要抱着你!或者今晚要你!你选!”
方才乔佳觅想要亲手杀了他,是真的。
可现在听到顾肆说出这样让人哭笑不得又幼稚的话,她觉得她还是想杀了他!
乔佳觅早就抛开了包袱,当即气的眼圈发红:“顾肆!我必须得亲手宰了你!”
他们两人互相瞪视着,谁也不肯率先败下阵来,可谁也都知道,方才的剑拔弩张、深刻恨意,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散去。
最后顾肆先动了,他快速地脱掉了鞋子和外衫,在乔佳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上了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双臂一捞,她就已经被牢牢禁锢在了男人的怀里。
乔佳觅气道:“放开我!”
顾肆闷闷的声音从脑后传了过来:“不放。”
乔佳觅坚信自己没有听到哭腔,可肩膀上一闪而过的热意,让她心里有些不确定。
很快,肩膀上的灼烫便消散不见。
她仍恶声恶气地抗拒着:“顾肆!我让你放开!”
“不放。”
“你就是个疯子!”
“嗯。”
“我在骂你,顾肆,你傻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还会杀了你!”
“嗯。”
“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把你挫骨扬灰!”
“嗯。”
“把你的骨灰丢到世上最臭的地方,让你生生世世与恶臭为伴,逃不脱,比猪圈里的猪还惨。”
“……好。”
夜凉如水,顾肆抱着怀里柔软而温热的乔佳觅,心下感到一阵安宁。
哪怕只是再短暂不过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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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佳觅起来之后,转了一圈都没看见男人。
她问在院子里用盐刷牙的乔景行:“阿行,看见你干爹没有?”
男孩赶忙含了一口水,迅速吐了出来,对乔佳觅道:“看见了!干爹一大早就出门了,朝食都没顾得上用,说是去办事。”
乔佳觅秀美的眉毛顿时拧起了一个小结。
乔景行仿佛才想到一般,又补充道:“干爹说,他昨晚和干娘你说过的。”
乔佳觅这才明白了过来——
是啊,他答应了她,今天就去救高初云的!
一大早醒来时的烦闷不满,被这个想法很快就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乔佳觅冲乔景行笑笑:“阿行起的很早,果然是做哥哥的,给弟弟妹妹一个好的榜样。”
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却无缘无故被夸了的乔景行,心里有些高兴,只腼腆地笑了一下,露出了带着缺口的门牙。
乔佳觅顿时愣住了,指着乔景行的嘴巴:“阿行,你的牙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景行不解地伸手碰了碰嘴巴,在摸到一个偌大的缺口时,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他低头去看,便见一颗乳白乳白的小牙,正光明正大地躺在青石板地面上,明晃晃嘲笑着乔景行缺了一颗牙齿的滑稽。
男孩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张脸涨了个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时的乔佳觅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赶忙安抚男孩道:“没事没事,你这个年纪,也到了换牙的时候。这有什么呢!等会儿把乳牙捡起来,清洗干净,干娘给你扔到房顶上去。”
农家小孩在换牙的时候,总会把掉了的第一颗乳牙扔到房顶上,意味着日后可以长得高高的。
乔景行也听说过这个说法。
他虽仍感到害羞和不好意思,可到底比方才好了许多。
男孩蹲下身去捡起了那颗形状奇怪的牙齿,捂着嘴巴,小声问乔佳觅:“干娘,我能让干爹帮我扔吗?”
乔佳觅没想到他会这么一问,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可以。”
她没想到,顾肆那个一天到晚冷着脸、时不时发个疯的男人,竟然还有小迷弟。
不过乔景行并不是因为崇拜干爹,才想让他帮忙丢牙齿。
男孩只是单纯地觉得,干爹比干娘高,把牙齿扔到房顶上时,应该也能扔的更高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两人便结束了对话,剩下三个孩子也一个接一个来到院子里洗漱。
顾意柠还没有睡醒,被顾意棠拿了一块凉冰冰、湿漉漉的帕子按在脸上,瞬间清醒了过来,精神百倍。
乔景澄则是把顾意柠的牙刷沾了些清洁牙齿用的盐,递到了她的手边。
小姑娘便认认真真开始刷起了牙。
乔景澄服务完最小的妹妹,自己才准备刷牙。
可他与乔景行的牙刷模样相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小院里那两个一模一样的牙刷,哪个是他的,哪个是乔景行的。
“行哥!行哥!”
乔景澄在院子里喊了两声。
没听见乔景行回应,却见房门开了,他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紧紧攥了个东西。
男孩皱了皱脸,似是在问“怎么了”。
乔景澄没有多想:“行哥,你今天怎么把牙刷放混了?哪个是我的牙刷?”
乔景行愣了愣,上前几步来,仔仔细细地把两支一样的牙刷看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犹犹豫豫地把左边那支递给了乔景澄。
没等乔景澄接过来,一旁的顾意棠漱了漱口,赶忙提醒:“错了错了,行哥,是右边那支。”
顾意柠懵懵懂懂,乔景澄比较了一下那两支牙刷,突然恍悟:“哦!左边这支还沾了水,有一点点没干,肯定是行哥早上用过的!”
说罢,他把乔景行的牙刷放回了原位,拿着自己的牙刷开始用了起来。
顾意棠有些好奇地看着乔景行,问:“行哥,你今天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吗?”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留下三个小的面面相觑。
几个孩子还是吃早饭的时候,知道了乔景行是怎么一回事。
乔景澄笑了一会儿,顾意柠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盯着乔景行缺了一块的门牙看个不停,还是顾意棠安慰这位大哥哥道:“好啊,行哥开始换牙了!换牙就是要长大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行哥一样,长得高高的。”
乔景行终于说出了今日弟弟妹妹们听到的第一句话:“干娘说,要把乳牙扔到房顶上去,我让干爹帮我扔。”
顾意柠迷上观察乔景行说话时漏风的样子了,便没话找话,想让他多说几句:“为什么呀?怎么不让娘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果然一本正经道:“因为干爹长的高,扔的也高。”
乔景澄吃饭的筷子突然顿了一下,和顾意棠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彼此眼神中的震惊和无奈。
最后还是顾意棠道:“行哥,不管是谁扔,牙齿都是会落在房顶上的。那不是一样高么?”
乔景行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顾意柠想了半天,也终于想通了。
他当即笑了:“这么有意思!”
几个孩子也都笑作了一团。
坐在上首吃早饭的乔佳觅,听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说些闲话,心情也变得轻松恣意了起来。
可说到底,她还是没能安心吃完这顿早饭。
他们正聊着聊着,突然听见院子外一个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喊乔佳觅:“佳觅姨!佳觅姨!”
顾意柠顿时瞪圆了眼睛:“是阿楚姐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院子外小姑娘的哭声很响,掺杂着害怕的情绪,让人听了便揪心不已。
阿楚平日里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乔佳觅从没听她这么哭过。
她赶忙跑到外面去看,却见阿楚满脸泪痕,身上的衣裙也沾着泥土和灰尘,抱着昏迷不醒的高初云坐在一辆牛车上,正慌得手足无措。
小姑娘听见动静抬头,哭叫道:“佳觅姨!你快过来看看,云姨她昏过去了!”
顾肆站在一边,仿佛一个布景板,满脸漠然。
乔佳觅赶忙跑上前去检查高初云的情况,只见她一张小脸煞白,豆大的汗珠下,青青紫紫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当即失声叫道,搂住了因疼痛而时不时痉挛的高初云:“这是怎么了?”
她的衣裙还算整洁,可肩膀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再加上手上、胳膊上的鞭痕,让乔佳觅顿时慌了手脚,一时间说不清高初云身上有多少伤痕,竟也不知该不该把她挪到屋里去。
阿楚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清楚。
乔佳觅只能去问顾肆:“怎么成了这么一副模样?阿云因为什么昏迷?身上的伤能不能挪动?你可曾找了大夫瞧?”
男人脸上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冷漠,摇头道:“我只管把她带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顿时气得嘴唇发抖:“你让我听你的,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顾肆笑了:“问得好。我说的事情,你可曾全听了、全办了?”
如今他们两人之间,他是定下游戏规则的那个。
乔佳觅抗拒他,便让她瞧瞧反抗的后果如何。
几个孩子站在一旁,都吓傻了,不知是因为瞧见阿楚凄惶的模样,还是因为高初云生死不知的状况,抑或是亲眼看见了了父母之间如此的剑拔弩张。
事情紧急,最后还是乔佳觅先软了下来。
她咬了咬下唇,对顾肆道:“你先去寻个大夫来,给阿云治伤。过后的事情,我们再说,好么?”
不管男人方才如何面上冷硬、不为所动,如今对上乔佳觅水光潋滟的一双桃花眼,他那根绷紧不动的心弦,也忍不住颤了颤。
她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哀求,顾肆知道,这是骄傲的乔佳觅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男人只淡淡地吩咐道:“阿行,阿澄,你们两个把她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男孩应了声,可到底不知道如何下手,乔佳觅也急道:“这如何能抬?你没瞧见她肩膀上的伤还在流血?”
顾肆出声指导:“一人抬双腋,另一个抬双腿。”
乔景行和乔景澄一向最听顾肆的话,闻言,下意识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乔佳觅阻止不及,两个男孩已经把高初云挪动了起来,顾意棠在一边帮忙,她摒住了呼吸、满脸紧张地盯着。
见高初云果然没有受到二次伤害,乔佳觅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这时候又开口了:“我去寻个大夫。她这一身伤,死不了人。”
说罢,顾肆上马便走了,一时间让乔佳觅来不及分清楚男人究竟是在出言嘲讽,还是好心安慰。
阿楚还在牛车上呜呜哭个不住,顾意柠满脸担心地坐在小姑娘身边。
乔佳觅连忙去哄:“阿楚别哭,你云姨没事的,马上就有大夫过来给她治伤。现在先跟佳觅姨回家,洗洗脸、换身衣裳,好不好?”
顾意柠小声道:“娘,阿楚姐姐的脚也扭了,肿的好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这才发现了小姑娘裙子下面的伤。
也难怪她现在待在牛车上一动也不动,这细细的脚腕,怎么肿了如此之高?!
一定是受了伤之后,没有好好歇着,还继续走动、跑动了!
顾肆那个混蛋!
到底怎么照顾的孩子啊!
乔佳觅心疼的不行,温声道:“阿楚来,佳觅姨抱着你走,不怕啊。”
阿楚内向安静,同乔佳觅说话时也多是客客气气的。
许是这次真的吓着了,如今对上乔佳觅的软语安慰,小姑娘便信任地冲对方伸出了双手。
乔佳觅把阿楚从牛车上抱了起来。
真正抱住的时候,乔佳觅才知道,阿楚衣服底下几乎全是骨头,身上比阿柠还要瘦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柠则像个小尾巴一样牢牢跟着她们:“娘!小心脚下,跨门槛了!”
乔佳觅把阿楚安顿在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她只吩咐女儿道:“去给阿楚姐姐端一盆温水过来洗脸,另外,再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阿柠乖乖走了,乔佳觅又安抚阿楚道:“好了,不管怎么样,你和云姨都安全了。等一会儿大夫过来,也看一看你的脚踝。还痛不痛?”
阿楚摇了摇头:“不疼。”
乔佳觅循循善诱地问她:“是走路的时候绊着了?还是怎么扭到的?今天早上受的伤么?”
小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很快又蓄起了泪,低声道:“她们打我、骂我,要把我卖掉,可是云姨护着我。后来,后来我逃跑的时候就扭了脚……”
从这只言片语中,乔佳觅当然听出了阿楚的恐惧。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阿楚别怕,告诉佳觅姨,云姨都是怎么受的伤?有人打了她么?”
阿楚不停点头,一边安安静静地掉眼泪,一边道:“是,她们用又长又粗的棍子打云姨,推搡的时候,云姨摔倒了,肩膀磕在石头上,流了好多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阿楚的描述,乔佳觅知道高初云受的都是皮外伤,顿时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此时顾意柠也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乔佳觅温声对阿楚道:“现在佳觅姨去看一看你云姨,就让阿柠妹妹守着你,好不好?”
小姑娘点头。
乔佳觅又叮嘱了顾意柠两句,便匆匆地去了高初云那里。
而原本在前世斗得水火不容的两个小姑娘,如今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
顾意柠把帕子在温水里拧了拧,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阿楚:“阿楚姐姐,你擦一擦脸吧。”
阿楚感激道:“谢谢阿柠妹妹。”
顾意柠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脸上露出一个甜软的笑容,很快便抛去了方才的顾虑,开始替阿楚忙前忙后、亲历亲为起来。
等阿楚洗完脸、换完衣裳,顾意柠见她心神不宁、凄凄惶惶的模样,忍不住关心道:“阿楚姐姐,你是不是在替云姨担心?要不,我扶你去看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楚的双眼一下子亮了:“可以么?”
顾意柠笑笑:“当然!”
阿楚看着顾意柠弯成月牙儿一般的双眼,点头道:“难就麻烦阿柠妹妹了。”
她立刻下了床。
顾意柠站直了身体,让阿楚的身体倚靠在她身上,颇有些艰难地扶着她朝屋外走去。
阿楚心中涌上一种感激,还有愧疚之意——
从前她不喜阿柠,只因阿楚自己是个被奶奶带大的孤女,连亲生父母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可阿柠却有那样关心她的父母、那样完美的家庭。
阿楚知道,她的不喜和冷淡,阿柠一定也是感受到了的,可她仍这么尽心尽力地帮自己……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阿楚暗暗在心中道,她日后一定要回报阿柠今日的好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楚跟着顾意柠来到另一个房间时,大夫已经被请了来,正在给高初云验伤。
三个男孩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边,谁都没有说话。
阿楚原还想上前去看云姨的伤势,可瞧见一旁高高大大的男人紧绷着的脸,顿时也退却了一步。
好在乔佳觅看见了她,招呼道:“阿楚怎么来了?不过也好,等大夫看完你云姨,还得让他瞧一瞧你脚上的伤。”
阿楚赶忙低着头上前去,躲过了顾肆沉沉的视线,钻进了帐内。
她小声问:“佳觅姨,云姨的伤还好吗?”
乔佳觅摸了摸阿楚的手背,轻声道:“大夫在这里呢,不用担心。”
两人说话间,那大夫也给高初云诊治完了,冲乔佳觅行了一礼:“顾夫人,这位姑娘的伤都在身上,老朽不便查验,不过粗粗看来是无碍的。我留下一个药方,照着煎几剂,吃三日便好了。其他的便是用于外伤的药物,还要请夫人来上药了。”
阿楚重重松了一口气。
乔佳觅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对大夫道:“劳烦您了。”
帐外几个小的听见之后,因着同高初云也不熟悉,都没有什么感觉。
顾意棠心里想的是别的,忍不住拽了一下顾肆的袖子,小声问他:“爹,你怎么跑去把云姨和阿楚给接了过来?是娘的主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早发现爹娘之间的不对劲,如今又有个高初云掺和进来,这便让小男孩更是发愁起来。
顾肆淡淡道:“自然是你娘的意思。”
顾意棠不放心,又问:“那她们要在咱们家住多久?”
一旁的顾意柠听见了,有些着急:“自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哥,你想赶阿楚姐姐她们走吗?”
顾意棠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小姑娘这才咽下了口中的话。
顾肆瞧出了顾意棠的小心思,伸出手指来弹了弹男孩的脑门,轻笑道:“她们在家里住多久,要看你娘的意思,我不管这些。”
至于他同意两人住几天,便要看乔佳觅能不能哄他高兴了。
顾肆如今也算是瞧了个明明白白,乔佳觅的确是吃软不吃硬,可一味软着对她,只会让她翅膀硬起来飞走。
倒不如软硬兼施,方可牢牢把人拘在怀里,任她如何气恼,总归是被他掌握在手心的。
顾意棠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有些闷闷的,顾意柠见状,满脸不解。
此时的大夫也看完了病,走了出来,冲顾肆行了一礼。
老大夫笑道:“顾大人,府上有夫人照顾病人,老朽这便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客气了两句,便将大夫送出了门。
他没有再与乔佳觅多说什么。
天色早已日上三竿,顾肆带上了乔景行和乔景澄两个兄弟,一起去了衙门。
顾意柠则是趁母亲不注意,逮住了顾意棠问个不停:“哥,你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让阿楚姐姐她们在家里住着?云姨受了伤,是个柔弱的女子,还是我干娘……阿楚姐姐的脚也不能走路,这个时候让她们去哪里呢?”
顾意棠见妹妹不开窍,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知道高初云是个柔弱女子?她不来的时候爹和娘还天天闹别扭,如今她住在咱们家里,是怎么个事!什么干娘不干娘的,两家没有摆酒、见亲戚,算不得什么正经干亲。也就你和娘拿她当自己人!”
顾意柠傻眼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哥哥对高初云有这么大的意见。
可是爹和娘的事情,和干娘有什么关系啊?
又听顾意棠叮嘱她道:“爹和娘吵架,全都是为着这个高初云。我早听说了,是高初云劝着娘和爹和离的!你日后不许和她走的太近。”
小姑娘拖长了声音,显然是不能相信:“啊——?”
顾意棠严肃了一张小脸,认真道:“阿柠,你是听我的话,还是听那个什么阿楚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意柠皱了皱脸:“我听哥哥的。”
顾意棠点头道:“那就是了。不许和她们走的太近!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让她们两个离开!”
小姑娘想开口拒绝,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哥哥,只好应了声。
不管阿楚姐姐再怎么可怜,干娘再怎么漂亮有趣,在顾意柠心中,还是比不上亲兄长的。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她照做就是!
两个小孩达成了一致意见,可没有想到的是,对于赶走高初云这件事情,分毫用不着他们操心。
有人早就做好了打算……
……
顾肆不是善人,他从未想过将自己的善意施予家人之外的人。
至于受伤的高初云,若不是乔佳觅苦苦哀求,单凭顾肆对她的厌恶,他也绝不会救人。
而救完之后,高初云存在的意义,便只是他维系和乔佳觅关系的一个工具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早就摸清了高初云的身份,什么时候不想用她了,略用一点手段,便能轻而易举把人送走。
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心地把人丢在家里的缘故。
对于顾肆的想法,乔佳觅自然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她忙着照顾受伤的高初云,又是擦药又是亲自去去了药来煎,脚不沾地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高初云才悠悠转醒。
乔佳觅见她睁开眼睛,喜不自胜:“阿云!你可算是醒过来了!都昏睡了好几个时辰!”
高初云头昏脑胀,昏睡之中,仍能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被一股清凉之意覆盖,等真的清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细心地上好了药。
她瞧见床边之人,开口只觉嗓子干哑,唤了一声:“佳觅……”
乔佳觅见她要坐起身来,赶忙把人给按住了:“你别乱动,身上好多处伤呢。现在可觉得好些了?正好温着药,来喝了吧。”
高初云这两日吃尽了苦头,便是连一口水都未好好喝得。
如今,她捧着那一碗苦药汁,仰头便喝空了。
乔佳觅又赶忙给她取巾帕、倒温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生怕高初云哪里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者清了清嗓子,哑声问:“佳觅,我怎么在你这里?阿楚呢?”
乔佳觅笑笑,安抚道:“你安心吧,阿楚在另一个房间,此刻应该正睡着呢。你身上觉得可还好?伤口还疼么?”
高初云摇了摇头:“不疼了,是你给我上的药?”
乔佳觅从她手里接过了茶盏,轻轻应声,很快又给她倒了一杯新的。
高初云慢慢喝着茶水。
她脸上没露出什么疼痛的神色,只是略有萎靡,乔佳觅才放了心。
等她又喝完一杯水,乔佳觅忍不住开口问:“阿云,你和阿楚这番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是家里人来接,也不能弄成这副样子吧?”
她前世死后飘荡了那么久,早就知道高初云的身世,也深知她的继母一贯心狠——
但柳氏好歹是权贵之族出来的女儿,做事始终讲究分寸。
这般任由下人对继女施暴,难道她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初云见乔佳觅开口问,不由苦笑着摇头:“我家中情况复杂……与你初结识时并未将这些事情告知,实非有意要瞒你。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她停顿了一下,便将自己穿越过来时原身的处境向乔佳觅一一道来:“我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听信游方术士之言,深信我是克父克母之名,便听了继母的话,将我送到了青镇的庄子上来。庄子的管事故意将我赶出了庄子,我这才到了阿楚的奶奶那里去。我父亲原对我也是不闻不问十余年,不知近日为何又想起了我来……”
高初云想起这些事就觉得胸闷头痛,却也不得不面对,只无奈道:“父亲已经派人找过我一次,要接我回京,被我打发走了。这次居然硬要把我绑回去,这才闹出了这么一遭。”
乔佳觅不知道高初云前世还受过这样的罪,不由心疼道:“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样的父亲,要他何用!”
高初云勉强笑了笑。
乔佳觅知道,高初云这次回京,是要商议与三皇子的婚事的。
她不便多说什么,只出声提醒道:“要我说,你这亲爹,倒是个心肠很硬的人。此番接你回京,已经是先礼后兵,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你。阿云,你要当心。”
高初云无奈道:“我父亲……如今官拜丞相,我如何能与他抗衡?”
说着,她从身边摸出一个玉佩来,握在了手心。
高初云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乔佳觅:“佳觅,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乔佳觅忙道:“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将那莹白的玉佩递了过来,一边道:“江奶奶把阿楚托付给我,原本她是叫我姐姐的,不过是为了行走方便,我才让她改口唤我一声‘云姨’。在我心里,阿楚就是我的亲妹妹……我答应了江奶奶照顾阿楚,帮她找到家人,可如今看来,竟是不能够了。”
说着,高初云直直地看向乔佳觅的双眼,为难道:“佳觅,若你方便,能否帮我照看阿楚?”
乔佳觅并没有接过高初云手里的玉佩。
她与高初云对视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阿云,这个事情我不能答应你。”
高初云心里一紧。
她苦笑了一下:“是,原也不该跟你开这个口的……”
乔佳觅却打断了高初云的话:“阿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闪避高初云的视线,认真对她道:“我们相交这么久,彼此是什么性情,早就了解的很清楚了。阿云,我不知道你这番是遭了什么罪,才变得这般颓唐,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子,比我还要坚强。”
乔佳觅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若你当真落了难,我又怎会不帮你照顾阿楚?可你就这么把她交给我,是打算向那些数十年来轻慢于你、逼迫于你,如今还在伤害你的人低头么?”
高初云不由讶然。
乔佳觅声音温和而坚定:“阿云,是你跟我说的,女子应当支持女子。先前一直是你在帮我,如今轮到我来帮你。你又何须害怕那群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番话,不知哪一句触动了高初云的心。
她不由想到——
是啊,她来自现代,从不受古代三从四德的思想束缚,又何必担忧高家之事?
如今他们着急寻她,定是有求于她,这正是讲条件的好时机。
为什么要害怕?
乔佳觅笑着对她道:“我觉得,阿云是很聪明很厉害的人,必然不会怕了他们。”
说话间,午时的暖风吹开了半边窗户,送进来一阵阵淡淡的桂花清香。
头一日高初云还觉得这香味带来的不过是冷下来的深秋,还有百花尽去;可现下被柔软的被褥裹着,身边有又温柔坚定的乔佳觅。
高初云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她重新将玉佩握在了手心,目光灼灼地看着乔佳觅。
过了一会儿,高初云笑了起来,只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佳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就是一个丞相府么?她如今占着高家唯一嫡女的身份,只要活下去,总能在局中找到自己的容身所在。
她一定可以!
高初云带着阿楚,在乔佳觅家中暂时住了下来。
乔佳觅打算和顾肆商量一下让她们在家中久住的事情,可左等右等,直到天黑才见男人带着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回来。
她赶忙迎了上去:“怎么今日这么晚?”
又见两个孩子接连不停地跺脚驱寒,乔佳觅担忧地蹙眉:“穿的太少了,夜里风又大——外边冷不冷?”
乔景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抢着回答:“不冷!干娘!今天干爹带我和哥哥去抓坏人了!干爹真的好厉害,手起刀落,咔咔咔!就把坏人斩于刀下!”
乔景行拽了拽弟弟的袖子,意思是让他收敛些,不要吓到干娘。
乔佳觅下意识看了一眼顾肆,见他眼尾眉梢带着冷意,许是今日见了血,很有些前世她去世后那副煞神的模样。
一时间,她嘴里的话便也不知道怎么开头,只拐了一个弯问:“可曾用了饭?”
两兄弟都道用过了,嘻嘻哈哈一阵后,便抢着去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从桌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才看向乔佳觅:“你今天有事要对我说?”
若是从前,夫妻两个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即便是乔佳觅和顾肆单方面闹别扭的时候,她对男人也是有什么提什么。
可自从上次惹恼了顾肆……
她总觉着,男人已经变得不似从前对她有求必应了,更会动不动就对她提出过分的要求。
乔佳觅别扭地轻咳了一声,试探着道:“今日大夫看过了阿云和阿楚的伤,说是要将养几天,尤其是阿楚的脚,肿的实在让人心疼。”
顾肆浓黑的眉毛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淡淡地“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乔佳觅硬着头皮道:“我想,要不就让她们先住在家里,等方便的时候再挪动。”
男人始终淡淡的眼神终于看了过来。
他微微笑了一下,放下了茶盏,轻声道:“你想留她们住下,当然可以。”
还没等女人松了这口气,顾肆的下一句话便抛了过来:“但佳觅,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心说,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不情不愿地皱眉:“你要什么表示?”
顾肆微微靠近了些,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亲近,但不过分亲密的程度。
男人勾唇:“我不为难你——不过既然有外人在,若再分房睡,不是平白让旁人议论你我的夫妻关系?”
乔佳觅一双桃花眼睁大了,他要和她睡在一起?!
她的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这还不算为难?!”
乔佳觅的抗拒太过明显,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顾肆,也被那几乎是明晃晃的不愿给刺了一下。
男人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仍端着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仿佛耐心无害的猎人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猎物。
他倾身向前,靠近了乔佳觅,声线低低地问:“不过是重新在一个房间休息而已,如何算得了为难?你我自结为夫妇以来,不是一直同床共枕?”
乔佳觅咬住了下唇,摇头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他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并没有问从前如何,现在又如何,而是直起了身子,离乔佳觅稍稍远了些。
他淡淡道:“既你不肯,我又不愿让旁人看了我们夫妻的笑话,明日便让高初云二人离开吧。”
乔佳觅听他这般说,一下子就急了:“那不成!高家的人还在找麻烦,怎么能这么放她们走呢?至少也得等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男人薄唇轻启,摇头拒绝:“不行。”
乔佳觅见他这般,忍不住开始生气,一张玉白的小脸染上了薄怒的红云:“这也是我家,凭什么我不能做主?我说让谁住、住多久,就能住多久!你若有意见,不如搬出去!”
顾肆看着她动怒的模样,突然笑了一声,终于露出了温柔面具下残忍的一面:“佳觅,想好了再说话。若我不在,你觉得这座小小的院子,能护得住高初云?”
乔佳觅蹙起了眉。
男人乘胜追击:“还是你觉得,高家之人会轻易善罢甘休,放过高初云?”
乔佳觅忍不住辩解道:“就算你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能擅闯民宅……”
顾肆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与他极不相称的冷漠神情,或者说,是乔佳觅从未见过的表情。
男人口中语气温柔,内容却格外残忍:“傻丫头,若不是我护着,高初云今日便是不会被打死,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只受些皮肉伤。你确定要等高家的人带着枪棍闯进来,将高初云和她身边那小姑娘从床上拎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忍无可忍:“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且不说阿云是我的好友,便是陌生女子受到这样的欺侮,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顾肆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发妻:“我为何不能?”
他不仅会对高初云所受的折磨袖手旁观,甚至还会帮高家一把,谁能管得了他?!
乔佳觅从他沉沉的双眼中读出了未竟之言,只觉顾肆变成了一个极陌生、极可怕的人,渐渐与前世那个无视儿女、冷漠残忍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顾肆瞧出了她的害怕,只笑了笑,上前轻轻拥住了她安慰:“怕什么?怎么还发抖了?我说过,我只要你乖乖的……佳觅你记住,只要你听话,我便不会让你失望。”
乔佳觅没有抗拒地被男人揽在怀里,贴紧了他滚烫的胸膛,却觉得周身发冷,脑中一片混乱。
一时间,就连答应和顾肆睡在同一个房间,都变成了最不重要的事情了。
顾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他一直都是多么温暖可靠的男人,怎么一夕之间,变得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的乔佳觅无法克制内心深处的恐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呢喃了一句:“顾肆,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许是两人贴得太近,顾肆听见了这句话。
他轻轻笑了笑,用同样低的声音,在乔佳觅耳畔道:“是你让我变的啊,佳觅。”
若她已经不再爱从前那个良善的他,那他又何必表现得正直无害、对她百依百顺?
像现在这样掌控着她、让她因为害怕而留在他身边,不是更好吗?
乔佳觅听懂了顾肆的话,仍是没有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
她……是她做错了吗?
……
乔佳觅没有办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搬去了顾肆的主屋。
她觉得,如今的她在顾肆面前,几乎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小猎物。
而在男人眼中,也确实将忍不住憋得眼圈红红、满脸警惕与防备的女人看成了一只小白兔,雪白的模样、弱小无辜的眼神,每一样都让他心颤,恨不得将她锁在怀里,狠狠地索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男人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下,最后还是乔佳觅受不了了:“现在天,天气凉了下来,我去再取一床被子!”
说着,她磕磕绊绊地跑出了房门,迅速躲到了自己房间,随后便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木制门框许是被夜里的风露浸了个透,触手凉冰冰的,却无法降下乔佳觅脸上的热度。
该死的!
她躲了顾肆这么久,偏偏,偏偏在他用那般直白赤裸的眼神看着她时,便忍不住……
乔佳觅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关系!问题又没有出在她身上!谁让男人生得这样一副好的皮囊?!
成婚前她曾无意间撞见过顾肆一次,从那以后便忘不了男人俊美夺目的模样;婚后日日与他缠绵,她更是深深地沉醉其中。
其实不过是被迷了眼罢了!那张脸看了这么些年,也早该腻味了!
乔佳觅这么安慰着自己,这才鼓起勇气打开门,重新向顾肆的房间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穿过冷风阵阵的小院来到房内,顾肆却守在床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乔佳觅色厉内荏:“看什么看?看了一晚上,还没看够吗!”
顾肆忍不住笑了起来,今日和她对峙时的冷漠凶狠全然漾在了那双柔和的眸子里消失不见,就连他修长英挺的剑眉,也呈现出舒展的样子。
他又变回了她熟悉的顾肆。
乔佳觅自己都不清楚,此刻的她比起方才已经放下了多少防备,她只嘟囔了一声:“还笑……我怎么觉得,从军一趟回来,你的脑子出了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顾肆把右手握拳,抵在了唇边。
他咽下了笑声,却没有掩去眉眼间的笑意。
男人轻声道:“佳觅,你不是去拿被子了么?”
乔佳觅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随即浑身变得僵硬了起来。
是啊!她不是去拿被子了么?!
怎么在房间的门框上趴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脸猛地涨得通红,顾肆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将乔佳觅公主抱了起来。
男人低沉愉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和为夫分开,我们今晚便盖一条被子。”
不经意间,他的呼吸吹拂在乔佳觅耳畔细细的浅绒毛上,很快激起了她一身小疙瘩。
乔佳觅:“我……我是觉得,你房间里有新被子,没必要抱一床过来!那么沉!”
男人毫不理会乔佳觅的狡辩,把她丢到柔软的被褥上,便按住了女人挣扎不休的手脚。
他轻声道:“夜深了,夫人歇了吧。”
乔佳觅再没有旁的办法,只能任顾肆吹熄蜡烛、脱掉鞋靴上了榻。
烛火突然熄灭后,乔佳觅不得不睁大了眼睛,以适应突然暗下来的光线。
微凉的秋夜里,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火炉一般滚烫的身体,早驱散了空气中那悄然入骨的寒意,反而让室内密闭的空间更加逼仄、燥热了起来。
她身体挺直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手心慢慢冒出了汗意。
就在乔佳觅以为男人已经闭上眼睛在酝酿睡意时,他却开口了:“你很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本就知道顾肆的声音好听,却不曾想,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更像变了一副样子。
乔佳觅不合时宜地想,那声音有点像触摸到深色丝绸的感觉,凉凉的、触手便知华丽。
她咽了一口唾沫:“我不紧张。”
顾肆轻笑了一下,乔佳觅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比喻精妙。
她甚至想让男人再多说两句:“你不喜欢阿云么?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
顾肆不知道乔佳觅是在没话找话,只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句:“不喜欢。”
乔佳觅在黑暗中撅起了嘴。
也不知是谁前世把人家当成了红颜知己,便是高初云心有所属,他也情愿在高初云死后照顾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乔佳觅不由便是一阵赌气——
知道照顾别人的女儿,怎么就不能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上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触摸丝绸的舒服感受一下子从她脑海中被驱逐出去,乔佳觅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生闷气。
顾肆莫名:“你这是怎么了?我说不喜欢,你倒要发脾气?”
乔佳觅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才没有发脾气。”
男人却说起了别的:“佳觅,不要用被子蒙着脸,会喘不过气。”
乔佳觅气结:“你管我?非要我来你床上睡,为的便是监督我不许把被子蒙在脸上么?!”
顾肆不知道乔佳觅为什么莫名其妙突然就闹起了脾气。
他只觉得,她如今鲜活的样子,才更像婚前那个天真肆意的小姑娘。
男人轻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从身后抱住了乔佳觅,“我不监督你,还不成么?”
他低沉的声音一下子贴近了耳畔,就连滚烫的胸膛都覆了上来,乔佳觅被轻轻揽住手臂和腰,一时间红了脸。
她挣了挣:“你这是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闭上了眼睛:“嗯,睡吧。”
乔佳觅却觉得仿佛被夏日的太阳给拥住了,滚烫蒸腾的热意熏得她有点发晕。
她小声抗议:“你这么搂着,我怎么睡?”
男人身体的温度比方才还要高了不少,乔佳觅热得想推开他,实在挣不脱,便只能踢掉了被子。
因为四肢被牢牢禁锢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连贯,还使了不少力气。
顾肆深吸了一口气:“别乱动了。”
突然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乔佳觅果然乖乖不动了,等了半天还不见他平静,只好小声道:“太热了,我睡不着。你松开我。”
若是从前,顾肆不管是听见她冷了热了、渴了饿了,都会第一时间满足她的需求。
可现在男人不会了。
他仍霸道地四肢包裹着乔佳觅,尽管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却仍保持着平静:“不松,就这么睡,你闭上眼睛就不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气结!
她见男人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又担心自己闹腾狠了,更会被变坏的顾肆狠狠欺负一番。
思来想去,也只好妥协。
乔佳觅用力地闭上了眼。
睡觉!
……
两人相安无事,度过了平静的一夜。
乔佳觅初时还特别紧张,担心顾肆会做什么动作,可一直等到她眼皮打架,实在撑不住的时候,男人都没有过分的举动,而是老老实实地拥着她睡着了。
她终于困得不行,沉沉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日清晨,乔佳觅没有享受到往日自然醒的待遇,而是被折磨得睡都睡不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她被一只大狗扑倒追着舔,乔佳觅觉得狗不干净,想躲开,却被那畜生压住,结结实实被口水糊了一脸。
她恼得不行,正要去喊二哥出来把那恶犬赶走,却醒了。
顾肆早不似昨夜那般抱着她了,反倒是她钻到了人家怀里去,男人睡醒之后,正一下又一下不停歇地啄吻着她的脸。
乔佳觅被闹醒,满肚子没好气:“你干嘛呀!我还要睡觉,放开我!”
她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刚起床时的哑意,勾人的尾音让顾肆一下子就停住了。
男人昨夜没有动她,并不代表他不想,不过是怕第一夜便把人吓跑了,想着多拐她在他床上睡几晚而已。
可乔佳觅这个挠人的声音,实在犯规——
顾肆话不多说,直接找到她柔软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乔佳觅这下是真的醒了,她被牢牢压着,夫妻多年,两人在榻上几乎已经掌握了对方所有的喜好。
感受到男人熟练有章法地故意挑逗,乔佳觅恶狠狠地反咬了他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轻笑一声退开了。
乔佳觅恶人先告状:“你大清早做什么不让人家睡觉?我梦里正要二哥去拿打狗棒,顾肆,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