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大小姐身边的是乔家唯一的女儿,也并非他能碰的,打了也只能忍着。
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女人是什么身份?上来就把他这么一通乱打?!
高初云已经上了头,口中还与男人对骂道:“你一个骗吃骗喝骗感情,不要脸的人渣,还有脸说旁人?告诉你姑奶奶我的身份又如何?!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初云!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收拾我?!”
这样热闹滑稽的一幕,在高初云报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出现了一瞬间的静默。
洛溪染睁圆了双眼,不能相信一直以来住在自己家里那个,从来说话都细声细语的,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高初云,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她拼命给乔佳觅使眼色——是不是真的?高初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会是在吓唬人吧?!
乔佳觅默默地冲洛溪染点了一下头。
便是一直在哭的谭娘子,也被震得有些忘记了掉眼泪,更别说惨遭殴打的谭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根本来不及辨别高初云身份的真假,已经被后者飞踹来的脚给踢得手忙脚乱,最后忍不住叫唤:“别打了,姑奶奶!别打了!”
高初云嘴里骂了一句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国骂,最后补上一脚,彻底把谭松踹的爬不起来。
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谭氏近前:“谭娘子!跟我们走!不要在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样的人渣身上了!”
此时此刻,六神无主的谭娘子早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便被一旁的乔佳觅和洛溪染顺势拉走了。
谭家空荡荡的前厅里,便只剩下一个浑身是鞋印的谭松,在地上哀哀叫个不住。
回去的路上,仍是洛溪染赶车,乔佳觅和高初云则一左一右陪在谭娘子身边,一同坐在车里。
三人先是静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乔佳觅忍不住小声说:“阿云……我,我往日里若有什么事情对你不住,可万望你包涵包涵。”
高初云余怒未消,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做什么?还怕上我了?放心,我又不打你。”
谭娘子此刻也顾不上伤心,只轻轻抚着胸口,小声道:“高家姑娘好生厉害……唔不是,好生,好生侠义心肠!”
厉害这个词不好!
形容女孩子会让她生气的!
高初云见面前两人都是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不由笑道:“好啦?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眨了眨眼:“哪里是吓到了,分明是受惊不轻!阿云,你老实交代,从哪里学来那踹人的本事?谭松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都被你踹的没有还手之力。”
高初云不好直言自己在现代学过散打和跆拳道,寻常男人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含混道:“从前被欺负嘛,便学了些功夫,我轻易不动手的。”
乔佳觅一下子便信了她的话。
开玩笑!若是阿云早些时候就把身手显露出来,怎么会被高家那群可恶的下人欺负?!
其实高初云当初没有动手的真实原因,是因为阿楚还在那些刁奴手里,她怕混乱中伤了小姑娘。
而在她正打算反击的时候,顾肆又来了,便把她和阿楚一起救走了。
乔佳觅不知道内情,只啧啧道:“先前还说让你跟我阿娘去学本事,如今瞧来,阿云你自己就是个有本事的!一力降十会!再多小心思都比不上拳头的道理硬!”
如今的乔佳觅已经彻彻底底被高初云强悍的身手给折服了。
她已经忘了,高初云内里还是那个良善绵软到有时候拎不清的高初云。
“佳觅,你别这么说……我今日也实在是被那个谭松给气狠了。”
高初云顿了一下,见谭娘子面上没有什么波动,才接着道:“我先前一直以为世上不会有那么愚蠢、无耻、可恶的负心人,今日这一遭,简直开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警觉了起来:“谁告诉你这世界上都是好人的?”
谭娘子也蹙着眉不停摇首:“恶人太多了,便是宫里最安静的秀坊,也到处都是恶念与纷争。”
高初云叹了一口气。
乔佳觅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给高初云上课:“阿云,你别傻!日后你到了京城,遇到的坏人只会更多!谭姐姐是因为身在局中,又与那人渣有数十年的情分,才没能认清楚谭松的真面目!你需得时时保持警惕,才能不想她一样走入局中,更要对那些试图从你身上得到东西、不惜伤害到你的坏人狠一点!”
谭娘子听闻乔佳觅说到自己,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想到——
乔佳觅说的不错。
她确实是因为将谭松视为了最亲密之人,这才失了防备、处处妥协,忍受甚至纵容着谭松对她的步步紧逼和掠夺。
此刻的高初云也见识了人性的劣,对着乔佳觅直叹气:“我晓得,我都晓得了,佳觅你就放心吧。”
就连乔佳觅这只被父母兄长保护着长大的小白兔都有着一口钢牙,她日后还要面对整个腥风血雨的高家,又怎么能轻易放松下来?
佳觅说的对,是该对坏人狠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溪染和乔佳觅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把谭氏带回洛家,而是带到了乔家村。
乔佳觅的理由很能令人信服:“洛家虽然防备严密,可到底谭松知道谭姐姐的去向,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来扰人。倒不如先回乔家,我再把谭姐姐偷偷带到我那里去。”
洛溪染干脆地掉了头。
谭娘子满脸感激地看着乔佳觅,轻声道:“乔娘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真是过意不去。”
乔佳觅笑道:“这算什么麻烦?我日后还有的地方麻烦姐姐呢。”
说着,她便从怀里取出了顾肆送的绣帕,递给了谭氏:“谭姐姐瞧瞧,这个东西可认得?”
谭娘子看见那帕子的颜色,便已经认了出来。
她用手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绣字,微微笑了一下,道:“那日我正好在镇上,去铺子里送最近做的绣活,可巧就碰上了乔娘子的夫君,便绣了这四个字给他。”
高初云才听明白:“啊!原来顾肆送给佳觅的帕子,是谭姐姐绣的字!”
说起这个,乔佳觅忍不住又要脸上发烫。
绣什么字不好,偏偏要绣个“佳期如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简直是矫情!
可谭娘子面上的神情却分明是被感动到了,她轻叹道:“当日我瞧见顾郎君的第一面,还有些怕他!没想到,便是那样一个不苟言笑的威严之人,对乔娘子倒是体贴的紧。”
乔佳觅不好意思极了,赶忙转移话题:“谭姐姐!你现在还叫我乔娘子,多生分。”
谭氏也不再客气,从善如流道:“佳觅妹妹。”
乔佳觅脸上扬起了笑,道:“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友,高初云。别看阿云打扮的成熟,可她实际年龄比我还小,还没成亲呢。”
高初云见她越说越不像,赶忙截住了话头:“佳觅!乱说什么呢!谭姐姐听了笑话。”
谭氏也跟着乔佳觅,唤了一声“阿云”。
乔佳觅又道:“阿云和我一起合作了青镇的成衣铺子,先前我和姐姐提起过,想请你去给我们帮忙,只是当日你拒绝了。不知姐姐现在的心思,是否还是如前?”
谭氏当日拒绝乔佳觅,便是因为要顾及着谭松。
如今渣男都被高初云收拾得直不起腰来,谭娘子又决绝地离开了谭家……
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乔佳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轻轻执起了乔佳觅的手:“佳觅,你若不嫌弃,日后我定会全力助你!”
乔佳觅当即笑成了一朵花。
高初云也笑着道:“好了好了,她总算高兴了!这些天因为谭姐姐的事情,佳觅不知道愁了多少次、叹气了多少回。现下这结果,正是皆大欢喜!”
乔佳觅不语,只是脸上的快活的神情,俨然正是应和了高初云的话。
众人高高兴兴地回了乔家村,只是谭娘子的笑容里,始终带着些淡淡的、解不开的忧愁。
乔家地方虽大,可也禁不住乔佳觅再带一个谭氏回去,更何况,顾肆到了晚间是一定会领着乔景行、乔景澄来蹭饭、蹭住的。
乔佳觅不打算给母亲和嫂嫂添麻烦,便对乔母道:“娘,这几天阿云跟你学的也差不多啦!我们就先回去了。”
如今她也瞧明白了,让高初云跟着长辈学再多,都比不上今日这么一遭面对现实。
终于让阿云瞧见了人性是多么扭曲。
乔母虽还有些舍不得女儿,可到底也是个明白人,便道:“去吧,谭家那丫头是个可怜人,你好好安排她。”
乔佳觅揽着母亲笑着撒了会儿娇,便带着孩子们和高初云、谭娘子回了自己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谭娘子不怎么开口,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倒是顾意柠很喜欢她,时不时缠着谭娘子问东问西,“谭姨,你真的会很厉害很厉害的刺绣吗?那你都会绣些什么呢?”
谭娘子对小孩子十分耐心:“谭姨会的可多啦,花鸟、山水、动物、植物,只要阿柠能想到的,便没有谭姨绣不出来的。”
顾意柠“哇”了一声。
谭娘子在其他方面或许会谦虚些,唯独在刺绣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天分和水平。
若非当初执意要回乡去寻谭松,她在宫里的秀坊都能熬到掌事姑姑的位置了。
往事不堪回首,佳觅说得对,凡事都要朝前看。
谭氏只温柔地问小姑娘:“阿柠喜欢刺绣吗?要不要谭姨教你?”
顾意柠一直觉得,刺绣是个很神奇的仙术,能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用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全部绘在柔软的织物上去。
小姑娘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谭姨,若是我会了刺绣,是不是就能心想事成啦?”
这样的童言童语,让一旁听着的大人都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刚想回答不可以,却见顾意棠拽了拽妹妹的手。
小男孩脸上严肃的神情与她从前见过的顾郎君如出一辙,认真地对妹妹说:“就算你不会刺绣,有哥哥在,阿柠你也会心想事成的。”
谭氏瞧着眼前这一幕,双眼中不由自主地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气,只掩饰地笑笑,低头悄悄擦去了那点水汽。
或许她此生再没有机会享受这样一份被人呵护的亲情。
从前她对谭松,倾注的不仅仅是女子对心上人的爱,其实也有亲情夹杂在其中。
只是可惜,那人并非她的良人罢了。
顾意柠和哥哥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很不高兴地道:“哥哥,我在说正经的呢。我自己心里怎么想,便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它!”
顾意棠轻轻“啧”了一声,用手捏了捏妹妹的鼻尖:“这样的话,又是阿澄教的你?”
除了乔景澄,旁人也不会同顾意柠说这样的话了。
他自己的妹妹,乖乖的从小听她话的妹妹,如今竟快成了乔景澄的小跟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顾意棠很不爽。
顾意柠笑了,圆润的小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不是澄哥教的!是我自己想的。我以后要成为阿爹那样的大英雄,保护阿娘和哥哥们。”
男孩摇了摇头,笑话她:“小丫头,一会儿要学刺绣,一会儿要做大英雄的,你先琢磨明白这些事情都是什么再说吧!”
顾意柠毕竟年纪还太小,不过是觉得谁厉害便要跟着谁学罢了。
乔佳觅听到这里,用手指弹了一下顾意棠的脑门:“臭小子,不许欺负妹妹!仔细我告诉你爹,让他好好收拾你!”
男孩笑嘻嘻地把顾意柠搂在了怀里,使劲揉搓了两下,两个孩子便笑作一团。
一旁看着他们亲密如斯的谭氏,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除了羡慕之外的期待——
期待在乔佳觅的家里住下。
期待看到他们如此温馨、和谐,夫妻甜蜜、儿女可爱的生活全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暮色已经慢慢染上了河边,秋日的夕阳用最温柔与温和的热意和色彩,为身边的男人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乔佳觅脸上有些发烫,忍不住出声催促:“你洗快点,等会儿天都要黑了。”
男人却不急不缓,手上的捣衣杵节奏十分鲜明:“急什么?还早。”
一边说着,顾肆不经意地往身边扫了一眼,将乔佳觅脸上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尽收眼底。
他原以为被乔佳觅故意折腾一遭,自己心里多少会有点憋闷,却没想到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
便是河边的小风,都能把他的心情吹的飘飘悠悠荡起来。
乔佳觅咬牙:“不行,快点洗!洗完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话对他说……是什么话?为何方才在家里不说,还要使个理由把他喊出来说?
如眼皆是秋日、夕阳、微风和铺满碎金的河水……
顾肆不由悄悄在心里紧张了起来……
乔佳觅的“有话对你说”,让顾肆止不住的心潮微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原还打算在河边同乔佳觅一起消磨时间,现下手里洗衣裳的动作顿时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起来。
捣衣杵有节奏地击打着,顾肆的心跳也随着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一点点加快。
她要说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巴巴地从家里跑过来,看着他洗衣裳。
是……需要两人一同解决的事?
顾肆越想越乱。
最后,男人故作不经意地道:“其实,你有什么话也可以现在说,未必非要等我衣裳洗完。”
他原以为乔佳觅会有些羞赧地拒绝,却没想到她连半分为难都不见,而是点点头:“行吧,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洗不完。”
乔佳觅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其实是想问,谭娘子的事情我头两天才跟你讲了一遍,结果没过几日,谭松便被解决了……事情当真这么巧?”
顾肆洗衣裳的手停住了。
男人扭过头来看着乔佳觅,皱眉:“你就是要同我说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不然呢?”
顾肆沉默了片刻,突然很想把自己面前湿漉漉的衣裳一脚踹到河里去。
他用一种“你在逗我”的语气问乔佳觅:“这算是什么重要的事,值当你特意从家里跑来问我?!”
乔佳觅茫然:“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怎,怎么了?”
她不能领会到男人巨大的心理落差,还以为男人是因为她话太多打扰了他,当即有些不高兴,嘟囔道:“洗个衣裳,又不是让你绣花,说两句话怎么了?”
乔佳觅紧接着站起了身:“那我走啦!”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拽着让她重新蹲了下来。
“想去哪?嗯?我没洗完之前,你乖乖呆着别想跑。”
两人的动作不小,给河边其他洗衣裳的妇女瞧见,登时便收获了几道善意的笑声。
还有人故意扬声打趣:“瞧瞧,这小两口的感情真不错!男的疼媳妇,帮着洗衣裳不说,媳妇也心疼自己男人,舍不得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分明是她男人不让她走,胡婶你这眼神不好使啊!”
“哎呀你干嘛要说出来!看破不说破,不晓得吗?”
乔佳觅听着周围人的话,一张脸蛋红云似的,恨不得把头埋在胳膊里不出来。
她小声埋怨顾肆:“你干的好事!”
男人笑了,五官线条疏朗俊逸,又是看呆了河边的一群女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夫君?模样生得可真好!
更难得的是疼媳妇——
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顾肆故意问乔佳觅:“我干什么好事了?不过是不想让你走罢了。”
乔佳觅“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男人主动道:“谭松的事,并不难解决,而且巧的是我刚刚替赌坊追回了一笔丢了的银子,又帮城北的张老爷解决了第七房小妾上吊的难题——”
这话听的乔佳觅一愣一愣的:“你每天在衙门里,做的都是这些事?”
顾肆斜睨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也不看看他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为了谁?
乔佳觅看着男人的眼睛,心上慢慢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也亮晶晶的:“是你让谭松去赌坊输了三千两银子,又找张老爷提出替他还债的么?”
顾肆轻哼了一声:“一个赌鬼,一个老色鬼,让他们凑到一起还不容易?狼狈为奸这种事,不需要我去安排,他们自会走到一路。”
乔佳觅不说话,只一味抿着嘴笑。
顾肆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你在这傻乐什么?”
河边的夕阳已经渐渐变成了热烈的红,温柔的光线从侧面照射在乔佳觅脸上,将她白嫩嫩的肌肤上纤细的绒毛都映衬的分毫毕现。
她眼底笑意不减,道:“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解决李老爷家里第七房小妾上吊之事的?莫不是用你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感动了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满脸无语:“瞎胡说些什么!”
乔佳觅确实是在瞎胡说。
她笑,是因为心里欢喜,想笑。
至于为什么欢喜——
乔佳觅并不想去深究原因。
她轻松地对顾肆道:“如今谭松的事情,谭姐姐都看清了,日后再不会同那个赌鬼有什么瓜葛。要我看,咱们干脆帮人帮到底,再帮她找一处地方住下,最好是谭松找不到的住处!”
顾肆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这我倒是可以寻一处。不过,那谭氏可还打算嫁人否?”
乔佳觅皱了皱鼻子:“她年纪轻轻,生得美、又有本事,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肆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乔佳觅斜睨着顾肆,嘟囔道:“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失笑:“瞎想什么呢!衙门里有个年过三十的同僚,为人也算正派,至今未婚配,在青镇还有一处宅院。若谭氏愿意,可以租住他家的房子。”
乔佳觅“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得进去,只托着腮在一旁看顾肆干活。
男人三下五除二把最后的衣裳洗完,站在河边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草地上,卷起袖子来开始一件件将衣裳拧干。
他的胳膊看着不粗,可在开始用力时,十分明显的肌肉便会耸起,将他的手臂勾勒出格外吸引人的线条。
乔佳觅和男人成婚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男人的胳膊是多么有力,如今用来拧衣裳,倒是大材小用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在一旁瞧的津津有味。
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慢慢缓和了下来,就连一路同行回到家中,他们都没有拌过一句嘴。
顾肆不由感叹——看来自己的追妻之路,终于迈出去了关键的一步啊!
只是这和谐的氛围没有维持太多时间,等二人回到家,才放下东西没多久,便又生了变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用完之后,高初云便把阿楚叫到了自己屋子里。
小姑娘有些怯怯的:“云姨,你今天生阿楚的气了吗?”
高初云面上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只是看着阿楚的眼睛问她:“阿楚也知道自己今日做错了么?那么能不能告诉云姨,为何跟着高家的奴仆走了?”
阿楚的手指不安地绕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是,是因为高祝说……说他有我爹的消息。”
高初云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小姑娘抬头,双眼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发亮:“云姨,他说我爹就在京城!我可以去京城找他么?”
高初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了。
小姑娘心心念念着找到自己的生父,而这也是高初云当初答应过阿楚姥姥的事情。
片刻后,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阿楚点头道:“当然。只是阿楚不要急,高家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等我们到了京城,再从长计议,慢慢地去找你爹好吗?”
阿楚脸上露出一个雀跃的神情,重重地点头:“好!”
高初云放小姑娘回房了,脸上浮现出一个难掩的忧虑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她便同乔佳觅提出了要回京的事。
乔佳觅有些不解:“为何这般匆忙?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等一等青镇这里成衣铺子上新么?”
高初云要回高家,手上银钱少了是不行的。
若是等冬季衣裳上新,铺子还能回流不少银子,届时高初云也好有个保障。
这是她们两个先前商量好的。
不料高初云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佳觅,高家见我迟迟不回京,总会有其他层出不穷的手段。倒不如我直接回去,也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乔佳觅见她态度坚定,只好无奈道:“既如此,你至少等我跑一趟铺子上,去瞧瞧账目,能挪的全都挪出来给你。这回一趟京城,应付的不光是高府的下人,还有你那没良心的亲爹、心肠歹毒的后娘。手上缺了银子怎么能行?”
高初云感激道:“佳觅,多谢你。”
乔佳觅笑了:“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她没有多问高初云为何突然决定回京,既然闺蜜已经做了决定,她便会尽力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留在家中收拾行囊,乔佳觅则是按照计划去了铺子里,顺便带上了谭娘子一起。
深秋天高气爽,阳光十分明媚,映照在北方的落叶之上,竟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两人一路同行,谭娘子颇有些忧虑地问乔佳觅:“佳觅,高姑娘她与家里关系不好么?此番进京,她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
乔佳觅眉间微蹙,叹道:“谭姐姐所说,正是我几日也在担心的事情。也不知阿云能不能应付得了……”
说话间,谭娘子定定看着前方惊呼出声。
乔佳觅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秋日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顾肆肩上,全然不惧他满身气势一般,亲近地贴着他的前胸滑落下来。
乔佳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马上的男人。
顾肆此刻也瞧见了街边走过来的乔佳觅,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把与他谈话的同僚看得一愣。
“顾兄,你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僚的视线也顺着顾肆的眼神,瞧见了街边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神色柔和,一张芙蓉面、一段杨柳腰,生得还是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目,让人见之忘俗。
同僚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顾肆已经轻夹马腹来到了乔佳觅的面前。
他翻身下了马,站在她的身边:“今日怎么这么早出门?”
街上正是清晨慵懒的气氛过渡向热闹喧嚣之际,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便放在了说话的这一双俊美男女身上。
乔佳觅有些不适应众人的视线,清咳一声,缓声道:“也不早了……去铺子里瞧瞧账。你呢?”
顾肆道:“出一趟城。你早饭可吃过了?”
男人每日都是最早出门的那一个,他离开的时候,乔佳觅还睡着。
她莹白的脸上微微带着粉,开始出声赶人:“吃过早饭了。你快去吧,在这里耽误着做什么?”
顾肆却像脚底注了铅,连挪一步都不肯,就连视线也黏在乔佳觅脸上,看不够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话找话道:“同你说几句话的功夫,哪里就耽误了?我还有几句话,早上起得早,未能同你说。”
乔佳觅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什么话在家里说不够?非要在大街上说?”
顾肆笑了笑,又胡乱说了两句没什么意味的闲话,终于放乔佳觅走了。
两人分别后,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意。
乔佳觅心头原本对高初云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
而骑马出城的顾肆,更是难掩一派好心情。
同僚笑他:“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顾兄一瞧见夫人,百炼钢都成了绕指柔。听说顾兄昨日下了值,还帮着自家夫人去河边洗衣裳了?”
他原是打趣的意思,没想到顾肆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正是。入秋天凉了,夫人双手娇嫩,自是受不了河水之寒。”
同僚被他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着,谁家里还没有个娇娇美美的夫人了?
虽说自家夫人不如人家的漂亮,可顾兄也不至于如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僚眼神古怪,上下打量着顾肆,竟有些不认识这个与自己共事许久的男人了。
瞧他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冷面将军模样?
同僚被塞了一嘴狗粮,最后咳嗽了一声,道:“看来顾兄对夫人是当真用心。不说了,我们快出城吧!”
二人相携出了城。
另一边,谭娘子的话题不自觉也提到了方才短暂相遇的顾肆。
她微微笑着,艳羡地对乔佳觅道:“多少女子这一世只盼遇上一个好郎君,顾郎一表人才,又对佳觅妹妹关爱有加,妹妹好福气。”
乔佳觅脑子里闪过方才顾肆骑马的模样,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脸上还有些发烫,乔佳觅含混地打断了谭娘子的话:“我们快走吧!铺子里也该开门了。”
却不知在铺子上,二人又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和谭娘子相携进了成衣铺子,却觉气氛有些古怪。
掌柜的未在前厅迎接客人,倒是几个小伙计,手忙脚乱地应付来人。
瞧见乔佳觅以后,那伙计仿佛看见了救星:“东家!东家!今日来的这般早?我们正打算找人去唤东家呢!”
伙计向客人告了一声恼,快走两步来到了乔佳觅跟前。
乔佳觅满脸诧异:“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伙计擦擦额上的汗,满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唉!一大早铺子里便来了个闹事的人,如今掌柜的把人带到了后面,正应付着呢!东家快去瞧瞧吧。”
乔佳觅一边跟着伙计往后面走,一边奇怪地问他:“咱们铺子很少有人闹事,可是客人不满?还是竞争对手故意来找麻烦?”
伙计颠三倒四也说不清,最后只能道:“东家瞧见便知!”
乔佳觅和谭娘子很快到了后堂。
后堂原是用来接待客人、或是自己休息的地方,空间也还算大,更是摆设了茶具、屏风和绿植等物。
还未瞧见闹事之人,熟悉的声音便让谭娘子白了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被你们拐跑了,还不容我来找了?!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一定砸了你们这个破店!看还有没有客人敢上门!”
乔佳觅也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不是那个赌鬼谭松是谁?
她脸上带着怒意,快走两步来到了屏风后,二话不说便开始骂道:“我当是谁来闹事,原来是你这个二六不知的混混!好啊,自己欠了赌坊三千两银子的债还不清,便来寻旁人的晦气?!你也不睁开眼睛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岂会容得你在此处放肆?!”
掌柜的原见了谭松气盛的模样,并不知此事谁是谁非。
他不肯让谭松在前面胡言乱语坏了铺子的名声,便把人带到了后堂,又让伙计快去请东家。
没想到可巧乔佳觅就来了!
他赶忙上前一步:“东家可是认识这闹事之人?”
乔佳觅冷笑:“哪里不认得!昨日才在他家里将这厮打了一顿,没想到今日还上赶着来讨打了!”
掌柜的哭笑不得。
谭松更是气了个倒仰,指着乔佳觅的鼻子骂道:“泼妇!泼妇!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来寻我自家人回去,谁敢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还欲再骂,却听谭娘子走出来道:“谭松,你闹够了没有?”
谭松瞧见了谭娘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家?!”
谭娘子摇头:“家?那是你的家,并非我的。若是无旁的事,还请谭公子这便回去吧。”
谭松恼怒不已:“你在说什么荒唐话?”
乔佳觅见谭松面上神情不好,赶忙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两人往谭娘子身边一站,便护住了她。
谭娘子的声音不高,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坚决:“谭松,你我并无血缘干系,也不存在什么婚约。这些年我补贴谭家已经够多了,你还待如何?”
谭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色厉内荏地扬声道:“你是我爹娘买来的!生是我谭家的人,死是我谭家的鬼!还想去哪里?!”
谭娘子笑了,嘴角的苦涩之意却难以掩饰。
她冲谭松摇了摇头:“你父母的养恩,早在那一日将我卖给旁人之时,便已然偿清。谭松,先前是我傻,苦苦跟在你身边。你不是一直厌烦于我?为何今日又要来寻我?”
谭松的眼圈蓦地红了。
他的眼球不知何时也慢慢爬上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带着些歇斯底里:“什么养恩偿清了?!你姓谭!你便是我谭家之人!跟我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摇头。
乔佳觅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冷声道:“谭松,你要点脸吧!谭姐姐与你,早就没有半点情份了!你骗她的银子、骗她的感情,还骗了她这么多年的青春!如今她尚且不打算找你的麻烦,怎么你倒有脸来寻人家的晦气?!”
看着谭娘子冷漠的神情,谭松终于有些慌了。
他放软了身姿,也不知是因为谭娘子决意离去,还是因为无人替他偿还那三千两银子的赌债。
二十好几的男人只差哭出声了:“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能走?小时候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怎么能走!”
谭娘子却不为所动:“你都要将我送给旁人做妾了,为何我还要认你这个弟弟?谭松,你好自为之吧。”
谭松犹自不肯善罢甘休,想要冲上前来,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掌柜的给拦下了。
中年人手劲不小:“我说谭公子!有话好好说,靠我们东家这么近做什么?我们东家可是娇娇弱弱的女子,受不住您这么一个冲劲儿。”
谭松的视线穿过挡在谭娘子身前的乔佳觅,直直落在谭娘子身上,一时间涕泪俱下,口中不住唤着“姐姐”。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叫,此刻是服软,下一刻便又要逞凶,实在一副喜怒不定的模样,看得乔佳觅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她小声对谭娘子道:“我们先去避一避吧。瞧着谭松的模样,竟似是要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眉眼间带着冷冷的愁,苦笑道:“他惯来是这副样子,对我若是硬着不行,便来软的。总有一招能让我听他的。”
乔佳觅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畜生”。
她再不多与谭松做纠缠,只拉了谭娘子的手,将她带出了后堂。
转脸便去吩咐伙计:“快去衙门请衙役来!就说我们这有人闹事!”
伙计应了声,赶紧一路小跑着去了衙门。
大清早成衣铺子便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乔佳觅一一向众人致了歉,又道:“今日招待不周,万望诸位包涵。还请各位在铺子里随意看看,若是有看上的,今日我做主,给大家每人减免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一套衣裳的钱了,众人闻言,再多的不快也化作了喜上眉梢。
“乔娘子太客气了!”
“铺子里忙,我们便自己逛逛!乔娘子不必担心我们。”
“还是乔娘子大方啊!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们转怒为喜,只用了不过片刻的时间,看得谭娘子一愣一愣的。
她小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我可真是佩服你的本事。不过谭松这一来闹事,铺子里也受了不少损失……”
乔佳觅拍了拍谭娘子的手背,摇头道:“谭姐姐不必担忧,本就是铺子里常来的客人,给些优惠也不碍什么的,只会让人家说咱们铺子会做生意,长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好口碑。”
谭娘子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日后要好好报答乔佳觅。
不多时,衙门里的人便到了。
乔佳觅看了一眼为首的两个衙役,没想到竟还是认识的。
那分明是昨日傍晚,在河边故意晃来晃去瞧顾肆洗衣裳的两人……
衙役一眼认出了乔佳觅,当即笑着道:“原来霓裳斋是嫂子的铺子啊!我们兄弟还从未听顾大哥说起过。今日顾大哥和张大哥出城去了,只能我们兄弟两个过来。听说嫂子这有人在闹事?”
店铺里的伙计们也有些发愣——
怎么他们东家,竟还认识衙门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轻咳了一声,对两个衙役客气道:“二位官爷辛苦了。闹事的人在前面打扰客人,我们便把人带去了后堂。”
衙役脸上俱是笑容满面,跟着乔佳觅到了后面,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之后,很快就把谭松给带走了。
临走前,还对乔佳觅笑道:“嫂子下次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兄弟,定给嫂子办的妥妥当当!”
乔佳觅笑着问了他们的姓名,又说好下次请二人喝茶,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原先在的客人也都挑好了要买的衣裳,付完账后笑容满面地离开了铺子。
掌柜的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道:“还好东家来了,可真真是一阵及时雨,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乔佳觅微微一笑:“这次被抓去大牢,也得苦上谭松几日,想来日后他也不敢来铺子闹事了。正好掌柜的你在,我同你介绍一下咱们铺子另一位新东家,谭娘子。”
谭娘子讶异地回头看向乔佳觅——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霓裳斋的东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听见乔佳觅说“新东家”,也是微微一愣。
不过他到底岁数不小了,什么样的世面也见过,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掌柜礼貌地朝谭娘子打了声招呼:“谭娘子,在下姓马,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
谭娘子脸上闪过些羞怯,看了看乔佳觅,露出了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乔佳觅鼓励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谭娘子便温温柔柔地对掌柜点头:“马掌柜,请您多指教。”
马掌柜连忙一叠声几个“不敢不敢”。
二人又客气了一番。
乔佳觅见他们很快相熟了起来,心中也十分高兴,过了一会儿,才问马掌柜要账。
她笑着道:“今日我原是过来看账本的,不知不觉竟耽误到了现在。”
马掌柜赶忙起了身,去前面把账册捧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道:“东家一个月查一次账,小的们不敢耽误,这不,昨日就已经重新誊抄了一遍,让您瞧着方便。”
乔佳觅点点头。
她有心让谭娘子一起参与成衣铺子的管理,便将后者也叫到了身边,一起看起了账本。
谭娘子还没仔细瞧明细内容,只惊讶地看着上面一串串鬼画符一般的字问:“佳觅,这是什么字?我怎么瞧不懂?”
乔佳觅一愣,这才想起来:“哦,我竟给忘了告诉你……谭姐姐,此物名为‘阿拉伯数字’,是阿云的主意,为的便是记账方便。我先教你认一下数字。”
说完,她便把阿拉伯数字从零到十全部写了一遍,又带着谭娘子在账本上认了认。
后者弄明白之后,不由惊讶赞叹道:“高姑娘可当真不简单!如此记账方式,这账本一下子瞧着清爽舒坦多了!更别说这一行一行地列出来,横竖画上线,更是能瞧明白哪天进账多、那部分衣裳卖得好。”
乔佳觅笑道:“可不是么!这叫‘表格’,也是阿云琢磨出来的。今日倒是可惜了,阿云不在,不然还能让她来跟谭姐姐说一说。”
谭娘子带着钦佩,与乔佳觅一同看起了上月的账。
乔佳觅查账十分迅速,不过眼神一扫过去,便将关键信息铭记于心,还时不时将本月的进账情况与上个月做对比,询问情况。
马掌柜在一旁,对答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难怪佳觅妹妹的铺子做的好,其中不光因为衣裳漂亮受欢迎的缘故,同她这开店的方法也脱不开干系。
平日里便是掌柜和伙计们在铺子里看着,两个东家一个负责设计衣服、查账,另一个有各种新奇的点子来管理铺子,霓裳斋能运营不好么?
可东家里又如今多了个她……
她能给霓裳斋做些什么?
谭娘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等乔佳觅看完了账,打发马掌柜出去之后,她才低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你方才的意思……可是需要我也入股?”
乔佳觅摇头:“谭姐姐的银钱不是都用来买田地了?再者说,铺子里如今挣得也不少,不需要你再凑银钱了。”
谭娘子赶忙开口:“我知道佳觅妹妹和高家妹妹都是好心,想要帮我——可我也不能平白占了妹妹们的便宜呀!若不入股,又怎么好意思做霓裳斋的东家!”
乔佳觅看着谭娘子记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笑了,安抚她道:“谭姐姐别急,你忘了,我上次和二嫂去你家时是为了什么?咱们霓裳斋可缺不得你这个会刺绣的掌柜呢!”
说起刺绣,谭娘子终于放下了大半颗心。
不是她自夸,便是在皇宫的绣坊里,她的绣活也是拔尖的,远远甩出旁人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已经对谭松死了心,当然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霓裳斋上。
谭娘子当即点头道:“妹妹尽管吩咐,我自然是会大力支持妹妹的。”
乔佳觅看上的不仅是谭娘子的手艺,还有她手下的几个学徒。
她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开门见山同谭娘子道:“谭姐姐,我拉你入伙呢,除了咱们接下来的一批冬装需要做刺绣之外,还有其他的打算——你之前的那批学徒,有意向来我们这里做些活吗?”
谭娘子道:“妹妹有什么的打算?我回来的这两年,陆陆续续收了十几个学徒,如今她们的刺绣手艺也练得有模有样了。若是妹妹有需要,我明日便把她们叫来,想来她们也愿意多挣些花用。”
乔佳觅便一五一十道:“首先是冬装,需要做些样子,绣在领口、前襟、袖口这样的地方,花样都不大,届时我把设计图拿给姐姐,由你来组织学徒们做。”
谭娘子略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没问题。”
乔佳觅又接着往下道:“除此之外,姐姐你应该也知道,咱们霓裳斋也搭着衣裳卖些帕子,只是没有多少心力去把这一块做精。如今有了姐姐帮忙,我想着,再精美漂亮的绣帕,我们现在也能做好了。”
谭娘子笑道:“若只是做绣帕,不是什么难事,从前在宫里做习惯了的东西,如今只要注意些不能违制、犯了忌,现成可用的花样我这多的是。”
乔佳觅高兴地抚掌:“我就知道姐姐能帮大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来二去,便把绣帕如何做、做哪些样子、怎么定价、如何赚钱、面向哪些客人,一一商量了出来。
末了,乔佳觅满意点头道:“一人智短,两人计长,有了谭姐姐帮我想,果然思路顺畅了不少。等回了家,再同阿云商量商量,咱们这事便能准备起来了。”
谭娘子很高兴自己能发挥些作用,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掉下去过。
她双眼中的光芒也亮了许多,真心实意地对乔佳觅道:“承蒙佳觅妹妹和云妹妹帮我这么多,如今也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我真是高兴极了!”
乔佳觅笑了。
最开始了解到谭娘子家里那摊子事情,她是没打算插手的。
后来改了主意,也不过是为了给即将回京城的高初云练练手。
没想到,竟收获了这样一个意外之喜。
不过说起阿云,也不知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仍是有些发抖的:“既然你这么深爱临安,为什么不去找她?”
男子倏地收回了手,面容隐入了昏暗的烛火中。
他冷声道:“我自然是要去找她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乔佳觅想起了他方才提到的“午夜”——
难道这个人,便是打算在午夜时分,剥掉她的皮?!
可剥掉她的皮、跟他去见爱人有什么关系啊?!
呜呜这人好可怕!
谁来救救她!
被陌生男人囚禁起来的乔佳觅始终浑身无力。
她试图自救,可虽并未被绑起来,却连凭借自己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难怪男人不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想跑,但中了迷药的她,能爬的出这道门都是奇迹!
乔佳觅暗中试了好几次,仍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试图和男人搭话:“你是什么人啊?听口音不像是青镇这边的,是京城口音?”
男人轻笑着转过头来,眼波流转:“你倒是胆大,还敢同我说话——”
从前被他用手段制住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是痛哭流涕、恐惧哀求,唯独今日这个不太一样。
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她会不会也像旁人一样丑态百出?
乔佳觅被男人的态度鼓励了,又想起他口中说起过不少次的“临安”,便试探着道:“我看你生的这般好看,跟那位临安姑娘,应该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男人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一改先前的温柔体贴。
乔佳觅心道不好,她从这个表情里,仿佛看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推测。
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乔佳觅硬着头皮,接着装疯卖傻套话:“我也有个很爱我的夫君,不过他生的模样没你好。想来,我也不如你爱人好看吧?”
那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是自然。”
乔佳觅从男人的反应中猜测,那位“临安姑娘”,若非死了,便是男人求而不得,这样才把人慢慢逼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面前这个鬼影一样的人,就是要靠肆无忌惮伤害旁人、甚至剥皮,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邪恶与扭曲!
眼看着蜡烛一点点烧下去,乔佳觅的心中愈发焦躁。
她要怎么阻止一个已经发疯的男人?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样一幅任人宰割的状态……
这种情形下,便是她想同男人鱼死网破,也做不到啊!
乔佳觅左想右想,自己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死字,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料男人却主动找她说话了:“我找了这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个夸临安好看的。你可要瞧瞧她的模样?”
乔佳觅勉强打起精神来:“好啊……”
是活人还是画像?
男人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动物皮毛包住的小包裹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的皮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已经做好了瞧见一个绝世美人的准备,却见男人的手下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画卷,而是露出了一片略带深色的残破碎片。
烛火昏暗,乔佳觅不由在想,难道是画像坏了?
等男人终于把包裹完全打开,动作轻柔地拼凑了一番,最后指着地上的碎片,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来:“你看!这便是临安的模样了。”
乔佳觅满头雾水,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便见那深色动物皮毛之上,一层层碎片或重叠、或分开,仿佛组成了一个人脸的样子。
空洞的双眼、扭曲的鼻子、皱巴巴的额头……
那是人皮!失去了骨架支撑、被裁成一片一片、不知来自多少人的人皮!
乔佳觅终于明白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是从何而来,也知晓了马掌柜说的“剥皮”是什么意思,她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和胃部的翻腾,俯身趴在了稻草之上,干呕了起来。
“呕……”
这个变态,竟然专挑漂亮的女孩子,把人家脸上的皮剥下来!
拼成那个“临安”姑娘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乔佳觅的反应,男人显然受到了冒犯。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你这是何意?!”
乔佳觅觉得对方病的不轻!
她自己也被刺激得狠了,面如土色,恨不得死在这里,再顾不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张口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这,这,这东西,便是你拼凑的爱人?我不管她是死了,亦或是从来不属于你,你也不能做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情!”
男人面容扭曲,冲到乔佳觅身前,用力拎起了她的领口:“闭上你的嘴!临安才没有死!”
乔佳觅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的手刚刚碰过人皮,又来触碰她的皮肤,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扭头吐了起来。
这次并非干呕,她是真吐了……
她尖叫着道:“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太恶心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男人气狠了,恨不得立刻掏出刀子来捅了她。
可又舍不得她那副堪称完美的皮囊……
乔佳觅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浑身使劲儿,才得以让自己从男人双手中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点崩溃:“临安姑娘绝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变态!劝你趁早收手,赶紧去衙门里自首!祸害这么多女孩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手里的刀便再控制不住力道,狠狠地在乔佳觅肩头扎了下去!
乔佳觅只觉右肩一阵剧痛。
她尖叫出声。
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乔佳觅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差点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
阴狠的男人犹不罢休,用力掐着乔佳觅的胳膊,厉声问她:“你再说一次!我的临安美不美?美不美?!”
乔佳觅用尽力气抬高嗓门,只差尖叫着喊了:“不美!不美——!丑死了!你这个变态,丑死了!”
男人气急败坏,用力推开了乔佳觅,她当即重新跌在稻草之上,撞了个头昏眼花。
一睁眼,却是那一地人皮,被摆成了诡异的轮廓,仿佛真的是一张脸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对于逼近的危险,乔佳觅渐渐丧失了感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又恶心、又害怕。
直到冷冰冰的匕首贴上了她的头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既是只需要眼睛,旁的地方,便是剥不好也无碍了。”
乔佳觅喉中的尖叫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掐住了,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助地睁大了双眼——
她要死了吗?
她要被这个变态剥掉脸上的皮,又是疼痛、又是恐惧地死去吗?
不!她还有父母孩子,还有相交的友人,还有顾肆……
剥皮客享受地欣赏着美人在他手下露出的惊恐神色。
或许最开始,他为的是寻找能够拼出临安的皮囊;可渐渐地,在一次次堪称疯狂的尝试之中,他爱上了这种统治一切的快乐。
手指下的美人生了与临安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里升起的氤氲雾气,让他即将划下去的匕首稍稍停顿了片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便是这片刻的时间,便听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他的右手猛地一痛。
乔佳觅感受到鲜血喷溅了一脸,她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强忍着皱眉。
疼——!疼?
怎么好像,好像不疼?
可滚烫粘稠的鲜血没有一刻停歇,乔佳觅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身边的男人替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乔佳觅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却发现,淋了她满头满脸的,竟是身边之人的血。
剥皮男人面色狰狞,尖叫着睁大双眼:“我的手——!”
男人右手上自手腕至虎口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切口鲜血淋漓,而他原本紧紧握在手里的匕首,也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乔佳觅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烛火猛地晃动跳跃起来,昏暗血腥的室内很快多出了另外一道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的男人径直来到乔佳觅跟前,将她被腥红鲜血染了的脸扣入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一边低声道:“别怕,我来了,佳觅,别怕。”
乔佳觅不知所措地被男人紧紧搂住,鼻尖的血腥味也被另外一种霸道而熟悉的气息冲淡,她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泪汹涌而出,乔佳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顾肆从未见过乔佳觅这般被吓坏的模样,心疼地无法呼吸,只一遍一遍地用力抚摸着她的后背,重复安抚着:“别怕……你已经安全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害到你的。”
乔佳觅呜咽了一下,最后还是突出了几个字:“顾肆,我怕……”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让男人心如刀割。
心痛之余,脑海中翻涌的黑色怒气便似夏日转瞬飘到近前的乌云,裹挟着狂风暴雨,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末日般的灰暗之中。
顾肆手里的刀,几乎已经扎在了行凶者的头皮上。
他的声音比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还要阴狠凶悍:“那么喜欢人皮,不如我帮帮你,把你的脸也割下来,可好?”
剥皮客疼得满地打滚,却也不敢在顾肆的刀尖底下有多么大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不慎,他的脸就毁了!
乔佳觅缓了半天,仍是忍不住疯狂掉眼泪。
她拽着顾肆的袖子不让他用力:“不要,不要,好可怕!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顾肆,我想回家!”
男人的心化作一滩,分明仍是阴郁愤怒的情绪,可在乔佳觅软软的哭诉中,他也不得不将那股戾气往后放。
顾肆拿开了匕首,双手抱起了乔佳觅,低声哄她:“听你的,我们回家,别哭了。”
乔佳觅无力地被男人搂在怀里,双臂无知觉地搭上了顾肆的肩,又把脸埋入了他的脖间。
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流个不住,却似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将自己彻底交付到了男人的怀中,依恋又安全。
衙门里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给顾肆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两人经过。
原还打算让顾肆吩咐他们怎么处理这剥皮客,没想到顾大人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们。
衙役们无奈,只好扭头进去收拾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将乔佳觅安然无恙地带回了家。
虽是一个头发丝都没被伤到地将乔佳觅从剥皮客的手里救了下来,可她收到惊吓后哭泣不止的样子,仍是让顾肆感到一阵挫败和恼火。
天色已暗,男人搂紧了怀里的妻子,真挚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之意:“佳觅,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佳觅无声地在他怀里掉眼泪。
顾肆咬牙,眼底闪过几分凶狠之色:“你放心,那个敢伤害你的恶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仔仔细细为她整理了衣裳、头发,又细细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这才抱着乔佳觅进了家门。
家里几个小孩都快急坏了,尤其是顾意棠和顾意柠,从中午起便没有好好吃东西,如今夜已深了,两个小家伙又饿又急。
瞧见顾肆怀里的人,几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
顾意柠更是害怕地哭出了声:“娘——!”
他们听说乔佳觅可能是被歹人掳走之后,一个个坐立难安,恨不得冲出去找人,还是乔景行死命拽着,这才没闹出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直到此时、看到孩子们惊魂未定、带着泪珠的眼睛,才有一种真的活过来了的感觉。
她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是如此沙哑难听:“我没事……”
顾肆轻轻按住了乔佳觅的嘴巴。
她今日受了惊吓,嗓子也因为叫喊声而嘶哑,不能再说话了。
男人同样制止了孩子们的靠近,对他们摇头:“你们先回房间,该吃东西吃东西、该睡觉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吧,顾肆也不理会儿子女儿巴巴的眼神,只抱着乔佳觅,一路回了她的房间。
男人不爱说话,这一晚,却低声同乔佳觅说了一夜的话,说到后半夜口干舌燥,就连嗓子都哑了。
只为她不再那般恐惧安静的夜……
可乔佳觅却不如顾肆所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一晚上被仿佛噩梦一般的可怖画面惊醒了不知多少次,只要顾肆的声音停下了,她便不安地睁开眼睛确认男人还在是否还在自己身边。
每每即将陷入睡眠,她便能回忆起那个男人冷冰冰的手指划过她五官的感觉,还有尖锐匕首贴在头皮上的冰冷触感。
乔佳觅哭出声:“顾肆!顾肆!”
男人赶忙抱住了她:“在,我在。怎么还没睡着?”
乔佳觅双眼睁得极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声音里藏着深深的恐惧和抑制不住的哭腔:“你快看看,我的头发,我的头皮,是不是被人割下来了?”
顾肆的心都快被她揉碎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温热的大掌贴在乔佳觅额头向上的位置,哑声道:“没事,一点伤口都没有,佳觅,你安然无恙,现在也很安全。”
他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半晌后,又听乔佳觅哭着问:“我的头皮真的没有被割下来吗?”
顾肆吻了吻他手掌覆盖的位置,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没有,你没事的,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不用再怕了,好好睡一觉,嗯?”
乔佳觅又“呜呜”哭了一会儿,她中的迷药药效还未过,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靠在男人身上,不住地掉眼泪。
此刻的她早已将夫妻之间的别扭抛在了脑后,只觉顾肆的胸膛安全又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夫君的身边,是天下第一安全的港湾。
她的手臂没有力气,却执意抱着男人,一边哭道:“你别走,你看着我,不要让别人来割我的皮,好不好?”
乔佳觅这一日已经哭了很久,如今的哭声便似猫儿一般,期期艾艾、轻轻软软,不轻不重挠着顾肆的心,力道却足以让男人胸膛内掀起波澜。
顾肆堂堂七尺男儿,差点红了眼,只郑重答允她:“好。”
直到天快亮时,乔佳觅才终于累得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不情不愿地睡下了。
可即便是在睡梦中时,她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身体并未完全放松下来。
顾肆看了乔佳觅一整晚,也说了一宿的话,嗓子干哑、口干舌燥,却不及他心头的一片火燎来的猛烈和灼人。
她那细弱的哭声直到现在还在脑海中回荡,更别说昨日千钧一发的那一幕——
若是昨日他晚到一刻,乔佳觅岂不是就真的遭了歹人的毒手?!
男人无法想象她那张红润的脸蛋失去血色的模样,更不能忍受温暖鲜活的她,变成一具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尸体。
单单是脑海中勾勒的一个画面,足以让人发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心狠手辣的剥皮客,也彻底被顾肆列入了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名单中。
他定要让那人承受世间最折磨人的刑罚!
定要让他经历非人的恐惧与折磨!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怒!
天色大亮,顾肆见乔佳觅陷入深眠,只放轻了动作,悄悄离开了她的床边。
男人先去煮了一碗安神汤,温在灶上,继而叮嘱几个孩子:
“你们四个今日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阿棠阿柠看着你娘,若是听见动静,便立刻进屋,陪她说话,喂她把厨房的安神汤喝了;阿行和阿澄记得做饭,不要饿着弟弟妹妹和干娘。”
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齐齐点头。
见男人要出门,乔景澄忍不住开口问:“干爹!昨日歹人抓住了吗?你是不是要去衙门?”
孩子们担忧不安了一整晚,又不敢去打扰父母,只能憋在心里。
顾肆的话终于打消了他们的忧虑:“歹人已经抓到了,我今日便亲自去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们一颗心落了下来。
等顾肆走后,小姑娘还愤愤道:“爹可一定不能手软!欺负娘的坏人,要他好看!定要治大罪!”
比起顾意棠和顾意柠,乔景行和乔景澄更清楚顾肆的手段,还有男人一颗冷硬的心。
乔景澄安抚顾意柠道:“阿柠放心,干爹一定会替干娘出气的。”
果然,来到衙门之后的顾肆,浑身上下仿佛弥漫着血色和煞气,与在家中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他径直来到大牢,又吩咐牢房中狱卒离远些,紧接着在沾着暗色血痕的刑具架前驻足了片刻,随意挑选了两样。
男人不急不徐,走在冰冷的石板上,“哒哒”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地传到了昏暗阴冷的牢房深处,无端引起牢房中众犯人们一阵战栗和恐惧。
那脚步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审判,紧紧攥住犯人们的心。
好在他并未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
锁链声“哗哗”响了一阵,便归于沉寂。
狱中其他犯人心中升起暂逃一劫的庆幸,而直面顾肆的犯人,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就受了刑,浑身上下遍布脏痕与血痕,黑发乱糟糟地挡在脸前,再不复从前清俊。
顾肆“咣”地一声,用力关上了牢门,毫不客气地上前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凶狠之意:“狗东西,给老子起来!”
身为阶下囚的男人再无半点从容,还未控制住自己的双腿站稳,便挨了顾肆一鞭,顿时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鞭的疼痛深入骨髓,仿佛连皮肉都给撕裂开了。
而顾肆的声音冰冷:“站起来!”
囚犯痛苦地呻吟着,并未起身,男人的鞭子紧接着便抽了下来。
那冷漠的声音仿佛催命之符咒:“我再说一次,站起来!”
许是不堪忍受持续不断鞭打的折磨,囚犯咬着牙,颤巍巍地站住了。
顾肆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又是一个扬手,更加用力地抽在对方身上,力道大的只把人差点掀翻。
剥皮客实在承受不住,恨声叫道:“我已按你要求去做了,为何还要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应他的,只有男人冷漠无情的鞭刑。
剥皮客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后又是哀哀求饶。
见求情无用,他口不择言地扬声骂了起来:“我已无反抗能力,便是犯了罪,也有律法惩处!你凭什么这般对我施暴?!如此行径,实在是恶棍、小人!”
顾肆闻言收了鞭,冷笑:“说得好。我本就不是圣人,对付你这样龌龊卑劣、臭阴沟里的老鼠,普普通通一点鞭刑,怎么能够?”
说罢,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顾肆慢慢拿出了一把匕首。
剥皮客早被他打得浑身鲜血淋漓,丧失了行动能力。
男人缓缓蹲下身来,眼神中不辨喜怒,与他对视:“听说你对无辜女子下手时,便是让她们浑身无力、无法反抗。这一顿鞭子可够了?还能动不能动?”
说着,顾肆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冰冰的锋刃贴上了剥皮客的头皮,顿时激起他一阵战栗。
便是再不会玩匕首的人,在剥了数十位女子的脸之后,也该知道顾肆这一动作的寓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剥皮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便是四肢能动,也吓得僵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唯恐那锋利的刀刃掀开头皮,顺着五官一路割下来。
再顾不得旁的,剥皮客痛哭求饶道:“大人!求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顾肆眼底升腾起浓郁的戾气,冷笑道:“饶命?我自然不会轻易要了你的性命!”
想到乔佳觅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畜生险些遇了险,如今更是受到极度惊吓,夜不能寐,顾肆只想把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又怎会轻轻松松让他死了?!
匕首稍一用力,犯人的头皮便渗出血线,顺着额头和眼皮一串蔓延了整张脸。
狱中传来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吓得大牢里的其他犯人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看不见的阴影里。
今日大牢中这是来了怎么样一个煞星?!
会不会收拾完那个犯人,扭头就来收拾他们?
救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大牢里走出来后,顾肆吐出了一口浊气。
男人的手指仍是骨节分明、刀凿斧刻的艺术品一般修长有力,可偏偏上面沾了暗色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平添几分冷漠之意。
他眼神中的肃杀还未褪去,不经意间的对视,硬生生让牢门口守着的衙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顾大人……”衙役口吻中带了些不知所措。
顾肆收敛了周身气势,冲他微微点头:“把牢里处理一下,别让人死了。”
衙役噤若寒蝉,赶忙应了声。
及至顾肆离开大牢范围,那衙役浑身上下竖起来的寒毛都没有平复下去。
不过衙役尚不知晓的是——今日这一出之后,牢房中接连好几日都不再有犯人闹事。原先一个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刺头们,安生的仿佛一只只乖巧的鹌鹑,也算是给他减轻了负担。
另一边,顾肆衣袍仍沾着血痕,来到了青镇衙门县令跟前。
那县令是乔佳觅的大伯家堂姐的夫君,一直被她唤“姐夫”的,自然向着小姑子,也纵容了顾肆今日去牢房的这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见了顾肆,忙追问:“怎么样?问出来东西没?”
顾肆轻轻地把罪状书搁在了县令案头。
那认罪书上不可避免地带了血,笔走龙蛇,是顾肆的字迹。
县令一目十行看过去,等看完了内容,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样株连九族的死罪,他是怎么吐出来的?!”
顾肆冷笑一声:“一身软骨头的跳梁小丑,一会儿功夫便将罪认了个干净。”
男人虽未提及自己是如何审问的,可瞧着这一身的血,还有罪状书上清清楚楚罗列数道可以株连九族之罪,想来也知道那贼人是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肯说出这些。
县令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只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人还活着吧?”
顾肆淡淡道:“死不了。”
县令松了一口气,提醒他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罪状,需得上报给京城,送到陛下案头。人是万万死不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不置可否,县令不放心地叮嘱他:“阿肆,觊觎公主的大罪,不是咱们能处置的!此番抓住这个贼子,也是你立了全部的功劳,正好借此机会向朝廷请功。你可不要冲动,在这个节骨眼坏了事!”
男人剑眉微蹙,神情冷漠到了极致:“我已让衙役看好他,不让人死了便是。”
县令赶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我看,你今日还是先回家,去陪着佳觅,旁的事情有姐夫在,必定处理得妥妥当当。”
他说的“处理”,也不过是给顾肆料理尾巴罢了。
顾肆知晓县令的好意,便出声谢道:“多谢姐夫。”
男人径直回了家,只留下神情焦虑的县令,为着如何向朝廷递折子头疼不已。
三日后,快马加鞭的奏折从青镇一路递到了皇帝案头。
皇帝如今也有五十出头,壮年已过,看完奏折上的字之后,气得两只手都在打颤发抖。
身边太监急忙出声来劝:“陛下!陛下息怒!自己的身子要紧!”
皇帝一双眉毛几乎要倒竖起来,厉声喝令宫人:“去传临安,让她即刻前来见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作为最小的一个公主,又是贵妃所出,生的花容月貌、性情活泼,皇帝对她极尽宠爱之能事,年逾十五了还养在宫里。
加之临安公主的胞兄是皇上最看重的大皇子,是日后最有可能夺得帝位的皇子。
在这京城,没有人不对这兄妹二人又敬又怕。
宫人不明白皇上的火气是冲谁发的,急忙前往贵妃居所去唤公主。
临安公主坐在秋日花园的凉亭中,正在由宫女往纤纤十指上涂着蔻丹,分毫不知来自青镇的奏折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听闻宫人来传,那涂蔻丹的宫女手一抖,鲜红的颜色便蹭到了公主指甲外面去。
临安反手就是一巴掌:“大胆!笨手笨脚的东西,还不自己掌嘴?!”
宫女脸色煞白一片,急急忙忙跪倒在地,二话不说便用力在自己脸上掌掴了起来。
临安公主跋扈,这事阖宫都知道,只有陛下总觉得自己的小女儿性情天真、单纯肆意。
皇帝身边传话的太监出声提醒:“公主,陛下命您即刻前去,许是有急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不满极了,只能命人草草擦去她手上涂了一半的蔻丹,提着裙摆跑到了皇帝处理政事的大殿。
进了殿中,她飞速行了一礼,便对皇帝撒娇抱怨:“父皇!您有什么事情唤儿臣过来?儿臣正涂蔻丹呢!如今全毁了!”
谁料皇帝非但没有对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笑脸相迎,反而铁青着一张脸,责骂道:“荒唐!荒唐!临安,做出那样的荒唐之事,还不给朕跪下?!”
临安公主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皇帝一句重话,更别说责骂。
她当即跪倒在地上,神色茫然委屈:“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犯了何错……”
皇帝面上一阵青一种红,却还是给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留了面子,挥退宫人后问她:“那个叫林讴的,是什么人?”
临安公主一怔,赶忙低下头掩饰了慌乱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儿臣,儿臣不认识什么林讴。”
皇兄不是答允她已经处理掉了那个戏子?!
怎得又会被父皇知晓!
皇帝震怒:“大胆!都到了此时,你还敢欺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心里素质太差,直接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哭了出来,心中还抱着几分侥幸:“儿臣不敢欺瞒父皇,那林讴,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何以至于让父皇这般责骂女儿?”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满脸不解和茫然,咬牙问道:“你和那林讴,可有行苟且之事?!”
临安公主差点没能控制住喉咙深处的尖叫——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他全知道了?!
临安公主吓得六神无主,迟疑了片刻,继而矢口否认:“儿臣不过是喜欢听戏罢了,与那林、林讴,素不相识……”
就在临安公主停顿的那一刹那,皇帝便知她没有说实话,再对上她心虚不已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么说来,奏折上所说的龌龊事,是真的了?!
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人!”
左右听到呼声,连忙从殿外小步回到大殿之中,全程不敢抬头。
只听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罚临安前往佛堂抄经,禁足一年!解禁后不得再居贵妃宫内,移居公主所!贵妃教女不严,禁足半年!大皇子一并禁足、罚俸半年,任何人不得探视!”
临安公主傻眼了。
宫人更是不知皇上为何发如此雷霆之怒,临安公主犯错,竟是连着贵妃娘娘和大皇子一并罚了。
这禁足半年,大皇子岂不废掉了?
临安还欲求情,却被侍卫无情地带出了大殿。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面无表情地吩咐左右:“来人,去青镇传旨,宣顾肆入宫觐见。”
他倒要亲自问问,奏折上所说之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旨快马加鞭送至青镇,县令带着顾肆接旨后,恭恭敬敬送走了传旨太监。
他扭头冲顾肆叹气:“我就知道,陛下一定会宣你进宫,当面询问此事。”
顾肆神色淡淡的,面上连一分波澜也无。
县令半是无奈、半是焦急道:“这可是涉及到皇室血脉的大事!当中又夹杂着几件丑闻……若是你去了,保不齐便要卷入皇子纷争之中。你怎得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顾肆眉眼一凛,冷笑道:“陛下宣我入宫难道不是好事?皇室内如何龌龊我不关心,可偏偏他们险些害了佳觅的性命,便怪不得我亲自上京,讨回公道了!”
县令无奈地看了一会儿顾肆,见他面带煞气,自知此番临安公主之事是踩了他的逆鳞。
只怕他这一去,临安公主和大皇子一脉都不会讨得了好处。
半晌后,县令摇头叹道:“罢了,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注意分寸。圣旨催的急,你今日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尽早动身吧。”
顾肆也不客气,辞别县令后,径直回了家中。
这几日乔佳觅连着几天没有踏出家门半步,只管在房内休息,气色总算好了许多。
听闻顾肆要进京面圣,她惊讶不已:“不就是抓住了一个为祸四方的歹人?竟要入宫,向皇上禀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不欲多言,只是简单道:“此事涉及到临安公主,皇上放心不下也是有的。”
乔佳觅更加惊讶了:“那歹人口中的‘临安’,竟是当朝公主么?为何会有人为了她杀人剥皮?”
原本血腥恐怖的事情涉及到皇室公主,便多出了些旖旎的色彩。
乔佳觅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顿时也顾不上害怕,满脸期待地看着顾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几日她一直精神不佳,少有如今这么活泼好奇的模样。
顾肆将事情掐头去尾,又简略了一番,告诉了乔佳觅:“那歹人名为林讴,原是一个有名的戏子,后来因为爱慕临安公主,便开始在京城寻找貌美的女子剥下面皮……后被衙门通缉,那人便逃匿来了青镇。”
乔佳觅愤愤道:“我就知道!这样心思歹毒又变态的男人,定是对临安公主爱而不得,这才朝无辜的女子下手!”
她此刻也顾不上害怕了,只义愤填膺道:“可怜那临安公主,也真是倒霉,碰上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此番事情捅到皇上跟前,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顾肆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有多说。
其实林讴之事,远远不止他对乔佳觅描述的这般此简单,更是牵扯到了皇室血脉和皇位之争,这才让皇帝不得不亲眼见一见审问林讴的他。
顾肆放下心中所想,专心陪了乔佳觅一晚上,转天便带着犯人林讴入了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度过了一个没有顾肆的夜晚,总是心神不宁、噩梦连连,恨不得第二日便跟着一起去京城。
而来到京城后的顾肆,则是马不停蹄地进了宫面圣。
皇帝壮年已过,可平日里不论是上朝、抑或是寻常时候,神采奕奕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偏偏这几日气急攻心,夜里也睡不好,很快整个人便显出了老态。
这一日退了早朝后,听闻顾肆已经到了偏殿等候,老皇帝便急急忙忙去寻人。
殿中之人不过是简简单单站着,却挺拔如松,让人联想到直入云霄的宝剑。
即便是跪下行礼,他的脊背仍是挺直的。
皇帝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平身吧。你便是顾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顾肆依言抬头,却仍守礼地垂下视线,不曾直面圣颜。
下首之人的五官映入眼帘,便是见惯了青年才俊的皇帝,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阔而直,神色肃然时,脸上线条便如刀凿斧刻一般线条硬朗,周身气质分明是出身行伍之人才有的。
皇帝一时间也顾不得询问临安公主的荒唐事,只感兴趣一般问道:“顾爱卿可是参过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不卑不亢道:“草民曾在易将军麾下服役,参与了北地平定蛮族之乱。兵役过后,易将军荐草民入青镇县衙。”
这下皇帝确确实实惊讶了一番。
“从易玠大军中出来的?这么说来,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话音未落,便又问道:“既然易玠有心荐你,必是看中了你的,为何不留在军中?”
顾肆坦坦荡荡道:“草民牵挂家中妻儿,不能为朝廷尽忠,辜负易将军好意,也请陛下恕罪。”
本朝的兵役虽是强制,却并非每个成年男子必须前往军中,若是不愿,交足够的钱粮便可抵去兵役。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番顾肆,只觉他神色不卑不亢,想来并非穷苦人家出身——
这样的人愿意去北地服役,还是参加最为凶险的蛮夷之战,便已经是难得的爱国了。
皇帝当即朗声笑道:“恕罪?恕什么罪?边关未能留下顾爱卿,是易玠本事不够!朕倒是瞧着顾爱卿是个铮铮好儿郎!不若留在朕身边,做个御前侍卫——你觉得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帝的话让大殿中所有人始料未及。
尤其是站在他身后的掌事太监,更是瞪大了眼睛——
御前侍卫一职,可是多少世家子弟挤破头都挤不进来的!
这般轻轻松松允了出去?陛下是多喜欢这个青镇来的乡巴佬?
原以为顾肆会感激涕零地跪地谢恩,不料他却郑重道:“陛下厚爱,草民感激不尽——只是如今林讴之事未了,草民未尝替陛下分一点忧,又如何能担陛下的恩赐?”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御前侍卫的职务。
而提起林讴,便是刚刚被激起一腔爱才之心的皇帝,不由得也心情阴霾了下来。
看着下首沉稳的顾肆,老皇帝心中突然涌起一个主意。
他点了点案头始终摆着的那封奏折,示意太监呈给顾肆。
继而沉声问道:“你瞧瞧,这折子上所说之事,可有半句不实之言?”
顾肆双手接过了奏折,一目十行看过去,片刻后,摇头道:“此奏折并无不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奏折,自然是青镇县令所写,除了将林讴引出的临安公主的丑闻之外,更是牵出另一件大事。
皇帝脸上的神色绷得铁青。
帝王用力攥紧的双手青筋暴起,忍了半晌,才一眨不眨地看向顾肆,试探一般开口:“此事牵扯重大……”
直至此时,顾肆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入皇帝的眼睛——
对上男人眸中岿然不动的沉稳坚定,不知怎得,皇帝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控制住双手的颤抖,声音暗沉,仿佛知晓下首之人的答案,不急不徐地开口问:“不知顾卿,可有心替朕分此忧?”
顾肆没有片刻犹豫,当即向上首之人行了大礼,沉声道:“谨遵陛下旨意,必不负所望!”
老皇帝心下松快了不少。
他当即朗声道:“既如此,朕便许你一个月的时间,将林讴供状所言之事,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查上一遍,送到朕的案前!不管需要什么帮助、或是查出了什么线索,都可直接递折子到朕的案前!”
顾肆领了命。
皇帝并未同顾肆多聊,当场给了他一个大理寺的职位,便把人放走了,嘱咐他不要惊动旁人,悄悄地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老皇帝面容阴晴不定,原想批两张奏折,可握着朱笔的右手,偏偏颤抖个不住。
掌事太监沏了一杯热茶。
老皇帝突然开口:“你说单单顾肆一人,能替朕查清当年之事吗?”
掌事太监低垂着头,小声道:“京城中的过往,千头万绪,只怕顾大人有的忙。”
他并未直言,可心底仍是不相信顾肆的。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外地人,在京城毫无根基,靠什么去查皇家往事?靠一张嘴吗?
而皇帝,恰恰便是看中了顾肆的毫无根基。
只有身世清白、与京中毫无利益往来之人查出来的消息,才足以可信。
上首的老皇帝面色冷然,再无方才看重、爱护青年才俊的模样,只冷冷道:“朕允他差遣暗卫、予他大理寺的职务,若再查不出什么,便与那林讴一同治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
掌事太监心下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顾肆当真查不出什么,抑或是仅仅查出了些皮毛,头一个捅出皇室丑闻的他,便是最先承受雷霆之怒、被拿来开刀的哪一个。
伴君如伴虎,君恩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
更别说这皇家的龌龊事,一旦趟了这浑水,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抽身而退?
正所谓福兮祸所倚,普通人哪里清楚自己碰上的是福是祸呢,瞧见权势荣耀便一头扎了进来。
只怕那才刚入京、还未见过京城繁华所在的顾大人,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掌事太监兀自猜测着顾肆未来悲惨的命运,却不知男人早已将所有的可能囊括在心中。
其中自然包括暗中查探皇室秘辛的艰难,和一旦探查不出什么他会面临的下场。
顾肆被留在京城的事情传到青镇,让乔佳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好事,急急忙忙跑去寻乔白晁:“二哥,顾肆他……”
乔白晁抬手制止了小妹的话:“佳觅,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别着急,坐下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被兄长按在了椅子上。
乔白晁提都没提顾肆一句,而是问她:“这些天睡的可还好?要不还是回家来住吧,爹娘担心的很。”
乔佳觅只能耐着性子,摇头:“我没事,已经休息好了。孩子们还在家里呢,带过来吵吵嚷嚷的,爹娘年纪大了,太闹腾了吵着他们休息。”
乔白晁仔细确认了妹妹脸上的神色,并未看出有什么憔悴之处,才笑道:“不想来家里便罢了。这些天乔言恒正吵吵嚷嚷着不肯去学堂念书,皮猴子一个,烦人的不行,也省得你住过来之后吵得心烦。”
孩子们如今都到了八九岁的年纪,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
乔佳觅看着自家二哥无奈的模样,不由心中焦虑稍平,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
兄妹两个闲谈了片刻,乔佳觅还是忍不住问他:“顾肆的事情,二哥都知道了,姐夫也是知情的吧?明明是押送犯人入京,怎么偏他被留了下来,还赐了个大理寺的官?”
其实就在顾肆接到圣旨要上京面圣,乔白晁就已经知道了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不过这些,就不必让小妹听了着急了。
乔白晁只笑道:“赐官不好么?还是京官,多少人寒窗苦读一辈子,也熬不到这位子上呢!想来陛下看重妹夫昔日军功,赐了官,也未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瞪圆了双眼:“二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京官哪里有那么好当的?!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知道小妹糊弄不住,乔白晁只能无奈道:“好好好,告诉你还不成么?林讴的案子还有东西要查,可此事知情者不宜过多,便只能妹夫去查了。”
乔佳觅心里一紧:“什么案子刑部、大理寺不能去查?偏要顾肆去?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乔白晁安抚她:“你不是也知晓么?牵扯到皇家公主,当然格外重视些。”
眼看乔白晁还想大事化小,乔佳觅恼道:“别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牵扯到皇家公主又如何?若是事情当真像顾肆说的那般简单,不过是悄悄处理了林讴,维护皇家颜面便是!还用查什么查?要查的事情定是要命的,我说的对不对?”
乔白晁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乔佳觅催他:“二哥!你到底说不说!”
乔白晁见不得小妹着急,只好实话实说道:“此事我也只是知道个皮毛,姐夫不肯全告诉我,只说是皇家秘辛……还是不知道为好。”
乔佳觅审视地打量着乔白晁,见他是真不知请,不像是在糊弄自己,这才作罢。
可转而又是一股更加强烈的焦虑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皇家秘辛,顾肆此番进京,岂不是凶险极了?他从未去过京城,又从何下手去查案子?”
乔白晁摇头,看着乔佳觅,用很轻的声音问她:“佳觅,你不是一直想和顾肆和离么?不管顾肆此行是凶是吉,你都不该放在心上。”
乔佳觅张了张口,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和顾肆闹矛盾,他们终究是夫妻,她是想方设法在同他和离,可也不愿是这样的方式。
更何况……
乔佳觅不是没有心,她眼睁睁看着顾肆是如何因为林讴给她带来的伤害而愤怒。
他原是不必趟京城这滩浑水的。
若非因为她,若非因为她……
乔佳觅一时间心绪万千,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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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跑去大姐家中,询问姐夫,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小妹且放宽心,妹夫不会有事。”
如此焦虑几日之后,她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顾意棠和顾意柠兄妹两个年纪尚幼,不能理解母亲的焦虑。
小姑娘不解地问乔景行两兄弟:“爹去京城当了官,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娘会不开心?”
乔景澄鼻子一皱,不确定道:“莫不是干娘话本看多了,觉得干爹一做了官,人就变了?”
顾意柠这才想起在茶楼常常听到的故事,还有那些大街小巷最畅销的话本上,什么书生中了状元便舍弃妻子儿女、迎娶公主的,简直比比皆是。
小姑娘傻眼了。
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急,突然比母亲还要慌。
顾意柠一双眼睛里很快蓄起了一泡眼泪:“那,那怎么办啊?!爹真的会做负心人吗?那我们怎么办?会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变成没爹要的孤儿吗?”
顾意棠抓住了妹妹的手安慰她几句,又扭头瞪了乔景澄一眼:“胡说些什么!没见阿柠都被你惹哭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景澄见顾意柠哭了,顿时也慌得手忙脚乱,赶忙道:“我瞎说的,阿柠别哭,干爹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做那样的龌龊事。你别慌呀!”
小姑娘毕竟还小,最容易钻死牛角尖犟住,泪眼汪汪地重复着自己的担心:“爹不是那样的坏人,可话本上,不都是公主看上状元么?万一呢,万一呢?万一有坏女人非要给阿爹做娘子,阿爹拒绝不了呢?怎么办呜呜……”
“怎么会……爹和娘感情很好的……”这话说出来,顾意棠都不信。
又想起这些天父母之间的冷战,顾意柠哭的更厉害了。
顾意棠千哄万哄都哄不住妹妹,恨不得给始作俑者乔景澄一脚。
乔景行更是愁的不行,他不善言辞,眼睁睁看着顾意柠哭,竟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也给不出来。
最后还是乔景澄转了转眼睛,出主意道:“阿柠妹妹如果实在担心,不如我们也一起去京城吧?去找干爹不就行了!”
小姑娘原本还在呜呜哭个不住,听到这话,突然卡了个壳。
她擦了擦眼泪,重复道:“去京城找阿爹?”
顾意棠见妹妹不哭了,也赶忙顺着乔景澄的主意道:“是啊!娘肯定也很想念爹的,不如我们一起去京城找他,正好你的阿楚姐姐也在京城,不是一举两得吗?”
顾意柠终于止住了泪,认真点头:“那我们就去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景行看着弟弟妹妹们胡闹,忍不住道:“等等……还是要听干娘怎么说……”
可小姑娘打定了主意,不停地问:“能去吗能去吗?我们真的能去找爹吗?”
去了京城,爹应该就不会给坏女人给拐跑了吧!
顾意棠和乔景澄又是一等一的妹控,只管一味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能去!肯定行!只要娘答应!咱们明天就能去!”
三个小孩头碰头开始商量,只留下乔景行一个发愁——
义父临行前嘱咐他看好弟弟妹妹,不要闹出麻烦,这,这应该不算是麻烦吧?
就是去个京城而已……
孩子们打定主意要远上京城“寻父”,第二日便缠住了乔佳觅。
率先出马的自然是最会撒娇的顾意柠,牛皮糖一般黏在了母亲身上:“娘!我们去京城找爹吧!好不好?去京城找爹吧!”
乔佳觅自然是拒绝的:“你爹在京城忙着,咱们去京城添什么乱?”
小姑娘不依,车轱辘话开始重复:“去找爹吧,去找爹吧!娘,我们一起去京城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男孩也眼巴巴瞧着,坚定地和妹妹站在同一个战线。
乔佳觅被他们烦的不行了,道:“去京城一路车马劳顿,马车上又小又不舒服,阿柠你不是晕车吗?再说了,沿途的客栈床铺也不干净,阿柠你睡得下?”
说起这个,倒是真让小姑娘打了退堂鼓。
可那退堂鼓也只是轻轻敲了一下。
顾意柠不依不饶:“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晕车了!也不怕客栈不干净!娘,我想爹了……”
乔佳觅头痛:“你爹才走了几日?满打满算才六天没见……”
顾意柠挤出来两泡眼泪:“爹已经走了已经好久好久了!阿柠想爹!”
小姑娘撒起娇来虽也是玉雪可爱的,可这样的魔音贯耳,到底让人败下阵来。
乔佳觅只好道:“我先给你爹写信,若是他同意,我们再商议去京城的事。”
顾意柠欢呼一声:“好!娘,你写信的时候我也要在!我也有话要跟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无奈地轻轻戳了女儿额头一下,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粘着你爹,怎么人一走,就变成了牛皮糖?”
小姑娘“嘿嘿”一笑,拽着哥哥们的袖子胜利般一溜烟跑出了母亲的房间。
既然答应了孩子们去京城,乔佳觅这几日便忙了起来。
先前一直准备着上冬装的事,如今也做了个差不离,第一批大部分衣裳都已经做好了,只等着乔佳觅检查后,寻个日子上新。
她做事一贯仔细,如今高初云不在身边,便带上了谭娘子一起去查仓库。
谭娘子还不清楚铺子里上新的步骤,便虚心地向乔佳觅请教:“咱们不是直接把秋日衣裳换成冬装,便好了么?还需要做什么吗?”
乔佳觅笑道:“需要准备的事情还多着呢!上次谭姐姐不是瞧了咱们铺子的账本?其实每季的衣裳都有受欢迎的,和不受客人们喜欢的。咱们根据从前客人的口味,做出这一季的新衣裳,除了最开始的广而告之,还得时时刻刻关注客人的动向,看这一批衣裳的销量情况。最后根据实际售卖的情况,再来决定第二批如何上新。”
谭娘子咂舌:“乖乖,开个铺子而已,竟需如此费心么!”
乔佳觅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如果不关注客人的喜好,就会出现滞销卖不出去的情况,受损失的还是咱们自己。”
谭娘子一路跟着乔佳觅,听她说了许多开铺子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快,铺子存放冬装的仓库便也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来检查这一批衣裳的质量,乔佳觅仔仔细细核验成品的质量和数量,脸上的笑全程没有褪下去过。
谭娘子见她这般开心,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佳觅妹妹,跟你一起做生意,可真有意思。还让人觉得特别充实。”
乔佳觅拉着她的手走出仓库,笑道:“我也特别感谢谭姐姐肯来呢!从前我和阿云几次琢磨过在衣裳上加绣样,但寻到的人手艺一般,价钱也高,这才作罢。如今也多亏了谭姐姐带着人加入,咱们有了更精美的刺绣,这次的衣裳定是最漂亮的!何况还没花多少成本!”
谭娘子抿唇:“你竟是在高兴这个。”
乔佳觅眉目间辉光熠熠,点头道:“可不是么!咱们的衣裳越受欢迎,我越开心,挣银子的快乐反而退了三舍。”
她已经可以想象,这一批新款摆到铺子里时,一销而空的模样。
谭娘子看着乔佳觅脸上的灵动,只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不由放轻柔了声音:“佳觅妹妹定会得偿所愿的。”
可偏偏,这批原本已经不可能出问题的衣裳,还是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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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如今都闲在家里,不过好在他们四个很会自己玩,并不需要乔佳觅操心。
傍晚到了家中,竟是连晚饭都给做好了。
乔佳觅看着桌上像模像样的四菜一汤,笑着夸奖道:“阿行和阿澄可真能干,我都不想让你们跟着干爹了,不如跟着干娘做生意吧?”
乔景澄“嘿嘿”一笑,满口答应下来,乔景行倒是有些为难的模样,全然没听出来乔佳觅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好在这一茬很快就被岔了过去。
顾意棠笑嘻嘻道:“娘只顾着夸行哥和阿澄,不如猜猜,哪一道菜是我做的?”
乔佳觅讶然:“阿棠也学会做饭了?”
顾意柠激动道:“当然!哥哥做的可好了!”
乔佳觅笑容满面地每道菜都尝了一口,选了其中味道最甜的,笑道:“我猜是这道糖醋鱼。”
顾意棠见她一下就猜中了,心里高兴极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娘怎么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看着儿子与顾肆如出一辙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怔神。
好在她的失态不过持续了一瞬,很快便遮掩了过去:“你和你爹口味是一样的,都爱吃甜。”
反倒阿柠随了她,口味偏辣。
孩子们热热闹闹开始给乔佳觅布菜,缠着她猜哪道菜是谁做的,一时间前厅里吵嚷极了。
便是连小院前急促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最后还是乔景行最先察觉到什么,耳朵一竖,皱眉:“干娘,好像有人敲门。”
前厅里的声音渐渐止歇,敲门声果然传了进来。
乔佳觅制止了孩子们跳下椅子的举动:“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
她放下筷子去开门。
四个小孩面面相觑,最后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含义,一股脑全跑去了院子里。
只听乔佳觅的声音带着恼怒和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如今都快冬日了,昨天还下了一场秋雨,如何就天干物燥了?更何况仓库偏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起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报信的人声音则低了很多,孩子们每能听清。
乔佳觅的火气来不及发泄完,很快便吩咐来人:“你先去衙门一趟,把晚上当值的衙役请过来,让衙役帮忙仔细瞧瞧是怎么回事!我这就过去仓库。”
报信之人应了,急匆匆离开了小院。
乔佳觅脚步匆忙往前厅返,正好碰上追出来的几个孩子。
顾意棠担忧地开口:“娘,发生了什么事?”
烛火照耀下,孩子们才瞧见乔佳觅脸上的严肃和凛然。
她秀美的眉毛气得几乎要倒竖起来,咬着牙道:“咱们霓裳斋放衣裳的库房起火,只怕是有人故意来放的!”
几个孩子都是一惊。
顾意柠下意识有些害怕,可见母亲哥哥们的模样,害怕的情绪也就褪去了。
乔景行最先问道:“干娘下午才去了库房,晚上就被人烧了——应该不是巧合。今天下午干娘可有瞧见什么奇怪的人跟着?”
乔佳觅蹙眉,想了片刻,摇头道:“我和你们谭姨一起去的,一路上未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如今也顾不上用饭,只吩咐了孩子们几句,便急匆匆要去仓库。
几个孩子担心,偏要跟着,乔佳觅便也随他们去了。
一路上乔佳觅心里想着事,便有些沉默,还是顾意柠最先问:“行哥,你为什么问娘,下午是不是有人跟着她呢?”
男孩满脸严肃:“那放火之人,应当是不清楚库房位置的。”
乔景澄知晓哥哥的意思,补充道:“若是原本就知晓仓库所在的人,什么时候来放火不行?偏偏今天过来?昨日才下了雨,按理说今天还有些潮,不是最好的纵火时机。可若那贼人是跟着干娘一起去的仓库,知晓库房的位置,这才趁着天色暗下来放了一把火,就说得过去了。”
顾意柠听了连连点头。
乔佳觅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她觉得乔景行和乔景澄说的有道理,又问他:“那阿行和阿澄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乔景行认真道:“现在还说不出来。需得到了地方,才能一点点去分析。”
平时不爱说话的男孩,一下子变得沉稳可靠了起来,顾意柠敬佩道:“行哥有点厉害……”
乔景澄冲她挤挤眼睛:“你当干爹为什么总喜欢带着行哥去衙门?他可能干了!”
一路上有几个孩子插科打诨,乔佳觅也不觉得心情多么低落愤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便到了库房,此时的火已经被浇熄了,只是仓库中囤积的衣裳,一半被烧,剩下那一半完好的,也都湿漉漉的在救火时被浇的全是水。
搀着黑灰,泥泞脏乱得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乔佳觅气得银牙咬碎——
这明晃晃的现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
哪有旁的东西不烧,单单盯着她的货物烧的?
乔佳觅顾不上旁的,只吩咐看守库房之人迅速抢救货物,又号召了周遭的百姓帮忙,很快便把泡在水里的冬衣都放在了干净干燥的地方。
几个孩子还想去查探情况,却被乔佳觅拦住了:“还有的火没扑灭,你们好好待在这里,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乔景行乖乖拉住了弟弟妹妹们,不许他们乱跑。
得到消息的谭娘子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瞧见面前这一幕,登时眼前一黑:“这——这,烧成这般模样,可如何是好?”
乔佳觅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摇头道:“咱们这一批货,只怕是毁了个干净。”
谭娘子未曾多想,只想到下午时乔佳觅嘴角真心实意的笑容,再回头去看这满地狼藉,只觉鼻头发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安慰乔佳觅:“天有不测风云,好在只是烧了一批货,咱们大不了再做就是。”
可乔佳觅的脸色却没有分毫好转的迹象。
乔景澄见谭娘子一脸惋惜,便小声对她道:“谭姨,这火不是天注定,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谭氏愣了一下,用手捂住了口中的惊呼:“怎么可能!”
正在此时,衙门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赶来,乔景行兄弟两个赶忙唤住了为首之人:“向大人!”
为首的衙役看见两个小萝卜头,继而冲他们点头道:“听说有人报纵火案——你们家住的不近吧?怎么在这里?”
乔景澄指了指乔佳觅:“起火的,是我干娘的库房。”
夜色浓郁,乔佳觅又站在背光的地方,姓向的衙役这才瞧清楚她的模样,赶忙客气道:“原来是嫂子!嫂子可有受伤?”
乔佳觅摇摇头:“并未。只是货烧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旁人,衙役们只管秉公办事便好,可遇上顾肆的妻儿,不善言辞的衙役憋也得憋出两句安慰的话来。
更何况乔佳觅还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妻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七嘴八舌道:“嫂子别急……没伤着人便是万幸。”
“就是就是,火没烧起来,若是势大,只怕半个镇子都被烧,那就没法收场了。”
她无心与他们寒暄,只轻轻摇首表示自己无碍,又对衙役道:“瞧着不像是自然起火,竟像是人为的。涉及的货物已超过五百两银子,劳烦诸位大人彻查此事。”
为首衙役闻言,赶忙道:“定不负嫂子所托,若有内情,我们兄弟一定给您查个清楚!”
说完,他便要带着手下去看现场,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还想跟着,乔佳觅叮嘱了一句“小心点”,便放他们去了。
顾意棠和顾意柠看阿娘心情很差的样子,便乖乖待在原地,没有乱跑。
谭娘子握着乔佳觅的手,担忧又不解:“佳觅,你说这放火的,到底是什么人?”
乔佳觅反握住她,微凉的指尖被秋夜的冷风一吹,便更是如玉般触手生凉。
可再凉的手指,也比不上她那双潋滟桃花眼中的冷意。
乔佳觅咬牙,声音很又低又沉:“还能是什么人?跑不了那两个牢饭没有吃够的蠢货,就看谁更蠢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娘子没有听清乔佳觅的话,攥紧了她的手,问:“佳觅,你心中可有了纵火的人选?”
乔佳觅看了一眼谭氏,最后还是摇头:“我怎么知道?先等等衙役们的消息。”
和她有罅隙的,不过那么几个,还有一个是才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谭松。
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在谭氏面前妄加猜测,免得她胡思乱想。
乔佳觅这般想着,便道:“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货物还是否有能用的。”
谭娘子赶忙拉着乔佳觅去验货。
一场大火,烧去了一半的衣裳,好在如今天气潮湿,大火没有蔓延起来。
可即便如此,剩下的衣裳在水里泡久了,也不能再卖了。
谭娘子心疼的没办法呼吸:“咱们盯着做了大半个月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乔佳觅更是险些咬碎银牙。
谭娘子尚且只是带着人做了刺绣的部分,而这批衣裳,从画图到挑选布料、制成衣裳、验看质量,统统是乔佳觅亲历亲为的,如今付之一炬,她如何能不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冬装上新第一批后,便接着是第二批,等这两批新衣上完,想来霓裳斋的刺绣手艺也能深入人心。
届时不管是绣帕、还是接踵而至的春装,都只要按部就班便能做好。
她还给高初云写了信,拜托她在京城的圈子里也提一提霓裳斋。
如今她的计划统统被这一场大火打乱,如何不气!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单是生气毫无作用,乔佳觅吩咐身边眼熟的伙计:“这边的衣裳都是湿了的,未曾起火,你们先搬到铺子里,免得放到明日被人趁乱拿走了。且堆放在空旷之处,莫要弄湿了铺子里旁的衣裳。”
伙计们不知东家的意思,便只按她说的,急急忙忙搬运了起来。
库房的位置离霓裳斋有一段距离,好在伙计们年轻力壮,多来回几趟,也能把衣裳都搬走。
谭娘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佳觅,这衣裳都湿了,还怎么卖?”
乔佳觅摇摇头:“卖是肯定没法卖了,但留着还有用,总不能咱们两个的心血,就白白浪费了吧?”
谭娘子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心里其实是不理解的——这堆衣裳,虽未被烧,可已经脏污成了那副样子,留着还有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折腾了一晚上,瞧热闹的人一个个都撑不住回家睡了,衙役们也初步得出了结论。
乔佳觅只管盯着伙计们把脏湿了的衣裳搬完,又带着人将烧毁处打扫干净,这才回家睡下。
忙累一整晚,第二日她却照例起的很早,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衙门。
昨夜当值的衙役首领还未散值,瞧见乔佳觅带着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过来,连忙招呼道:“嫂子快请进来坐!辛苦了大半夜,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儿?流程是流程,下午过来也没关系。”
乔佳觅已经从昨夜的事情里缓了过来。
此番来衙门,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交代一下苦主的身份信息之类,也方便衙门做记录。
她摇摇头,对向衙役道:“辛苦的是诸位,又是查案、又是清理现场,我不过是在一旁看着罢了。”
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和衙门里诸人混的都很熟,一左一右缠着青年问:“向伯伯,事情要怎么解决?快跟干娘说说吧,我们急都急死了。”
衙役倒没有隐瞒什么:“昨夜确定了起火之处是库房的中后位置,那个地方,除非有人纵火,不然烧不起来的。只是天色太晚,纵火之人不好寻,只能张贴榜单,询问周遭百姓是不是有人瞧见。”
乔佳觅蹙眉:“现场没有留下纵火之人的蛛丝马迹吗?”
谈起这个,衙役便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能随便泄露办案的进度,便指了指乔景澄和乔景行:“听这两个小家伙说说吧。”
乔景澄倒也不露怯,侃侃而谈道:“前天晚上下过雨,台阶下有泥,清清楚楚印着几个成年男人的脚印。那里位置很偏,只有纵火之人才会去。”
乔景行点头,补充道:“台阶上也依稀印出来泥脚印的模样,是通往起火地的。”
乔佳觅皱眉:“若只有脚印,还是瞧不出什么,更别说抓人了。”
乔景澄又接着道:“我们还能瞧出的另外一点——助燃物是篦头发的头油,并非常见的灯油或是香油。”
乔景行顺着弟弟的话:“头油比香油贵的多,况那香气经久不散,寻常人家用不起的。”
衙役赞赏地冲两兄弟点了点头。
乔佳觅却是皱起了眉:“既如此……许是我猜错了。”
衙役不解:“嫂子可是心里有了纵火的人选?”
乔佳觅点头道:“不瞒向大哥,我原猜想着是不是顾有为——从前霓裳斋没搬到青镇的时候,他便有一回想要烧了我们的地方。”
听她这么说,衙役也想起来了:“确实,那顾有为在牢里关了不短时间,好像还没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揉了揉眉心:“既还未放出来,那便不是他了。”
剩下的最有可能放火的对象,便只有一个谭松。
衙役见乔佳觅面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口问她:“除了顾有为,还有什么人?”
乔佳觅毫不犹豫地开口:“那个欠了三千两银子赌债的谭松。若还不是他,我这里便没有旁的怀疑人选了。”
向衙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乔佳觅道:“谭松从牢房里放出来没有多久,有纵火的可能,我们会尽快查探一番,给嫂子一个交代的。”
乔佳觅又同对方简短聊了两句,便带着乔景行两兄弟离开了。
路上,乔景澄问乔佳觅:“干娘不是早就怀疑谭松?为什么昨晚不直接问问谭姨?”
后者揉揉眉心,折腾一夜没有睡好,她只觉得太阳穴发胀。
乔佳觅对两兄弟道:“我原想着顾有为的嫌疑大一些,谁料上次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他还没从牢里放出来。便是他再想烧了我的铺子,人也没办法从牢房里飞出来。”
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没告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顾有为是后来又被干爹抓进牢房里去的。
理由也很简单……
不过是干爹不想看顾有为在干娘跟前碍眼。
似是想到了什么,乔佳觅面上笼着一层寒霜,冷声道:“若真是谭松这个畜生做的,我非得打断他的两条腿,也让他长长记性!”
片刻后,乔景澄默默从身后拿出来一小块烧焦了的布料。
那是他昨天趁着现场一片混乱,衙役们没有瞧见时,悄悄藏在身上的。
乔佳觅微微一愣,凑近鼻尖去闻,便在那焦糊味之余嗅到了一点女子发油的香气。
乔景澄小声道:“说句老实话,衙役叔叔伯伯们办案,有时候未免太慢了些。指望他们查出案子来,黄花菜都凉了!干娘拿着这个先去问问谭姨,就知道了。”
乔佳觅赞赏地看了一眼小男孩:“干的漂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起抓住纵火案的凶手,在乔佳觅心里,最紧急的事情还是如何处理这一场大火带给她的麻烦。
她刚一走进铺子里,马掌柜便愁眉苦脸地迎了上来:“东家!”
乔佳觅顾不得同他寒暄,只问道:“这一批货损失如何?”
马掌柜连夜清点了剩下的货物,满是心痛地回道:“三分之二都被烧尽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竟是没有一身衣裳幸免,全都被水泡了,不能再卖了。”
乔佳觅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又让掌柜的去取这个月的账册,重新看过一遍后,点头道:“剩下三分之一也够了。”
马掌柜不知乔佳觅在想什么,只替她干着急:“东家,咱们得赶紧找出纵火犯,让那人赔钱啊!不然这一批货毁了,下一批货别说要耽搁时间,便是要做,也没有那么多银钱了!”
乔佳觅想起谭松负债累累的经济状况,不由得冷笑:“便是找出来,对方就能按我们设想的乖乖赔钱吗?”
她不再纠结这个,只对掌柜的吩咐道:“这部分水泡了的衣裳我还有用,你去联系一下有没有手脚麻利、力气大的妇人,雇一些过来将这批衣裳好好洗干净。”
马掌柜一愣:“洗倒是能洗,可就算洗好了,咱们也没法卖啊!这水泡了的衣裳便是便宜处理掉,客人也只会捏着鼻子买下来。更是坏了铺子里的名声……”
这么想想,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东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主意?
乔佳觅摇了摇头:“没打算卖。算算时间,倒是能在冬天来之前赶出下一批衣裳,不过我们不是上次说过,秋装需要降价卖出去么?”
马掌柜被她说的话有点绕晕了,便直接问道:“东家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伸出纤细的食指,点了点账本:“剩下这批秋装,不必降价了,过些时候把这些清洗过的冬装挑一挑,白搭出去。”
马掌柜睁大了双眼:“东家的意思是……白送?”
乔佳觅点头:“只一点,保证清洗过的衣裳需得没有脏污,并且提前与客人说清楚这批冬装的情况,若有喜欢的,便可在买入秋装的同时挑一身带走。”
马掌柜不由道:“那肯定大家都想要啊!白送的,谁还会嫌弃?”
乔佳觅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既如此,不就解决了么。”
马掌柜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乔佳觅主动解释道:“原本就打算好好宣传一番我们上新的冬装的,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如今这么一来,客人既可以提前穿到咱们这一批衣裳,又正好把积压卖不出去的秋装趁着这个机会清出去。一举两得。”
掌柜的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可惜了咱们这一千多两银子……”
乔佳觅微微一笑:“不碍事。掌柜的放宽心去想,既然烧都烧了,至少这些银子还起了些作用。”
马掌柜无奈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批衣裳会不会对接下来咱们做的冬装有影响?”
毕竟青镇上也都不是多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原已有了一身新冬装,再要买的话,恐怕就要考虑考虑了。
乔佳觅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摇了摇头,自信道:“不会,量少,影响不了下一批。想来到时候,那些没有穿上咱们上新款的客人瞧见了,会更想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了一年成衣生意,乔佳觅如今也想明白了,再好的宣传,都抵不过身边有人穿着霓裳斋的衣裳出去走一圈。
款式新颖漂亮、质量好、价格又公道,有谁不喜欢?
掌柜的琢磨明白了乔佳觅的安排,一颗心也彻底放到了肚子里,笑着道:“那就按东家说的办!我这就去找人,先把咱们这批脏了的衣裳洗出来!”
乔佳觅点头,等对方走了之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联系之前做第一批冬装的裁缝,争取在冬天来临前将第二批衣裳赶制出来。
谭娘子来铺子里找了乔佳觅几次,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最后还是乔佳觅主动去找了她。
时候已经是傍晚,谭氏赶忙把乔佳觅迎进家门:“一整日不见你人,听马掌柜说是去准备第二批冬装了,佳觅,我可真是佩服你的心态!纵火案子这么缺德,你不生气么?”
若是她遇上这样的事,不哭出来就算了,哪里还能第二日一早便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准备呢?
乔佳觅只是笑笑:“生气啊,可是生完气,还是得赶紧解决问题。早一日赶出来第二批衣裳,咱们便能早一日收回成本。再说了,客人们还等着呢。”
谭娘子点头:“说的也是。”
乔佳觅进了屋,也不多客套,只对她道:“我已经联系好了布庄和裁缝,先做一半第一批的衣裳,剩下的便按照第二批的图样来做。不过谭姐姐,这些天可能要麻烦你辛苦一下,带着诸位姐妹把该刺绣的地方赶出来。”
谭娘子点头道:“这没有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笑笑:“工钱咱们还是按照上一次的来,只是这回要的急,每套衣裳再加半吊钱。”
谭娘子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佳觅,这如何能行?”
乔佳觅制止了对方的推辞:“谭姐姐,我知道你为我考虑,可亲兄弟明算账,刺绣本就是累人的活,你也不能让跟着自己的学徒们亏了不是?”
谭娘子无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眼看正事谈的差不多了,乔佳觅才从袖子里取出了乔景澄塞到她手里的那半截烧毁了的布料。
她交到了谭娘子手上,示意她嗅一下:“谭姐姐,你可闻出了什么东西?”
谭氏眉头微蹙,仔细想了想,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半晌后,她迟疑着道:“这里面有桂花的香味,竟像是我平日里用惯了的头油……”
说完,谭娘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攥紧了手里残缺的不料,猛地变了脸色。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佳觅,这,这不会是……”
乔佳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避问题,而是点点头道:“这块布料,是阿澄昨天趁着衙役们没注意,悄悄从纵火地拿来的。今晨我去问了向大人,他也明确跟我说了,昨夜库房失火之事,是有人蓄意为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了下去。
她苍白的指尖收紧了,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什么东西一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缓了许久,谭娘子才艰难地道:“佳觅……我也不瞒你,我是惯来喜爱月季的。这布料上的香气除了桂花之外,还有月季的味道。除了我妆奁里的桂花头油,想来旁人也不会特意寻了两种季节不同的花来做头油……”
她心绪不稳,就连话也说的颠三倒四,可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
乔佳觅轻声道:“姐姐的妆奁,是不是还有一部分留在了谭家?”
谭娘子眼里慢慢冒出了泪花,轻缓缓点了点头。
乔佳觅没有半句责怪的意思,只是道:“我知道了。谭姐姐,这件事情,你愿意到衙门里作证么?”
谭娘子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乔佳觅的手:“自然!谭松……谭松他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便已经没有再将我视作亲人。我,我自然是要向着公道的。只是可惜了佳觅妹妹的一番心血,全被那混蛋给糟蹋了!”
说着,她被突如其来的哽咽打断,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乔佳觅轻叹了一口气:“好了,谭姐姐,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松看准了谭娘子性子柔弱这才敢纵火,可乔佳觅却不是好惹的。
等衙门查案还要时间,乔佳觅索性带了一群帮手,直接找上了谭松的家门。
乌泱泱一群身高体壮的汉子在狭窄的小院里排开,谭松心里害怕,就差双腿打哆嗦了:“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我,我答应了张爷月底还银子的……”
乔佳觅从壮汉身后走出来,扬眉冷笑:“我可管不着你和赌庄之间的银钱往来。不过谭松,你这一把火烧了我上千两银子的货,这笔账咱们要怎么算?”
谭松怵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向了乔佳觅:“哪里就有上千两银子?!”
不过是些破烂衣裳,怎么就值一千两银子了?!
他险些说漏了嘴,在意识到自己差点露出把柄来时,急急忙忙止住了话头。
谭松赶紧遮掩几句:“乔娘子,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烧了你的库房?拿出证据来瞧啊!若没有证据,你带人擅闯民宅,我是可以报官的!”
乔佳觅根本不在乎谭松承认与否,她二话不说,便厉声吩咐身边的打手道:“给我打!照着浑身上下最疼的地方狠狠地打!一拳五两、一脚十两银子,都给我算着点,打够一千两才许停手!”
打手们高声应了,整齐划一的声音直入云霄,把谭松吓得心神俱颤。
他连忙后退几步:“乔,乔佳觅,你不能这么干!”
乔佳觅脸上的冷然神色里溢出了些许戾气,在这一刻,即便不肯承认,她的模样也像极了发怒前的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不能?你都能放火烧我库房了,还不许我把你揍一顿出气?”
谭松连连后退,原本笃定的嚣张和不可一世也全被恐惧取代:“你,你根本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少你的库房了!”
乔佳觅带来的打手可不听谭松狡辩,他们收了钱,自然要提主家办事。
很快,沙包大的拳头便落在了谭松的头上脸上。
他被打得嗷嗷直叫唤,嘴里就只剩下一个:“我要去报官!我要去报官!衙门里会有官差大人为我做主——嗷!”
乔佳觅冷眼看着谭松丑态毕露的模样,厌恶道:“便是衙门里来了人,又能如何?我都说了,五两银子一拳,十两银子一脚,好好受着!这是赔给你的!”
又高又壮的打手下拳,可不是当日高初云那般女子的力气了,简直是拳拳到肉。
还没一会儿功夫,谭松的模样便已不能看了。
为首的打手示意众人停住,粗声粗气地对乔佳觅道:“乔娘子,才打了二百两银子,还继续吗?”
没等乔佳觅开口,谭松先哭求着喊了起来:“够了够了!不能再继续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乔佳觅冷笑,睨向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令人厌恶的虫子,毫不留情道:“再打五十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手“哎”了一声,一把抓住谭松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沙包大的拳头下一刻就落在了谭松柔软的肚子上。
他还一边数着:“五两、十两、十五两!”
腹部最是难扛疼痛的,谭松左右扭着躲不开,最后只能弓成虾米一般的模样,涕泪俱下求饶的样子恶心的乔佳觅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打手兢兢业业地又给了谭松十拳,这才把人丢到了一边。
他冲乔佳觅咧嘴一笑:“乔娘子,五十两打完了。”
乔佳觅微微牵了牵嘴角,一双多情的桃花目中也不再像方才面对谭松时那般盛满冷意,轻声细语对打手们道:“辛苦诸位大哥。等一会儿去我父母家里吃饭,我二哥已经备了好酒好菜,就等诸位前去赏光。只是今日才打了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欠下那么多……”
打手们连道客气。
“白二哥的面子肯定要给!乔娘子放心,这厮敢欺负到你头上去,咱们兄弟们随时有空,只要你喊一句,立刻过来帮你讨还公道!”
“就是!若是你愿意,咱们中午回去吃个饭,下午还能接着来打人!”
谭松听了,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一旁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见状赶忙又是悄悄的一巴掌,甩在了谭松脸上:“不许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松硬生生挺住了。
他浑身上下被揍得没有一块好肉,只觉得自己仿佛散架了一般,随时都能闭过气去。
一想到今日才打了四分之一……
谭松又是眼前一黑。
他冲乔佳觅哭道:“乔娘子,乔祖宗,我再也不敢了!烧库房的主意不是我出的!我就是听信了谗言,这才一时做出错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乔佳觅挑眉,冷笑:“这事难不成还有隐情?”
谭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忙忙道:“是,是!我不是主犯!我只是从犯!这一千两银子的打,也该两个人分着挨!”
乔佳觅看见这样的孬种就来气:“还知道主犯和从犯,看来前几日的大牢没白蹲!你既这般没骨气,又哪来的胆子敢烧我的库房?”
谭松顿时痛哭流涕,一通道歉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我是没骨气、更也没胆子!都是别人教唆我干的!”
乔佳觅不耐道:“是谁教唆的,还不快招!”
谭松抹了抹泪,眼珠一转,迟疑道:“招了的话,能少挨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横眉一竖:“给我接着打——!”
谭松赶忙收了小心思,告饶道:“姑奶奶别打了!我说,我这就说!”
乔佳觅干脆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听他一边哭一边说。
谭松的样子很是委屈:“我原没打算做什么的,被高小姐教训了一顿,早就不敢了……实在是受了人唆使。”
乔佳觅骂他:“吞吞吐吐的,再说慢一句,我多揍你一拳!”
谭松赶忙收了那副模样,竹筒倒豆子一般劈里啪啦讲了起来:“我当日被关在牢里,旁人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便一五一十说了……谁料有人听了我的遭遇,便给我出主意,让我放火烧了大姐和乔娘子你们的铺子……还允我,事成之后,替我还赌债。”
乔佳觅冷笑一声:“我倒不知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本事,能替你还三千两银子。若他自己有那么多银钱,早就把自己赎出去了!还蹲什么大牢!”
本朝确有规定,只要犯人犯下的不是奸淫掳掠的重罪,是可以通过交银子来减轻刑罚的。
谭松也清楚这一点,便解释道:“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可他说,他有的是钱,不过是得罪了姓顾的王八蛋……咳咳,姓顾的官差大爷。”
乔佳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秀美的眉毛完全竖了起来:“那人可是名唤顾有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松愣了一下,忙道:“是是是,是叫顾有为!说话吐字斯斯文文的,听说还是个秀才!”
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乔佳觅定要一口啐出来,把顾有为那厮骂个狗血淋头。
“真是好大的胆子,人在牢房里还不老实!”
乔佳觅觉得,顾肆的这群亲戚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非得乱棍打得没气了、再不能动弹了,才知道安分守己。
嫁给顾肆以后,她就没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
谭松偷眼瞥见乔佳觅柳眉倒竖的模样,知道自己转移仇恨成功,便小声问:“那……乔娘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了?”
乔佳觅厌恶地瞥了对方一眼:“想不挨打也可以,随我去衙门,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谭松顿时怂了。
乔佳觅一个眼神过去,众打手齐齐上前,将行动不便的谭松团团围了起来。
谭松赶忙哭叫到:“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别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纵火案发生三日后,乔白费听说了,急急忙忙跑去了乔白晁那里。
少年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恨不得拔剑去宰了谭松那厮!
“什么东西!欺负到我们乔家人头上了,谁给他的胆子敢动五姐的?!”
乔白晁按住了少年的肩膀,打眼的折扇贴在乔白费的肩头:“小七,你冷静一点。”
乔白费怒道:“我冷静不了!五姐的库房都被烧了,只怕她这几日没少躲在房里悄悄地抹眼泪……”
乔白晁满脸无语地看着对方,欲言又止:“这你倒不必担心,你五姐带着六七个人去把纵火犯围了起来,狠狠揍了一通,听说人都被打傻了,哭着喊着要去衙门自首。”
想想那些打手回来对他的描述,乔白晁就觉得谭松实在是惨。
少年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五姐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乔白晁笑着摇头:“都说嫁鸡随鸡,佳觅虽说本就不是老实受欺负的性子,可如今变成这样,和你那一点气都受不了的五姐夫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顾肆那家伙,说他睚眦必报都轻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新添的折扇,很是喜爱一般又摩挲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莫名觉得二哥的话有些刺耳,连带着瞧这扇子也不顺眼了起来:“都快入冬了,谁还天天拿个扇子在那里晃来晃去的?二哥,你好端端的怎么学来这么些文人的酸气,也太装模作样了。”
乔白晁手指纤长,又细白如玉,轻轻搭在瓷白扇骨上,倒分不清楚哪种颜色更白些。
他合起折扇轻敲了一下乔白费的额头:“什么装模作样,话说的真够难听。扇子是你九阳哥哥专门给我送来的,瞧瞧这扇面,可是晋人的真迹!”
说着,他“唰”地一声打开了折扇。
便是不通文采、不知绘画的乔白费,看了那扇子的扇面,也忍不住道:“哪里可能是晋人的真迹了?瞧这十成十簇新的样子,只怕才画上去没两个月。薛九阳那个傻子,又被人骗了!”
乔白晁忍不住笑个不停。
这两个家伙,若是论武艺,怕是分不出个高下;可涉及到人情世故和常识,乔白费也算矮子里那个拔高的。
他能一眼瞧出扇子的真假,偏偏薛九阳看不出来,还认认真真地为此特意写了一长封信给乔白晁。
倒让人舍不得告诉他真相了。
又听乔白费问:“薛九阳什么时候回青镇?野了好几个月,都不见他送我什么东西,倒是上赶着送二哥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假扇子。人傻就算了,偏偏钱还多,真是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晁嘴角笑意不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从没有哪处能拘了他。不过这扇子我很喜欢,你就别在他面前多嘴了。”
乔白费见自家二哥护着旁人,当即炸了毛:“谁要在他面前多嘴!我理都不想理他!薛九阳那厮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没事了就跑二哥家里来住着,当他是谁呢!”
乔白晁不由失笑:“你这性子,平日里看着也稳重,到底还是个孩子……”
若是无人理他,乔白费也是一个冷面少年,旁人瞧着不敢轻易招惹。
可一旦涉及到和他武艺不分上下的薛九阳,少年就浑身塞了跳蚤一般不得劲。
他不想再说薛九阳了,又把话题拐到了自己关心的地方去:“五姐现在怎么样?不是说铺子里要上新冬装吗?这下库房被烧个干净,她的铺子还怎么经营下去?”
少年是实打实的为乔佳觅忧虑,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一匣子私房钱,准备随时资助五姐。
说着,他便把那木匣从怀里掏了出来,省得放在心口硌得慌。
乔白晁见状,又敲了少年一扇子:“说了不要你操心,佳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心疼了?把你的银子拿回去。”
乔白费犟嘴:“不!是我五姐,凭什么我不能心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巴不得乔佳觅收下这一盒银子!
自小五姐上面就有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婚后又多了个姐夫把她捧在手心,根本轮不着乔白费献殷勤。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少年恨不得把自己床底下的铜板都抠出来找给乔佳觅!
乔白晁定定看着乔白费,一阵头疼:“你五姐确实用不上。再说了,下个月她就要去京城,霓裳斋这里也不需要投入多少银钱了。”
乔白费瞪圆了眼睛,仿佛一只白虎幼崽眼睁睁被叼走了心爱的点心。
“二哥你说什么?五姐要去京城?她好端端的,去京城干嘛?什么时候的事情?”
连珠炮一般的问题吵得乔白晁脑仁疼:“你五姐夫都在京城安了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自然是要带着孩子们过去的。”
乔白费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听过的最难听的脏话,忍不住开口道:“顾肆在京城不是更好?省得五姐和他天天生气。”
乔白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怎么可能两地分居那么久?你若是这么闲,倒不如帮着大姐夫衙门做事。如今你五姐夫不在,人手又不够了。”
乔白费闻言,赶忙转移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话的时候,乔白费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了,飘飘忽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白晁便道:“你若放心不下你五姐,自己去寻她便是,别在我这吵人了。耽误了这么些功夫,我还得盯着你侄儿写大字呢!”
洛溪染最近给他安排了任务,便是看着儿子的课业。
可偏偏乔言恒这个皮猴子坐不住,没一会儿功夫便要跑去玩。
如今他和乔白费聊了这么久,只怕乔言恒的心思早不在写字上。
乔白费见二哥出声赶人,只好抱着那一木匣银子,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他走到半路上,觉得胸口始终憋着一股劲儿疏散不出来,最后还是大步拐向了镇上,去寻乔佳觅。
……
乔白费找到霓裳斋的时候,乔佳觅正在嘱咐马掌柜冬装的事情。
她一眼瞥见了少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乔白费先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马掌柜的话还在继续:“原来的流程就是这样,掌柜的你看了一遍,想来心里也都清楚。只是这次我不在,咱们第二批衣裳一定要注意质量,不能一味图快,最后出了问题败坏名声就麻烦了。”
马掌柜认真答应着。
等两人说完了,马掌柜恭恭敬敬退了出去,乔白费便忍不住开口问:“五姐,你真的要去京城?”
乔佳觅原还打算去裁缝铺子里叮嘱一番,可少年来了,便坐下和他好好说话。
她笑笑,道:“你这消息倒也灵通,从二哥那过来的?”
乔白费面上显露出闷闷不乐的神色——
看来五姐去京城的事情,是真的了。
少年眉毛蹙起,追问:“青镇待着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京城?若是为了姐夫倒也不必,毕竟五姐的生意都在青镇……”
他话里话外的不情愿,几乎都不加掩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只是笑笑:“也不光是因为你姐夫,青镇毕竟地方小了点,百姓的购买力有限,不如去京城开铺子试试。”
她直接把高初云用来劝她的话照搬了过来,也不知乔白费听懂了没有。
再者,她这次去京城,孩子们闹着找顾肆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担心高初云的处境。
对方视她如闺中好友,她绝对不会容忍高初云走上原书的结局!
少年并不在意这些,他见乔佳觅已经打定主意,便也不知能再说什么了,过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那我送你,五姐。”
乔佳觅失笑:“胡闹什么?青镇到京城那么远,多少车夫我不用,偏要你受那罪?快别凑热闹了。”
乔白费不高兴道:“我才没有凑热闹……”
乔佳觅这几日正忙着,裁缝铺子里的人见她久久不至,便主动上门来找了。
“乔娘子!”
乔佳觅顾不上再和乔白费闲聊,赶忙招待起了来人:“蔡老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裁缝铺子蔡老板是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客客气气道:“等了乔娘子一上午,我索性自己过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乔佳觅忙道:“哪里的话,实在是我脱不开身,让您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客气寒暄了半晌,听的乔白费耳朵生茧,一张玉面也更加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说起了正事。
蔡老板道:“你上次要求的那一批衣裳,咱们铺子里的紧赶慢赶,先做出了几身样衣,已经给乔娘子送过来了,你瞧瞧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说起这个,乔佳觅便收起了方才轻松自如的表情,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
她先是让伙计把样衣取来,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同蔡老板说完需要改动的地方,时间很快就溜过去了。
等乔佳觅送走蔡老板、回过神来以后,已经是正午十分。
乔白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乔佳觅笑着拍了他一下:“可是饿了?去吃东西。”
半大少年最是能吃的时候,等了乔佳觅一个早上,他早就扛不住了。
听到说去吃饭,乔白费一双眼睛也亮了起来。
可就在两人有说有笑打算出门时,谭娘子又寻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绣样:“佳觅妹妹,我连夜赶出来几个花样,你瞧瞧,是不是比上一次的好?”
眼看着谭娘子熬的通红的眼睛,乔佳觅不忍道:“哪里就这样着急了?晚一日又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却温柔地笑了笑,把手里的绣样递了过去。
乔白费见五姐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也不记得带他去用饭,少年的脸顿时紧绷了起来,周身也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
谭娘子不明所以,更不认得乔白费,只觉得两人行为颇称得上亲密。
可若说样貌,乔佳觅是典型的鹅蛋脸,秀气的鼻子、多情桃花眼,没有一处和少年相像的地方,应该也不是姐弟……
她这才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应该这个时候进来。
谭娘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佳觅,你若有事,下午再看吧。”
乔佳觅头都没抬,只道:“没事没事,谭姐姐这几个绣样做的比之前更灵巧,是不是更费事?你手里的几个学徒能做成吗?”
说起正事,谭娘子也顾不上面前不住散发冷气的少年了,只对乔佳觅道:“不费事,就是换了种针法,反而更节省时间了呢。”
乔佳觅闻言双眼一亮:“如今裁缝铺子那已经解决,就只差刺绣了!若是如此,咱们这一批衣裳还能更早赶出来!”
谭娘子这两日没有出门,却也知道谭松被抓进了大牢,听说还是他求着衙役把自己关进去的……
她多多少少猜出了乔佳觅如何把谭松教训怕了,这也正表明,乔佳觅是真的动了大怒。
见乔佳觅面上高兴,谭娘子也扬起了笑脸,心中的愧疚终于稍稍减退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转眼瞧见在一旁冷着脸的少年,谭娘子心里又忍不住的惴惴不安。
却见乔白费等了一会儿以后,“腾”地站起身来,对乔佳觅道:“五姐忙着,我先走了。”
语气硬邦邦的,一听就是恼了。
乔佳觅抬头,却只能瞧见少年急匆匆出门的背影:“小七——!”
乔白费还是走了,只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木匣子,孤零零被丢在桌上,毫不起眼。
谭娘子听见少年叫乔佳觅“五姐”,心里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那男孩子生得过于俊秀了,看向乔佳觅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尤其是在乔佳觅看不到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闪动着占有欲。
可若两人是关系亲近的姐弟,便说的过去了。
谭娘子笑道:“从前没听你说起过,原来佳觅妹妹家里,还有这么个弟弟。可真是有福气。”
乔佳觅笑着摇头:“小七就是孩子脾气,方才是我一直忙着没顾上他,有些发脾气呢。他不是诚心失礼,谭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谭娘子连道“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乔佳觅打开了乔白费留下的木匣子,却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好多银子,粗略看来,竟有三四百两的样子。
乔佳觅失笑:“小七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抠抠索索攒下来的钱,偏偏全给我了!”
谭娘子温声道:“他许是记挂着佳觅妹妹库房失了火呢,是个好孩子。”
乔佳觅想起乔白费这两年脾气越来越怪的样子,不由头疼,开玩笑道:“好是好,就是难伺候。谭姐姐喜欢的话,送你得了!”
谭娘子笑笑:“哪里有这般好事砸到我头上!”
她真是做梦也想像乔佳觅一样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些日子与乔佳觅相交,一个个瞧遍了她的夫君和家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把她放在手心捧着的,愈发让谭娘子心生羡慕。
同样是弟弟,可偏谭松不争气,不仅从未拿她当过姐姐看待,竟还为了报复放火烧了霓裳斋的库房。
谭娘子忍不住叹气:“有时候真的不能不信命,佳觅,你命真好。”
乔佳觅弯了弯眉眼,没有接话,却不知乔白费让人头疼的地方还在后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打定了主意要跟乔佳觅一起进京,回家便跟父母说了。
乔佳觅的大伯向来不拘着自己的小儿子,倒是乔伯母不太乐意,最后还是让乔白费给缠了个没脾气,只好答应下来。
乔伯母年纪大了,时常感到精力不济,见小儿子一颗心全飞了,忍不住抱怨:“打小你就和你五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家家里的孩子!”
乔白费嘴角勾了勾。
乔伯母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要去京城也不提前说,临了才做决定,冬天的衣裳总要多带几身吧?佳觅可有给你留几身新衣?”
乔白费忍不住为乔佳觅辩解:“五姐铺子里卖的多是女装。”
乔伯母瞪眼:“你倒是对阿觅的事情一清二楚!”
乔白费仗着自己年纪最小,打小在家里没少作威作福,还是后来性子才沉稳了下来。
尤其是得知他并非乔家亲生时,少年便克制多了。
他见母亲不满,便好言好语哄道:“娘,等我把五姐平安送到京城,就回来孝顺你!”
乔伯母酸溜溜道:“哪里用得上你孝顺,赶紧找个媳妇得了,省的你一天天的无事可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这个,乔伯母想起了一茬,顺着话头便说了起来:“你二嫂娘家有个堂妹,听说年纪和你差不多,等你从京城回来,娘就找人给你们两个相看相看。”
乔白费没有说话。
乔伯母兀自念叨着:“乔家虽说谁也不肯出仕,可你二哥多聪明,知道早早的找准一个好岳家。洛家数你二嫂的父亲官职最高,接着便是这洛姑娘的爹了,若你们两个能成,也是一件好事。”
乔白费见母亲真的有心为自己打算,忍不住道:“娘,我还小,婚事不着急。”
乔伯母瞪眼:“如何不着急?你大姐在你这个时候,都已经定亲好几年了!现在好人家的姑娘可不好找!你不上心着些,就被旁人定走了。”
见乔白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乔伯母不高兴了:“你天天和你五姐在一处待着,怎么不多让她替你上上心?瞧着佳觅命好,夫君一口气做了京城的官!到时候和洛家姑娘看对眼了,让你五姐夫帮着提亲,多有面子!”
乔白费听母亲说起五姐和顾肆,心中不知怎得涌上来一股暗火,只皱眉道:“娘,你别操心了,有这功夫还是多照顾一下大姐的胎。”
左右他也不想和那陌生的洛姑娘有什么交集。
乔伯母忍不住生气:“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我这做娘的给你仔仔细细打算,到头来竟是招来一句埋怨,觉得我事多了!”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伯母见小儿子冷淡不乐意的样子,鼻头忍不住有些发酸:“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说什么听什么,乖的不行!现在我这做娘的,竟是连你的婚事都提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没有说话。
乔伯母兀自难过了一会儿,想到乔白费的抗拒,不由狐疑地问他:“小七,你跟娘透个底,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若非是心里有人,为什么会三番五次推阻她看上的姑娘?
乔伯母越想越觉得怀疑。
反观乔白费,一张玉白的脸上慢慢染上了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娘!你怎么一天天尽说些靠不住的话!”
乔伯母心里“咯噔”一声,那个想法慢慢成了笃定。
早两年给儿子说亲事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成亲不成亲都不与他相干。
什么时候还会脸红了?!
她忍不住开口:“小七,你老实跟娘说,看上了哪家的?虽说你爹现在是白身,可乔家有的是名望,便是朝廷里也有相交的好友。门第的事情,娘给你想办法……”
乔白费见话题越跑越偏,简直头疼极了。
他只能皱着眉否认:“娘,你别说了,没看上哪家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伯母仔细打量着儿子,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了起来。
联系到乔白费才从她手里要了一百多两银子出去——
看来儿子是真的有了心上人!
乔伯母打发走了乔白费,第一时间跑去了大女儿家里,前前后后把小儿子的古怪细细说了一遍。
乔大姐如今怀着身孕,精神有些不好,只安抚母亲道:“娘,要我说你有时候未免想的有点多了。小七年纪大了,又是男孩,可不是心里要藏些事情?未必就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乔伯母叹气:“可他魔障了一样,非要跟你五妹去京城。是不是那姑娘人就在京城?”
乔大姐无奈扶额:“娘,我看魔障的人是你。哪里来的京城姑娘?”
乔伯母却语气坚决而笃定:“便是没有京城的姑娘,小七这副样子,也一定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孩!”
乔大姐见母亲这般固执,劝了两句无果,最后只能道:“小七一向和佳觅亲近,我直接去问问她便知道了,娘你别操心了。”
乔伯母闻言,忙道:“行,你去问问。你们堂姐妹之间不会有什么隐瞒,没准儿佳觅知道什么呢!去问,今天就去!”
乔大姐被催着赶着,来到了青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找到乔佳觅的时候,后者还忙得有些脱不开身。
乔佳觅一贯尊敬、爱重自家大姐,赶忙打发了身边的伙计,上前扶住了乔大姐的胳膊:“大姐,天凉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若是冻着我小外甥就不好了。”
乔大姐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了乔佳觅特意寻来的软垫上。
她和乔佳觅一样,生了一张温润漂亮的鹅蛋脸,只是年纪稍大了些,如今孕中微微有些发胖,五官也不似乔佳觅那般精致夺目。
乔大姐神情温柔,握着乔佳觅的手:“前些日子听说你库房被歹人给烧了,今年可真是诸事不顺。你姐夫衙门里事情太多,正好我今年冬天我打算去山上寺中住到临产,届时拜拜神佛,也给你请一个护身符。”
乔佳觅点头,轻轻抚摸着对方隆起的腹部,笑道:“这小家伙,正好生在今年冬天。不过寺里饮食清淡,大姐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身体,莫要太亏待了。”
乔大姐笑着应了。
姐妹两个有一段时间未曾见面,不免多说了两句,聊了半晌之后,乔大姐才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佳觅,我来找你,是为了小七的事……”
说起乔白费,乔佳觅有些无奈:“还说呢,我昨天才惹恼了他,也不知现在小七还生不生我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幼时乔大姐便已经嫁了出去,可她时时记挂着家里最小的弟弟,说起来也是看着乔白费长大的。
不过总归不如乔佳觅和乔白费一起长大的情分。
她笑笑安慰乔佳觅:“小七和你关系最好,绝不会同你真的生气。”
乔佳觅问道:“大姐方才说担心小七,是什么事?”
乔大姐一五一十道:“还不是我母亲么,这几日打算给小七相看女孩子,偏他不高兴。母亲觉得小七是看上了什么姑娘,让我来找你探探口风。”
乔佳觅失笑:“伯母怎么会这么想?”
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小七从没跟我说过喜欢上什么姑娘,我瞧着他的样子,与往常也没有什么不同呀。”
乔大姐秀眉微蹙,叹道:“我就知道你这是问不出什么的。母亲近来很喜欢多想,许是她忧虑太多了,也说不一定。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乔佳觅洗耳恭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七从小零用钱松快,他也不怎么花,前两天才从母亲那又领了几个月的零用钱,也有一百两银子。你可知他花在了哪里?”
乔佳觅惊讶了一下,继而笑道:“大伯母若是想知道这个,巧了,我是清楚的。小七昨天扔到我桌上一匣银子,我数了一下,正好四百两。”
乔大姐笑着摇头:“这小子。”
乔佳觅起身去后面寻来了那个木匣,交到了乔大姐手上:“大姐你拿回去吧。”
乔大姐不肯收:“这是小七给你的,你如今给我做什么?”
乔佳觅道:“他小小年纪,攒个媳妇本不容易,巴巴送来给我做什么?便是库房再烧几次大火,我也不缺他这几百两银子。”
乔大姐笑得不能自已,一边擦泪一边摇头:“这话需得你自己同他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不过这几天小七已经说通了我爹娘,一定要随你入京呢,到时候可有的麻烦。佳觅,你辛苦了。”
乔佳觅失笑:“他非要跟着,来就是了!如今小七懂事多了,不会惹什么麻烦的。”
殊不知这样的大话说出口,不过几日功夫,乔佳觅就被打了脸。
……
接下来的几天,乔白费没有什么事情做,直接待在了乔佳觅铺子里,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伙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忙的不怎么顾得上他,便只偶尔听到马掌柜愁眉苦脸地抱怨,今日乔白费开口骂了只试不买的客人,明日又和蛮不讲理的男客动起了手。
不过几日的时间,马掌柜愁的连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许。
乔佳觅深觉对不住掌柜,便找了个机会,叫乔白费来谈话。
乔白费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过闲下来的乔佳觅,脸上带着笑:“五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原以为是找自己说话,不料乔佳觅第一句话却是:“小七,你这些天还是在家里多陪陪大伯母,不用来铺子里帮忙了。”
少年双眼中的光芒顿时熄灭了不少,英挺的剑眉蹙起:“五姐这是什么意思?”
乔佳觅笑笑:“让你松快两天还不高兴?”
乔白费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语气硬邦邦的:“五姐是觉得我在铺子里添了麻烦?要赶我走吗?”
乔佳觅觉得堂弟这两年脾气越来越不好伺候,常常没怎么说话呢,他便不高兴跑开了。
又想到少年因为关心她而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乔佳觅也不好责怪乔白费了。
她好声好气地道:“小七,我们开门做生意,不能得罪客人的。你在铺子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唯独一点,别和客人起冲突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的重点却放在了其他地方,表情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五姐,我来你铺子里帮忙,才不是为了玩。”
若不是看她每天忙的不行,他好端端的,做什么不好来做卖衣裳的伙计?
说话间,外面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一会儿,马掌柜愁眉苦脸地来到了后堂。
乔佳觅开口问他:“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马掌柜只好一五一十道:“东家,有个客人来铺子里,说是她媳妇前一天在铺子里受了委屈,气的动了胎气,在找我们的麻烦。”
少年一听,登时小脸冷成一片:“昨日那孕妇分明是无理取闹,我说了她两句,便捂着肚子要倒下去。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根本不是动了胎气的样子!”
乔佳觅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觉此事棘手。
等到了前厅,果然见一个满脸不好惹的汉子,正在铺子里叫嚣,声音大的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周围的客人也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乔佳觅客客气气地上前:“听说这位相公的夫人不舒服?若真的是我们铺子的责任,我们这边请了最好的妇科圣手,去给您的夫人治病。”
那汉子怒目瞪道:“我娘子昨日在你们这里受了气,肚子疼了一宿,你找个大夫此事就能过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把乔佳觅护在了身后,据理力争:“既然是孕妇,不在家里老实呆着,满大街跑什么?非说受了我们的气才肚子疼,你这分明是讹人!”
乔佳觅见乔白费说的不像,赶忙去拽他的手。
一旁有客人不满道:“这是什么态度?人家是孕妇,就不能让着些了?”
“就是,听朋友说霓裳斋服务多好,这么看来也就一般般。算了算了,逛累了,回去吧。”
一时间,有不少客人因为不想卷入麻烦,放下手里准备试穿的衣裳,悄悄走了。
乔佳觅原就担心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可她知道乔白费的脾气,惯来是不会平白受委屈的。
壮汉还在叫嚣:“这事不能这么算了!道歉!赔钱!”
乔白费怒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道歉凭什么赔钱?”
乔佳觅这些天忙的团团转,又碰上明显是故意来碰瓷的客人,耐心很快告罄。
她示意乔白费不要激动,虽是语气和缓,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客气:“我相信我弟弟,他说没有做什么,便是没有。你若还觉得不满意,便去报官。不过要是再在我铺子里闹下去,该报官的就是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壮汉顿时瞪圆了眼,有些没反应过来,显然是没有料想到看起来脾气和婉的乔佳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乔佳觅脸上蒙了一层寒霜,给人凛然之意:“掌柜的,送客。若客人不走,就客客气气请出去!”
男子还想说什么,可马掌柜已经带着四五个伙计围了过来,乔白费更是一脸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
对方放了几句狠话,又叫嚣着如何去报官,骂骂咧咧地走了。
只是霓裳斋的其他客人也基本上走了个干净。
乔佳觅揉揉眉心,对马掌柜道:“既然现在没人,就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说吧。这几天辛苦诸位了。”
马掌柜连忙道不辛苦。
乔佳觅带着乔白费离开了霓裳斋。
她没有听到身后伙计们的抱怨:“往日里碰上这样不讲理的客人,都是咱们随便打发些点心铜板,好好赔两个笑脸便也过去了,怎么东家今日偏偏这么硬气,把人赶跑了?”
“就是,其他客人也跟着走了,眼看今天又要少许多订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自从那小少爷来了之后,咱们铺子里就没一天安生的时候……”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乔白费耳朵里,少年闷闷不乐了一路,什么话都没有说。
乔佳觅带着乔白费在城里转了两圈,权当自己也散散心,行至人不多的地方,她才开口对乔白费道:“小七,五姐知道你这些天是为我在抱不平。可是开门做生意,这种事很常见的,没必要用这样强硬的方式解决问题。”
少年不会表达情绪,只是执拗地道:“那人故意欺负五姐,就不行。”
姐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乔佳觅也习惯了乔白费对自己的照顾和保护欲,分毫没有注意到少年眼底涌起的其他复杂情绪。
她笑笑道:“好好好,小七长大了,知道保护五姐,你的心意五姐领了还不行?”
说着,乔佳觅像小时候那样抓住了乔白费的手:“走!霓裳斋今天没来得及做男款的衣裳,去这家铺子给你挑两身冬装去!”
少年的右手仿佛被烫了一下。
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逃离乔佳觅的手心,乖乖跟着她进了铺子,可那张通红的俊脸和仿佛鼓点一般密集喧嚣的心,多少泄露出了些许少年情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原以为自己需要花大力气,才能把闹别扭的乔白费给哄好。
却没想到一身衣裳,就让冷面少年脸上露出了笑来。
乔佳觅打量着将那身冬衣抱在怀里、仿佛担心被谁抢走了似的少年,愈发琢磨不明白堂弟的脾气。
她便道:“小七,你还想买什么?跟五姐说,今天带你买个够。”
乔白费双眼闪亮,摇头道:“不要什么了。”
有五姐陪着就好。
乔佳觅看了看天色,既已经从铺子里出来了,索性一口气逛个够,省得以后还有抽时间来外面。
她对乔白费道:“正好今日有你在,练了这么多年力气,能不能提的动东西?咱们去买点别的。”
乔白费笑了:“五姐你太小看我!”
姐弟两个便逛了起来。
乔佳觅也确实挺能买的,凡是看上的、将来用的上的,统统让店家包起来,她在前面付钱,乔白费在后面负责拎东西,很快大包小包便把少年的两条胳膊都给占满了。
乔白费毫无怨言,只是嘟囔着生自己的气:“该我付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他把自己的零花钱一口气全都给了五姐呢!
身上竟没有留下一个铜板!
真的是太失策了!
乔佳觅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小懊恼,脚步停在了一家卖荷包的摊位上,有些出神,像是在琢磨要不要买。
乔白费从后面探头过来,道:“这荷包好看,里面若是装上些桂花,就更好了!五姐打算买给我么?”
乔佳觅刚想否认,可对上少年亮晶晶的双眼,还有他强行下压、为的是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雀跃的嘴角,便笑着道:“你挑一个吧。”
乔白费也不客气,指了一个颜色最深的,心想搭配着五姐送他的这身衣裳,简直完美极了。
原以为乔佳觅会立刻付钱离开,却没想到她在摊位前停顿了不短时间,最后又拿了一个藏蓝色的荷包。
她把那个明显不属于女子用的荷包收在了自己身上,接着又扭过头,笑着把乔白费选的那个扔到了他怀里:“喏,你的。你那往里面塞桂花的主意不错,我记住了。”
乔佳觅说完,便转过身接着往前走了。
乔白费收起了手上的荷包,顿时满肚子话想要问乔佳觅——
他想问五姐方才又买了一个,是送给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往里面放桂花……她又要给谁亲手做一个这样的香包?
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乔白费的这一日,便没有那么快活了。
接下来的摊子上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什么护腕护肘、刮胡子用的小刀片,甚至连扇子套都买了一个。
乔白费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我还以为姐夫喜欢藏蓝色,怎么五姐什么东西都挑蓝色,偏偏扇子套挑了个浅色的?”
乔佳觅头也没回:“因为只有二哥才用扇子啊。”
乔白费正要因为扇子套是送给乔白晁的而高兴,可转念一想,五姐并没有否认方才的荷包、护腕这些东西,都是买给顾肆的!
他有些闷闷不乐,跟着乔佳觅逛完了街,便回了家。
孩子们跑出去玩还没回来,乔白费看着乔佳觅一样样收拾东西,忍不住问:“五姐,你还要跟顾肆和离吗?”
这样直白的一问让乔佳觅愣了一下。
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绪,点头道:“要啊。”
乔白费的心情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此时他有些拘谨,却又矛盾地迫不及待:“那五姐什么时候和离?以后是什么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似乎有些苦恼地蹙起了秀气的眉毛。
她也想早一点和顾肆说清楚,两人和平分开……可谁让顾肆那头倔驴不肯呢!
若是从前,乔佳觅知道怎么制住顾肆,男人也对她言听计从。
可偏偏现在只要她一提和离,他就要发疯!
乔佳觅也很头疼。
她下意识回避了乔白费的这个问题,只敷衍地说了一个自己都不确信的期限:“过完年吧。”
乔白费开始在心里计算——
现在还没入冬,离过年还早着呢!
他见乔佳觅取出两套男装收拾到行李当中去,知晓那是顾肆的衣物,便忍不住又问:“既然五姐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姐夫和离了,干嘛还去京城看他?还要给他买东西、收拾衣裳?”
乔佳觅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她满脸狐疑地看着乔白费道:“我早觉得你今天不对劲,话格外的多,问题也多。说吧,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是我不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兀自强行镇定道:“没打什么算盘,就问问。而且我想什么,五姐不都清楚的很吗。”
好在乔佳觅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继续了手上的动作,仿佛默认了对方的话题属于闲聊,漫不经心地道:“和离是和离,这和我去京城有什么关系?至于买这些东西……唔,就算我和顾肆和离了,他也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之一。”
乔白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乔佳觅。
而此时的乔佳觅刚好叠完两件顾肆的冬装,突然瞧见上面有个扣子松了,便哼着小曲取来针线打算给他补上。
她从不觉得补衣服这种事情琐碎,反而在这样简单无脑的事情之中,让人感觉到时间的馈赠。
无所事事闲着的感觉真好!
乔白费观察着五姐脸上的表情,看她完全没有撒谎的迹象,默默咽下了自己的失态。
乔佳觅补好了扣子,见乔白费半天没有开口,不由纳罕:“你今天的话不是很多么?怎么这时候不说了?还有什么问题趁我今天心情好,赶紧问,到了明日,我可就没空搭理你的这些奇怪问题了。”
乔白费低声咕哝了一声。
他不是傻子,从乔佳觅谈起顾肆时自然的语气,还有她时时刻刻记挂着男人的行为上,乔白费早就瞧出来,五姐对顾肆是有感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五姐还要执意和离?
少年想问这个问题,偏偏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另外一句:“五姐和离之后,还打算再嫁娶吗?”
乔白费说完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他没敢看乔佳觅脸上的表情,一颗心也激烈跳动个不住,生怕自己的龌龊的情绪泄露了一星半点出去。
不料乔佳觅却笑了,抓住把柄一般叫道:“好啊!难怪你心虚成这样,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大伯母让大姐来探我的口风,我可是老老实实替你瞒着,说你没有心上人的。如今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小子也想成亲了?快说,是哪家姑娘!”
乔白费愣了:“哪家……姑娘?”
他心里的慌乱顿时被一股从未有过的苦涩盖住了,就连舌根,都透出难以言喻的苦来。
少年扭过了头去没让乔佳觅看见自己的表情,双手紧紧握拳,却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对她道:“有心上人的事情,可以跟五姐承认;可至于是谁……等哪天我敢对她说的时候,五姐就知道了。”
乔佳觅眉眼弯弯地应了下来:“好啊!一言为定!五姐一定祝福你们!”
却不知这份纯然又不敢表露的少年情谊,日后竟以她难以想象的结局收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日后,乔佳觅收拾好入京的行囊,又收到了顾肆的来信,便打算动身进京了。
乔母舍不得女儿,在家里办了一场家宴,拉着乔佳觅的手殷殷叮嘱:“去了京城不比家里,凡事都没有那么方便了,若是碰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给家里写信。”
乔佳觅连连点头。
乔母又不放心,皱着眉叹气:“你说这马上就要入冬了,接着就是过年……怎么也不给别人个反应的时候就要去京城了呢?过年也不能在家里过了吧?你们小两口带着孩子在京城能过好年?”
乔佳觅忙道:“娘,你放心吧,该准备的东西我又不是没准备过,不过是离家远了些。而且说不准顾肆的差事办完了,我们还能回来……”
乔母拧眉,便是再舍不得女儿,也不愿意拿女婿的前程开玩笑,便换了一个口风:“好了好了,既然要去,就好好过日子,也别总挂念着家里了。”
乔佳觅连忙应是。
孩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住,尤其是皮猴子乔言恒,得知表弟表妹都要进京城不带着他,差点红了眼圈。
男孩缠着乔白晁和洛溪染不撒手:“爹,娘,我也想和表弟表妹一起去京城玩!”
顾意棠和顾意柠也舍不得表哥,眼巴巴地盯着大人,还问乔佳觅:“我们能带上表哥吗?能带上表哥吗?”
乔佳觅既要应付乔母的殷殷叮嘱,又要分神对孩子们解释,险些有点应付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还是洛溪染拍板道:“言恒还要上学,跑去京城做什么?好了好了,都不许在前厅吵大人了,出去玩吧!若是言恒课业学的好,就准你过年的时候去找表弟表妹!”
乔言恒欢呼了一声,带着弟弟妹妹们去院子里玩了。
既是家宴,乔家本家的亲戚都请了,只不过因为通知的急,能赶来的不多。
大着肚子的乔大姐自然也来了,见乔母叮嘱完乔佳觅,便把她叫到身边,拉着堂妹的手道:“叔母说的你都记在心里了么?大姐还有几句要叮嘱的话。”
乔佳觅脸上有些无奈:“大姐你说,我听着呢。”
家里的长辈太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嘱停下来,乔佳觅都觉得自己头昏脑胀的。
乔大姐笑道:“知道你不耐烦听这些絮叨,我不多说,只提醒一下——”
她的声音压低了,只在乔佳觅耳边轻声道:“你姐夫说,顾肆查的这个案子不同寻常,让你平日里不要多问。在案子尘埃落定之前,也少与京城里的人来往,找个理由少走动。”
乔佳觅很聪明,认真地点头应了。
她也察觉了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之处——
且不论顾肆的破格升迁之路,单是顾肆的表现就有些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理说接到任京官的圣旨第二日,男人就该把妻儿接过去了,可他从未主动提起过一次要她带着孩子们入京。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或许有可能,但以顾肆对乔佳觅非同寻常的掌控欲,万万不可能把妻儿留在青镇。
乔佳觅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便是此番查案,定有凶险之处。
只有顾肆觉得危险,他才不会想让乔佳觅过去。
不过乔佳觅并不在意这个,她去京城,除了孩子们嚷嚷着要和爹在一起之外,还有更重要的理由。
而在此刻,乔佳觅注视着乔大姐眼底的担忧之色,心下微暖,只轻声安抚道:“大姐放心吧,我知道的。别说我了,你这大着肚子快要临盆,还是不要操那么多心了。之前不是说要在寺庙里住上一段时间?东西和地方可都安排好了?”
乔大姐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保重才是。”
姐妹两个正说着话,乔白费贴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大姐、五姐,你们在聊什么悄悄话不让旁人听见?”
乔大姐被突然蹿出来的少年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他:“小七!”
乔佳觅则是坏心眼地道:“我们能聊什么悄悄话,当然是聊你那个神神秘秘的心上人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果然忘了想要探究的事情,急急忙忙否认道:“五姐在说什么!我哪里有什么心,心上人!”
乔大姐也只当乔佳觅在开玩笑,她拧了一把少年胳膊上精瘦的肉,笑骂道:“有谁家姑娘能瞧上你?只有表面上看着正经,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乔白费脸上一僵,目光下意识瞥到了乔佳觅的身上,见她嘴角笑意盈盈,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的模样,少年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一家人在一起和乐融融,尤其是乔家的长辈,你叮嘱两句、我嘱咐两句,生怕乔佳觅在京城受了委屈。
可欢聚的时候总有到头的,等家宴结束,乔佳觅带着孩子们离开之后,乔母不由得悄悄抹眼泪。
她对乔父道:“你说佳觅这孩子,越来越有主意,说去京城就要去了。万一碰上个什么事情,咱们离得那么远,想管都管不了啊……”
乔父还是一贯的乐天派:“万事都往好处想。咱们姑娘打小顺风顺水,这是命好!到了京城也不会碰上什么事情,你可就放心吧。”
乔母瞪了他一眼。
乔父无奈道:“好好好,就算有事不能解决,不是还有姑爷呢么?我瞧着阿肆这两年愈发沉稳了,比老二也不差。再说了,这孩子处处想着佳觅,定不会让咱们女儿受委屈。”
乔母想了想,点头道:“你可总算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咱们姑爷是个好的,便是佳觅同他闹了那么久的别扭,也从未见过他有不耐烦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父笑道:“可不是么!顾肆那孩子,心好、老实!”
老夫妻两个低声说了大半宿的话,乔母才不安稳地睡下了。
第二日送走乔佳觅之后,乔母又是一通好哭。
而踏上入京之路的乔佳觅,心中并没有母亲那般对未来的担忧。
顾肆已经把京城的宅子置办好了,再加上高初云也在,乔佳觅其实一点都不担心。
一路上乔白费也算得上合格的车夫。
马车赶得不快不慢,便是连最容易晕车的顾意柠都没有产生半点不适。
走走停停间,孩子们欣赏着黄叶铺满官道、夕阳坠在身后的美景,并不觉得旅途无趣。
一行人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进了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岳父岳母口中“心好”、“老实”的顾肆,刚刚用最残忍的手段解决完一个麻烦。
他脚步平缓,神色冷漠地从暗巷里慢慢走出来,深色的衣袍很好地掩藏了男人周身的血迹。
只有微微蹙起的眉毛,显示出男人此刻的心情似是不佳。
同行之人早就等候在巷口,听见巷尾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求饶声、惨叫声,又突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收了声。
巷中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那人瞧见顾肆走出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赶忙上前低声问道:“顾大人顺利么?从那人嘴里可问出了什么?”
顾肆眸光冷淡,分毫没有掩饰其中尚未褪去的血气,冷声道:“一个姓名。”
那人虽十分害怕,却仍忍不住露出喜色:“好好好!撬出一个名字来,总算有了线索!顾大人好本事!”
顾肆面上没有什么危险的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时无二致,却让人平白忍不住打冷战,“这案子至此也快结束了,辛苦你这些天一直跟着我。”
同僚克制住了那股打冷战的欲望,摇头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为了陛下做事,还是顾大人更辛苦些。”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顾肆走出巷子,深秋的阳光洒在身上,周遭百姓的喧闹声也渐渐近了,同行之人总算觉得浑身冰凉的冷意稍稍缓解了些。
他见顾肆走的方向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顾大人这是要哪里去?咱们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停住了脚步,皱眉:“你且自己回去。”
同僚愣了一下:“什么?”
顾肆忍了忍,估计到对方这些日子帮了不少的忙,又是皇帝的人,这才解释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便是。”
那人应了,又跟随顾肆走了几步,才迟疑着道:“那我便走了?顾大人若是有需要,尽管去大理寺寻属下,属下一直都在。”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同行之人不敢多问,而他不经意的回头一瞥,却仿佛瞧见冷冰冰的顾大人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神色——
那人只当自己眼花了,径自选了与顾肆完全相反的一条路,脚步匆匆地走了。
刚刚处理完事情的顾肆,原打算直接去城门,可嗅到袖间血腥气味后,不由眉头一皱,拐回了家中。
等他冲了凉、换完一身衣裳之后,太阳已经高悬。
男人骑马赶到了城门口,沉声问守门之人:“方才可有一架马车进城?女眷带着几个孩子的。”
侍卫齐齐摇头:“并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有认识顾肆的,便笑着问道:“顾大人可是有什么案子要办?是否需要属下们协助?”
顾肆摇头:“并无。”
说罢,男人牵着马,走去了城门之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正是半上午时分,进出城的人不多,守城侍卫们之间便开始了窃窃私语——
“哎,刚才那个顾大人,什么来头?怎么你对他那么客客气气的?”
“噤声——!那可是朝廷的新秀,你不知道么?那人姓顾,名为顾肆,老家是哪的我说不清楚,不过,听说月前顾大人一口气破获了一件大案,陛下直接把人塞到了大理寺去。”
当即便有人惊呼道:“原来是他——!我也听说了,这人在大理寺混的风生水起,连跳两级,如今都是大理寺少卿了!”
其余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这……这怎么做到的?别说朝廷里升官有严格的年限要求,便是大理寺这地方,也不是人能待的啊。”
认得顾肆那个嗤笑了一声:“什么要求不要求的,陛下看上了,便什么官都做得!我兄长行走在御前,听说陛下原是打算让顾大人做御前侍卫的,却被顾大人婉拒了。”
众人瞧着顾肆的背影,一时间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本里常常有什么才子一朝被皇帝赏识,高官厚禄唾手可得,甚至连公主都能迎娶。
可现实里当真有这样的事情存在么?!
不过瞧着那顾大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普通人,那不怒自威的气派、仿佛能探照人心的眼神,倒也正符合大理寺少卿这官职。
正在众人暗中钦佩之时,原本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近”的顾肆,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地突然卸下了浑身的冷意。
男人向前走了两步,由东而来的马车瞧见了他,便缓缓停在了顾肆面前。
驾车的少年有些惊讶地出声:“姐夫?”
顾肆没有作声,车厢里传出了一声声兴奋的尖叫。
顾意柠忍不住嚷道:“爹?是爹来接我们了吗?”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拉开车厢的帘子,瞧见顾肆之后,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爹——!”
她故意纵身一跃,顾肆赶忙上前两步,才把女儿稳稳地接到了手臂之上。
乔佳觅的训斥声响起:“阿柠!这么危险的动作,日后不许再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顿时抬起了头,隔着厚厚的车帘,仿佛瞧见了她似嗔似怒的娇俏模样。
而在此时,顾意棠和乔景行、乔景澄也跳下了马车,一个个把顾肆团团围了起来,一下子打断了他起伏的心绪——
“爹!听说你做了京城的大官,这是真的吗?大理寺少卿是多大的官啊?”
“还有啊,干爹干爹,大理寺是做什么的啊?言恒哥说是办案的,会比衙门里更忙吗?”
几个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围在顾肆身边,吵吵嚷嚷的,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守城的兵士更是目瞪口呆,看着周身气质温和沉静的顾肆、低声同孩子们说话的男人,竟像是见到了另一个人。
马车的帘子又一次被掀开来,素白的手指收紧,露出一张芙蓉面来。
她似是有些不高兴,声音不高不低:“有什么话不能回家再说?站在城门口吵吵嚷嚷的……顾肆,别傻站着了,赶紧带孩子们进来啊。”
在守城兵士们的灼灼目光下,冷面少卿突然笑了起来,一时间冰雪消融,再不见方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只见他们眼里狼一样的顾肆大人收起了尾巴,好脾气道:“好,听夫人的,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把顾肆叫到马车里,原是不想让一群人站在外面受旁人目光的洗礼,她觉得尴尬丢人。
可等男人真的跨进来坐下了,乔佳觅又立马后悔了。
马车里本就空间狭窄,几个孩子又扭来扭曲没一刻安生的时候,如今猛地进来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乔佳觅便只能贴着他坐下。
手臂边传来熟悉的温度,乔佳觅对上顾肆灼灼的目光,突然有些紧张。
她没话找话:“对了,你是骑马过来的?”
要不还下去骑马?
这半句还没说出来,顾肆便把她的话头堵住了:“没有骑马,走过来的。”
乔佳觅瞪眼——她又不是瞎子!
方才男人手里牵着那么高一匹马,难道是街上捡的不成?
可孩子们的话插进来,很快便打断了她想把男人赶下马车的念头。
尤其是顾意柠,几乎成了一块年糕,粘在顾肆身上不肯下来:“爹!你去京城这么久,娘都想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盛着熠熠的笑影,分明是同顾意柠说话,眼神却不肯从乔佳觅身上下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那阿柠跟爹说说,娘是怎么想爹的?”
顾意柠仍在夸张地说个不停:“当然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泪湿锦衾……”
小姑娘越说越不像样,乔佳觅的脸也越来越红。
她恼羞成怒道:“顾意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顾意柠咧嘴笑了,露出白白嫩嫩的一排小乳牙:“澄哥哥教的呀!”
乔佳觅受不了顾肆赤裸裸的视线,只能借着生气的由头,去拧乔景澄的耳朵:“小小年纪不教妹妹学些好的,我这两天就联系学堂的先生,把你们这几个皮猴子塞到学堂里去天天之乎者也学起来……”
乔景澄看出了干爹干娘之间旖旎的气氛,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褪下去过,一边往顾肆身后躲,一边笑着叫道:“干娘冤枉!这都是好词啊!悠哉游哉、辗转反侧,不是《诗经》里的句子吗?妹妹怎么不能学了?”
虽是《诗经》里的正经句子,可那分明出自一首情诗,乔佳觅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顾意柠跟着乔景澄起哄:“就是呀娘,怎么就不能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乔佳觅的双颊鲜红滴血,比秋日夕阳染红天际还要美,顾肆的眼睛里再放不下旁人,一时间装着的只有满满的她。
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乔佳觅,轻笑了一下,问道:“真是这般想我的?”
回答他的并非乔佳觅的“是”或“不是”,她直接恼了,把顾肆赶下了马车。
赶车的乔白费听见一家人在车厢里笑笑闹闹的声音,早就酸的不行不行了,如今瞧见顾肆被赶出来,不由幸灾乐祸道:“哟,五姐夫,车里地方太小,容不下你了啊?不过,你这一路走着怎么赶上我们马车的速度?要不然这样,你把家里的地址给我,我们先过去了,也省得五姐等你等的心烦……”
少年话音未落,却见顾肆微微牵了牵嘴角,客气而虚伪道:“不劳七弟费心。”
他单指屈起,吹了一个哨声,便有健壮的高头大马应声而来。
那马儿通身黑色,毛发油亮,停在乔白费的马车边上,比对方的马高出一大截,还似是瞧不起身边的马一般打了个响鼻,讨好地蹭了蹭顾肆的肩膀。
乔白费气得差点给那黑马一鞭子——
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样的马!
男人翻身上了马,冲乔白费挑眉:“七弟,不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上之人身形挺拔如松,面容英姿勃发,周身餍足、得意的模样不比当日迎娶小乔的周公瑾差。
乔白费咬了咬牙,恨不得一拳打碎顾肆脸上平静虚伪的微笑。
他咽下了心里这口气,也扯出一个神似的笑来:“姐夫,还耽搁什么,不走吗?”
顾肆不再多说什么,男人拽了一下缰绳,那马儿便仿佛通晓人性一般调转了方向。
男人纵马在前,同守城的兵士说了两句话,众人客客气气地目送顾大人和其家眷所乘马车进了城……
京城,又是一番风云!
顾肆在京城的住处,是一个一进的小宅子。
宅子不大,只有三个房间,塞进去一家人之后,留给乔白费的便只有一个小厢房。
乔佳觅仔细看了看,问道:“房间小了些,小七住得惯么?”
在乔家村的房子,都比这里要大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只大咧咧摇头:“这有什么,能住下!再说了,五姐不也一样住着么?”
他意有所指,可乔佳觅似乎没听出多余的含义。
乔佳觅心中觉得委屈了七弟,便主动亲自上手把乔白费的房间给布置好了,才去给孩子们布置房间。
如今孩子们渐渐大了,顾意柠暂且和父母住在一起。
顾意棠则和乔景行、乔景澄一处。
京城寸土寸金,乔佳觅也理解顾肆——
再者说,他如今不过刚刚在京城落下脚来、处处需要应付旁人打量的目光,能住多好的宅子?
这么一个不打眼的小宅子,便是如今他们最好的选择。
乔佳觅把宅子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旁的都还好,只是担心委屈了乔白费。
少年过来找乔佳觅的时候,见她似有忧色,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五姐不必在意这个,左右我也住不了两天,把你们平安送至京城,便要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回神,吃惊道:“急什么?京城里好吃的好玩的,不得逛个遍再走?”
乔白费心情有些低落,没有说话。
他凭着一腔冲动把乔佳觅送到京城,在路上也确实同五姐相处了不短时间。
可到了京城,人家夫妻两个生活,自己插进来算什么……
想到这里,少年便闷闷不乐了起来,霎时让乔佳觅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纳闷的问:“方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过了一会儿,又不高兴了起来?”
乔白费只是摇头。
乔佳觅见问不出来什么,便不再纠结,嘱咐了乔白费两句,便出门准备去找高初云。
她一直记挂着高初云,一来便想去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丞相府算是正正经经的高门大院,单是占地面积,就有一个园子那么大。
乔佳觅被下人引着,一路走到后院,直到进了高初云的小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高初云见了她,赶忙迎了上来:“佳觅!”
乔佳觅笑道:“阿云!”
高初云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了茶水点心,带着乔佳觅在小凉亭里坐了下来。
她轻声细语地问:“前些天收到你的来信,说你要入京,心里就一直记挂着。如今看到你,总算是放心了,怎么样?一路上可还顺利?”
乔佳觅抿着嘴,直勾勾盯着高初云,笑而不语。
高初云见状,轻轻拧了一下乔佳觅的手背,暗中嗔了一眼。
她神色端庄地把下人们都打发了,等四下无人,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亲亲热热地拉住了乔佳觅的手。
高初云压低声音,兴奋道:“这几日可把我高兴坏了!连觉都睡不安稳!老是琢磨着你到了哪里了,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事情,回京以后什么时候来找我……”
乔佳觅笑道:“我可是一到了京城,才刚安稳下来,坐都没坐一会儿就来寻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不由展颜:“好佳觅,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妹!”
高家的下人都不在,乔佳觅也自在了许多。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高初云,不由叹道:“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当真不错,如今瞧你这模样,我都差点不敢认了。”
从前的高初云天生丽质,即便是粗布荆钗,也难掩丽色;可如今绫罗绸缎、金钗玉环打扮起来之后,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女,就连神色都添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
高门贵女听了乔佳觅的话,一下子变成了小家碧玉,没好气地哼哼:“佳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竟还好意思打趣?我如今在丞相府,可不光有我继母盯着,全京城的姑娘都打算看我笑话呢!”
她这话说的没有分毫夸大——
丞相府的嫡女,十几年了没听见过动静,有朝一日突然出现,足以震惊半个京城权贵圈。
尤其是女子到了嫁龄的人家,一时间出现了高家这么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谁不费心思打听着?
乔佳觅知晓她的艰难,不由上前挽住了高初云的手,小声道:“好阿云,我不是故意打趣你,只不过是见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替你高兴罢了。”
高初云叹气:“不过是外表光鲜,有什么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见她似有惆怅和退意,便为她打气:“阿云你想想,如今可不光你自己,还有阿楚呢。小姑娘没爹没娘,若是真的寻不到亲人,不得靠你好好养着?还是要你立起来才能行。”
高初云点头:“嗯,我知道的。”
两人月余未见,都有满肚子的话要同对方讲。
高初云先是唏嘘了一会儿:“我从前就觉得你那夫君不简单,没想到还真是个有大造化的。从籍籍无名到简在帝心,只用了区区一个月的时间!佳觅,你老实交代,顾肆他当真不是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室子孙么?”
最后这一句话,高初云是用气音悄悄说的。
她虽是穿越过来的,却也知道在古代妄议皇室是多么重的罪。
乔佳觅吓得赶紧捂她的嘴:“瞎说什么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阿云,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顾肆怎么可能和皇帝扯上关系!
高初云也知道不可能,“嘿嘿”笑了一下,小声道:“我就是嘴上说说嘛,心里也知道不可能。不过顾肆升官的势头这么猛,不光是我,旁人瞎猜的多了去了。”
乔佳觅对此略知一二,只冲高初云摇头:“他的事情一般都会告诉我,不过这次……应该是在查什么大事,我大姐夫不许我随便打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那变态血腥的剥皮客抓住时,对方可是口口声声把临安公主唤为“爱人”的!
乔佳觅最开始不知道临安公主的名讳,还是后来才听说的,那可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
她不想给高初云惹麻烦,便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不过,高初云也不是好奇心多么重的人,对顾肆的事情,听听就过去了。
两人又聊起了高初云在京中的处境。
乔佳觅秀眉微拧,认真地看着对方问:“阿云,你老实告诉我——你如今在丞相府,可有人寻你的麻烦?”
高初云原还想笑着打岔过去,可看着乔佳觅严肃认真的模样,仿佛不问出个答案不罢休一般,她才收了掩饰的心。
高初云想起丞相府的一大摊子糟心事,不由叹了一口气:“唉……佳觅,你这冷不丁问起来,我只能说,丞相府的麻烦太多太多,你让我先说哪一个?”
乔佳觅闻言,顿时心中一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知道高初云在京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表面光鲜亮丽,内里麻烦不断,这才是她正在经受的——
可真的听到高初云承认自己过的不好时,她仍是心头一紧。
乔佳觅咬住了下唇,担忧地问:“他们待你不好么?再者说,高家这个时候把你找回来,可说了是为什么?”
高初云嘲讽地笑了一下,“有什么好不好的,面上总还是过得去。至于为什么——丞相府的嫡女,自然是有作用的。”
乔佳觅心中一紧:“是为了你的亲事?”
她是见过前世的事情的……高初云在高家确实坚持了下来,可乔佳觅担心的是别的。
高初云点头。
乔佳觅的一颗心慢慢沉了下来。
前世高初云和三皇子之间纠缠、牵绊了十余年。
便是洒脱如高初云,在遇上情爱时也一头扎了进去,偏偏遇上的三皇子并非良人。
最后两人白白蹉跎了彼此,还害阿云丢掉了性命。
乔佳觅有心警醒好友,却又不知如何去说,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毫不在意道:“高家想要利用我在几个皇子里站队,我并不在意这些,反正,到头来高家借助我得到了多少,我要他们统统还给我便是。只是我看不惯他们披着道貌岸然的皮囊,满心弯弯绕绕和龌龊的念头。”
说话间,她面上露出鄙夷厌恶的神色,比之以往的活泼多了些稳重的气质。
乔佳觅这才想起,阿云如今才不过十六,年纪比她小的多。
她忍不住握紧了高初云的手:“阿云,若是不行,就跟我回青镇吧!咱们生意做的好好的,何必来蹚这浑水?”
高初云却摇了摇头。
她反握住乔佳觅的手,轻声道:“佳觅,你从前总说我心不够硬,如今见我迎难而上,又何必劝我回头?”
乔佳觅停住了,一双柳眉固执地拧着,满脸的不赞同。
她的容貌并非极盛的艳丽,而是秀美清雅、小家碧玉的精致,尤其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让原本不够浓烈的五官褪去寡淡,顿时鲜活了起来。
高初云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心里那些烦恼,渐渐被她抛到了脑后。
女人忍不住开口:“佳觅,你可真好看。我这些日子在京城倒是认识了不少青年才俊,若你没有和顾肆成婚,肯定能找个更好的!”
乔佳觅用力剜了对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不满道:“我是认真的!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和顾肆和离么?这次贸贸然跟着他进京,我觉得不妥。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乔佳觅不想同她说这个,便敷衍道:“和离的事情,等一等再说吧。我还不想让我爹娘连个年都过不好。”
高初云不肯放过她,撺掇着道:“什么时候和离在你,不过,既然你如今来了京城,便别像撇开我去。我在京城认识了几个姐妹,家中兄弟不少,改天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乔佳觅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出来,站起身恼道:“胡言乱语两句便也罢了,怎么还不住嘴了?再这样,我走了!”
高初云忍不住笑弯了腰。
打趣归打趣,她是真的在意乔佳觅的幸福才这么说的。
顾肆真的不是乔佳觅的良人。
半晌后,高初云擦着眼角的泪,真心实意道:“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你多些选择,不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挂死。不过说起这几个——来京城也有几个月了,我都差点忘了该怎么笑。佳觅,还是跟你在一起舒坦。”
乔佳觅原本已经站起来作势要走了,听了高初云这话,顿时心软了。
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嘟囔道:“我说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京城真是个大染缸。日后你嘴上可注意着些吧,都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怎么还没个把门的?”
高初云被埋怨了一通,心情却立即好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着应了,又拉住了乔佳觅的手,问:“前些日子听说霓裳斋损失了一批冬衣?如今铺子怎么样了?”
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只是乔佳觅知道高初云初到京城不易,不肯让她担心,便没有多提当日失火一事,更对损失绝口不提。
如今正好高初云问起来,她便一五一十解释了一番。
末了还道:“这事说来也是因祸得福,虽是损失了不少衣裳,但没有烧毁的那些冬装搭着快换季的秋装白送出去,既不需要给秋装降价,又不用担心卖不完剩下,最后还给咱们的冬装做了宣传。”
高初云赞道:“这么一来,便是损失些也没什么了。就知道你机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情,乔佳觅有心让高初云忙一点,省得像上一世一般被那三皇子迷的晕头转向,便同她商量道:“我手头上攒了不少银子,你可愿意在京城开一家成衣铺子?”
两人一拍即合。
高初云抚掌笑道:“你若不说,我也是要提的!开,当然要开,还要一口气多开几个!既然做了这门生意,便要做大做强,谁还嫌银子赚的少呢?”
她当即把自己的想法对乔佳觅全盘托出,还转身去卧房里取了三千两银子,塞到了乔佳觅的手上。
乔佳觅走出相府时,一路上还有些晕乎乎的。
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光是银票就厚厚的一叠,乔佳觅揣在身上,颇有些紧张和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的治安应该不错吧?从相府回家也不远,她快走几步,很快也能到了。
瞧这幅一早准备好银票的样子,阿云这是原本就打算好了要在京城开铺子,只等着她提呢?
这个阿云!
不过,如今高初云的一举一动都被高府的人盯着,又有视她为眼中钉的继母柳氏时不时寻个不痛快,她也确实不好出面在京城做生意。
堂堂丞相府的嫡女跑去开铺子,若是说出去,丢的是高丞相的脸,高初云那便宜爹便是再如何把她当作空气,也一定会找她谈话的。
乔佳觅想清楚事情的始末,只好叹了一口气,捂了捂手里厚实的银票,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可还没等到家,便在小院外面碰上了眼泪汪汪的顾意柠。
小姑娘看见母亲的身影,一下子哭着跑了过来:“娘!娘!”
乔佳觅赶忙抱住了顾意柠,轻声哄她:“阿柠别哭,来慢慢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
顾意柠哭的声音更大了:“娘,爹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意柠的哭声让乔佳觅脑袋嗡嗡的。
顾肆受伤了?
怎么会!
乔佳觅不由加快了脚步,一边拉着女儿回家,一边问她:“你爹伤到哪了?在家里么?可请了大夫?”
顾意柠只顾着哭,完全没办法说清楚话。
好在乔景行和乔景澄听见动静,赶忙迎了出来。
“干娘!你终于回来了!”
瞧见两个男孩,乔佳觅忙询问顾肆的情况。
乔景行一张小脸发白,却仍强行镇定,一五一十道:“七舅舅带着阿棠去请大夫了,还没回来。干爹他流了很多血,干娘你快进去看看吧。”
乔景澄则把顾意柠牵到了一边,耐心地哄着哭个不停的妹妹。
乔佳觅没有犹豫,提着裙摆快步进了正屋,才一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不动声色地用衣服盖住了身上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南伊的视线不由得扫到了地上带血的衣裳——
今日顾肆是穿了一身浅色出门的,两人不过分开半天的时间,那衣裳从右肩向胸口撕裂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其上沾满刺目的红。
乔佳觅呼吸一窒,赶忙上前去看顾肆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你伤到了哪?可还在流血吗?”
男人静静地靠在床头,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唇色比往日要淡许多,就连精神也恹恹的。
“没什么——”
顾肆出声,却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嗓音这般沙哑。
他只重复了一遍:“不过是流了点血,没什么。”
男人不肯再说话了,给乔景行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地上的衣裳收走,房间里很快就少了那股浓重的血气,乔佳觅心里的焦急却没有因此减退分毫。
她也顾不上旁的,强硬地解开了男人刚刚穿好的上衣,瞧见那渗血的纱布后,一下子红了眼眶,“你还说没什么!明明还在流血,为什么盖上它?”
顾肆抓住了乔佳觅瓷白的手,攥在手心,哑声道:“小伤,你瞧见了只会担心。”
乔佳觅原是低着头的,听他这般说,猛地抬起了头来。
她那双水洗一般的桃花眼如今盛着满满的泪花,将掉未掉,颤颤巍巍地摇动着男人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我瞧不见就不担心么?对,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爱怎样便怎样!顾肆,除非有一日你死在外面,否则我决计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她嘴上说着不在乎,可那神情动作,分明暴露了自己的难过与害怕。
她不想在乎顾肆,可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到底是真心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
顾肆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现在办的案子威胁到太多人的利益,受些伤在所难免——
只是今日脱离陌生人的围攻后,他下意识回了家,走到院门前才想起来乔佳觅也在。
如今被她瞧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平白让她伤心,顾肆不由有些懊恼。
男人知道乔佳觅在说气话,便耐着性子哄她:“好端端的,什么死不死的。这真的只是小伤,不过是血流的多了些,瞧着吓人罢了。不信等大夫来了,你问问他?”
说曹操曹操到,乔佳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乔白费带着大夫来了。
顾意棠撒开一双小短腿跑在最前面领路,一边气喘吁吁地报信:“爹!大夫找来了!”
顾肆顿时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瞪了男人一眼,短促而气恼地说了一句:“我倒要听听大夫怎么说!”
她不管对方如何反应,径自起身去迎大夫。
也不知乔白费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人,那老大夫年纪已经不小了,背着一个药箱,跑得气喘吁吁,连胡子上都沾了晶莹的汗。
好在对方行医多年、极有医德,瞧见病人后也顾不上休息,赶忙上前去检查顾肆的伤。
老大夫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男人缠在身上的纱布,瞧见伤口以后,瞬间变了脸色,“伤成了这幅样子,还不去医馆,跑到家里来等死?”
老大夫的话毫不客气,更是对顾肆威胁的目光视而不见,继续训斥道:“刀伤有八寸之长,若是再深些,怕不是要把你这右半边肩膀给削下来!谁告诉你这么简单粗糙地随便包一下就可以的?!”
顾肆冷淡的眉眼顿时露出了不满的情绪,制止对方道:“只管治伤便是,何必危言耸听,平白让旁人听了害怕?”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叫危言耸听,老朽从不做这样缺德的事!重伤便是重伤,容不得分毫马虎!若是这位郎君觉得老朽医术有限,便另寻高明吧!”
眼看大夫生气了,乔佳觅赶忙上前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大夫,您想怎么训就怎么训,不过我夫君这伤,还是要劳烦您给治一治。”
老大夫也不是故意为难顾肆,心里虽有些不爽,却还是敬业地开了药,又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了一瓶药粉:“幸亏出来的时候带了金创药,你那伤口太深,还一直在流血,寻常的金创药止血太慢,用用这个。不过须得注意的是,这药粉药性霸道,上药的时候得一点点慢慢地上,否则便似刮骨之痛,会把人疼晕过去的。”
谷南伊赶忙接了药瓶,并向大夫道谢。
老大夫摇了摇头:“谢什么,老朽干的就是这个——既然你是他夫人,便替他上药吧,我还得再写个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又叮嘱了乔佳觅许多注意事项。
说罢,他便跟着乔白费去了外间,用随身带着的笔墨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药方。
乔白费左右看了好几遍,愣是没看明白上面都有哪些药材。
还是顾意棠机灵,当即便问那大夫:“老先生,我们可以拿着这方子,去您的药铺里抓药么?”
对方捻须点头。
顾意棠心里也急,催道:“既如此,我们便送老先生回去吧!”
说完便风风火火地拉着乔白费套马,半拖半拽地把大夫又拉了回去。
乔佳觅顾不上外间发生的事情,此时的她正手攥瓷瓶,紧张地为顾肆上药。
男人不过是动了一下,便惹来她的斥责:“瞎动什么!别乱动!”
顾肆便真的一动不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肆轻声道:“告诉我,现在的你,在想什么?”
乔佳觅贝齿轻扣住下唇,逐渐用力,将那抹嫣然之色咬出了白。
她不自知的开口:“我觉得……似乎我待你很不好。”
顾肆的手指揉上了乔佳觅的下唇,仿佛是故意要将她心中的愧疚揉散:“怎么会?你为我生儿育女,愿意舍弃父母入京陪我,在我受伤时忧心、焦急……佳觅,你待我已经够好了。”
乔佳觅张了张口,咽下了口中的那句——
可是我一直想同你和离。
她直直看入顾肆的双眼中,只觉仿佛他的双目存在某种莫名的吸引,包容、温暖,却又不乏强硬,将她整个人、所有心绪,统统包裹了进去。
那一瞬,乔佳觅也不确定她究竟能不能离开他……
乔佳觅喜欢顾肆,从上辈子就喜欢,到后面的心寒,是因为他伤害了她在乎的一切。
可这辈子,父母对他的信任,孩子对他的依赖,似乎一点点在腐蚀她的想法。
乔佳觅默默为顾肆上完了药,又在那狰狞的伤口上细细缠了绷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始终没能消散。
她原想立刻离开,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去哪?”
在顾肆面前,乔佳觅像是一只落入猛禽手中的无辜幼鸟,挣脱不开、又挣扎不能。
她只能同他讲道理:“我还要出去找那老大夫,去给你煎药的。”
顾肆灼灼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烫出一个洞来。
乔佳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眼无奈地消散。
只听男人道:“喝什么药,不用。”
乔佳觅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搬出哄顾意棠和顾意柠喝药的那一套:“喝了药伤才能好。你且等一等,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顾肆却不肯放开她。
乔佳觅无辜地同他对视,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察觉了他隐秘翻腾的情绪。
男人哑声道:“我的良药并非那东西,煎来也无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傻傻地开口询问:“那是什么?”
顾肆笑了,他原本冷硬的下巴线条突然柔和下来,就连低沉的声音也带上了悦耳轻松之意:“我的良药么……能让我药到病除的,还不是你?”
这直直一记球敲在心头,乔佳觅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男人滚烫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到极近。
她被迫微微仰头,又担心会压到男人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一时间又是着急、又是无措。
这一吻温柔而漫长,带着安抚的意味,直到被吻出泪花来、喉咙中不受控制地发出一点点声音,顾肆才放开她。
他用额头贴着她的,轻声问:“喜欢吗?”
乔佳觅身上还有些发颤,用力摇头。
顾肆笑了:“口是心非。”
他们从前在顾家村的时候,极少亲吻彼此——
一则是因为新婚夫妇,都十分害羞,每每只敢在夜里熄灯之后亲热,两人都强忍着不能发出声音;二则以顾家老太都脾气,恨不得每日贴在门缝上寻他们的错处,让人处处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顾肆参军,再次回来之后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两人终于从那泥沼一样令人窒息的环境中脱离了出来——
可他们之间却再没有那种亲密无间的气氛了。
一吻结束后,顾肆还没有满足,等乔佳觅的呼吸稍微正常一点后又要贴上来,却被她躲开了。
“等,等一等……”
她的喘息声仍然很明显,声音颤抖到令人感到格外羞耻。
乔佳觅平复了一下,强迫自己把声线平静下来:“大夫和孩子们都在外面,随时有可能进来,你冷静一点。”
顾肆却有些忍不了。
他无比确认自己爱着乔佳觅,恨不得为她舍弃这一身性命,那是一种令人充满希望的爱意,偏偏同时又诱人堕落毁灭——
男人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来,反复摩挲着乔佳觅耳后的位置,心里挣扎闪动着各种阴暗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乔佳觅气息不稳地抗议:“别,别弄了……”
耳后的地方从来没有被谁触碰过,便是亲密如顾肆,也不曾发现这一处隐秘。
在被顾肆的手指抚摸上的一瞬间,乔佳觅就觉得周身一颤,更无法抵御男人粗粝的手指持续不断触碰那片敏感皮肤的触感。
她不知何时已经红霞满面,微微有些发肿的桃花眼中再次漾起了水汽,抗拒又沉迷。
顾肆一眨不眨盯着她勾魂夺目的双眼,心里格外欢喜。
她的眼睛是因为他,才哭成这幅模样的。
也只有他,能欺负她、惹哭她,以及,亲吻她。
男人轻声不断地喊她的名字:“佳觅,佳觅。”
此刻的顾肆的身上充斥着温柔与强硬的矛盾气质,他只觉得乔佳觅诱人无比,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对方眼中是怎样的存在。
乔佳觅没有再抗拒,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浓黑卷曲的睫毛不住颤抖着,仿佛一双振翅欲飞的蝶,贪恋人世间的温暖而不肯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再次吻了下来,动作激烈而急切,仿佛要将她吞吃到腹中去。
直到压住了男人的伤口,乔佳觅才猛地惊醒,用力推搡着男人:“顾肆,你等等……你身上还有伤!”
此刻气氛正佳,顾肆不想惹乔佳觅生气,便稍稍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
男人的声音声音格外蛊惑迷人:“佳觅,你知道吗?在军中时有一次我后背受了伤,一连几日都只能趴在床上,还发着高热。那时要比现在痛极……可再持续不断、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只要我脑子里想着你,便顾不上疼了。”
顾肆还记得那一次在鬼门关上打转的经历。
那时正值隆冬,边关战事吃紧,营中缺人,大片大片的伤兵得不到照顾,顾肆更是一连发了三日高热差点死过去。
那时的他,便一遍一遍地想乔佳觅。
想她微笑的模样、开怀的模样,害羞的模样、情动的模样,极冷极热两股气息不断争夺着顾肆年轻的身体,最后靠着对未来的幻想,他才在冷冰冰的担架上活了下来。
而那刻骨铭心的一段经历,只化为了此刻男人对乔佳觅说的一句话:“那时我就想,还没有像这般痛痛快快地亲你一次,我怎么能死?”
乔佳觅闻言,心神颤了一颤,泪珠便忍不住滚滚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所措地辩解:“我不是故意要哭,我不爱哭的……”
一想到面前这人险些死在战场上,她就心如刀割。
可顾肆为什么从不肯告诉她!
乔佳觅心疼又生气,只是那万千念头都抵不过会失去他的恐惧,她便忍不住抬头,重新贴住了顾肆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她难得的主动让顾肆更觉兴奋不已。
两人很快眼中只剩下了彼此,再记不得今夕何夕、身处何地。
顾肆不住唤她:“佳觅,佳觅。”
直到外间传来“咣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是乔白费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白费冒冒失失跑进来的时候,顾肆正将乔佳觅压在身下亲吻。
少年几乎称得上是气急败坏:“青天白日的就不能收敛一点?我辛辛苦苦跑去给你又是找大夫、又是送人,又是赶回来买药煎药,看来姐夫已经好全了!”
顾肆被人打扰,正是不爽的时候,被乔佳觅用力攥着的手强压下了心头的不满。
反观乔佳觅,一张玉面已经满是红霞,尤其那双诱人沉迷的桃花眼早已波光潋滟。
她的声音更是软的不像话:“小七,你,你先出去。”
乔白费这才看清楚了五姐的模样,一时间如遭雷击,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脚步不由得钉在了原地。
少年再听不到旁的声音,只有她浅浅的、竭力控制住的呼吸,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直到她又轻声唤了一句:“小七?”
乔白费被这声音叫的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心头闪过了多么恶劣龌龊的念头。
他早已满脸通红,此刻却不得不将之掩饰为恼怒之色,丢下一句“真是荒唐!”便匆匆逃离了这一室旖旎。
直到不知跑了几条街,眼前的人与景已是全然陌生,又被那初冬的冷风一吹,少年滚烫发热的头脑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乔佳觅的样子……
他用力甩了甩头,恼怒地想要将那副画面甩出脑海,却仿佛刻在脑子里一样,连一点褪色的迹象都没有。
乔白费又想跑了。
不管跑到哪里!
跑出京城、跑回乔家村,只要能离乔佳觅远点!
他脑子里天人交战,一会儿是在叫“五姐”,一会儿又是那声饱含着压抑情动的“佳觅”,乔白费几乎分不清他是谁。
有时是和五姐自小一起长大的自己,有时又变成了赤着上身、压着五姐不断亲吻的顾肆。
他简直要疯了!
乔白费此时觉得,再冷的风都吹不冷他滚烫发热的脑袋,当即跑到了河边,准备跳进去冷静冷静。
一旁原本看热闹的人,此刻也忍不住,上前拽住了少年的胳膊。
“喂!你这人是脑子坏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本是在河边散步,却瞧见远远跑来一个满脸通红的少年,模样生的极好,只是脑子看上去不太好。
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突然恼了起来,二话不说开始脱衣裳脱鞋,瞧着下一秒就要跳到冷冰冰的河里去——
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就算淹不死他,冻也能把人冻死。
傅传玉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拉住了乔白费之后,就立即后悔了。
却没想到少年猛地抬头,怔怔地盯着他,喊了一声:“五姐。”
傅传玉当即黑了脸,“脑子有毛病就不要出来瞎跑!哪家的孩子?”
乔白费猛地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这分明就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他五姐?
他赶忙向路人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傅传玉却认定了他脑子不好使一般,拧眉问他:“到底哪家的?家人为何放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有毛病就该治,天寒地冻的跑到河边来跳河,连男女也认不清,怕是病的不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乔白费便是再纠结混乱,也不得不从万千思绪中暂时抽身,来应付面前这尴尬的场面。
他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兄弟……能否先放开我?”
对方却面露警惕:“松开你,让你当着我的面跳河不成?”
乔白费沉默了一下,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场误会,只能道:“我不是要跳河。”
傅传玉见对方面色沉静,气质犹如上好的冷玉,冷冷清清的模样全然不似方才的疯癫混乱,倒也信了几分。
只是犹自担心着——
据说脑子不清楚的人并不影响智力,没准儿对方就是格外聪明,这才从家里跑了出来呢?
他谨慎地问:“方才你这是要……?下去洗洗澡?”
乔白费有些恼,被陌生人看到他这样尴尬的一幕,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少年的面色愈发冷凝,硬邦邦道:“我想做什么,为何需要向你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此时,傅传玉这才相信了,对方并不是脑子有问题。
许是受了什么刺激?
少年人嘛,一时头脑发热,也能理解。
他笑笑,放开了少年的胳膊,“是在下打扰了。”
既然脑子没问题,他倒想看看,这冷冷冰冰的少年人若是跳到了河里,是冰凉的河水把他冻上呢?还是他让河水更凉了?
对上对方看热闹一般的目光,乔白费的脸慢慢变黑了。
他不满拧眉:“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傅传玉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想看热闹,便笑笑:“我在这里散步,你自便,自便。”
乔白费被噎得吸了一口气,早想不起来方才被乔佳觅搅乱的那一汪心池是如何震荡不安的,只用力瞪了一眼傅传玉,扭头走了。
留下青年在原地似笑非笑,回味了一番少年气急却仍端着脸上神情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自顾自生着闷气,不知道该去哪里,而家中被打断的乔佳觅和顾肆也有些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乔佳觅已经完全回了神,默默从顾肆双臂和床榻之间钻了出来,“咳,方才小七过来应该是给你送药的。我,我去看看……”
男人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乔佳觅想起方才被顾肆抓住后的展开,急忙制止他:“别闹了,你现在这幅模样,不操心怎么好好养伤,急那些事情做什么?”
顾肆笑了:“那等伤好了,就行吗?”
乔佳觅被噎了一下。
她既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扔下一句:“身上有伤,消停会儿吧!”
看着乔佳觅落荒而逃的背影,顾肆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一双习惯了盛着各种情绪的眸子也罕见的变得清亮、干净,写满纯粹的欢喜。
若是能一直同她这么相伴下去,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肆因为受伤的缘故,向朝廷告了假。
就在第二日,朝堂上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震动,几乎要将所有势力重新洗一遍——
贵妃不知为何惹了皇帝震怒,直接打入冷宫;
她的一双儿女也受到牵连,大皇子被夺了所有的差事无事不得出府,最惨的是皇帝昔日最宠爱的临安公主,褫夺封号不说,远远丢到了皇家供奉的灵雨寺,生死不知。
诸位成年的皇子原本已经在隐隐培植自己的人手,为争夺太子之位暗中发力,如今被皇帝的雷霆手段镇住,一时间全都停住了动作。
只闷头不语,静观其变。
朝堂上的事情乔佳觅并不清楚,她只管每日为顾肆胸前的伤口换药,盯着他一碗一碗把大夫开的苦药喝下去。
家中偶有顾肆的同僚来看病,进出往来的,除了同他交好之人,大部分都是来打探消息的。
奈何顾肆嘴严,一点口风都没有透出来。
这一日,乔佳觅送走又一批人,忍不住向顾肆抱怨。
“你不是在大理寺任职么?怎么这礼部、户部的人来来往往,甚至连翰林院的人也来探你的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的伤其实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外人来时仍躺在床上,只有他和乔佳觅两人时,便没有那么多讲究。
男人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大理寺和六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有什么稀奇。”
乔佳觅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撂,不干了:“你少跟我打太极!你的事情我不问,你就不知道主动说了么?如今受了伤,我倒看你有些故意的意思,平白让我跟着着急。”
顾肆轻轻拉住了乔佳觅的手。
他脸上带出了笑意,是同那些官员虚与委蛇完全不同的模样。
男人轻声道:“佳觅,从前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可若你真的想知道——我们是夫妻,本不该互相隐瞒的。”
乔佳觅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问到:“那你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受伤?”
顾肆顿了顿,打算向她全盘托出,只不过先说起了旁的:“前几日陛下下了圣旨,将贵妃一派一网打尽,更是暗中要了临安公主的性命。”
乔佳觅吓了一跳:“那临安公主,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么?怎会……?”
顾肆摇头:“她并非皇室血脉。”
乔佳觅傻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脑子里有些混乱:“你被留在京城,一直以来就是在查这件事情?”
顾肆点头道:“临安公主的生母是贵妃,与大皇子一母同胞,在成年的皇子里最受陛下的信任和爱重。是以此事查探起来困难重重,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丢了性命,我瞒着你,也是怕你担心。”
乔佳觅的重点已经不在两人从前争执过的部分,她有些紧张地问:“那,大皇子应该是皇家血脉吧?”
不然早该震翻了天,只怕来向顾肆打探消息的人会更多,把他家门槛踏破了都有可能。
顾肆点头:“大皇子血脉无疑,只是临安公主,是贵妃同她的亲兄长私通生下来的。”
男人顿了顿:“她与昔日想要害你的剥皮客,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乔佳觅被这一个接一个的瓜砸中,都有些不知道该把重点放在什么地方。
当日她被那变态剥皮客抓住,瞧得可是真真的——
那人明明心悦临安公主,把她当作了自己妻子!
乔佳觅不由问了出来:“那,那,那个变态知道临安公主是他的妹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点了点头:“两人早有首尾,被贵妃发现后,这才拆散了。她原想杀了与临安公主私通的男人,却被对方逃了,又翻天覆地闹了一通,害了不少女子的性命。”
乔佳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贵妃自己乱伦便也罢了,怎么下一代也……?
更恶心的是那个剥皮客!
不管怎么说,那变态欺负到了她的头上,又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子的性命,结局如何都是活该。
可是这么一来,贵妃倒台,连带着大皇子也受了牵连。
这些都是前世不曾发生的事情!
夺嫡的局面从现在开始就发生了如此剧变,阿云呢?阿云日后还会不会被丞相府送去嫁给三皇子?
或者说……
三皇子是不是不需要再像前世那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一个接一个的纳官员的女儿,负了阿云的一腔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思绪缠绕,千丝万缕,让乔佳觅的脑子乱成一团。
见她纠结万分的模样,顾肆不由点了点她的眉心:“这些当作笑话听听便是,你不必放在心上。”
乔佳觅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
她现在就想去丞相府找高初云,可到了又能说什么呢?
阿云和三皇子还没见过面!
顾肆不能理解乔佳觅的反应,不由开口问她:“在想什么,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乔佳觅看向顾肆的神色有些古怪,嘟囔了一句:“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幅局面。”
顾肆问:“你不会是在同情那临安公主吧?”
乔佳觅摇了摇头。
她都不认识那个临安公主,同情对方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听顾肆道:“是不必同情,那临安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玩弄人心、两面三刀,把后宫弄的一片乌烟瘴气,如今死了倒也干净。”
朝堂上的事情乔佳觅琢磨不明白,至于高初云,她日后盯紧一些便是。
如今最要紧的是顾肆。
她有些紧张地问:“是你把这些事情查出来的么?如今受伤在家也是好事,皇上可会保你日后的安稳?”
顾肆知她聪慧,三言两语之间便看出了关窍。
他低声道:“陛下并非心胸狭窄之人。想杀我的是大皇子的人。只是他们一击未中,日后便再没有机会了。我已将所有的证据呈到御前,也唯有如此,才能从中安然脱身。”
乔佳觅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的她才迟钝地后怕了起来:“好端端的,你为什么非要插手这档子事!若是,若是没查出来呢?”
顾肆不语。
他们都知道,涉及到皇家密辛,查了个清清楚楚便是功臣,可但凡有一点做不到位,皇帝有的是理由治顾肆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拧着眉看向顾肆,似是埋怨,又像担忧。
男人无奈地轻叹一声,伸手抚住了她的脸颊。
他低声道:“为了让你日后再不受一点委屈。我只有走上高位,才能牢牢护住你,护住孩子们。”
从前在顾家的时候乔佳觅和孩子们就常常被欺负,后来虽同那家子人脱离了关系,可顾家总像牛皮糖一样,撕也撕不掉,偏偏顾肆不能将这些蛀虫解决掉。
他只能向上,爬到再不用顾及所谓血缘亲情时,才能让妻儿安稳。
这些话虽未说出来,可乔佳觅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她没有抗拒顾肆的抚摸,而是闭上了眼,回想上一辈子她和孩子的经历。
他的用心和努力,如今她全都明白了。
现在她的心很乱,对顾肆放不下,孩子的未来和她家的未来,她不敢拿出来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肆在家中养伤的这几日,乔佳觅对未来也思索了许多。
从前她想着做生意,也不过是有个事情做,费心费力赚了银子更能带给她一种成就感。
可看到顾肆这般为了她、为了孩子们不顾一切投身朝堂,甚至将安危置身事外,乔佳觅心里酸酸胀胀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惆怅。
她觉得,或许自己做生意的原因和理由又添了一样。
不让上辈子的事情发生,她要努力变得强大!
翌日。
京城最大的商铺行迎来了一位身量不高、模样俊俏的小郎君,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冷面少年。
“两位公子,可是打算看看铺子?但凡街上出租的铺面,基本上都在我们这里有记录,二位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们!”
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乔佳觅,还有无故消失好几天的乔白费。
乔佳觅觉得一个独身的女子可能会被欺负,便打扮了一番,没想到才上街不久便碰上失魂落魄的乔白费,当即把他揪住了,不许离开。
少年躲又躲不及,只能别别扭扭地陪着乔佳觅来了商行。
他一言不发,只听乔佳觅同商行的中人交谈:“我想租一个铺面,做成衣生意,哪里的铺子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人见来了一个大主顾,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有有有!有的是!西城和东城都有,不过大部分的成衣铺子都在东城,公子打算看哪边的?”
乔佳觅没有租铺子的经验,却也知道货比三家的道理,只是对中人道:“先去东城看看吧。”
中人十分热情地吩咐人套了车,一会儿功夫便带着乔佳觅和乔白费看了好几处地方。
一路上乔白费神游天外,仿佛神魂没有在一处;
乔佳觅则是走走停停,除了中人介绍的铺面之外,也在认真打量着京城临街的铺面。
逛了一整个上午的功夫,三人在一家茶楼前停住了,中人笑着招呼:“两位公子,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一起去茶楼喝喝茶、听听书,放松一下可好?”
乔佳觅不置可否,跟着上去了,乔白费趁机不知溜到了哪里去。
两人在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吃着茶点随意聊天。
聊了片刻之后,中人不由赞道:“瞧公子言行,当是诗书礼仪之家出来的,不过也不是在下吹嘘,这京城里的青年才俊,在下也认识了个七七八八,竟是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
乔佳觅笑笑:“先生谬赞了,我是个外地人,不认得也正常。”
中人连忙口称“失礼”。
女扮男装的难度并没有那么简单,好在乔佳觅自幼见惯了乔白晁同人交谈的模样,举止动作,甚至用词用语都学着自家二哥,竟能骗过眼尖的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颇有些自得其乐,谈性也慢慢上来了。
直到乔佳觅感觉到茶楼外一道灼灼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不放——
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让人不自在极了。
乔佳觅几次向窗外张望,却没有瞧见人,不由得蹙起了眉。
中人纳罕:“公子在看什么?”
乔佳觅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打算离开了,先生还要再坐一会儿么?”
说书人正讲到关键时候,中人不想听半截就走,便同乔佳觅道了别。
乔佳觅慢慢走下楼来,心里在想——
乔白费这个皮猴子,跑到了哪里去?
那股强烈的注视感却也不见了。
乔佳觅径自回了家,而在离她喝茶的茶馆不远处,薛九阳慢慢收回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他同行之人是前些日子乔白费在河边偶然遇上的傅传玉。
青年瞧见从茶楼里走出来的乔佳觅,不由向薛九阳问道:“你方才一直盯着的就是这个公子?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薛九阳脸上的冷意很盛,言简意赅道:“不是公子,她是个女子。”
是二哥放在心间的妹妹。
傅传玉讶然:“你怎么看出来的?”
薛九阳不说话了。
他方才紧紧盯着乔佳觅看,也是因为将她当作了乔白晁,当下气恼万分——
二哥既然来了京城,怎么不告诉他!
薛九阳几次按捺不住想要上楼去找乔白晁,直到对方走下来,一下子便发觉那是乔佳觅。
兄妹两个生的很像,又是远远从楼下的窗子外看过去,认错也很正常。
薛九阳的兴趣顿时减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的前后反应引起了傅传玉的注意,青年仔细打量了一番薛九阳的表情,笑道:“前几日我碰上了个和你一样不爱说话,惯爱冷着脸的少年人,你们年岁都差不多,不过人家可比你有趣多了。”
薛九阳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连一个音节都欠奉。
他心里还在想着乔白晁。
离开乔家已经这么久,因为不便透露行踪的缘故,二哥也不曾给他写过信。
若是他将地址给了乔白晁,二哥会不会主动联系他?
还有上次送过去的扇子,二哥可还喜欢?
听说是名家真迹,可花了他不少银子呢……
薛九阳当着傅传玉的面开始大咧咧地神游天外,后者不满道:“果真是从小野惯了,当着大哥的面,还这样敷衍潦草,当真不礼貌。”
少年冷淡地看过来:“你姓傅,我姓薛,少占我便宜。”
能做他哥哥的,只有乔白晁一个,傅传玉不过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外人,算什么哥哥?
傅传玉笑眯眯地按住了薛九阳的头顶:“就凭你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一辈子都是我弟弟,明白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九阳:“……”
!!!明明就是表的!
少年人的逆鳞是头,就连二哥都没这样逗弄小狗一般摸过他的头!
薛九阳当即反抗不已,奈何力气不如傅传玉,便是连这一身让他引以为傲的拳脚功夫,在傅传玉面前也几次败下阵来。
面容没有分毫相似的两兄弟较了一番劲,最后以傅传玉强硬压迫落下帷幕。
青年面上仍是那副端端正正的笑容,手劲儿却勒得薛九阳胳膊生疼,估计已经青紫了。
傅传玉一手箍住不听话的弟弟,一手又在少年头顶摸了一下:“乖。”
薛九阳被这一句恶心的话炸毛到想要掀翻了对方,奈何打不过,只能气恼地放狠话:“你这家伙,算什么哥哥!”
二哥才是他哥哥!
有朝一日若是二哥来了京城,定要这个可恶的傅传玉好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回到家时,顾肆已经做好了饭。
孩子们迎上来拉乔佳觅的手:“娘!你可回来啦!爹今天带着我们包了饺子。”
乔佳觅好奇:“哦?什么馅儿的?”
顾意柠笑嘻嘻道:“羊肉的!”
从前在顾家生活的时候,因着顾老太的偏心,顾意棠和顾意柠两个孩子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次肉。
每到冬天,顾肆都会悄悄从镇上买些羊肉回家,也不交给顾老太,而是在房里包了饺子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包饺子是因为味道小,不容易被发现。
孩子们忘记了这个原因,只记得冬日的羊肉馅饺子是最好吃的美味。
乔佳觅想到了从前,不由笑了笑:“走,洗洗手去吃饭吧。”
如今他们已经摆脱了顾家,再没有藏起来吃饺子改善伙食的窘迫,冬天再包饺子,便单纯是因为喜欢吃。
乔佳觅先去房间里换好了衣裳,洗完手以后,带着孩子们在餐桌前落了座。
她先问了顾肆胸前的伤:“今天动作大不大?伤口没有崩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说没有。
顾意棠颇为自豪地对母亲道:“今天从买羊肉到剁馅、包饺子,我和行哥澄哥帮了很多忙,没让爹累着。”
乔佳觅含笑夸奖了几个孩子。
接着又问:“瞧见你七叔没?他还没有回家么?”
几个小孩齐齐摇头。
顾肆对乔白费没有什么感情,少年心思简单,也容易情绪激动,两人交手过几次,男人都是看在乔佳觅的面子上,才让他一让。
不过看乔佳觅不掩担心的模样,顾肆便道:“若你想知道他这几天的下落,我可以问一下同僚。”
乔佳觅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今天碰上了小七,见他也还好。大伯母以前觉得小七心里有人了,我还让大姐劝她安心——如今看来,没准儿小七在京城真的有个心仪的姑娘。他如今也大了,定然不会想让我们插手他的事情。”
乔白费当日执意送她进京,如今到了京城,却也不肯在家里住,每天行踪神神秘秘的,不是有了心上人又能是什么?
会不会是跑去了人家姑娘家的附近?
可是乔白费身上也没有银子了吧??
眼看着乔佳觅分明担心,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顾肆没有那么多顾及,只道:“你放心便是,既然乔白费人在京城,便不会让他出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男人这一句承诺,乔佳觅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乔景行和乔景澄端了热气腾腾的饺子来。
她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饭桌上,和孩子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完了午饭。
这些天,乔佳觅忙着找铺面,顾肆则变成了家庭煮夫,每日在家中做做饭,照看一下孩子,把乔佳觅彻底解放了出来。
夫妻两人自从上次说开了矛盾,仿佛从之前的争执和疏离中走了出来,是以也并不在意谁主内谁主外。
乔佳觅这些天对和离的心思也因为那个矛盾,还有那几天孩子们和他的一些相处,她稍微没那么强烈。
这天乔佳觅忙了一整天回来,顾肆为她捏背揉肩。
孩子们开怀大笑,戏称爹爹是娘亲的“贤内助”。
顾肆故意压低声音:“这群小崽子们是闲的,过两日便把你们丢到学堂里去,省的整天在家里唧唧歪歪。”
短暂几日的闲散生活,让顾肆身上重新多出了被军旅生活磨去了的轻松闲适,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
乔佳觅不知为何,格外喜欢他这幅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着搭腔:“是该送去学堂了,阿行和阿澄早就到了年纪,阿棠也快了。”
顾意柠眨了眨眼:“那我呢,娘?我也能去吗?”
小姑娘忽闪的大眼睛让人无法抵御,可京城的学堂从没有招女孩子的,乔佳觅放柔了声音:“阿柠是不是担心哥哥们走了,没人陪你玩?娘给你找一个特别好的女先生,在家里教你,怎么样?”
顾意柠说不明白,只道:“我也想去学堂。”
顾肆便道:“若是想去,爹来想办法。”
乔佳觅没有说什么,让孩子们去睡午觉,扭过头来便同顾肆道:“阿柠年纪还小,又是女孩,哪有学堂可以上?你不要随便答应孩子。”
顾肆摇头:“有办法的。”
乔佳觅定定看了一会儿顾肆,也好奇他到底什么办法,妥协:“好吧,那就交给你。”
她觉得,可以观察一下,顾肆在处理孩子们的事上,是一个什么状态和态度。
家中的事情不需要乔佳觅担心,她这几日便将注意力放在租商铺上。
不出几日功夫,已经选好了两家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这一步,乔佳觅便又去了一趟丞相府。
高初云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接待了她,两人客客气气说了一会儿话,高初云便借机挥退了下人。
身边没有了眼线,高初云便低声叮嘱道:“这些天朝堂上风云变幻,我听说有大事发生,佳觅,你让顾肆安稳着些,别乱站队。”
乔佳觅欲言又止。
她该说,这场风波和动荡的始作俑者就是顾肆么……
高初云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将她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乔佳觅:“之前我爹打算让我和一位皇子议亲,最开始想选的是便是大皇子。可现在贵妃一派突然倒了,大皇子被陛下禁足,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这时局还不知道最后的赢家,谨慎些没坏处。”
乔佳觅追问:“旁的我并不关心,阿云,你的亲事会不会受到影响?”
高初云点头道:“自然。现在最有希望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到时候无非是从他们之中选一个罢了。”
反正,她不感兴趣,做完自己的事情后,想办法和那些皇子们和离就成。
潇洒人生是她向往的!
乔佳觅听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愁容满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知道她为自己担忧,只笑道:“佳觅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乔佳觅明显没有被她安慰到,柳叶眉仍蹙着,让人瞧了格外不忍。
高初云便道:“不说这个了,多赚些银子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正理。你今日过来,可是为了铺子的事情?”
乔佳觅点头:“正要同你说呢,铺面选好了,你可要亲自去看看?”
高初云犹豫了一下。
她的继母柳氏并非好相与的——
虽说平日里使的都不过是些小绊子,可当日在青镇,高初云确实是差点死在她手里的。
高初云总觉得,这些小打小闹并不是柳氏的风格,这女人一定还憋着大招等她犯错呢。
不过面对乔佳觅期待的眼神,高初云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她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你先行一步,把碰面的地方告诉我。等我找个理由把侍女甩掉,脱身之后咱们一起过去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和高初云约在了茶楼碰面。
她们两个分头行动,乔佳觅先回家换衣裳、再去找中人。
高初云则想办法从高府下人的监视下脱身。
等乔佳觅带着中人来到茶馆时,高初云已经在二楼的雅间等着了。
她看了乔佳觅女扮男装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碍于陌生人在场,便强行忍住了。
乔佳觅客客气气地上前见礼:“高姑娘。”
中人一看对方是个头戴面纱的年轻女子,瞧那穿戴打扮绝非小户人家出来的,心中的郑重又增加了几分。
他也跟着乔佳觅一起,笑着向高初云问好:“高姑娘好。”
高初云同乔佳觅说了两句话,又向中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两人在外面装作不相熟的守礼模样,心里都笑的不行。
只是高初云此番算是偷偷溜出来,不能久待,乔佳觅便张罗着立刻去看商铺,也正合了中人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看完了两间商铺,中人便试探着问:“乔公子已经挑了十多天,最后看上的便是这两间了。高姑娘意下如何?”
高初云不动声色地问了价。
中人摸不准她的意思,便又在同乔佳觅谈好的价格基础上又降了些,赔笑道:“如今的价格实在是小人能给出的最低价了。现下朝廷战事全无,咱们百姓能安居乐业,京城里的铺子生意都很好。这两家又在人来人往的位置,实在不能再低。”
高初云只轻轻点头,对中人道:“具体如何,我还需要与乔公子商讨,劳烦你今日陪着我们跑这一趟。”
中人连道不敢。
乔佳觅冲中人客气道:“这两处位置不错,若无意外,便是其中一间了。”
高初云又给了他一剂定心丸:“我不便抛头露面,乔公子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中人喜笑颜开,登时好听话说了一箩筐。
乔佳觅和高初云二人都不耐听他的废话,很快就告辞了,两人相携离开。
等坐上回去的马车,高初云终于忍不住笑弯了腰:“佳觅,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那么像男的?”
乔佳觅打掉了高初云摸上来的手:“什么像男的,我本来就是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扶着马车的内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一会儿,乔佳觅绷不住了,也笑出了声。
“这招是我二哥教的,说女子扮男装,最重要的其实是喉结和声音。我从小就会模仿二哥说话,所以就只需要贴一帖喉结,只要不是贴近了看,便看不出的。”
高初云凑上前去,仔仔细细观察着乔佳觅的脖子,果然在上面看出了些粘合的痕迹。
她不由赞叹道:“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胸呢?有没有裹的很难受?”
乔佳觅摇头:“好在冬日里穿得多,便没有特别用力绑。”
高初云好奇地对着她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直把乔佳觅摸的笑个不停。
她的声音不由变成了原来的声音,却还顾及着外面赶车的车夫,不敢大声。
她一边笑的前仰后合,一边制止:“阿云,别闹了!我不行了,哈哈,别碰腰……别碰腰!”
腰部是乔佳觅最敏感的地方,轻轻一碰,就忍不住浑身难受。
高初云在丞相府憋狠了,太久没有这么放开玩闹过,逮住乔佳觅就不肯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恼了,也忍不住开始反击,两人就在马车里玩起了格外幼稚的挠痒痒游戏。
直到她们全都气喘吁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暂时休战。
明明是高初云挑起的战争,最后却是她先败下阵来,靠在马车边上还警惕着乔佳觅的手:“说好了不闹了的!你别再过来了!”
乔佳觅好笑极了。
两人一个坐在车厢左边,一个坐在右边,中间隔着宽宽的楚汉分界,两不相犯。
又不知过了多久,乔佳觅慢慢恢复了些力气,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玩闹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到?”
她这话说的无心,便是问出来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高初云却变了一下脸色,“我们走了多久?”
她匆匆忙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拉开了车上的帘子,瞧见马车外一片陌生的景象,顿时如坠冰窖。
手脚都凉了半截。
乔佳觅见高初云面色不对,也拉开车帘去看,当即愣住了,“我们这是……出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脸色煞白,她攥住了乔佳觅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浸满了冷汗。
“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佳觅,我们是出城了。”
乔佳觅的神色也慢慢凝重了下来,她握紧了高初云微微发抖的手,低声问道:“车夫是什么人?高家的?”
高初云摇头:“不,车夫是我从车马行叫的,并非高家的马车。”
乔佳觅想了想,低声道:“那就是我们在茶楼的时候动的手脚?”
高初云低头思索片刻,混乱地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时候,对方才有下手的机会。”
乔佳觅柳眉微蹙,问:“可知幕后的是什么人?”
高初云心乱如麻,一时间无数个念头闪过脑海。
是什么人要带走她?
失势的大皇子?
还是和丞相府又仇怨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抑或是,最可能的那个选项——
柳氏?
她双手攥紧了乔佳觅的,艰难开口道:“我也说不好……若是柳氏的人,只怕咱们今天不会好脱身。佳觅,今日之祸事一定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若是等下有机会,我拖住那车夫,你趁机赶紧跑!”
乔佳觅摇了摇头:“先别说这个,阿云,我不会的丢下你的。”
能让车夫不声不响地带她们出城,幕后之人的手足够长,定然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恐怕她们想走就难了。
而高初云那个狠心的继母,应该也不会大发善心放她们活着离开。
乔佳觅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悄悄掀起车帘,仔细观察着马车行进的方向、速度,以及周遭不停变换的景色。
片刻后,她低声问:“阿云,你可会驾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猜出了乔佳觅的想法,当即变了脸色:“我不会——!佳觅,你不要冲动!”
她的语速很快,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打断乔佳觅荒唐的念头:“马车的行进速度很快,若是这个时候马儿失控,就算不会撞上旁人或是树木,我们也会被甩出去的!”
这又不是现代!马车可不像轿车一样有防护!
高初云一想到直直跌下马车可能会把人摔坏,就忍不住脸色发白。
不料乔佳觅并没有因为高初云的话有所动摇。
她仔细观察着四周变换的景色,同样小声而迅速道:“阿云,你发现没有,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别慌,我们还有时间,先观察一下再动手。”
高初云在乔佳觅冷静的声音当中,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咬紧下唇,甚至有了一种豁出去的勇气:“佳觅,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乔佳觅冷声道:“现在我们对上车夫是二对一,可若等会儿停下来,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脱身了。我们必须在他到达目的地前,夺下马车,才有胜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的想法没有错。
不管是在车夫眼中也好,抑或是幕后指使之人看来,高初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即便是多了一个乔佳觅,她身量不高,虽是男子打扮,举手投足却也不过一个文弱书生,不可能有胆量干出劫车的事。
可偏偏高初云和乔佳觅就这么干了。
乔佳觅计算着车厢和车夫所在位置的距离,低声叮嘱高初云:“等会儿我趁他不注意冲出去,把人推下马车,你跟在我身后,旁的什么都不用管,一定要抓住缰绳。”
高初云脸色有些发白,可神情却已然坚定起来。
她轻声道:“佳觅,你要小心。”
毕竟是身高体壮的成年男子,若是一击不中,对方有所防备,只怕她们两个联起手来都挡不住车夫的力气。
乔佳觅微微一笑,安抚地攥住高初云的手道:“阿云你不必担心,只管稳稳拉着缰绳,不让马儿受惊乱跑。”
高初云重重点头。
她们两个商议完之后便没有再有分毫犹豫和怯懦,立刻动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身量不高,缩着身子从马车门帘里钻出来时,脚步比猫儿还要轻盈,及至站到了车夫身后,对方都没有察觉到。
她定了定心神,伸出双手,用力在车夫后背猛地一推!
中年汉子没有分毫防备,一下子跌了出去,口中大叫了一声,同时本能地抓住了缰绳。
马儿嘶鸣,受惊扬蹄,马车顿时摇摆了起来,几乎要将乔佳觅和高初云同时甩下去。
乔佳觅大声催促:“阿云,拽住缰绳!”
高初云用力抓住了粗糙的缰绳,在与车夫两相角逐的力道下,她细嫩的手心很快便热辣滚烫了起来,疼痛感从掌心蔓延开来,几乎是一种被割裂的痛。
好在另一个方向的大力很快就消失了,高初云忍着疼死死抓住缰绳,试图控制躁动不安的马儿。
没过多久,乔佳觅坐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高初云双手上方的位置,同样用力拽了起来。
那双用来作画、绣花的双手指尖发白,其上沾着鲜红扎眼的血迹,在她如玉琢一般精致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格外刺目与颓靡。
高初云看到血,下意识向后看去——
乔佳觅的气息有些不稳,却格外坚定:“阿云,不要回头,我们一起把马车赶到另一个方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心里惊慌极了,她已经意识到,马车夫一定凶多吉少。
她还是忍不住问:“佳觅,那车夫呢?他是不是……”
是不是已经跌下去了?
乔佳觅的声线很冷:“是。他扒着缰绳和车架,是我用簪子扎了他的手,他才肯放开。”
若是高初云心思再细腻些,便能察觉到乔佳觅言语中的不对劲,还有那平静语调下藏着的深深恐惧。
可高初云也吓坏了,她扭头去看乔佳觅,只注意到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还有对方脸上冷漠到让人害怕的神情。
高初云的声音在发抖:“佳觅!你……你杀了他,是么?”
察觉到高初云双手放松下来的力道,乔佳觅用力拧眉,喝道:“别废话!抓住缰绳,必须把马控制住!”
方才一场变故两人并没有受伤,却因为车夫最后关头爆发的求生欲,死死抓住缰绳让马儿受了惊。
车速越来越快,她们若是不能制住不管不顾狂奔的马,只会死在这条无人的小路上!
高初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双目含泪,重新抓紧了缰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憋着全身的力气在缰绳上面,好在马儿并非烈性马,慢慢也平复了下来。
乔佳觅学着顾肆平日里控马的样子,安抚完马儿之后,驾着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高初云忍不住低声问她:“我们为什么不原路折返回去?”
乔佳觅摇头:“你我对京城外的地形不熟,根本做不到第一时间赶回去。等幕后之人发现车夫没有将我们带去计划的地方,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在我们会京城的路上把我们截住。所以不能回去。”
高初云没有办法反驳乔佳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马车赶向另一个方向,沉默了下来。
她们两个平日里虽说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对于驾马车这样既需要力量、有需要体力的事情,对于二人而言还是有些勉强了。
好在乔佳觅没有逞能,她在辨认出方向之后,寻找到一条大路走了上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慢慢让马车停了下来。
高初云不解:“为何不继续走了?”
乔佳觅摇了摇头:“马车太显眼,我们不能再走下去了。”
许是方才的惊心动魄让两人的精神都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抑或是高初云最开始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伤人,等马车停下来之后,两人都不知道该对彼此说些什么。
初冬的阳光照在马车上,这条官道并没有车马来往,空气中便只有温暖的光线带来的静谧和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最后还是高初云看着乔佳觅双手通红、头发披散的模样,率先道:“佳觅,多亏了有你在。”
乔佳觅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以为你会责怪我杀了人。”
听到“杀人”这两个字眼,高初云仍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这次她很快控制住了。
高初云慢慢红了眼眶,摇着头说:“不,我不会责怪你……我们只有两个人,不是你下手,便是我。可是我做不到。”
她停顿了一下,别过头去掩饰地蹭了一下眼睛,哑声道:“谢谢你,佳觅,是你救了我们两个人。”
原本强忍着的乔佳觅听了高初云的话,也不禁鼻头一酸。
高初云会感到害怕,她当然也是怕的——
乔佳觅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杀人。
她想起那支被自己丢到不知哪里去的、带血的发簪,还有车夫被她一下下用力扎向手背、仍不肯放手时的眼神……
就连对方滚落在地时发出的那“咚”的一声,还有马车随之而来的摇动,如今想来,居然像是刻在她脑子里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画面和声音不断放大、再放大,仿佛在不停挤占她的落脚之地,让她无处可逃。
乔佳觅其实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只是不停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没曾想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默不作声地哭着。
那双美好的眼睛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之下,再无方才的一点冷漠和平静,里面盛着的脆弱之色被颤动的黑色睫羽包裹,让人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安慰,止住这无声的哭泣。
高初云一下子绷不住哭了,紧紧握住了乔佳觅冰凉凉的双手:“佳觅,你别怕!我在你身边,有我在呢,不要怕!没关系的……”
共同经历的恐惧让她们彼此之间突然多了更深层次的紧密联系,再加上乔佳觅的舍身而出,让高初云不能不动容感触。
她强迫自己止住泪,默默在心里许下一个誓言——
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再不会像今日这般缩在后面。
她一定要做保护乔佳觅的那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知的危险仍在近前,乔佳觅没有给自己留太多脆弱的时间。
她慢慢止住了眼泪,回握住高初云的手,轻声道:“阿云,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分开走会比较安全——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高初云不由自主攥紧了乔佳觅的手,用力摇头:“我也不想分开!一起走风险更大,可分开未必全然安全。至少我们两个在一处的话,还能有个照应。”
乔佳觅轻轻“嗯”了一声。
她蹙起眉毛,开始认真思索她们现如今的处境。
其实如果不去考虑可能会有的追杀,她们已经到了官道上,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并不大。
更何况,现下她还没有恢复女装,一男一女行在路上,更增加了安全性。
乔佳觅想了一会儿,对高初云道:“我们对这条路不熟不知道该怎么走,贸贸然拦车又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的人——阿云,不如我们先找个驿站停下。”
高初云顺着她的思路,完善了方案:“那我们还可以先上马车,沿着官道找到驿站之后,再想办法处理掉马车。”
乔佳觅点头:“那就快点动身吧!”
高初云率先爬上了车架,又向后伸出手把乔佳觅拉了上来。
“车厢里有茶水,佳觅,你先把脸上的血迹清洗一下,再梳一下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重新回到车厢内。
原本布置的颇为舒适的车里,因为方才的左右剧烈晃动,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
高初云动作迅速地将洒了一半的茶水沾湿帕子,为乔佳觅擦脸、擦手,等清理完她脸上狼狈的血迹和泪痕之后,高初云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条束发的巾帕。
她轻声道:“低头,我给你把头发弄一下。”
乔佳觅顺从地坐在地上,低下头去,任由高初云用十指帮她束发
车厢里一片安宁,明知不是时候,乔佳觅还是忍不住想——
阿云给她束发的动作和模样,好像从前她在清晨时为顾肆束发的画面啊。
男人不喜欢她用梳子,每每要求她用十指来为他整理头发,而乔佳觅也总能做的很好,将他的头发扎的整整齐齐。
等到高初云结束了?手上的动作,乔佳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很整齐。”
高初云满脸无语地看着乔佳觅,搞不明白她这一句感慨从何而来。
方才的恐惧和紧张情绪如今已经慢慢平息,不过两人也不好耽误时间,很快便从车厢里出来,重新开始驱动马儿,在官道上不快不慢地跑了起来。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高初云也不害怕了,甚至还有闲心给两人都准备了软布:“这缰绳太粗糙,若是一直用手去抓,只怕还没找到驿站,咱们俩的手就先要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唔”了一声,学着高初云的样子,用布把双手缠了起来。
她们两个合力,一起抓着缰绳,倒也不算太累人。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远远能瞧见一排两座灰扑扑的砖砌房子,分成上下两层,牌匾上面大书“xx驿所”,连字迹都看不清了。
高初云对自己看到的地方有些失望:“这就是驿站吗——?怎么这么破。”
在她的想象中,驿站应该是像影视剧里的那般,气派又整洁,比客栈还要高档许多。
不料乔佳觅却用肯定的语气道:“当然。驿站不过是要驿马和信使休息的地方,能修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她顿了顿,又小声说:“别嫌弃它小,越是这样的地方,躲起来就越不容易被坏人料想到。”
高初云点头:“还真是……谁会想到咱们能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乔佳觅越想越觉得这地方寻的不错:“阿云,等进去之后,咱们就请求此处驿丞帮我们往京城里送信——不出一日功夫,顾肆便会找来的。”
她们两个一起消失在京城里,高初云就不用说了,高家人肯定会寻;
不过乔佳觅却觉得,还是顾肆更靠谱些。
两人提前停住了马车,好在官道周围有一片密林,她们便将马儿和车辆一同藏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步行到驿站前,高初云还忍不住唏嘘电视剧害人:“我还以为驿站会多富丽堂皇,这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然比城隍庙还要少几分人气。”
乔佳觅笑了一下:“说的也没毛病。不过驿站都是战时用的多,如今破一些,反倒说明朝廷河清海晏,四下没有什么战事,也不需要太多信使传递军情。”
高初云“唔”了一声,感觉自己对这个朝代的了解确实有些少了。
不过此时也不顾上这个,二人相携进了驿站,站在破破烂烂的大堂前出声问道:
“有人在么?”
接连喊了好几声,四下无人,只有穿堂而过的冷风回应她们。
乔佳觅不由头疼起来,地方破点没关系,可若没有人在,她们指望谁往京城里递消息呢?!
乔佳觅和高初云在破破烂烂的驿站中待到半下午的时候,才有人姗姗来迟。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邋邋遢遢的深灰色袍子,浑身酒气,一双眼睛熬得通红,瞧见二人之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一张口,便是酒气冲天:“呀,我们这穷乡僻壤还能碰,碰上神仙一样的人物——我,我走错了门?”
乔佳觅被那味道熏的往后退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按捺着心中的不满,客客气气问道:“我们兄妹二人要寻此处驿丞,烦请通传一声,必有重谢。”
来人摇头晃脑:“哪里还有第二个驿丞,我就是驿丞。”
疯疯癫癫的样子实在不堪。
乔佳觅拧眉,刚想发作,却见高初云拽了拽她的袖子,冲她摇头。
高初云温声道:“这位大人,我与兄长出门游玩,奈何不小心同家里的车夫走散了——敢问此处是什么地方?离京城远不远?”
那人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高初云,旋即摇头:“啊?京城?离我们这穷乡僻壤可远了去了,隔着十万八千里……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这外头的山有多高,离京城的路就有多远!”
乔佳觅忍不住道:“此处哪里有山!”
“梦里关山路不知!却待短书来破恨,应迟!应迟!迟至关山梦,梦中人几时……”
自称“驿丞”的中年人晕晕乎乎,说着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别说指望他送信,就是正常对话都做不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又同那人鸡同鸭讲了半天,终于还是绝望放弃了。
乔佳觅心中恼怒,拉着高初云的手走出了破破烂烂的驿站,“这驿丞玩忽职守也就罢了,竟然青天白日里喝这么多酒,也不怕误事!原以为能等着个正常人,谁曾想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高初云也有些无奈。
乔佳觅眉头紧蹙:“若是还不能找到人去京城送信,别说潜在的危险了,只怕我们今天要在外面过夜。”
高初云回头看了一眼那满是灰尘的低矮建筑,脸上写满了拒绝。
她可不想在这种鬼屋一样的地方过夜!
“那要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们去个旁的地方?”
奈何两人对此处不熟,想要走远些,又担心人多口杂,将他们认出来。
乔佳觅想了想,对高初云道:“我们还是得分开。阿云,你躲到马车上去,驿站这里后院里还拴着一匹瘦马,我骑了它回京,再折回来找人接你。”
高初云拽住了乔佳觅的袖子,急声道:“那怎么行?你之前才说了去京城是自投罗网,又怎么可以只身犯险?再者说你根本不会骑马、也不认识路啊!”
乔佳觅摇头:“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咱们留在这里,每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不如让我去试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乔佳觅自然不肯:“幕后之人的目标是你,若是阿云你露头,那才叫自投罗网呢。”
高初云见乔佳觅执意要走,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行!佳觅,我不同意!”
两人正在拉扯间,忽然瞧见浑身酒气的驿丞踉踉跄跄走出了门,她们顿时闭了嘴,满脸警惕地望过去。
不料那人却仿佛没有瞧见她们一般,兀自嘟嘟囔囔着道:“也不知现在酒肆还卖不卖酒……”
酒肆?也对,这附近若无酒肆,想来驿丞也不会大白日里烂醉成如此。
乔佳觅灵机一动,攥紧了高初云的手心。
“待会儿我跟着这个酒鬼去酒肆,你先躲在驿站。”
高初云不肯:“我和你一起——”
还没等她说完,乔佳觅便打断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云!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你且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罢,乔佳觅强硬地低声叮嘱了几句,便遥遥跟在了那醉鬼身后,往酒肆的方向而去了。
高初云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按照乔佳觅说的,在鬼屋一样破烂的驿站里躲了起来。
这一躲,便待到了暮色四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
就在高初云耐心全无,差点就要找出去的时候,终于听见外面有了动静。
她心急悄悄看了向外张望了一眼——
“佳觅!你总算回来了!”
见乔佳觅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高初云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乔佳觅的声音里有些兴奋:“阿云,成了!”
她攥紧了高初云的手,把她拉到了驿站里面去,“那酒鬼一直在酒肆里喝酒,根本没有发现我跟着去了。我观察了一会儿,便让酒肆里的伙计去京城替我传话。丞相府没人知道咱俩的关系,我便让他去家里找顾肆。”
高初云满脸紧张:“能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咬住了下唇:“我没敢表现的太明显,以免引起旁人的疑心。不过那伙计是答应了给我们送信的——能不能成,就看今天晚上顾肆会不会找来了。”
高初云忧心忡忡,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她一会儿希望对方赶紧找来,一会儿又觉得,顾肆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儿巴不得她们两个在这里多担惊受怕些时候,好在乔佳觅面前表现自己的勇武。
可没等入夜,人就寻了过来。
……
乔佳觅和高初云在驿站等了许久。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酒气熏熏的驿丞迈着踉跄的步子回来了,还没等到顾肆的人影。
乔佳觅见了来人,下意识把高初云挡在了身后,戒备地看向那酒鬼。
不料那驿丞看都没看二人一眼,只是把手里的油纸包丢到了桌上,嘟嘟囔囔道:“来者是客,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什么东西,饿了就吃这个吧。”
说罢,驿丞踉踉跄跄地上了楼。
乔佳觅眉头拧得死紧:“这人到底醉没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并不似乔佳觅那般紧张:“毕竟是朝廷官员,想来他也不会害我们,管他醉不醉呢。”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去碰桌上的油纸包。
没过多久,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乔佳觅低声问:“阿云,你饿了吗?”
高初云言不由衷地摇头:“还好……”
又是一声咕咕响,明显是从她肚子里发出的声音,高初云这下没辙了。
她垂头丧气道:“好吧,是有点饿了。咱们除了上午吃的那些茶点,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呢,又赶了那么久的马车。”
两人养尊处优惯了,从未挨过饿,更别说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地方饿着肚子等人来救了。
真是怎么想怎么狼狈。
乔佳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关节,从角落里摸出来两截蜡烛,又找到了火折子。
点上蜡烛之后,昏暗的前厅倒是亮了不少,可那种诡异的气氛却挥之不去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烂的窗户里有一阵冷风吹进来,烛火顿时抖了抖,高初云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咽了一口唾沫,见乔佳觅对此一无所觉的样子,不由开口道:“佳觅,快入夜了,我们要不然还是别点蜡烛了吧?”
乔佳觅一脸讶然:“不点蜡烛,多黑啊。”
高初云经受过现代鬼片的洗礼,瞧见这一片昏暗晃动的烛火、再加上破破烂烂的低矮前厅,她只觉得阴气扑鼻,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冲出几个鬼影来。
正在她神经高度紧张时,却听前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高初云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乔佳觅吓了一跳,赶忙拿了蜡烛去看她:“阿云,你怎么了?”
外间的风传到室内,天虽还没有黑透,却已经有了树影幢幢,再加上走进来的两个人影,更是让高初云吓白了脸。
“佳觅——!”
她说不出话来,一溜烟跑到乔佳觅身边,用力抱住了她:“呜我好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哭笑不得:“阿云,原来你怕黑啊。”
而此刻,走进前厅的两人也终于弄明白了方才那一声尖叫源自何处,一马当先的顾肆更是放松了下来。
他还以为是乔佳觅出了事!
结果居然是高初云这个女人不知为何发疯瞎嚷嚷。
又见高初云牢牢抱着乔佳觅的腰,居然还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间!
顾肆拧眉,毫不客气道:“就这一点胆子还敢出门,放开她——!”
高初云此时也意识到了来人是谁,可惊恐的余韵未消,她一颗心脏“砰砰”剧烈跳个不住,脑子里也嗡嗡的。
她有些气恼:“凭什么放开?我偏不!”
顾肆一下子冷了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看见顾肆之后,先是放松了一下精神,继而哭笑不得地安抚怀里的高初云:“阿云别怕了,咱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高初云觉得有些丢人,不肯从乔佳觅颈窝里起来。
顾肆恨不得把那可恶的女人撕下来:“快起来!”
高初云最是受不了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从第一次见到顾肆,他就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她也是有脾气的!
“明明是你走路不出声,进门也没个动静,是不是故意要吓我们?顾肆,你狼心狗肺、不安好心!”
顾肆莫名其妙被扣了这么一顶帽子,不满道:“荒唐!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吓傻了不成?”
他直接上前,打算上手把高初云从乔佳觅身上撕下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顾肆,你不要这样欺负别人。”
高初云这才意识到,顾肆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乔佳觅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陌生人身上——
他身量修长,与身高八尺的顾肆站在一处,两人竟不分上下;五官则是无一处不俊朗疏逸。
只是,顾肆的气质偏冷硬凶戾,那人则是另一个温润的极端。
让高初云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谁的话也不肯听的顾肆,在那人的一句话下,竟然真的放过了她。
乔佳觅也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这位是——?”
距离远了些,光线又昏暗,她实在瞧不清楚。
顾肆没有过多介绍,只对乔佳觅道:“这位是廖公子,今日正好去我们家里。我收到你的信后,他不放心,便跟了过来。”
乔佳觅也有些诧异。
顾肆什么时候在京城有了关系这么亲近的朋友?
在外人面前,高初云也不好意思始终窝在乔佳觅身上,便默默放开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听那位廖公子温声对她道:“方才是我和顾肆并非有意惊吓到了姑娘,我代他向你致歉。此处房屋破败,确实是吓人了些。”
高初云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点尴尬情绪,也在对方这温润如玉的话中被巧妙地化解掉了。
一时间,她对这位“廖公子”升起了淡淡的好感。
至少这人比顾肆看起来要强得多!
人家这么礼貌,高初云说出的话也重新客客气气了起来:“是我胆小,不怪二位。”
而在此时,乔佳觅终于借着烛光看清了那位“廖公子”的脸,不由变了脸色。
这,这人——
他不是三皇子么?!
明明在前世顾肆和三皇子没有这么早厮混在一起,怎么这一世他们两个看上去关系还十分不错的样子?!
那阿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下意识地看向了高初云,在瞧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兴趣时,渐渐笑不出来了。
“阿云。”
乔佳觅叫了一声。
高初云回头,那一点点对陌生人的好奇心顿时被打散。
她不解:“嗯?”
只见乔佳觅重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而迅速道:“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便是一个道歉了,这样的歉意有什么好接受的。我们不理他们,先回去吧。”
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么不友好,偏偏言语格外扎人。
顾肆以为乔佳觅是在气他来的晚了,高初云则是将她的冷言冷语当成了对自己的维护。
只有三皇子莫名抬头,看向了乔佳觅——
他感受到这位顾夫人身上对自己的抗拒和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面吧?
顾肆把高初云挤到了一边去,仔细检查乔佳觅身上有没有伤痕。
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又是当着外人,直把她打量得浑身不舒坦。
她瞪了一眼男人,示意他收敛些,奈何顾肆对此视而不见。
乔佳觅只能低声嘟囔他:“你这是干嘛?别看了,我没事。”
顾肆神情严肃,即便是面对乔佳觅,也没有给出个笑脸。
他眉头拧着,脸上的凶戾倒是不见了,只恼怒地低语:“出个门都能被人拐走,日后还不如把你好好锁在家里,哪也别去!”
天知道他收到乔佳觅的求助消息时心里有多慌,剥皮客的事情还没过去几个月,她便又遇了险——
顾肆不由反思,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乔佳觅见顾肆是真的担心自己,只好安抚他道:“不是什么大事。那车夫已经被我和阿云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却仍板着一张脸。
乔佳觅不觉得顾肆这幅模样有什么不妥,更凶、更疯的样子她都见过
可高初云却心有余悸,暗暗发誓要让自己的好友远离顾肆。
开什么玩笑!佳觅那么温柔可爱,凭什么要在顾肆这个歪脖子树上挂一辈子?
另一边,小两口已经商量起了正事。
乔佳觅担心的事情有很多,首当其冲便是车夫的性命:“那车夫被我赶下了马车……是不是已经死了?”
顾肆冷漠道:“死不死都不要紧,单是他劫持丞相府小姐这一条罪名,便已经罪不可恕。”
乔佳觅赶忙摇头:“不行!这事不能把阿云搅进来!车夫劫持官家小姐,不管最后哪方占了上风,吃亏的总是女子。若是传出去,阿云的名声还怎么要?”
顾肆见她这个时候还顾着高初云的名声,愈发冷了脸。
今日之事他还没来得及去查,可十有八九是高初云这个扫把星惹来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对上乔佳觅灼灼的眼神,顾肆再多的话也不得不咽到了肚子里:“先回去吧。此事我来处理。”
乔佳觅不放心:“不能牵扯阿云——”
男人闷闷道:“知道了。”
高初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口中想要怼顾肆的话吞了回去。
算了!这个时候她在丞相府根基还不稳,最好不要闹出乱子来。
可平白让顾肆帮忙,这不是高初云的作风:“这次欠你的人情,日后我回还回来的。”
顾肆别过了头去,理都不想理她。
高初云气得想踹人。
三皇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戏,原本古井无波的心中对高初云升起了些许兴味——
这丞相府的嫡小姐他是听说过的,却是在父皇为几位皇子选妃时提及的,三皇子对此可有可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又一个从厚重模子里刻出来的女人,娶高小姐,和娶李小姐、张小姐有什么不同?
倒不如直接娶了高府、李府或是张府。
没意思的很。
可如今真的瞧见了高初云,看见她原本端庄的外表下居然能变化出这般灵动复杂的表情和心思,他原来的想法也发生了几分变化。
三皇子主动道:“高姑娘,天色已晚,此时回府多有不便。若是不想惹麻烦,在下倒是有个办法,让府上无人担忧姑娘的去处。”
高初云原还在烦恼回丞相府后如何交代,闻言不由问道:“廖公子有何高见?”
三皇子道:“此时回京,姑娘不妨去大公主府上待一晚,明日再让她把姑娘送回去。”
若是有大公主作掩护,想来不管是丞相府、抑或是想要使坏的幕后之人,都抓不到高初云的把柄,也没办法利用舆论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唯一的一点是,高初云根本不认识大公主,从哪里来的交情向人家求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是看出了高初云的为难,三皇子又道:“在下与驸马相识已久,可以请他向大公主说明情况。”
高初云心里很想接受,可毕竟与对方不相识,最后还是摇头婉拒:“不必了,多谢廖公子费心,回京之后天色必然不早,就不给公主和驸马添麻烦了。”
乔佳觅见高初云松口,不由心中暗喜。
她顾不上理会顾肆,只来到了好友身边,三两句话把高初云的注意力从三皇子身上拉了过来:“阿云,你回去之后,若是遇到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找人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高初云笑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倒是我今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还没等乔佳觅张口,顾肆便冷冷道:“知道就好。”
高初云不满:“我和佳觅说话,你能不能讲点礼貌?便是阿柠才不到五岁,都知道不要打断别人。”
顾肆冷笑。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乔佳觅头疼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天都这么晚了,咱们还在人家驿站里,也没人向驿丞打声招呼。顾肆你去吧。”
她有心想把顾肆支开,一方面是因为男人总跟高初云闹别扭,另一方面,则是不满他在三皇子的身份上对她的隐瞒。
不料一直看戏的三皇子脾气甚好道:“驿丞在哪里?叨扰了这么久,还是我去拜访一下吧。”
眼看着对方风度翩翩地走了,高初云还不忘刺一下顾肆:“瞧瞧人家!仪容气度不凡之外,就连脾气也比你好得多,也不知佳觅怎么看得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顾肆更是冷笑出声:“就凭高姑娘这眼神和脑子,却不知廖公子能不能看得上你了。”
三皇子脾气好?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高初云真该去把她那脑子修理一下了。
乔佳觅沉默地看好友和顾肆像两个小学生一样你来我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魔幻。
上一世他们不是至交好友吗?
高初云在三皇子那里受了情伤,顾肆不是格外钦佩和照顾她吗?
就连高初云也感动于顾肆的默默付出,还格外信任地把阿楚托付给了男人……
原本应该彼此暗中欣赏对方的两人,如今见了面就吵,这一世究竟那里出了问题?
回去的路上,乔佳觅悄悄问了高初云。
“阿云,你对顾肆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高初云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乔佳觅:“好感?开什么玩笑!我讨厌他还来不及!自大狂不说,还大男子主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虽不明白她口中的“大男子主义”是什么意思,可也瞧清楚了高初云眼底明明白白对顾肆的排斥和不满。
她不由心想:若是高初云对顾肆的好感能变成恶感,是不是她也能不再像前世一样喜欢上三皇子?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乔佳觅顿时脸上带了笑。
高初云不由疑惑:“怎么突然高兴了?”
乔佳觅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说起了旁的:“你从前不是跟我说,你身边有许多青年才俊么?”
可有看上的?
高初云曲解了乔佳觅的含义,还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当日的劝,打算和顾肆和离之后找更好的。
她不由也笑了,一叠声道:“有有有,多得是!改天有空了带你看!”
乔佳觅操心高初云的终身大事,一心要为她参谋,是以便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虽不在同一频道,却都满意地达成了一致。
……
高初云归家之后,迎接她的果然是高府上下的严阵以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高丞相不在场之外,继室柳氏、柳氏的一双儿女,还有几个常年缩在后院极少露头的偏房都出现了。
火把通明,除了主子们全部在场之外,更有高府各类下人,将院子都塞了个满满当当,只等着高初云自投罗网。
高初云原还不确定是不是柳氏在马车上动的手脚,如今瞧见这仗势,心里最后一点怀疑也退去了。
这事,摆明了就是柳氏干的!
一击没有得逞,还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柳氏可真是她的好继母啊!
高初云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小看了对方,不过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上柳氏也分毫不惧,反而主动上前。
她露出一个讶然的神情:“母亲,今日府上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这般阵仗?”
柳氏原本虚假伪善的面具今日也不戴了,换上一张严肃冷凝的脸,毫不客气道:“休要叫我母亲!我看你这些天的乖巧端庄,只怕都是装出来的,根本没有将我这母亲放在眼中!”
高初云心中冷笑,面上更是疑惑不解了:“母亲何出此言?”
柳氏厉声道:“犯了大错,还不跪下?!”
当着这一大家子的面,高初云当然不会说跪就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玩笑!柳氏为的就是借此机会给她一个下马威,好让整个高家看看,谁才是高府真正的主子。
若是此时被拿捏住了,高初云日后在府上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她见柳氏严酷,便也不再假装和气,一双眸子冷冷清清,冷声道:“我再怎么说也是高府的大小姐,跪天跪地跪父母原没什么问题,不过可不是因为犯了错才下跪。阿云竟不知自己犯了何等大错,还望母亲明示。若是一不小心跪错了——”
她停顿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地道:“只怕外人都会传,母亲对我这个非亲生的女儿不慈。”
柳氏想从她的名声上做文章,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
言语上吃了这么个钉子,柳氏也不慌。
她冷笑道:“身为高府的大小姐,一声不吭跑出去了,到了夜里还不见人!现在三更半夜才回来,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为何不带婢女?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家里?!”
这话一句比一句恶毒,就差指着鼻子骂高初云不顾及女儿家的名节,同外人有私通了。
见高初云没有丝毫羞愧害怕的模样,柳氏忍不住又道:“当着全家的面,今日你必须给我说明白!若当真如此荒唐行事,败坏的是丞相府的名声,府上岂能容你?!”
柳氏平日里在高府积威甚重,她这一发怒,阖府的下人都深深低着头不敢说话。
几个偏房姨娘更是鹌鹑一般缩成一团,唯恐夫人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柳氏的一双儿女,年纪不大,凑热闹倒是比别人积极多了。
“姐姐去了哪里?赶紧说出来吧,再好好跟母亲认个错。”
“是啊,母亲一贯宽和,定然不会重罚姐姐的。”
高初云看这一左一右仿佛唱双簧一般,张嘴嘲讽道:“从前我听说关外东北有一种娱乐,便是一男一女着彩衣、长袖,随着歌乐声手舞足蹈,有的还会你一句我一句搭着说话逗乐——人称‘二人转’。如今我瞧着,,弟弟妹妹倒有去唱二人转的潜质。”
平白被辱骂成戏子,两人都恼了。
柳氏的女儿更是气得面颊通红:“同是父亲的女儿,你是嫡女,我也不差!凭什么你这么骂人?我一定要去找爹评理!”
高初云冷笑,当即便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也得去找父亲评评理,为何母亲无缘无故将女儿堵在这里,当着阖府所有人的面逼我下跪?”
高初云知道,在这丞相府上,她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
显然柳氏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冷笑一声:“阿云,你身为丞相府的女儿家,须得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丞相府,后院里的事情,便是你父亲也得尊重我的意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罢,柳氏威严的目光扫到高初云身边两个侍女:“小姐的规矩没学好,不知道怎么下跪,你们还不教教她?!”
两人赶紧跪下了,一边还低声劝高初云:“小姐,夫人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同她相争,赶紧认错吧。”
高初云硬是不跪,似笑非笑道:“若我便要寻父亲去评评理呢?母亲非要说我败坏府上名声,敢问我是如何败坏的丞相府名声?”
柳氏从未见过如此桀骜不驯的女子。
京中谁家的女儿不是以柔顺为女德的首要一条?偏她高初云这般,还敢跟主母对着干!
柳氏当即怒道:“不敬尊上、不悌手足,我今日便替高家的先辈好好教训一下你!”
她身边五大三粗的嬷嬷逼上前来,二话不说就要伸手去拧高初云的胳膊。
这一套高初云可熟悉的很。
她顺势把两个嬷嬷伸过来的胳膊一左一右拧在对方身后,手上稍一用劲儿,便听“嘎巴”、“嘎巴”两声。
两个嬷嬷的年纪比柳氏还要大两轮,虽说平日里凶悍,可到底是老人,疼的差点连惨叫声都劈了。
高初云无辜眨眼:“哎呀,嬷嬷们的胳膊!我不是故意的!”
柳氏的脸都气白了,一双手直发抖:“荒唐!荒唐!你竟敢朝母亲身边的人动手!是不是下一刻,就能冲着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今日动了她的人,其实便是打在了柳氏的脸上。
整个前院一片安静,别说下人和姨娘们不敢抬头,便是柳氏的一双儿女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只听柳氏厉声道:“来人!去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扭到祠堂里,家法伺候!”
……
高初云和柳氏起的冲突不小,可不是为了被家法收拾一通的。
她当然不肯让柳氏身边的婢女们近身。
几乎是每过来一个,高初云就收拾一个,一时间前院便惨叫连连,柳氏身边的下人多多少少都带了伤,谁也不敢再靠近了。
原本服侍高初云的那两个婢女仍跪在地上,死死低着头,生怕被夫人瞧见了再被高初云收拾一顿。
她们可从来没想过,原本温温柔柔、脾气和善的大小姐,竟然这么凶悍!
这样的高初云就是连柳氏都没有料想到。
主母的威严扫地,柳氏简直要气昏了头。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府里的嬷嬷婢女们制不住你,我倒要看看,前院的侍卫行不行!来人,去前院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氏的声音都气扭曲了。
嫁入丞相府十几年来,她牢牢把控着府上的一切大事小情,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和挫折。
偏偏这个被她已经忘在乡下庄子的继女,平日里不声不响,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不敬主母!
下人见柳氏动了真怒,吓得急急忙忙跑去喊人。
一时间喊痛声、叫嚷声,几乎不像入夜安静的丞相府,倒像是一大早百姓赶集摩肩擦踵的街道,吵得不像样子。
被柳氏压了这么多年的姨娘们看着面前魔幻的一幕,都有些呆楞得合不拢嘴——
这这这,怎么连个预备动静都没有,府上便要闹翻了天?
不过所有人都不看好高初云。
胆敢惹怒主母,便是此时不服又能如何?等侍卫来了,还是会被抓去祠堂。
才刚这么想着没多久,果然见婢女引着几个高高壮壮的侍卫过来了。
那些人隶属前院,平日里极少同后院的女眷有瓜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闹的有些大了,侍卫首领亲自赶了过来,先是上前恭恭敬敬给柳氏行了一礼:“夫人。老爷在前院听见了动静,让属下来查探情况——”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仿佛不能明白眼前这一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氏也知道自己丢人了,不过她不在乎这个,反正高初云比自己更丢脸!
她只冷声道:“大小姐不服管教,打伤了我几个婢女嬷嬷,不得已,只能让你们过来,也好替我管教管教她。”
原本目不斜视的几个侍卫闻言,都忍不住朝高初云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位大小姐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瞧着年岁不大,身量倒是挺高,却也不至于能打伤婢女吧??
侍卫队长谨慎地再次询问柳氏,还用上了一个成语:“夫人……大小姐弱柳扶风,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氏死命抠着自己的手心,才将一股邪火咽下去。
她保持着大家主母该有的端庄和波澜不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难不成我还冤枉了她?”
侍卫队长说不出话来了。
他同高初云无辜的双眼对视上,最后还是选择了听从主母的吩咐,客客气气对高初云道:“大小姐,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这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高初云倒是熄了跟他们正面冲突的心思。
她只问道:“父亲可知道了?”
侍卫队长恭恭敬敬道:“丞相大人命属下前来查探情况。”
高初云挑眉:“命你来查探情况,可你这是打算做什么?抓我还是强迫我?”
她的目的本就是把高丞相引过来,只要高丞相到了,柳氏的手段便不能那般明目张胆了。
而柳氏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打算,强硬道:“便是你父亲来了,在这后院,你也不能翻出天去!”
院子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原本一直喊疼的嬷嬷们也都忍住了,硬生生憋出了一脑门子汗,几房姨娘心中原本升起的一点点希冀的亮光,也不由得暗了下去。
大小姐再怎么强势,又如何能比得上柳氏在府上的地位和根基?
便是连丞相大人过来,恐怕也不会向着女儿。
今日大小姐危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高初云琢磨着怎么还能闹出点动静来,把她这个万事不管的爹给招来时,却听外面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小厮。
那人气喘吁吁,满额头的在一院子灯火通明的灯笼下亮晶晶的,急声道:“夫人!夫人!大公主府来人了,说是大小姐落下了东西!如今送东西的姑姑已经往后院来了!”
众人全都变了脸色,便是连高初云,都没有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展开。
公主府的人没有给柳氏一点反应的时间,几乎是报信的小厮才说完,院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来人是个年过四十的姑姑,一看便是从宫里熬出来的人,头发高高盘起,光溜溜的一点发丝都没有不整齐之处。
她先是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惊讶张口:“呀,可是我来的不巧?怎么府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呢?”
说完,那姑姑笑容满面地冲柳氏行了一礼:“见过高夫人。”
柳氏不管心里怎么怄得慌,也得冲人客客气气的:“今日什么风把姑姑吹过来了?大公主身上可还利索?前些日子听说染了风寒,如今好全了么?”
那姑姑是大公主贴身服侍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同,与柳氏说话时,便也没有寻常婢女的诚惶诚恐。
她只笑着道谢:“多谢夫人关心,已经大好了。只是公主神思有些倦怠,不爱出门。可不巧了,今日高大小姐去府上做客,公主爱极了大小姐,忍不住多留了一会儿。高小姐牢记着家里的规矩,急急忙忙走了,便拉下了东西在府上。”
说着,她取出一个锦盒,对高初云道:“高姑娘,您瞧瞧,这玉佩可是您不小心落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接了过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笑着道谢:“可不是么。多谢姑姑。”
她没有去看柳氏的脸色,想也是难看的紧。
只是笑道:“天色晚了,姑姑回府小心着些,替我向大公主道谢。”
姑姑应下了,八面玲珑地与高初云和高夫人都寒暄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去。
等外人走了之后,柳氏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垮了下来。
高初云想笑:“母亲,女儿今日的行踪,您应该也明白了吧?若是无事,便让大家都散了吧,现在也不早了。”
如今的高初云有大公主撑腰,完美地解释了自己为何不带婢女出门,还入夜才归,这下柳氏再寻不到她的错处。
可这一晚上吵吵嚷嚷、喊打喊杀的,却是闹了个虎头蛇尾。
柳氏心里憋着气,再怎么无奈也只能放高初云回去了。
夜色已深,高府后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两个贴身服侍的婢女跟在高初云身边,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小心翼翼地试探:“原来大小姐和大公主还有交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大公主和驸马恩爱非常,去年才诞下麟儿,便是陛下都喜欢的紧呢。”
“咱们大小姐和公主交好,日后便是在京城贵女圈子里,都能横着走了!”
高初云懒得理会这两个丫头讨好一般的胡言乱语,只是淡淡道:“知道就行了,日后少惹些麻烦。”
两人连忙称是。
不过今日之事,高初云自己知道,并非是她和大公主有什么交情,而是托了那位“廖公子”的福。
不过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上赶着要帮她解围?
再说了,京城哪家姓廖?
高初云心里疑云渐生,又摸不到头脑,最后只能压下心里越来越多的好奇和疑窦。
却没想到,不出一个月,她便又一次见到了那位神神秘秘的“廖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子悄无声息的滑了过去,虽然上次的事情柳氏一击未中,但高初云知道柳氏定然会再出手,只是短时间内不会有所动作了。
谁都没想到,一封描金帖子送到了高初云手里,这张帖子,不是柳氏不拦,是不敢拦,上头明明白白写着给高初云不算,还是公主府的姑姑亲自送来。
柳氏自然是恨的咬牙,高初云算是个什么东西,公主府办宴会居然单单给她送了一张帖子,这可以说是给了丞相府一个软钉子,柳氏的宽宏大度美名也是受到了损害。
到了日子,高初云就带着帖子去了公主府,无论是从君臣角度还是从上次大公主帮了她,于情于理,她都要按时赴约的。
高初云没想到去了公主府,到见到了那位“廖公子”,这下她对这个人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和大公主有交情,而且还能出席大公主的宴会,这很奇怪。
乔佳觅来的时候,高初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下子没注意,“阿云,你想什么了,我叫你好几声了。”
“嗯?佳觅,你来了啊?”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公主府的宴会?你继母居然没闹?”
高初云扯了扯唇角,“她倒是想闹,不过没用,是公主府的姑姑亲自送过来的,就算是丞相大人也没办法拦。”
“不过我这次去,倒是看到了那个廖公子,说起来你说这个廖公子是什么来头,不仅和大公主有交情还能自由出入公主府?可我打听了一下,京城没有廖氏这么个家族,这人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乔佳觅闻言眼眸低垂,她要怎么和阿云说,这个人前世和她纠缠了一生,“阿云,你想过吗?如果你都打听不到的家族,谁家有这样的势力,能和公主有交情还能左右公主府宴会宴请哪些人?”
高初云是何等聪慧,闻言瞬间脸色一沉,手指往上指了指,“你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是天家女儿,能和公主有交情的,人选非常多,可是能够左右公主的,你自己都能数的过来。”
高初云闻言沉默良久,原本她还对这个廖公子有些许感激之情,如今知道之后却不想再和他有过多接触,不管他是天家哪一个儿子,如果和他深交,自然是脱不开暴风中心的。
“你今日来,就为了这个?”
“倒也不是,这不是最近烦的很。”
“还是和顾肆的事情?我说你们有什么过不去的?再怎么样,不还是夫妻么?要我说起来,简单粗暴,之前你说要和离,如今不和离了,那就好好过,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开?”
“高初云,不是我不说开啊,我都认错了,他还想怎么样?每日见了面就像和我有仇一样,冷着一张脸,我就是想说开都不想理他了。如今好了,还觉得自己委屈上了。”
高初云倒也没生气,只是笑了,“佳觅,你没发现,你其实是在怨他没好好和你说话吗?”
乔佳觅一愣,“有吗?”
“没有吗?你自己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
从高初云的角度,也就是在看到顾肆的时候才会脾气上头,但若是冷静下来,其实她是明白的,乔佳觅和顾肆之间,不可能分开,就算是乔佳觅心心念念想和离也没用,顾肆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论顾肆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对待乔佳觅的问题上,这个人寸步不让的,这一点,就算是高初云也要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仔细的想着,不得不承认高初云的话的确是有道理,可是就算这一世改变了很多,可是顾肆如今的态度,她心底又难免冒出和离的心思。
乔佳觅从丞相府回来之后,顾肆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同于以前。她表现的太明显,哪怕是孩子去找她,可是她完全是心不在焉。
其实乔佳觅很挣扎,她无法不承认她心里有顾肆,可是也无法无视曾经的伤害。前一世的伤害一直都在,只要她想往前走的时候就会冒出来,让她无法无视。
可是顾肆呢?这次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这样吗?顾肆的态度,加剧了乔佳觅的挣扎。
顾肆从军回来,什么都改变了,包括他自己,可是这种改变让她总有那么一瞬的茫然。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很多问题都堆叠在一起让她选择性的无视了这个问题。
如今摆在了眼前,她也不得不承认,和不和离,这个问题,不能拖了。
顾肆进门的时候乔佳觅定定的望着他,让顾肆忽然有种危机感,“顾肆,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那个廖公子,不简单吧?”
顾肆眼眸一深,三皇子的身份不便对外宣称,所以他连乔佳觅都瞒着,但是她又如何知道三皇子身份不简单的?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垂眸,“阿云去打听了一下,京城没有姓廖的大户人家,何况这位廖公子,不仅和驸马有交情,而且这次公主府宴会,还请了阿云。”
“这并不奇怪啊,高初云是丞相府嫡女公主府宴会请她有什么奇怪?”
乔佳觅扯了扯唇角,“是不奇怪,可是阿云的帖子是单独给的,还是公主府的姑姑亲自送上门的,所以你跟我说这是丞相府嫡女应有的待遇?”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呢?顾肆,我不是要别的,我只要你一句实话,廖公子,是不是不简单?我也不问你他是什么身份,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不简单就可以了。”
乔佳觅这么问,就是试探。顾肆这么早就和三皇子混迹在一起,那么顾肆的身份呢?三皇子,那是天家皇子,是会扯上夺嫡战的,那么他们,又该如何?
“佳觅,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顾肆,你要告诉我,我们这个家,以后往哪里走啊。”若是扯进皇族争斗,那么这个家,要怎么走?
“佳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只想你和孩子们好好地。”
“顾肆,你知道么,从来有些争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和廖公子走的那么近,可你也要想想孩子们,他们还小。”
“佳觅,你......”顾肆忽然震惊了,他不知道乔佳觅从哪里知道三皇子的身份不简单,可是乔佳觅的思量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不能不帮三皇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看着眼前的顾肆,眼眸低垂,她知道顾肆不是胡来的人,可是顾肆的沉默告诉她,她的想法,是对的。
那么,三皇子的确是想对至尊之位争一争,其实每个皇子都会有这个想法,生在天家要什么有什么,也就只能争那至尊之位,但那个位置下面,是多少人命?
从古至今,至尊之位都是多少人命和白骨垒成的,何况自古从龙之功是那么好挣的吗?多少人上位了,就开始杀功臣了?功高震主这话从来不假。
顾肆抓着乔佳觅的手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温热感,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他手上,乔佳觅的眼泪,烫了顾肆的手,也烫了他的心。
关于三皇子,他不能说,可是乔佳觅的担心他没办法不管不顾,“佳觅,你信我,我有分寸。”
“顾肆,你知道么?我想和离的心从来就没断过,不仅是因为恶婆婆,可是后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是好的,可是我害怕,害怕不安稳,女子嫁人,从来都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
“我知道你当初从军是为了能够给我和孩子们挣一份前程,可是如今,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要继续在涉险?夺嫡战,要死多少人?要有多少艰难?若是没有孩子,我定然是愿意支持你的,可是我们还有那么小的孩子......”
“佳觅,他是我的好友,我不敢说他不会有功高震主的担心,可是眼下......我答应你,若是事情成了,我一定带你和孩子们一起回去,不在参与朝堂纠葛,可好?”
乔佳觅定定的望着他,“朝堂纠葛,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顾肆,你若是一定要走这条路,你要想好后路。”
“我和孩子们,不能是你的软肋,顾肆你想好怎么退了吗?顾肆,我不能原谅你骗我,你想好了再说。”
“佳觅,你和孩子们,我会安排好,不会让你们有危险。廖公子也会帮我,至于我答应你的,我从来不食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粗糙的手紧紧的握着乔佳觅的手,就怕一松手她就要不见,顾肆感觉到了,乔佳觅不愿意这样,可是她还是忍了下来,但她生性要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
翌日,顾肆起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乔佳觅不见了,瞬间他心一慌,绕着屋子找了一圈,可是没有见到乔佳觅,孩子们也不见了,顾肆眼眸不禁泛红。
丞相府门前,顾肆眼眶泛红,面色冷硬的站着,告诉门房要见高初云,高初云见到顾肆的时候不由得震惊了。
“什么情况?”
“乔佳觅呢?”
“顾肆你疯了吧?跑这里来问佳觅去哪里了,难道不是我问你么?”
“高初云,我问你,乔、佳、觅呢?”顾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着高初云。
“我不知道!”
“她昨日见过你!然后回家就不对劲了!”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不对劲?昨日她是来过,我也只是劝了她几句,我还想问你她去哪里了,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
顾肆眉头拧着,她能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不在你这里?”
高初云对着他点了点头,冷笑道,“佳觅一直都很担心你,但是她更担心的是你们的孩子,要不是之前我欠你个恩情,我才不会再你面前对你说这些。”
昨天她也说过,还三番五次地在强调这件事。
乔佳觅她……
想到这,顾肆眼眶又泛红了一圈,面色渐渐缓和了几分,“她要是来找你了,你告诉她,我会去跟廖公子商量,绝对不会把她跟孩子,不……我会想办法全身而退!”
顾肆离开相府。
高初云紧绷的脸才终于松了下来,她转过身,“都听到了吗?”
乔佳觅点了点头。
她刚才一直都在强忍着!
同时——
“我一直都知道,他心系这个苍生,要不然也不会之前都在战场上面,可是阿云,他一去战场就是好几年,我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死未卜。
哪怕到了现在她还一直害怕担心。
同为女人的高初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向来与顾肆嘴上都是不合,好不容易可以让他们夫妻俩有分开的可能性。
“我跟孩子……”
乔佳觅惧怕的是前世的那些事会再一次发生,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在小心翼翼,这次拿和离来威胁他,也是希望他不要再一股脑的心系天下苍生了。
也希望他能多为自己跟孩子多考虑下。
乔佳觅缓缓开口道,“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能此生永远地待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子,看着孩子成人娶妻生子,我也想……当婆婆……”
乔佳觅话说到这里。
高初云忍不住嘻嘻道,“那到时候,我要当孩子的干娘,不,我要当你们家的亲家,丈母娘!”
“你啊!”
乔佳觅也笑道,“堂堂一个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害羞一下,再说了,你的成龙夫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廖公子不错。
只是他的身份跟背景,虽然跟阿云相符合。
但是……
“我才不要什么大门大户的公子哥呢!”
高初云看着好友这么纠结的婚姻路程,她都要拒亲到底,哪怕最后她真的要嫁给那些王公贵族。
她也抵死不从。
“我要找普普通通的农夫,然后有个几亩小田,再生一堆的孩子,天天跟孩子一起,还有跟孩子的爹……”
高初云说到这里,发现乔佳觅一直都在笑着看着她。
向来也知道。
自己这话再痴人说梦了。
乔佳觅知道前世的事,当然也知道阿云做为相府的嫡出小姐,最后难免不会被相府给牺牲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现在……
顾肆!
他究竟会怎么跟廖公子,不,是三皇子去说?
乔佳觅有点不放心。
她把这事跟高初云说了下,当然也只是说她猜测廖公子的身份是天家的三皇子,而后者知道这事后,显然是大吃一惊。
高初云经过这一段时间,也知道廖公子的身份……
非同寻常!
只是没想到——
那么顾肆现在要面对也就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卷入夺皇位之争了。
这其中如何的凶险,自然是无法料到。
再加上对廖公子不深入了解之下。
高初云脸色不由反思道,“如若他的身份真是皇三子的话,恐怕……想必不好游说。”
乔佳觅哪里是不知道,只是眼下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现在担心的事。”
乔佳觅看了一眼高初云,拉着她,慢慢地走出了相府的大门,“廖公子心思不简单,虽然顾肆与他情同手足,可是如若皇三子真要夺那皇位,必定会先拉拢手里有兵权之人,那么也就是意味着。”
夺皇位之争,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了。
高初云见事态如此紧迫。
再看乔佳觅一脸神情复杂的样子,她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招来几个随从,吩咐了下去寻下顾肆如今在哪里?
没过一会就打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拉着高初云马不停蹄地赶往,俩人刚下马车,随从就引路,她们来到一处茶楼,上了二楼。
乔佳觅小声地道,“我们先静观其变,如果他真的有心拉拢,再加上顾肆游说顾念多年的情面上……有被说动的念头的话……”
她这话刚落下。
在屋里的顾肆脸上一沉,凑近门边,“虽说兵权重要,但将领同样也要忠心效忠,你若能让朝中的几位重权倾倒你这边,那么势必与几位皇子还有可争夺之力。”
廖公子虽说是天家的皇三子。
朝中自然也有拥护他的朝派在,只是在忠程度上可以说无人能及眼前这位,他从没想过顾肆会提出要归隐的这事。
只是从他进屋后所说的话来讲。
顾肆多年在战场上,也曾经为他出力了不少。
廖公子有些动容道,“只怕朝中也有不少支持其他皇子的朝派在,顾肆,你与我是执交,也知现在朝中的情况,也与我走的最近,你想归隐,当下的局面由不得我。”
话里带着三分劝阻。
顾肆眉头紧锁,他怎么不知道屋外有人,而且是他极其熟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听着屋里的俩人谈话,她脸色越发地担忧起来,如果事态真的按着前世的那些继续发展下去。
别说归隐了。
只怕——
还会重蹈覆辙,那么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了。
顾不得其他了。
乔佳觅闯进了进去,屋里的顾肆与廖公子脸上一丝惊讶的神情都没,反而后者还有些钦佩。
“廖公子!”
乔佳觅开门见山地道,“顾肆之前与我分别多年,我再也不愿意看他在前线杀敌斩将,我整日担心害怕,最怕的就是他一去不复返,你知道小家与大家的区别吗?”
小家自然说的是她们一家。
大家说的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家的皇三子的夺皇位之事。
廖公子看到这里,脸色凝重起来道,“自然是知晓,只是你现在提起是为了什么?”
“从古至今女人就是没多大的志向,而我现在想着就是先顾小家,再帮大家,也就是说顾肆之前所说的归隐,都是为了我,而我刚才屋外偷听了你们在屋内的谈话,如今看来大家比小家来的重了许多,我想……”
乔佳觅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果然看到了顾肆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身上,就好像她接下来的任何举动,他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他的身侧为她——
挡尽一切狂风暴雨!
“我想带着顾肆从商,再富可天下之后,把我们夫妻俩的尽数财产都归到廖公子的名下,或者说如果廖公子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提供其他的比如顾肆可以当免费的教官,来训练你的众多部下,这样也算是一种顾小家帮大家的做法。”
廖公子听后,却突然笑道,“看来你的夫人心思不简单,至少能想从如此的办法,把你从我的圈套中捞出去。”
看来是自己刚一席话。
让他心动了。
兵权,朝派,财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样缺一样都是无法成事的。
顾肆也知道这三样何其的重要,从而看向乔佳觅的眼神从原来的能为她做尽一切,守护一切,变成了一种……
与她携手。
突然——
乔佳觅的手被一只巨大炙热的大手给包裹中了,男人溶欲的气息徘徊在她身旁,轻轻地拂过了她的脸蛋,“你如此费尽心思,想于我和离,如今却又如此为我说,做为你的夫君,我应该表态下。”
男人说着就挽上了她的细腰。
乔佳觅只感觉一股炙热的潮气又席卷了过来,她忍不住用手拉了拉男人的那只牢牢锁紧在她身上的那只……
“你!”
乔佳觅脸蛋泛红,她缓缓低下头,只见男人那只手欲往上,“简直是登徒浪子!这么多人看着,你也敢对我动手动脚着!”
顾肆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嘴角一勾,朝着挚友廖公子看去,“就依她所说的,我们归隐之后,暗中帮你在朝派中站稳脚,然后从商支援你,其他的事,以后都书信往来。”
廖公子仿佛没看见他们在哪里打情骂俏的样子。
“好,就依你们夫妻俩所说。”
这么算下来,还是他占了个大头,身为天家的皇三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收益会有多大,他笑了笑也随之打开屋门。
屋外站着人心急如焚。
当看到屋内的情况之后,高初云红着脸,跺着脚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看着廖公子下了楼,她也不便打扰屋里的俩人温存。
屋外没人动静。
屋里的温度,却频频往上升。
顾肆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女人,另一只大手也没闲着抚摸着她的脸蛋,“现在这样,还想与我和离吗?”
如果她敢说还想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怕他会把她囚在这个屋里,好好地折腾她一番,让她知道……
他的厉害!
“你先放开我!”
乔佳觅现在也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会做出什么来,特别是那种流氓的事,说不定还会……
男人便俯下了身,压着她,没有分毫怜惜的疾风骤雨!
霸道地——
侵占了她所有的。
他纠缠着,在她脸蛋上落下一个个深深地烙印,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同时她浑身上下炙热无比。
乔佳觅受不了这种炙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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