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昱去的不巧,是傅院长在商玄的办公室,替商玄上班。 傅院长解释说:“商教授是我院特聘回来做重大手术的,平时不用坐班。就像他担任医科大教授职位,而不需要每天去授课一样。毕竟才华过人嘛,都得惯着捧着,谈总说是不是?” 谈昱什么都没说,冷冷投了个眼神离开。 病床内。 秦芷打电话问周南辰今天下午专访的事。 周南辰难得说了长句子。 “理事长让秘书安排的媒体已给吾心万岁拍了专题。” “等秦总身体恢复,需要补录秦总镜头。” 秦芷疑问:“带我去二楼的记者和摄影师,不是理事长安排的?” 在周南辰的回复中,秦芷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卓然给喝的那瓶未拆封的水,被提前做过手脚的。 是有预谋的。 卓然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龌龊的事。 迷、药,几滴就能让人失去意识。 事后记忆如同被擦除,一片空白。 秦芷的手指绞紧了被子。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现在就去杀卓然。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现实是,卓然是马太太的侄子,而她现在四面楚歌,想将卓然绳之以法都困难。 阮清沅后怕地抱上秦芷: “还好有商教授救你,还好你没事。” “枝枝,我不明白,为什么厄运总围着一个人转?把你的厄运给我一些吧,我帮不了你,但我想替你承担。” 秦芷本来没想哭。 被阮清沅的话影响的,眼中雾气弥漫。 她双臂张开,回抱住了阮清沅。 得友如此,何其有幸! 外面有轮床滚轮急速滑动的声音。 有人惊慌失措地喊:“医生,医生救命啊!” “我打过电话的,从三院转过来的卓然。。。。。。” 听到卓然的名字,秦芷松开了阮清沅。 阮清沅立即会意,给秦芷拿了双拖鞋,两人相挽着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急诊科医生边跑边问:“什么情况?” 男人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他家里人包下我的车,让我拉他转院,谁知道半道上有人截车。。。。。。有两个男的按住我,紧接着有个男人上了车,唰唰唰几下,他就成这样了。” “我怕他死我车上,又怕把他扔下车我会犯罪,就赶紧拉到这儿来了。” 医生大致看了看,神色凝重说: “皮肤外伤、脑部重创、下身伤残、手指。。。。。。还少了两根。” “他的断指呢?” “我不知道啊。” “去你车上找找啊。” “另外赵护士,通知神外、骨科、胸外的医生过来会诊,把商教授也请过来。” “不用请了,我来了。” 商玄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走过来。 战战兢兢去车上找断指的司机,碰到了商玄,顿时倒抽一口气,汗毛竖起。 “你你你你你。。。。。。” 商玄居高临下,以一种平和、从容的神态看着司机。 商玄居高临下,以一种平和、从容的神态看着司机。 司机呆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认错了。 切手指那人,没戴眼镜,整个人阴鸷的仿佛来自地狱。 而这位医生,有股绅士的温柔,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司机恢复原貌,又战战兢兢找手指去了。 秦芷目睹了卓然的悲惨遭遇,心里舒服多了。 与阮清沅低声说了句“活该”,一抬头看到商玄走过来,停在她跟前。 秦芷看到商玄的眼睛,鲜红的血丝在光线中闪烁。 他身上沾染了尘土气味,似乎还有。。。。。。血腥味? 不过,血腥味有可能是推进手术室的卓然身上飘过来的。 商玄望着秦芷巴掌大的小脸,几乎没有血色,皮肤也因那几滴药而失了光泽。 “身体都好了吗?”他问。 秦芷回:“好了。” “你要救他吗?”秦芷问商玄。 商玄看到秦芷的眼睛,带着洞悉一切的聪慧,她知道他的回答一定会是“对”,但他有些不敢说,怕会看到秦芷失望的眼神。 商玄没回答。 秦芷松开了阮清沅,向商玄走了一步。 踮起脚,嘴巴凑到商玄耳边,极轻的吐息说:“那。。。。。。可以少给点麻药吗?” 商玄眼角微挑。 秦芷嘴角的笑容,宛如温柔的灰烬。 商玄深深看着她,极缓地阖了下眼皮。 。。。。。。 秦芷由阮清沅陪着办理了出院。 没能听到手术室里的阵阵惨叫。 手术室里。 神外、骨科的医生,对卓然的伤进行了探讨,推理。 神外医生:“下身切的极为讲究,不长,不短,避开要害,只让人痛,不要人命。” “而且是一刀切掉的,整整齐齐,跟拿标尺标着似的。” 骨科医生:“这两手指头也是一样,骨头切的平平整整,无碎骨,无裂缝,比教科书都传奇。” “我猜,凶手十有八、九是位医生。” “不,医生没这么高水平,要不是神仙,要不就是商教授。。。。。。” 主刀的商玄抬了抬眼。 神经医生找补说:“我这里说的商教授,是作为形容词使用,绝对没有怀疑商教授本人的意思。” 商玄轻轻笑了笑:“无妨。” 骨科医生道:“商教授虽然来咱们医院时间不长,但为人为善。只有嫉妒他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怀疑他伤人的人才最应该被人怀疑。” “就是就是。” 商玄笑的从容。 手里的止血钳,似是无意碰了碰卓然的某根神经。 疼晕过去的卓然,被痛醒,哭爹喊娘地大叫。 其他人都不忍心了:“用点麻药吧。” 与人为善的商教授说:“都是一些浅表的伤,又不开颅。。。。。。能省就省吧。” 卓然疼晕过去后,又被痛醒。。。。。。醒了再被疼晕,再被痛醒。 生不如死!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