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剪刀跟了我十多年了!你别看黑不溜秋,利着呢,这是我的老伙计。”
李婶说着,将剪刀尖端放进热水里冲了一下。
“李婶,你没看到它生锈了吗?”
陆青青的声音有些寒厉,李婶心头一颤,抬头看她。
却见陆青青脸色难看,像是蒙上一层寒霜。
李婶喏喏:“是,时间长了就要磨一磨,就剪个命蒂的事……”
陆青青闭了闭眼。
这个时候没时间跟她多说。
真的万幸,当初她来了,亲自接生的喜宝。
“我说的不是用你的剪刀,是我箱子里的。
你先来给她擦洗下身,我自己弄吧。”
她自己去医药箱中拿出锋利的薄刃,也不用热水消毒了,直接拿出她又提纯的高浓度酒。
先用酒精泡了泡刀,又拿里面的剪刀,钩子,针。
全部泡完,用酒擦手。
最后再点燃了酒,将刚才的东西挨个的烧。
李婶心中惶惶,畏手畏脚。
她有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又不知做错了什么。
所有的稳婆都是这样干的。
“婶儿……”产妇又有泄气的苗头。
她怕,太怕了。
之前洪稳婆用擀面杖转胎,已经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若是再来一次……
她真想死了……
“哎哎,闺女别怕,青青大夫是神医,她能救你的,熬过去就行了,一定别放弃,孩子,想想孩子……”
产妇又哭起来,她想起她娘了。
李婶说话像她娘。
可是她娘已经死了。
陆青青拿着刀走过来,将一块毛巾塞到产妇嘴里。
一双澄澈的眼睛带着坚定:“你只需要再撑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
就行了吗?
陆青青朝她重重的点点头:“撑住。”
“李婶,掰着她的腿。”
陆青青手中的刀就对着产妇的下身一划。
李婶差点惊喊出来。
只有放弃大人的时候,才会割开下面取孩子,怎么……
她以为产妇会痛的大叫,然而,并没有。
擀面杖在肚子上擀都让人承受不住,怎的直接割裂了下身会没反应?
她没看清楚,陆青青不是不顾产妇性命,粗糙的豁开,只是正常侧切。
陆青青将手伸了进去。
囊中转头。
“啊——”产妇大叫。
五脏六腑都似被移位,翻腾不休,胀痛的想要死去。
不过只是片刻。
“好了!”陆青青喊。
“随我喊声用力,孩子马上就能出来!”
在产妇总想放弃的时候,陆青青的声音就响起。
“看到孩子头了。”
“出来一寸了。”
“最后一次用力!”
每一次的喊声,都带着希望。
快了。
快了。
快了。
终于,孩子出来了。
产妇松了那口气,陷入黑暗。
“李婶,给孩子剪脐带,别用你的剪刀!用我刚才烧过的。”
孩子的身上这青那紫的,还没哭出声,陆青青把她交给李婶。
她得先赶着给产妇缝合消毒处理。
李婶倒提着孩子啪啪打屁股。
“李婶,拍背。”
陆青青的声音真切的无力。
李婶又赶紧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