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迁怔住了,他当然不能认为事情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那样,“你还有儿子?”
“他是我的独生子,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很熟悉他的不是吗?”
裴迁的心沉了下去,裴逢已经死了,是他亲自确认了长兄的死,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呢!
“我要奢求的不是死者复生这种玄幻的事,是可以真实发生的!他没有死,但他现在像行尸走肉一样的状态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你能听明白我的话吗?”
珙真一激动起来跟刚才相比就像换了个人,裴迁稍往后退了退,不愿意太靠近她。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游隼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捂着肩头刚被处理过的伤口,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显然珙真也有求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否则他也不会在组织的高管面前这么无法无天。
“当然听不懂,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抽象的很,每次提到你那个死鬼儿子,你就像发癫一样,又是精神错乱又是情绪上头的,还是我来解释吧。”
游隼找了个不压迫伤口,相对舒服的姿势侧躺下来,用沾了血的大衣裹紧身体,向炭火盆伸出一只手汲取着暖意,以免失血的身体失温太快。
“简单来说,裴逢的确是死了,他的心脏停跳,脑电波失去反应,身体的一切生理机能都丧失了,不管从医学上还是常规认知来看都是死了,这一点没有任何歧义。”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件事仍像一把插在心口的刀,只要提起便是剜搅,让裴迁疼得五脏六腑乱颤。
“如果你当时能像大部分中国人一样采取火葬的方式,把他一把火烧成灰,也就没有现在的事了,老太太想儿子伤心难过也顶多是问问你把人埋哪儿了,抽空去祭奠祭奠,可你为什么没有火化裴逢呢?算了,现在问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从结果来看,他没死透。”
裴迁听了这话情绪激动,想站起身却被手铐束缚着难以动弹。
“‘寒鸦’的性质比较特殊,它并不是一种成分简单的药品,而是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的精神药品,打个比方,你听说过丧尸真菌吗?”
裴迁咬唇不语。
游隼顾自解释:“这种真菌会感染昆虫,一点点蚕食掉身体后入侵大脑,控制住昆虫的躯壳作为傀儡,即使宿主已经死亡,仍然可以在真菌的控制下进行无意识的行为,像丧尸一样活动,丧尸真菌也因此得名。”
“你想说‘寒鸦’的特性也和真菌一样具有寄生效果吗?”裴迁冷笑。
他觉得这群人就像联合起来耍他一样,把一个又一个听起来无比离谱的“事实”推到他面前,逼着他相信。
可现在,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这些人给他灌输奇怪的知识,大脑麻木得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你可别忘了前苏联胚胎实验的初衷是为了激发人的潜能,死后再进行一次彻底的爆发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