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金属撕裂肌体,顿时血流如注。
是周悬开的枪,他看懂了裴迁无声的暗示。
方才的情况足够他看出游隼是个左撇子,为了一击快狠准地让他丧失反抗能力,周悬击中了他左肩的关节,子弹不偏不倚卡在骨缝里,让他动弹不得。
游隼被这一枪的冲击力打倒在地,那守在线外的马仔反应也很快,立即举枪还击,却被凯尔抢先一步开了枪。
散开的霰弹击中了马仔的胸腹,内脏破裂导致的大失血很快就让他休克,失去了意识。
凯尔这才放开裴迁,仗着有狙//击手掩护,有恃无恐地跨到线的另一边,从马仔还有微弱生命反应的身体上搜出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局势好像逆转了,老东西,要出来谈判吗?”
听筒另一边先是静默,随后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一个男声用缅甸语说:“好久不见。”
凯尔拿着对讲机,用霰//弹//枪抵着游隼的胸口,这个举动向周悬暗示了他能掌握当前的形势,后者趁机转移了埋伏的点位,以免被人当成活靶子。
他重新找了个能把现场尽收眼底的位置架好了枪,继续观察周围的动静。
“鬼佬,我听不惯你那掺着麻//古味的口音,不能说人话就把嘴闭上。”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改口用英语道:“谈判的内容。”
“看你要不要赎回这只秃毛的鸟。”
凯尔蹲下来揪着游隼的头发,按着脖子将挣扎着想起身的后者强行压了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祁未死后他应该是唯一能继续研究‘寒鸦’的人,也是最有希望复刻出纯品的人,你应该不会放他就这么死了吧?”
“你说错了。”男人语气冰冷,“这话放在几年前还是对的,可游隼付出了几年的努力都是石沉大海,足以证明不会有人复刻出真正的‘寒鸦’,就像我老板永远是不可替代的一样。”
“那你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你该不会以为我让游隼带裴迁回来只是为了把他塞进培养皿,榨干他的血来提取‘寒鸦’吧?”对方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不然呢?”
“我对游隼的实验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派他去带裴迁回来,不过是看在他对‘17’忠心多年,想满足他的执念和心愿。到了今天,‘17’立足于黑市早就不需要依靠‘寒鸦’这种东西了,我想见裴迁,也仅仅是想在他身上找找故人的影子。”
凯尔正想反驳这话,他手里的对讲机就被人抢了去。
裴迁对着话筒,毫无感情地问:“哪位故人?”
听出他的声音,对方笑了笑,字正腔圆地答道:“花知北。”
凯尔气急驳道:“放屁!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你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旁人的引导,也不会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切就交给你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