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想求助就不能直说吗?周悬真的很好奇表现出了十分诚意的自己在对方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形象,真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避开伤口,尽快冲了个澡出门,黎恪为他准备好的浴巾和睡衣就在门口。
刚巧那人从衣帽间里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看到他便说:“先把身上的水擦擦,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弄好了再穿衣服。”
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周悬乖乖跟着他,自觉搬了张木椅坐在客厅,方便那人处理。
“那个账号设置了自动回复,提示我跳转到另一个网站去跟他们私下联系。”黎恪用镊子夹着棉球,清理着周悬伤口周围红肿的皮肤,“在哪儿受的伤?”
“小事,不提了。你应该没去那个网站吧,钓鱼的可能性很高,要是被他们摆一道就麻烦了。”
“放心,我设置了防御,他们很难追踪我的ip,但他们确实是在钓鱼,都说富贵险中求,要不要咬钩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周悬一直犹豫到黎恪帮他包扎好伤口,才下定决心:“……还是试试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机会了。”
黎恪没有左右他的想法,尊重了他的决定,“想好怎么打招呼了吗?”
“就问渡鸦的报价吧。”
黎恪把一套叠好的睡衣递给他,坐回到电脑前,将信息发到了那个网站提供的邮件地址。
周悬换上睡衣,发现这套衣裤的尺寸跟他相差不多,一看就不是黎恪那比他瘦弱的体型会穿的。
黎恪头也不抬地说:“那是一哥的衣服,压箱底太久了,还有樟脑球的味道,别嫌弃。”
“你……还留着他的衣服?”
想到黎恪还不知道一哥已经殉职的事,周悬的心又酸又苦,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难以呼吸。
黎恪对此一无所知,语气却是落寞而无奈的:“留了很多年了,他最后一次来我这儿还是在六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换新房,常跟他一起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他也不嫌活动不开,总来找我,后来有一天,人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执行什么秘密的任务了,就一直留着他的东西,等着他哪天回来还能用上,他那个人,就喜欢用熟悉的东西……扯远了,对方回复了。”
他把电脑屏幕转向周悬,“他们说渡鸦的情报是无价的,美元买不到,只能交换。”
“代价呢?”
“10克的‘绿矿’纯品。”黎恪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周悬眉头一抽,穿好衣服瘫在沙发上捂着眼睛装死。
看他这反应,同样出身预备役警官的黎恪明白这一定是种危险的物品,不再追问,静静等着他自己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