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你了。”
说完两人都觉着不大对劲,尴尬地移开了目光,不约而同地清嗓子调节气氛。
“我……那个,我帮你把热水器修好了,你可以用热水洗漱,洗澡就算了,这房间太冷,会生病的。”
周悬心虚地别过脸,不敢看那人。
“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客厅的沙发也是单人沙发,今晚怎么睡?”
“柜子里有被褥,可以打地铺。”
“你也说了这房间冷,不管谁有个头疼脑热都吃不消,还是一起挤挤吧。”
裴迁从背包里翻出便携电水壶,周悬也很自然地提了便利店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桶面卤蛋火腿肠,往壶里倒了些纯净水。
裴迁打开水龙头,放了好几分钟,混着泥沙和锈渍的自来水才变得清透。
他又拉开碗柜看了一眼,只有一副碗筷杯碟,曾经住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地等面泡好,一人端着一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裴迁听着寒风吹拂老旧的窗子,玻璃和铁框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小心地试探:“这房子多久没人住了?”
“好几年了,准确地说是二十多年,不过几年前还会有人偶尔来打理一下。”
裴迁清楚地看到周悬的喉结上下滚动,分明是哽咽了一下。
这小子,以为用泡面碗挡着他就看不出来了吗……
“我该继续往下问吗?”
这个问题就算不说出口,他们彼此也是心如明镜。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我缓缓。”
周悬沉默地吃完泡面,把汤也喝得一滴不剩,就像把什么苦涩的东西也一并咽下去了似的,下定决心开口道:“曾经住在这房子里的人,是江寻。”
裴迁就知道,在他查到江寻这个人的信息以前,周悬一定会给他提供一些情报,避免他被先入为主的想法影响。
“他是一名优秀的缉毒前辈,是江住和江倦两兄弟的父亲。”
提到这段往事,周悬心里只有说不尽的遗憾。
光是看着他那失落含痛的表情,裴迁就能猜到他跟江寻或者他两个儿子的关系不一般了。
周悬这人年轻气盛,但极少会有失态的时候,裴迁只见过两次,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是在鸦寂村遇到江倦的时候,所以他倾向于周悬的羁绊在那个他素未谋面的江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