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武拿手指头隔空点了下他脑门,“回头再跟你算账,”然后问赵四郎,“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赵四郎根本没心情喝水,象征性地喝了两口,便将水囊又还给了张阿武,然后他简略却不失重点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张阿武听。
末了,他朝张阿武抱拳相拜道:“人海茫茫,我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寻,也怕耽误的时间长了,危险加重,还望张捕头帮忙派人寻找,这份恩情,我赵四郎日后定当报答!”
张阿武连忙扶住他,说道:“嗐,说什么报答的话,保护治下百姓安危,本就是我等的分内职责所在!”
相较于赵四郎而言,张阿武更感激的其实还是沈玉楼。
毕竟他从赵四郎那里听说过,去工地上熬汤卖,是沈玉楼的主意。
如今听说沈玉楼受人诓骗被人掳走了,他的愤怒不比赵四郎少多少。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召集兄弟们干活啊!”张阿武冲先前那衙役喝道。
后者应了声“是”,忙一溜烟地跑去召集人手,早将报案标准什么的抛到爪哇国去了。
这就是衙门有人好办事的道理。
赵四郎他们磕破脑袋都未必能叩开的官府大门,张阿武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不过这会儿,赵四郎并没有心情感慨世事炎凉。
他现在内心深处只有庆幸,庆幸在关键时刻,衙门内有个他相熟的张阿武。
府衙的捕快班子很快就聚集齐了。
张阿武按照赵四郎的提议,先带人去沈玉楼他们先前吃饭的那家小饭馆,去找那个邻桌客人。
对方亲眼看到报假信的小孩将沈玉楼诓骗走,必定知道那小孩长什么模样。
那人没料到这事情还有后续,愣了下,为难道:“那小孩的模样,我倒是瞧清楚了,可我也不会画啊。”
赵四郎忙把赵大郎摁在桌前坐下:“你只管描述,自有人来画。”然后又扭头对赵宝珠,“找掌柜的买些笔墨纸砚,快去!”
赵宝珠忙捧着钱去买笔墨纸砚。
结果掌柜的却不肯收钱,还主动过来跟赵大郎一块儿画像。
人是在他店里被骗走的。
说到底,他心里面也过意不去,就想着帮忙出份力。
按照邻桌客人的描述,两人很快把那报假信小孩的模样画了出来。
邻桌客人仔细辨别了一番,然后指着赵四郎画的那张画像道:“这个,这个画得最像!”
赵四郎闻言,忙对赵大郎道:“大哥,你再多画几张出来!”
“好!”赵大郎忙低头继续画,掌柜的也提笔蘸墨。
两人一口气画了二十来张出来。
张阿武拿起那摞画像,给手下的衙役们每人发一张,下令道:“大家各自分头行动,半个时辰之内,我要你们把这小孩带到我跟前来,第一个找到人的,重重有赏!”
一群衙役立马鱼贯而出。
赵四郎等人也都拿着画像在街头上询问。
万幸,淮水河县不大,来来去去的面孔就那么些个。
日头偏斜时,赵四郎拿着画像,来到一个卖烧饼的摊子前。
摊主是位老大爷,只看了画像一眼,便撇嘴嫌恶道:“这小崽子我认识,是西口巷赵老三家的小儿子,他爹是个大惯偷,他是个小惯偷……”
不等烧饼老汉把话说完,赵四郎拔腿就往西口巷狂奔而去。', '')